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轻舟说，“你想讲什么故事？”
“什么故事……”
记忆相册在林醒的脑海里展开，无数光影片段掠过，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段记忆上，一段长达一年的记忆。
“给你讲讲我以前的故事，怎么样？”
“以前的故事？”轻舟问，“是永遇乐开区的时候吗？”
“不是。”
林醒摇摇头，轻声说。
“是更久、更久之前……”
“从前有个道云……”
从前有个普通高中生，某一天他上完课晚上回家，在用手机浏览今日讯息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一个游戏的宣传视频。
游戏叫做《仙道问剑》，是一个还没公测的游戏，画风非常精致漂亮，有捏脸换装打怪等丰富多彩的玩法，可以在游戏里结交志同道合好友，与他人同游三界，也可以独自一人随心所欲探索三界。
高中生认真看完游戏宣发视频，心痒得不行，打开电脑把游戏先预下载了。
游戏开服是在周五的早上，正好那天高中生不用上晚自习，下午就回家了，一回到家，他就迫不及待去玩他心心念念了好几天的游戏。
《仙道问剑》里一共有八个门派，他一眼选中了仙风道骨的道云。
游戏跟宣发视频的一样，画质画风都很好，让道云不由得玩上瘾了。
但道云以前很少接触游戏，更是第一次玩这种类型的游戏，上手很是艰难。
在新手村摸爬滚打了三个小时，总算是顶着LV2走出了新手村，可一出新手村，他才发现新手村外的世界更加难走。
道云在游戏里遇到的第一个亲友是一个好心大哥。
大哥玩的是镇刀，是个老MMO玩家了，因为大哥之前玩的MMO游戏亲友全部退坑，就剩下大哥一个人靠着情怀支撑，但最后游戏也因为玩家流失严重而关服，所以大哥才选择了来玩《仙道问剑》。
好心大哥跟他所玩的门派一样，豪迈仗义，是一个非常热心肠的好心大哥。
当时道云在过一个任务，任务要组队打一个野外小怪，脆皮的道云哪儿见过这种场面，手忙脚乱地乱放技能，最后被小怪给揍死了。
在反复死了十几次后，好心大哥正好路过这里，看见一个菜鸟道云在小怪面前反复去世，驻留了片刻后才在附近消息打字询问。
[附近]好心大哥：这个任务要组队打，你一个人打不过吧？
[附近]道云：我找不到和我组队的人……
道云独自一人来到这个游戏，没一个认识的人，看起来很是可怜。
好心大哥当场就拉道云入队，带道云过了这个任务。
结束后，好心大哥知道道云是个没玩过MMO游戏的纯萌新，还是一个人来玩的孤狼玩家，加了道云的好友，跟道云说以后有需要还找他，他随时有空。
于是，好心大哥就成了道云在这个游戏里的第一个亲友。
道云后面去加了一个帮派，帮派招人的时候说是氛围轻松、不卷不肝，欢迎各路萌新玩家来加入。
帮派是个休闲帮派，帮主是个玩过很多MMO游戏的老玩家，也参与过《仙道问剑》的内测，人很有意思，不排斥萌新。
有萌新在帮派频道提问，他总会笑嘻嘻地耐心指导萌新，引导萌新熟悉这个游戏。
作为萌新的道云也加入了其他萌新的行列，不会的就在帮派频道问，帮主只要看到就会回答。
道云问问题问得很勤快，帮主也很乐意为道云解答问题，后面帮主加了道云的好友，和道云成了亲友，经常带道云打本。
道云进了一个很好的帮派，虽然大家都是萍水相逢的人，但帮派却像家一样和谐。
帮主成了道云的第二个亲友，帮派也成了道云的家，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家，一个温馨愉快的家。
道云意识到自己不能永远依赖帮主，让帮主带他打本，帮主问过他更喜欢PVP还是PVE。
道云想了想自己在PVP里被雪衣和苍剑追着打，果断说喜欢PVE。
正好他也对副本挺感兴趣。
于是，道云去问帮主能不能教他怎么指挥副本。
[好友]道云：帮主，可以教我怎么指挥吗？
[好友]帮主：当然可以。
