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计较的。”
之后,克里斯跟江乔和陈省告别时,江乔还特意出言提醒他,别去吃餐厅的三明治。
算是在陈省面前做足了戏。
他演了一早上,甚是乏累。
看了看时间,对陈省道:“我去叫少爷起床。”
陈省便留在门外,替他们把风。
江乔小心翼翼推开卧室门走进去时,时钧亦还没醒,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半张脸。
江乔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脱了西装外套,半跪在地毯上,趴在床上盯着他看。
睡梦中的时钧亦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头发有点乱,但是很柔顺。
眉毛又黑又密,但是粗细适中,形状整齐又漂亮,并非精心修理过的刻板,是天生的自然。
眼尾很长,睫毛也很长,乖巧的垂着。
怎么看怎么好看。
江乔整颗心都跟着软了下来。
他跟陈省说得不全是胡话,他确实觉得时钧亦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他看了许久,时钧亦的睫毛才轻轻颤了颤。
他缓缓睁开眼,看见趴在自己面前的江乔,缓了缓神,开口道:“你在干什么?”
江乔凑上前轻吻他的眼睛:“来叫哥哥起床。”
时钧亦坐起来:“用意念吗?”
江乔嗯了一声:“这不是成功了吗?是不是说明我跟哥哥心有灵犀?”
“不是,是你的呼吸声吵到我了。”时钧亦煞风景道。
江乔叹了口气,低着头失落道:“那麻烦哥哥尽快给我安排点儿高危工作吧,我连呼吸都是错的,还是趁早死了算了,省着活着碍你的眼。”
时钧亦好笑,捏着江乔的脸:“哪来这么多戏?”
江乔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一把将时钧亦推倒:“快点儿,抓紧时间,先亲半个小时的。”
“我还没洗漱。”时钧亦挡住他。
江乔哈赤哈赤:“那你怎么还是香香的?我才不在乎。”
时钧亦便拽着江乔的衣领把他拉了下来:“高危工作轮不上你,你要实在不想活了,我就让你死在这儿,也算死得其所。”
江乔乐出了声:“求之不得,来来来!”
两人胡闹了一阵儿,没真刀真枪的干什么,就是亲亲抱抱的腻歪,仿佛一对热恋中的真情侣。
说半个小时,就是半个小时。
江乔掐着时间把手从时钧亦的睡裤里拿出来,起身整理好衬衫扣好皮带:“起床哥哥。”
时钧亦被他撩得不上不下,蹙眉道:“你真计时?”
江乔勾起唇角,笑道:“是呢,这不是哥哥手下保镖的优良传统吗?可不能在我这儿坏了规矩。”
时钧亦:“…………”
他嗤笑一声,又在心里默默记了陈省一笔。
他坐起来,上半身轻轻后仰,双手撑在床上,深吸口气:“滚蛋。”
“好嘞。”江乔穿好外套,扣好扣子,转身就去了外间。
他趁着时钧亦洗漱换衣服的时间,心血来潮帮他煮了杯咖啡。
刚准备把打好了奶泡的牛奶倒进咖啡液,门外便传来了付知岚的声音。
“我能进去外间等吗?我可以帮少爷煮咖啡。”江乔听见他说。
陈省无情的拒绝:“不行。”
“为什么?之前不是都可以的吗?”付知岚问。
陈省闭嘴不说话。
付知岚再接再厉,用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陈省:“我很安静,不会发出声音的,我可以进去帮少爷煮咖啡,上次就是,他喝了,你记得吗?”
“陈省哥哥~拜托拜托~”付知岚祈求道。
陈省这种直男最招架不住的就是别人对他撒娇。
如果有人硬闯,他还能二话不说将人放倒或是直接掏枪赶人。
但碰上付知岚这样哼哼唧唧会做曲奇饼干还会叫哥哥的小甜弟,他就犯了难。
沉默了半天也没能编造出一个听起来有说服力的理由,来糊弄付知岚。
正在发愁,江乔便从里面打开了大门。
“进来吧。”
他心情不错,不介意陪付知岚玩一会儿。
付知岚眼睛一亮:“乔哥!”
