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龙傲天的大老婆by椒菌
椒菌  发于:2025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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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躲在阴影里跟着楼清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感觉好像他自己好像突然成了个不能见天日的过街老鼠。
直到楼清影撑着伞走进了校门,整体看上去完好无损,就连精神都很健康。
楼清影应该没受到什么惊吓,否则不太可能在上学的路上自由自在地到处踩水坑。
裴狩观察到,楼清影还在半路捡了根棍子,专门用来戳戳那些从院墙探出头来的树枝,好像要勒令它们回去。
他松了口气,血液循环恢复正常,整个人冷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已经在雨里洗了个澡,衣服沉重的下坠,发梢不断往下滴水。
出门急,没带伞,裴狩干脆走到角落,灵力运行了几个周天,直接蒸干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进教室。
考试时他刚好坐在窗边,看见楼清影独自一人坐在凉亭里。
这不像楼清影的风格,尽管和楼清影不是很亲近,裴狩也知道楼清影不会这样浪费时间,提前交卷后要么回家,要么去微机课教室,没理由待在凉亭里看雨,这就不是楼清影的风格。
他同桌可没这种风花雪月的闲情雅致,就不是那块料。
裴狩低头看看自己桌面上的卷子,一堆不会的题目和大片的空白。
这破东西有什么重要的?反正他也不会。
离开教室后他往凉亭走,几步路后打了个电话,然后冒着细雨跑到校门口,带着一罐糖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凉亭。
“对不起。”他道歉。左脚擦了擦地面,踢走一颗不存在的小石头。
“没关系,我因祸得福,再说,这也不是你要找我麻烦。”
“我会处理好的。”他承诺。
裴狩抬头看了楼清影一眼,放下糖罐跑了,他跑得很快,雨丝都来不及赶上他。
他没有热血上头,和楼清影之间简短的对话让他的大脑冷静了下来,不过他的确遵守了承诺,用更多杂事捆缚住裴延的手脚,裴延焦头烂额,也顾不上再去找楼清影麻烦。
这时下起雨来,雨滴击打着眼前的落地窗,把窗外的流光扭曲成了光怪陆离的灯光秀,裴狩缓缓吐了口气。
不要急,他告诫自己。
要等鱼彻底上钩后再收网,他要把那两个家伙连根拔起,要让他们失去名誉,失去地位,失去财富……失去一切。
所以不能急。
一场秋雨一场寒,几场雨下来,冬天逐渐在大地上铺开,楼清影随大流换上了冬季校服,校园里现在是一簇簇红,很鲜艳,从上往下俯视,来来往往的学生好像一颗颗滚动的红豆。
楼清影昨晚熬了夜,这不能怪他,电影频道的深夜影院昨晚播放的电影太好看了,他梦里都是大白鲨那张血盆大口。
他在位置坐下,打了个哈欠,准备在早读时补个觉,反正班主任也不会来,班长管得比较宽松。
等楼清影一觉睡醒,揉着腮帮子上的红印时,裴狩用手肘推了推他。
楼清影已经很熟练了,他薅走裴狩桌上摆着的一杯热可可,几口下肚,热腾腾的液体让他的大脑逐渐恢复活力,“谢谢。”
“不客气。”
这段时间裴狩经常给楼清影带饮料来,楼清影试着付钱,以免裴狩破费太多。
“这不算什么。”裴狩没收钱,“真要算,你补课的课时费可不止这么点。”
哦,楼清影懂了。
裴狩的“欲想取之,必先予之”。
楼清影还没说明自己的目标,可能裴狩担心他狮子大开口,所以给自己那方添点筹码,或许他觉得楼清影吃人嘴软,到时候提要求就不会那么过分。
这家伙有疑心病,一昧推拒反而不好,楼清影就没再说什么了。
他咬着吸管,想着自己的目的,稍微有点心虚。
实际上,他的道德水平已经因为机甲而滑坡不少,到时候他一定要保留上手摸的权力!
