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by鹤青烟
鹤青烟  发于:2025年02月11日

关灯
护眼

怪笑还未消失,许田田的脸已经皱得和个老头一样咬牙瞪向两人,“你们是不是要气死我,横竖就我里外不是人?”
许临风:“对,你不是。”
君杳然:“你做得没有错,你有你的理由,但我也相信我的直觉。”
慕容证雪:“田儿,我们身边有你这么一个警惕心十足的同伴,我很安心,你加油。”
“去你的田儿,你确定没在嘲笑我?”许田田把指骨捏得咔咔作响,表情像是随时要上去打人。
许临风再次拎起他后衣领,神色颇为不耐,“好了,别听他废话了,这里风大,咱们进船舱说话。”
君杳然看着这个身形比自己偏瘦的姑娘居然用一只手把许田田提得双脚悬空,不禁面露愕然,“看来我们真的得好好聊聊这两年来发生的事了。”
众人纷纷进了船舱落座,不知不觉间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飞舟依旧在流云中穿梭,船舱内,几人已经交换信息完毕。
君杳然感叹于他们各自的奇遇,只是有一点颇为好奇,“临风是从何处得了奇遇,才变成这般力大无穷的模样?”
许临风支吾着,用之前就捏造好的理由道:“我在璇玑峰后峰碰到一株千年难遇的灵芝,误服之后,第二日忽然差点把门框掀飞,自那之后我才得知自己成了力大无穷的怪胎。”
“怎么能叫怪胎呢,这乃是你的奇遇,”慕容证雪点点头,又看向聂更阑,“聂更阑掉落无间魔域后,亦是机缘频频。”
“我同杳然也一样,如今也已经升到了金丹中期。”
慕容证雪说着,侧头看向一旁在喝甘露饮的许田田,言语间颇为好奇,“你呢?有什么奇遇,不妨说来听听。”
许田田“噗”地一声差点把甘露饮喷了出来,“你到底是何时染上这爱八卦的毛病的?少问几句会皮痒?”
许临风从君杳然手里拿下来一个法器镯子,正仔细端详着,闻言把镯子重新套入君杳然的腕子,幸灾乐祸道:“别问了,咱们几个都有奇遇,除了他。”
“这两年不是闭关修炼就是种灵药,要不就是回凡界皇城处理他家里那点破事——”
许田田越听脸色越黑,想偷偷踹一脚许临风让她住嘴,结果脚趾像是直接踢在了坚硬的岩石上,“哎哟!”
许田田跌坐在地捂着脚打滚,泪花也飚了出来,“许临风,你力气大也就算了,腿是铁做的吗,我脚趾都快断了!”
“你若是不踢我,会被杵到脚趾?”许临风嗤了一声,满不在乎朝他伸了伸拳头。
君杳然与他们碰面不到两个时辰,已经看出两人似有不和,倒也不是不和,总之就是,冤家对头之类的氛围吧。
“好了,别闹了,”慕容证雪站出来劝架,“田田的奇遇一定在后面,只是还不到时候罢了,无须着急。”
许田田捧着疼得龇牙咧嘴的脚重新爬回椅子坐好,不屑地冷哼一声:“谁稀罕!没有奇遇我现在也照样筑基大圆满,马上就要晋升金丹了!”
就这样,飞舟一路不断叽叽喳喳欢声笑语,自流云中穿梭而过驶向流月大陆西南地域。
如今正值处暑,西南地域处于一片酷热地带。
飞舟降落在聂家庄前的大广场时,四周森林山峦皆是虫鸣蛙叫,时不时亦有灵兽嗥叫传来。
聂重远已然带着一双龙凤胎、管家以及一干仆从出来迎接。
“更阑终于回来了!”
