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神明手册by云鸠
云鸠  发于:2025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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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异调官手放在后腰,上前试探:“你的店铺现在涉嫌异常经营——”
时隔许久,阮洲再次体验到了被限制自由的感觉。
经历的多了,现在他看到治安官也不会觉得紧张,反而觉得亲切。
新海、西贝、和临泉那边已经不会这样对他了,或许是看在林凛的面子上,他们对他的态度都很好。
阮洲甚至觉得,首府的治安官才是正常的治安官的模样。
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是应该了解清楚情况才对啊!
眼看阮洲表情更轻松了,异调官们则更加紧张起来。
丁光良拦住了那位异调官,冲着阮洲笑了笑:“阮先生,又见面了,刚刚没有来得及和你打招呼,不好意思。”
阮洲看着眼前浑身是灰的丁光良,礼貌点头:“你好,丁先生,又见面了。”
有几个异调官猛然扭头。
阮先生?
是他们想的那个阮先生吗?
阮洲的身份在中层以上的圈子讨论度非常高,可以说是近几十年来,除了林凛以外,讨论度最高的人,而且他还是个野生超凡者。
每每出手,必有收获,战绩可查,胜率一百。
一些异调官的眼神火热起来,而另一些不了解的则不理解为什么同伴突然这么激动。
丁光良站直身体:“您一会有事吗?”
“没事。”
“方便去我那里坐坐吗?”男人非常礼貌,简直不像是请他去局子,而是请他一起喝茶一样。
阮洲眨了眨眼:“没问题,不过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丁光良伸手:“请。”
阮洲给林凛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林凛那边安静听完,先是问阮洲有没有事,阮洲说自己没事,然后对面说了句“等我”。
“走吧。”阮洲挂了电话,跟着丁光良上了车。
所有当事人都被带走。
然而这场爆炸还是因为一个人进入了众人的视野。
身为正当红的艺人,狗仔从夏于飞出门就开始追踪。
他进入店铺,一直到被带走,一切都被摄影机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凌晨,这条消息就爆了出来。
[夏于飞爆红,是古曼童还是降头?为何反噬至此?]
如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的恐怖身躯展露在了照片里。
下面的评论如潮水一般。
[OMG,我滴妈呀,你们看这是不是夏于飞?!他不是刚接了代言吗,那个时候状态多好啊!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了?这才几天?]
[红的不正常,而且最近路转粉,甚至黑转粉的人太多,明显有问题。]
[只有我注意到了那个高个子男生和黑头发男生吗,太帅了吧!]
热搜刚冲上去,很快就被撤了下来,并且网上关于这次爆炸的事情消失地干干净净。
夏于飞工作室发了一条公告,说他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希望大家不要继续关注了云云。
“不仅是夏于飞,和夏于飞关系好的那几个明星和投资大佬也都生了重病。”
经纪人在席宇梵耳边说:“他们都说他这是遭到反噬了。”
席宇梵手里还拿着焦导的新电影的剧本,闻言一愣。
他想到了自己和夏于飞一起被污染的事情,现在看来,夏于飞并不是靠着那个雕像变得正常的,而是使用了一些别的手段。
既然夏于飞都已经被发现了,那自己是不是也快了?
席宇梵竭力让自己低调。
然而,即便他低调,就在爆炸发生的当天晚上,他还是被找上了门来。
“你好席先生,我们想和您了解下那个雕像的事情,请配合调查。”
而他同样被带走,网上又引起了另一番讨论,不过这些席宇梵都不清楚。
“你知道这个雕像是谁吗?”
席宇梵摇头。
“这个雕像的由来和使用方式呢?”
“是我因为一次意外被污染……”
询问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席宇梵脸色疲惫。
好在那些人并没有打算为难他。
这次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身心俱疲,甚至做完笔录出来的时候,席宇梵的手都在抖。
不是对于异调局的恐惧,而是不断回想起那个恐怖的梦,被吓的。
席宇梵碰到了正在休息室等待的青年。两人都在等着被人领走。
这人身上的气质很独特,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青年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头和他对视,礼貌颔首。
席宇梵起身:“你好,我是席宇梵。”
青年似乎并不认识他,脸上的神色是全然的陌生。
“我是个演员。”席宇梵拿出手机,“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阮洲还在等林凛过来接他,看了眼席宇梵,点点头。
“你好,以后有工作需要可以联系我,你很符合我们公司的招聘要求。”
席宇梵:???
