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看到你有破绽，忍不住拍一下。”周嘉宸一脸无辜地回答。
夏星驿眯了眯眼，语气带着点威胁：“好，你开的头，记住了，这一下我一定会找回来的。”
两人互相打趣了几句，一起下楼去了。
夏星驿在晨曦中睁开了眼睛，见窗外已云开雾散，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了屋内。
他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手机的时间，今天也不例外。
星期三07:13
今天和每天不一样的是，他还查看了下自己的余额，确定昨天李随真给他的转账安然的躺在他的账户内，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今天也继续努力吧。”
考虑到昨天李随真的补偿，夏星驿认为给他更好的电梯服务乃是题中之义，笑容也比往日更灿烂，简直可以跟室外的阳光一较高下。
可惜，李随真似乎缺乏欣赏他笑容的心情，整个过程都十分冷淡，也没有对夏星驿产生任何好感，甚至在电梯关闭的时候，也没有说任何挑衅他的话。
唉，颗粒无收啊。
但根据过往的经验，此时放弃还太早了，一天内任何时候都可能产生变数，就像昨天。
而变数很快就降临了。
-42.5（-41.5↓1）
靠！又怎么了？！夏星驿看到数字的时候，差点骂出声，昨天相处不是很愉快么，又抽什么风？
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一瞧，是来自李随真的图片信息，他有不好的预感，点来一看，就见到了他昨天脱在李随真卫生间的湿衣服的照片。
夏星驿捂住的额头，可恶啊，竟然把这茬忘记了。
紧接着李随真的第二条信息就到了：给我麻溜滚过来收拾了！
夏星驿第一时间直奔李随真办公室，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我真的忘记了。”
李随真阴沉着脸道：“我知道你什么记性。”
明显话里有话，或许也在暗示夏星驿的臭记性连他俩五年前的冲突都能忘记。
“我这就收拾了。”夏星驿决定装傻，不触这个霉头，走进卫生间，从裤袋掏出携带的塑料袋，把还发潮的衣物都塞了进去，又喷了清洁剂，将那块地面抹干净。
等他出来，见李随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他便默默赔笑，“您忙，我走了。”
李随真盯着他，“算了，今天天气不错，我就不骂你了。”
“……”夏星驿觉得此时保持沉默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点了点头，默默地离开了。
夏星驿下了个楼层，把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洗了手，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一坐下，他就痛苦地用双手撑住了额头。
今天作废吧，不想抢救了，等再一次循环的时候，在电梯里就提前跟李随真表示要清理昨天遗留的湿衣物。
“唉——”他换个姿势，改成仰头叹气。
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抹平李随真对他的怨恨。
说来神奇，昨天他落汤鸡似的回来的时候，那是满腹怨气，但当李随真给他转了一笔钱后，他就消火了。
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消除怨气的符箓，果然是钱。
慢着，钱……
如果自己给李随真一大笔钱，是不是也能把他对自己的怨气清零？
夏星驿想到这点，激动得浑身颤抖，自己怎么早没意识到这个绝佳作弊方法。
今天可是星期三，彩票开奖的日子！
等到19点半，记下中奖号码，等第二次星期三循环的时候，在午休时间买它一百注，然后在下午的时候，哪怕给李随真擦皮鞋，也要争取顺利进入周四。
如此一来，至少上亿的奖金到手，分给李随真一半，保准丫瞬间对自己改观，一切怨恨全部归零。
反正如果有人能给他这么多钱，别说5年前打过一架了，就是自打出生以来，天天打，也能原谅他。
越想越兴奋，夏星驿搓手期待起晚上彩票的时间来，同时内心也感到十分轻松，因为打定主意今天不用在乎李随真的好感，再无心理负担。
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中奖的兴奋中，开始计算刨去缴税额，自己还能剩下多少，该怎么花。