不好意思啊裴狩。
放学补课之后,裴狩的理智终于扬眉吐气,他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楼清影估摸着,月考很快到了,等月考之后,裴狩出了成绩,看到自己提升了不少的排名,有了成果之后再讨价还价比较容易。
于是他回答:“等月考出成绩后我再说。”
“嗯,好吧。”裴狩同意了。
理智扬眉吐气的时间没超过半分钟,它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的快乐就被一脚踢开,在地上滚了三圈之后消失在黑暗里。
“我送你回家吧。”裴狩说。
“你真的不要我载你吗?”楼清影问他。
“没关系,反正运动对身体有好处。”
于是他们一人骑车一人跑步,楼清影停好车上楼回家后,裴狩朝反方向走,在最近的一条公路旁打电话叫司机。
司机搞不懂为什么他的主人总在这条路上车,前几次的时候他还会好奇,但现在太多次了,他已经无所谓了,后车门被拉开,裴狩上了车,说了声“走吧”,司机踩下油门,车辆往前奔去。
事情本来不应该这样发展,裴狩望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满脑子的疑问。
他干嘛要这样浪费时间呢?
他和楼清影的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同桌快三个月,他们还是互相客客气气的称呼对方为楼同学/裴同学,他不喜欢楼清影,显然楼清影也不喜欢他,他们俩又不会有任何进一步的发展。
那明天不去了?他的理智建议。
不行,他回答。
虽然一切很不合理,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说不定他就是喜欢跑步呢?
月考马上到了,前一天下午放学后的补课,楼清影安慰裴狩,让他别紧张。
裴狩才不会紧张,他早就不是那个无助的学生了,但他还是“嗯”了一声,楼清影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加油。
七点整在路口坐上车时,裴狩考虑着要不要故意考差一点。
这倒不是为了防他的堂哥和大伯,那两个家伙已经不足为惧,和两条在即将干涸的小水洼里蹦跶的鱼没有什么两样,裴狩已经完全不需要考虑他们了。
但是……他知道这是楼清影的筹码,楼清影明说了,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一下,就那么明晃晃的,直接剥夺了裴狩想假装不知道的权力。
车转过弯,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接了,利落地吩咐几句,电话挂断,思绪重新连接。
他脑海里,两个截然相反的念头正左右互搏。
等车停下,司机开车门请裴狩下来时,天上飘起了雪。
冰凉的雪落在了裴狩的鼻尖上。
脑子里两股声音还在吵,裴狩听烦了,一锤定音。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倒不是因为和楼清影有什么关系,他想,这只是为了证明他不再受制于人,裴延和那个自称他长辈的所谓大伯再也桎梏不了他了,仅此而已。
就这样,没别的。
想通之后,他神清气爽,感觉瓶颈都松动了点,他立刻上楼,走进用灵石摆成聚灵阵的密室,盘腿坐下开始修炼。
彻夜未眠,但本来裴狩就已经不怎么需要睡觉了,他精神奕奕地到了校,看到楼清影一边打哈欠一边进了考场。
他的同桌生活习惯不健康,不仅收养了那只丑猫当宠物,而且最近又染上了新毛病,往家里搬了台DVD,然后整天播放各种光碟,裴狩就搞不懂了,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什么机甲战士动画片可以一连演个好几百集?不就是一堆铁块聚在一起打来打去吗?感觉没什么吸引人的。
裴狩之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楼清影,结果楼清影用食指指他,很不服气,花了三节课的时间给他详细介绍那堆铁块之间的爱恨情仇,简直就是一团乱麻,也亏楼清影能如数家珍的讲出来,裴狩听的痛苦不已,从那之后,他学会了闭嘴。
铃声响了,考试正式开始。
这回裴狩不再一头雾水,楼清影的补课起到了立竿见影的作用,百分之七十的题目裴狩都会做了,他潜心做题。
碰到高难度的题,他习惯性的往上写:这道题我没有头绪。
回过神来之后,他马上划掉了这句话,监考老师从他身边走过,裴狩立刻多划了几道,直到那行字变得无法辨认。
这感觉,像是怕一个只有他知道的秘密不慎泄露。裴狩一点也不想让其他人分享他的秘密。
月考成绩很快出来,排名照例贴在墙上。
裴狩这次所有科目都及格了,排名往上窜了快一百位。
楼清影看着成绩单,感觉很满意,照例鼓励他的学生:“我就知道你很聪明,真棒。”
裴狩没说什么,但一根中性笔在他右手上转出花来了,不知道的乍一看还以为他在练习杂技。
“那么,现在可以说了吧。”裴狩低声问:“你的目的?”
