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仁宝带着三个官差看着身首异处的胡阳说:“胡阳的行为跟背叛没有区别,被土匪杀害算他将功赎罪了,抚恤金我会交给他家人的。”
后面两个官差说:“大人英明。”
吴仁宝怕再生事端,从苏青那里拿来了蒙汗药,给每个土匪都喂点,不会让他们昏迷不醒,但也给他们一种手脚无力的感觉,不影响走路和活着就行。
白晓云几人偷偷睁着眼睛不敢睡觉,时不时听见远处传来兵器交锋的碰撞声,一下一下敲在这家人的心头上,看见三人平安无事的回来,再也躺不住了坐起来问:“你们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秋末伏和苏青芒去河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回来的,秋末伏的伤口不大,苏青芒从空进拿了一张敷贴给他贴上,防止这粗糙的衣服磨到伤口。
秋风起:“大哥,你们吓死我们了,大姐一个劲的在念阿弥陀佛,弄得我都好紧张。”
秋末伏:“放心,这回全部抓住了,明天会路过县城,有什么想买的,我给你们买回来。”
这些土匪吴仁宝不能一直带着,只要带去交给县令大人,在上报,好处不会少他们的,秋末伏在进县城门的时候就和吴仁宝打好招呼了,说不要提他们的名字,顾观也点点头:“没什么好说的,一级一级贪点,赏下来的还能有什么,还不如不想。”
吴仁宝也知道他们现在的身份,就说:“牺牲的兄弟们抚恤金我会多给点。”
一下没了这么多官差肯定是要补上的,苏青芒看着挺郁闷的,自己花了那么多好东西打好的关系,被子土匪这么也祸害,一朝回到解放前,秋末伏看着摇头叹气的苏青芒,牵起他的手安慰他:“没事,有我呢,我这次买的东西多,拿银票换了好多碎银子。”
苏青芒:“也只有这样了,好在吴仁宝还在队伍里,还是解差队伍里的老大。”
新官上任的三把火首先吹到了苏青芒他们的眼前,因为看不惯白晓云坐在板车上,不由分说的一鞭子就打下来了,吴仁宝一直盯着这个贼眉鼠眼的官差,拦住了突然打下的鞭子。
“张五,你干什么?”
“我在惩罚犯人。”那个张五说的义气凌然,好像这是一件正常且光明的事情一样。
“拉板车的是他儿子,和背着一起走没区别,你没资格乱用刑法。”
“他们是囚犯,我想打就打,我看不惯就要打。”说着这个张五一鞭子挥下去打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直接下狠手,犯人被张五一鞭子给打死了,闷声一声倒地后就咽气了。
吴仁宝他们也挥鞭子,特别是不听话的,吴仁宝的鞭子就没留情过,但也是守着分寸下手的,哪有像张五直接往人的命脉上下手的。
“你吴仁宝收钱了,我可没收钱,我就要打。”
“你。”吴仁宝气不过抓住张五的鞭子,和张五一起的官差全部站在张五后面给他助阵,跟着吴仁波的两个人也站出来。
张五那边的人数是吴仁宝队伍里的两倍还多不是起冲突的时候。
“不就是钱,给你。”
苏青芒拿出钱袋扔给张五。
“好说好说,你们队伍里还有美娇娘,给钱我们才能好好保护啊!”
张五油腻的眼神在秋月梨和陈静怡身上来回看,秋风起挡在自己大姐面前,被这种猥琐的人看一眼都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苏小兄弟,你们忍忍,他们人多,我问过了,按照现在的速度,十月中旬前肯定到了。”
“真的吗?太好了,”女眷们开心握住双手,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这个消息就像是一颗定心丸喂进了他们的嘴里,几人对后面的日子充满了期盼,心里想着走快点,快点走到地方。
秋末伏:“陈静怡,我已经和吴仁宝说好了,到了你老家你就可以离开了。”
陈静怡:“末伏哥哥,你真的不能留下我吗?”
