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洲放下手机:“行啊。”
两人合了影,模特反手把合照发到了小群里。
或许是为了满足节目组的需求,舰队给开了网,大家都能网上冲浪。
模特很快收到回复。
[妈呀!我都快吓死了,节目组那边说出了海难,你怎么样了?这是阮总吗?我靠原相机下这么能打?]
模特偷偷看了眼阮洲,唇角勾起:[人没事,我跟其他人都安全,就是给你们报平安的。]
[发生了什么,快给我说说!]
当模特和画家被抓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件事情不简单。
林凛又在他们登舰时叮嘱过,这次行动涉及机密任务,所有人都必须保密。因此即便是节目组工作人员之间,也尽量避免提起这件事情。
模特自认为是个讲原则的人,于是说涉及保密不便透露。
众人也便不再问了。
收起手机,模特望向遥远的海面。
天气很不错,跟他们刚刚出海那天的天气很像,但谁又能想到,短短两三天他竟然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想到那个巨大的黑影,模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正打算收回视线时,余光瞥到了海面。
海面下有什么黑色的东西露出了一部分,就像是鲨鱼的鱼鳍一样。
不过这东西露出来的是圆的,此时正和舰队一个方向前进,在海面上留下一串尾迹。
模特眯着眼睛辨认半天,看清楚后一愣。
这东西……不就是那天他见到的海怪吗?!
林凛说任务还有一点收尾,没和阮洲一起回来。
他们又在船上睡了一晚,整个节目组的人才被打包送回陆地。
虽然大部分工作人员和嘉宾都不在新海住,但不知道考虑到什么情况,专机把他们都送到了新海机场。
不仅如此,还派专车将阮洲直接送到了家门口。
当低调奢华的车停在帝景小区时,看门保安大爷从保安亭里冲了出来:“诶诶,陌生车辆登记一下!”
说是这样说,但大爷眼珠子在这辆车上粘着就没下去。
“我们不进去。”阮洲关上车门,弯腰和司机告别。
“谢谢师傅。”
曾经开战斗机的“师傅”露出笑脸:“不客气,您有出行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阮洲没有这个需要,毕竟他还有老张呢。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阮洲进了单元楼。
上电梯时,再次遇到了楼上的邻居。
邻居全程目睹了阮洲从下了车到上电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作为混迹在研究会论坛数年的军迷,他一眼就认出来,这辆车是只会出现在某些重要仪式上的超级车型。
不仅装备有防弹装甲,能硬接RPG,更是只有特殊身份的人才能坐上,不是有钱就能买得起的!
和阮洲告别,邻居立刻打开手机,很快看到网上的最新新闻。
前日夜间,气象局发布红色海啸预警,许多人拖家带口连夜离开沿海城市。
奇怪的是,气象局并没有公布更加详细的数据,而当晚,沿海城市的浪头只是比平时高了一些,并没有发生大规模海啸。
网上都在骂这件事情,说现在的气象预警一点都不准。但他们哪能想到,这事根本就不是准不准的问题!
