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郎是恶毒男配by端瑜
端瑜  发于:2025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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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澜意面色有些沉静,并未露出欢喜的模样。
“我有话要跟你说。”虞澜意低声说。
吕锦见状,让贴身侍从守在门外,拉着虞澜意的手,“有什么话还要跟我说,我可不听你跟郑大人之间的亲密话。”
哥俩说着话就进屋了。吕锦拉着虞澜意坐下,他心里有些慌,“是不是相公出了什么事?”
京城里的事吕锦都知道,能让虞澜意来找他的,只有崔子期。崔子期人在地方还没回来,这都出去快一年了,还在外边。吕锦心里头担心着,幸好崔子期还知道写信回来,不然他真真是没什么盼头。
两个人恩爱感情好,吕锦只盼虞澜意带来的消息不是太大的坏消息。
“我同你说了,你自己谨慎一些。郑山辞知道有折子参崔大人在地方杀了五十三位官员,这事现今已经到了陛下的御桌上,明日可能就会在金銮殿上发难,我来告诉你,是让你们做个准备。”
吕锦听了心惊肉跳五十三位官员,陛下一次都没有杀这么多人,吕锦的唇色泛白,“澜意,你没骗我吧,五十三个官全被相公杀了?”
“折子上是这么说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虞澜意想着心惊,他还没忘记郑山辞给他说的话,问道:“崔大人给你写的信有没有什么要紧的话,你快想想。”
吕锦听了虞澜意的话脑子里一团浆糊,哪还能想起什么要紧的话。他站起来去梳妆台的抽屉里把一个盒子翻出来,“这些都是他写给我的,我看着没什么大问题。澜意你帮忙看看。”
吕锦六神无主,还没回过神。
虞澜意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拿着信件就看。虞澜意看信件的时候,吕锦渐渐镇定下来,拿着信件一块看。两个人把信件看完了也没发现什么要紧的事。
崔子期不爱把这些事写在家信里,一点线索也没有。
吕锦把信放进盒子,心往下沉。
“崔大人该是有分寸的人,应该还有后手。”虞澜意安慰吕锦。
吕锦勉强笑了笑,“还要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件事。”
“郑山辞给萧大人他们写信了,若明日金銮殿上,他们也会帮崔大人说话。”
吕锦谢过虞澜意,“这事我是要告诉爹娘的,澜意你先回去吧。”
虞澜意应一声:“好,明日我再来看你。”
把虞澜意送走后,吕锦左右想不明白就去寻爹娘。
崔大人听了这事眉头紧皱,他还算镇定:“这么大的事,陛下不会仅听一面之词,只要子期心里有准备,双方对质,总有一方是错的。只是这杀了这么多官,他做事还是跟个混小子一样这样冲动,容易授人把柄。”
崔夫人眉眼哀愁,“这差事本来就是得罪人的,现今又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你先回去歇息吧,等明日上朝就有分晓了。”崔大人语气缓和一下。
吕锦把消息告诉给爹娘后,回到屋子里还静不下心,晚上勉强用了半碗饭,家里的人都没吃多少,只有崔修竹年纪还小尚还不知愁,吃了两碗饭玩了一阵就上床歇息了。
给儿子盖好被褥,吕锦摸了摸儿子的脸回到屋子里躺下,心里气得不行,恨也涌现出来。这浑人偏生要做这事,让他担心受怕,心里不得安生。
吕锦心里把崔子期骂了千遍万遍,骂累了脑海里一想起男人那张脸,泪就从眼睛里滚落下来。
他咬着牙齿,压抑自己的情绪。躺在床上,度日如年。
既做了这样的大事,要是没有后手,崔子期真就成了蠢货。吕锦想了想,相公应该会有后手的。
再者只要崔子期回到京城,家里有人脉可以奔走,可以拖延一段日子。
吕锦这般安慰自己,心里还是担心,一夜无眠。
虞澜意回到家里找郑山辞说了没在崔子期的信里找到要紧的线索。
郑山辞沉吟:“那我们只能看明天了,陛下会把崔兄召回来,先吃饭吧。”
两个人心里也担心崔子期的事,没吃多少就先睡下。
翌日,郑山辞他们上朝去,萧高阳他们跟郑山辞对了一个眼神。
武明帝坐在龙椅上看底下的臣子,魏首辅出来说道:“陛下,地方官员联名上了一道折子说都察院崔大人在地方办案,把五十三名官员杀了,这事还请陛下定夺。”
不知道消息的朝臣听见这个数字顿时发出哗然之声,吵嚷起来。
“五十三名?”
