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真是不是故意在跟他较劲儿,看谁先表白?
那夏星驿只能告诉他,丫纯属想多了,胜利肯定属于自己。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打断了他的思忖。
夏星驿漫不经心地掏出手机,原本以为是李随真,结果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却是——于昊。
难道是他做秘书时的一些事情还需要交代?夏星驿忙把电话接起来,“于哥,是我,嗯,什么事?”
周嘉宸就见夏星驿听着电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并看了眼他搭在旅行箱上的外套,摆明了,在潜意识里需要它。
“怎么会这样?!嗯,我记住了,我马上就到。”夏星驿挂断电话,果然拿起了外套,开始穿。
“发生什么事了?”
“李随真在来机场的路上出车祸了,这会正在医院里。”夏星驿满面忧虑地道。
“严重吗?”周嘉宸也赶紧站了起来,担心地问。
“不知道,反正这会在医院呢。”夏星驿拉起行李箱就往外走,自责地想,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用要和周嘉宸去旅行这件事刺激他的。
他一定是太焦急了,加上路滑,才导致了车祸。
在从机场到医院的一路,夏星驿感觉整个人空空的,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失去了系统呢,否则重置今天就好了。
夏星驿几乎是冲进大楼的,一出电梯,就看到了在走廊里打电话的于昊,他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李总怎么样了?”
于昊捂着电话的话筒,看着旁边的病房,说:“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看吧。”
夏星驿立即推门而入,就见李随真正靠在病床上,额头上贴着一小块纱布,衣服上有些血迹,但总体看起来伤情并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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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担心我,这一切都值了。李随真一见夏星驿就双眼放光,笑了起来,刚要说话,看到了身后的周嘉宸,笑容又消失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难道还觉得夏星驿会在探望我后,跟你去旅行吗?
“谢天谢地,你没事。”夏星驿如释重负,如果李随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下半辈子都会在自责中度过,他赶紧走到床前,仔细上下打量他,“这就是你的全部伤势了吗?”
很好,四肢都在躯干上,也没有骨折的迹象。
“你怎么一副惋惜的语气?”李随真以玩笑的语气道:“让你失望了,就这些了。”
“医生怎么说?”他走到床边,声音里是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没什么大碍,就是怕有轻微脑震荡,要观察二十四小时。”
“怎么发生意外的?”夏星驿语气里有责怪也有担心。
“刚下过雪,路滑,加上突然有条野狗过马路,我为了避让它,一打方向盘,就撞到路边的护栏上了。我没事,真的,你看,这不是挺好的吗?”
李随真假惺惺地说着,并试图坐直身子,却被夏星驿按了回去。
“躺着别动。”夏星驿难过地说:“还说没事,你看看你这样子。”
“真没事,你改签机票,继续去度假吧。”
这句话让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一瞬。周嘉宸受不了这个装货了,直接戳破,“明知道夏星驿不会丢下你不管,何必说这种话呢。”
李随真瞪他:不愿听就滚,谁也没求你留下来。
夏星驿叹气,怪自己,明知道这两人水火不容,竟然又让他们见面的事情发生了。
他垂着头,站起来,先对李随真说:“你等我一下,我跟周嘉宸说几句话。”然后转身对周嘉宸使眼色,将他带出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李随真立即蹑手蹑脚走到门前听外面的对话。
却只听到夏星驿说:“我们去那边聊吧。”就再没动静了。
李随真忍了一会,悄悄打开门,看了眼门口在发短信的于昊,对方心领神会,看了眼楼梯间的方向。
李随真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朝楼梯间走去。他屏住呼吸,推开楼梯间的门,就听到下方楼梯传来了夏星驿的声音。
“你也看到情况了,我恐怕不能跟你去度假了,你想在滑雪时,跟我说的话,现在就说吧。”
周嘉宸不屑地道:“这一切分明是李随真自导自演的,哪有什么野狗,他就是故意撞墙的。”
李随真挑眉,是又怎么样?!
夏星驿道:“我们单独出来,我希望话题只关乎你和我,别扯及其他人。如果你现在不想说,那算了,我回去了,改天打电话再说也可以。”
“我现在就说!”