话题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席宇梵一脸恍惚。
自己长得虽说不是顶级大帅哥,但在明星里面也算不错,怎么阮洲开口就是招工呢,他看起来很像没有工作的样子吗?
他不知道,阮洲身边,除了范来楼总长相普通,哪一个不是帅哥美女,尤其阮洲本身长相也不差。
席宇梵的关注重点,成功从对异常的恐惧和焦虑转移到了自己的容貌焦虑上。
没多久,经纪人和焦导一起过来接他。
席宇梵当时是在焦导的面试现场被带走的,所以焦导过来一起也是出于人道主义。
焦觉看了眼室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旁边的阮洲。
脑子里面瞬间蹦出来四个字:遗世独立。
“阮先生,上次说的事情您有没有想法啊?”焦导再次盛情邀请,笑得比花都灿烂。
“不考虑。”阮洲还是拒绝。
席宇梵忍不住打量了两人,真没想到,居然也有焦导吃瘪的时候。
焦导实在没办法,重重叹了口气:“走吧。”
林凛进来看到阮洲,快步走了过来。
阮洲起身,走向他,“走——”
男人一下拥住了他,阮洲剩下的字被吞了下去。
男人的呼吸有些急促,显然从外面刚刚回来,身上还有着青草的味道。
实践课,好像是去野外了吧?
阮洲缓缓伸出手,然后抚上了他的背,轻轻拍了拍。
“没事,我活蹦乱跳的,丁先生也没有为难我。”
他的下巴紧贴着林凛的身体,吐出的热息冲淡了林凛身上的青草的味道。
林凛松开他,那双眼睛盯着阮洲,黑沉沉的。
阮洲确实没有遭到问询。
他和丁光良只是聊了一会,对方还拿出了招待贵客的茶叶给自己泡茶。
对方一口一个“您”,让阮洲怪不好意思的。
隐去了自己许下的愿望,阮洲把情况大概描述了一下,丁光良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在办公室等。
阮洲说影响不好,自己来了休息室等林凛。
“走吧。”林凛自然而然牵起了他的手。
走到路上,阮洲环顾四周,然后轻轻挣开林凛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钛色的表,戴在了手腕上。
大小、粗细非常合适,好像这只表生来就是为了他而戴的。
林凛眼神一凝。
“这是?”
“我的手表找回来了。”阮洲抬了抬手腕:“丢了很久,差点以为找不回来了。”
他在店里绕了一圈,就是因为看到了表,跑过去捡的。刚刚一直藏在口袋里面没有拿出来,担心那些人把东西收走。
好在丁光良是个十分有边界感的人,非常非常礼貌,礼貌过头了。
“嗯,非常适合你。”林凛赞叹一声。
阮洲喜笑颜开。
许愿真的有用!
他虽然没有回家,但他的表回家了!

阮洲仔细端详着手表,它在路灯下微微发光。
这只表伴随了他非常长的一段时间,当初丢了还可惜了很久,现在突然找到真是意外之喜。
想来它应该是被什么人捡到,然后一路颠沛流离来到了首府。
但也不算颠沛流离,应该是有被好好对待的,阮洲注意到,手表上面一些细小的划痕都浅了很多,甚至缝隙的灰尘也都没了。
阮洲很满意,也不知道是谁保养了他的手表,这技术太专业了。
林凛:“打车回吗?”
阮洲点头:“打车吧,我正好缓一缓。”
首府的车很好打,即便已经三四点了,依旧有师傅接单。
林凛一边摆弄手机,一边问阮洲当时发生的事情。
“……你当时许愿了?”
