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怖片里当万人迷by姜之鱼
姜之鱼  发于:2025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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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悯并不是很懂油画,所以完全不认识这抽象派。
只是不管怎么看,这油画看起来都是有点像那张表演票上的东西,疑似一个个篓子一样的东西,被黑暗遮住了大半部分,还做了雾面处理。
蒋桃之看了看周围,餐厅里就只剩下几桌人了,“好多人都走了,我们还吃吗?”
他们来的时候很多人就在吃了。
李驰鱼忍不住提醒道:“我们这只有你在吃了。”
蒋桃之非常不好意思,擦了擦嘴,“好了好了。”
她摸了摸肚子,已经吃得鼓了起来,幸好穿的衣服是宽松的,不太能看得出来。
离开的时候,苏悯特意看了眼光头男那一桌,发现他们早就离开了,也不知道那个无头尸体掉在地上的头有没有被带上。
去酒店大厅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蒋桃之忍不住好奇,问道:“我们要在这住酒店住到什么时候才会去看表演?”
苏悯说:“你问李驰鱼。”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操作的,票都是他买的,还是电影男主角。
李驰鱼尴尬道:“我也不知道……”
表演票上也没写,他记得那个帖子里也没有提到要住几天,反正是要住的。
乐陵说:“应该还有几天。”
苏悯隐约能猜到她的意思,冒出来个想法。
这次酒店来了上百人,一天下来就有最少几个人失踪,最后可能就剩一点点人才会送他们去看表演。

第45章 花瓶
走廊能看到前厅一大半, 因为角度有限, 只能看到其中一侧,这给人的感觉非常奇妙。
就好像是走在楼上的走廊,看到尽头还有地方, 只是被窗户挡住了而已。
李驰鱼边走边问:“现在就直接上楼吗?”
苏悯看了眼前方, 想了一下说:“要不你们上去吧, 我在旁边转转。”
他之前没看到光头男到底见到了什么, 所以想去看一看, 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蒋桃之说:“要不一起?感觉回房间也不知道做什么,这酒店外是庭院, 还有喷泉。”
苏悯说:“你们要一起也行。”
乐陵倒是一直没说话, 但是也没有反对。
从走廊走过去就是前厅, 此刻正有一对人正在前台那里询问,但是前台的女人什么都没说, 也没有动, 只是就这么盯着他们看。
最后那对人都有点发火了。
但是前台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之前的表情也不变,似乎被发火的不是她一样。
李驰鱼吐槽道:“这个前台真的吓人。”
从昨晚见到到现在,表情都没有变过, 也不知道到底是人还是不是人。
乐陵突然说:“之前的司机和她同类, 只是为了登记入住而存在的。”
苏悯看向她, 有了另外一个猜测。
乐陵好像对这个很熟悉的样子, 而且说的都是他之前猜测的, 可以说是同样的结果。
司机和前台应该不是活人, 或者可以说是活死人。
这里的活死人也不是丧尸,这种存在在恐怖片里并不奇怪,死人也是,前台和司机除了登记和开机都没什么其他的作用,就是摆设而已。
真正的幕后者不是他们。
李驰鱼盯着看了半天,问:“你们说我过去闹事,她会有什么动静吗?”
苏悯说:“……你可以试试。”
乐陵瞥他一眼,说:“你可能会被她扔到酒店外。”
苏悯的确是这么想的,就怕这前台突然一下子暴起,把李驰鱼给扔到了外面,外面肯定有什么。
被这么一吐槽,李驰鱼好奇道:“之前那个光头男人为什么跑了又回来了?”