估计异常事件发生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其实是有人保护了他们。
邻居也在看橙子卫视的真人秀,他知道阮洲那晚就在海上。
猜到发生了什么后,他看向电梯的目光充满了敬佩。
R一定是执行任务回来了吧,为人们负重前行,他真的辛苦了。
阮洲拿出钥匙打开门。
他的身上只剩下了手机钥匙,行李和其他东西早就被海浪冲走。
简单收拾一下后,阮洲进了浴室。与此同时,电视自动打开,开始播放起最新的宫斗剧。
本以为林凛可能还得十天半个月才回来,没想到第三天晚上,林凛就回来了。
他一只手拎着塑料袋,另一只手里抱着一个巨大的泡沫箱。
“这是什么?”阮洲好奇地接过快递。
“我买的鱼缸。”
阮洲看向了林凛手里的塑料袋,里面装着的,是一条巴掌大的小鱼。
“今天路过花鸟市场,正好看到,买条鱼陪陪你。这样我执行任务时,你不会孤单。”
鱼缸有小烤箱那么大,林凛接了水,又打量了一圈客厅,随后,把玻璃鱼缸放在了电视机旁边。
电视机正在放电视,在鱼缸放下时,屏幕花了一瞬,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阮洲端详着鱼缸里巴掌大的小鱼,身体上没什么花纹,很黑。
他忍不住问道:“这东西……好像是能吃的那种鲤鱼。”
鱼缸里的小鱼突然游得飞快。
林凛皱眉,这黑东西怎么不知道变通,变来变去还是鲤鱼。
他将视线投向鱼缸,很快,眉头舒展了一些。
“老板说这东西是观赏鱼,不能吃的。”他咬重了后面几个字。
阮洲再转过身去看时,发现自己刚刚看错了,这条鱼确实和能吃的那种有区别,是不能吃的。
他弯了弯眼睛,轻轻摸着鱼缸的玻璃,道:
“就叫它小黑吧。”
阮洲和林凛刚从单元楼出来,天上就飘起了雪花。
地上湿漉漉一片,阮洲穿着大衣也感觉到了冷,伸手拢了拢衣领。
林凛搂着他的肩膀,将阮洲整个人都圈在了自己的臂弯,丝毫不在意街道上路人的目光。
阮洲声音有点小:“其实也没有那么冷。”
“我冷。”林凛非常自然地说。
“那好吧。”
阮洲任由他抱着,一直到进了超市,暖气扑面,热起来后,林凛才松开手。
今天决定吃火锅,两人早早就来买菜。
由于还是工作日,时间又早,这家生活超市几乎没什么年轻人,都是大爷大妈在排队。
两个男人又高又帅,穿着大衣往那一站,就是道靓丽的风景线。
因而一进门就收到了无数目光。
阮洲在前面挑菜,林凛就推着小推车在后面跟着,趁空档去零食区溜达了一圈,拿了些阮洲平时爱吃的零食。
回来时,推着车子刚到蔬菜区,就听见一个大妈在问阮洲:“小伙子是本地人吗?”
林凛脑海瞬间拉响警报。
阮洲温和道:“不是,是首府人。”
阿姨眼神一亮,首府好啊,比新海发展好!
这个时间段逛超市的年轻人,不仅有钱有时间,而且还会勤俭持家。以她的眼光来看,这小子很值得托付!
“小伙子有对象吗?我侄女——”
“有的阿姨,我就是他对象。”
购物车挤进了两人之间,一个白发男人笑眯眯说道。
阿姨脸色一变。
阮洲和林凛目送她离开。
林凛感叹一声:“现在都有点怕你离开我的视线。”
阮洲察觉到他话里有话,认真道:“我不会离开你。”
“嗯。”林凛垂下脑袋,拉起了阮洲的手:“牵着你,这样就放心了。”
阮洲握紧了他的手。
两人又逛了一会,买了些蔬菜,又买了几罐果酒。
回到家时,电视被打开了,不过电视机的声音比平时小了很多,里面人物讲话像是在窃窃私语。
阮洲换好拖鞋进了客厅,刚把菜放好,电视声音突然大了些:
【陛下姿容绝世,名载千秋!】
林凛笑了声,挂起大衣,提着菜进厨房,边走边说:“我先择菜,你休息一会。”
【娘娘淑德昭著,仪态万千!】
阮洲习惯了小东西抽风,没理他,林凛则是赞叹道:“真是个智能小东西。”
“都是小聪明。”
阮洲摆摆手,挽起袖子,跟着林凛一起进了厨房。
电视机旁边,巴掌大的小黑鱼翻了个白眼。
只知道拍马屁的小东西,也就这点本事了,哼哼。
电视机:【将军骁勇善战,赤胆忠心!】
话音落下,小黑鱼的尾巴一顿,摆动得欢快了一些。
它的那些个手下实力是强大,但都是粗人,哪会拍马屁?小东西这句直接把小黑捧得不知天南地北,整条鱼都飘飘然了。
原来它不是讨厌小东西拍马屁,只是不希望它拍马屁的对象不是自己。
林凛端着电锅出来,看了一眼电视机,似笑非笑。
以为会打起来,没想到这小东西滑跪的倒是挺快。能屈能伸,挺聪明的。
洗完菜,阮洲打开电锅,倒进了火锅料。
不一会儿,里面的红油就沸腾起来。
阮洲夹起肉片,举到林凛唇前:“我才看到新闻,前几天海边出了大事。”
林凛一口吃下,热烈的香气顿时充满整个口腔,十分满足。
他道:“你们船出问题的时候,气象局就已经预报了海啸,很多人携家带口离开了沿海。”
“真是太危险了,还好没有真的发生灾难。”
“是啊,还要感谢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英雄。”
林凛拉开易拉罐喝了一口,同时递给阮洲一罐果酒。
阮洲抬头,话到嘴边又忘了要说什么。
家里的暖气很足,又吃的辣锅,林凛脸颊泛红,鼻尖微微冒汗。他本来就白,这个角度看去,脸颊和耳垂透着淡淡的粉,十分吸人眼球。
林凛意识到了什么,他把啤酒罐放在桌上,凑近了阮洲,轻声问:“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阮洲下意识后仰,却发现自己坐的靠背椅子,根本没有后退的空间。
林凛的唇凑得很近,离他的就只有不到十厘米,又问了一遍:“不然你帮我清理一下吧?”