帮主还是一样的热心肠，他知道道云很好学，是真的很热爱这个游戏，并在多次共同打本中，看出道云的游戏天赋其实很高。
帮主带着道云打遍了《仙道问剑》的副本，道云也渐渐学会了指挥。
道云的第三个亲友，是在第一次他开团当团长指挥打本的时候遇到的。
当时他们帮派就是个小帮派，在他们区都叫不上名号，只有五十来号人，过了一段时间后，大家都游戏热情渐渐消散，至少有一半的人都退游了，剩下的活人寥寥无几。
道云开的是一个十人本开荒团，他在帮派里叫了人，最后勉强只凑齐了到九个人，还差一个人。
道云看还差个奶妈，于是去世界频道喊开荒团，召集来了一个奶妈。
十人凑齐了，道云第一次指挥，难免紧张，在第二个BOSS的时候做出了错误的决策导致全队团灭，连忙对队里的人道歉。
大家都在说反正都是开荒团嘛，没关系，再来就好，道云担心召集来的路人奶妈会觉得不满，正想向奶妈单独道歉。
[队伍]奶妈：刚才那个机制出BUG了，不是你的错。
道云：“啊……”
原来是BUG。
[队伍]奶妈：你指挥得很好，不要自责^_^
奶妈向道云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又继续安慰道云。
[队伍]奶妈：再来一次好了，开荒嘛，翻车几次很正常。
他们后面翻车了几次，最终把这个副本给过了，有些人是第一次打这个副本，看到副本打过之后非常开心，在队伍频道说谢谢大家，辛苦大家了。
道云看到后，心中也油然而生出一种成就感。
结束后，道云收到了奶妈的好友申请。
奶妈说以后开荒都可以叫她，她也很喜欢进开荒团带萌新打本，因为带萌新打本无论是过还是没过，她都很开心。
道云似乎找到了这个游戏真正的快乐在哪里了。
可是后来，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渐渐的，他列表加上的很多好友头像都黑了下去，不再亮起。
曾经热闹的帮派频道已经没人说话了，点开帮派列表，仅剩下帮主和道云还在玩，他们还坚守这个帮派，坚信有一天，黑下的头像会重新亮起，离开的人会回来。
第一个来向道云道别的，是道云初入《仙道问剑》遇到的好心大哥。
[好友]好心大哥：抱歉啊，我要a了，我孩子上小学了，我老婆她一个人带孩子太累了，再加上我现在工作很忙，要同时照顾家庭和工作，实在是没办法分出精力继续玩游戏。
[好友]道云：没关系，希望你的家庭一直幸福美满！我们总有一天会再见的！
[好友]好心大哥：嗯，有缘自会相逢，你也要加油，好好学习。
好心大哥因为要忙工作照顾家庭，没办法再将精力放在游戏上，最终回归了现实生活，头像黑下去，再也没有亮起。
第二个来向道云道别的，是陪伴了道云一路，将道云从萌新带成了一个独当一面仙者的帮主。
[好友]帮主：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和你再一起等他们的头像亮起了。
[好友]帮主：我玩得好像有点累了，我不知道我现在还在坚持玩这个游戏的意义是什么，日复一日，每天上号第一时间就是看好友列表和帮派列表，可在线的人越来越少，点开好友的小红点，我以为是亲友回来了，向我发一句“我回来了”，满心欢喜地点开小红点，却没想到是亲友的告别。
[好友]帮主：我的亲友一个一个向我道别，后面连道别的消息都没有了……你是我现在唯一还在玩的亲友，对不起，我也要说再见了。
[好友]道云：累了就先歇歇，现实生活最重要，开心最重要，玩游戏是为了开心。
[好友]道云：把帮主给我吧，我会继续等你们，等你们回来的那一天。
[好友]帮主：谢谢，和你们玩游戏的这些日子我很开心，这段美好的回忆会一直伴随着我。
[好友]帮主：或许……我会有说“我回来了”的那一天吧。
帮主因为亲友一个接着一个退游，遭受了沉重的打击，觉得游戏玩着很累，选择了退游回归现实。
最后来向道云道别的，是经常和道云一起开开荒团和教学团带萌新和新手打本的奶妈。
