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哪里说得那么容易,幻想和实施是两种概念。
谢文彦看着他惶恐的模样叹口气,语重心长忽悠。
“堂兄,我也不想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可如果不这般,你就会死明白吗?”
“什么意思?”
涉及到自己小命,谢文齐顿时不哭了,忐忑追问。
谢文彦严肃恐吓道,“堂兄,你知道吗?你这空间中的东西,对于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重要性远比你想象中更加巨大。”
“如果龙椅上的帝王是个心胸宽阔之人,我们谢家献上东西,自然能够获得看重,得到荣华富贵的嘉奖,可当今皇帝已经老了,目前有望上位的几个皇子,都不是能容人的。”
“尤其是以贤名著称的太子,端看他之前纳永昌伯府的嫡二公子为侧妃,伯府为了准备巨额嫁妆闹出的动静,就可以看出来他在其中绝对不清白,并非表面君子……”
“面对这样的未来新帝,堂兄空间中的东西要么永远藏起来,要么拿出来献上去,被帝王忌惮铲除!”
谢文齐听得心脏发颤,“不,不会吧?”
他很没有自信地呢喃。
谢文彦叹气,“卸磨杀驴自古都是上位者最喜欢干的事情,帝王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威胁自己的存在,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这句话,堂兄没听过吗?”
“何况,凡事未雨绸缪。我们早早做准备,总比日后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好吧。”
谢文齐明白他说得对,可心里还是忐忑得很。
毕竟此事难度不小,一不小心就有失败可能,他就是现代普通社畜,从来都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俗称:怂!
谢文彦继续语重心长劝说。
“堂兄,你就算不在乎自己,也得为了夫郎考虑,凡事不能有侥幸,你真的甘心让你这空间中的东西,永远藏起来不见天日吗?”
“堂兄,你来自后世,有太多思想与现在的帝王相悖,被世家贵族不容,你想随心所以的说话,就只能咱们自己掌控主权!”
“我们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权利地位,而是为了活命。”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堂兄,既然我们有粮有枪,为何不敢剑指天下?”
谢文齐:……
说得倒是热血沸腾,可众观历史,有几个底层百姓揭竿成功的?
当初说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的那俩人,可一个比一个死得惨,别当弟弟读书少,就好骗行不行?
不过他空间里的好东西确实多,拿出去碰到不仁的上位者,确实很容易被忌惮。
到时候他死不要紧,他的白哥儿和谢家人怎么办?
见他开始动摇……
谢文彦继续下猛料,“堂兄,你想不想收拾海边那个扶桑小国?”
谢文齐顿时振奋。
作为兔子家的人,别说收拾那小地方的人,他简直巴不得将其亡国灭种,连岛上的鸡蛋都给摇散了!
虽然这是平行异世,但据说那小国和他原来世界的也差不多,不妨碍他替先辈们报个仇。
“堂弟你说得对,咱有粮有枪,是应该做点有意义的大事!”
谢文齐果断立刻倒戈,再也不怕死了。
谢文彦露出满意笑容。
他就知道用这个劝堂兄管用,堂兄对于海边那扶桑小国的仇恨,可不是一般的深刻,说句刻进骨子都不为过。
上辈子堂兄之所以冒险,把火枪这等利器献给新帝,有很大部分原因就是这个。
拿捏一个人很简单,只要找准弱点就行了。
在空间和堂兄聊了一会儿,见外面钱姨娘和邱姑姑已经等得不耐烦,确实没有搞小动作后,谢文彦和谢文齐才出现。
当然他们是遮了脸,改变了声线的。
毕竟大业未成,现在暴露身份不是找死么?
而且忽悠别人帮自己干活,场面和身份都得装起来,否则谁愿意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加入一个草台班子啊!
不出意外。
一副神神秘秘样子的谢文彦两人,确实让钱姨娘和邱姑姑产生了心里压力。
但两人到底不是普通女子,很快就镇定下来开始质问今夜邀约目的。
时间短暂,谢文彦没有跟她们周旋的打算,直接切入正题。
“今夜邀约二位夫人前来,在下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二位夫人一个青云直上的选择而已。”
“你什么意思?”
