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座山雕强行报恩by啡枝儿
啡枝儿  发于:2025年0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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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汐缩回胳膊,抖了抖衣领,散散热气,“不,先不洗了,我头晕,沙发凑合一宿吧。”
胡尔烈:......
胡尔烈握了握拳,点点头没说话,一转身沉着步子独自走去沐浴间。
白汐听到水声后松口气,但身心才一放松,那股放荡劲儿又在四肢百骸流窜。
再加上脑子里全是胡尔烈裸着上身的画面,现在耳中又加入水声,忍不住开始幻想胡尔烈下半面的壮丽景象,根本抑制不住......
白汐不停挠脖子,掀衣服,热得干脆也把上衣脱了。
妈的,这特么什么神阙穴,“意乱情迷,丢盔卸甲”都不分男女了?
回头爷爷高低得照着胡尔烈样子织出个娃娃,一天扎三回,不信掰不弯他!
浴室里响起一阵电话铃声,白汐听不清胡尔烈说了什么,现在他脑子脱缰,竟还播上带颜色小电影儿......
当胡尔烈裹着浴巾出现在他面前时,白汐险些“饿狼”扑上去,却被一阵铃声惊醒。
白汐甩甩头。不对,这不是电影,是真人,真人,白汐你给我挺住!胡尔烈可不是羊,他是秃鹫!吃肉不吐骨头的最凶残的猛禽!是天空霸主!
擦,我绝不能失身......白汐瘪得脸部扭曲。妈的!这胡扒皮身材也太绝了,天难容啊!我去!
白汐一翻身把头深深埋进沙发。
胡尔烈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沙发上虫子似蛄蛹的白汐,任由铃声响了几声后直接按掉,他低头看着手机,若无其事:
“把裤子脱了,我帮你。”
白汐:......
白汐身子一僵,感觉开始自燃,胡尔烈声音虽依旧低沉,但却融了浴室的热气,磁性而诱惑,白汐耳朵酥了。
胡尔烈随后把什么东西扔到白汐脸旁边,白汐噌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你,你哪儿来的套儿?”
胡尔烈轻咳一声,“不该问的别问,给我戴上。”
“不,不,不用......”
“不用?”胡尔烈一低头,挠挠掌心,“那就不戴。”
“不是......我意思是,不用麻烦了。”
胡尔烈眉棱一抖,冷笑着,“你摸我一路,又嚷嚷一路让我管你,现在不用了?”
“不是不是,我意思是,你帮我飞机就能解决。”
“飞机?”胡尔烈声音难得挑高,他倏地攥拳,“好,那你把你衣服上那个破珠子从窗户扔出去,我就帮你。”
白汐:......
白汐心下明了,顾凯鑫送的胸针今天是必须得当着胡尔烈面扔了,不然这些日子努力全白费。
白汐一咬牙拽过衣服摘下胸针,转身的功夫就从窗户甩了出去,这一刻,白汐感觉心疼得直滴血。
“把手张开。”胡尔烈声音掺了沙,是被风扬起的沙,粗砺却失了力气。
白汐缓缓张开手,发现那枚胸针竟还被自己牢牢攥着,针尖扎破手心,流出几滴血。
白汐:......
胡尔烈闭上眼,苍白薄唇苦涩翘起,笑出了声,又被一阵电话铃遮掩住微微发颤的笑声。
胡尔烈接起电话,按开了免提,金映雪声音传来:
【尔烈,角雕派手下送来西贤王那边消息,你得亲自过来一趟,城堡人多眼杂,不方便。】
“恩,我一会儿过去,晚上住你那儿。”
白汐:......
胡尔烈挂了电话,嘴角仍扬着,他扯过雨衣又一弯腰把沙发上那个套拿起来塞进雨衣口袋。
白汐:......!
白汐腾地把胸针甩在地上,“我就说你怎么有那玩意儿,敢情没少跟那个老女人用呗,平时也是你帮金映雪维持的人形吧。”
胡尔烈根本不搭他,不知从哪儿又拿出一盒胶皮手套,戴了一双在手上,都已经走回沙发,结果又返回去再拿一双戴上了。
白汐:!
“不是胡尔烈,你这是要给我做手术还是......”
后面的话全被白汐噎回嗓子里,因为胡尔烈已经俯下身握住了自己,竟是小心翼翼,异常温柔。
白汐:......