聂重远热切上前要握住儿子的手,但被青年不着痕迹地躲开,面如寒霜冷扫视生父虚伪的面孔。
聂重远苦笑,回头把龙凤胎叫过来,“云锦,云飞,快过来叫哥哥。”
已经八岁的聂云锦、聂云飞不情不愿拖拖拉拉地踱了过来。
“快叫啊。”聂重远神情不由多了几分严厉。
聂云飞皱巴着脸:“哥。”
聂云锦跟着叫:“哥哥。”
聂云飞拽着聂重远的衣角,小声嘟囔,“父亲,云斟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们想跟他玩儿。”
聂重远厉声呵斥:“不得无礼!你更阑哥哥还在这儿,怎么能这么没礼貌!云斟还在宗门修炼,更阑鲜少回来,你们可以趁机多培养感情,熟悉以后就能一块玩儿了。”
聂云飞忍不住嘟起嘴巴,望了眼面前这个所谓的哥哥。
青年眸子颜色极淡,眼睛也生得漂亮,一眼望过去总给人一种好说话易欺负的错觉。
两年前便是如此。
可如今,青年眼底布满阴戾幽冷,刚到聂家庄那时的小心翼翼和一味的忍让已经不复初见。
聂云飞打了个寒噤,拉起妹妹的手,两个小家伙被青年的气势震慑,畏缩地躲到了父亲身后。
“别管他们,都是小孩子不懂事,长大就好了,”聂重远神色极为和蔼,目光看向儿子身后的几人,“这些都是你的同门吧,欢迎你们到聂家庄做客。”
许田田、许临风上来见过聂重远。
君杳然和慕容证雪则上前拱手道:“聂庄主,我们乃东南地域四大世家之一君家、慕容家的后辈,见过庄主。”
聂重远顿时扬展颜而笑,“原来是东南地域四大世家子弟,不怪乎气质如此出众,有失远迎了!”
又是寒暄一番,聂重远领着几人进入聂家庄,更是热情地对聂更阑、君杳然及慕容证雪介绍山庄最近新增的一些产业铺子。
许田田、许临风交换一个眼神,抬脚跟上。
聂更阑不耐烦聂重远这副惺惺作态的嘴脸,出声打断他:“我回来是想祭拜母亲,不是听你说这些废话。”
“去祠堂。”
聂重远尴尬地看向君杳然几人,“更阑脾气不好,辛苦你们平日对他多多照拂了。”
聂更阑目露冷厉:“少废话!”
许临风几人吓了一跳,这一番下来,他们也多少看出这对父子关系不和。也难怪,狠心把儿子赶出家门,换谁不恼恨才怪呢。
聂重远不欲和儿子犟嘴,直接领他们去往聂家祠堂。
到了地方,聂重远撤去室内的寒冰阵,让这些年轻人进去了。
君杳然:“聂庄主,我们身为聂更阑的朋友,亦是初次造访贵庄,理应也给沈夫人上一炷香。”
“自然,请。”聂重远一伸手。
于是,几人轮番上前在属于沈夫人的灵位前上香跪拜。
待终于轮到聂更阑,他遥遥望着那块母亲的灵位,神色凝重端庄,徐步走过去重重跪于蒲团上。
沈夫人的灵位竖立在众多聂家先祖的灵位之中,四周摆满香火供奉,昭示着家主对亡妻的重视。
聂更阑眸底淬着冷意,双手垂落在两侧,随后,规规矩矩给母亲的灵位磕了三个头。
“嗡嗡嗡。”
忽然,储物袋里传来一声声急促的震动。
聂更阑诧异,垂眸看向挂在腰间的储物袋。
旁人听不到这股动静,但他知道,那是母亲的那把凤凰骨神剑在发出声响。
“嗡嗡、嗡嗡。”动静似乎很急促。
聂更阑不动声色按着储物袋,拍了拍,而后起身过去给母亲的牌位上香。
一靠近牌位,凤凰骨神剑震动得愈发厉害,频频发出异动,似是要挣脱储物袋冲向那块牌位。
聂更阑心下奇异,只得快速上完香退了开来。
聂重远还在身后看着,他不想让母亲的遗物在他面前暴露。
祭拜结束,聂重远呵呵笑道:“你们难得来一趟,定要尝尝庄子新厨子做的菜,都是灵植灵谷所制,味道上乘,千万不能错过了。”
他还有事,吩咐了王管家招呼这些客人,随后便匆匆离开。
王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各位少爷小姐,请。”一行人于是随着王管家离开。
聂更阑落后几步,不由扫向身后的祠堂,神情若有所思。
王管家回过头,小声道:“少爷?”