“崔子期胆子这么大,敢杀这么多人,这是有恃无恐啊,简直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文武百官,众说纷纭。
“够了。”武明帝冷静说:“现今只有地方官员联名的一道折子,谁知真假,朕已经让人八百里加急去信给崔子期,让他快速回京。”
武明帝提拔的崔子期去都察院,他还是愿意给崔子期一个机会。
“陛下,让人把崔子期绑着回来才是正途,不管崔子期有什么理由,崔子期杀了五十三位官员是板上钉钉的事。”御史说道。
“陛下宽宥崔大人可以,但崔大人若是独自回京怕是不妥,该上囚车回来。”有跟崔家不对付的官员跳出来说。
武明帝起初看见这份奏折心里陡然就暴怒起来,不管崔子期做什么单是在地方杀了这么多官员就能引起朝野惊慌,武明帝能控制自己让崔子期进京解释已是极大的克制自己了。
谢承听见这话也惊住了。他知道崔子期跟郑大人是好友,没想到崔子期胆子这么大,谢承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话。
武明帝也在权衡利弊。
崔大人上前一步说道:“陛下,崔子期定然有自己的理由,不然也不会这样的事。他的前途正好,他能不知道后果么?一定有比杀五十三名官员更重要的事。”
崔大人昨晚思考了半晌,还是觉得这个说法更能说服人,也能让陛下提点兴趣,至少不能直接给儿子定罪。
这罪名一旦定下,到时候洗清就难了。
郑山辞同样上前一步为自己的好友说话:“陛下若仅听一面之词就让崔大人坐囚车回来,万一崔大人有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陛下就会被天下人知道冤枉了官员。现今走官道路途缩短了,等上几日也无妨。”
皇帝的旨意不能朝令夕改,不然以后谁还听他的。
武明帝沉吟说道:“等崔子期回来再议这件事。”
魏首辅说道:“陛下崔大人应该很快就能到了。”
武明帝眯着眼睛,神色莫测。
冯德在武明帝面前耳语几句,武明帝颔首点头。
“宣都察院崔大人觐见!”
崔子期一路上风尘仆仆,靴子还带着泥点。他先给武明帝见礼,而后把自己写的折子呈上去,冯德下来接了崔子期的折子。
崔子期解释道:“臣前几日就该回京了,只是押送银子太多,路上耽误了路程,这才回来晚了。在一个月前借用官道给内阁上了折子。”
魏首辅:“今早内阁才收到。”
要不是崔子期这事闹得大,底下的人还不知道把他的折子单独拎出来。
崔子期继续说道:“臣有罪。臣在清丈田地时动了尚方宝剑,在江州开采出金矿,府衙私自开采,把百姓投入进去不顾死活,涉事的官员多达三十名。他们恐臣暴露这件事就布下杀局,反而被臣反杀。另有二十三名官员作奸犯科,无恶不作,臣受百姓的请,实在是不好托辞便把他们斩杀在尚方宝剑前。”
崔子期的奏折写了一部分,他手里还有一个盒子呈上去,都是这些官员的罪证。
武明帝皱着眉头看了心里气恨:“这些人该杀!”