而且跑回来的时候都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苏悯说:“那你得问他才知道了。”
说到这里的客人,李驰鱼就想到那个被乐陵给摔了的男人,心里非常舒爽。
毕竟自己没被摔,还好脸色,已经算是非常进步大的了,说明前途很美好。
李驰鱼喜上心头,当然是不敢说出来的。
一旁早就出神的蒋桃之从手机上搜了搜,这时才开口道:“这破地方外卖都送不过来,那我们中午还要吃酒店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今天早上的不是太好吃。”
苏悯:“……”
看她吃了那么多,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不好吃的样子。
蒋桃之抬起头,“唉。”
苏悯他们默默相顾无言。
过了会儿,蒋桃之再次打破沉默,“我们这一天住在酒店里好无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看表演,在这住这么久做什么,这表演也太不重视了,一点也不敬业……”
苏悯第一次感觉到话唠本唠这个说法。
不过蒋桃之不会有让人讨厌的感觉,其实说的都是在理,而且一副心宽的模样。
见她还要往下说,李驰鱼连忙打住她:“应该到时候会通知的,不然不可能让我们一直住在这里。”
毕竟一张票都花了那么贵。
苏悯说:“反正感觉不要出去太久吧,最好不要一个人单独出来,这酒店还挺大的。”
他知道自己身边有沈宿在,但别人没有,所以基本就必死无疑,无解了。
苏悯不希望几个人一起来的,最后却剩下他一个人,这样体验出来的电影他会觉得还不如没有体验。
之前那声尖叫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餐厅里又出现了吃海带丝的和断头尸体。
酒店大厅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前台的女人正对着电脑,也不管他们在干什么。
蒋桃之是个手机控,收了手机,突然看到那边下来一个人,低声惊叹道:“这个人好瘦。”
苏悯顺着看过去,发现竟然是昨天晚上看到的徐建,但是他身边没有那个青青的女人。
看他的样子沉默不语,没什么不一样的,但是苏悯却觉得有地方不对劲,让他说也说不出来。
李驰鱼看到苏悯一直盯着看,问:“你认识他吗?”
苏悯点头道:“不认识,昨晚见过。”
他将昨晚的事随口提了一下。
李驰鱼震惊了:“这听起来不像是情侣的样子,还有这样的相处模式的啊。”
可能是他没谈过恋爱的缘故。
徐建没注意到他们在看他,已经转身进了餐厅里,瘦高的身形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苏悯移开视线,“去外面看看。”
酒店外面其实和一些庄园的绿化差不多,分隔出了几个绿化区域,大门左右两块的地方一边是喷泉,一边是雕像。
喷泉现在还在洒水,雕像那里有几个人在合影。
苏悯没去那儿,而是直接去了大门处,这边铁门有几米宽,借着铁栅栏能看到外面的样子。
外面一片黑暗,好像一团浓雾,萦绕在整个森林周围,导致他们这里完全看不清远方。
苏悯手碰了碰门,很普通的铁门。
李驰鱼上来说:“我来伸手看看,明明里面还有太阳,怎么外面还是这么黑的。”
他说着就伸了手,苏悯都没来得及阻止。
手和胳膊才从空隙里伸出去,外面的浓雾就凑了过来,就要将他的胳膊团团包裹住。
下一刻他被乐陵拽了回来,成团的浓雾一下子碰到了铁门,又散开了。
李驰鱼心有余悸,“这感觉好可怕。”
刚刚浓雾过来的时候,他感觉胳膊非常凉,那种危险降临的直觉非常清晰。
蒋桃之默默问:“这个雾是能吞人的吗?”
雾如果浅是看不到形状的,但是这里的浓雾聚集在森林里,甚至已经能成团了。
就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
苏悯直觉这浓雾不好,提醒道:“能别碰就别碰,那个光头男人能活下来是靠运气。”
照李驰鱼这次的事情,光头男人还翻了出去,要是他迟一点,很可能就被吞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苏悯怕这浓雾是越来越会厉害。
现在酒店能把浓雾挡在外面,再过几天呢?还能这样挡住吗?还是会蜂拥而入?
苏悯现在有点怀疑这表演很可能就是个幌子,变种的酒店惊魂而已。
但是仔细想想这么一来,那《死亡表演》的电影名就成了摆设,完全吸引人吗?
