程昀希：“……”
“这是他们的问题。”程昀希语气严肃认真地对着柏行疏说道，“我的电影，可一向是一票难求！”
到了影城后，柏行疏发现，程昀希还真的没有说谎。
整个影城热热闹闹的，一批又一批年轻男女们，穿着醒目的明黄色——这是程昀希的代表色，脸上贴着程昀希的Q版小头像，或者是‘CYX’‘希’一类的字样，身上还零零碎碎带着程昀希的周边。
这些人都是来影城看电影的。
专门来看程昀希电影的。
几乎占了整个影城现在所有人数的三分之一。
以至于柏行疏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明黄色。
而且，柏行疏嗅了嗅周围的气息：“怎么感觉有股……好清新的橙子味。”
说完柏行疏就被自己旁边的程昀希敲了一下。
柏行疏转头看向程昀希，表情疑惑。
而程昀希则是满脸的一言难尽：“气味是很私密的信息，你就是闻到了什么，也别随便张口就说。”
没这个世界常识的柏行疏，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事，脑子里倒是快速回想起来，自己恶补的这个世界abo性别相关的知识。
好像……那个什么信息素是有味道的？
于是柏行疏干咳了一声，瞅了一眼程昀希，那眼神小心翼翼又内容丰富。
程昀希：“……”
如果不是柏行疏那目光太清澈纯洁，程昀希都要觉得这人就是故意的。
想了下柏行疏这孤儿院加偏远星球出生，程昀希有点难以开口，不过还是给自己清白正了下名。
“你一个没分化的Beta，还能闻得到我信息素的味道？”
一般的Alpha信息素都是可以好好收敛起来的，除了易感期之类的敏感时期，需要镇定剂辅助之外，其他时候只会有一点不足以构成气味的轻微溢散。
只有某种情绪涌动的时候，才会有些微气味溢出。
于是乎，在这种生理表现之下逐渐发展，现在变成了不管是什么性别，说闻到了什么味道，都很有调情甚至邀请的意味。
“这是我粉丝给我做的印象香气。”
“我信息素不是这个味！”程昀希咬牙。
“好像听到了昀希的声音！”
有人激动地左右张望着，程昀希瞬间紧紧闭了嘴，但还是有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注意到了他们。
——两个身形和样貌都很抓人眼球的帅哥，也确实很难不被注意。
一些人目光落在程昀希身上，感觉他的身形有些眼熟，另一些人则是看向了柏行疏。
观察了没一会，就有两个可爱风的小女生凑了过来，一脸兴奋地看着柏行疏：“你脸上的妆容，是昀希的仿妆是不是！你也是来看昀希的电影吗？”
柏行疏惊讶地睁大了眼：“你们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是！我们从昀希刚出道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他了！”小女生一脸自豪，然后看向柏行疏，一副‘你也既然喜欢，我们就是一伙的了’样子，从包里掏出来一版贴纸。
柏行疏没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脸上就被贴上了一个爱心图标和‘昀希’字样的贴纸。
“看昀希电影怎么能少了这个！”说完，小女生还给柏行疏手里塞了一个明黄色的小旗子，上面也是程昀希的图案。
柏行疏下意识抹了抹自己脸颊，而后就看到程昀希面带笑意地微微低下身，指了指自己脸颊，压着自己的声音，声音里好似藏着小钩子撩着人：“我也想要，可以给我一个吗？小公主们。”
小女生们被程昀希这个动作，撩得脸颊泛红，没敢说话，闷声也给程昀希贴了一张和柏行疏脸上同款的贴纸。
然后两人慌里慌张的跑开了几步后，紧急转身，对着两人喊了一声：“喜欢昀希的，都可以长长久久永不分离哦！”喊完后，再次蹦蹦跶跶的跑掉。
看着也不知道应该说她们胆大，还是胆小。
程昀希笑盈盈地看着两人消失在人群之中，嘚瑟地看着柏行疏：“看，可爱吧！”
柏行疏瞅了瞅程昀希的表情，那张脸上是真真切切的在骄傲着，弯了弯眉：“很可爱。”
程昀希立即高兴起来，带着柏行疏继续往影城里面走：“我订的是全息巨幕厅最好的位置，保证你看得舒服！”
检票，进场。