[好友]奶妈：虽然很舍不得……但是我要退游了。
[好友]奶妈：我下个月就要出国留学了，得准备一下，之后在国外不能再玩《仙道问剑》了。
[好友]奶妈：和你在游戏里相处得很开心，希望我们以后还会相见，还会一起打本，一起带萌新熟悉这个游戏。
[好友]道云：和你在游戏里相处的这段时间我也很开心，不过学业最重要，希望你的学业一帆风顺。
[好友]道云：我会一直在《仙道问剑》里等你们。
道云一直在等他们，一直在等他们……
说完三个亲友的相继道别，后面林醒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没再和轻舟说了。
后面他在做任务的时候路过了新手村，不经意间，在那个熟悉的野外小怪刷新点，看到了一个笨拙的苍剑。
苍剑只身一人在打曾经折磨菜鸟道云的小怪，苍剑也像菜鸟道云一样，在小怪面前反复死亡，但依然不折不挠，一次又一次复活，去打那个比他强很多的小怪。
他在苍剑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菜鸟苍剑很像曾经的菜鸟道云。
他原本沉寂下来的心重新复燃。

第61章 道云的过往二
他出手帮助了苍剑，把苍剑收作徒弟，教苍剑打本，教苍剑怎么玩这个游戏，就像曾经他亲友教他怎么玩这个游戏一样。
但他只玩过道云，没玩过苍剑，为此专门去开了个苍剑小号熟悉苍剑的技能。
后面苍剑突然也不上线了，头像和他的亲友们一样黑了下去。
他复燃的心又再次沉寂。
他只能继续等，等他的亲友上线的一天……
林醒沉默了许久，轻舟也没有催促林醒继续说，直到他察觉到林醒的心情渐渐低落下去，他才出声。
“你还好吗？”
刚说完第三个亲友奶妈的离开，林醒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他被轻舟一句话唤回。
他浅浅一笑，轻声说：“抱歉，这次是我走神了。”
“故事……”轻舟说，“还有后续吗？”
林醒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算美好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向他扑面而来。
“有……但后面的故事不算特别美好，可以说是我这些年的心阴影了。”
“如果故事的后续让你太难过的话，就不要说了。”轻舟平静地安慰林醒，“总会有些不美好的回忆，应该记住美好的回忆，淡忘不美好的回忆。”
林醒摇头：“不，故事的后续我应该和你说。”
轻舟见林醒态度坚决，说：“好。”
林醒光是想起就觉得心刺痛，他强压下不适，沉下心继续往下说。
道云日复一日麻木地上线，看好友列表，看帮派列表，一次又一次，看到那些好友依然没一人上线，再继续做今天的日常。
日子一天天过去，上线对道云来说像是任务一样，他也不愿再去交友，他怕交到的好友会像他之前的亲友一样，离开这个游戏，不知道下一次重逢是何年何月。
他不想再经历亲友分别了。
后面，道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人针对，无数的匿名悬赏追杀向他而来，无数的恶意留言在攻击他。
“你不是很喜欢装吗？继续装啊。”
“呵，你亲友都a完了，你不会真以为有人会帮你吧？”
“你的那些亲友不会是因为你太菜太装，不想和你玩，所以才选择了退游吧？”
“没有靠山，没有亲友，没有实力，你也好意思继续玩下去。”
“退游去陪你那些亲友吧！”
匿名悬赏追杀并不会刺激到道云，刺激到道云的是对方以“亲友”一词为武器，化作一片又一片玻璃碎片划破他的心脏，把他的心脏划得鲜血淋漓。
匿名悬赏来得蹊跷，道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去和游戏里的玩家人际来往了，他也不知道他是招惹到了谁。
其实道云想过去寻找那个匿名悬赏他的人是谁，再去反击对方。