钱姨娘和邱姑姑不明所以警惕。
谢文彦道,“二位皆是擅长谋略之人,封夫人更是天生神力的武将之女,三位夫人虽是女子,但巾帼不让须眉,当真情愿一辈子困于后院碌碌而为吗?”
“如今世人皆瞧不起女子哥儿,我们主子却是心胸广阔之人。”
“所以,不知三位夫人可愿替我家主子招兵买马,挂帅上阵?”
钱姨娘和邱姑姑便瞪大眼睛。
她们不是傻子,自然听出谢文彦话中的潜台词。
招兵买马这个词,一听就是谋反的节奏啊!
谁家好人这么唬,如今天下太平搞这种事,而且还大大咧咧说出来。
最重要的还是让她们三个女子来主事儿。
钱姨娘压住狂跳的心脏,不禁脱口而出,“你疯了不成?”
“这个无需夫人关心,尔等只说应不应?”
“我们应了如何,不应又如何?”
邱姑姑脸色不好开口。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她们根本没有选择,听到这种事情,不答应上贼船,结果自然只能是被灭口。
谢文彦轻笑继续道。
“二位夫人连觊觎主母的心思都敢有,又何须畏惧大逆之事?如今封老爷已经知道你们姐妹间的事情,你们怕是在封府呆不下去了。”
“与其人海茫茫躲藏生活,不如跟着我家主子轰轰烈烈活一场。”
“封夫人那么向往自由和边关的长河落日,你们就忍心看着她后半辈子,继续在后院浪费光阴,过着糊涂日子吗?”
“二位夫人也都是奇女子,自觉不比男儿差,如今有一个让你们向天下男儿证明的机会,当真想眼睁睁错过吗?”
“……”
钱姨娘和邱姑姑没说话,但加重的呼吸代表她们对这番话,是很触动的。
“我家主子说了,无论男女哥儿只要有能力,都是他看重之人。”
“事成,荣华封爵,事败,不枉此生。”
“若三位夫人不愿,那我们也只能送几位满门上路,鸡犬不留了。”
谢文彦给旁边堂兄使个眼色。
谢文齐立马拿出自制的土炸弹点燃,扔向远处示范。
伴随着砰的一声爆炸。
钱姨娘和邱姑姑后退跌倒地上,被如此巨大动静吓得脸色惨白。
这,这是什么东西?
竟堪比天降神雷!
谢文彦走到瘫软的两人面前,把两人带到炸出来的泥土深坑前,让两人直面感受刚才之物的可怕威力。
这才声音温和却不带任何感情道。
“二位夫人,别用你们的满门,来试探我家主子的底线,明白吗?”
“……知道了。”
钱姨娘和邱姑姑声音嘶哑,艰难点头。
她们的第六感告诉她们,面前这人声音中的冷意不似口头威胁,对方是真能做出灭掉她们满门的事情。
而她们现在,还不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
谢文彦:当皇帝你要不要?
堂兄:那太危险了!
谢文彦:打小g子去不去?
堂兄:时间地点发过来!
第71章 奸臣又哄人了 2更~
钱姨娘和邱姑姑都是聪明人,在见识过土炸弹的威力,再加上利益诱惑,肯定就知道怎么选择了。
而如果犯糊涂也没关系,谢文彦也不介意把人弄死,重新挑选其他人办事。
总归他是个不会良心痛的,才不会讲道德。
不出意外。
在他的威逼利诱下,钱姨娘和邱姑姑都做出了识相选择。
回去后的第三天,就把封夫人也劝服,一起加入了他们这个草台班子。
这也正常,三人本来也是有反骨的人。
因为暴露了别样的小心思,钱姨娘和邱姑姑虽然不在乎外人眼光,但却不得不在乎自己儿女的感受,继续留在封府关系难免尴尬。
如今有一个让她们离开,还能做出一番事业的机会。
以她们的反骨心性,怎能不心动?
倘若夫人成为女将军,她们给夫人当军师,就算夫人不接受她们的心意,这辈子她们也能一直陪在夫人身边,多好!