李随真立即往前走了一步,却什么都没听到,却听到了脚步声,他往下一看,就见周嘉宸拉着夏星驿的胳膊,正往楼下走。
他忙跟了上去,但因为害怕被发现,始终拉着一段距离,等他走出急诊大楼,四处张望,却没发现他们的身影。
他跟丢了。
不甘心的李随真朝着自己认为可能的一个方向找了过去。
于昊负责处理李总车祸后的各种事宜,从有关部门到可能发布谣言的都进行了联络。幸好明天是周日,要是说有谣言说李随真也出车祸去世了,又没及时止住,开盘股价可就好看了。
董事长那边也打过招呼了,毕竟总比瞒着他老人家,让他从别人那里听到谣言强。
等一系列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意识到了一件事:诶?李总似乎出去有一会了。
他推开病房门,见他的外套还放在床上,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拿上,去找人。
看到楼梯间没人,感觉头都大了,一路追了下去,来到楼外,哪里有李总的影子,正焦急地四处寻找,竟然看到夏星驿一个人迎面走来,他急忙跑了过去,“李总没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夏星驿一愣,“他人不见了?”
“……看起来是的。”
“你怎么没看着他点呢?!”他担心地道:“是不是脑袋撞坏了,走失了?”
“天这么冷,他还没穿外套……”于昊焦急地四下张望,“电话也在外套兜里。”
夏星驿道:“你先四处找找,我回楼里看看。电话联系。”
于昊点头,就朝前寻去了。
夏星驿返回大楼,先在各个楼层走了一遍,然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回到了病房,仍旧空无一人,就在夏星驿不知所措的时候,他接到了于昊的电话。
“人找到了,我们正在回去的路上。”
夏星驿松了一口气,早早就来到走廊等着,当看到李随真走出电梯的时候,他便走上前去,没好气地质问道:“你去哪里了?叫我们好找。”
“我……我想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医院的味道太难闻了。”李随真神色黯然地道:“你跟周嘉宸谈完了?”
夏星驿岔开话题,“于昊呢?怎么没见他跟你回来?”
“我让他回去休息了。”李随真再次问:“你跟周嘉宸谈完了?”
夏星驿嗯了一声,转身往回走,“谈完了,他也走了。”
李随真沉默着良久,直到两人都进入了病房,他才关上门问:“我能问问你们说什么了吗?”
“他……跟我告白了,说喜欢我。”夏星驿笑了笑,“真奇怪,我好像挺受男人欢迎的。”
“你怎么回答的?”李随真问,佯装无所谓,动手脱掉外套,挂了起来。
“我答应他了。”
轻飘飘的几个字炸在耳畔。
“什么?!”李随真血液仿佛凝固在血管里,心脏疼得厉害。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你不是说你不是同性恋吗?”
“是啊,我只是觉得,从小到大这么多男人喜欢我,既然老天爷把我往这条赛道上推,不如我顺其自然,接受命运的安排。这还是你说的,或许都是命。”
李随真觉得自己要碎了,还是扔到地下十八层摔得粉身碎骨的那种。
他整个人因为痛苦而颤抖,眼眶发酸,喉咙发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夏星驿会轻易地答应别人?
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也表白吗?
夏星驿将李随真失魂落魄的样子尽收眼底,既解恨又怨恨。
解的是这家伙负隅顽抗,和他较劲的恨;怨的则是明明都这样了,还执迷不悟,不把事情挑明。
就在李随真痛心疾首的时候,他就见夏星驿挑眉撇嘴:“骗你呢,我怎么可能答应他。他说完,我就回绝了。”
李随真的整个情绪都卸掉了,处于一种恍惚状态,“你、你没答应?”