秋末伏回答的斩钉截铁:“不能。”留下她就是给自己和苏苏找不痛快
苏青芒看着哭哭啼啼的陈静怡,拿出匕首直接开口威胁:“你在哭,舌头给你割掉。”
陈静怡吓的偷偷看秋末伏的反应,后者半点反应都没有。
苏青芒:“不用偷偷看你的末伏哥哥了,就算我真的下手了,你的末伏哥哥只会心疼我给我拿水洗手。”
秋末伏:“你家里大哥为人忠诚正直善良,你家大嫂心胸宽广,以她的眼界绝对不会苛责你,只要你改掉以前的性子,不管是再嫁还是独身一人,你家大哥大嫂不会亏待你,你父母尚在,他们也是疼子女的人,不会不管你,如果你在跟着,后面我便不在管你,你也看到这个张五了,以后只会更难。”
陈静怡想到刚刚陈五的眼神,点点头:“好,那我先谢谢二婶和末伏哥哥了。”
秋末伏说得对,她的夫家就算被抄家了,但她们的脸上没有钉上犯人的烙印,她还可以重新开始。
士农工商,就算能读书,也是不允许考取功名的,不管是秋末伏还是秋风起或者是秋英华的后辈子孙都是不能走仕途的,直到这一脉秋姓尽了,就算秋月梨和秋月华出嫁,两代之外才能再次走仕途。
“好了,都原地休息,下午要加快脚步,跟不上小心我的鞭子。”张五开口闭口就是小心他的鞭子,才两天,囚犯就已经被打死两个人了,完全就是在虐待人。
“你,过来给我捏捏腿。”和张五一起来的一名解差用鞭子指着一个女囚犯。
女囚犯唯唯诺诺的上前,本来是蹲在地上的,旁边的张五用鞭子恐吓:“跪着,不然就趴了你衣服。”
女囚犯被吓的哆哆嗦嗦跪在地上流着眼泪不敢怠慢,给解差捏腿。
张五的眼睛看着喂白晓云喝水的秋月梨,这个小娘子他看了好几天,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成熟和妩媚,比青涩的小姑娘有韵味多了,就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你,过来给本大人捏捏腿,大人开心了,赏你一个馒头,天天一个少不了你的。”
坐在旁边的吴仁宝提醒张五:“我劝你还是不要惹他们。”
“我是官他是民,让她捏腿那是抬举她。”
吴仁宝不在多劝,正所谓良言难劝找死的鬼。
“对啊,对啊,我们大人是抬举她,我要那个小姑娘过来给我捶肩。”旁边一个矮汉子指着秋月华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被指着的两人,被这么多人看着,秋月梨害怕的抓紧自己弟弟的衣服,秋风起拦在秋月梨身前,瞪着张五,秋英华把妹妹藏在自己身后,这群人渣,真该死。
“末伏,我们该怎么办?”
秋末伏:“大姐,别怕,有我们呢!”
苏青芒看了那个官差一眼,继续分着手里的干粮,他和秋月华说:“拿着吃,那些人打不过秋末伏,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秋月华:“真的吗?大嫂!”
苏青芒:“当然是真的,你忘记我是夜叉了吗?”
秋月华这才放心下来,拿着馒头小口开始吃。
张五有些等不及了,让其中一个解差过来催促,那人本想给秋末伏几人一个下马威的,一鞭子扬下去却被秋末伏死死抓在手里,解差试着往回拉,秋末伏的身影却纹丝不动。
秋家男人全部站起来站在秋末伏身后,顾观用结实的胸膛撞在官差的肩膀上说:“当官了不起啊,当官就能随便欺负人 了。”
官差就是个没本事欺软怕硬的,这么过年了,有遇到过硬茬,但最后还是被收拾下来了,解差扶正自己的官帽,放弃抽不出来的鞭子,后退几步指着他们说:“大胆,殴打官差,等我上报,全部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全部诛九族。”
几人依旧纹丝不动的看着官差,官差也被看的心里发毛,再次扶正脑袋上的官帽:“等着,等我禀告我们大人,有你们受的。”
那解差还在地上绊了一跤,爬起来往回走。
秋末伏几人重新坐回地上,除了秋末伏和苏青芒,所有人心里听到治罪诛九族的话心里还挺打怵的,毕竟从出生开始贯彻的思想就是以君王为天,皇帝就是天,什么都是对的,皇帝的统治就是上天意志的体现,赏也是恩,罚也是恩,诛九族也是恩,得叩谢,不像严昭和安宁他们,从小教育就是自主、平等,爱国、敬业、法治、友善、民主等等。
第46章 进入沼泽地
“末儿,我们不能和官差斗,我和你钟姨商量了一下,实在不行我和你钟姨去。”
旁边的钟云点点头:“是啊,我和你娘年纪大了,月梨和月华还年轻,咱们斗不过他们,你们还年轻,不能害了你们。”