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李随真有多少钱，能不能看上他补偿的小目标。
说查就查，丰琪是个上市公司，股权信息都是公开的。结果这一查，不要紧，夏星驿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6年前，丰琪的股权经过一次较大的转移，一个名叫任云娜的女人向李随真转移了5%的股份，使得李随真的股票占比达到了10%。
显然，任云娜就是李随真的母亲，她把从丈夫那里继承来的股权转移给了儿子，然后就离开了李家，跑去再婚了。
考虑到丰琪的整体市值，10%的话……呃……好特么吓人的数字。
就是说5年前李随真和他打成一团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是个继承了股权的大富豪了。
夏星驿看了眼自己的拳头，心道，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打过这么值钱的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李随真能看上他这笔赔偿金吗？
应该能的吧，谁还嫌钱多。
唉——再说吧，先把奖中了是要紧事，其余的都可以再说。
夏星驿自打有了这个想法，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完全没法工作，于是午休之后，干脆早退了，下午看了电影，才回到宿舍等待彩票开奖。
夏星驿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记住屏幕上的7个数字。
很简单，5分钟后，他已经倒背如流了。
甚至为了不忘记，硬是熬到了十二点，等时间一回溯，他就将脑子里的号码记录在了手机里，才安心睡下了。
等再睁开眼睛，他确认了下时间星期三07:12
“太好了，果然还是周三！”他第一次为时间循环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赶紧检查下记录下来的彩票号码。因为是午夜之后记录下来的，所以清晰地存在他手机内。
确定万无一失后，他就在去上班的途中，特意去了趟彩票店，打了一百注。
将彩票放好，他一刻不停地赶往公司，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李随真的好感，确保周四的顺利到来，才能做实中彩。
“李总，早。”夏星驿等到了李随真，笑得像六月的明媚骄阳，甚至在这一刻，他都不讨厌李随真了，因为这个涉及他的系统枷锁，并非一无是处，甚至是对他有利的。
李随真搭了夏星驿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你也早。”
俩人进入电梯，夏星驿赶紧说：“先给您道个歉，真的对不起，昨天我离开的时候忘记把湿衣服带走了，它们现在还留在您办公室的卫生间内，我这就去清理了。”
李随真恍然大悟，他就说这一早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种违和感，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原来是这件事。
“哦。”
-41（-41.5↑0.5）。
噢耶！夏星驿在心中欢呼，成了，成了！
他一般不喜形于色，除非忍不住。他兴致高昂地跟着李随真来到他的办公室，几乎是哼着小曲把湿衣服收拾干净的。
在离开李随真办公室的时候，他也发自内心的笑着：“那么，李总，我走了。”然后迈着欢快的步伐走了。
李随真瞧着“发癫”的夏星驿的背影，忍不住低喃：“个二逼，瞎乐什么。”
夏星驿搞定了李随真的好感，其余的任何事都不放在眼里了，虽然人看似还在工作，但脑海里已经在盘算财富自由后去哪里度假了。
度秒如年地熬到了下班，夏星驿成为第一个离开办公室的人，迅速撤离公司，以防李随真看到他，再抽风看他不顺眼，导致好感度下降，那他就白忙活了。
回到宿舍，离开奖时间还早，他便打算把彩票取出来，提前摆在电脑前，等待开奖。
在翻看了手机壳里面后，他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因为夹在这里的彩票也不见了。
“丢在哪里了？”夏星驿慌了，这是他的逆天改命券，“没事，没事，能找到的。”