而封夫人虽然有些放不下儿女,但终究还是追求梦想的心占了上风。
她向往自由,想要下半辈子活得畅快些。
总归如今儿女已经长大,不需要她这个母亲再多操心了。
当女将军上阵杀敌啊……她少女时的梦想原来从未熄灭过。
三个看起来端庄乖顺,实际浑身都是反骨的女人,在短暂犹豫担心后,就选择从了谢文彦的威逼利诱。
于是没过几天。
封府就传出封老爷中风,封夫人给妾室和庶子女们分了家,把管家权交给刚成亲不久的大儿媳妇,带着钱姨娘和邱姑姑两个好姐妹,去庄子养老的消息。
然后改头换面的三人,就再次和谢文彦私下见面。
谢文彦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把准备好的东西给她们吩咐。
“这是20万两银票,一张紫色颜料配方和《民兵训练手册》。”
“我不管你们怎么做,五年之内,我要看见一支人数不低于5万,并且训练有素,全部由女子哥儿组成的军队……”
20万两银票谢文彦自己现在肯定拿不出来,是乔玉景支持的。
紫色颜料配方,则是堂兄空间中书籍提供的。
古代因为染料工艺落后,紫色非常稀少昂贵,一张可以轻松调制出紫色的颜料配方,好好运作,足以成为下金蛋的母鸡,养几万私兵了。
至于打造兵器的银子,等把私兵训练出样子再说,暂时不着急。
最后的《民兵训练手册》当然是经过删减后的版本。
谢文彦是想让人给自己培养势力,可不是让人拿着他的好东西去独立。
“全部由女子哥儿组成的军队?”
封夫人三人听完吩咐,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她们之前只以为单纯的去当女将军,女军师,结果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招兵买马,还是只招女子哥儿!
这性质可大大不同啊。
“之前就说了,只要是有能力的人,我家主子不拘泥男女还是哥儿,立了功,便是女子哥儿,亦能荣华封爵。”
谢文彦负手而立,声音沉稳。
他这人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极致,一旦他掌权,什么世族,什么重臣,统统都只能听他的,休要让他低头半分。
看过堂兄空间中的书籍和视频,他觉得女子哥儿这一股隐藏的庞大力量,很是可以利用一番。
只要这些有能力的女子哥儿能拥护他,他为什么不重用?
封夫人她们听出谢文彦声音中的真诚,并不是糊弄人的假话,终于从心底深处产生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信服。
“先生,我等必不负主子所托!”
三人郑重行礼承诺。
随即满心欢喜地翻身上马,挥鞭朝远方驾马而去。
奔向自由的曙光。
谢文彦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轻笑呢喃,“知己和梦想,还当真是哄人的利器,狗太子这招果然好用得很呐。”
*********
一番威逼利诱和恩威并施,成功让钱姨娘三人老老实实帮自己干活。
谢文彦又去和封祁瑞联络了下交情,这才带着笑容回家。
“夫君,你笑得如此开心,看来事情很顺利?”
正在家给兰花浇水的乔玉景,看见他回来立马欢喜的跑上前,似乳燕归巢,充满了对他的依赖和爱恋。
给人情绪价值满满。
反正谢文彦很喜欢,抱着扑上来的人不舍放手。
“嗯,很顺利,也多亏了夫郎银两支持,不然此事难办。”
他虽有诸多主意,但若是没有启动钱财,白手起家也困难。
就是总吃夫郎软饭,着实有点不好意思了……
乔玉景看出他心中所想,可不会任由他继续这般想下去!
因为无论男女,一旦让他或者她,觉得对你的愧疚和恩情欠太多了,那么自尊心很可能让对方无以为报,只能恩将仇报。
这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凤凰男和凤凰女的道理。
乔玉景做这么多,是想增加谢文彦对自己的喜欢,而不是感激之情。
他没有顾忌礼教,赶紧笑容灿烂地凑上去亲一口。
“常言道夫夫同体,夫君何必说这些客气话?不过,夫君若是真想道谢,那就快点让我……有个咱们的孩子好不好?”
声音期待又害羞,盈盈眼波含深情。
真真叫人能把心都化了去!
一时间谢文彦眼里除了面前的美色,脑中什么杂念都被打散了。
“夫郎有所愿,为夫岂能不应?”