钟云和白晓云抬手摸了摸自己儿子和女儿的头,眼里心里满是慈爱。
“娘,不是我不答应,只要我们退让,他们就会得寸进尺,他们要的绝对不是捶肩捏腿这么简单。”秋末伏说完,苏青芒让开挡住视线的身子,让所有人看看张五的手是怎样在那个女人身上乱动的。
被秋末伏教训的解差站在张五面前,开始添油加酷的说起了秋末伏他们的恶行。
“娘,张五是冲着大姐来的,怕是没那么容易放手的。”
几人看着就看到张五面前的那个女人突然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迹。
秋月梨:“娘,她咬舌自尽了。”
秋月梨的拳头紧紧捏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要不连累家人,她一死又何妨。
张五看了倒地的女人一眼,骂了一句后,带着所有解差往秋末伏他们休息的地方走来。
“大胆秋末伏,敢偷袭解差,试图逃跑。”
秋末伏:“大白天的被偷袭,我要是你,就绝口不提,毕竟,要点脸。”
“谁跟你说偷袭的事情了,是说你试图逃跑被我们抓回来了,现在我要就地将你处死。”
秋末伏:“我要走,你们着几只矮脚虾拦不住。”
张五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被气的倒流了,脸色涨红,秋末伏见状赶紧开口宽慰:“别气,别气,容易被气死。”
“给我打。”张五一声令下所有有解差冲上来围住他们。
吴仁宝抓住张五拔刀的手警告他:“张五,这些囚犯是老子负责的,你再敢自助主张,到时候我肯定会和知府大人一五一十的说清楚的。”
吴仁宝觉得自己在不出面就要被张五这蠢猪害死了,以苏青芒几人的本事,那是想留下才留下的,不想留下一不高兴拍拍屁股带着家人走了,有谁能拦住,怕是秋家几人的背影都追不上,他们这些解差就等着被砍头,一起见祖宗去开会。
张五:“吴仁宝,你好大的官威,敢护着囚犯。”
吴仁宝:“官威不大不小,压你一头刚刚好。”
张五旁边的一个解差小声提醒:“咱们不能惹,他刚刚立功,而且仅凭十几个官差就消灭了一群土匪,他的能耐肯定不小。”
“哼,别落在我手里。”张五收好佩刀往回走。
吴仁宝:“苏小兄弟,秋兄弟,你们受惊了,”
秋末伏:“大人还是硬气一点的好,不然就要被欺负到头上来了,下次要是真的见血了就不好收场了。”
“良言难劝找死的鬼,下一站我们经过的地方叫吃人崆,那地方的地面可是会吞人吃的,你们一定要跟紧我的步伐,只要不踩错就绝对没事的。”
苏青芒来了兴趣,问:“吃人崆,那岛屿吃人?长什么样?”
吴仁宝:“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样子,也长了树,就是地面比较湿,比较滑,特别是那种一片低矮的草,看起来是路,其实下面都是湿泥巴,一定要注意不能下脚。”
“看来是沼泽地了,应该是森林沼泽。”
秋风起:“大嫂,什么是沼泽地?我就听过菜地。”
秋末伏:“你能听过什么,菜地还分黑土地、黄土地和红土地,听过吗?”
秋风起:“还有那么多讲究吗?”
秋末伏:“当然,让你种田都分不清禾苗和稗草。”
秋风起:“你也没种过地,那你还不是纸上谈兵。”
秋末伏:“我比你聪明,就算是纸上谈兵也比你懂得多。”
秋风起白眼一翻,不想理会这个自恋的大哥了,坐到另一边挨着大嫂去了。
秋英华:“大嫂,那地是真的会吃人吗?”
秋末伏:“差不多,不过没事,你们跟紧我,就算真的有意外,我和你大哥也敢从阎王手里抢人的。”
有了吴仁宝的警告,张五老实了两天,憋着一口气在心里,心不甘情不愿的也不敢反驳,第三天的时候,就到了吴仁宝说的会吃人的地方,地表生长着湿性植物和沼泽植物,泥炭藓丘、草丘、落叶松等。
秋风起指着远处一只大鸟问:“大嫂,那只大头鸟是什么。”
苏青芒:“鲸头鹳。”
远远看去鲸头鹳一动不动踩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但底下肯定是水或者湿润的泥土。
吴仁宝:“跟紧我的脚步,一定要走在土地上,有水的地方一定不能下脚。”
除了中间这条路,旁边都是水,有些树直接长在水里,还长得特别高,水上浮着绿绿植物,秋风起很好奇,刚想伸手去抓,苏青芒抓住了他的手说:“别摸,这些都是一些藻类植物,水都是死水,很脏的。”
秋英华看着自己右手边飘在水面上像油一样的东西,拿了一根棍子给它拨开,下面的水确实浑浊不堪:“大嫂,这蓝色也是你说的藻类植物吗?”
