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佩里浮来的雄虫by小别枝
小别枝  发于:2025年0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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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满脸兴味盎然地点点头。
亚比:“......不是,你俩能不能用语言这个伟大的工具交流?”
他有点没缓过神:“发生啥了,你俩都认识他?我咋没见过?”
克莱尔笑眯眯,但不说话。
那只军雌身上的衣服分明和教官制式一样,只是颜色不同,也就亚比能瞎到这种程度。不过军雌那么漂亮可爱,克莱尔丝毫不打算告诉自己的堂兄这件事。
见他不说话,亚比一脸探究。
“你喜欢上他了?这么草率?”亚比曾经觉得自己看上阿克利的过程就够不要脸了,没想到他的堂弟比他更上一层楼。
“就因为刚才那一对视?还是之前你俩就认识?”
“你准备追他吗?你怎么追?”亚比一脸求知若渴地看着克莱尔。
沃斯一边吃饭一边吃瓜,津津有味地看向克莱尔。
“追?”克莱尔忍不住一挑眉,“雌虫还需要追?不是找虫带个话就能约出来吗?”
亚比:“......”克莱尔好像没说错,但是又好像哪里不对。
沃斯:“......”以前怎么没发现克莱尔这么臭屁。
“可是你还没成年。”亚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得趴在桌席上。
“你可以闭嘴了,我这不是找到度过发情期的虫了。”克莱尔脸色一黑,紧接着又阴云消散,堪称满面春风。
沃斯看着看着,还是没忍住提醒了一句:“万一他不喜欢你呢?不经你们家族那么复杂。”
克莱尔摆摆手:“不是每只雌虫都像阿克利那么固执的。”
亚比瞬间抬头,一拳锤在桌上:“谁让你叫阿克利的?”
克莱尔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行行行,只有你和他未来的雄主能叫行了吧?”亚比真是越来越暴力了。
亚比眼睛一瞪就要给他吃一顿爱的铁拳,哪壶不开提哪壶!
沃斯收拾好餐具和纸巾,“唰”地从座位上起身:“你俩慢慢打,我先走了。”
俩春心躁动的雄虫对视一眼,灰溜溜地迅速扒了两口饭,扔下乱七八糟的餐盘跟上沃斯。
黑发雄虫感受着身后窃窃私语推来搡去的动静,深深地叹了口气。
太难过了。
现在就连克莱尔都要有雌虫了,雌父的状况离醒来也不远了,只有他和兰彻还天各一方。
也不知道六殿下申请到通讯机会了没。
下午上过雌雄关系课之后又要回家,沃斯有些抗拒,却又格外沉迷回家的日子。
那座小房子里有太多带有兰彻气息的东西,却唯独没有兰彻,待在那里饮鸩止渴的日子舒适又难熬。
兰彻离开已经将近一个月,虽然提前储存了很多信息素带走,但沃斯还是忍不住担心雌虫精神域的状况。
不提效果一般的信息素,就是他之前刚给军雌梳理过,兰彻去军部鼓捣那些才回来的矿石制作的武器,都能被暗算中招,精神域变得一塌糊涂。
宇宙里太过变化莫测了,雄虫总是不由自主胡思乱想,担心兰彻出事。
“想什么呢?”克莱尔终于结束菜鸡互啄,走到沃斯身边问道。
“看你这两天越来越沉默了,有什么事说出来,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
亚比哼了一声:“要帮忙也是我帮。”
沃斯无奈地回头看了他俩一眼:“你们兄弟阋墙了?”
亚比啧了一声,哼声说道:“好词儿啊,太形象了。”
克莱尔礼貌微笑。
“我想兰彻了。”雄虫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扭捏地说道。
克莱尔:“......”哦。
亚比:“......”哦。
“然后呢?”亚比真诚发问。
“没什么了啊,就是想他了而已。”沃斯同样真诚回答道。
“......我还以为你是想再娶雌侍了。”克莱尔忍不住捂脸。
亚比摸着下巴绕沃斯转了一圈:“你要是走入相亲市场想必很受欢迎。”
“到时候我俩把他信息放出去,一只虫收五十万劳务费,比兰彻中将更好的雌虫还是很多的。”他用肩膀怼了怼沃斯胳膊。
“发一笔,我俩五五分?”声音贱兮兮的。
黑发雄虫不知何时面无表情,垂眼看着亚比。
“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还要给我拉红线?”