看吧,还得是他乔哥靠谱。
江乔嗯了一声,继续去做咖啡。
付知岚看着江乔把奶泡倒进咖啡杯,拉了一个极其丑陋图案。
“这是什么?”付知岚问。
“咖啡。”江乔说。
“我是问这个图案。”
江乔说:“爱心啊,不明显吗?”
付知岚沉默了片刻,委婉道:“好像不是太明显,而且有点像冰激淋甜筒的上半部分………”
江乔仔细看了看,端起杯子在奶泡上吹了吹,试图把桃心上面的凹槽吹出来。
却只吹出了几道不太规则的波浪。
更像了。
付知岚:“…………”
他走到咖啡机旁,将上好的巴拿马瑰夏咖啡豆放进磨豆机的小盒子里,又将磨好的咖啡粉放进手柄,动作流畅又迅速的做好了一杯意式浓缩。
然后加入热水,放到中岛台面上。
“要不我再帮你做一杯吧?”付知岚以为是江乔自己要喝,好心提议。
江乔摇头:“不用,这玩意儿苦的像马尿,我才不喝。”
“那你做这个干什么?闲得无聊?”付知岚问。
江乔放弃拯救那个拉花图案,直接从咖啡机旁边的小罐子里取出两颗方糖,丢进咖啡里:“给少爷喝。”
付知岚刚想跟他说,少爷喝咖啡不加糖和奶。
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时钧亦穿了身浅色西装从里面走出来,肩宽腰窄腿又长,同色系的皮鞋干净得一尘不染。
他又戴了之前戴过的那副金丝眼镜。
少了几分疏离的压迫感,多了几分温文尔雅。
整个一衣冠禽兽。
江乔和付知岚同时看向时钧亦,一时间都有些移不开眼。
时钧亦看着靠在一起,围在咖啡机旁亲亲热热的江乔和付知岚,不悦的蹙起了眉,他可没忘这两人之前可是可以把内裤放在对方家里的关系。
“你们在干什么?”
付知岚先回过神,开口笑盈盈道:“少爷早,我帮您煮了咖啡。”
江乔一愣,他还以为刚才付知岚在给他显摆自己做咖啡的娴熟手法,原来是给时钧亦献殷勤的!
而且和他磕磕巴巴研究了半天才搞出来这么一杯看起来就很一般的咖啡相比,付知岚那杯显然专业很多。
他偷偷磨了磨牙,看了眼时钧亦,双手捧着自己做的那杯咖啡,委屈的小声道:“我也是。”
付知岚从餐桌上端起那杯香喷喷的美式,拿到时钧亦面前,轻声对江乔道:“乔哥,你那杯加了糖和奶,少爷不喝的。”
而且他没好意思直说,江乔那杯咖啡的拉花实在是丑的一批,别说时钧亦了,就是他都下不去那个口。
江乔闻言,心里暗骂付知岚不要脸,这煮咖啡的技能一看就是为了讨好时钧亦专门学习的。
绿茶味儿比这一屋子的咖啡香还浓。
江乔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咖啡,神色落寞的哦了一声。
他垂下眸:“是我自作多情了,不像小付这样了解少爷的喜好,我只顾着担心少爷一大清早起来就喝美式会影响胃口,才特意放了奶。”
有心人一听就能明白,付知岚只是单纯为了讨好时钧亦才投其所好。
不像他,处处为时钧亦的身体考虑,是真的关心时钧亦。
“算了,反正这也是我第一次煮咖啡,做的不好,还是倒了吧。”
他说完,抬腿就往中岛后面洗手台边走,作势要把那杯咖啡倒掉。
并在心里默数。
不出所料,刚数到一,时钧亦便上前一步,一把拉住江乔的手腕,从他手里拿过了那杯咖啡道。
“我今早刚好想喝加奶的,谢谢。”
江乔得逞,心中嗤笑,还好他自己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懂得用魔法打败魔法,不然肯定会被付知岚搞尴尬。
小付:“…………………”
做绿茶这么多年,头一次被别人茶了。
还是他心中的猛1江乔。
他看着时钧亦面不改色喝完了那杯加糖又加奶,品相丑陋的咖啡。
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江乔是有多喜欢他,才会在被他拒绝了这么多次以后,不敢再直白的对他好,只敢暗戳戳的从时钧亦这边下手。