到了这个全息巨幕厅里后，柏行疏才意识到这个巨幕有多大。
——和他战斗系的维修室感觉都没什么差别了。
要知道维修室里可是可以停着百来台的机甲呢。
“这一个厅有多少人？”柏行疏咂舌了下。
“一千二百人。”程昀希非常快速地给出了数字。
柏行疏看了看周围，整个巨幕厅几乎全都坐满了人。
柏行疏看了看自己周围的几个位，迟迟都没有人过来。
注意到柏行疏的目光，程昀希说道：“放心，我把附近的几个位置都买下来了。”
安全上，程昀希还是做了很多准备的。
反正他也不差钱。
很快，影片开场。
全息的影像呈现在众人面前，好像自己在极近的距离，看着一身华丽王子服饰的程昀希，在城堡之中缓慢前进着。
城堡之中各种华丽丽的装饰，丝毫没有办法夺取画面之中的程昀希半分美丽。
“哇！！！昀希昀希！！”不需要任何剧情演绎，全场响起激动的欢呼声。
柏行疏甚至看到了有人激动的，伸手试图去抓住那个似乎很近，实际上很远的虚无身影。
而柏行疏耳边是程昀希骄傲的声音。
“这里的光线，是从右上角过来的，这个角度里，我的侧脸是最完美的。”
“衣服那个腰带，刚好分割出来视线，让大家都注意到我的上半身的动作。”
“这些装饰也是有讲究的，你仔细看，都是一个朝向，和我行进路线一致。”
程昀希对着柏行疏解说着，他的精心设计。
每一个出场的造型，一个个动作的角度，都是绝对完美又赏心悦目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
忽略掉剧情这种东西，这一部电影，简直就是程昀希个人的秀场。
美丽，闪亮，哪怕是受伤的状态，看起来都是可以让全场尖叫大喊着‘我可以，我又可以了’那种。
整个影片看到现在不过就半个多小时，程昀希已经换了七个造型了，每个造型出场，都引起全场一阵尖叫。
而除了程昀希之外，其他的角色，也无一例外都是俊男美女，就连各种背景环境，都做得精巧极了。
假如可以暂停的话，每一帧都可以当做画作挂起来的那种。
现场气氛十分的热烈。
反响极好。
柏行疏算是理解了，助理之前说的，还有程昀希之前说的，粉丝来看电影，当然都是来看他的这话。
那……真的是一点错都没有。
在喜爱程昀希的人眼中，这影片或许真的挺不错的。
而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柏行疏伸出手，学着其他粉丝的样子，试图触摸着画面之中，被鲜花簇拥着的王子，试图和感受着在场其他人的心情。
看着柏行疏的动作，程昀希一愣，原本轻快介绍的声音顿住，转头看向柏行疏。
柏行疏目光柔和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影片，没有半点厌烦的样子。
感受到自己耳边的声音停住，柏行疏疑惑地转过头，还没看清楚程昀希的表情，耳边先听到了一声怒斥。
“程昀希程昀希，你整天就知道程昀希！”伴随着一声尖叫，一个暴戾地男声回荡在影厅中。
“半个月才见一面，说是约会，结果你带我来看这A不A、O不O的家伙也就算了，全程你看过我一眼吗？”
“抱着我的手，喊程昀希很爽是吧！贱人！”说着，一个推手，直接把自己女伴推到在地上。
柏行疏瞬间抬头向着声音方向看去，程昀希也冷下了脸，飞快站了起来，凝视着那个方位。
那附近其他的观众，有人被吓得惊恐的睁大了眼，也有人反应很快的站起来，几个人快速抓住了那男子的手，一些人赶忙把那女子扶了起来。
女子疼的呜呜哭，但控诉的声音同样尖利，完全没有让上半分：“你吃我的用我的，半个月里我在打工，你又在做什么，天天看直播间里的人跳舞！！昀希还会说两声爱我呢，你和我有说过吗！”
男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下了脸面，顿时脸色黑的可怕，用力一挣，瞬间就甩开了那几个牵制住他的那几只手，几步上前，一只手握拳高高举起，眼瞅着就要向着女子重重砸下去。
谁都能想象得到，这一拳下去会有多可怕。
尖叫声此起彼伏。
但柏行疏的动作更快。
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就十来排椅子，在看到那男子肌肉鼓动的时候，柏行疏就已经判断出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扶着椅背柏行疏直接跃起，踩着前排的座椅，如电一般窜到那男子身前。