聂更阑转身,扫了他一眼,不声不响大步往前走去。
聂云锦、聂云飞被勒令不许离开,要陪同哥哥姐姐们一道用膳。
许田田、许临风对这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孩十分有好感,戳着他们的脸蛋,和他们聊天。
许临风力气大,一手抱起一个小孩呵呵笑着,吓得聂云飞哇哇直叫,“你干什么呀放我们下来!”
“放心吧哈哈哈,姐姐我不会让你们摔下来的。”
君杳然、慕容证雪见状,也忍不住过来逗孩子。
聂更阑阴沉沉盯着这一幕,不阻拦也不做声。
聂云飞回过头,恰好对上青年冷厉的目光,心里一个咯噔,赶紧缩回脑袋。
等到在偏厅用过饭,两个小孩匆匆忙忙揣着糕点出去了,说是要到花园玩。
实则是两人被聂更阑冷然的眼神町得不自在,活像是随时随地要被他搅碎了脑袋似的,只得慌慌张张溜走。
两个小孩一走,聂更阑也从席间离开。在蜿蜒曲折的廊下,隐匿了身形气息跟在后面。
聂云飞咬了一口栗子灵糕,愤愤道:“若不是父亲让我们对他笑脸相迎,我才不干呢!”
聂云锦看了四周一眼,小小声道:“可是二哥看起来很厉害呀,似乎不像从前那般好欺负啦。”
“哼,他再厉害也不是我们的亲哥哥!”聂云飞又咬了一口栗子灵糕,“你记住了,我们的母亲只有渺渺仙子一人,那个女人才不是我们的母亲!”
“哦,好吧。”聂云锦小声嘟哝着应了一声。虽然她不明白为何沈夫人和这个哥哥从来没苛待过他们,他俩却还老是要同他们作对。
悄无声息跟在后面的聂云斟猝然止步,眼睁睁看着这对龙凤胎的身影在回廊下拐了个弯,不见了。
他方才追出来,目的是要敲打一番这对兄妹。毕竟他们是自己的亲生弟弟妹妹,也是沈端枫的儿女,他不能对其坐视不理。
却不曾想,聂云飞、聂云锦根本不是他的亲弟妹。他们竟是同父异母所出,二人的母亲还是一个唤作渺渺仙子的女人。
聂更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他脚步钉在原地,一时忘了前进。直到这时,他才终于明白母亲之前在聂家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自己的亲生儿子流落在外,身边围绕着的人全都存有异心,再加上道侣的背叛,无异于腹背受敌,群狼环伺。
聂更阑的脚步生生在布满花纹的地面拖出一道痕迹,地砖瞬间“咔嚓”一声皲裂开来。
他神色冷然,神识探查到还未走远的龙凤胎嘻嘻哈哈的声音传来:“云斟哥哥不是父亲和母亲亲生的,他会永远对我们好,讨好我们。”
“那个小倌就不一样了,他日后一定会狠狠报复我们,我们的母亲也定会被他……”
聂更阑猝然收回神识没再继续往下听,原路返回了偏厅。
许临风看他回来后神色就不对劲,问他怎么了。
聂更阑只说没事。
几人以为他在同聂庄主置气,也就不再多问。
用过饭,几人被王管家领着去了一处院子歇下,说明日老爷会领他们在庄子内参观。
是夜,明月星辉高挂,亭台楼阁间虫鸣蛙声一片,风浪较之白日已是凉风习习。
聂更阑从屋内闪身而出,隐匿气息身形后往聂家的祠堂而去。