白汐脑子刹那空白,突然扑向胡尔烈狠狠箍住,肌肤相亲的一霎,白汐像变回了动物,除了原始冲动再无其他。
白汐疯了似的乱亲,终于被他把胡尔烈嘴巴擒住后,白汐贪婪亲吻,呼吸错乱:
“和我交配,像动物那样,求你。”

第57章 第五六颗 情敌
白汐睁眼时,看到平头哥把自己肚子当蹦蹦床,脏爪子蹭到雪白肚皮上留下几道树杈似的黑脚印。
白汐:......
白汐皱着眉瞟了眼窗外,声音懒洋洋夹着怒气,“我说老弟,你大半夜闹猫呐。”
平头哥伸长脖子,冲着白汐的脸飞过去,用喙咄了他脑门儿好几下:
“还敢说我?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在闹猫!”
白汐:?!
白汐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消失没几秒的记忆瞬间把脑袋撑得炸裂:“我和胡尔烈接吻了?!!”
平头哥:......
“你,你说啥?”
“擦。”白汐轻骂一声从沙发上弹到地上,一边双手提裤子一边往卫生间猛跑。
“诶?你不是应该高兴吗?!”平头哥在后面喊着,白汐砰地关上门左右上下检查自己好几遍,发现竟然“毫发无损”。
白汐长长叹口气扶着墙走出来,劫后余生般顺着墙边溜到地上,狠狠抹几把后脖子汗,脖子都擦红了:“可吓死爷了......”
平头哥:......
话音刚落地白汐猛又爬起来,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猫着腰开始在地上找东西。
平头哥:......
“你是不是找这个,我给你捡起来了。”平头哥用翅膀指指沙发上的胸针,“这玩意儿哪儿来的,肯定不是宗王送的,该,该不会是顾凯鑫送的吧!”
“少打听啊。”白汐快走两步抓过胸针吹两口灰,又拽过衣裳擦擦上面珍珠,小心翼翼收进裤兜。
“真不是我说,整个穹朝都找不出这么小的珍珠,你还当个宝了。”
“这都快跟弹球一样大了,还叫小?”
“哎......也是,你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嘿,你这大半夜跟我干仗来了?胡尔烈呢?”
“哼,你还能想起我们宗王,他现在估计正和金映雪花前月下呢,据说今晚都要住她那儿了。”
“!擦,大哥,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小没良心,宗王刚让我来屋里陪你,我就叫你了,结果你睡得死猪一样喊不醒。”平头哥边说边往窗边飞,“走吧,现在去还来得及,我去大门口等你。”
把衣服套半截的白汐却倏又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平头哥:......
“白家少爷,您这又是什么情况!?”
白汐眼神逐渐失焦,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
“大少爷!”平头哥原地‘转圈’,“您不赶紧把宗王找回来,还等啥呢!?”
“老弟,其实之前我问过胡尔烈,我问他是不是还喜欢金映雪......”
“......”平头哥落在窗台上,叹口气,“宗王怎么说。”
“他说他还喜欢金映雪,而且喜欢到骨子里了。”
“......所以你打算成人之美?拱手相让了?这也不是你风格啊!”
“其实说句实在的,虽然金映雪总想弄死我,但站在她角度上我的确有点儿第三者的意思......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儿棒打鸳鸯了。”
“白汐!”平头哥气得声音直打颤,“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倒没吃错药,就是被人点过穴......”
“......“平头哥轻轻落去白汐肩头,放轻了声音,“跟我说说,你为何突然就没信心了?”
白汐:......
白汐心说我总不能告诉你,我被点了情穴,还主动献身胡尔烈,结果胡尔烈碰都没碰自己,倒是真帮自己飞机了,可是戴着手套。
现在胡尔烈去找金映雪,晚上还住她那里,看来自己彻底掰不弯胡尔烈了。
平头哥在旁边一直追问,白汐心情不爽就脱口喊了声:
“胡尔烈拿着套走的,难道让我现在去床上棒打鸳鸯?”
“什么套?”
“你说什么套,安全的套呗!”
平头哥爪子一抖,“不对啊,穹朝不用那玩意儿,以人类形态行房根本不会怀孕啊。”
白汐:......
平头哥悬在白汐眼前,“那套什么样。”
“就,就是白色封皮,上面好像有字。”
白汐话没说完,平头哥一猛子飞出窗外,没几分钟飞回来,叼个白汐描述的那种套放到白汐手心里。
“你看是不是这个。”
“一,一次性手套?!你们还点外卖?”