整个过程快的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众人愣愣地看着那硬接下男子一拳，然后反手直接把人抓起来，精准掀到座椅外走道上。
那身形如松如玉，又如同一座坚实的山。
而他们更听到了一声焦急大喊，回荡在自己耳边。
“柏行疏！！”
那声音在场的人都很熟悉。
甚至现在，电影里的那位，正在用同一种声线，在说着话。
众人的目光从柏行疏身上，霎时间移到了程昀希身上。
面容在影厅的光线之下，变得模糊不清，而身形轮廓在这一刻被凸显起来。
在场很多人都是日夜看着程昀希容貌身影的，没有给程昀希任何否定的机会。
很多人尖叫了起来。
“程昀希！！！”
“是程昀希！！！”
他们都看到了，那些激动向着程昀希伸出的手。
程昀希只来得及后退一步，柏行疏就已经顺手把那摔地上，不能动弹的男子踢到座椅底下去，眨眼间回到了程昀希身边。
“走！”
柏行疏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直接伸手揽住了程昀希的腰，三两步如同游鱼一样，绕过涌过来的人群后，又一个跃起。
哪怕带着一人，在柏行疏手里，也轻盈得宛若无物。
手臂上原本的金属腰链脱落，随着柏行疏的动作飞起，噼里啪啦几声作响，就扣到了横梁位置，那留着检修员固定安全带用的凸出钢筋上。
没想到，之前沈暅给他的这条金属腰带，真的成防身用的了。
这时候柏行疏心里还有心思吐槽了句。
而后柏行疏转头看向程昀希，声音轻松甚至还带着笑意：“要起飞了，注意表情管理啊，大明星！”
程昀希本能抓住了柏行疏，愣愣地看着柏行疏那张脸上飞扬的，自信的，好像一切危险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的模样。
手指扣紧，柏行疏身上的温度，传递到他指尖。
温度明明很普通，但好像又烫得吓人。
程昀希恍惚了一下，等回神后，自己已经和柏行疏一起坐在影厅那四米高的横梁之上。
怎么上来的，他毫无印象。
他转过头看向柏行疏，而后就看到了一张灿烂的笑颜，对着他指了下横梁之下。
这般的高度，完全杜绝了寻常人攀爬的可能，再加上程昀希坐在高空之中，谁都可以抬头看见，这样的场景反倒是让已经开始涌动的人潮平复下来。
——他们都很习惯，从这个角度去看着程昀希。
程昀希低了低头，看了眼下方，热切凝视着他，欢呼雀跃呼喊着他名字的人群，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扬起了营业的笑容。
练习过唱歌的程昀希使用了些技巧，让自己的声音极具穿透力。
“大家注意安全，这都是以前我们约定好的，要文明守法，都不要着急，我的影片你们喜不喜欢？回到位置上，我们一起看好不好！”
程昀希很熟练地哄着自己的粉丝，柏行疏坐在他旁边，安静听着他用娴熟的话术，把那一个又一个粉丝，哄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而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在影厅二层横梁的位置上，有可能会出现……类似青草的香气吗？
柏行疏表情凝重。
在入影厅之前，程昀希和他说的，气味是很私密性的信息，理论上Beta，尤其是未分化的Beta没有可能闻到。
为此，柏行疏刚才还特意又从系统那边，补习了一点信息素的知识点。
所以说，自己闻的这个味道……
[统，你知道程昀希的信息素，是什么味的吗？]柏行疏问道。
系统之前就收集过程昀希的资料，这个问题回答的非常快：[鼠尾草]
柏行疏没有闻过鼠尾草是什么味道，末世时代的人很难过得这么精致，但听名字也知道这是一种草本植物。
柏行疏：[……]
[那我是怎么闻到的？]柏行疏震撼了下。
对此，系统挺了挺胸。
它可以抖起来了！！
这个问题，没有谁比它这个，可以在世界之间穿梭的系统更清楚了！
柏行疏可算是问对统了！