阮洲眨了眨眼,伸手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抚上他的唇:“好了,刚刚有油渍。”
电视机旁的黑鱼吐了个泡泡。
林凛送给小黑一记眼刀,捂着卫生纸坐回了座位。
吃完火锅有点味道,阮洲开窗通风,洗了个澡,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电视节目。
也不知道小东西从哪找到的那些精彩剧集,阮洲看的时候,都是一些非常正经的频道,十分无聊。
“咔——”
主卧浴室的门开了。
阮洲耳朵动了动。
“吹风机好像坏了。”林凛围了条浴巾,穿着拖鞋走了出来。
阮洲能清晰地看到水珠在他身上氤氲,沿着肌肉纹路,滚进了浴巾和腹肌交界处。
男人正用毛巾擦头发,另一只手拿着吹风机,看向阮洲,问:“你会修吗?”
阮洲放下遥控器。
会啊,怎么不会?他可太擅长修东西了。
“我看看怎么回事。”
阮洲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了过去,接过林凛手里的吹风机,下意识找插线口。
他自己身上穿着睡衣,因为热,领口开了大半,蹲下去插线时,内里风光一览无余。
林凛眼眸浓稠了些。
“你最近不出任务吗?”阮洲拢了拢衣领,转移话题。
“你想让我离开吗?”林凛同样蹲下身,两人挨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不想。”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怎么办?”
阮洲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按下开关,呼呼风声响起。
“吹风机好了。”
男人眼神沉沉,看了眼青年纤白的手指,旋即伸出舌尖。
感受到手心的湿热,阮洲瞬间放开手,耳尖泛红。
林凛的声音沙哑:“是吗?可能是我房间那个插孔坏了,你帮我看看吧。”
阮洲:“这个——”
林凛环着他的腰起身,轻轻推了推,阮洲半推半就,被带进了主卧。
“啪——”
门被甩上。
客厅里。
两只好奇宝宝彻底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息了。
小黑:为什么我感受不到大人的气息了?
小东西:不知道,反正每次他们贴贴我都是睁眼瞎。
小黑甩了甩尾巴,瞪了它一眼,没用的小东西。
卧室门被关上。
阮洲跟在他身后,“哪个插口——”
林凛转过身,湿润又炽热的唇覆了上来。
这吻又急又热,阮洲没来得及说话,全被堵了回去。
唇瓣相贴,林凛舌尖灵活探进他的唇缝,吮吸搅弄。
水果的清甜和麦芽的香气在唇舌间流转,一遍又一遍。
阮洲眼睫轻颤,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回应着,加深了这个吻。
林凛呼吸粗重起来,布满薄茧的手沿着后腰钻了进去,在光洁的后背上摩挲,引起细细密密的颤栗。
几分钟后,暧昧水声渐小,深吻变成了碾磨。
“不用修了,那个插口本就是坏的。”林凛声音沙哑。
阮洲微微睁大眼。骗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林凛埋在他的颈窝,细细啄吻:“你还没回答我,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怎么办?”