“另外从他们家里搜出来的银子,臣也运回来了,拢共有三百万两银子。”
这话一出,朝臣之中窃窃私语起来。
三百万两银子,这是大燕半年的税收了,在武明帝刚登基时,大燕的税收一年才两百八十万两银子。
这五十三个官员家里能搜出三百万两银子,这是贪了多少。
还有一个金矿。
武明帝听见有这么多钱,心里的火越烧越旺,“此事你做得好,但你为何不早写折子上来,此事功过相抵。”
武明帝并未因为崔子期把贪官的银子送上来高兴,究其本身还是崔子期没有事先请示武明帝,这合该是萧高阳说的清官,心里有百姓,却不知变通。
崔子期领旨。
他回来时就做好这样的准备,当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杀。杀后他们写了折子,这些官员却比他们更先上折子。
崔子期做了这件事也无悔。
他看见了鱼肉百姓的官员一个个吃得油光满面,百姓在地上匍匐。这做官就这么回事,总要做点对得起良心的事,不能白白穿了这身官袍。
百姓过苦日子,他们在勾栏瓦肆里喝酒玩乐。这苦没处伸冤,只能苦熬着日子。田地被侵占,自己成了佃户,浑浑噩噩的活着。崔子期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还能在河里看见被溺毙的婴孩,这些孩童又何其无辜。
有信佛的官员还私下买童男童女做些勾当,就因是土皇帝,没人管束就作威作福。那他偏要来管一管,把他们杀到怕才知道后果。
退朝后,武明帝看了一眼崔子期离开金銮殿。
“好小子,我们还打算帮你说话,你自己就回来了。”杜宁拍了拍崔子期的肩膀。
“崔兄果然有后手。”郑山辞一颗心落在实地。
“这事你做得太冲动了。”梅淮冷静的说。
崔子期爽朗道:“难得冲动。”
我愿君王心,化作光明烛。不照绮罗筵,只照逃亡屋。

下朝后,崔子期还要去都察院述职,好友们各自分开。
崔大人跟吕侍郎的心也可以放下来了,这已经算最好的结局了。只要把命保住。官职还在,崔子期年轻以后还有机会。
朝中官员都在议论这件事,崔子期的证据够硬,武明帝又有心放过他,这事只就能不了了之了。杀五十三名官员让京中的官员闻言一阵哆嗦是不敢犯事落在崔子期手里了。其他的官员还要讲讲人情,崔子期这个人这么狠辣,只能敬而远之,也不能得罪。
毕竟崔子期早年就在刑部干,现在去都察院干,这都是让人忌惮的部门。
朝野还在议论崔子期的事,郑山辞已经回到户部。
他抿了一口茶缓下精神。五十三名官员,崔兄做这事是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了。郑山辞想过后,继续处理户部的事务。
精盐跟玻璃方面交给工部的人去办,现在工部就在招揽工人造厂,这水泥路上的暗哨就要户部自己来了。
这暗哨的人要读过书,懂点算术。这样的人一般都会去酒楼里做账房,去一段路做暗哨,整日生活枯燥,总要给他们一些福利。
首先就要排班,暗哨每日都要有人在。上一休一,过年过节地方府衙要跟他们发年货和节日礼品跟在职的官员同样的待遇,待遇等于九品官。
俸禄方面一个月三两银子。
郑山辞先做了简单的条件吸引,其余的再打下去让范侍郎想一想。
下午范侍郎就把方案拿出来了,郑山辞觉得没问题写折子呈给内阁。魏首辅看到郑山辞的奏折,内心笑了笑,郑山辞自打上任户部尚书后,这做的事都挺好,主要是能赚钱也合了魏首辅的脾气。
他作为大燕的首辅知道这金银的重要,魏首辅把这事批下来了,由此从朝廷传到地方衙门。地方衙门贴上告示来招人,一个暗哨岗需要两个人,要修筑一个房子够两个人吃住,有了水泥后修筑房子变得更容易起来,地方衙门重视这件事。暗哨收上来的钱有四成留给地方府衙自用,还有六成上交朝廷。这般算下来能为地方衙门增加收入,地方衙门怎么不放在心上。
想要人把事办好就要给好处。
地方衙门重视这件事很快就筛选人物去暗哨上岗,有正在读书的学子还接了这岗位,他们想有个轻松一点的活还能赚的钱去参加考试。
上休一休一,一个月三两银子在小地方已经算高了。有的百姓在家种地一年收成只够收支平衡,这一个月三两银子是他们眼中的好生活,可惜家里没人会读书认字。
这大大小小的暗哨不需要朝廷费心,暗哨每月的俸禄是从地方衙门的银库走,让地方衙门去办,隔几年就让都察院去暗地里走一趟,有贪污受贿的就把人抓起来充国库。
郑山辞的算盘打得响。
崔子期在朝堂上还说有三百万的银子,其实崔子期还少说了,还有古籍字画,珠宝首饰,房契跟地契都是一打一打的装在盒子里。
这样算下来最少也有一百万。
五十三个官员的家当还是很多。郑山辞地契直接就收归国库,房契大多在地方留着对他们没用,可以挂出去找牙子卖了。
古籍字画挑选一些珍贵的物件留在库房里,余下的都能卖。户部这方面有专门的官员精通此道,郑山辞吩咐下去,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