[这个世界的abo分化，实际上也是精神力成熟的一种代表。]
[Beta几乎没有什么精神力，Alpha和Omega都会产生精神力，溢散的信息素其实并不是嗅觉感知的，而是被精神力感知的。]
[你是从异世界来的，你带来的异能力也是精神力的一种，所以你其实也可以感受到信息素的气味。]
[其他人只要没分化、哪怕未来是Alpha和Omega，其实也是闻不到气味的。]
[这！很！正！常！]系统骄傲地说着，这个世界上可是只有它知道的答案。
从系统这里得到了答案的柏行疏面色凝重，想确认又不敢确认，于是再一次对系统确认了句：[那我……闻到的……真的是程昀希信息素的味道？]
[对！]系统已经在柏行疏脑海里打圈圈，放起来烟花，开始庆祝了。
终于啊，它宿主失败了这么多次，终于见到头了！
感天动地！！
而柏行疏也克制不住偷偷瞄了眼程昀希，嘴角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笑意。
程昀希，喜欢他唉！
终于有人，喜欢他了唉！！
他都要怀疑自己追求人的技巧，究竟是不是对的，是不是有用的了！！
柏行疏的目光过于热烈，完全让人没办法忽视，程昀希转过头，只是对视一眼，就被那双眼眸中，仿佛只要看见他就觉得很开心的情绪，烫得脸颊发热。
好在脸上的变装还在。
程昀希干咳了声，对着柏行疏说道：“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柏行疏：“嗯？”
“我们两个，要上热门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程昀希的安保团队很快，两人其实并没有在横梁上待多久，就被解救出来回到片场。
而才到片场，他们就发现在社区热门里，那个影厅里的各种角度视频，已经在网上乱飞了。
甚至连柏行疏最开始冲出去，救人的视频都有。
这些人最开始录的，其实是从那对情侣闹事开始的，就这样一不小心录到了全过程。
于是一堆人直接就开始对着视频磕生磕死。
——那个功夫帅哥跟着程昀希出来，脸上还带着程昀希仿妆，两人脸上还贴着一样的贴纸，这两人肯定是真的！！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视频里除了对粉丝说话的时候，程昀希目光都是在跟随着功夫帅哥的。
——别的不说，你们什么时候见过程昀希这么紧张，大喊大叫的？
这是抠细节和反应的，还有对着视频完全不讲什么道理，直接凭借自己XP和感觉磕的。
——这个揽腰我磕死！！一看晚上就很性福！！
——贴贴！！贴贴！！
——这里要跃起时候的对视，功夫帅哥这个笑容，还有昀希这个懵懂的表情，一眼万年啊！！！
——最好磕的明明是起飞的时候，尘世留不住，你我共双飞！！
——屁！最真的明明是在横梁上那会，功夫帅哥这个热切的眼神，你们看昀希这个闪躲的目光，我保证昀希这个妆容之下脸绝对通红！！
这群人完全拿着显微镜在各个视频之中，疯狂挖糖，但最多的还是程昀希的唯粉，怒骂这些舞CP的。
她们坚持的就是程昀希是属于她们的，绝对不可能有这种恋情的事情。
全都是胡说八道！！
但这些人没有完全成为声浪。
视频之中但凡柏行疏晚一步，第一时间把程昀希带离位置，现场的危险很可能是不可估量的。
只因为这些粉丝们的疯狂。
这也就造成了这一批人的理亏，不少人被反过来骂了完全没有还口的底气。
对于这个局面，程昀希已经有所预料，深深叹了口气，然后也在看到那些逐帧分析的CP视频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于是程昀希一抬头，就瞅见柏行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盯着自己，那双眼睛满是揶揄和调侃。
程昀希耳朵一热，赶忙把视频给关了，立即说道：“你放心，这事情我很快会给解决的。”
柏行疏托腮，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没事啦，他们再怎么样，也影响不到军校里面的。更何况我当时脸上也带着妆呢，你看他们想扒我信息，都完全找不出来。”