苏悯想了这么多,庭院的人又多了一些,都是之前餐厅里出现的人。
其实该看的也看得差不多了。
苏悯说:“我们回去吧。”
庭院里现在已经有了大约二三十人,三三两两地在一旁拍照,没有人去铁门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光头男的事情让他们感觉害怕。
但是苏悯看他们好像都不担心的样子。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表演票,在阳光底下看了眼。
表演票没什么变化,正面也没有提到表演的名字,只是在最右侧写了表演票三个字,下面是一些小字,时间上没有具体的描写。
剩下的部分都是模糊的图片,比如最中心的就是他看到的类似于篓子一样的东西。
这篓子和他见过的篓子也不一样,是口子下方突然变紧,和肚子很胀的花瓶一样。
因为很模糊,苏悯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篓子,也不知道这表演和篓子有什么关系。
但是死亡表演一听起来表演就是惊悚类的。
苏悯甚至怀疑这类似篓子里的东西可能会跳出来人头什么的……比如那个断头鬼消失的头。
这么一想,要是台上是一圈人头在表演,或者来一个舞蹈,什么尸体派对的,那他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李驰鱼凑过来说:“这表演票看起来好像民国的风格,纸质不差。”
他是来之前才收到票的,当时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有感觉,第二眼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苏悯转过了表演票,背面是字。
内容很简单,也没有写主办方,只是写了一些注意事项,包括必须要住在酒店里,外出概不负责。
苏悯:“……你关注的是纸质?”
这纸质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从头看到尾,都没什么特殊的,也就是比普通的表演票强硬了许多而已。
直到最后一行小字,苏悯这时候才注意到,这表演票竟然是不管人身安全的。
不过想想也正常了。
这本来就是恐怖片,不死人根本不正常了,要是一个人都不死很大可能就成了烂片了。
外面的太阳越来越大,苏悯收了电影票,“行了,我们回去吧,外面人越来越多了。”
这时候他也才知道酒店里真的人多到可怕。
虽然不一定是全部的人,但是来来回回和餐厅里出现过的对比,起码有五六十人了。
苏悯都有点惊讶,这个恐怖片成本这么大?
进入前厅后温度就凉了,李驰鱼打量整个酒店,忍不住吐槽:“怎么酒店就摆一个花瓶,居然都没有一对。”
就算再穷,怎么都要两个,说起来也吉利。
苏悯也是第一次好好看这个花瓶,都比他高了,是很普通的那种,瓷面是一株并蒂莲,画了整个瓶身,从下面绕到最上面,一直开到了瓶口。
除开并蒂莲外,还有一些细碎的东西点缀,各种颜色都有,花纹非常繁复。
花瓶里面没有插花,一点也不突兀。
李驰鱼走到花瓶边,伸手比了比,惊讶道:“比我还高,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

李驰鱼觉得是自己见识太少的缘故。
这花瓶就摆在这边, 旁边是一个陷进去的区域,刚好放下花瓶的一半, 所以一半在外面, 一半在里面。
蒋桃之摸了摸鼻子,小声道:“这看起来太花了,有点丑, 好像乾隆的审美……”
她从微博上搜了一张照片,递给众人看。
苏悯也看了一眼, 竟然觉得蒋桃之说的挺对的。
花瓶他觉得应该是真的, 因为这是在恐怖片里,所以编剧和导演只要设定是真的就行。
苏悯碰了碰,“摸上去好凉。”
他推了推, 没推动, 心想这花瓶还挺重的。
苏悯手停在花瓶的瓶口下方, 问道:“你们说这花瓶里会不会有东西?”
下一秒李驰鱼就蹦开了一点。
他说:“你不要说这种恐怖故事行不行?”