“现在不行。”楼清影昨晚恶补了谈判技巧,准备和裴狩来一场激烈的争辩,现在这里可不够他施展。
“等放学后,我们去大顺练习室再说。”
G-6号练习室,楼清影选它就是为了讨个好兆头,一开始他还愿意正经的叫练习室的编号,后来他就懒得这么一板一眼了,反正是六六大顺,叫大顺练习室岂不更好?
裴狩没有对练习室名称的更改发表任何意见。
他也没有对楼清影所说的,等放学后再谈目的的话发表任何意见,点头同意了。
剩下的时间裴狩坐立不安,尽管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但他的心里翻滚着一锅沸腾的汤,时不时溅射一点岩浆似的汤液出来。
楼清影会提什么要求?我能办到吗?
如果不能,那会怎样?
他往旁边看,冬天了,楼清影身上理所当然是冬季校服,那热烈的红烫的裴狩赶紧收回目光。
讲台上老师还在讲课,不过裴狩从来不听,这声音慢慢变成一种含糊不清的嗡嗡声,像一口钟罩在他头上。
理智用力敲钟,告诫他这不是完成得了完成不了的问题,这是价码的问题,万一楼清影开的价太高,那怎么办?
外面在下雪。
裴狩想,那我贷款。
楼清影推开练习室的门,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昨天还特地研习了各种砍价技巧,他走进去,在椅子上坐下,严阵以待。
裴狩在他惯常的位置坐下,望着楼清影,“你说吧。”
他声音很平淡,没有起伏。
楼清影措着辞,想尽量让自己的要求听上去没那么糟糕:“我想让你当我的模特。”他开口:“可以供我更深入了解人体构造的那种。”
裴狩:“……”
就这个?
出于谨慎,他问了句:“怎么深入了解呢?”
完了,遮羞布被扯掉了。
楼清影只好老实交代,他吞吞吐吐,眼神游移不定:“呃……就是……嗯,那个,可以摸的那种,你懂的。”
他给了裴狩一个眼神。
裴狩:“……”
我不懂!
他之前的种种设想都烟消云散,在楼清影提出的要求面前,他之前的想法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但是很快,裴狩就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着楼清影,耳根慢慢红了,他猛地后退了一步,椅子被他拖拉出刺耳的声音。
楼清影看他反应这么大,心里唉声叹气。
好吧,这个要求确实有点过分了,但是……他真的好馋裴狩的灵气运行路线啊!
为了他的机甲,他不能让步!
其实他更想直接提问,让裴狩直接说明,或者给他画张图什么的,这样两全其美,裴狩不用承担被骚扰的痛苦,他也不用自己到处摸索像个流氓,但……
怎么开口?
你好,这个世界是本书,我知道你是都市修仙的龙傲天主角,我想知道你的灵气运行路线,能麻烦你帮我画出来吗?对,我带了纸和笔,就画在这里,非常感谢。
根本不可能嘛!
他俩关系也没多近,裴狩更是从来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在修炼,楼清影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何况裴狩还有疑心病。
这条路走不通,楼清影只好另辟蹊径,让自己的道德水平山体滑坡。
他充满希望地看着裴狩,裴狩还没表态,只是待在一个和楼清影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沉默着,楼清影倒是看见了他发红的耳根,不过他没太注意,外面下着雪,稍微用衣服或者头发捂一捂,耳朵就会发红,这是自然现象,没什么可想的。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谈判就要有来有往,这样才能把进程往下推。
楼清影等着裴狩开口还价。
“这个……”良久,裴狩开口了,语气比较含糊,看不出来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楼清影等着,突然间,他有了超乎寻常的使命感:
这可不仅仅是一场谈判,这还是一场战斗!没错,为了他的机甲,他要誓死捍卫底线,绝不后退!
“我……”裴狩望望楼清影,奇异的发现了对方的双眼里充满了斗志,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觉得有点窘迫,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楼清影立马回答,拉来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家充当挡箭牌:“这是艺术!伟大的艺术!”