可他回头一望，却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没人再上线的帮派列表，永远沉寂的好友列表，一个接着一个退游的亲友……
匿名悬赏不是让道云退游的根本原因，而是压垮道云的最后一根稻草。
道云想，他在这个游戏里等得够久了。
他好像解了帮主当时退游的心情。
他也有点累了。
对不起，他等不下去了。
某一天，道云的头像同他的亲友一样，黑了下去，不再亮起。
林醒用一种很风轻云淡的语气说完故事的结局，好像故事里的道云并不是他，而是他随口一说的人。
可轻舟从林醒的言语里听出了一丝酸涩。
“你很想他们吗？”
林醒长叹一口气，这一声叹息里，尽是无奈。
他把屏幕的视角拉高，仰望着桃花林上方碧蓝的天空。
桃花漫漫，白云悠悠。
“我很喜欢桃花林，曾经经常和亲友们组队在桃花林里闲逛。”
“哪怕是不打本，不打论道，不肝生活，我们几个单单在桃花林里站着，欣赏桃花美景，聊聊天，我就觉得很开心了。”
“因为桃花林很漂亮，很容易让人想到从前经历过的种种，我似乎能在桃花林中看到他们的影子……”
“他们明明已经离开了，可我为什么却难以忘怀呢？”
“怎么会不想他们呢？”
林醒的声音逐渐变低，变得有一丝沙哑。
轻舟听到了林醒声音的细微变化，他一直做着一个沉默的听客，一个倾听的树洞，在桃花林里陪伴着林醒，听他讲他曾经的故事。
直到林醒那边传来轻微的抽泣声，他才发现。
林醒哭了。
自他遇到林醒以来，林醒的情绪一直很平和，哪怕是在副本里反复翻车，大家心心态都有一丝破裂，林醒也不会去压力大家，而是安慰大家，说这次比上一次进步了，鼓励大家重头再来。
曾经经历过的恶意再次向他袭来，他想起了曾经不美好的回忆，选择了退缩，情绪有一丝波动。
林醒唯一强硬的一次，是在论坛上，无数人造谣贬低长相思和一世长安，攻击他的亲友，他没选择像之前一样退缩，而是选择主动反击对方，站出来澄清一切。
轻舟知道，对林醒最重要的是他的亲友，或许有的人玩《仙道问剑》是把游戏放在第一位的，但林醒是个很感性的人，一直把亲友放在第一位。
“你很难过。”轻舟说，“我感觉到你很难过。”
“需要一些时间缓缓吗？”
他不怎么会安慰人，但他可以一直陪着林醒，做好一个树洞。
“没什么……”
林醒抽了两张纸，擦掉眼角的泪珠，强行收回后面的眼泪。
“我知道，永清合区后我面对不知道是谁的匿名悬赏追杀，选择的是逃避，我做得不对，我让你们担心了。”
“当时……我想到了我的曾经，想到了我曾经想反抗，回头一望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在这个游戏里好像也没什么执念了，唯一支撑着我的，是等他们回来，希望他们回来可以看见，还有人在这里等他们。”
“因为曾经经历过，所以我当时下意识选择的是退缩，不将你们牵扯进来。”
“但我忘了，我们是亲友，这次我的身后不再是空无一人了，我还有执念。”
曾经经历过，是他不愿去回忆的阴霾，而阴霾现在已经被光所驱散，他重新找到了他玩这个游戏的意义。
“直到我看到你们出现，我才发现，曾经空无一人的身后有你们。”
林醒调整好情绪，深吸一口气。
“今后，我不会再逃避了。”
桃花林四季如春，哪怕现实里到了桃花凋零的季节，桃花林的桃花永远都会盛开。
可曾经一同站在桃花林中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去，最后只剩他一个人留在桃花林，独守漫天桃花。
“我能解你的悲伤。”
“我等一个人也等了很多年。”
轻舟说。
林醒怔住，下意识说：“你的亲友也退游了吗？”
轻舟的语气像往常一样平静：“是。”
他补充了一句：“他已经退游很久了。”
“退游很久了？”林醒疑惑地重复了一句，“他多久没上线了？”
“很久。”
轻舟轻轻地说：“四年了……”
“已经快四年了。”