“我那泥菩萨早晚有一天捞起来。”亚比气势萎靡地嘀咕着。
克莱尔不禁冷笑:“我看是不可能了。”
沃斯怜爱地来看着傻不拉几的红发虫子:“刚才那只军雌就是教官的下属,你觉得他回去会怎么说?”
亚比茫然地看着他们,理清楚事情后,表情渐渐惊恐起来。
“你们俩是魔鬼吧!!!”他大吼道。
“能怪谁?你们见了那么多次,你没认出教官的下属也就算了,教官一直穿的军服也认不出来?”克莱尔说着说着都开始同情阿克利了。
“你要么就认真点,要么就放过他,教官很明显不喜欢这种半生不熟的关系。”
以军雌的忍耐度,只要亚比表现得稍微好点,阿克利不会这么轻易就选择放弃。他或许是预见了自己被扔在角落的未来,受不了前后这么大的落差才离开的。
亚比窘迫地站在那里,嗫嚅着:“我只是觉得......觉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就没必要再那么讨好阿克利了。
......他真的讨好过阿克利吗?
沃斯看他这蠢样都不好再生气,拍了拍他的肩:“不要再说这种话,我真的会生气。”
“我只喜欢兰彻,只想和他在一起,我都担心他那么多追求者哪天不要我了,你竟然还想害我?”他开玩笑道。
亚比身体晃了晃,茫然地看向克莱尔。
他的弟弟耸了耸肩:“更好的雌虫多的是,这是你刚才说过的。”
“我和你站一块儿,不过还是建议你放过教官吧,别弄得他恨你。”
气候已经有些冷了,常青树根本无法增添暖意,萧瑟的浓绿反而更添冷瑟。
亚比浑浑噩噩地抬头,远眺着北部高耸的白楼。
那里面住着军校百分之八十的军雌,确实,更好的多的是。
可一瞬间,他的心和眼仿佛穿过层层树木和墙壁,落在702室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曾经阿克利伏案工作,他躺在军雌硬邦邦,但专门为他铺着厚毛毯的小床上昏昏欲睡。
亚比鼻子一酸,他眼窝浅,一流泪就忍不住。
等沃斯和克莱尔回头的时候,亚比早已不见踪影。
雄虫一步一步地走到白楼楼下,红着鼻尖眼眶看着七楼明亮的灯光。
房间窗户开着,亚比余光却看到阿克利拎着一个大袋子从白楼出来,教师的临时舰场上停着一架飞行舰。
雄虫茫然地吸了吸鼻子,阿克利在这了,那上面的是谁?他刚才明明看到有影子......
“莫厄里阁下?”阿克利感受到这边的视线,回头就看到亚比双眼红彤彤地站在树荫里,单薄的衣服被风吹得鼓起,显得雄虫有些瘦弱。
他连忙从飞行舰里扯出自己的外套走过去,却又犹豫着没递出去。
“阁下怎么到这儿来了?”他眸光闪了下,问道。
“来找你。”亚比抽着鼻子说,伸手从军雌手里抽出那件外套披在身上。
他低着头拢紧衣服,闷声说道:“有点事儿跟你说,方便让我进去吗?这儿太冷了。”
阿克利心头一紧,然而想起自己已经空荡荡的寝室,为难地看着亚比:“房间里不太方便,去我的飞行舰里可以吗?”
亚比心头一痛,他没敢抬头看阿克利的神色,闷声应了好。
飞行舰里也称不上暖和,军雌体贴地打开了室温系统,很快就暖和起来。
“阁下,是有什么事吗?”阿克利端正地坐在那里,又拿来一条毛毯盖在亚比腿上。
眼见着已经不是原来的毛毯,雄虫抗拒地扭过身子,阿克利又沉默地把它拿走。
“我是想问问你,如果......如果我只娶你一个,你会回来吗?”亚比嗫嚅着问道,声音干涩地像砂纸一样。
阿克利愣住了。

阿克利不禁瞪大眼, 雄虫正浑身裹在他的军服外套里,低着头等待他的答案。
看着被暖风吹动的红色呆毛,以及雄虫垂下颤动的眼睑, 阿克利又缓过神来。
他温和地俯下身靠近莫厄里阁下, 将露出的膝盖用衣摆包裹住,手掌在雄虫的身体上一滑而过,毫不留恋地收回。
“阁下理应有更好的生活, ”阿克利委婉地说着, “您喜欢的是另一种生活, 不是吗?”