“这是对古希腊艺术之美的重现。”他扯大旗,“当时古希腊人浑身上下就披一块布,一到角斗场上,他们连布也不要了,你看,就连古代人都这么开放,你不要太封建了,这其实没什么的。”他悄悄的偷换概念。
真的是我太封建吗?
裴狩对自己守旧派的身份有着清晰的自我认知,但一码归一码,脱了衣服被人摸来摸去……和封建不封建没多大关系吧?
楼清影继续偷换概念:“他们在角斗场上摔跤,难道靠的是意念对决?既然是肉搏战,那肯定会摸到的,谁都知道。”
裴狩:“……”
好像有点道理?
不对,那是打架摔跤,不得不进行身体接触,概念就完全不一样。
听到楼清影直截了当的回答“不喜欢”,虽然裴狩知道这是明摆着的事,但还是有那么点失落。
——所以你只是纯粹的好色?
他没把话说的太直白。
“那你同意吗?”楼清影问,摆上新筹码:“我可以戴手套,无菌接触,干净又卫生。”
刚好他认识医生姐姐,弄点医用手套来不是很难。
更古怪了。
裴狩看着楼清影一副不达不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心想长得太好也是种负担。
心底冒出一道声音:那你要变丑点吗?反正不难,用点灵力,别人也察觉不出来。自然而然地就丑了。
裴狩当机立断:不要。
“这样吧。”楼清影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过分了,后退一步,“那我只要摸手臂就好了。”
一口不能吃成个大胖子,再说这是小说世界,比较玄幻,能不能起作用还不一定呢,先试试手臂,要是能行再说。
裴狩赶紧答应了,担心拖下去形势再度发生变化,从手臂萎缩到手。
楼清影达成所愿,高高兴兴地走了。
尽管裴狩“送他回家”了那么多次,但楼清影还是不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别人的好意就像彩虹,出现了令人高兴,消失了也没什么问题。
裴狩赶紧快走两步跟上。
他搞不清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或许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跑步。
大概……
“其实不用担心。”楼清影没搞懂裴狩图什么,作为龙傲天主角,裴狩还是挺忙的。他回忆了一下,猜测可能是之前那三个犯罪分子让裴狩感到愧疚,于是他开口说道:“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力气很大,你也知道的。”
“嗯。”裴狩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但楼清影踩着踏板骑上车后,他还是跟上来了。
“我只是喜欢跑步。”他解释。
楼清影表示怀疑,但他没说什么,心想裴狩的道德水平还挺高的,为了之前那么一件小事还愧疚这么久,不像他,为了个机甲道德就泥石流滑坡了。
怪不好意思的。
之前在课本上都说古代人对自我的道德水平追求比较高,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
“你看四书五经吗?”楼清影问。
“看的。”裴狩回答。
他修炼的功法都是用古文写的,虽然一开始是直接刻印到他脑海里,不需要去学就能明白,但如果想更进一步,古文还是得学。
果然如此,就是看四书五经给看的,跟课本上说的一样。
等等,此古好像非彼古?
算了,管他呢,他楼清影又不是历史专业的,管那么多。
不过,应该差的也不多吧?
反正都是古代,也都看四书五经。
“什么时候开始?”
一阵沉默后,裴狩提问。
“等天气暖和一点吧。”楼清影说,也不是他有多体贴,主要是,他之前发现裴狩的身体和韵律有关,说不定灵气的运行路线也是呢?
他楼清影的音乐水平和笛子水平基本上也就中等偏上。
星际时期的花国教育比较灵活,主打一个全面发展,爱好专精,虽然所有课程都得学,但考核标准不一样,课程的占比也可以由学生自己分配。比如,喜欢语文的就多给语文分配几节课,不喜欢语文的就少分配点。
不过这门课的课时少了,另外一门的课时就得多,必须保持总课时不变,到时候根据课程占比,期末时有不同的考核标准。
像楼清影就不怎么喜欢音乐,分配课程占比的时候都是毫不犹豫拉到最低,恨不得直接踢出去,期末考试的时候能流畅吹五首曲子就算过关。
所以,他的水平和那些把音乐课占比拉到最高的学生之间当然有天壤之别。
还是抓紧时间多练习,争取掌握更高点的水平。
——谁能想到,机甲制造有一天居然能和音乐扯上关系?