阮洲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林凛:“我猜到了。”
“害,我感觉应该不会实现,但图个心理安慰,毕竟是宋嘉阳同学的生意……还好是先许愿后付钱,后来我才知道那价格那么贵……”
丁光良给他说了价格以后,阮洲忍不住庆幸,还好那家店没了,否则他一定要打工商电话举报。
“你许了什么愿望?”
阮洲自然不可能把穿越这事告诉林凛。
“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唇瓣被手指挤压得微微变形。
林凛:“……嗯,愿望实现的时候可以告诉我。”
“当然。”
阮洲的笑容淡了些。
真到了实现的那个时候,自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吧?
两人在路边等车,阮洲的手自然下垂。
如果他此时低头,就可以看到,手表秒针正在逆时针飞速旋转,连带着另外两个指针也在倒退。
阮洲和林凛似无所觉,但这动静惊醒了手机里的小东西,它的目光转向了那只手表,表情凝重。
如果说面对那条鱼,小东西还想着比一比,那这只表身上的气息,完全就是碾压级别的。
白月光和争宠上位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它的地位不保啊!
小东西如临大敌,迅速搜索起这只手表的信息。
作为性格温和,且杀伤力巨大的异常,它的出镜率非常高,异调局内部系统显示,在最近数次重大异常案件中,它都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几乎不用异调官亲自出手,就能够消灭掉那些异常。
这东西……强的可怕。
小东西翻了个身,细细打量着手表。
它的指针在某一个时刻停了下来,然后,开始滴滴答答地正常走动。
房子塌掉的事情被压了下来,但热度其实并没有下去,只是大家都私底下讨论而已。
异常研究会论坛上,R前段时间就因为雕像的事情火过一把。
由于只售卖过一次,拥有的人还是少数,但即便如此,已经能让很多人认识到他的实力。
尤其是遇到精神类异常的时候,那简直就是轻松碾压。
[最近他们的直播间都没有卖雕像了,你们说那些日用百货和吃的用的有没有效果?]
[抢就完事了!]
于是世界科技在首府的几场直播,销售额再创新高,甚至惊动了其他地方单位。
不仅能清除异常,还能顺带拉动经济,真的稳赚不赔!以至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阮洲公司都被各个城市争相邀约。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首府二环的爆炸案一出,论坛上有人立刻发现了亮点。
[OMG!友友们!你们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图片.jpg]
[等等,这个地址……不是解忧杂货店吗?那是谁,R?]
[嘶~这就是最质朴的商战吗?你抢我生意,我就打上门去?]
[放屁,R才不是那么低级的人,他肯定是进去救人了,不然你以为“热心市民”的称号是怎么来的?无论是新海还是首府,他都一直在救援一线,他真的,我哭死!]
一部分人看热闹,而另一部分人则是发现了恐怖的地方。
[旁边那个人是夏于飞吗?前段时间爆火的那个男明星,经常在网上营销的那个哥?]
[我知道为什么一瞬间网上就没了这个人的消息了,怕不是因为被异化了吧?]
[所以其实不是商战,而是异常现象,果然,我就说怎么可能有实现愿望的店铺,这分明就是异常!]
[R战绩是实打实的,只想知道他下次直播什么时候?我一定要抢到那个雕像!不管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劳资受够这个不正常的世界了!]
[楼上怎么觉得不正常,你明明一直在这个世界里面,现在却能够区分正常和异常了?这件事情不是最可怕的吗?]
下面各种言论喧嚣尘上,再次引发了一波讨论和狂欢。
异调局那边同样紧急召开了会议。
会上丁光良作为第一经历者说明情况。
得知阮洲也过去了的时候,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他也来了,林凛不在他身边吗?”
“难道严飞鹏身上有什么秘密还没有发现?”