到了祠堂外,一道灵力无声落下,大门轰然打开。
聂更阑如夜鸟一般掠入祠堂,才刚迈过门槛,一道寒凛刺骨的阵法已经从天而降将他围困在其中。
正是之前他受罚两次的寒冰阵。
聂更阑蓦地望向阵法后的一排排灵位,目光很快定格在属于沈端枫的牌位上。
近在咫尺便可碰到。
但他受困于阵法中,不得不召出凤凰骨神剑在阵法内大肆挥砍,试图把在他身上缭绕的寒冰烟雾劈开。
只是出乎意料的,那些寒冰雾气穿过凤凰骨神剑,直直没入了他的身体。
聂更阑浑身一颤,瞬间吃痛双膝砸向地砖,站不稳了。
他惊疑不定,目光再次扫向沈端枫的牌位。
也是,聂重远既然已经背叛道侣,又怎么会在道侣陨落后还留着之前的旧禁制。
这寒冰阵早已不认得凤凰骨神剑上属于沈端枫的灵力气息,所以方才毫不犹豫将他伤了。
聂更阑嘴角缓缓洇出一丝血迹。
他撑着剑柄站起身,目光阴冷扫向母亲的牌位,想将其带走的心更为迫切焦急。
“唰!”
凤凰骨神剑重新在寒冰阵法中划过剑影,把四面八方缠绕的阵法劈开无数道裂缝。
寒冰阵遭受重击,不多时立即发出了警报。聂家庄很快传来兵荒马乱的动静,人声和脚步声嘈杂,夜巡守卫举着夜明珠把四处照亮如同白昼。
聂家庄的结界也紧急加固了一层。
很快,聂重远带着一大堆人急匆匆赶到祠堂外。待到看清里面的情形,他顿时高声厉喝:“放肆!”
“聂更阑,你对着聂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在做什么!简直是大逆不道!”
祠堂内的青年缓缓转身,他身上血迹斑斑,冷戾的眸子在淡蓝色寒冰阵的映照下格外诡异。
“聂家祠堂,不配放母亲的灵位。”
聂重远怒不可遏:“胡闹!你对我再有气也不能这么撒,你母亲在天之灵看到定会被你气死!”
聂更阑忽然笑了一下。
“铛!”
凤凰骨神剑重新在阵法内挥动横扫,把冲击而来的寒冰挡了回去。
聂重远怒火中烧:“既然你一意孤行,姑且让这寒冰阵代我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家有家规万事不可莽撞胡来!”
话音落下,这时,院子外有几道脚步声匆匆忙忙而来。
许临风、君杳然几人冲进院子来到祠堂外,看清里头的情况后惊异不已:“聂庄主,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他们在房内打坐,听到庄内半夜传来喧闹动静,于是跟在一群家仆后面匆匆赶到了祠堂。
聂重远哼了一声:“这小子随心所欲,任意妄为,今日不好好教训他,将来还不反了天!”
几人惊疑不定,重新望向祠堂。
聂更阑挥舞的凤凰骨神剑已经交织出一道道剑影,白芒和蓝色寒冰缠绕,灵力碰撞火花四射。
凤凰骨神剑已经彻底激发他丹田的火灵根属性,炽烈火光在体内熊熊燃烧。
反过来,火灵根也刺激了凤凰骨神剑的神性。
神剑剑芒闪烁的一刹那,聂更阑一个凌空纵跃避开寒冰阵的袭击,也就是一刹那,剑芒拐了个角度映照到沈端枫的牌位上。
一道虚影出现在牌位旁。
是个女人的身影。
看虚影的动作,似乎正在朝阵法里的青年挥手。

“娘?”