合区之后，林醒在清和风众人嘴里听说过轻舟这个人，轻舟很少在世界频道发言，也从不参与纷争，存在感特别低，可能唯二参与的纷争就是他和长相思的事。
轻舟以前也有相交甚好的亲友吗？
林醒问：“他和你的关系很好吗？怎么后面退游了？”
“是他带我熟悉这个游戏的。”轻舟说，“就像你和你的帮主一样，他还把我收为了徒弟。”
“后面……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退游了，很突然。”
“可能也像你之前的亲友一样，回归现实了吧。”
轻舟的话向来都是如此平淡，可林醒却从轻舟的话里听出了一丝执念。
“那他就是你的师父了？”
“师父、亲友，都算。”
游戏世界人来人往，相逢即是缘分，有人擦肩而过，有人萍水相逢，有人莫逆之交。
“相逢即是缘分。”
林醒一笑。
他看向桃花林的漫漫桃花，风光正好，鸟语花香，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事摊开说出来后，他的心情好多了不少，似乎释然了曾经种种。
记住美好的回忆，淡忘不美好的回忆。
他点击屏幕上的黑衣剑客，找出动作里的牵手，主动向黑衣剑客发去牵手的申请。
“那以后和我一起在这里，等他们回来，怎么样？”
相隔一个屏幕，共处一个游戏，轻舟看到白衣道长笑着向黑衣剑客伸出一只手，透过游戏，他仿佛能看到屏幕后的温柔青年向他绽开一个清浅的笑，心中有一道暖流涌过，已经沉寂许久的心再次跳动。
他接受了白衣道长的牵手。
一黑一白的身影在桃花林中，他们都在等着可能会再重逢的人。
“好。”
五月底，仙魔之争正式开启，明天就是本赛季的第一场仙魔之争。
官方已经提前把仙魔之争的官方公告出了，本赛季只有一场仙魔之争。
仙魔之争分为两个阵营，一个是仙界阵营一个是魔界阵营，每个帮派都在上个月月底选好了阵营，就算一些帮派没来得及选，也有机会在后面再选择，只是这次的仙魔之争他们帮派没办法参与。
仙魔之争跟龙虎联赛不一样的是，龙虎联赛是两个帮派打，最后赛季结算决出胜者，仙魔之争则是两个势力的帮派进行对决，赛季结算按贡献排行对玩家以及帮派派发奖励，胜利的势力有额外奖励。
并且龙虎联赛是一星期一次，仙魔之争是一个月一次。
仙魔之争每个势力的玩家个人贡献第一名可以得到一个专属的金色称谓以及临仙城的专属雕像，不像苍山论道一样一月一换，而是可以立一整个赛季。
仙界一共有十个据点，魔界也有十个据点，每个帮派可以选择进攻敌方据点，占领敌方据点，也可以选择守护我方据点，防止被对方夺点，一共两个小时，跟龙虎联赛一样，最后按照人头积分、占点积分进行结算。
林醒回到一世长安后，一世长安就商量好了跟着长相思选择仙界势力。
仙界势力有长相思、一世长安、花落满楼等等。
魔界势力有江南烟雨楼、帝风云等等。
看到魔界势力有江南烟雨楼之后，林醒有些吃惊。
本赛季江南烟雨楼的一切跟帮派有关的榜单都被禁了。
龙虎联赛积分榜上，甲组里的江南烟雨楼名字已经被剔除，还有一些小的帮派榜单，江南烟雨楼的名字也全被撤了，赛季结算他们帮派也拿不到奖励。
林醒没算错的话，六月底应该就赛季结算了，江南烟雨楼这个赛季可亏损严重了。
不过那也是他们自作孽。
仙魔之争也是跟帮派有关的排行榜，江南烟雨楼的仙魔之争排行榜也会被剔除，拿不到任何奖励。
由于仙魔之争是赛季中推出的新玩法，这个赛季只有一次仙魔之争，大家第一次打，各个帮派开始的第一次都是试试水，为下一个赛季的仙魔之争做准备。
林醒像分帮战团一样，提前把一世长安的团分好，等着第二天的仙魔之争开启。
在仙魔之争开启的前半个小时。
“我靠！怎么停电了！”
“阿姨，阿姨，宿管阿姨！怎么突然黑了！我好怕怕啊！”
“哇，好黑啊！”
寝室楼吵吵嚷嚷起来，跟菜市场一样热闹。
林醒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四个手机的光亮同时亮起，把漆黑的寝室照亮了。
刚才还在摩拳擦掌准备在仙魔之争里大干一场的四个人面面相觑。