丁光良说他和阮洲进行了非常客气友好的交流,但并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
阮洲对于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怎么了解,面对丁光良的询问时,一直在打太极,就是不说到底发现哪里有问题。
有人忍不住说:“我听说新海、西贝和临泉都给了投资……”
现场一阵安静。
“……要不先试试从严飞鹏身上下手?”有人说。
“附议。”
严飞鹏已经被严密监控了起来。
他的身份和经历也被调查清楚。
家里条件差,但学习很好,外出勤工俭学的时候遇到了那家神奇的店铺,后又被店铺选中,成为了店主。
他知道那家店是异常,但源源不断的财富收益,以及难以想象的尊重和地位让他欲罢不能。
店铺崩塌,钱权人脉骤然失去,他疯了。
“我是主角啊!”严飞鹏大叫:“我是要靠金手指站在世界顶端的男人,你们这些NPC!凭什么把我困在这里?”
他坐在轮椅上,捶打着墙壁。
那场气浪,他离得最近,被掀飞后径直撞上了柜台,因为伤到了脊椎,下半身瘫痪,以后都要坐在轮椅上了。
“只要许愿的话,我就能站起来了!”严飞鹏大喊:“快让我回到店里!”
他的身上也出现了和夏于飞一样的树皮。
黑黢黢的树皮褶皱,让丁光良想到了那家店柜台的材质,似乎都是一种木料。
观察室的夏于飞也和他的情况差不多,浑身覆盖满了密密麻麻的树皮,眼眶下面的位置凹进去了一大块,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啃干净了一样。
他看向丁光良的眼神中满是懊悔,但已经不能说出一句话了。
拿着资料本的白大褂对丁光良说:“我们掌握了一部分顾客的行踪,店铺坍塌后,他们的愿望效果也都被回收了。
比如,有人许愿成为亿万富翁,现在深陷股市被套牢,财产全部蒸发……
又或者许愿顶级美貌,如今却比许愿之前还要沧桑,所有的代言都要赔付违约金……
顾客们身上都有异化的现象,这两个人身上的异化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催化了。”
通过研究两人近期的行踪,他们发现,这个契机可能和阮洲有关。
救了席宇梵的那个雕像,也是阮洲他们公司出品的……
丁光良再次忍不住想到了林凛对阮洲身份的猜测。
阮洲来到首府,他就接触过几次,这次更是和他共处了很久,整个沟通下来,不像……神。
虽说他们都没有见过,但在众人的印象中,这样的存在应该是高冷的,而不是这么的……接地气。
难道神也有愿望要实现吗?
别开玩笑了。
他还不如自己向自己许愿,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要么林凛的推论有问题,要么阮洲去那家店一定有别的事情,只是他们现在还没有发现而已。
或许,还需要和阮洲再接触一下才能得到一些有效的线索。
结束完审讯,丁光良被收容科的人拦住了。
“丁队,科长有事找你。”
总局收容科负责人手下管着着许多异常,每次出任务回来的时候,异调官们都需要把带出去的异常交上来。
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进行详细的登记。
丁光良微微一愣。
他来到了收容科,这里位于地下,是整个异调局最危险却又最安全的地方。
是科长接待的他。
被问到A349在哪的时候,丁光良还没有反应过来。
“A349是什么?”丁光良露出疑惑的神色。
“就是那只断表,你今天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戴的那只表。”对面的科长调出电脑里的档案。
丁光良仔细翻阅着档案里面的信息,并没有找到这个编号,面露迷茫:“没有这件异常啊?”
对面的人拉过电脑自己看了看,找了好几分钟,同样没有找到相关信息:“不对,应该是有这个异常的。”
丁光良问:“哪个异常?”
“什么?”科长皱了皱眉:“我们刚刚在讨论异常吗?”
丁光良微微颔首:“对,我们在说最近的任务。”
那人惊讶:“哦,忘了问了,你这次任务还顺利吧?”
“顺利,只是遇到了阮先生。”
“什么,你居然遇到他了!”科长一脸惊讶:“怎么样,有没有传闻中那么好相处?我听说他用咱们局的场地直播……”
“人很好,也好说话……”
两人聊了起来。
离开办公室后,丁光良脚步一顿,为什么他会跑到这里?