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开始了搜找。
李随真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那人低着头，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对周围的一切毫不在意，自然也没注意到他。
眼看夏星驿进了另一台电梯，李随真犹豫了一下，转身重新回到了电梯里。
夏星驿跪在自己工位下，用手机照明，一寸寸地检查着。他记得下午的时候，曾忍不住把彩票拿出来欣赏，可能就是那时候不小心掉了。
他检查了地面，但一无所获，不死心地又翻了翻纸篓，还是没有。
难道飘到别的工位去了？夏星驿一边拿着手机，一边缓慢地在地上爬行，搜寻任何可疑的纸片。
突然，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皮鞋和一截西裤的裤脚。
而且从材质和做工来看……夏星驿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缓缓抬头，果然看到李随真正站在他面前，眉头微蹙地看着他。
从李随真的视角看去，夏星驿正跪在他面前，仰头的姿势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莫名显得亲密。
他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对方，而夏星驿似乎也愣住了，忘记继续动作，就这么仰头盯着他，仿佛时间静止了片刻。
“你在干什么？”李随真垂眸，冷淡地问道，但心中却莫名升起一丝冲动，他想伸手摸摸夏星驿的头顶，毕竟眼前这个姿势，实在太适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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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数字上涨，夏星驿彻底无语了：李随真你是变态吧？！是吧是吧？看到我这个姿势，可给你爽到了吧！
李随真忍住了揉搓夏星驿头发的冲动，因为对方焦虑的眼神表明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怎么不说话，都下班了，你在做什么？”
“我在找东西。”夏星驿站了起来，改由弯腰低头搜寻。
“你又把什么东西丢了？整天丢三落四的。”
“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
“总之很重要。”
李随真不屑地笑道：“你能有什么重要东西。”
夏星驿想了想，如实告知，“价值上亿的彩票。”
“你是疯了吗？还是你一直这么疯？”
“不信算了，我爷爷给我托梦了，这组数字一定会中的。”忽然，夏星驿感到了空气中出现了异样，好像一切都异常安静。
他猛地想起被关进纯白空间那次遭遇了。
难道彩票莫名消失和系统有关系？不允许钻空子？
夏星驿意识到不能继续透露不必要的信息了，反正来日方长，下次再买彩票也不是不可以，今天好感度收获颇丰，别搞崩了比较好。
“胡说八道，你到底在找什么。”李随真分明不信夏星驿的说辞，且语气中有种不问到底不罢休的坚持。
“我在找……收到的情书。”夏星驿耸肩，“不小心掉了，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所以得找到。”
“有人喜欢你？”李随真语气中充满了嫌弃和不可置信，“什么样的人会喜欢你这种家伙。”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喜欢我的人可多了去了，我在哪儿都不缺追求者。”在面对其他雄性挑衅的时候要自信，尤其这个雄性还是你特别讨厌的，坚决不能落下风。
“骗鬼呢，这年月还有人手写情书？”
“你没碰着，就说没有。”夏星驿撇嘴。
李随真窝火：说有吧，好像很在意，听起来像是要和夏星驿一较高下；不回答吧，好像真的没有似的，那就输给了夏星驿这王八蛋。
-38.5（-38↓0.5）。
唉，你啊你，这也要生气。夏星驿害怕今天的成果都跌没了，赶紧说：“我也是第一次碰到，所以觉得很有意思，想找回来保存。但不管怎么说，其实都是一件挺无聊的事儿，我再找一会，就不找了。不用管我，别耽误您下班。”