“废话,羊蝎子烤鸡架什么的,那都是我们宗王爱吃的。”
白汐:......
一座两层高木屋别墅被旁边一颗遮天蔽日的古树挡住了全部月光,黑黝黝矗立着,每扇窗都拉着帘子,似乎也不需要任何光。
其中一间窗户的窗帘拉开半截,胡尔烈站在窗边端着胳膊沉默许久。
他肩头落着一头乌鸦,眼中的白色絮状物竟微微泛起光亮,声音苍老而沙哑:
“既然你私下安排的角雕队伍已经找到孩子,那不如就让孩子们沿途再玩两天。”
胡尔烈:......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已经特意安排让子民发现了死去孩子的尸骨?既然西贤王那边藏不住了,就让事情再多发酵几日,激起更多民愤,到时由你亲自领孩子们回去,便更有胜算扳倒西贤王。”
胡尔烈没说话,微微点下头。
“另外......你今晚真打算住在这里,不回去了?”
“以前又不是没住过,这间房本就是我的。”
“话是没错,但那会儿你年岁尚小,现在......传出去怕不好。”
“就住一晚罢了,您早些回去睡吧。”
“你见我什么时候睡过觉。”
“......恩,您离成仙不远了。”
“少贫嘴。”祭司大人飞到窗台上踱步两个来回,“你应该看错了,这里肯定有误会,白汐对你......”
“不会错,他原本让我帮他洗澡,我听了您的话就同意了,结果他立马退缩,他都被点穴了还能强撑意志拒绝我,即便最后一刻失去智想和我发生点儿什么,但我知道那不是他自愿的。”
“......恩,即便如此,但我仍然觉得......”
“行了,您别说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心里有数。”
“诶?外面那个黑影是不是白汐?小平头是不是也跟来了。”祭司大人又飞到胡尔烈肩头,“你看吧,白汐若不喜欢你还来找你作甚?”
“哼......”胡尔烈突然转身朝外大步而去,边走边解开几粒扣子。
“这就对了,快去找白汐,跟他回去。”
“我不找他,我去找金映雪。”
“......”祭司大人重重叹口气,“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总爱演来演去,就不能痛快表达感情?明明一个有情一个有意。”
“我对他没情,更没意。”
祭司大人:......
白汐被一个提着灯笼的老仆人领到二楼一间卧房门外,平头哥没跟他一起进来。
“小姐,白先生来了。”
“让他进来吧。”
“是。”老仆人把灯笼递给白汐结果被白汐婉拒,便把灯笼挂在门把手上退走了。
白汐从半敞门内进去,灯笼隐约照亮半间房,阵阵兰花香扑鼻而来。
“咳。”白汐皱了皱眉咳嗽一声,“对不住,打扰了。”
他看到金映雪一袭红色睡裙坐在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玻璃杯,优雅咽了口水,“白先生深更半夜拜访,是有十万火急要禀报宗王?”
胡尔烈坐在窗边沙发上,衣服半敞着,修长指间夹了根烟,任谁一瞧就知道是事后烟......
白汐没有接话,径直走到胡尔烈跟前,掏出顾凯鑫送的胸针,随手一扬扔到窗外,“整个穹朝都找不出这么小的珍珠,我根本不稀罕。”
胡尔烈:......
白汐随后又从裤兜里掏出张纸,展平在胡尔烈眼前,“这是顾凯鑫送我的签名。”边说边把纸撕成几半丢出窗外。
胡尔烈偏开头吸口烟,仍没说话。
白汐从兜里掏出平头哥给他的“套”,又一弯腰把“套”塞进胡尔烈手心里:
“我这里还一个安全套,咱俩回家继续?”
胡尔烈:......
说话间,白汐看到金映雪腾地从床上站起来,一句话说不出来。
白汐嘴角微微翘了下,他从胡尔烈指间抢过香烟叼进自己嘴里,又一把拉住胡尔烈手腕,“有什么工作不能白天说,大半夜跑出来,走,跟我回去。”
胡尔烈:......
银色发丝遮住胡尔烈的眼睛,看不清面目表情,他挣开白汐的手,顺势从白汐嘴里拿走香烟杵进烟灰缸,转头对金映雪微微颔首:
“我先回屋,一早就走,不用叫我吃饭。”
“......好。”金映雪嗓子哑了没发出声响,清了下嗓子,声音轻飘飘,“知道了。”
“你不跟我回去?”白汐追在胡尔烈屁股后头出了门,小跑起来才将将追上。
到另间卧室后,胡尔烈碰地把门撞上,白汐嬉皮笑脸拧开门跟进去,看到胡尔烈已经躺在床上,是单人床。
白汐:......