寒冰阵中, 聂更阑身形狠狠一颤,失声叫了出来。然而再一看时,灵位旁的半透明身影似乎又消失了。
他一阵恍惚, 举起手里的凤凰骨神剑又是一划,剑影映照拂过那一道道灵位, 沈端枫的虚影再次闪现。
又反复试了几次,遂发现只有在剑芒划过时才能窥见沈端枫的影子, 剑芒落下虚影会立即消失。
祠堂外, 聂重远以及一众仆从看不见那道虚影,只是见青年发狂似的一下又一下对着空气挥剑,口中还唤着“娘”。
许临风、君杳然几人更是惊疑不定。
寒冰阵里,聂更阑划出无数道剑芒后,终于确定, 灵位旁属于沈端枫的虚影在朝自己挥手。
“阑儿, 带我走吧,把我的灵位也带走。”
聂更阑眸中寒光一闪, 眼眶爆红冲出水雾,挥剑的频率变得急促, 疯狂地不断砍向寒冰阵。
若他猜得没错, 虚影同样属于母亲的三魂七魄之一,只是不知为何虚影
聂更阑识海中的魔气开始暴涨, 火灵根激发着凤凰骨神剑,神剑上“噌”地冒出一排火焰, 在几种神力魔力激发之下, 凤凰骨神剑的火焰迅速刺穿寒冰阵,将其撕裂出一道口子。
趁这一瞬的空隙,聂更阑眼含猩红, 飞身而出往那道虚影而去。
眼看指尖即将够到虚影。
蓦地,从祠堂外骤然掠入一个人影拽住聂更阑的腿。后者被迫停下,指尖堪堪停在虚影前方一寸之地。
聂更阑恼怒回头,只见魔尊稹肆那张风流不羁的脸堪堪正对着他绽开一抹邪笑,“小美人,这回你还往哪里跑?”
话落,稹肆笑容瞬间消失,神情阴邪以爪为钩要抓向他胸口。
也正是这一刹那,聂更阑胸口衣襟的一枝竹子活了过来,瞬时擒住稹肆的手。
骨头断裂声清晰传来。
稹肆惨叫一声,回过头,目光对上白衣人清冷黑眸,一惊。
“你如何会在此处?”
他派人暗中盯着这群灵音宗弟子,从头至尾没发现白衣人是怎么出现在聂更阑身边的。
白衣人神情寒凛,又是一道寒芒划在稹肆胸口。
魔尊被激怒,追着白衣人流星般飞出祠堂,闪向聂家庄后山,在夜色下群峦叠翠中斗起了法。
众人还在兀自为魔尊稹肆和白衣人两大魔头忽然出现而惊愕。
王管家最先反应过来,慌忙惊叫出声:“老爷,我们需要立即加强结界!这两个魔头不知为何忽然出现在此,实在——”
聂更阑从震惊中回过神,不等王管家说完,身形再次扑向那道虚影。
“逆子!你竟敢在祠堂撒野,意欲何为!”聂重远在这时发力,操控着寒冰阵暴涨数倍,方才被凤凰骨神剑劈出的那道裂缝缓缓合上,紧跟着,寒冰阵开始不断膨胀,似是要把整个祠堂铺天盖地笼罩而下。
眼看寒冰阵就要往青年而去,恰在这时,沈端枫的虚影往寒冰阵中一跳。
寒冰阵捕捉到猎物,膨胀速度瞬时减缓,不再似方才那般暴动。
聂更阑惶然一惊:“娘!”
半透明的虚影朝他挥手:“带上我的牌位立刻离开,阑儿。”
聂更阑:“我……”
“快走!”
随着沈端枫厉喝出声,聂更阑一咬牙,疾速把属于她的灵位放入储物袋。
他高声对几个同伴喝道:“上飞舟,走!”
许临风几人早已惊呆,聂更阑方才在和一个他们看不见的人说话,看样子似乎还是沈夫人。
是他出现幻觉,还是他们疯了?