吴仁宝问:“有毒吗?”
苏青芒:“应该没毒,不过还是不要碰。”
吴仁宝看青芒回答的这么纠结,赶紧大声说:“听到没,不要乱碰,中毒了可没办法请郎中。”
张五不屑的撇撇嘴:“吃人,我还不信土地吃人,肯定是猎户挖的猎坑,你吴仁宝胆小不敢救,就说是土地吃人了。”
吴仁宝抓住张五的肩膀说:“你第一次走这条路肯定不信,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张五撞开吴仁宝的肩膀走在了前面,看着张五带着解差走的非常分散却没有被吃掉,吴仁宝都有点自我怀疑了,摆摆手让所有人跟上。
张五在前面大摇大摆的带路,时不时惊起一群白色的鸟振翅高飞,张五旁边的一个解差看着不远处石头上落着的鸟,离开队伍慢慢靠近,直接拿着佩刀拍下去,鸟瞬间就不动了,另一个人看见了,嘻嘻哈哈的靠近,用木棍挑了挑,扔向远处。
往回走的时候,看见地上几枚白蛇的蛋,抓在手里就扔树冠上停留休息的鸟,白色黄色的蛋液扔的树上到处都是。
两个人看着爬过的蜗牛和青蛙都得上脚去踩去踢。
秋风起:“变态。”
这群人干事就像是小脑萎缩一样,嘻嘻哈哈自以为很神气的样子,在所有人看来就是有点神经。
白晓云小声提醒:“祸从口出。”
秋末伏牵起苏青芒的手说:“跟紧我,我觉得快出事了。”
苏青芒抬头看了看秋末伏说:“我也觉得。
跟在最后面的顾观听见秋末伏的话,突然拉住秋英华的手,后者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问:“你要干嘛?”
顾观:“哦!你大哥说要出事,他俩都牵手了,咱两也拉着吧,好有照应,你再牵着你妹妹。”
“傻子。”秋风起挣脱顾观的手去牵秋月华的手。
顾观听见又骂他傻子,已经习以为常了,抓了抓后脑勺,继续跟在两人身后走着。
“五哥,这里有一把剑,看着挺好的。”
和张五一起的人被一个亮光吸引,走过去一看是一把宝剑。
张五:“拿过来。”
两人走向那把宝剑。刚抬脚就一步,两人就直直的掉进了泥坑里,溅起一地的泥花,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两个活生生的人完全没了踪影,跟在那两人背后的张五吓的手脚酸软坐在地上,挪动着屁股往后退。
“大人,大人。”其余解差七手八脚的把人扶起来往回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那就是一块土地啊,还有鸟停在上面,怎么就掉下去了。”
张五抓着吴仁宝的衣服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打的鞭子都不知到掉到哪里去了,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着,那两人就像是掉进水里一样,一瞬间就掉下去了,人都没反应过来。
“都说吃人吃人,是你自己不信的,纵容手下到处跑的,他们两个进了这块地,欺负动物,横行霸道。”
张五:“我错了,吴大人走前面,吴大人带路吧。”
胆小的往后躲,甚至还去推秋末伏,想让其余人走在自己前面帮他探路,人没推动,张五还被摔在了秋末伏的脚边啃了一嘴巴的泥。
秋风起捂着嘴巴在旁边笑,张五抬头门牙都被摔掉了一颗,苦哈哈的爬起来,指着秋末伏就想打人。
站在旁边的苏青芒一惊一乍的开口:“哎呀,那个吃人的坑怎么冒泡泡了,还移动了。”
张五早就忘了坑在什么位置了,以为真的来了,赶紧往人群堆里面躲。
“好了,继续前进吧!”吴仁宝带着所遇人继续往前,秋末伏还被吴仁宝喊到队伍前面的位置跟着。
走着走着,后面就惊呼起来,一个人偏离了吴仁宝带的路,双脚陷入泥巴里面挣脱不出来了,并且还在慢慢的往下陷,马上就要到膝盖了。
那人看着吴仁宝大喊:“大人,救命啊,大人。”