林醒扶额：“好像……”
高乐云接了他的话：“停电了。”

第62章 夸夸轻舟
看了寝室楼的群，里面的人都在哭天喊地喊宿管阿姨怎么停电了，宿管阿姨在群里发通知，据说是某个道路有一支施工队在施工的时候不小心挖到了电缆，C大全校都没逃掉，直接全部断电，至少断电到明天中午。
这一断电，林醒几个也没得《仙道问剑》玩了。
正组好了团，准备等着仙魔之争开启的一世长安帮众看到林间听风五个人整齐掉线，你看我我看你，一脸懵，全都在帮派群问他们怎么掉线了。
高乐云去和帮众解释了缘由。
但林醒不在线，其他的几个人也不在线，仙魔之争没人指挥，一世长安的帮众也是第一次打，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怎么办？”
高乐云看向手机里的群聊，一世长安帮派群一片鬼哭狼嚎。
他抬头看林醒：“你不在线，我们几个也不在线，他们没打过仙魔之争，不知道该怎么打。”
林醒抓了抓头发，一脸忧愁。
“真是难办，怎么偏偏这个节骨点断电了呢……”
马上仙魔之争开始了，现在去校外找个网吧开机子也不现实。
“诶！”
张凌云灵机一动，一拍脑门：“仙魔之争跟龙虎联赛不一样，是两个势力之间的战争，一世长安跟长相思都是仙界势力的，让他们去加入长相思的团，听长相思指挥不就好了？”
张凌云这真是个好想法，林醒帮战打多了，第一次打仙魔之争，都没想到这茬，经张凌云这一提醒，倒想了起来他们仙魔之争可以和长相思组队。
“行，我去问问长相思他们，现在让他们去加入长相思的团还来得及。”
林醒看向手机，正打算找轻舟，轻舟的消息领先他一步发来。
轻舟：怎么下线了？
轻舟：发生了什么事？
轻舟的文字里透露出对他的关心。
林醒打字回复。
林间听风：没什么没什么，不用担心。
林间听风：我们这里刚才突然停电了，全校停电。
轻舟：停电？
林间听风：嗯嗯，突然停电，看来这个仙魔之争我是打不了了。
轻舟：那你们帮派怎么办？我看你们都组好团了，你不在的话没指挥吧？
林间听风：我就是想麻烦你们这个事。
林间听风：仙魔之争是两个势力之间的战争，长相思和一世长安都是仙界势力的，你看能不能让一世长安的帮众和长相思一起打？他们都很听指挥的，你放心。
林醒一开始还在担心轻舟那边的团满人了，或者是没团长可以带团了，没想到过了会儿，轻舟直接发来几个玩家的ID。
轻舟：年年有鱼，请君刀，花晨月夕，秋风，豆鲨包，瘦肉皮蛋粥。
轻舟：让他们搜索这几个ID，直接申请入队，我和他们说好了。
轻舟：这几个团有些空位，如果不够的话跟我说，我再去找人开一个团。
林醒大喜过望。
林间听风：够了够了，一世长安也有几个可以带团的，到时候让他们听请君刀的指挥吧！
林醒把轻舟的消息传达给一世长安的帮众，在帮派群鬼哭狼嚎的帮众顿时变脸，不再哭喊，欢欢喜喜地去申请长相思的团了。
总算解决了一世长安的事，林醒松了口气。
这一松懈，他倒觉得有些无聊。
他原本还挺期待这次的仙魔之争，可突如其来的断电，现在没得游戏玩了。
那可以干嘛呢……
林醒看向手机屏幕，联系人里的轻舟。
他再次向轻舟发去消息。
林间听风：我现在没得游戏玩了，好无聊。
林间听风：[Q版道云小人哭哭]
现在离仙魔之争开始还有十分钟，轻舟那边是不忙的，秒回林醒的消息。
轻舟：你手机还有电吗？
林间听风：有电，还有充电宝。
轻舟：企鹅会议321，密码123。
林间听风：嗯？
林醒看到轻舟发来的企鹅会议房间号和密码，不解其意。
轻舟：我开屏幕共享，你看我打。
轻舟：不过手机的屏幕比较小，你注意下眼睛。
第一视角观看轻舟打仙魔之争！
林醒刚才还是懵懂的状态，一看轻舟说“看他打”，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林间听风：来了来了，我有个平板，平板屏幕大，看着不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