夏星驿耸肩,“我又不喜欢他,怎么可能答应。我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地拒绝了,所以他的下一步计划,应该是出国留学。”又朝李随真道:“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对劲儿。
“冻的,外面很冷。”李随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感觉生命重新涌入身体。他的心跳还没有完全平复,但温暖已经重新回到了四肢。
夏星驿哼笑一声,你这个躲在柜子里的嘴硬死鸭子。
李随真见夏星驿笑了,也没仔细分辨是嘲笑还是微笑,也跟着挂上了笑容:“我的车撞坏了,我想买辆新的,你都当总经理了,怎么着也得有个自己的代步工具,去哪里都方便,你想要什么牌子的车型,我们一起挑,一起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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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驿闻言,笑着上前一步,逼近了李随真,弄得对方一愣,嘴角浮起了笑容,“星驿,你干什么?”
干什么?以为要吻你吗?!夏星驿二话不说,解开了李随真的衬衫扣子,挑着项链,扯出了那枚戒指,握住,拽了下来。
李随真脸色一变,原来自己这点小心思他早就知道了。
夏星驿利索地将自己手上的戒指也摘了下来,一起摊在手掌心,递到李随真跟前,嘴角勾起,笑着,用审问的语气道:“是像这样,买一样的吗?”
李随真:“……”
好感度60了,已经及格了,但问题是这个程度能让夏星驿跨越性别的阻碍吗?
明明有系统的帮助,为什么还是被逼到了墙角。
夏星驿的言行分明是想让他表明态度,可如果表白了,会不会落得跟周嘉宸一个下场?
“我……头有点疼。”李随真捂着额头说。
“啊?”夏星驿心里一万个不信,但谁让对方是真的出车祸了呢,不敢怠慢,忙道:“我扶你去床上坐着吧。”
“不用,我自己能行。”李随真坐到了床沿边,低头皱眉,装作头疼的样子。
夏星驿要伸手去按床头的呼叫器,“叫护士来看看吧。”
“没关系的!”李随真握住他的手腕,不曾想对方用另一只手迅速按了呼叫器。
很快,就有护士推门而入,关心地问:“怎么了?病人不舒服吗?”
李随真指了指自己额头的伤口,“这里有点疼。”
护士点点头,转身出去了,很快就带了一个医生回来,一番询问后,医生确定只是伤口疼,但还是让人搬来了检测仪器,给李随真贴上了电极片。
夏星驿在一旁抱着胳膊笑看他。
医生最后叮嘱,“不要平躺,身体就像现在这样保持30—45度半坐姿势,最好也别睡觉。当然实在太困,不自觉睡着了也没关系,每隔两个小时,护士也会过来查房唤醒的。”
等医生和护士走了,夏星驿笑道:“这回不能乱动了吧?”
李随真怏怏不乐,“……我就说没必要叫大夫。”
“怎么会没必要?你事关这么多人的利益,可不能不当回事。”夏星驿走过去,俯身伸手,轻轻碰了碰他额头上的纱布,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会留疤吗?”
“但愿不会。”李随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痴缠的意味,“我希望我脸上只有你留给我的疤。”
60.5(60↑0.5)
李随真看到好感度的上升,心里一动。虽然只是0.5,但这代表夏星驿对他也有某种程度的“占有欲”。不管是出于何种感情,都是个好兆头。
这一发现让他不由得喜形于色。
“你笑什么?”夏星驿挑眉,“想到怎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吗?”
李随真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滞,旋即倒吸一口凉气,表情瞬间变得痛苦。
“你又哪儿疼?”
“肚子疼……”李随真硬着头皮说,“上次被你打的地方还有点隐隐作痛。”
“哦,我知道了。”夏星驿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伸手去解李随真的衬衣扣子,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我给你看看。”
李随真猝不及防,赶紧单手去阻止,“你别闹。”
“我怎么闹了?这不是在给你检查伤情吗?”
一只手能动的李随真,哪里是双手自由活动的夏星驿的对手,半推半就地看着扣子被解开,腹部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随之而来的,是夏星驿在他淤青的地方摸了一把。
“的确还有点青。”夏星驿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按了按,“你好好敷药了吗?”
李随真被他摸得身上发痒,心里更痒,实在受不了了,“你快住手!”