这根本说不通,简直是命运弄人!
唉,算了,抱怨是无济于事的。
本来乱摸模特就不对,还是提高一下水平吧,能少摸点就少摸点。
而且他刚买了电脑,没太多钱去购买新材料,理论和实践总是要结合的嘛,这样才能进步,搞这个,那师父维修店里准备拿去回收的数码破烂就不够用了。
他还得花时间攒攒钱,到时候好及时购买一些需要的材料。
裴狩想不通这跟天气有什么关系,但既然楼清影都这么说了,他也没什么可反对的地方,只好同意了。
天气越来越冷,圣诞节到了。
艾斯塔里顿中学和其他学校有点不一样,它还过这个洋节,不仅过,还给放假。
放三天。
楼清影回家的路上遇到其他学校的学生,他们看看楼清影身上的校服,都很羡慕。
楼清影非常理解,哪个学生不喜欢放假呢?
三天的假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白天就去修理店工作,吃过晚饭后再回家。
他身体好,也不怎么怕冷,手摸起来跟个小火炉似的,师娘沈兰涵给他织的毛线手套都没有用武之地。
楼清影把毛线手套挂在脖子上,一边晃荡着玩一边回了家。
老房子总有点阴冷,楼清影就做了两个小太阳,一个用来暖自己,一个安装在猫窝下面,给他家滚地锦用。
楼清影本来不想收养流浪猫,养了就要对一条生命负责,那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事,但滚地锦是唯一一只被他抓去绝育后还会来蹭他腿的小猫。
你就说哪个人能经得起这种诱惑?
楼清影和猫窝在一起看碟片,他俩一起看《猫和老鼠》,楼清影被这精妙绝伦的动画片迷得不行,但猫咪似乎没那么大的热情,每当汤姆猫吃瘪,它就会很生气。没办法,楼清影只好告诉它:汤姆是外国猫,跟你不一样。
做了切割之后,猫咪似乎就感觉好多了,虽然每次汤姆失利的时候它看上去还是不怎么高兴。
又是一个猫和老鼠之夜,门铃却突然响了,楼清影不想动,推了两下猫咪,想让它去开门,猫咪叫了两声,匪夷所思地看了楼清影一眼,仿佛在说:“我可不是汤姆那只外国猫,不会开门。”
楼清影只好摸来遥控器按了暂停,自己去开门。
门开了,楼道昏黄的灯光下照出了裴狩的身影。
“……我能进来吗?”

裴狩看着手上的证据,咬紧牙关地想。
他的手背冒出了青筋,死死地攥着那叠调查记录,留下了深深的指印。
他的父亲在外闯出事业,不忍看自己哥哥在农村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将他们一家都接了过来。
给了他们优渥的生活,良好的前途。
他得到的回报是一场里应外合的谋害。
裴狩此前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直到现在。
他砸碎了屋内的所有东西,心中的怒火无法平息,几乎让他体内的灵力暴动起来。
良久,声响停止,他站在一片狼藉,如台风过境的书房中央,面无表情地扯出一个笑。
现在是凌晨,天刚蒙蒙亮。
裴狩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他拿出手机,打了电话。
他的身体里装满无法平息的愤怒,像一台失控的机器一样无法停止运转。但当裴狩站在那两个人面前时,他的外表却显得异常平静。
然而裴延和裴延的父亲最恨的就是这种平静,他们从中品出了高高在上的蔑视,令人无法容忍。
“去你妈的死杂种,像你爸那样亲疏不分的蠢货活该去死,早知道就送你一起上路!”