白汐坐到不远处沙发上眼巴巴瞧着胡尔烈,听到胡尔烈均匀呼吸声也就没再打扰,毕竟今晚够闹腾了。
另外根据刚才那个场面,金映雪失魂落魄的样子,估计金映雪和胡尔烈八成没到肌肤相亲那一步,否则金映雪一定跳脚跟自己撕巴起来了。
白汐彻底放心,轻轻一拍大腿站起来,蹑手蹑脚走去门口,甭管胡尔烈睡没睡着,不忘留下一句:
“我先走了,打死不能睡在情敌房子里,明天见。”
胡尔烈:......
翌日一大早,白汐蹲在城堡门口,跟条卷毛小白狗似的左顾右盼。
“白汐,你直接去金映雪那里找宗王不就得了,在这里蹲着叫怎么回事儿。”
“少管我,哦对了,昨晚跟你说的帮我买台二手钢琴,今天能送来不?”
“还二手......”平头哥咋舌,“已经让白管家给你订了施坦威限量版,最迟晚上就能送进山里。”
胡尔烈:!
“大兄弟我爱惨你了!我跟胡尔烈大婚之日让你当伴郎!”
“不必。不过我得警告你,我们宗王最烦的就是钢琴声。”
“这我知道。”白汐嘿嘿一乐,双手托起下巴,“打小我练琴时,胡尔烈就天天被音乐熏陶了。”
平头哥:......
“你确定用这法子能追到宗王?不会有反效果吧......”
“绝对不会!不是我吹牛,六年级毕业前我就已经拿下钢琴十级了。”
“那,那你打算弹什么高难度曲子。”
“小星星。”白汐眼睛闪着光,“就是‘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的那首《小星星》。”

第58章 第五七颗 中邪
白汐在门口蹲一早晨没见胡尔烈回来,平头哥去转悠一圈才打听到胡尔烈天不亮就走了,但并没出远门,估计晚上就能回来。
“这一天天神出鬼没。”白汐歪嘴添了下嘴唇,昨晚被胡尔烈咬破的地方还在疼,刚才照镜子发现整个嘴又红又肿。
白汐一拍膝盖站起来,“我晨跑去了。”说完一直小跑去了青云观。
到了观里白汐直接跑去后院儿,见到观主后立马绽开笑脸:
“观主!我跟您学针织技术来了,胡尔烈他三天两头见不着人影儿,我也不想再拖了,要不您先教我吧?咱先学织娃娃咋样儿?”
观主原本盘腿歪在席子上,看到唇红齿白的白汐后噌地直了身子,眼睛盯着白汐半分钟没眨眼,“您,您是白先生?”
“对对对,我是白汐。”白汐这才想起观主还没见过自己变成人的样子,“那个......胡尔烈昨晚回来过一趟,咳,帮我维持了人形。”
白汐见观主还愣着,又拢了拢自己头发,“嘿嘿,我头发有点儿乱,该剪头发了。”
“不乱,也不用剪。”观主像才反应过来,低头遽地笑出一排大白牙,他站起身招招手,“来来来,我帮你梳个发髻,绝对好看。”
白汐:......
白汐看了眼观主乱糟糟的头发,想着要不还是算了......
观主好像看出白汐的犹豫,立马从怀里掏出个木发簪,“就这样梳起来。”观主边说边摆弄起自己头发,“你看,梳好就是这个效果。”
白汐以前听人说过,改善外表最快方法就是改变发型和眉型。
当观主把鸟窝似地头发盘成利落发髻后,俨然像变了个人,脸盘更精致,眼睛更明亮,就跟佛祖身边小仙童似的,就是肤色稍黑了点儿。
“嘿,真神了诶......”
“白先生样貌非凡,再把头发束起来,肯定更精神,来,我给你梳一个。”
“成。”白汐小碎步靠上前,“那就麻烦观主了。”
观主给白汐拢着头发,盘了几次没成功,因为白汐的头发不够长......
“没事儿观主,要不先算了。”
白汐边说边起身,观主拍拍他肩膀,从一旁毛线堆里扯出根长线头,“要不我先帮你把头发简单扎起来?”
“哦,倒也成,说了不怕您笑话,其实我小时候总被我妈扎小辫,当闺女养。”
“哈哈,那是因为白先生长得俊,菩萨不也是男生女相?而且......”