雄虫脑袋颤了颤,抬头看向他, 眼眶氤氲着水汽。
然而阿克利不会在这件事上对亚比心软, 他还不想自己剩下的两百多年,永远在剖心的痛苦里度过。
莫厄里不是有多么喜欢他, 只是或许第一次和一只雌虫这样在一起,所以有些放不下而已。阿克利格外明白雄虫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生物, 所以他不敢抱有任何幻想。
当然,亚比也没有任何义务为他反抗家族的安排, 遵从他这么一只普通军雌的怪异心情,放弃外面形形色色的诱惑。
阿克利只是受不了看着这些发生, 于是他选择远离,去嫁给一只没那么喜欢的雄虫, 或许在看到雄主拥有别的雌君雌侍时, 他就不会那么嫉妒又难过。
亚比红着眼看向阿克利,却发现雌虫神色虽然温柔,却意外地坚决。
从前他们在一起,阿克利明明什么都依着自己, 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阿克利不喜欢他了吗?
即便他再也不娶别的雌虫,阿克利已经被他伤害至深,不愿意回来了?
雌虫翻出一杯热饮冲泡开,小心地双手托举着递给亚比。亚比从前是不喝这种低端的饮品的,可他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杯子和雌虫有些粗糙的手,却突然眼睛一酸。
雄虫双手捧着杯子,全身裹着军雌的衣服,看起来很乖地坐在那里,阿克利忍不住还是心中一软。
“您还是早点回去吧,现在天气转凉,阁下记得多穿点衣服。”军雌坐在他对面。
对方声音柔和,亚比却觉得他在赶自己走。
“穿得多了就不好看了。”雄虫小声道。
阿克利轻轻笑了两声。
“阿克利……我……我很喜欢你……”雄虫吞吞吐吐,很不好意思说这些话,但他还是说了,“你回来好不好?我马上娶你,只娶你一个,好不好?”
他几乎恳求地看着军雌。
然而阿克利只是轻轻皱了皱眉,亚比顿时心尖一凉。
“阁下还年轻呢,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军雌叹惋似的说道,不知道他是在鼓励不谙世事的天真雄虫多走出去看看,还是惋惜自己不过是长在雄虫家门口一株不起眼的杂草。
或许亚比出门时手心轻轻拂过他的头顶,他就很开心地给雄虫开了一朵花。
而阿克利知道,像他这样的花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
几乎所有适龄军雌都是亚比的备选项,这比例太悬殊也太恐怖了。
“等您喝完这杯茶,我送您回去吧。”军雌温和地说着。
然而亚比捧着滚烫的杯子,身体内外却一边春暖雪融,一边寒风刺骨。
阿克利真的不要他了。
雄虫眼眶定定地睁着,泪水毫无预兆地直直流下,等阿克利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手忙脚乱擦之不及。
“阁下......”雌虫无奈地叹息,“一定这样吗?”
“这样逼我,您真会掐我的软肋,可是阁下,软肋终究是肋骨,它也是有硬度的。”
雌虫细心地一点点擦掉那些泪珠,可雄虫哭起来根本止不住,他擦掉了原来的,又会源源不断地流下来。
就像他和亚比之间的破洞,永远修补不好。
“你也在逼我。”雄虫一把抓住军雌的腰,不顾他轻微的挣扎将头埋在军雌腰腹上,声音闷哑。
“你也在逼我。”雄虫又重复道。
“你成功了。”
“可是阿克利,为什么你又不要我了呢?”亚比轻声喃喃。
阿克利轻叹一声,最终放弃了挣扎,将手轻轻放在雄虫肩上,温和却又决绝地安抚着。
“阁下,有很多雌虫会爱慕您,他们会充斥您的生活,您的未来会非常美好。”
“放我走吧。”
怀里的身体狠狠地抖了抖,双手扣紧他的腰,紧紧地埋在阿克利怀里。
然而军雌知道,雄虫决定好了。
他很了解亚比。
他的,漂亮而又善良的莫厄里阁下。
“阿克利,”雄虫低低地垂着脑袋,鼻音非常重,“要是他对你不好,你一定要来找我,一定要!”