在防止他和时钧亦在一起的道路上不断的添砖加瓦。
他看着一身黑色西装,能帅得一众小0腿软的江乔,暗暗叹了口气。
可惜他这辈子注定要辜负江乔的一片爱意和苦心了。
江乔对付知岚的想法一无所知,他只顾着看时钧亦。
时钧亦实在是不喜甜,这一杯咖啡喝下去,腻得他心里发毛,只想再来点儿什么东西压一压。
于是他又将目光放在了付知岚手里的那杯咖啡上。
江乔察觉到时钧亦的意图,立马眼疾手快的一把夺过了付知岚手里的咖啡,两口灌进了自己嘴里。
苦得他龇牙咧嘴,打了个激灵。
上好的咖啡愣是让江乔喝出了中药汤子的感觉,时钧亦叹了口气,评价他:“牛嚼牡丹。”
要不是付知岚在场,江乔肯定会不服气得堵住他的嘴,把苦涩分享给他。
但现在不方便,江乔就偷偷把手伸到时钧亦身后,塞进他裤腰的缝隙里。
因为时钧亦系了腰带,缝隙有点紧,江乔只能艰难地拧了一把他屁股的上半部分。
肌肤接触,时钧亦听见江乔暗自腹诽:
【呵,狗男人,不守男德,还想喝别人冲的咖啡?休想,下回再让老子看见,非给你加点儿料不可。】
时钧亦轻咳一声,隔着江乔的裤子回拧了他一把道:“该走了。”
江乔哦了一声,又偷偷把手拿出来。
付知岚没发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他在想心事。
在想江乔果然好喜欢他,连别人喝他煮的咖啡这种事都不能接受,明明自己不喜欢,还要强行咽下去。
江乔和时钧亦两人也有自己的心事,根本没空搭理付知岚,双双装作一本正经,若无其事的一前一后出了门。
跟随时钧亦一起上班的人有四个,除了江乔和陈省,还有两个随机分配执勤任务的普通保镖。
和之前一样,分坐两辆车同时出发。
那两人看着江乔直接跟着时钧亦上了前面的车,悄悄问陈省:“省哥,怎么不抽签了?”
陈省看了问话的人一眼,打开车门上了车:“少问,嘴巴多吃点饭就好,别总用来说话。”
江乔上车后,先跟许久不见的司机大哥打了声招呼。
司机对上次江乔带着时钧亦跳车逃命后,还不忘想着他们的事一直心存感激。
见江乔这么快就正式上岗,并且还是坐在时钧亦身边,不禁再次感叹,这个江乔,果然有点儿东西。
他给了江乔一个发自内心的友好微笑道:“恭喜上岗,祝你工作顺利。”
“谢谢,借你吉言。”江乔道。
时钧亦从上车起,便将注意力投到了工作上。
有外人在场,江乔也不骚扰他,只专心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暗自在心里记下从时家到公司的路线。
他想,如果时钧亦不是时家的继承人,只是个朝九晚五的小员工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们之间就不会存在现在这么多的问题。
他可以自己开家拳馆,当个小老板,每天开车接送时钧亦上下班。
像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一起做饭,一起买菜,一起逛街,每年赶着假期出去旅旅游,晚上还能甜甜蜜蜜的睡在一起。
他顾家又专一,可以包容时钧亦所有小脾气,他们肯定会过得很幸福。
不像现在,所有快乐的时光都好像是偷来的。
时钧亦抽出空来去看江乔,发现他在对着窗外发呆。
“在想什么?”时钧亦问他。
江乔转过头来:“我在想,什么时候能过过普通人的日子。”
时钧亦闻言,放下手机,挑眉问:“怎么,后悔来时家了?”
江乔摇头,轻声在他耳边道:“那倒没有,我本来就是为了哥哥来的,怎么可能会后悔?”
时钧亦看了眼前面的司机,见他在专心开车,并没注意到两人的谈话。
便抬手揉了揉江乔的脑袋:“乖,别总想些有的没的,现在这样不就很好吗?”