郑山辞躺在椅子上,仿佛能听见银子落地的声音,他愉悦的勾起唇角。
银子哐当哐当的响。
郑山辞发现自己做了户部尚书后越发的喜欢钱了,这样不好。
郑山辞谴责了一下自己。
虞澜意就没有郑山辞这方面的困惑了,他看吕锦心情不好,带着吕锦把整个京城都玩了一遍,大大方方的花钱。他买了很多铺子都租出去了,现今手里的钱可多了,这赚的钱都是他自己的。
晌午有人从皇宫带来消息,崔子期的事情解决了,这事是虚惊一场。消息传来的时候,吕锦的心就落地了,他的心情放松后,眉眼舒展。
“这下你高兴了吧?”虞澜意调侃他。
吕锦笑了笑,“任谁遇上这样的事都无法保持冷静,等相公回家后我还要好好说他一顿。做这事他就没为家里想想么?我想这么质问他,最后估计又说不出口。”
虞澜意很是理解:“你爱他嘛。”
吕锦脸上一红。
这话太直白了,吕锦听得头昏脑涨,坐卧不安。
他的手指捏着衣角,跟崔子期成亲这么长时间,又有了孩子,被澜意这么说出来,吕锦好像是被当头一棒。
“他,他,我也不怎么爱。”
虞澜意听着就像是假话。
不过他还是顺着吕锦的意放过吕锦。吕锦松口气,他跟着虞澜意玩一阵就回家了。
虞澜意在外边还跟爹跟阿爹带了礼品过来,所以他打算晚上在侯府蹭吃蹭喝。
他去时虞夫郎出门了还没在家,只有安哥儿在。安哥儿带着虞流歌在院子里逛,虞流歌还小,是虞澜意的小侄子。
虞流歌还不会说话,盯着虞澜意吐泡泡。
“流歌长得真好。”虞澜意轻轻的碰了碰孩子的脸颊。
“我让人端了新的糕点过来,我们一起坐着赏赏花。”安哥儿让侍从把孩子推走,他拉着虞澜意去亭子里坐。
两个人吃了一阵茶,安哥儿问道:“听你大哥说山辞把军器监贪污的人告了,最近家里收到几封来信都是军营里的人来感激的。他们跟山辞没甚交情,怕贸然打扰了山辞送了一些东西到侯府。我跟阿爹商量着就拒绝了。这事还是要跟你俩说一说,现今山辞没在,跟你说也是一样的。”
听见安哥儿最后一句话,虞澜意心中暗爽。跟他说是一样,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
“谢谢嫂子跟阿爹费心了。”虞澜意认为郑山辞也不适宜跟武官这边有太紧密的关系。
安哥儿笑道:“你不怪我们就好。”
虞夫郎从外边回来看见虞澜意还有些惊喜,“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虞澜意高兴的回答:“回来有一阵了,我从外边玩给你们带了东西过来。”
虞夫郎一听去外边玩了,让虞澜意老实交代。
“带着侍卫还好,不然我这心里放心不下。听你父亲说,最近有逃窜的匪徒杀人,陛下还在想派谁去剿匪,说来这些匪徒也是丧心病狂,他们抢东西也就罢了,这抢完东西还要杀人灭口。有一个村子都被屠杀了,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没半点良心。”
虞澜意听着就害怕,真要遇上这样的人只能跑了。
“朝廷是要派人去,这样的人放任他们流窜,多少人要死于他们之手。”虞澜意认真的说。
安哥儿也说道:“屠杀全村简直不是东西。”
虞夫郎想着那些无辜失去生命的人,心中叹息,“看朝廷如何打算吧。”
下值后,长阳侯跟虞长行一块回家看见虞澜意在,长阳侯笑起来:“今儿是吹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虞澜意说道:“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长阳侯不跟儿子一般见识,“来就一块用晚膳,最近这些日子多去国公府看看,老爷子的体魄不比当年了,你们这些做外孙的,要多去看看。”
虞长行跟虞澜意应了一声。
没过半晌,郑山辞就带着小平安来了。
“来玩了!”小平安跑扑进虞夫郎的怀里。
郑山辞先向长阳侯跟虞夫郎见礼。
“山辞来了,先坐下吧。吩咐厨房多做几个菜。”长阳侯让郑山辞先坐下。
郑山辞坐在虞澜意旁边。
“最近匪徒那件事你知道么?”长阳侯问道。
“兵部上了折子,虽说还未确定领兵的人选但兵部让户部先准备好粮草,粮草这些我已经准备好了。”
长阳侯:“这次长行向陛下讨了这份差事。”
郑山辞吃惊:“户部还未收到消息。”
“下午我从皇宫离开时跟陛下说的,还没来得及写折子。”虞长行说道。
他今日的心情不错,容貌还是俊美,语气冷淡,在家里时还是泄露一些情绪。
安哥儿猛的抬头看向虞长行,神色怔然。
“这次去剿匪没甚危险,不是上战场,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没什么需要担心的。”虞长行突然说道。
郑山辞给大舅哥面子:“大哥说得对。以大哥的身手对于这些匪徒是手到擒来。”
虞澜意闻言狠狠的瞪了郑山辞一眼。
郑山辞:“???”