阮洲被他引得急促喘了声,声线不稳:“我一定会找到你,呃——”
男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锁骨。
阮洲只觉得一股电流直冲大脑,捏紧了林凛的肩膀。
林凛扣着他的后颈,另一只手拂过他的肩膀,腰肢,勾起大腿,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阮洲无法保持重心,背靠着门,将大半重量都放到他身上。
两人紧贴,薄薄一层睡衣抵挡不住炽热,周围空气都被点燃了。
林凛喉结攒动。
“可以吗?这次洗澡了。”
阮洲脑海里似有烟花噼啪炸响,热烈迷茫,身体感受到对方烫的惊人的温度。
他听到自己说:
“嗯。”
林凛手收紧,阮洲另一条腿也挂在了他的腰上。
阮洲轻呼出声,手臂环得更紧了些。
就着这个姿势,林凛将他抱起。单膝跪着,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衣服被解开,林凛的唇在阮洲身前流转,他眸色深深,薄唇殷红,热息纠缠间,将声音送进阮洲的耳朵:
“喜欢吗?”
阮洲喘息着,手指穿过他的发:“喜欢你。”
林凛凑过来舔吻他,热忱又虔诚。
阮洲难耐溢出一声轻吟:“嗯,等——”
“等不了了。”
林凛的气息铺天盖地拢下。
更加强烈的刺激让阮洲瞬间睁眼,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林凛亲着他的眼角,动作温柔却坚定。
时间仿佛被模糊了概念。
窗外黑了下来,一片昏暗,只有月光照进窗户。
林凛的头发早就被热气烘干,只是动作间又再次变得潮湿。
“舒服吗?”低声的呢喃就在耳边。
阮洲撑起身体,迷迷糊糊低头看了眼林凛,男人眼神亮晶晶的。
青年趴下,吻了上去,用行动说出了答案。
热潮奔流,暗欲涌动。
日光照进卧室,也唤醒了阮洲。
他侧躺着,腰上搭着一只手臂,浅浅的呼吸声就在身后响起。
阮洲轻轻转身,抬眼看向了林凛。
他的睡颜柔软,白发和日光让他看起来像个天使,和昨晚相比简直像是两个人。
看了没多久,阮洲的腿上就感受到了热意。
他脸瞬间红了,“你都醒了还在装睡。”
林凛无奈睁眼。
“我还想再睡,但你就在我旁边,怎么睡得着?”
阮洲撑起身体,被子搭在他的身上,又滑到了腰间:“那我走,你睡。今晚不是还有饭局,你好好休息——”
林凛拉住他的手:“你陪我一起睡。”
两人直到中午才起,好在能赶上下午的饭局。
劭彦换了一身非常正式的打扮,不停地看着时间。
林凛说今天带人一起来吃饭,怎么还不来?
难道是阮洲为难他了?也是,能力越大脾气越大,阮洲的能力劭彦见过了,估计林凛请假有点难度。
劭彦的手机收到了消息。
【到了。】
他殷切地起身,透过窗外四处寻找。终于在马路对面看到了林凛,他的身后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林凛也看到了自己,快走了几步。
劭彦有些疑惑,不是说今天见他对象?林凛为什么带阮洲来?
难道这种场合阮洲都不放过他?
可怜的林凛,婚事都要被阮洲搅黄了。
两人很快找到了位置。
劭彦理了理衣领,起身,露出十二万分郑重的笑容。
“您好阮先生,又见面了。”
阮洲颔首道:“您好劭先生,我是林凛男朋友。”
劭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劭彦被庞大信息量冲击到眼神迷茫,一时不知道是站是坐,动作局促。
阮洲很有耐心,又说了一遍。末了补充一句:“快坐下吧。”
林凛轻笑,当着劭彦的面吻了阮洲的脸颊。
“如你所见,我们在一起了。”
邵彦一顿,而后道:“恭喜恭喜,大家现在是一家人了。”
他笑容满面,内心已经发出尖叫,林凛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祂,你不要命啦?!伴君如伴虎不知道吗?
阮洲递给绍彦菜单:“快看看吃什么吧?”