江乔眯着眼贴了贴他的手心,没说话。
也不算很好,他想要时钧亦完完全全属于他。
他还得再想办法,还要继续努力。
要让时钧亦喜欢他多一点,再多一点才行。
时家集团总部位于滨海特区目前最大的金融贸易区,主楼有足足一百二十层,六百多米的高度,全钢化玻璃外立面。
让它在众多写字楼中一骑绝尘,是整个滨海特区最高大显眼的地标性建筑。
就是离时家不算太近,车况良好的情况下,需要整整一个小时的车程。
两辆车几乎同时到达公司楼下,时钧亦带着江乔下车,陈省三人紧随其后,小跑两步跟在时钧亦身后走进大楼。
从前台到专属电梯,一路上都是不停在向时钧亦问好的员工。
比电视剧里还夸张。
不过时钧亦的办公室并不像小说电视剧里讲的那样,占用一整个顶层,而是在平平无奇的十六层。
江乔在时钧亦进办公室后,对着陈省提出了疑问。
“因为消防云梯最高只能到这里。”陈省解释。
江乔了然,主要还是因为怕死,一旦发生意外,这个层高比较好逃生。
陪时钧亦工作是件很无聊的事,他们只能站在办公室门口,什么都不能做,一等就是一天。
江乔和陈省守办公室门口,另外两人一人守乘电梯的大厅,一人守安全通道。
时钧亦办公室里一早上进进出出来了好几拨人,他就一直在里面忙着,根本没空搭理江乔。
江乔刚站了两个小时就开始浑身难受,一会儿抻胳膊动腿,一会儿扭脖子扭腰,好像身上长了虱子。
“你能不能别扭了?”陈省站在他对面,看得他都跟着浑身痒痒。
江乔背靠着墙,站出一道S弯:“这跟小学生被罚站有什么区别?”
“小学生没有你多动。”陈省说。
江乔打了个哈欠:“我能不能去洗手间抽根烟提提神?”
陈省摇头:“不行,只有中午少爷去休息间吃午饭睡觉的时候,你可以进去坐一会儿。”
江乔闻言,朝他眨了眨眼睛:“休息室?有床吗?能洗澡吗?”
陈省:“有,能。”
江乔立刻又来了精神:“那我岂不是可以抱着他一起睡一会儿?”
陈省:“…………”
“他平时都这么忙吗?有没有闲下来一个人在办公室无所事事的时候?”江乔偷偷打听。
陈省有种不好的预感,谨慎道:“你想干嘛?”
第56章 一个朋友
江乔嘿嘿一笑:“当然是跟他玩儿点新鲜刺激,有助于促进感情发展的小游戏了。”
“比如………”
“打住,别讲。”陈省打断他,他怕自己知道的太多,被时钧亦毁尸灭迹。
江乔撇撇嘴,小声嘟囔:“不识抬举。”
沈归荑想听的不得了,他都没舍得讲。
等到中午临近十二点,时钧亦办公室里的人才陆陆续续全部离开,只剩下一个帮忙整理资料的小王。
江乔正隔着玻璃门上的百叶帘向里张望,时钧亦便拉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省去吃饭,江乔进来。”
江乔冲陈省得意的抛了个媚眼,陈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试探地问时钧亦:“那我中午,还过来吗?”
时钧亦还没开口,江乔就道:“大厅那有个沙发,你去那里坐着,有人来了吭一声,少爷这边有我,就不用你操心了。”
他刚才观察过了,这个办公室的大门,是可以锁起来的。
陈省心道,就是因为有你,我才更操心。
时钧亦嗯了一声,没驳了江乔的意思,他习惯午睡,公司的人都知道,中午休息时间基本没人会来打扰他。
江乔跟着时钧亦进了他的办公室。
宽阔又敞亮,大的能跑圈。
办公桌后是整整一面墙的书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让江乔看着头疼。
除了时钧亦自己办公用的桌椅,另一边还有一套会客用的沙发茶几。
江乔站了一上午,一进门立刻就躺展在了那张宽大松软的真皮沙发上。
伸了个懒腰,舒服的发出了一声喟叹。
“上岗第一天,无聊透顶,站的人腰都疼。”江乔看着天花板说。
江乔长得扎眼,小王从今天一早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知道这是自己上司新雇的保镖。
他看着江乔一进门就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直奔沙发,也不请示,就直接躺倒,还张口就是抱怨。
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去看时钧亦的脸色。
谁知时钧亦面色并无异常。
只是走到江乔身边,抬脚踢了踢他的小腿:“起来,别躺到这儿。”
小王觉得时钧亦今天应该是心情不错,才会对这位新保镖如此客气。
他看了看时间,午饭还有十分钟就能送过来,时钧亦平时吃午饭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打扰。
他正要搬把小凳子,让江乔坐到角落里,远离时钧亦的视线歇一歇。
就见时钧亦指了指办公室尽头那扇门,对江乔说:“休息室在那儿,里面有床,你进去躺。”
小王:???
