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孩子不要乱捡。
要么捡回家变成大坏蛋未来狠狠欺负人,要么带来各种危险。
但是……
弥生轻轻叹口气,将怀里的小孩往上托了托。
转身离开,保时捷行驶的声音越来越远,弥生若无其事地走过街角,彻底和那辆价格不菲的豪车错过。
弥生:“今晚不给你蒸螃蟹了。”
太宰治恢复了往常黏黏糊糊的声音:“诶——不要啊哥哥——”
弥生:“你肯定又对我做了什么很坏的事。”
不然怎么会这么精确知道我在做什么。
太宰治在电话那边可怜巴巴地喊冤枉:“哥哥好过分,难道就不可以是阿治料事如神吗?”
弥生:“虽然阿治的确有料事如神的本领,但没做小动作我是不信的。”
太宰治:“转身。”
弥生一愣,以为危机还没解除,抓着手机的手握紧,慢慢转身——
“阿治!”
太宰治笑眯眯弯腰,“哥哥好过分。”
弥生:“阿治一直在附近吗!”
其实早起借助咒术力量快速往返了一下横滨,处理了一些横滨不干不净的东西,顺便发现黑衣组织那边情况有变的太宰治:
“是哦。”
弥生:“那——”
太宰治:“现在还不是聊天的时候。”
太宰治自然地接过弥生怀里还在昏睡的小孩,宫野志保大概感觉到自己离开了温暖的怀抱,有点不适地皱眉。
太宰治:“先回家。”
那辆车上坐的top killer可以算黑衣组织里难得有脑子又忠心的家伙,只是错过不能放松警惕。
弥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秉持着笨蛋不要添乱的信念,乖乖牵上太宰治的手。
“……还是好凉。”
太宰治:“哥哥抓一会就会热了。”
毕竟五条悟留给自己用来往返横滨和米花的咒术道具本质上是加速,每次超高速往返都会被吹得手冰凉。
“回家。”
“停车。”
琴酒忽然出声。
伏特加不解:“大哥?”
琴酒沉默,点燃了一支烟。
……不对。
琴酒:“往回开。”
伏特加不解,但选择闭嘴往回开。
琴酒掐灭了没吸几口的烟,刚刚路过的青年在脑海中再次浮现,他没有看清青年的面庞,只模糊地记得那个青年抱了一个小孩。
……照理来说是和雪莉毫无关系的。
但是琴酒莫名有种直觉,那个身形纤细的青年和他要的东西脱不开关系。
路上当然已经没有了琴酒想找的人身影,只有提着公文包的打工人陆陆续续经过,脸上都带着一种淡淡的死意。
琴酒皱眉,发出一声烦躁的“啧”,伏特加不知道自己的上司为什么又黑脸,但是乖乖保持沉默。
今晚有偶像集团的直播活动,摆脱不要加班。
伏特加看似平静,脑子已经飞去天边。
“你说,能去哪?”
琴酒忍不住又点燃烟,问话后没人理他。
琴酒:……
算了,蠢货总比叛徒好。
琴酒打开车门下车:“等着。”
最近烟草消耗得有些太快了。
BOSS大概看出了琴酒的不满,这几天颇有些敲打行动组的意思。
琴酒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但只要站上和乌鸦先生私人利益有关的杠杆立刻变的轻飘飘。
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倒不如说……琴酒将选好的烟放在收银台,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倒不如说,黑衣组织到底算什么。
乌鸦先生的家臣吗?
“感谢惠顾~”
琴酒沉浸在思考中,没有多想就拿着烟盒离开。
伏特加:“大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琴酒:“回实验基地。”
总会有蛛丝马迹。
车辆驶离,便利店的收银员抬了抬帽檐。
“太宰先生,您确定这样可以吗?”
太宰治扶了扶耳麦,“嗯?很元气啊敦,你很适合做服务业!”
中岛敦:“谢谢您的认可!”
中岛敦:“不是问我收银员当得可不可以啊——”
那个夹在烟盒里的纸条到底写了什么啊……
中岛敦放弃思考。
反正照着太宰治布置的做就对了!