夏星驿却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视线精准落在某个关键部位,轻啧了一声,调侃道:“哟,这是干嘛?想发言吗?还挺礼貌的,知道先举手。”
李随真瞬间耳根发热,连忙单手扯过被子往身上一盖,既警惕又动情地看着夏星驿,诠释了什么叫做——怕他乱来,又怕他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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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驿忍俊不禁,心里燃起了更进一步恶作剧的念头。他悠然自得地爬上床,倚靠着李随真的身体坐下,彼此相贴。
然后,他掏出手机,慢悠悠地笑道:“哥,你不是说要给我买车吗?咱们看看车型吧?”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笑意,呼吸的热度拂过李随真的耳畔,撩得人心尖一颤。
李随真咬着口腔内的肉,强迫自己冷静,千万不能破功。他侧目看向夏星驿,眼神复杂至极。
他到底想干什么?不是才刚刚发表过“直男宣言”吗?不是才拒绝了周嘉宸的告白吗?而且,他肯定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了,为什么还这样若无其事的亲密接触?
是知道自己喜欢他,所以才故意这样挑逗自己,看自己窘迫的样子取乐?
“哥,你说我们买什么价位的好呢?”夏星驿笑眯眯地靠着李随真,指尖随意地滑动着手机屏幕,翻看着车辆的图片。
“……你拿主意就好。”李随真低声道,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毫无波澜。
“哦?喜欢吗?”
李随真身体猛地一抖,目光慌乱地转向夏星驿,就见对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眼神玩味。
“怎么了?”夏星驿慢悠悠地开口,嘴角依旧挂着浅笑,“我是问你,这款车你喜欢吗?”
“……我不知道。”李随真移开目光,压低声音回答。
“喜不喜欢都不知道?”夏星驿挑了挑眉,声音低缓,像是不经意地随口一提,“这有什么难决定的?就像当初挑戒指一样,喜不喜欢,不就是第一眼的事儿吗?”
李随真抿了抿唇,轻声道:“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眼睛直视着他,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认真,“而且,我希望你也能认真思考一下,为什么不喜欢?仅仅是因为类型和你理想中的不匹配吗?真的不想试一下吗?或许……会有不一样的体验。”
夏星驿明显听出了他话里有话,这哪里是说汽车,分明是说他们的关系。眼中的笑意渐渐收敛,整个人缓缓坐直了身体,目光微微闪烁。
自己的脑海里好像还残留着做死对头那会儿的某些思维——要赢李随真,甚至这份心思太重,以至于忽略他自己心境的变化——他也没一开始那么想直接拒绝他了。
李随真各种条件都是顶尖的,而且这家伙确实喜欢他,甚至不惜出车祸来阻止他离开。拒绝他,叫他去找别人,心里还真不甘心。
但是不拒绝的话,他和李随真交往吗?他能行吗?
那就不给答案,吊着他……可这不成了他自己最讨厌的搞暧昧的渣男了吗。
李随真见夏星驿若有所思,便趁热打铁,“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说话太直白,虽然这没什么不好,但我唯独怕吓到你。我什么都能承受,唯独不想和你分开,如果你会被我的想法吓跑,那我宁愿世界被巨大的琥珀封住,就停留在某一刻,不要有任何变化和进展。”
夏星驿听出他的潜台词:我敢说,你敢听吗?
听了的话,两人的关系会发生变化,彼此都能承受吗?
“……”夏星驿思忖半晌,便下了床,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你的情况还不稳定,需要好好休息,我不和你说话了。”便拿出了手机来玩。
李随真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半夜了,劝道:“你也回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里守着我。护士会每隔两个小时过来查房一次,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有需要的话,会叫其他人来陪我。”
虽然很想夏星驿陪他,但是也不想他熬夜累着。
夏星驿琢磨一下也有道理,李随真手脚健全,看起来也没大碍,他要是需要,一个电话就能叫来一群人护理他,反倒是自己着实有点疲乏,“那我走了,早上再来看你。”
李随真点头,“你去吧。”眼神颇为不舍,但还是说:“好好休息。”
夏星驿瞧出他眼中的留恋,忍不住笑道:“乖乖听医生的话,早上再见。”
李随真皱鼻子,心里嫌弃这个措辞,但毕竟是夏星驿嘴里说出来的,勉强接受,依依不舍地挥手,“早点来。”
夏星驿点点头,拉着行李箱便离开了。
他回到家里,跟在李随真报了个平安后,就躺在沙发上思考起自己该何去何从。
忽然,他灵光一闪,开始动手搜索男人之间深入交流的教学小电影,抱着“我可以和李随真这样吗”的想法,进行了观摩。
夏星驿从梦中惊醒,意识到事情不太妙,他躺在黑暗中,探手进自己睡裤内,摸到了黏腻,腾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尴尬得咧嘴:“艹……至于吗?”