他看着江乔从沙发上坐起来,半点不客气地推开休息室的门走进去。
眼神中透露着七分茫然三分痴呆。
“时总,这位是?”
时钧亦说:“保镖。”
小王怀疑时钧亦在敷衍他,他怎么没见时钧亦对别的保镖这样?
但他不敢提出质疑,在时钧亦一副“没事儿还不赶紧滚。”的表情中,默默拿着资料退出了办公室。
他在电梯口碰见了准备去吃饭的陈省,两人都是时钧亦身边的得力干将,多年来共同遭受时钧亦的荼毒,也算是建立了革命性友谊。
“我前几天凌晨,被他从床上喊起来扣了奖金。”小王跟陈省打招呼道。
陈省点头:“我也是。”
他被扣奖金的事,就发生在昨天夜里。
“我连续失眠了很多天,至今不能明确的想出其中关窍。”小王继续道。
“那我比你好一点。”陈省说。
他至少还没开始失眠,就猜到了自己被扣奖金的原因。
江乔说,昨天晚上时钧亦去找他了。
那就肯定是在怪自己没有把昨晚值夜勤的名单换成江乔,让他亲自跑了一趟。
江乔说的有道理,他察言观色的能力确实有待提高。
但小王不一样,他为时钧亦工作,卖的不是命,而是脑子。
能做到总裁总秘的位置上,怎么可能是不懂察言观色的人呢?
他纯粹就是因为倒霉罢了。
两人来到员工餐厅,打好饭菜,陈省想到江乔今早的话,再三犹豫,还是决定有些拿不定主意的事,他该向小王请教请教。
“我有事儿想问问你。”他说。
小王啃了口鸡腿:“问。”
陈省想了想,这事他不能提时钧亦,就算是跟小王也不行。
于是他只好道:“我有一个朋友。”
小王挑了下眉,示意他继续。
陈省对男铜不了解,不知道1和0的说法,他说:“他是个gay,下面那个。”
小王一惊:“你什么时候弯的?!”
之前还铁直啊!太突然了!
陈省否认:“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众所周知,【我有一个朋友】=【我】。
除了陈省,他是真的有一个朋友。
小王见陈省不愿意承认,也不强行揭穿。
“行行行,你一个朋友,然后呢?”
“然后,我这个朋友吧,最近刚开荤,那方面生活比较频繁,而且过程很激烈,你说,我该送他点什么?”陈省斟酌着问。
小王很会抓重点:“先讲讲,有多激烈?”
陈省不知道具体过程,他只能说:“一整晚一整晚的。”
“啧啧啧,你能受得了吗?”小王感叹。
陈省蹙眉:“你怎么回事儿?都说了是我的一个朋友,别问这些,你就说,我该为他准备点儿什么?”
“行行行,朋友,朋友。”
小王琢磨了一下:“一整晚一整晚的,说明忄生谷欠很强,你可以准备点儿……”
“为我朋友准备。”陈省强调。
“好好好,朋友,你可以为你朋友准备点儿小玩具,以备不时之需,让他在另一位不在的夜里,自己度过一个美好又充实的夜晚。”小王提议。
陈省扶额,用脚后跟想都知道,如果他送了时钧亦小玩具,他这辈子也就算是活到头了。
而且死之前时钧亦肯定会把那些小玩具剁吧剁吧让他吃了。
“不是准备这种东西,是那种,可以表示对他的关心和拥护的正经东西,能拿的出手的,懂吗?”陈省说。
小王懂了,觉得陈省突然变成0以后,连说话都不那么直爽了,拐弯抹角的,还关心和拥护。
他就直说他是担心自己身体这么一整晚一整晚的早晚有一天会扛不住,想要该补的地方补一补,该保养的地方好好保养保养不就行了?