真这么随便就被一般人找到，那么负责军校信息库的人，可能就要因为失职进去了。
看着柏行疏这完全不在乎的样子，程昀希面上表情微僵，目光垂了垂：“是么……”
是无所谓的么……
想要解决这些纷乱的事情，他们这边的反应就是宜早不宜迟。
看清楚网上的风向后，程昀希很快就去和他的团队商量怎么回应，没多会程昀希的直播回应的台子就给搭了起来，无数人潮涌入，各种问题滚滚而来。
“为什么会去那边？去巨幕影厅只是因为觉得观影效果最好，很抱歉造成这样的影响，以后不会再做这样鲁莽的事情了。”
“不是恋人，只是新认识的朋友，你们知道的，我新影片是机甲战斗类，是我的战斗指导，刚认识没几天，他的动作是不是很帅？我会好好学的。”
“一起看电影是他说以前没看过。”
“为什么没有其他人？”程昀希表情变得幽怨了起来，“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问题，你们也看到了，我买了那么多位置。”
“被邀请的还有我的导演，化妆师，谢斯年……”虽然说是柏行疏出口邀请的，“但一说要一起去他们马上就很忙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程昀希最后这句，很明显在咬牙切齿。
直播间不管是粉丝还是路人都一片哈哈哈。
所有人都对这‘忙’心知肚明。
“妆容是他觉得我会被你们觉得眼熟，他就可以直接说自己也很像，嗯，只是烟雾弹。”
“贴纸不是我们准备的，是大厅里，有两个小西柚给我们贴上的，说看我的影片一定要有这些东西，我挺喜欢的。”程昀希闪闪亮亮地笑着，对着镜头比了个心，“我也爱你们哦~”
“是，我答应过，有恋爱情况绝对不会瞒着你们的。”
“嗯，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我是属于你们的。”
“所以……答应我好吗？我的动作指导不是圈子里的人，以后也不会入圈子，不要再查素人信息了哦。”
柏行疏看着程昀希在台上肆无忌惮散发魅力，对着直播镜头一边澄清一边营业，各种甜言蜜语哄人的话，不要钱一样放出，但无一例外，所有言语都在诉说着一点。
——他和柏行疏清清白白，没有任何暧昧关系。
声音肯定，坚实，诚恳。
女主演看了眼台上，又看了看旁边表情平静的柏行疏。
她算是知道整个情况最多的。
当时之所以会有要看电影这件事，就是因为她看出来，柏行疏好像对程昀希有点那方面意思，所以她和副官一唱一和的，让他去看一下程昀希的电影，洗一洗脑子。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事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那些影厅视频里，女主演当然有看到，在横梁上柏行疏那热烈注视着程昀希，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喜悦的眼神。
听着耳边，程昀希一句又一句地否定，女主演悄悄走到了柏行疏的身边，轻声地带着安抚和劝说意味地说道。
“不要难过，昀希很喜欢，也可以说很热爱自己偶像明星这个职业。”
“有些事情是没办法的，比如我虽然不太喜欢，昀希这把影片当自己个人大电影的行为，但在偶像这方面，我也得说，昀希是真的很敬业。”
“偶像是亿万少男少女的梦，他很洁身自好，在圈子里从未有听说过，他有和哪个人暧昧过。”
“每一次都是这样，第一时间就出来澄清。”
“他不会让自己粉丝伤心。”
“昀希他并不是讨厌你，只是你们不太合适。”
在末世里，是没有什么偶像明星这种东西的，柏行疏也是第一次了解了这个职业。
这种把自己打造成一种完美符号，供人寄托幻想的职业。
“这不会累吗？”柏行疏有些困惑，他隐约能感觉到，程昀希实际上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这积极阳光的性格。
他时时沉默地，安静又敏感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对柏行疏这个问题，女主演倒是没有什么犹豫迟疑，十分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做自己喜欢的事，怎么会累？”就像她演戏一样。