看见吃人的土地,顿时乱糟糟的,真的以为土地就是怪物,会吃人,都往旁边走,躲得远远的,完全忘记吴仁宝说的不跟离开他带的小路了。
苏青芒刚拿出绳子,抛给陷入沼泽的那人,旁边又多了好几声救命声,一声比一声大。
秋末伏提醒吴仁宝:“你在不让这些人停下来,我们今天不用赶路了,拔萝卜就够拔一天了。”
吴仁宝:‘安静,再吵全部扔下去。”
吴仁宝把所有人凑在一起走到一边,露出还在挣扎大喊大叫的五人。
苏青芒:“都闭嘴,不想死听我指挥。”
人一恐慌本能就想挣扎求生,这沼泽只要挣扎的越厉害陷的就越快,几人眼看着没过大腿的泥巴,早就听不清苏青芒说的什么了。
秋末伏拿过吴仁宝手里的鞭子,一鞭子甩下去,那个大喊大叫的人立刻就禁声了,实在是太可怕了,从他耳边擦过就算了,还卷走了他几根头发,还没伤到他的耳朵。
鞭子的破空声让几人不在大喊大叫。
苏青芒看着没声了才继续说:“都安静点,你越是挣扎陷进去就越快,你们慢慢往后平躺下去,尽可能舒展身体。”
其中一个人说:“平躺不就马上被泥巴盖住了,你是不是想害我们。”
那人的话音刚落,一个棍子就从他头顶上敲落下来,是一位妇人,年纪和白晓云相仿,叉着腰瞪着那人说:“嚷什么嚷,人家是准备救你,就算让你现在倒立那也是人家有人家的打算。”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嘴巴没把门的。”刚刚还挺凶的,看见老婆就怂了,还有那么一小丢丢的委屈,乖乖听话往后躺。
那妇人刚刚还生气的脸对上苏青芒的时候立马展开笑颜说;“小兄弟啊,我家那口子缺心眼,你别放心上,救上来我就让他给你磕头道谢,你先救危险的人,我家那口子让他泡泡。”
苏青芒刚才就是这么打算的,谁先躺好救谁,三寸之舌劝人的功夫说不定已经全部救出来了。
那人又委屈巴巴的开口:“夫人,我觉得我更危险。”
那夫人直接一句闭嘴,那人立马老实了。
苏青芒已经将绳子抛给一个陷入最深第一个躺好的人了,那人抓住了绳子的另一端后,吴仁宝就听苏青芒的话往后拉。
吴仁宝几人咬牙用力往后拉,看着不像是在拉一个人像是在拉一群人。
苏青芒不多解释,无视梗着脖子要解释的人,将绳子抛给躺好的人,拉第二个人的时候有了经验,第二个、第三个快了很多,最后一人泥巴都埋在胸口了,也被全部救上来了。
最后一个被救上的人的是一个解差,是吴仁宝身边的人,那人上来就抓住张五的衣领,矮个子张五被提离地面。
“张五,你个王八蛋,想害死我。”
“**,你别污蔑我,是你自己没站好。”
“你……”**抽出佩刀就要砍了这张五,张五抽出佩刀去抵挡,围着的人后退两步,扩大圈子,两人的刀已经碰撞到一处,交锋两个回合也没有比出一个高低。
吴仁宝抽出刀挑飞两人手中的刀,大声喝止:“住手。”
两人只能不甘心的低下头,退到一边。
看着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刚刚那个妇人拉着自己的丈夫过来感谢,丈夫笑呵呵的也不恼火,噗通一跪说;“谢谢小兄弟了,我刚刚不是想怀疑你。”
“没事,顺手的事情。”
汉子从地上起来,笑呵呵的搂着老婆走到人群背后去了:“果然娘说的对,就要听老婆的,我老婆旺夫。”
妇人点了点汉子的额头说:“哪里旺了,骗你的也信。”
开始雄赳赳的张五说什么都不在走后面了,要走中间,他们几人往那里一站,旁边的人都多开了,刚刚几个人就是张五一惊一乍把他们推进那吃人的泥坑里面去的。
“小兄弟,有没有避开那些吃人的泥坑。”
苏青芒:“没办法,不过只要你们按照我刚刚说的,还是能救上来的,如果只有一人,躺下来后你就尽量往外爬、往外蹬抓着树枝等东西。”
秋末伏点点头,他走了那么多年了,也没想着探究一二找找救命的法子。
吴仁宝:“不知道苏小兄弟以前是谁家的小公子,秋小兄弟我倒是知道是户部侍郎家的。”
苏青芒摸摸鼻子,倒也不用这么客气的问这么多的。
秋末伏:“这是我老家的青梅竹马,长得好看人又单纯,舍不得带出来怕被人骗走了。”