“求你了......”看见军雌表面同意实则暗含执拗的眼睛,亚比又低声地跟他寻求着承诺。
生在贵族,亚比从来不是什么天真的小少爷,那些腌臜事情他见得只多不少,他无法想象阿克利未来的生活。
他会嫁给那只联谊会上的雄虫吗?
他会不会受欺负?
______________
雄虫安静地走在雌虫身后,阿克利控制不住地回头看他。
他们在飞行舰上消磨了很多时间,似乎知道这差不多是最后一次见面,亚比赖着不肯走,甚至当着他的面请了假。
直到阿克利的手环发出一声响动,在雌虫看完笑意抱歉地说待会儿得离开时,亚比陡然心中一凉。
他仔细地观察着军雌的神色,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在糊里糊涂走到今天的地步后,亚比突然就明白了军雌刚才的意思。
他太年轻了。
什么都不懂。
他不像沃斯那么厉害,察言观色和武力文化都是一流。
也不像克莱尔那么冷静沉着,能够不动声色把握全场的局势。
他太普通了。
亚比突然理解了阿克利的选择。
他自己也不是多么好的雄虫,阿克利为什么非得选他呢?
或许离开这样幼稚的他,阿克利反而能过得更好?
阿克利回头,就看见雄虫正低头想着什么,红发的末端在日光下显出淡淡的光晕,他正一下下地踩着自己的影子。
军雌忍不住唇角勾起。
“阁下,到了。”军雌将亚比送到雄虫寝室楼下后,转身停下脚步。
“您记得明天多加几家件衣服,”军雌低下头说道,“您穿很多依旧会很好看,不必担心形象问题。”
知道雌虫在努力活跃气氛,可亚比根本笑不出来,他也不想把场面弄得这么难看。
可他的嘴角好像长在一起了,努力地想勾起,却只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军雌再度俯身抱了抱他,温暖的身体一触即离,亚比依恋地看着他。
“阁下,祝您永远开心。”
“再见了。”军雌仍旧那么体面温和,亚比紧紧地凝视着他。
他控制不住地跟着雌虫走了两步,才狼狈地控制住自己的腿。
脑子好像过载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军雌的衣角消失在墙边。
心里好像突然被挖了个大洞,也不疼,就是感觉身体里少了一块儿。
亚比一下子栽倒在地,好在天色渐暗,谁也没发现他丢脸的样子。
他又自己慢慢爬起来,挪腾着爬上寝室楼。
门“咿呀”着打开,沃斯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亚比本来松懈的神经又绷紧,他扒在门上尴尬地笑着。
“老大,你没回去啊?”
沃斯轻轻皱起眉,亚比这怎么一副丢了魂儿的样子,难道和教官彻底闹掰了?
“明天早上和院长有个事儿做,你这是......”他从沙发上起来,把腿软得站不住的亚比架起来,走到他自己房间里扔在床上。
“嘭”的一声响,亚比忍不住龇牙咧嘴:“老大,你轻点儿啊!”
沃斯踹了踹床脚:“我能搭把手你就庆幸吧。”
“到底怎么了?”见亚比趴在床上不吱声,沃斯又问道。
红发雄虫声音闷闷地,似乎像哭了,又像是被被子蒙住所以不清晰而已。
“完了。”亚比说。
沃斯眉头一挑:“然后呢?”
“就是完了,阿克利不要我了。”
沃斯简直服了,这家伙一个下午没出现,感情就搞成这样了?
“你不是去道歉的吗?”
“我道歉了!”雄虫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眼眶和鼻子被被子和泪水刺激地红彤彤。
“可是阿克利他总有理由反驳我......”亚比颓靡地跪坐在地上。
“我......我还觉得他说的对......”他哭丧着脸道。
沃斯:“......”可真行啊。
“他说什么了?”
亚比抬头:“老大,你要当我军师啊?”
沃斯面无表情:“纯八卦。”
“哦。”亚比低下头,其实他无所谓,阿克利铁了心不要他了,谁能有办法?
他就是想倾诉一下,而沃斯恰巧看起来很靠谱。
“阿克利说我太年轻......”亚比抽着鼻子,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
沃斯盘腿坐在地上,一副知心好哥哥的样子,听完这些话面无表情地评价了一句:“你们俩简直是鸡同鸭讲。”
“阿克利是觉得你会忍不住外面雌虫的诱惑,现在说得好听,将来还会看上别的雌虫然后娶回家,违背你们的承诺。”
“而你是不是觉得他嫌弃你没有阅历,太过幼稚,所以想换一只雄虫,不喜欢你了?”