苏悯觉得他和李驰鱼这好像林一日之前和自己,现在轮到他这样提的……
他道:“好我不说了。”
李驰鱼突然跳了起来, 但是从里面只能看到黑黝黝的瓶口, 里面更深的就看不到了。
让乐陵看是不可能的了。
苏悯提醒道:“你当心摔了。”
李驰鱼没当回事, 犹豫了一下,又把手伸到了边缘处, 慢慢往下。
里面空荡荡的, 他什么都没碰到, “好像是空的, 可能是我们想多了。”
正在他要拿出来的时候,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
李驰鱼吓了一大跳,手被拽住,整个人就要往花瓶那边荡,乐陵眼疾手快,伸了进去,碰到了冰凉的手。
她用力了点,那手仿佛吃痛了,退后。
李驰鱼一时没收回力气,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而花瓶却稳稳当当地摆在那里。
苏悯直接扶住他,“让你不要乱动了。”
李驰鱼揉了揉手,说:“我以为很正常,谁知道突然冒出来一只手,真的好吓人。”
太吓人了,好像被死人抓到了一样。
苏悯说:“现在知道了。”
他环视了眼整个前厅,最后去了餐厅,搬了过来一张椅子,放在花瓶外。
苏悯叮嘱道:“我站上去看看,有事就拽我下来。”
李驰鱼阻止道:“别吧,这花瓶一看就有问题,还是不要看了,我们直接报警。”
乐陵却说:“你要是报警怎么说?里面有手抓你?怕是你被先抓起来。”
她说话的声音很平淡,但是给人很信服的感觉。
李驰鱼焉了。
苏悯已经站上去了,他本身和花瓶差不多高,这一站上来了什么都能看得见。
花瓶里细细的瓶颈往下是黑漆漆的一团。
而就在这黑漆漆中窝着一具尸体。
之所以说是尸体,是因为苏悯见过他,是今天在餐厅里见过的吃海带丝的男人。
他现在脸色青白,就像死了很久的模样。
但是从早上到现在其实也没有多长时间,这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也不知道怎么进花瓶里的。
花瓶里的瓶颈并不大,一个人完全从上面不可能进去的,但是尸体却在瓶肚里。
苏悯怕看到尸体又做什么,下了椅子。
看他表情这么淡定,李驰鱼不由得好奇道:“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吗?”
苏悯说:“有,有一具尸体。”
李驰鱼:“哦,那我们先——”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你刚刚说的是什么?尸体吗?里面有尸体?”
苏悯点点头,“今天一个在餐桌吃饭的男人。”
难道他是吃了海带丝最后吃出头发,所以就这样死在那里了吗?
蒋桃之说:“我们报警吧。”
她掏出手机就拨了报警号码,但是一直到几分钟后电话都没人接通。
蒋桃之脸色白了白,“报警不了,这怎么办?”
苏悯早有预料,说:“离这里远点吧,当自己没看见,别被凶手发现。”
李驰鱼这时才缓过来,害怕道:“我们快走吧,赶紧走吧,别管了,当没看见。”
苏悯也是这个意思。
椅子被他们放回了餐厅,随后回了楼上房间。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苏悯才重新出来,和他们一起去了楼下餐厅,这次遇到的都是正常人了。
他从头看到尾,一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来吃还是吃过了,光头男和一些早上碰见的都没有出现。
苏悯还想看看光头男和断头鬼怎么回事呢。
午餐很丰盛,也不知道这里的厨房在哪里,但是就每到时间就会有服务员送上来菜。
服务员和司机、前台一样,都是面无表情的,问什么都没有反应,只是盯着对方看,上菜也是机械动作。
等菜上完了,服务员也消失了。
苏悯一顿饭吃的不多,但是比早上好很多。
吃完饭后是两点多,几个人又决定去上面看了看,结果发现居然还有顶楼。
顶楼空间不大,但是里面东西很多,包括健身题材和游泳池,边缘处还有一个深海鱼缸。
游泳池没人在里面,水很清。
苏悯对健身没兴趣,绕着泳池走了一圈,思索道:“好像没人来游过泳。”
这里的游泳池旁边一点痕迹都没有。
要么是来了后被服务员给打扫干净了,要么就是一直没人上来过,苏悯觉得前一个可能性大一点。
一旁的李驰鱼说:“第一次看见楼顶有鱼缸的。”
蒋桃之已经收拾好了上午的情绪,说:“顶楼居然是这样的,没想到这酒店还什么都有。”
鱼缸很大,足足占据了一面墙壁的大小,而且里面水是深蓝色的,水草很多。
顶楼的灯光很暗,看不清鱼缸里有什么鱼。
李驰鱼往那边走了走,瞅到了底下的石头,然后往上看的时候震惊了。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鱼缸里还有人游泳?”