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老毛病又犯了,睡前看了那些东西,又在思考他跟李随真的事,导致梦境里他跟李随真成了主演。
他搓了搓发热的脸颊,下床懊恼地把裤子丢进洗衣机,然后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取出矿泉水,拧开大喝了几口,才慢慢平静下来。
夏星驿自打重新躺下后,一直睡不实,迷迷糊糊到了早上,就爬了起来。
今天还得去看李随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因为睡觉的时候一直关机,导致他在开机的瞬间心里有点忐忑,就怕接到于昊的消息:李总昨夜突然病情恶化,已经转进ICU了。
好在打开后,只有李随真发来的【懒狗,醒了吗?】的问候消息。
“我却,你觉得你又行了吧?昨天被我逼问得手足无措的家伙是谁?”夏星驿哼道,准备编辑消息反击他。
这时,手机突然有陌生号码呼入,他瞥了眼一眼屏幕,在李随真使用了别人的手机号或者是诈骗电话之间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是夏星驿吗?”
声音听起来上年纪了,“是我,你是……”
“我是李爷爷啊,哈哈,听不出来了吗?上次咱们还一起打桥牌呢。”
夏星驿惊得一下子坐直了,“是董事长。”
“别这么叫,太见外了,就跟随真一样,叫我爷爷吧。”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老人家声音和蔼,“小夏啊,我们给随真准备了点吃的,劳烦你这个秘书助理帮忙送过去吧。”
“我吗?”夏星驿心想,看来董事长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辞职了,还以为自己是李随真的秘书助理。
慢着,不对,李随真要拆分市场部这么重要的事情,董事长不可能不知道。
另外,他要给住院的孙子送饭,叫他的管家司机保姆,任何一个送去都行,干嘛非找自己。
除非是于昊汇报了什么,然后董事长特意安排自己送过去。
“你不方便吗?没关系的,我就是想你可能去看随真,顺便带过去。送的人快到你的住址了,你下去接一下吧。”
他自然不好推辞,“好的,李爷爷,我马上去拿。”
挂断电话后,他换上外套下楼,在小区门口正好遇到了派来的管家。对方恭敬地递过一个沉甸甸的保温饭盒,微笑道:“夏先生,我这就送您去医院吧。”
“好吧……”
就这样,他被送到了医院,而管家表示就不上去了,相信夏先生会把董事长的关怀送到,就一脚油门离开了。
夏星驿在病房门口,就听到李随真在里面打电话,从只言片语,也能判断出是工作上的事情。
等电话讲完了,夏星驿才敲了几下门,走了进去,一打眼就看到病床边的检测仪器都撤了。
李随真看到他一愣,瞬间喜上眉梢,“你来了,还给我准备了早餐,太贴心了。”
“是你爷爷叫我送来的。”
“咱爷爷怎么这样,真会麻烦人。”李随真埋怨道。
夏星驿:“……”
他把饭盒放在桌上,“看看你爷爷奶奶给你准备什么了?芍药排骨汤、海参冬瓜粥、双皮奶……”他直言道:“双皮奶归我了,当作派送费。”
“抽成够狠的。”李随真笑着说,同时给他递上了勺子。
夏星驿接过,“别愣着了,趁热吃吧。”
李随真看着他不说话。
夏星驿看穿了他的想法,“休想。”我喂你。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李随真乖乖拿起了勺子,自己吃。
吃饭的时候,他当然也不老实,不时地瞄一眼旁边的夏星驿,心里不由得想:他今早怎么这么安静,也不像昨天那样咄咄逼人,想揭发自己了。
夏星驿感觉到了李随真的视线,“不好好吃饭,看我做什么?”