谢文彦说罢。
就在远处等着伺候的丫鬟小侍红脸中,将人打横抱起走进屋。
乔玉景衣衫半解坐在圆桌上,一手撑着桌沿,一手勾着谢文彦脖子羞涩轻唤,“夫君……”
谢文彦眸光带笑低头亲吻,双臂用力将人压向自己。
青天白日夫夫俩又混到了一起。
好在家里人都出门了。
只能羞到已经见怪不怪的丫鬟小侍!
年轻人体力好,又是才新婚几个月的夫夫,足足折腾了一下午才停下。
待洗漱后换上薄衣休息。
乔玉景已经累得胳膊和双腿都抬不起来了,只能疲惫地任由谢文彦抱在怀里,继续脸上亲亲,身上摸摸,脸颊的红晕半天都消不下去。
“把这个收好……”
谢文彦爱怜地将一块不知道什么金属制成的吊坠放到乔玉景手里。
乔玉景好奇问,“这是什么?”
“封夫人她们那支私兵的诏令虎符。”
乔玉景:……
这私兵都还没招齐呢,竟然连虎符都准备好了。
夫君,你怕不是刚重生就打算谋朝篡位了吧!
谢文彦笑着捏捏爱人傻掉表情的脸道。
“好了,这东西不好制作,我不过是早点准备,免得需要之时来不及,作甚如此惊讶?我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清楚?”
“夫郎的心意,我都放在心中……”
“我不知道自己日后是否会变心,但此刻我是想与夫郎天长地久的,为避免我日后走错了路,做出悔恨之事,只能如今多给夫郎一些保障。”
“我曾听堂兄说过一句话,叫做男人的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我觉得此言很有道理,权利是我最看重的东西,夫郎可有与我共享的魄力?”
他声音是说不出的温柔和情谊。
乔玉景忍不住眼眶泛红,落下欢喜的眼泪,“夫君,你当真信我?”
“投以木桃,报之琼瑶。夫郎真心真意待我,我又岂能辜负你的心意?这些日子与夫郎的心心相印,滋味着实快活。”
谢文彦温柔叹道。
用情谊化作一张大网,牢牢将自己看上的小夫郎困住。
乔玉景深陷其中而不自知,趴在他胸口整个人都感动迷糊了。
“夫君……”
小哥儿声音充满依赖。
作者有话要说:
谢文彦:虽然老夫已动心,但夫郎必须先爱我!
第72章 赵洪章(1)
谢文彦之所以敢大胆启用钱姨娘三人,除了确实看中三人能力外,也是没办法的选择。
他现在的势力除了岳父王成安外,其余都是属于借势的狐假虎威,真正自己的人手并没几个,说句草台班子都夸赞了!
为了尽快发展出自己人手,就算冒着风险,他也必须对三人下手。
所以,除了目前的威逼利诱外,谢文彦自然是还有其余后手的。
他有上辈子记忆,知道三人的弱点和行事风格,早就在外面布好了局,一旦三人有异心,等待三人的下场就是立刻被解决。
包括之前拉上贼船的王世仁(第 46 章小官之女父亲),他也是让人暗中盯着的。
他的信任只会给予一次,辜负了那就别怪他冷血无情。
否则真当他是冤大头,看人有能力就巴巴上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了?
抱歉,他谢文彦没有那样的胸襟!
至于这些暗中盯着的人手,是哪里来的?
当然是他在京城私塾读书期间,每天出门闲逛发展出来的,不然真以为他平时在街上是随便溜达吗?
他所有表现出来的破绽,不过都是诱饵罢了。
上辈子同时操纵过好几个国家朝堂内斗,他最擅长的就是一心多用。
比起所有人都老老实实,谢文彦还蛮期待有一个不识相的人跳出来,不然他拿什么杀鸡儆猴,做威慑之用。
希望这些人都识相些吧。
但……那可能吗?