白汐没太注意听观主之后说的话,因为此时视线都聚焦在那堆毛线上,盯着其中一团红毛线,倏地开口:
“观主,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个事情想请您帮忙。”
胡尔烈其实哪里也没去,天不亮就飞回了城堡,一人呆在顶层阁楼里。
他手里不停织着东西,脑子像开了放映机,一刻不停轮播着昨晚的大电影:
白汐突然抱上来,在自己身上乱亲两下,本来要推开他,不料白汐又搂住自己脖子,直接亲到嘴上......
骤起的心跳,翻涌的欲望让胡尔烈记忆犹新,那时自己彻底失控,不仅回吻过去,还贪婪享受......直到白汐疼得嘶了一声,嘴唇竟被咬破,自己这才清醒过来......
胡尔烈手里的毛衣针停下来,他拿起水杯一口喝光杯里水,无意间瞥见桌上一个古朴木盒里躺着两双手套,正是昨晚帮白汐飞机用的......
胡尔烈心跳倏又狂跳起来,他猛一伸手合上盖子,拉开抽屉扔了进去,顺手又把抽屉里那本红皮日记拿出来,干脆把脑子里的事情全用笔写下来,借此清空乱糟糟的思绪,不然脑子快要炸了。
一晃眼到下午,外面传来铁锤一下下砸东西的声音,胡尔烈走到小圆窗旁,看到城堡门口,金旭正带着几个武士在外头拆着一个大木箱,不一会儿从里面抬出一架钢琴,搬进了城堡。
胡尔烈:......
肯定是白汐捣的鬼,这家伙还敢买钢琴?!小时候天天弹噪音扰我,我还没处躲,刚跑出屋子就被他抓回去,非逼我在屋里陪他。
胡尔烈越想越气,在屋里来回踱步,但想着想着,脑子里又冒出两人热吻的场景,还有帮白汐做那事儿的画面,胡尔烈刚冲上头顶的火气瞬间熄灭......
胡尔烈:......
“真是中了他的邪!”胡尔烈轻骂一声坐回椅子上飞快又织起毛线。
待太阳下山时,胡尔烈手机响了一声,是白管家发来的消息,胡尔烈回复已经回来了,毕竟时间也差不多了。
胡尔烈深吸口气站起来走出阁楼,径直来到一层大堂,因为白管家说在一楼用餐,胡尔烈心说正好让人把那台破钢琴搬走。
胡尔烈迈下最后一级台阶时,余光看到远处餐厅里星光点点,是烛光,胡尔烈倏地皱起眉,知道又是白汐搞的鬼。
“去把蜡烛灭了。”胡尔烈声音低沉威严,不容置喙,一旁站的两个仆人一齐鞠躬,撒腿就要跑去大厅熄蜡烛。
此时却蓦地想起一阵琴声。
“等下。”胡尔烈一抬手,两个侍从又猛地收住步子,使劲低着头,下巴都挨到胸脯上,肩膀突然颤抖起来。
因为城堡里任谁都知道宗王下过命令,没有意外情况不得有灯光,更不能有音乐,毕竟青云峰后山一贯低调,不想引起外界注意。
但今天白汐求着白管家非要弹首钢琴曲,还要烛光晚餐,但谁都没想到此时大堂内响起的琴声,竟是一首《小星星》......分明就是幼儿园小孩弹的曲子......
白管家带着几名侍从站在不远处,脸上表情也格外精彩,平头哥甚至从白总管肩膀上摔下去,躲到白管家脚后再没出来。
在场众人无不尴尬到快把地板抠出洞,也为白汐捏把汗,再看胡尔烈已经沉着步子一步步朝白汐走去......
“完了完了,尔烈王不会当场把琴砸了吧......”平头哥急得飞起来,在白管家身后飞成了钟摆。
当大家都觉着白汐弹幼稚曲子,多少有点儿“挑衅”胡尔烈......却发现宗王在走到距离钢琴四五米远时突然停下了,不仅一句话没说,更是没去砸琴,相反,眼睛居然亮晶晶,像是泪光。
众人:......
胡尔烈走近后,看到坐在琴后的白汐,穿了一件白衬衫,头发扎了起来,脖子上竟还围着一条红围脖......
这一刻,胡尔烈像看到多少年前那个围着毛围脖,梳着小辫,瓷娃娃一样漂亮的小男孩,当时自己第一眼还真把他当成了女孩。
后来白汐不顾家人反对把自己抱回家,到家的当天夜里,他就为给自己弹了一首《小星星》,说是正式欢迎自己成为他家人......