吴仁宝:“哦!哈哈哈”
吴仁宝笑的苏青芒有点不好意思了,旁边的几人也在偷偷笑。
顾观用手肘怼了怼秋英华小声问:“什么是青梅竹马?,他们两人不是亲兄弟。”
秋英华用手肘回怼顾观:“是兄弟啊,比兄弟关系更好的兄弟。”
呆在这里多留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危险,吴仁宝不想多留,带着队伍前进,被吓到的张五几人安静的走路。
秋风起时不时看一会还在安静站在中间的鲸头鹳,保持那个姿势很久了,也不见动弹一下。
“大嫂,那鸟是活的还是死的。”
“活的。”苏青芒都没扭头看直接回答道。
“那怎么一动不动。”
秋末伏:“因为那鸟傻,不想动。”
秋风起第一次知道鸟还有傻不傻的说法,看着那鸟突然就动了一下,眼神犀利看着水面,嘴上的喙微微张开迅猛出击,准确抓住了猎物,一抬头,一截木头被嘴喙牢牢咬着。
“这是眼神不太行啊!”秋风起感叹一句,还以为大哥说的这鸟傻是揶揄他的,没想到还真是形容鸟的。
走了没一会,一转弯又看见另一只傻鸟了,不过这只要活泼很多,远远看去就在啄什么东西吃,距离有点远看的不是很清楚,苏青芒看着鲸头鹳脚边白色的圆圆的东西,很像是蛋,两人都有一种不好的想法,很担心那个就是鳄鱼蛋。
苏青芒刚猜测是鳄鱼蛋的可能性多大,那只鲸头鹳就已经被一张大嘴吞下,那大口怪物长相凶狠丑陋,还特别庞大,所有人被吓的不敢再动。
吴仁宝哆哆嗦嗦的问:“苏小兄弟,这什么玩意,我怎么没见过。”
苏青芒:“鳄鱼,猪婆龙,随便你怎么喊,不是这条路你不是走了很多次了,怎么没说有这玩意。”
吴仁宝都要哭了,要是见过这玩意,他早就辞官不干了:“兄弟啊,老哥哥我真没见过。”
吴仁宝:“小兄弟,这玩意你两行不行。”
苏青芒:“就这几把破刀,连皮都砍不进去。”
另一个人带着哭腔说:“应该不吃人吧。”
秋末伏:“不吃人,只吃肉。
**咽了咽口水,人就是白花花的肉,只怕是会追着吃。
“千万别动。”苏青芒咬着牙,从牙缝里发出声音提醒,现在离那鳄鱼还有些距离,说不定看不见他们就会直接离开。
鳄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既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苏青芒觉得等着鳄鱼睡了,试着轻手轻脚离开沼泽地,吴仁宝说了,这地方不大,拐过了那个大弯应该就算是离开了,鳄鱼一般不会离开领地很远去猎食。
都在安静的等着,走在后面的张五几人偏偏要往前面挤,人群挨在一起本来就不敢动,张五看着不给让位置的人就威胁人。
张五压着声音小声说:“让开点,不然我砍死你。”
有人让位置了,后面跟着的官兵也一个一个的往前面挤,张五被后面的人推了一下,咬着牙扭头警告:“给老子轻点,吵醒了那东西,我就拿你们去喂那怪物。”
鳄鱼是何等的敏锐,一点细微的动静,刚闭上眼睛的鳄鱼就睁开眼睛挪动着身体看向这边,低吼一声。
“吴仁宝,带着人赶紧跑,跑出沼泽,这东西不会离开自己的领地很远,我们来吸引这家伙得注意力。”苏青芒一说跑,所有人加快步伐往前跑。
秋英华用力拖动板车,在顾观的帮助下也没能往前一步,苏青芒低头看了一眼,焦急的说:“陷进泥巴里面去了了。”
秋末伏把秋月华抱上秋英华的后背,果断的选择:“东西不要了,人要紧。”
顾观也知道现在命都危险了,顾不得旁的,先一步伸出手把人搂了起来:“婶子,得罪了,情况危险,咱们不能拖后腿。”
所有人跑在前面,秋末伏两人垫后,看着追过来的鳄鱼,手里的G92式对准鳄鱼的眼睛,奔跑中命中率没那么高,就算中了伤害性不大,不过鳄鱼的速度没那么快了,两人也没想收拾这家伙,跑出去就行了,吴仁宝带人还是很给力的,很快就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