细细思考后,他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不过很快,他又把“忘了什么事情”这件事情丢到了脑后,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宋嘉阳最近非常忙,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和唐俊说过一句话了。
态度和前段时间简直天差地别,就算是翻书都没这么快。
不过唐俊一想到几十年后的情况,也能理解,能混到那个地位,估计小时候就是个心理变态。
虽然知道宋嘉阳的人生轨迹,但唐俊根本不清楚具体的时间点发生了什么。如今回到这个时代,能想到的只有趁早抱大腿而已。
他也不气馁,趴在床上继续给宋嘉阳发消息,脖子上挂着的沙漏吊坠晃了晃,露出了一角。
对方没回消息,唐俊决定跟踪他,看看宋嘉阳最近到底在搞什么。
一天傍晚下课后,唐俊远远的跟在了宋嘉阳后面,因为过于专注,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影子动了动,像是有什么东西隐藏在了里面。
宋嘉阳来到了一处颇有格调的私房菜馆前,上了二楼的露天阳台。
而唐俊也看到了两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阮洲和林凛。
林凛和阮洲相对而坐,宋嘉阳只是扫了一眼,然后就坐到了阮洲旁边。
“哥哥,林队长,不好意思堵车来晚了。”
以往他这么叫,林凛都会脸黑,但这次的低气压只持续了一瞬,很快,林凛又露出了笑容。
因为阮洲在桌子下面用脚蹭了蹭他。
轻轻的,仿佛羽毛撩过一样,尤其是在现在的场合下,这样的行为隐秘又克制。
林凛又想到了那次在早餐摊的时候,阮洲对自己说过:“……那我叫你哥哥怎么样?”
想到这里,林凛脸上的笑意更真诚了。
“没关系。”他推过去菜单:“快看看想吃什么。”
见对方不是预想的反应,宋嘉阳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他拿过菜单点了几道菜,都是偏甜口的。
服务员走了以后,几人聊起了上次爆炸的事情。
宋嘉阳最近没有登上论坛,不知道论坛上已经就R的事情展开了激烈讨论。
此时听说了阮洲也是当事人,他不由得紧张道:“哥哥没有受伤吧?”
阮洲:“因祸得福了。”
他伸出手腕,给宋嘉阳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这是?”
“我之前丢的东西,好不容易找回来了……”
几人正坐在二楼的边缘位置,唐俊隐身在小巷里,能够将几人看的一清二楚。
看到对面那两人的时候,唐俊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厥过去。
未来两家死对头的代表人物居然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到底是为什么?有什么不得不让他们必须坐在一起的原因吗?
唐俊所有的预知和行动都是基于未来的那个灭世的走向,之所以帮助统灵会,也是因为看不到异调局的赢面,而如果宋嘉阳加入异调局的话,那世界还会是以前的那个走向吗?
他手心出汗,脑子很乱,不由得靠近了些,仔细看了看两人的眼神,然后松了口气。
宋嘉阳和林凛两人关系应该并不好,两人对视的时候,眼神都有火苗燃烧起来。
——他们只是迫不得已和阮洲在一起吃饭。
还好没有联合起来,否则这个世界的未来岂不是乱了套了。
二楼,宋嘉阳和林凛都注意到了那道视线。
“嘉阳在学校应该很受欢迎吧?”林凛端起一杯饮料抿了抿。
宋嘉阳看向阮洲:“欢不欢迎是他们的事,我只在乎重要的人。”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林凛突然弯了弯眼睛:“洲洲,差点忘了,有件东西我想送给你。”
阮洲愣了一下,就看到林凛拿出了一个手提袋。
这袋子他刚刚一直提着,阮洲以为是给宋嘉阳的礼物,没想到竟然是给自己的。
阮洲接过,打开盒子,一个非常精致的手链出现在视线里。
上面的银饰繁复,包裹着被打磨光滑的黑曜石,在灯光的照耀下有种低调的美感。
阮洲看了眼林凛,觉得这银饰有点眼熟,又看到了林凛的耳扣,果然,和耳扣的颜色很像。
而手链上的黑曜石……也和林凛的指环是同款。
显然,宋嘉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这跟情侣款首饰有什么区别?!