“就是觉得你好像有点精神不济,是因为担心我吗?”
“不是。”夏星驿平静地说:“因为昨晚看了GV。”
“咳!”李随真赶紧抓过餐巾纸捂住嘴,整个气管呛得疼,如同火烧一般难受。
等他清理好,擦去眼角的泪水,再看夏星驿,就见他已经吃掉最后一口双皮奶,像没事儿人一样地起身走了。
李随真发现夏星驿总能出其不意地吓他一跳。
不过,他刚才那番话在暗示什么呢?是因为看了恶心?所以没睡好吗?更加确定了自己不是gay?
还是看完了,接受度良好,所以今天还能心平气和地跟自己来吃饭?
李随真觉得头疼,当然绝对不是因为车祸后遗症。
不过,不管怎么说,至少夏星驿探索过,是不是代表他昨天听进去了他的话,想试着开展同性关系?
这就是60点好感度的成果吗?是不是真的要等到100点,夏星驿才能完全接受他?
可是现在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已经快撑不住了啊……
挑明还是不挑明?
夏星驿离桌后,就靠在窗边,刷起了手机,可能是看到了有趣的内容,脸上不时露出笑容,全然不顾李随真看向他的渴求又哀怨的眼神。
他知道李随真这会在揣测他的心思,不由得挑眉,暗想:想不通我的心思?这就对了,因为连我自己都没太想清楚。
唉,陷入感情真的烦,过了李随真这个槛,以后绝不涉足了。
可是这槛要怎么过?当gay?还是不当?
窗户纸捅破之前,自己会有答案吗?
过了一会,李随真坐不住了,走到他旁边,“你在看什么?我也想看。”
一窥屏幕,原来是动物园的饲养员录的摸狮子爪子的视频。
夏星驿瞥他一眼,“你没手机吗?”
“屏幕碎了个角,视觉效果不好。”李随真试探着说:“狮子的爪子肉垫可比猫厚多了。”
“是啊。”
“想不想捏捏?”
“……”夏星驿知道对方在暗示什么,“你有办法?”
“我有个大学同学家里养了狮子,我可以联系他。”
“啊?你这同学家里是哪儿的?竟然可以养狮子?”
“中东土豪。”
“那可以理解了。”
李随真越说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笑道:“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去吧,不过,不能告诉厚厚,我们要去摸别的大猫的脚。”
62(61↑1)
去去去,必须去!李随真忙道:“等我出院了,咱们收拾收拾就出发。”
“人家邀请你了吗?你就收拾收拾包袱去了?”
“我们留学时候,住同一栋公寓不说,后来他还投资了丰琪的股票,我也注资了他们家族在当地的房地产事业,而且就在你入职前不久,我刚参加完他的订婚仪式,所以我们的私交还不错,他也热情好客。上个月还跟说我要不要去他家做客,冬季是沙漠观星的好时节。就去看个狮子而已,他不会不答应的。”
夏星驿稍做犹豫,就笑道:“那我们不能告诉厚厚。”
李随真大喜过望,刚想本能地抱他,猛地发现夏星驿正在斜眼看他,举起的手臂只好停在半空中,然后朝上举去,装作伸了个懒腰。
夏星驿知道李随真刚才是想抱他,也不戳破。
“我这兜里是什么?硌着我了。”他掏出了那两枚戒指,放在手心,“原来是这个,差点忘了。”他笑着掂了掂戒指,“就先放在我这里吧。”说完,将戒指再次放回了口袋里。
这是极大的利好信号,李随真敏锐捕捉到了对方的暗示,马上坚定而认真地说:“那你收好,我肯定会取回来的。”
夏星驿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继续低头看饲养员捏狮子脚掌的视频去了。
第79章
李随真和夏星驿走出机场,冬季温暖的微风迎面拂来,午后温度仍在二十五度左右,阳光明媚,让人感觉格外舒适。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静静地停在贵宾通道旁,车门旁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