女主演转头看向柏行疏，反问道，“你驾驶机甲的时候，会觉得累吗？”
柏行疏愣了一下，而后笑了起来，他知道女主演问的这话真实意指，于是柏行疏的声音是同样的肯定。
“不会。”
经历了这些事，考虑到大家都不太在线的精神状态，今天整个片场早早就收工了。
柏行疏难得在大白天的时候回了宿舍。
宿舍里沈暅还是老样子一副在看书学习中的样子，不过手里的用来做记录的板子屏幕是黑的，不知道熄灭了多久。
而且见了他回来，沈暅也没有和以往一样和自己打招呼，而是把目光落在了他左手的小手臂上。
那个金属腰带，如同柏行疏早上出门的时候一样，缠绕在上面，好像从来没有使用过一样。
柏行疏解了下来，走上前递回给沈暅，高高兴兴地说道：“你说得还真对，这东西确实很防身。”
沈暅接过，幽幽地说道：“我觉得这东西设计出来的时候，应该从来没有考虑过，承受两个成年男性的体重。”
天知道自己看到热门上，柏行疏搂着程昀希腾起的时候，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他这个腰带的设计，真的只是个饰品！
柏行疏知道荡起上横梁的时候，这金属腰带突然断了，会是什么样一个后果吗？
柏行疏干笑了两声，没敢回应沈暅这个话。
他和金属最熟悉了，这个腰带不要说承受两个成年男性体重，就是半个都成问题。
这东西从设计开始，真的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还有承重的要求。
柏行疏金属异能力还在呢。
在他手里的金属，只要他不想，就不会存在断裂这种事。
敢用这玩意‘荡秋千’，柏行疏自然是有十成十的把握。
看着柏行疏这心虚的样，沈暅没继续在这事情上多说，而是若无其事地换了个话题：“程昀希那边，你进展怎么样了？”
这问题，沈暅问归问，但实际上最开始上热门的那些视频，沈暅全部都看过好几遍，包括很多逐帧解析什么的，也都看了。
尤其是那个，柏行疏在横梁上全心全意，热情注视着程昀希那段，沈暅盘了无数遍。
看到最后的时候，沈暅都被那些磕cp的人说服了。
这两人两情相悦。
沈暅：“……”
如果真的喜欢的话，这也挺好的。
虽然一开始的起因，是因为柏行疏对其他人的承诺。
但如果真的能喜欢上……挺好的。
沈暅反复盘着各种逻辑，用理性思考着，判断着，自己这个时候是应该祝福自己舍友，终于功德圆满。
有了正式恋人后，不管是林冽还是宋兮衍，也都可以死心。
自己再也不用担心，什么误入修罗场的事情。
多好啊。
沈暅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可以安心学习，不用再操心自己这个舍友了。
然后，他就听到自己的板子，发出了提示音。
这是自己刚才关注的热门话题，有了新内容的提示。
于是……
沈暅就看完了，程昀希的直播内容。
理论上，自己不应该在舍友的伤口上撒盐的，但沈暅真的克制不住，自己内心这想问询的心情。
果不其然，沈暅听到柏行疏重重地叹了口气。
“就你应该听到的，绯闻澄清了，只是动作指导。”
果然是柏行疏会给出来的话。
沈暅抿嘴，把自己想笑的感受憋了回去。
什么只是动作指导。
程昀希那家伙，不管有意识也好，没意识也罢，整个直播过程之中，从来说的都是……我的动作指导。
我的，动作指导。
柏行疏这个人在感情认知上，真让人无话可说。
沈暅脑子里刚划过这个吐槽的话语，就听到柏行疏这叹息后，并没有停顿的话语。
“不过！我确定！他喜欢我！”
沈暅抬眼，看见了柏行疏脸上，那满是幸福的笑脸。
不管怎么样，信息素的味道是不会骗人的。
再加上程昀希在回片场后，还看了好几遍天才网友们的逐帧分析视频，被自己发现后还在那尴尬不好意思。
程昀希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感情，柏行疏当然没有疑惑。
“这事你不要说出去。”柏行疏对着沈暅叮嘱了一声，然后继续美滋滋着，“他喜欢我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