劭彦笑眯眯双手接过:“好。”
点完菜,几人闲聊。
隔壁桌有男生在看时事新闻,声音不小,与平时新闻不同,这次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据悉,本月18日时海上出现特殊情况,数十艘渔船受损,有目击者称,不明黑影出现在附近海域,身影巨大……】
新闻应该没有放出海上相关画面,说得也很隐晦,不过,释放出来的信号却很明显:官方在异常信息方面正渐渐宽松。
林凛下意识看了眼阮洲,他正和劭彦谈笑风生——单方面的。
距离祂真正醒来,是不是也快了?
林凛抿了抿唇。
吃完饭回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阮洲接了杯水,倚靠在桌旁,道“你今天吃饭的时候怎么了?”
林凛摸了摸脸颊:“什么怎么了?”
“看起来像只被抛弃的可怜小狗。”阮洲歪了歪脑袋。
林凛身形微顿,旋即迈步到他身前。
阮洲抬头看他,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挡住眼睛,食指上的指环微凉,但男人的手心干燥炽热。
青年睫毛轻轻颤动:“挡着也没用,就是很像。”
林凛欺身压下,另一只手撑在桌上,将阮洲箍在小小的空间里。
若有若无的暧昧在空气中流动。
视觉被剥夺,其他感觉却无比清晰。
衣料摩擦声响起,林凛的薄唇在阮洲耳边厮磨,嗓音沙哑:“那……主人安慰一下可怜小狗吧?”
阮洲呼吸瞬间急促,侧过头,含混出声:
“……看小狗表现吧。”
林凛按着青年发软的腰,唇滑到了他的颈侧,牙齿碾着细嫩的皮肉含吮,发出细微水声。
电流从颈侧蔓延到全身,酥麻一片,阮洲低喘出声。
他微微弓身,动了动,抵在胸前的手向下,摸上林凛的背。
“吻我——”
下面的话被浓烈的热吻吞咽,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分不清是谁发出的。
唇舌交缠,水深火热。
房间里的动静持续了很久。
阮洲早上醒来时,已经错过了班车的时间,不得不打车去上班。
到公司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
也就十多天的时间,公司完全大变样了。
原本他们的办公室在28楼东南区,因为人数急剧增加,后来扩张到整个28楼。
而如今阮洲来时,楼总说他们老员工的办公室都搬到了29楼。
“阿国那边的业务扩张,我们的业务员人数太多了,已经坐不下了。”楼总一脸感慨。
就在前几天,总局突然把电话打了过来,说阿国那边不仅打算把灵顿集团之前商量好的那部分业务交接过来,甚至整个灵顿集团都有合并打包送过来的倾向。
阿国这是在表诚意啊!
通过异调局的告知,楼总才知道,短短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公司的业务从阮洲参加节目开始,就已经火爆了起来,和其他公司的网络业务合作也在紧锣密鼓地展开。
本来有些合作需要的时间很久,结果阮洲获得阿国最高荣誉的新闻一出,当即就有好几家公司立刻让步。而在阮洲从海上返回时,不仅是炎国,几乎所有世界上叫得上号的公司都纷纷递来了橄榄枝。
楼总活了大半辈子,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禁感叹道,还好自己大腿抱得早,不然现在抱大腿的起点,就是跨国集团总裁!
思及至此,楼总为自己的眼光狠狠点了个赞!