亚比一脸的崇拜,赶忙点了点头。
沃斯毫不留情:“你还真挺幼稚,教官说的没错。”
亚比:“......不是,你是来安慰我的吗?”
沃斯示意他淡定:“我不是安慰你,主要目的是解决问题。”
亚比不得不怀疑地看向沃斯:“你很有经验吗?”
他记得沃斯也只有一只雌虫啊。
沃斯微微一笑:“我和兰彻现在蜜里调油。”就是隔得远了点儿。
亚比心口再中一剑,然而他不得不尽快爬起来谄媚地凑到沃斯眼前:“师父,您请讲!”
黑发雄虫对他的变脸速度面露嫌弃,不过好歹是兄弟,沃斯还是想帮他一把。
“你得先告诉我,你真的放得下那些雌虫?”
亚比顿了一瞬。
“你犹豫了。”沃斯直白地指出。
亚比羞愧地低下头。
“我......我不相信自己,”他嗫嚅着说道,“我也想,可是我根本不是什么好虫......”
“所以你也担心自己将来做出愧对阿克利的事?”沃斯问他。
“所以他刚开始说结束关系的时候,你也有过放弃的打算?”沃斯把他的心态看的很清楚。
亚比虽然伤感,但还是忍不住“卧槽”了一句。
“老大你会读心术啊?”
“你心事都写在脸上。”
“......哦。”
“这个你们都不确定的事,只能由时间来证明,可是......”沃斯同情地看着亚比,“阿克利可能永远都不会相信你。”
“为啥?”亚比一脸懵。
“因为就算你坚持住了十年,那二十年,三十年呢?”
“并且教官等得起那么多年吗?他可是在役军雌,精神域随时会混乱。”
“再说了,你必须得娶一只雌虫来应付生育院那边,问题根本解决不了。”
沃斯说着说着也有点叹气。
亚比不肯放弃:“那我就一点儿机会都没了吗?”
“除非你能在很短时间内,让教官相信你的决心,同意先嫁给你再进行考验?”沃斯摸着下巴道。
亚比呆滞地坐在地毯上,他喃喃:“我......要怎么做?”
沃斯顿了顿,收了话头:“你得自己摸索,我的方法太激进了,你不适合。”
“我是孑然一身轻,你还有背后的家族得背负......”沃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亚比原本提起些斗志,沃斯这话一出口,他瞬间就蔫了。
家族是他放不下的。
可阿克利也是。
要是毁坏和蓝耶的联姻,家族一时之间绝对会陷入险境,并且以阿克利的性子,恐怕知道了这些也就根本不会嫁给他了。
他不愿意让自己为难,这件事亚比也清楚。
红发雄虫呆呆地坐在地毯上,沃斯看着都有些不忍。
“你真那么喜欢教官?”
“我......也不知道。”亚比出乎他意料地没那么肯定。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就是嫉妒那只雄虫,不想让阿克利走。”
沃斯听得一阵牙酸,他现在是真成保姆了,除了负责班级十几只雄虫的迟到早退睡大觉,还得负责感情问题,接受二十岁纯情初雄的灰色心事。
“你想清楚到底是占有欲,还是喜欢,这是最重要的。”沃斯苦口婆心地说道。
亚比痴呆点了点头,沃斯轻叹一声,关上门回了自己房间。
麻烦啊。
克莱尔下午斗志昂扬地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儿,结果压根没找到那只军雌的影子。
沃斯被他扯着一起找,不禁一阵无语。
克莱尔中午是被夺舍了吗?不知道要对方的名字和账号。
现在好了,只能跑到大街上随便拉过雌虫问,但一问一个不知道不认识,克莱尔一下午脸越来越黑。
沃斯觉得他俩都有得熬,只是不知道结果是好是坏。
他原本今晚就打算回家,虽然家里没有兰彻在,但是有他们一起精心养护的小花圃,一起布置的房子,回去总会心里舒坦一些。
不过临近傍晚的时候,德林院长发过来一条消息和两个文件,让他明天一起去参加一个会议,沃斯不得不取消了回家的计划。
但也有个好消息,耶则告诉他通讯申请通过了,为他申请到三次军部磁流网络的使用权。
沃斯这下心情又好了起来,才有那个耐心听亚比吐苦水。
雄虫将自己的机甲模型细致地擦了一遍,擦着擦着就有点手痒,又动手完成了一点儿结构,眼看着十一点了才停下手。