李随真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悠长的轻哼：“记得关灯。”瞥了夏星驿一眼，走人了。
夏星驿对着他的背影竖起了中指：快滚吧。
等李随真走了，夏星驿继续寻找他丢失的彩票，但心中的猜疑越发深重。
彩票突然消失，是否是系统做的好事？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算把公司翻过来也找不到。
“我明白了，你这破系统就是个诅咒，故意来折磨我的，不允许我得到一点好处是吧。”
夏星驿郁闷地离开了公司，不过，心中却依然不肯放弃，来日方长，大不了下次开奖的时候再买一次。
属于自己的跑不掉，系统禁止的话，也注定得不到。
至于今天收获还是算丰厚，就这么进入明天，不亏。
翌日，周四早晨，夏星驿和往常一样，忍着恶心陪伴李随真乘坐电梯，他发现这狗东西今天心情不错，嘴角一直有似有似无的微笑。
不过，纵然李随真心情好，也没有赏给夏星驿一点好感度。
颗粒无收的夏星驿离开电梯，脸上微笑，“李总，慢走。”心里则无奈地想：得，看来今天又得从别的地方下手获得好感了。
不过，这些天“战斗”过来，他多少也积攒了一些经验，这种难度的开局，已经不能对他造成心理波动了。
和往常一样，坐到工位上，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忽然，他看到电脑屏幕上弹出了一条消息：《关于集团不鼓励员工进行办公室恋情的通知》
啊？这是什么？

尊敬的各位员工：
为了维护公司良好的工作氛围，促进公平、公正的团队合作，避免因私人关系对工作秩序和效率造成不良影响，公司特此发布本通知，对办公室恋情提出如下管理要求：
公司不鼓励办公室恋情，一经发现员工存在已影响工作秩序或团队合作的办公室恋情，将进行调岗处理：相关员工将被调整至不同部门或岗位，以避免利益冲突。
公司人力资源部门负责本通知的解释和执行，员工如有疑问，可随时咨询相关负责人。对于员工未履行相关义务而导致严重后果的，公司保留进一步处理的权利。
本通知自发布之日起生效，望全体员工共同遵守，共同营造积极、健康的工作环境。
“……”夏星驿无语凝噎。
这是针对自己来的吧？
昨天才跟李随真说完有人给自己写情书，今天就发布了这么个通知。
李随真，你小子是打心眼里见不得我好啊。
这个禁止办公室恋情的通知很快成了午餐时的谈资，夏星驿在餐厅路过几张桌子，都隐约听到了关键词。
连上班呈神游状态的周嘉宸都聊起了这件事。
“肯定有人在办公室搞恋情产生了严重后果，否则没必要特意下发一个通知。”
本来认为是冲自己来的夏星驿，不由得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信了，或许真的是其他人搞出了乱子，自己和李随真的对话只是凑巧罢了。
也对，自己哪里那么大面子，李随真哪能仅仅为难自己，就特意下发这么个通知。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不过，我倒是支持，我上一个工作，就有同公司的情侣，吵架了就在办公室摔摔打打的，真的烦。”夏星驿道。
“不知道被发现后，会被调岗到哪里。”
“不知道，但两个人肯定是不同部门了。”
“那得小心点，别被抓住。”周嘉宸若有所思地说，突然，他眼睛锁定一个方向，惊讶地说：“是李随真？”
夏星驿一怔，顺着周嘉宸视线的方向，果然看到了那家伙，“他怎么在这里？”
“是啊，真神奇。”周嘉宸平静地收回视线，没有给予李随真过多的关注。
周嘉宸可以视若无睹，但是夏星驿不行，他今天还没从李随真那里有所斩获，他得行动起来，或许这是个送上门的好机会。
眼看李随真打好了饭菜，坐到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夏星驿知道机不可失，对周嘉宸说：“我要去找李随真说几句话，你不用等我了。”
“慢着，你怎么能抛下我？不对，你干吗去接近李随真？每天早上给他按电梯还不够吗？”
夏星驿没时间解释，“我和他有一些事情要聊。”
“你们有私交？”
“怎么说呢，我认识一个他也认识的人，总之，我去了，帮我收拾一下餐盘，我明天请你吃冰激凌。”夏星驿撇下这句话，拿着饮料走向了李随真的餐桌。
唉，真是不想面对这张脸。
“李总，我能坐下吗？”夏星驿语气小心地问，但同时，虽然没经过李随真允许，但也自顾自地坐下了。
“专门挑别人吃饭的时候出现，你是在帮我减肥吗？”李随真倒是也没赶夏星驿离开。
出现在员工餐厅的你才奇怪吧！夏星驿低头，默默吸了口饮料，语气哀然地说：“……因为那个通知……，那个人说我们不要再彼此联系了。”