当初裴狩出生了,他的父母想多花时间陪伴他,决定将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而不是主动请缨的裴家大伯。
这选外人都不选他的行为被裴家大伯视为一种侮辱和蔑视,他的自卑和自负将一开始的感激全部吞噬,转化成了憎恨。
“亏我当初还想着帮你们家把公司管好。”他呸了一声。
裴狩看着他们,沸腾的怒火转变成一种冰冷的,对复仇的渴望。
他拿出手机,在拨打一个号码前停住了。
手机屏幕亮着惨白的光,裴狩看着屏幕,最终还是没拨通那个归属于东南亚的电话。
他闭上眼睛,按了三个数字键。
“嘟”地一声,电话接通。
“……你好,我要报警。”
在他们被带走前,裴狩给他们每人送了点难忘的礼物,效果很单一,就是会无时无刻灼烧灵魂而已。
从他们的惨叫声回过神来时,已经入夜。
他在父母的墓碑前站了半小时,把怀里的花放下。
裴狩对自己的父母没多少记忆,墓碑上的照片显得陌生,但他的人生原本有另一种可能。
他默然无语,复仇结束,心中余下的是剧烈爆炸后的寂静。
空落落的。
回去的路上,他让司机停车,然后一言不发地拉开车门走了,没有回应司机的任何询问,直截了当地消失在街角。
裴狩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像个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天空中飘起了雪花,一片片落在他身上,打湿他的发梢和肩膀。
他的怒火还在缓慢燃烧,整个世界都突然变得面目可憎,一种想要破坏一切的感觉在胸腔中难耐地跳动,灵力运行不稳,影响到了附近的物体。
街角翻找垃圾桶的野狗低声呜咽,夹着尾巴消失在黑暗的小巷深处。
裴狩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但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了楼清影家楼下,楼上的窗里透出暖黄色的光,他的脚不受控制,迈步上楼。
老旧的声控灯亮了起来,门开了。
楼清影站在门边,穿着毛绒睡衣的脚边蹭着那只丑猫。
“我能进来吗?”他问。
话刚出口就感觉到了后悔。
在来得及说抱歉,及时结束这场冒昧的拜访前,楼清影就已经往旁边一让,说了声“请进。”
像是游戏里的限时对话选项,选择时间已经过去,默认选择自动加载,剧情不受控制往下推进。
那现在还有什么选择?
他走了进去。
楼清影给裴狩的头上盖了块吸水毛巾,把他安顿到沙发上,当然,没忘了在沙发上铺上吸水毛巾。
裴狩坐下后一言不发,沉默了两分钟后试图朝楼清影露出一个笑,楼清影看着他的微笑,幻视伪人。
呃,这,这个世界没有灵异存在,对,对吧?
楼清影偷摸了裴狩一下,喔,热的。
放心了。
他不知道裴狩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但反正不管有没有,现在裴狩都没有表现出来,他僵硬地坐在楼清影的沙发上,像一尊了无生气的雕塑。
楼清影发现了问题。
裴狩状态不对。
像是遇到什么事了。
楼清影稍微考虑了一下,然后和躲在墙角的滚地锦对上了眼。
二十秒钟后,他把毛绒绒,热乎乎的小猫塞进了裴狩的怀里。
裴狩看上去吓了一跳,像从梦中被惊醒,他看了看怀里一动不动的猫,又抬头看了看楼清影,楼清影问他:“看电视吗?”
裴狩看上去还有点不明所以,但他点了头。
于是楼清影摸来遥控器按了继续,把音量调小两格,电视屏幕上,原本因不可抗力暂时休战的汤姆和杰瑞又开始了激烈的追逐。
滑稽的音效混合着世界名曲在屋内奏响,楼清影从卧室里掏出了上次在电玩城里赢来的大泰迪熊,拎到沙发上,把它塞在裴狩身边。
因为客厅小,之前的长沙发被楼清影换掉了,新沙发是单人沙发,同时塞下裴狩和大泰迪熊就有点挤了,滚地锦瘫在裴狩腿上一动不动,两颗圆圆的大眼睛控诉地看向楼清影,似乎在谴责他把自己塞进一个危险分子怀里。
包容一下嘛,楼清影对小猫眨眼,小动物最能疗愈人心,你牺牲一下,等会给你开罐头。
猫咪勉勉强强地同意了,开始用毛绒绒的大脑袋使劲蹭裴狩的手背,裴狩正襟危坐,两只手规规矩矩搭在膝盖上,猫咪湿漉漉的鼻子蹭过裴狩的手背,裴狩低头看它,和一张打翻了酱料铺般的猫脸对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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