阮洲上了29楼,周笑正在指挥新来的清洁工打扫卫生。
周笑见阮洲来,连忙走了过来:“小谢安排的活,快赶上放长假了,我让大家争取在节前把这些东西都弄好。”
29楼的面积相比于下面大了很多,也相当空旷。保洁们正在收拾包装垃圾,也挂上了红色的装饰画。
阮洲这才意识到,炎国最重要的节日马上要到了。
此时小谢正好过来。
她穿着一身职业装,头发梳到脑后,看到阮洲微微颔首:“阮总,我带您去新的办公室。”
阮洲新的办公室更大,采光更好,站在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个新海CBD。
但这些都不是让阮洲最在意的。
他转过身,注意到了办公室的方形鱼缸,里面一尾小黑鱼正游来游去。
来到鱼缸前阮洲他弯下腰仔细观察。
虽然小鱼身躯不大,但与之相比,它的眼睛几乎小到看不见,需要细细寻找才能看到。
不是阮洲的错觉,这条鱼和他们家里的那条长得一模一样。
阮洲喊来小谢。
“哦,您说那个啊。”小谢看向鱼缸的表情有些僵硬。
“那个……林队说他买了两只,一只放在家里,一只放在办公室。”
疑问被解答,阮洲点点头,转过身去和小谢去聊别的了。
鱼缸里的小黑下意识要伸触手擦汗,但想到目前的情况,还是作罢。
唉,它也只是想把错过的时间补上,多陪陪阮洲而已。
下午等开会的空档,阮洲打开了电脑。
上次的真人秀没录完,他最近也都没顾得上关注,不知道网上舆论怎么样。
公司现在还没有公关部,如果有问题的话,可能要请专业的公关团队处理。
打开网页,出乎阮洲的意料,网上对这次事件的讨论度很低,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没怎么有评论。
明明公司的直播间里还有不少人在讨论这事,但网上信息少得可怜……
就像是……有人压了热度一样。
阮洲轻轻皱眉。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他滑动鼠标浏览网页,这时其他老员工陆陆续续进了会议室。
阮洲只能先关掉网页开会。
会议临近结束时,阮洲说:
“这是咱们公司过的第一个重要节日,我想组织大家一起出去团建,你们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建议?”
老张举手:“耽误我们的七天假期吗?”
阮洲笑眯眯道:“放假前出去,只占用工作日。”
“好耶!”
前脚刚从国外旅游回来,后脚就又要放假了,不仅有带薪公费旅游,平时工作也不忙。
关键是,公司发展非常快,原来的老员工几个月都是管理层了。
要是继续保持下去,上班对于社畜们来说,似乎也不是一件难事嘛。
几人叽叽喳喳地讨论,阮洲却微微出神。
不多时,小谢唤了他一声:“冬天最合适的团建,莫过于滑雪和泡温泉了。”
众人看向阮洲,后者食指拇指抵着下巴,点头道:“嗯……可以,有地方推荐吗?”
范来立刻举手:“乌亚市,那边的滑雪场一绝,除了贵点。”
听到这个地名,阮洲心头猛地一跳。
乌亚市,是那个自己去过,十年前的那座城市。
关于这个城市,也有一件他想不通的事情——他是如何回到十年后的?
杰瑞斯皱眉:“乌亚市……”
周笑:“山挺有名的。”
范来眼神一亮:“没错,乌亚市春秋适合爬山,冬天也有滑雪场,非常适合团建。”
“我记得,范来和小谢都是乌亚市人吧?”周笑侧着脑袋问。
“老张也是,还有钟先生。”小谢道。
阮洲这才突然意识到,他们公司这么多人都是乌亚的。
他沉默片刻,道:“如果没有人反对,那这次团建目的地就定在这里了。”
杰瑞斯表情犹豫,扭捏道:“我和周笑想再考虑一下。”
杰瑞斯刚来炎国的时候就驻扎在乌亚市,后来和周笑一起去了总部。
统灵会被端掉的事情异调局已经跟他们讲了,并且重点强调了原因——导火索就是统灵会的主动招惹。
作为前炎国负责人,杰瑞斯被吓得不轻。
死都是小事,他主要害怕,阮洲因为讨厌统灵会也不要他了。
如今要再次回到乌亚市,杰瑞斯是有些心虚的。
“没关系,统计时间一周,你可以考虑清楚。”
拒绝参加团建的人,公司会给他们折成假期和礼物。
但这两样都不是杰瑞斯想要的。
“你爱去不去,反正我要去。”
散会后,周笑睨他一眼:“阮总现在没干掉你,就已经代表了祂的态度了,你怕什么?”
杰瑞斯一愣,也是哦,阮洲对他很宽容,也没让别人管他,这不是明显的偏爱吗,这么谨慎干嘛?
杰瑞斯:“那我和阮总说一声。”
两人来到阮洲办公室,但里面没人。
杰瑞斯语调上扬:“先走吧,等阮总回来了再说。”
此时的他,像极了考试临时被推迟到下周的大学生,感觉又能喘口气了。
两人转身准备离开,周笑的身形却突然顿住。
“怎么了?”杰瑞斯问他。
“那个鱼缸,我今天放的时候里面没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