曲子弹得磕磕绊绊,但那一刻,胡尔烈听到了世上最美的音符,也是在那一刻,胡尔烈暗自发誓要守护这个男孩一生一世。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家伙怎么还弹得跟小时候一样......
胡尔烈倏地低头嘴角一弯,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旁边有人送了把椅子过来,胡尔烈坐到椅子上,只是吸口烟的功夫,那首幼稚的《小星星》却突然有了变化......
迟钝的音符眨眼变得连贯起来,还一层层叠加了更多音符,节奏也在一点点加快,白汐居然是在原有曲调上进行了自主变奏,一首简单的小星星被他弹得丰富多变,饱满而高级......
此时大厅内所有人都傻了眼,轻声发出赞叹,脸上全是惊喜的表情。
胡尔烈却慌乱低下头,局促弹了下烟灰,看到烟灰掉到身上像没看到。
胡尔烈的心左冲右突,像被一颗颗跳动音符裹挟着旋转飞跃,眨眼飞去夜空,似乎碰到那遥不可及的月亮......
胡尔烈抬头看了眼白汐,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依旧和月光一样明亮,依旧像被神明亲吻过,圣洁、滚烫,仿佛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此时音乐声在胡尔烈耳中突然消失,他只能看到白汐洁白指尖轻盈敲打着琴键,却分明感到他在一下下敲着自己的心。
胡尔烈深吸口气闭上眼,音乐声这才一点点响起来,像调皮少年笑吟吟跑回来,摘下红围脖把自己紧紧裹进了怀里......
当《小星星》变奏曲结束时,白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胡尔烈面前,胡尔烈也局促站起来。
白汐挠了挠头发,有些羞赧:
“那个,昨晚我欺负你了,跟你赔罪,另外,我一定会对你负责。”
白汐话音一落,胡尔烈还没说话,在场众人先懵了......
“我想了个折中法子,咱俩都各退一步,先不谈婚论嫁,咱先处个对象,咋样?”白汐边说边把围脖摘下来,一踮脚尖围到胡尔烈脖子上:
“那个......你别有顾虑,我不会限制你,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可能还装了别人,但只要你能......”
白汐话没说完,突然被胡尔烈拉住胳膊扯进怀里,随后低沉嗓音,外加冰凉的唇瓣生生扣下来:“没有别人。”
白汐感受到胡尔烈的亲吻逐渐滚烫,一股暖流含情脉脉缠绕到自己舌尖,像春日小溪,甜津津......
当白汐木桩子似钉在地上时,平头哥在远处叫了一声白汐才回过神。
白汐一低头看到地上落着件黑雨衣,胡尔烈和那条红围脖都一齐没影儿了......
“......”白汐解开衣领一粒扣子,散着热气,“不是?他亲完我就跑啊?他跑啥跑!!”

第59章 第五八颗 爱情
在一架小型私人飞机上,顾凯鑫挂了电话,拿着一根软头笔在纸上一点点描绘着,坐在后排的哈士奇伸了下脖子又缩回来,说话战战兢兢:
“殿下......这样真的好吗?狼王让您去大西北看看去,好像角雕统领把抓来的孩子全给救走了,结果您非要跑去实验室盯着他们做解药。”
“救走就救走吧,还吃上娃娃脑子了,你们就少说几天人话又能咋地。”
“殿下,说人话不是狼王的目的,您不是知道狼王这些年一直在找变成人的办法,所以这才试各种......”
“我知道,我早跟他老人家说过无数遍,变成人形没好处,还会折损战斗力,他非不听。不过大西北那个西贤王不是以后还会给你们送吗,急什么。”
“就是因为这次事情不慎被捅出去了,以前送的老弱病残,就算被发现都掀不起多大浪,但这次是孩子啊,西贤王非常紧张,估计以后会撂挑子。”
“西贤王根深蒂固,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连胡尔烈和穹朝先知都不放眼里,现在他怎么还怕上了。”
顾凯鑫放下笔,举起画左右端详,“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得先把白汐的事情解决,老子这些年出那么多钱,那帮饭桶居然还研发不出个解药,我要是不去亲自盯着,他们肯定懈怠。”
哈士奇伸着脖子去瞧那幅画,“......殿下,您以前是每天画张佩奇,现在是一天画好几张白汐啊,您,您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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