来不及思考许多,君杳然率先出声:“聂庄主,对不住了!”说罢,几人纷纷御剑疾速升空。
眼看聂更阑要闪出祠堂,
聂重远怒不可遏咆哮出声:“逆子!你怎么敢把你母亲的灵位从聂家祠堂带走!她是我的道侣,亦是聂家庄的女主人,你想让她在天之灵也无法安息吗!”
许临风等人在空中听得清楚,王管家以及一众仆从也听得清清楚楚。
聂更阑怒极冷笑:“聂重远,你演戏演够了?”
“放肆!你怎么耍性子都行,唯独祠堂的灵位你不能动,否则就是对聂家先祖和你母亲不敬!”
聂重远吼声传出祠堂,在院子里回荡久久不息。
许田田听不下去,惊怒之下要下去阻拦,“不行,他太不像话了,我得下去,他怎么能把沈夫人的灵位从聂家祠堂带走,简直忤逆不孝,罔顾伦理!”
许临风以蛮力拉住他,“这是他们的家事,理应让他们自己处理。”
君杳然劝道:“临风所言有理,你是外人,不便插手别人的家事。”
许田田咬牙切齿,只能压下惊疑,死死盯着下方已经从祠堂飞身而出的青年。
聂更阑不欲和伪君子废话,凤凰骨神剑一扫劈开缠绕过来的寒冰,使出浑身灵力一击,一道蛮横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聂重远。
趁着后者惊异躲闪的一瞬,聂更阑已经飞身出了祠堂,疾速升空。
聂重远的怒吼从祠堂传来:“逆子,竟敢伤你父亲!”
空中御剑的几人闻言,皆是一惊。
与此同时,聂家庄侍卫在聂重远命令下也开始御剑升空。
聂更阑一手祭出飞舟,招呼同伴上来。飞舟迅速调转方向驶向北方的森林群山。
在穿过聂家庄结界时,“砰”地一声传来,飞舟竟把结界捅出一个巨大窟窿,箭矢一般顺利飞了出去,甩开了那些聂家庄的守卫。
飞舟传来一阵剧烈颤动,随后再无异样,安然无恙驶离聂家庄范围。
聂更阑召出无数上品灵石,在上品灵石燃烧下,飞舟比平日提速了三倍,嗖的一声蹿向云海。
君杳然不禁发出赞叹:“这飞舟应是属于最高阶的那一类,居然能穿透聂家庄的结界而毫无破损,这是你从何处买的,应当花费了不少灵石吧?”
慕容证雪:“我从未听说飞舟还能有这般强大的法力,几乎等同于一个高阶法器了,恐怕这飞舟是改良后的版本,即便有再多灵石也买不到。”
聂更阑脑海中闪过师尊清冷的面容,心中划过一道暖流,“机缘而已。”
君杳然许临风几人恍然大悟。
许田田却冷嗤出声:“什么机缘,在无间魔域时碰到的机缘?难不成,这是白衣魔头送你的?”
许临风斥他:“你这是什么话?”
聂更阑目光微凛。
船舱中旋即传来一阵静默。
为打破尴尬,许临风寻了个话题,出声问:“聂更阑,你……你为何要把沈夫人的灵位从聂家祠堂带走啊?”
船舱中又是一阵寂静。
君杳然几人都望着青年。
聂更阑喉咙一紧,唇几次动了动,最后,只是干巴巴道:“我若说是我母亲托梦,你们信么?”
君杳然:“我信。你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道理,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忤逆不孝蛮横之辈。”
许临风、慕容证雪也点了点头,对她的话表示赞同。
毕竟方才在聂家祠堂,聂更阑对着空气喊娘的模样异常真实,或许他真的看到了什么东西。
只有许田田目光含愤,直勾勾盯着青年,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说“我一个字都不信”。
他慢慢走到聂更阑面前,咬牙切齿道:“你母亲托梦?呵呵,那你告诉我,魔尊为何会出现在聂家祠堂,为何要抓你?”
一声又一声的质问落下,在船舱内回响,“白衣人,又为何忽然出现在祠堂?”