“哥——”
弥生推推五条悟的脑袋,“别闹了……”
五条悟:“你居然给他不给我……”
弥生:“那是因为——”
五条悟发出爆鸣:“我不管!”
弥生忍不住弹五条悟一个脑瓜崩。
“过分。”
五条悟眨眨卡姿兰大眼睛:“我也要在袖口缝小东西。”
不就是小图案吗?用得着这样……
弥生:“那就……”
太宰治:“没事的,哥哥给他缝吧。”
弥生:。
太宰治:“我没关系的,哥哥不用在意……”
弥生:“装绿茶是没前途的。”
太宰治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只是我们独特的记忆……”
五条悟:“我也想要……”
熟悉地感觉到脑袋一突一突,弥生深呼吸,抬手——
一人一个暴栗!
“都给我关注正事!”
救助回家的小女孩还没醒来,弥生把她安置在客房。
“你们是看着家里没人管了,越来越没正经。”
工藤夫妇在确认兄弟俩安全后回到国外工作,弥生虽然对夫妇二人不靠谱的行径表示谴责,但也感到如释重负。
……每天在爸妈面前看弟弟们暗流涌动实在是太破下限了。
这几个完全是不要脸的程度。
弥生:“这小姑娘怎么回事?”
太宰治:“她太着急了。”
宫野家姐妹是必定要救的,他也一直在搭线联系两人。
宫野明美已经顺利脱离组织,乌鸦先生表面放出消息说宫野明美已经被清理,实际上还在派行动组的人寻找。
但宫野志保不知道,她听信了身边同事的闲谈,以为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太宰治:“哥哥不用担心,这种情况也是有计划备份的。”
唯一的意外是弥生在这个时候出门,偏巧遇到宫野志保带回家。
真的是巧合吗?
经历过被世界意识欺骗的太宰治,和被世界意识阻止救哥哥的五条悟心照不宣。
哥哥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尚不确定,但太宰治和五条悟都不可能忍受世界意识献祭自己的哥哥换取任何未来。
太宰治:“哥哥最近不要出门哦。”
弥生:“……我会被卷进危险?”
太宰治:“有我们在会努力保障哥哥的安全。”
但一切情况都应该做好预备。
弥生叹气。
“我知道了。”
客房传出小女孩的声音,三人齐齐转头——
宫野志保扶着脑袋坐起身。
“……这是哪?”
自己……得救了吗?
第123章 你有这么高速的修罗场进入米花(16)
一双温和的绿眼睛和宫野志保的目光对上, 宫野志保全身紧绷,等待面前的青年先说话。
虽然不清楚现在情况如何,但看自己缩小的手和身边的环境……逃跑后晕倒被人捡回家, 这个可能是最大的。
这相对是个好消息, 至少还有再次睁眼的机会, 也没有陷入一睁眼就看到琴酒听他喊雪莉的程度。
但不能放松警惕。
宫野志保恍神几秒,弥生上前坐在宫野志保身边。
宫野志保:“咳,我……”
弥生的手轻轻盖上宫野志保的额头,面前的小女孩下意识后仰,意识到弥生没有恶意后又忍住自己的动作。
……冷静,正常小孩是不会对大人量体温的动作如此排斥的。
宫野志保藏在被子下的手交叠, 拼命克制自己的颤抖。
……完全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面前的人是谁, 出于什么目的救了自己……
弥生:“没有再发烧了,现在感觉还好吗?”
宫野志保努力把声音夹起来:“我感觉没有问题!谢谢大哥哥——”
太宰治:“噗嗤……”
弥生转头:“阿治?”
太宰治:“没事哦。”
弥生感觉到这小子不安好心, 但是现在也没心情管他,只留下一个警告的眼神。
弥生:“可以告诉哥哥为什么会晕倒再街上吗, 以及你的名字是……”
一杯温热的热牛奶递过来,宫野志保从善如流接过, 但没有喝的意思。
“我是——灰原哀。”
宫野志保深吸一口气, 一睡醒就要开始编故事这种事……有点太难了!