我说错话了么。
到了晚上郑山辞满足的在侯府吃了一顿好的,陪着长阳侯跟虞长行喝了几杯酒,他的酒量自己知道拼不过他们就没有多喝。
小平安伸出一个脑袋:“我也想喝。”
郑山辞把汤碗递给小平安:“你喝点鱼汤就好了,注意点刺。”
小平安心里好奇,虞澜意说道:“小孩子喝了酒要变丑小孩,你还想喝么?”
小平安瞪大眼睛被吓到了,他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他才不要变成丑小孩。
等郑山辞跟虞澜意走后,安哥儿吩咐侍从把孩子照顾好,自己回到屋子里坐在床边发呆。
虞长行推开门进去挨着安哥儿坐下,“我从小开始习武,陛下选中我做伴读后,我这辈子就跟陛下绑上了。陛下登基后就做了禁军统领,现在我想去外边搏一搏。”
“我知道你的想法,就是心里还有些放不下。”安哥儿想着抱着虞长行劲瘦的腰,把自己埋进他的胸膛。
虞长行心中生了怜意,“放心,我知道分寸。”
安哥儿心里是相信虞长行的,他掉了几滴眼泪。虞长行觉察到自己的胸膛有些湿润,心里对安哥儿就更为怜惜了。
虽说安哥儿可能是故意的,但虞长行就吃他那一道。
另一边郑山辞跟虞澜意回到家里,虞澜意就追问郑山辞关于崔子期的事。
晌午来传信的人只说了结果,没说具体的,虞澜意心痒痒,缠着郑山辞多说一些。
这事现在不是秘密了,郑山辞就仔细说了一遍。
虞澜意握紧拳头:“崔大人这事做得痛快。”
虞澜意热血上头:“若我是崔大人定也会把这些狗官杀了。”
郑山辞笑着握住虞澜意的拳头,“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所幸崔兄没事。”
“要真出事了才让人寒心。”虞澜意气鼓鼓的说。
他不懂什么做官,他就知道做了事不能让人心寒。
虞澜意想了想又问道:“大哥去剿匪真没事吧?”
郑山辞说道:“会没事的。大哥武艺高强,一定能百战百胜,更何况是这些乌合之众。”
虞澜意撑着身子趴在郑山辞身上好奇的问:“什么叫乌合之众?”
郑山辞:“……”
郑山辞有点头疼,给虞澜意做了先生。
虞澜意听完满意的点点头:“郑山辞你讲课比我小时候的先生讲得好,难怪小平安喜欢听你讲课。”
虞澜意拉着郑山辞的手一块睡。
崔子期回到家里被好好的说了一顿,崔父跟崔母恨铁不成钢,教训一顿就放他走了。崔子期看了儿子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他小心翼翼的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
吕锦瞧见他的样子当做没看见。
崔子期见吕锦朝这边看了一眼,自己挺直了脊背搬来椅子挨着吕锦坐。吕锦拿着帕子绣花,他头也没抬一下说道:“你挡着烛火了。”
崔子期委屈巴巴的挪了挪位置。
吕锦一声不吭,崔子期先去洗漱。夏天太热了,他回到家里就洗了一遍澡,现在吃完饭出了一身汗又想洗了。
等他洗完回来,屋子里的烛光都熄灭了,崔子期咬着牙槽爬上床。
“我没刷牙。”吕锦忙不迭说道。
崔子期压上去的身影僵了僵:“我还不知道你,我就要亲你!”