许临风几人经他提醒,这才记起,似乎当时聂更阑面前白芒一闪,白衣人瞬间出现制止魔尊稹肆,接着两个魔头便一路斗法离开了聂家庄。
许临风:“早就听闻两大魔头不和,也许白衣人早就一路潜伏尾随魔尊欲破坏他的好事呢?”
许田田冷笑:“既然如此,魔尊又为何独独要擒他?”
面对同伴的疑惑,聂更阑始终一言不发,静默而立。
许田田受够了,深吸一口气,趁所有人不备骤然扑上去扒开聂更阑的衣领。
青年新雪般的肌肤下,几道红痕纵横交错暴露在空气中,也让所有人张大了眼睛。
许田田揪着青年的衣领怒吼出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糊弄我们?那你告诉我,这些痕迹是如何来的?”
“我视你为最好的朋友,我在皇城中说过的话全被你当成笑话听了是吧!”
聂更阑没料到到许田田会忽然扒自己的衣服,任凭他揪着衣领,始终沉默不语。
许临风等人也怔然而立,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何事,也不知聂更阑身上的吻痕究竟和许田田所说的两大魔头有何关联。
许田田却厉声喝道:“说!这些痕迹是否是白衣魔头留下的!”
许临风几人一惊。
聂更阑淡声道:“放开我。”
许田田被他不痛不痒的态度激怒,冷笑一声撤开手,“这艘飞舟我是待不下去了。”
他蓦地转头看向另外几人,“我要离开,你们谁跟我走?”
许临风几人面面相觑,神色惊疑不定。
但并无一人有动作。
许田田再次冷笑,转身大步往外走,“那就保重了,日后出事,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但他还未走出几步,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蓦地回头,只见追上来的许临风正扬起手欲往他脖颈劈下。
许田田顿时恼怒,“你把我劈晕,事情就能解决了吗?那些问题他一个都不敢回答,你们到底是真傻还是真蠢?”
许临风:“我没打算劝你,只是你独自上路会有危险。”
许田田正要好好骂她一番,忽然,飞舟不知何故传来一阵剧烈颤动。
紧跟着外面传来喊话:“里面的人立刻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众人一惊,纷纷奔走到甲板上。
只见一望无垠的云海四周,不知何时已经密密麻麻围满了魔族的士兵,为首喊话的,正是魔尊稹肆麾下的魔将之一——虚赢。
许临风惊叫:“是魔族的人!”
许田田像是反应过来,怒不可遏瞪向聂更阑,“这些人,是不是你——”
聂更阑一记冷眼扫了过来,立时把许田田的质问逼回了喉咙。
聂更阑脑子飞快转动,几乎是一瞬间做出了决策,给飞舟增加了一倍的上品灵石,催动飞舟往前加速行驶。
虚赢哈哈大笑:“可惜了,这飞舟确实属于极品!”
随着他话音落下,飞舟顿时传来更为剧烈的震颤,四周悬挂的驱魔铃簌簌震动掉落,居然丝毫没有起效。木板、装饰、窗棂等等,所有物品都在分裂往下坠。
聂更阑几人随着飞舟的震颤,身体在倾斜的甲板上开始往一处地方滑动。
君杳然大叫:“这飞舟看来是保不住了,立即御剑!”
随着她话音落下,几个人同时御剑升空,甫一离开,飞舟轰然直直往下坠落,朝着一望无尽的松林和山峦扎了进去。
“轰隆!”
聂更阑听着云海和山峦下方传来的震天巨响,心惊异常。

飞舟一坠落, 魔将虚赢立即大手一挥下令:“给我上,把他们都抓回天魔谷!”
在灵舟四周包围了一圈的魔族士兵瞬间一拥而上。
许临风看向许田田:“敌人当前好好对敌,在关键时刻就别怨怼了!”
许田田哼了一声, 狠狠瞪向聂更阑,之后, 几个人御剑疾速降落。一边落地一边和魔族士兵交锋。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