“看来你得继续当单身狗了。”李随真哼笑道。
-37（-38.5↑1.5）
靠，高估李随真的道德了，那通知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夏星驿微微捏紧饮品的瓶身，装作难过地说：“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不过，我也理解，办公室恋情确实不利于工作。我很珍惜这份工作，我想好好继续干下去，违反规定的事，我是不敢做的。”
“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的？”
要不然呢，难道我愿意和你聊天吗。“是的，毕竟昨天我才告诉您这件事，今天就被下发了通知，我害怕您误会，再把我开了。”
李随真皱眉，主动进攻，“你不是认为这通知是针对你吧？”
“没有，没有。一定是集团内因为办公室恋情造成了许多损失，早就想下发通知了，我的时间线只是凑巧罢了。”夏星驿违心地说。
“我还以为你这种自我意识过剩的人，会认为我来员工餐厅吃饭也是为了你呢。”
此地无银三百两吧你。夏星驿道：“当然不是，你到这里是为了全体员工的福祉。虽然餐厅的卫生是有保证的，但是如果你偶尔也在这里用餐的话，更能确保后勤没有人敢糊弄了事。”
其实看集体食堂是否干净，只需看领导敢不敢在这里吃饭。
不管怎么说，李随真的出现，倒是让夏星驿对餐厅更有信心了。
-36（-37↑1）
说中了吗。夏星驿欣慰地想，今天收获了2.5点了，如果每天都能有这个进账数额，那么用不了多久就能摆脱这个地狱了，根本不需要几个月。
李随真眯起眼睛盯夏星驿：他真是看不懂这家伙，有的时候表现得像个缺心眼，有的时候也又意外的精明。
夏星驿尽量让自己的眼神天真无邪，然后和李随真对视，“……对不起打扰您用餐了，我就是来解释一下通知的事，没想到又说了这么多废话，抱歉，您慢用，我走了。”
拿到自己想要的，就可以离开了，免得再生变数。
李随真嗯了一声，算是应允。
托昨天随口扯的谎的福，今天竟然能因此和李随真搭上话，获得了不菲的分数。
所以啊，人生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希望。
今天顺利结束，明天是周五，又到了彩票开奖的日子，也这意味着在星期五第一周目的时候，他不需要获得李随真的好感，以此保证进入循环，然后在第二次循环的时候，按照上一周目的记忆买彩票。
夏星驿在星期五早晨一睁眼，看了眼手机，懒洋洋地自言自语：“反正这一次也是注定要废掉的，干脆不去上班了。”
于是明明都到了上班时间，他还躺在床上刷手机，眼看时间到了九点半，他才爬起来，洗了把脸，吃了点东西，回到房间内，手机开了飞行模式，开始追剧打游戏，谁都别想打扰他。
等到了19点30分彩票开奖的时刻，他迅速记下数字，反复背诵，直到牢记于心。
“好了，再次试验正式开始。”
随着闹铃的震动，夏星驿在晨曦中睁开眼睛，他查看了手机，没有半点意外：还是星期五。
在上班的路上，买了彩票后，夏星驿就把它放在了钱包里，但又不放心，随时都想瞅上一眼。
如果想让彩票被兑换，他需要在这次循环里，赢得李随真的好感。
最近电梯小弟的行情很差，几乎没有收益。但老项目依然有保留的价值，说不定哪一次李随真的脑电波异变，就又有收益了呢。
“李总，您好。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夏星驿和往常一样，送上了温暖的笑容。
“是啊，天气是很好，未来的天气也都不错。”看似李随真难得地进行了正常的对话，但马上他的下一句话就让夏星驿知道他意有所指：“下周就要举办运动会了，我看你报了男子一百米和拔河，我很期待你为市场部赢得好成绩。”
“一定，我很有信心。”
李随真笑而不语。
你这家伙，既然笑了，就不能给我点好感度吗？！夏星驿恨恨地想，但很快电梯到了他的楼层，而李随真的好感度没有任何波动。
夏星驿无奈地走出电梯，不曾想，不小心踢到了电梯连接处，便踉跄了一下。
-35.9（-36↑0.1）
你这个王八蛋！夏星驿看到数字波动，没有回头，加速离开，免得看到李随真幸灾乐祸的脸。
不过，算了，0.1也是收获，不出意外，是可以顺利进入新的一天的。
当前最重要的是彩票。
想到这里，夏星驿打开钱包看了眼，见那张纸还在，才稍稍安心。
一整天，夏星驿的心里都忐忑不安，完全不像上一次购买彩票时的兴奋了，因为他隐约有种预感，系统会纠正他的大额意外收入。
下班后，他把叫他一起下馆子的周嘉宸打发了，自己坐在工位上盯着贴在电脑屏幕上的彩票。