他将模型放着反复观摩,唇角不禁勾起一丝温柔又期待的笑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设计的第一款机甲模型。
没错,这是他设计的。
虽然还有些粗糙,但沃斯也不准备立刻就把它送给兰彻,他预备等毕业的时候彻底完工,然后当做一件纪念品送给雌君。
光是想着这件事雄虫心里就止不住地开心。
暖融融的灯光下,雄虫拱着脊背将模型收进盒子里,然后按时关灯睡觉。
____________
清晨的空气显得有些寒凉,一艘造型精美的飞行舰从空中流畅滑下,稳稳地停在第一军校大门口。
一只身材修长穿着白色军礼服的军雌从上面轻敏地跳下,快步走到站在校门口的两只雄虫面前。
“雄主,沃斯阁下,等急了吗?”文撒急促地说道。
沃斯和德林当然不急,反倒是文撒看起来格外着急。
“对不起,雄主,路上堵了一会儿。”文撒将一条毯子递给沃斯,然后将自己手里的轻柔地给德林披在身上。
“没事,”德林吸了吸鼻子,轻笑着擦了擦雌君额头的薄汗,“看你,都出汗了。”
他们相处的氛围让沃斯很舒服,不像别的雄虫和雌虫那样阶级分明,不过却让他更频繁地想起兰彻。
“......沃斯阁下,很久之前就听兰彻和雄主说起过您,今天才算正式见面,”文撒温和地笑着,“您好,我是文撒·林顿。”
“您好。”沃斯受宠若惊地看向院长,然后连忙也朝文撒行了一礼。
他们迅速转到飞行舰上,早上实在太冷了,沃斯还好,锻炼强度不大的德林显然有些被冻到。
尽管穿着厚厚的衣服,他还是控制不住打了两个喷嚏,文撒顿时一阵愧疚心疼。
沃斯坐在后面看着他俩你侬我侬,感觉自己有点孤苦无依。
地里的小白菜似的。
他在心里笑了一声,转而又想到今晚和兰彻的通讯,心里顿时像打鼓似的跳着,一刻也停不下来。
如果现在能见到兰彻该多好,多幸福。
雄虫深深地叹了口气,靠在悬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伸出手指在水汽凝结的雾面上滑下一道痕迹。
他们今天是要去高级中学开一个见面会,沃斯作为制造系的优秀新生,和第一军校其他系的代表一起给高中生们做些科普。
有些基数大的系是有两个代表的,比如机甲战斗系,沃斯又见到了维科莫和那只老瞪他的红发雌虫。
不过他们现在看起来关系很不错。
那只红发雌虫挂在维科莫身上,吊儿郎当地冲他们打招呼,也就看到文撒的时候正经了点,站直身体行了个军礼。
沃斯对于别的虫是否朝自己行礼并不在意,德林也一样,不过维科莫却是朝他们道了歉。
——代替那只雌虫。
沃斯不禁一挑眉:有故事啊。
他对八卦可敏感了,不禁多关注了一些那两只雌虫的互动。
明显感觉自己看过去的时候那只红发雌虫很是灵敏,再多次注意到他后甚至瞪了沃斯一眼。
黑发雄虫无辜地看过去,让红发雌虫一阵牙痒。
“那黑头发的家伙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还对你念念不忘,可以啊!”他阴阳怪气地附在维科莫耳边说道。
维科莫无语地拨开他的头:“你注意点,这是公众场合!”
“沃斯阁下就是看我们靠得太近了才一直看我们,你别多想,真是乱吃飞醋。”他无奈地笑着说道。
红发雌虫轻哼一声:“谁叫维科莫·林顿阁下令万虫为之着迷呢,魅力榜一?”
他恶狠狠地咬着后面四个字。
维科莫回头一挑眉:“怎么,嫉妒啊?”
殊不知对方爱死了他这副傲娇的模样儿。
沃斯则是观察了一会儿就专注到台上的领导,同时他不禁在心里哀嚎。自从兰彻走后,他碰到小情侣的概率越来越高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沃斯也上去简单讲了两句,因为他是雄虫,下面的呼声显得格外的高,不过他面色冷淡丝毫不为所动,雌虫们看他神色那么冷漠,就默默地收住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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