谢文彦轻叹。
*********
谢文彦又带着乔玉景出门。
目的当然是去“捡人”,因为算着日子,他之前看中的赵洪章应该就是这几天到京城的。
相比封府的恩恩怨怨,赵洪章此人就简单多了。
对方的经历和他差不多,都是贫苦农户人家,集全家之力供出来光耀门楣的寒门秀才。
只不过比起骨子里自私自利的他,赵洪章显然人品要好太多。
就是对方运气实在倒霉,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来京城参加恩科,结果身上银子不慎被偷,又没碰上个愿意资助的好心人。
导致他最后别说住客栈,连饭都吃不起差点饿死,自然也就没能参加考试,白白耽误几年才进入官场。
如今既然提前得知情况,谢文彦当然要挺身而出,借此交友。
乔玉景对出门很高兴,不过因着今日还有其它目的,夫君并不是专门陪自己,心里还是有几分遗憾。
“夫君,今日若无正事,你是不是就不打算陪我出门散心了?”
乔玉景满是幽怨道。
因着成亲后被宠爱和纵容着,他现在性子难免多几分娇矜。
不过他向来会拿捏分寸,这点子小脾气并不让人讨厌,只觉得整个人都活泼生动得紧,带着少年蓬勃朝气。
让谢文彦很是喜欢,胸腔忍不住发出低沉笑声。
“夫郎如今可真是越发不讲理了!说得为夫好似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般,夫郎仔细数数,自从成亲后,为夫但凡有空可都是陪着你的,怎么如今有正事才带你出门了?”
“夫郎如此,当真伤为夫的心……”
谢文彦便做出一副心痛的做作神情。
乔玉景顿时幽怨之色消散,噗嗤笑出来,然后又故作生气教训。
“你还敢说我不讲理?我不过说一句,你就有十句等着我,咱们才刚成亲多久,你就这般不哄我了。”
“可是你……”
“看看,你还可是!”
这是不走善解人意风,改撒泼悍夫路数了。
谢文彦笑着配合缴械投降,“好好好,是为夫的错,夫郎教训为夫应当听着,我夫郎最是温柔小意,怎么会不讲道理呢?”
“都怪为夫这张嘴,秃噜不出好话,夫郎莫要生气,听说聚缘楼出了新菜式,夫郎与我一同去尝尝好不好?”
说罢,就把人捞到面前亲了一口。
好在他们在马车中,外面的人瞧不见。
乔玉景有些脸红,但还是很自然的抱住爱人嗔道,“在外面不许这般失礼!”
“那夫郎快把抱着我的手放开……”
谢文彦坏心眼打趣。
直把人逗得又羞又恼,脾气真上来了,“夫君!”
夫夫俩又是一场打闹,直到马车到了酒楼才停下,又恢复新婚燕尔的亲热进入酒楼品尝美食。
等两人吃得差不多时,他们等的人也终于出现。
只见酒楼门口。
一个衣着朴素的落魄书生郎,正和酒楼掌柜争论。
落魄书生哀求,“掌柜,小生真的没有骗您,您之前借我的银子,真的又被那可恶偷儿给扒了去,在下实在羞愧难当……”
“但如今确实没别的法子了,只能再求掌柜帮忙,能否让小生在贵酒楼做一段时间的活计谋生,待小生高中后,定当涌泉相报掌柜恩情。”
“小生自知此举实在厚颜无耻,只是此次恩科难得,若是错过,实在对不起家中父母期望……”
书生许是也明白自己请求有些过分,神情很是羞窘。
可他实在走投无路,若这位掌柜不帮忙,他恐怕就要因生计问题,错过今年的恩科考试了,只能厚着脸皮上。
不过,掌柜根本不信他的话,已经把他当成骗子了。
掌柜生气道。
“你还好意思说羞愧难当?当初我见你像个端方的读书人,上京赶考被偷了银子倒霉,便好心给了你10两银子资助,想着结个善缘。”
“谁知第二天碰到你,你就说银子又不小心被偷了。”
“我看你模样真诚,不似假话便信了,于是又借了10两银子给你,结果……你今天又说,你的银子又又又被偷了!”
“你说说,你这话谁信?真打量我宅心仁厚好骗是吧!”
掌柜特别无语。
他前两天在路上碰到这个书生,见对方银子被偷可怜,于是便心善帮了两把。
结果没想到心善被人欺,对方还赖上他了。
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骗子,就逮着他一只羊薅!
厚脸皮骗子·赵洪章:……
他能说他真的没有骗人,他真的是连着三次被偷了吗?