吕锦一脚踹到崔子期身上。
疯狂的打他,崔子期也不去挡,等吕锦打完消气。
吕锦打了一阵把气出完了,他心气顺了,拍着床让崔子期过来。
崔子期巴巴的就过来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崔子期小心的说。
吕锦半晌没说话,扭过头来摸他的身体,发现胸膛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在心脏还有另外一道箭伤。
崔子期不敢再说话了,两个人静悄悄的躺在床上只有衣角摩擦的声响。
烛光噼里啪啦吐出火星,吕锦在心脏那道伤口前摸了好久,这块地方的肉才刚长出来是嫩肉被吕锦这么一摸,崔子期觉得有些痒。
他伸手抓住吕锦的手,“早就过去了,已经好了。”

第173章 阁老
朝廷的暗哨设下后效果明显,来往的商人对此接受良好,还因有官府的人日夜在这里盯着,显得有几分安心。
他们这些走商的赚的银子多,但在安全方面有风险。给暗哨交钱就换一个平安,这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暗哨设下来后,每半年由地方府衙把钱送到朝廷。崔子期杀了五十三个官后,武明帝在三个月后提拔他为正三品刑部侍郎。
从都察院出来崔子期请诸位同僚吃饭喝酒,到了刑部他跟杜宁抱了抱,对杜宁说:“杜兄,等你去都察院历练后也能升官。”
“我还早着。”杜宁还是乐观的。
崔子期到了刑部如鱼得水,毕竟他早年就是刑部出身。
郑山辞收到了暗哨的钱,拢共算下来有五十万两银子,这暗哨一年就能挣一百万两银子,这是个好兆头。另外精盐也做出去专门卖给有闲钱的人,一斤盐卖一钱银子,他们也是吃得起的。
这精盐在大燕各地的专盐铺子里卖,又能挣不少钱。郑山辞看见国库的银子越来越多,心里高兴着。他给自己定了目标,今年要国库里有一千万两银子。
有四百万两银子崔兄就帮他完成了。
虞长行带着兵去剿匪,郑山辞在朝廷在户部做事,还要去教太子。
郑山辞觉得太子很有长进,有几次郑山辞还碰见了魏首辅,魏首辅笑眯眯的说:“郑大人,我们一起走一段路。”
郑山辞拘谨的点点头。
魏首辅是第一个上奏让武明帝立谢承做太子的人,谢承对魏首辅是有好感的,更何况魏首辅行事周到,大臣都很敬佩。
郑山辞待魏首辅也有一份敬佩之意。
“郑大人今年多少岁了?”
郑山辞拱手:“快要三十四岁了。”
魏首辅挑眉温和的笑道:“郑大人真是年轻有为,我三十多岁的时候还是礼部侍郎,三十六岁就做了吏部尚书兼任阁老,四十岁就当上了次辅。”
在官场说话都有深意,郑山辞琢磨不出来,恭维道:“魏大人深得陛下信任,本事硬。”
魏首辅淡笑,“都是为大燕做事,这首辅之位我也是愧不敢当的。如今内阁只有我跟萧大人,还有雷大人三个人有些力不从心,特别是萧大人年事已高,做事起来要顾及身体便不好做决策了。”
郑山辞说道:“萧大人可多看太医,保重自己的身子。”
他们是在考虑让郑山辞入阁。郑山辞的政绩斐然,性子稳重,有在地方做官的经历,也有赈灾的政绩,他足够入阁,另外郑山辞是太子少傅,这也在魏首辅跟萧次辅的考虑之中。
三个人在阁里办事不方便,但在做决策时就方便了,一般情况下三人表决就能有结果,加一个阁老进去,四个人表决很有可能打成平手。
而且雷阁老跟郑山辞还都是系出户部,这让魏萧两个人就更踌躇。
想了想又没有比郑山辞更合适的人选了,有的人总是差点政绩,还有不够年轻,魏首辅也看中郑山辞足够年轻。
崔子期最近的风头很盛,魏首辅却对他敬而远之,这样冲动的性子,魏首辅都怕了。还是郑山辞这样的性子更稳重,用郑山辞,魏首辅心里更有安全感。
清丈田地是架势有些大,但还在控制之内,魏首辅见郑山辞跟他说话稳重知礼,满意颔首。
“郑大人的想法跟我不谋而合。”魏首辅捋着胡子。
郑山辞跟魏首辅分开后,心里一阵哆嗦。魏首辅这么忙不会跟他一个尚书说这么多话,还问他的年纪,这太像话家常了。
他处理完户部事务后,人回到家里还是恍惚的。他琢磨不清,索性就放着。郑山辞收到徐州的来信,三年任期满了,施玄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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