为了防止在路上遗失彩票这样的意外发生，他决定从现在开始，直到开奖，眼神都不离开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时间就要来到了六点，就在电脑右下角时间变成19:00的同时，贴在屏幕上的彩票开始变得透明，就这么水灵灵地在夏星驿眼前消失了。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一切不是幻觉，不由得痛苦地抱着脑袋哀号，“天啊！为什么这么对我？！”
“怎么对你了？”
夏星驿不回头，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如此凄惨的时刻，这家伙还来凑热闹恶心人，堪称双重打击。
“你怎么在这儿？”
“你管得着吗？”李随真不留情面地道。
对不起，少东家，是我造次了，的确管不着，“呃……您随意。”夏星驿也懒得管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痛苦情绪中。
李随真继续追问：“你在这里做什么？下班不回家。”
你不也没回家吗？！“没什么……就是发现彩票没中。”夏星驿垂头丧气地说：“我也该下班了。”
李随真看了下手表，“这才7点，彩票开奖好像得半个小时之后吧。”
“上一期的。”
“你隔一天才查看是否中奖？编谎话也得有点谱吧。”李随真走近他，目光凌厉的审视，“你不是不死心，又偷偷摸摸地在搞地下情吧？”
刚才夏星驿那句‘为什么这么对我’，十分像情侣吵架的常用句。
“……”夏星驿实在忍不了了，“你就这么怕有好事发生在我身上吗？”
李随真略带得意地道：“只是觉得单身狗更适合你。”
夏星驿刚受到失去上亿的打击，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咬着嘴唇，眼神带着怨气和委屈地看着李随真，道：“……其实你也不用特意这样针对我，我已经被诅咒了，每天跟活在地狱里也差不多。”
李随真闻言，不由得皱眉，夏星驿确实有点毛病，有的时候笑容灿烂，好像没有愁事，有的时候又苦大仇深，好像没有明天。
他记得夏星驿刚来上班那会，情绪那是相当稳定，在整个市场部前提案都临危不乱的，自打他俩摊牌，夏星驿的情绪就跟过山车一样，一会一个样，完全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难道，是那天晚上，被他给亲出故障了？
“你怎么就生活在地狱里了？我派你去非洲战乱国家出差了吗？”
“算了，你是Boss，你说得都对！”夏星驿心烦意乱地收拾包，嘟囔着：“反正我就是倒霉催的，这辈子都别想有好事发生，行了吧。”
李随真看着夏星驿摔摔打打的背影，也有点不服气，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操作了一番，提醒对方：“喂，看看手机。”
“干什么？！”夏星驿把手机从包里拿出，绷着脸点开消息。当看到了李随真发来的转账信息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是做什么？”数额差不多是他一个月的基本工资，只是数字更吉利。
为什么给他打钱？
李随真笑着反问：“意外之财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他就是想反驳夏星驿的话，看看究竟谁说了算。
虽然……但是……算了，该收就收！夏星驿毫不犹豫地收了钱。
反正失去的彩票已经不可追，但眼前的实惠得留下。
“所以，这到底算不算发生的好事？”李随真再次发问。
夏星驿不得不回答：“算。”
李随真满意地笑了笑，哼，自己能影响夏星驿的喜怒哀乐，他说没好事，但自己偏能证明有。
-34.9（-35.9↑1）
夏星驿心道，虽然不知道李随真有什么毛病，每次撒钱都会感到高兴，但这何尝不是双赢，他开心了，他也得到了实惠。
李随真哼笑道：“瞧你，给你钱，立即就乐开花了，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我哪儿乐开花了？也就一般高兴吧。”夏星驿纠正。
李随真皱眉道：“一般？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怎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脑子一热，伸手捏住了夏星驿的脸颊，还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