赵洪章羞愧地无地自容。
他也不想这么厚脸皮的,毕竟这位掌柜,都帮他两次了。
谁能想到自己如此倒霉,竟然连着三次被偷,这京城的小偷也是,就盯着他一个人祸祸!
没办法,为了不错过考试,他也只能厚脸皮主动求上门。
想着等高中后再一起报答恩情,他对自己这次考试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很显然,他三番四次丢银子的巧合,再加上嘴笨不会说话,任谁都得当他是骗子。
赵洪章被骂地涨红脸,“掌柜,这次我不白借银子,我可以在你们酒楼干活抵债,我……”
话还没说完。
掌柜就直接打断,“你当京城是什么地方?我们酒楼的客人全是达官权贵,随随便便让你一个陌生人进来干活,客人饭菜出了问题怎么办?”
“快走快走,之前借给你的银子,三天之内想办法还给我,不然我就把你送到官府去说理!”
掌柜冷哼赶人,也不怕人赖账跑路。
因为聚缘楼背后可是有人撑腰的,作为这里的掌柜,他想收拾个疑似骗子的落魄书生很容易。
“掌柜……”
赵洪章被骂得说不出话,整个人无比颓丧。
难得遇见朝廷开恩科,家里为了支持他这次上京考试,把田地都给卖了,他若是不能高中,真要害惨了家中期盼的爹娘和兄弟姐妹们。
而就在这时。
一直盯着他们动静的谢文彦和乔玉景,终于相携从酒楼出来。
谢文彦仿佛随口询问,“刘掌柜,你们这是在作甚?”
乔玉景也用好奇表情,看向一副都明显大受打击的赵洪章。
“诶,谢郎君安好,没说什么,就是一点芝麻小事而已,刚才可是扰着谢郎君和令夫郎雅兴的了?还请郎君见谅,我这就把他赶走……”
酒楼掌柜以为他们站在门口说话,拦着客人的路了,赶忙讨好笑着道歉。
几个月的诗会谢文彦可出了不小风头,作为当时主办诗会的酒楼掌柜,他自然是把人记得清清楚楚。
谢文彦闻言和善一笑,“无碍,就是刚出来时听掌柜称这位兄台骗子,有些好奇来瞧瞧,不知到底何事?我瞧这位兄台面相纯善,举止有礼,不似那般人。”
“谢郎君,你可莫要被这书生的模样骗了!我之前便是因此看走了眼……”
说起赵洪章,酒楼掌柜就来气。
张口就把两人的纠葛给全部说了出来。
重点强调这人是个骗子!
绝对是个骗子!
还是个厚脸皮的骗子!
赵洪章在旁边简直羞愧得想撞墙,窘迫辩解。
“不是的掌柜,我真的不是骗子,你的恩情我都记在心中,日后我定会报答你的,绝不食言……”
但现实真的太巧合了!
让他的解释颇为苍白无力。
谢文彦在旁边看得心中忍笑。
真的,就赵洪章这事儿,如果不是他有上辈子记忆,估计也会觉得对方是个装模作样的骗子。
也难怪对方好歹是个读书人,在恩科考试前夕这么好结善缘的机会,前世都没人搭理他,估计是他“欺骗”掌柜的事迹传了出去。
毕竟每次科举考生千千万,那么多可以投机的寒门书生,大家为什么要在一个名声有瑕的人身上浪费机会?
赵洪章这回也是倒霉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洪章: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人,我的银子又又又被偷了!
赵洪章虽然为官能力不错,但他不似谢文彦天生情商高。
因为长年把时间都花在了读书上,身边又有小人作祟,所以少与同窗之间交际,人情世故方面有些笨拙,生活中没少吃亏。
不过,这种性格也有其好处。
那就是在进入官场前期,所有人都觉得赵洪章虽有才学,却为人蠢笨,不堪大用,再加上寒门出身没有背景,就可劲的欺负他。
尤其是那些有关系,却无才能官员,便将自己的政务给赵洪章做,然后自己再去领功劳。
但众人万万没料到的是。
赵洪章其实并如表面的老实憨厚,那不过是一种保护色而已,他内心是非常强大和有沟壑的。
前期众人的瞧不起和忽略,给了他足够的发展蛰伏时间;
那些把政务分给他白干的官员,更是给了他磨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