苏悯听到动静,从泳池边过去。
他看的比李驰鱼仔细,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尸体,旁边的丰富的水草,从远处看过去还真像条鱼。
苏悯观察了一番,确认道:“是尸体。”
乐陵补充道:“早上我们看到过他。”
是那个光头男人,他想离开酒店,但是最后是自己爬回来了,现在尸体在鱼缸里。
苏悯还有点想不通,尸体怎么会放在这里面。
光头男和断头鬼相处了那么久都没有死,反倒是因为这个死在了鱼缸里,太奇怪了。
之前他见过的两个人是失踪了,这次是死在了这里。
苏悯总觉得这个死法报复居多,或者是凶手根本就没想隐藏尸体,故意让他们看见的。
李驰鱼转身就看到苏悯在出神,挥了挥手,关心道:“苏悯,你没事吧?”
苏悯回神,“没事。”
这鱼缸的尸体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骚操作。
没想到话音刚落,几个人就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鱼缸里冒出来了一个泡泡。
李驰鱼后退一步,“吐泡了?”
鱼缸里已经没有鱼了,也不可能吐泡泡,这个泡泡只可能是尸体吐出来的。
苏悯已经习惯了,说:“他自己吐的吧。”
这句话才说完,鱼缸里就冒出来了一串泡泡,好像在附和他的话一样。
李驰鱼:“……”
乐陵:“……”
蒋桃之:“……”
苏悯轻咳了一声:“他爱上吐泡泡了,我们别管他了还是赶紧走吧,这边太危险了。”
谁知道现在凶手还有没有走,万一对他们上了心就麻烦了。
苏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很吸引尸体,从第一部恐怖片到现在,起码也有好几个了。
这次的光头男竟然还对他吐泡泡。
走在路上的时候,李驰鱼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刚才那个是不是认识你?”
苏悯说:“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他。”
他到现在连这个光头男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且之前出现的断头鬼也是个谜。
苏悯直觉这地方不好,道:“先离开。”
其他人都有这个意思。
从楼上下去的时候,苏悯直觉危险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好像刚才有人在一直窥伺着他们一样。
走廊里依旧是黑白色,压抑万分。
本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又看到这墙壁,几个人的情绪都有点不太好。
苏悯没多耽搁,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的窗帘拉着的,所以还是一片黑暗,他开了一盏灯,摸到了床上。
“回来了。”
沈宿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侧。
苏悯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又来了?”
沈宿说:“想你了。”
苏悯才不想听这种鬼话,别人说可能是真话,他是鬼,就真的是鬼话了。
他翻身压住他,质问道:“上次的事还没有找你算账,我以后每次都会碰见你?”
沈宿反问:“你不想看见我吗?”
苏悯说:“不想。”
沈宿笑了笑,提醒道:“不可能的。”
苏悯心想那你问有什么用,挥开了他要伸过来的手,重新问:“你每次这么神出鬼没,到底想干什么?”
沈宿说:“我在这里是鬼,当然神出鬼没。”
苏悯:“……”
虽然是非常有道理的,也很符合现实,但是听着怎么就非常不对劲。
沈宿看了眼两人的位置,低声提醒道:“你确定要用这个姿势问我问题?”
刚刚苏悯本来是压住他的,现在已经整个人坐在他身上了,偏偏他还不自觉。
沈宿悠悠地叹了口气。
苏悯低头一看,就要从他身上下去,又被沈宿给挡住,他反手制住他的手腕,“不要转移话题。”
两个人姿势没什么变化,沈宿还是蛮高兴的。
他否认道:“没有。”
沈宿轻而易举就抽出了自己的手,抬高挠了挠苏悯。
苏悯本来气势都蓄好了,被这么一挠,淡定的表情直接就消失无踪了。
他最怕痒,虽然不会夸张的笑,但就是会接受不了,忍不住弯了腰,贴在了沈宿的身上。
沈宿直接抱住,在他耳边咬耳朵道:“哎呀,投怀送抱了。”

沈宿说话时语气很慢, 却偏偏挑逗。
苏悯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个姿势的不妥,再加上刚刚的事情, 气急, 扭住他的手。
沈宿一点也没有反抗。
苏悯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直接从他身上翻了下去,离他远了点, 说:“好好说话。”
沈宿应道:“好好说话。”
苏悯虽然觉得这是敷衍,但总比没说好, 而且挠痒痒这个动作真的刺激到他了。
他试探性地问道:“今天顶楼的事情你知道吗?”