他只是送了个钥匙扣,林凛就当着他的面送手链?
林凛继续火上浇油:“怎么样,好看吗?”
阮洲打量后赞叹道:“好看。”
——要是金的就更好了。
不过银的也不错,有种低调的奢华,而且,和他的手表非常配。
“我戴上试试。”阮洲说。
宋嘉阳在旁边开口:“我帮哥哥带上吧。”
他伸出手就要接过手链。
林凛起身,握住了他的手腕,笑容和善:“还是我来吧。”
阮洲看了二人一眼。
林凛坐在他对面,但宋嘉阳就坐在他旁边。
于是阮洲说:“没事,嘉阳离得近,帮我戴一下吧。”
林凛松开宋嘉阳的手腕,坐回了位置上。
宋嘉阳腼腆笑了笑,拿出那串手链,小心翼翼地帮阮洲戴上。
戴好以后,阮洲抬手给两人看了眼。
夜朗星稀,骨感分明的手腕上,细细的手链熠熠发光,黑银配色非常衬他:“怎么样?”
林凛和宋嘉阳都是眼神一亮。
“好看。”
“不错。”
服务员正好过来送菜,见状忍不住夸奖:“这个手链和您很配。”
“谢谢。”阮洲弯了弯眼睛。
服务员又看向了宋嘉阳,“我们今天有活动,给每一桌情侣送一道甜品,您稍后要不选一下?”
“砰!”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
阮洲撞倒了包装盒,连忙解释:“误会了,我们不是情侣。”
服务员惊讶:“是吗?”
他看了眼脸色黑如锅底的林凛,以及唇角微微上扬的宋嘉阳,顿时明白了什么。
“不好意思,为了表示歉意,我们送您三位一人一道甜品,就当赔礼道歉了。”服务员一脸抱歉。
服务员离开后,阮洲转头对宋嘉阳说:“你坐对面吧。”
宋嘉阳乖乖坐到了阮洲对面,无视旁边的黑气,脸上是笑着的:“服务员真是的,怎么能误会呢。”
阮洲下意识看了眼林凛:“对啊,都是误会。”
吃完饭,宋嘉阳说要送阮洲回家。
阮洲拒绝了:“我住在他家,我们一起回去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宋嘉阳的笑容淡了些,“好,路上小心,到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阮洲说知道了。
两人打车回到家。
林凛先进门,阮洲在他身后换鞋,顺便让他先去洗澡。
林凛站着没动。
“怎么了?”阮洲换好鞋进来。
只有玄关的一盏灯亮着,两人背光站在客厅里,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表情,阮洲感觉对方呼吸似乎有些急促。
“你没事吧?”
“有事。”林凛说。
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
阮洲下意识上前搀扶住他,另一只手去摸他的肚子:“我去烧点热水——”
墙上影子一动,林凛比他更快,一只手楼上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拉着他的手腕,摸上了自己的心口:“这里难受。”
感受到手下剧烈的心跳,阮洲心脏也控制不住怦怦跳动:“怎么难受了?”
男人压了上来,阮洲踉跄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被沙发腿绊倒,倒在了沙发上。
柔软的沙发让他深陷其中,也给了男人欺身而上的机会。
林凛俯身,一只手撑着身体,一只手握着他的右手。
拉着他的左手放到头顶,撑开手掌,将自己的手指嵌了进去,十指相扣。
“那个手链我亲手做了几个月。”
做了几个月,却让宋嘉阳那小子给你带上了。
“辛苦了……”阮洲无意识咽了咽口水。
“只是这样吗?”
林凛的眼神暗沉,黑暗中,他的瞳孔没有一点亮光,几乎要将阮洲整个人卷入那双黑眸。
“那你想……”
“可以给我……”林凛俯身凑近,声音暗沉低哑。
阮洲忍不住闭眼,感觉到热息停在他的脸颊。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
骤然,耳垂被温热的唇瓣含住。
“唔……”
濡湿感觉传来,阮洲倏然睁眼,发出一声短促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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