这么多年共患难的兄弟了,自己又不会笑话他。
他点头:“行了,我明白了,你买东西不方便,交给我吧,我下午就去办,晚上下班前拿给你。”
陈省狐疑:“真明白了?”
小王白了他一眼:“你还不放心我?我这么多年起早贪黑,赶集赶忙,兢兢业业的打拼,帮少爷给别人准备了多少次礼?”
“要连这点儿事都整不明白,都愧对于我业内第一秘的称号,我准备的东西,包你满意。”
陈省听他这样说就放心了。
他满不满意都无所谓,时钧亦满意就行。
末了,他又添了一句:“按照少爷那个规格准备,钱不是问题。”
只要时钧亦高兴了,他的奖金自然就来了,做人要活泛,有舍才能有得。
小王暗暗感慨,时家保镖果然财大气粗,陈省对自己挺舍得,还按着少爷的规格准备。
但他面上没表现出来,只跟陈省说:“你就放心吧!”
十六层办公室。
小王前脚出了办公室大门,时钧亦后脚就将办公室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刚一进休息室,就被站在门后的江乔用力扯了一把。
时钧亦脚下不稳,跌进江乔怀里。
“啧,哥哥今天好主动啊,居然投怀送抱,真是难得。”江乔抱着他调笑道。
时钧亦腰间用力站直身子,伸出一条腿,从江乔膝盖后的腿窝处用力一勾,反将江乔放倒,以同样的姿势将他抱住。
“谁投怀送抱?”
江乔伸手环住时钧亦的脖子笑嘻嘻地看着他:“你啊,说得就是你。”
时钧亦掐着他的腰:“江乔,你长本事了?”
江乔摇头:“不是长本事了,是欠收拾了。”
时钧亦轻笑一声,打横将他抱起来:“这么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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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隔壁酒店的送餐人员来了一趟,时钧亦只隔着门让人把午餐放在了办公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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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桌上还放着时钧亦出门时带着的那副金丝眼镜,江乔惦记好久了。
他亲手为时钧亦戴上,正经道:“时老师,时教授,你看过那么多的书,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让你爱上我?”
时钧亦听着江乔悖伦的胡言乱语,心跳不受控制得越跳越快。
他回答不了江乔的问题,这是两人之间的禁区。
他不敢直视江乔。
江乔眼中的喜欢直白热烈,汹涌澎湃。
那是深渊,是漩涡,是能让人溺毙其中的沼泽。
“别问问题,江乔。”他咬着牙道。
爱之一字太沉重了,他现在还给不了江乔任何承诺。
江乔也没指望时钧亦能回答他,他能感觉得到,时钧亦对他的感情是在与日俱增。
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
江乔轻笑一声。
【时钧亦,你逃不掉,我们走着瞧。】
时钧亦眯了眯眼,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将江乔圈禁起来的念头。
他原本打算结婚之后就跟江乔断了来往,只当大梦一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奔东西,再无纠缠。
可现在,就在此时此刻,他却想即便是娶了别人,也不能放过江乔,哪怕是一辈子见不了光,也要跟他死磕到底。
窗外车水马龙,熙来攘往,隔着厚重的玻璃和十六层高楼的距离,却静得像一出默片。
江乔不知道时钧亦在想什么,他觉得房间里好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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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各怀心事,却又都各自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疯狂的做着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事。
事后,时钧亦刚为江乔整理好有些褶皱的衬衫和略微凌乱的发丝。
门外便传来了陈省急促的敲门声。
“少爷!大事不妙!敌方预计还有一分三十七秒到达战场!”
他给还在楼上执勤的另外两个保镖打过招呼了,看好电梯厅和安全通道。
自己和小王吃完饭后,就坐在二楼餐厅靠窗的小沙发上闭目养神。
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往窗外那么一瞥,就看见了一辆眼熟的粉色限量版帕加尼。
他想都没想,瞬间消失在小王面前,冲上了时钧亦的专属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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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时钧亦和段栩。
时钧亦十三岁那年第一次遇见段栩。
是时孝安带着他去段家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