鱼缸里的光头男尸体是他觉得比较匪夷所思的, 而且断头鬼至今也没有确定是谁。
苏悯甚至觉得这酒店很可能随时随地会冒出来那颗失踪的头颅。
沈宿往他身边凑凑:“知道。”
苏悯没管他的行为,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问:“为什么尸体会对我吐泡泡?”
他早就觉得这事奇怪了。
一开始吐一个泡泡可以说是意外, 但是他们说完话后吐一串泡泡就非常奇怪了。
房间里好久没有声音。
苏悯都快要以为沈宿可能离开了, 但是没想到还能听到他的声音:“不知道。”
苏悯诧异, 竟然还有沈宿不知道的事。
他之前还猜测沈宿是电影院的人,所以才能知道很多剧情, 因为可以提前看。
但是看他的性格似乎不是那样的。
苏悯正在思索, 脸被转过去, 沈宿问:“吐泡泡很好看吗,有什么值得记住的?”
苏悯本来否认的, 但是不知想到了什么, 转口道:“当然好看, 尸体会吐一串泡泡, 多可爱, 你就不会吐。”
人吐泡泡都很奇怪了,尸体就更奇怪了。
沈宿冷哼一声,松开手。
苏悯以为自己打击到了他,没想到下一刻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泡泡。
只是没等他看清楚,那个泡泡就破了。
沈宿身上的温度迅速降低了不少,苏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问:“你怎么吐的泡泡?”
这年头鬼都开始多才多艺了吗?
沈宿没回答他,但是又吹了几个泡泡,也不知道是怎么吹出来的,还是七彩的。
苏悯下意识地想到了玛丽苏泡泡。
他眨眼,看沈宿周围已经被泡泡给挤满,再也忍不住唇角上扬,“别吹了。”
沈宿问:“好看吗?”
苏悯说:“好看好看。”
沈宿又问:“最好看的?”
苏悯没想到他这么小心眼,无奈道:“你最好看,你吹出来的泡泡也最好看。”
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美人鱼投胎,尸体好歹是在水里吐泡泡,这位倒好,吐的空气泡泡。
沈宿翻身压住他,哑声道:“你说话这么好听。”
苏悯警惕地盯着他,先前的事他可记得清清楚楚的,“你别动手动脚,下去。”
沈宿问:“不好吗?”
苏悯耳根泛上微红,说:“不好。”
沈宿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最后躺在了一侧,说:“我还以为你喜欢这个姿势。”
他意有所指。
苏悯被他这死不要脸的话逗得怒极反笑。
没等他,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苏悯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转过头看沈宿,“有人来了,你趁早离开。”
沈宿凑近道:“你这个样子好像我们在偷情。”
苏悯:“……”
他咬牙切齿,直接去了门口。
敲门声就响了几声,才走到一半,心里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就停了下来。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白天应该不会有鬼出来,除了沈宿这不知道来历的鬼。
沈宿突然说:“你要去开门?”
苏悯已经到了门边,说:“我问问是谁。”
他问了一遍,外面很快就响起李驰鱼的声音:“是我,我有事找你。”
苏悯乍然一听就要打开房门,但身体反射性停了下来,随即沈宿出现在他身边。
外面李驰鱼还在说话:“苏悯,你怎么不开门?我都等急死了,快让我进去。”
苏悯抿唇,没开门。
他皱眉问:“是不是不是人?”
沈宿没说话,但是意思差不多,冰凉的手挡住了他的手,拒绝让他开门。
苏悯想了想,在微信群里问了一句:“@李驰鱼,你现在在房间里吗?”
李驰鱼大概在玩手机,很快就回复了:“是啊,我在床上,怎么了?要出来有事吗?”
苏悯回道:“没事。”
他已经得到答案了,真正的李驰鱼在房间里,而外面的是一个冒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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