弥生笑着摸了摸宫野志保的小脑袋:“小哀吗?我认识一个朋友和你是一个姓氏呢。”
宫野志保:“啊, 那还真是巧合, 总之, 总之非常感谢大哥哥的帮忙, 我好像是有些低血糖……”
弥生:“……嗯。”
没说真话。
果然, 一上来问这些,只要不是傻瓜都不会说真话的吧。
弥生:“刚刚忘记自我介绍, 我是工藤弥生……”
身后忽然有两道灼烧感极强的视线。
弥生:“……咳,叫我弥生哥就好……”
宫野志保:“直接叫您弥生哥是不是不太礼貌……”
弥生:“不,请直接叫吧。”
叫我工藤哥哥的话,之后一定会被折腾地睡不了觉。
前两天五条悟回高专,本来以为日常生活会少一点混乱,结果根本……
甚尔那家伙的手段比起五条悟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被亲吻脚背,被顺着小腿摸到大腿的感觉,实在是很奇怪。
不要默认一样把我拉进什么奇怪的play啊!
弥生疲惫地叹气,“要吃点东西吗,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虽然不知道面前的小姑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问问看她本身到底想怎么做总是没错的。
宫野志保抓紧了被子,因为用力指尖微微泛白。
弥生:“……我没有恶意,但是……”
太宰治:“宫野明美,要见吗?”
宫野志保:!!!
“你胡说什么!”
热牛奶被撒出,弥生急忙盖住宫野志保的手。
五条悟面色一变,比弥生的速度更快。
牛奶撒在五条悟的无下限上,弥生无奈:“没有很烫,这是要给小朋友喝的怎么想都不会是很烫的吧?”
五条悟:“……即便如此也不要这样挡啊哥哥,不是很烫也有温度诶。”
弥生:“说不过你。”
宫野志保的辩解和质问卡在嘴边,看到面前这两位这么轻快日常简直让人紧张不起来。
太宰治叹气:“还是让我来解释吧。”
宫野志保想过很多个和宫野明美重逢的时候。
可能是自己的实验做的出色,向乌鸦先生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她终于被允许和姐姐自由接触。
也可能是,两个人都没能逃脱组织的魔爪,至少,在三途川相会。
天才科学少女也会相信这些莫须有的生前死后吗?
如果这是和家人再次相见的唯一机会,宫野志保认为自己愿意相信。
那么然后呢?
自己早就不是干净的少女,浸润在黑衣组织实验室的宫野志保也是无形的刽子手,她手下的药物也夺走过不知多少人的性命。
宫野志保没有为自己开脱的意思,她不觉得自己算得上好人。
如果真的有三途川的话……
她下地狱,而姐姐要去天国。
可是,我是坏人吗?
志保,是坏孩子吗?
扑在弥生怀里嚎啕大哭的女孩好像被撤下了千斤重担,从听闻姐姐已经离开自己开始,宫野志保好像被推进了一个无底深渊。
她懦弱,可怜,翻腾。
她恐惧。
这是一种错吗?
可以抱着她安慰她的姐姐在哪呢?
弥生的手轻轻拍打怀里小孩的脊背,“没事了,志保已经安全了。”
这样温柔的话,除了姐姐再也没有人对她讲过了。
本来强装的镇定被全部打破,宫野志保扯着弥生的衣服,“对不起——”
“没事的,志保很厉害了哦。”
越安慰,越纵容,越让人渴望落泪。
带着薄荷味洗发水香气的发丝垂在宫野志保面颊旁边,比起化学产物的清爽气味,宫野志保更能在弥生身上闻到一种镌刻在皮肉骨头里的香气。
是花香吗?或者竹子?
是初雪的味道,或者大西洋雪松?
分不清,但这种只有贴的很近时才能被其包裹的味道带着安定的作用,宫野志保几乎立刻相信,抱着她的青年是个不得了的好人。
是比自己更好,是能包容自己的好人。
是个内心非常坚定,面皮非常软的哥哥。
怎么会这么想,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放松警惕。
是因为那双和姐姐一样平和的眼睛吗?
弥生拍拍宫野志保的脑袋,太宰治和五条悟一前一后坐在身边。
其实这两个弟弟的气质都不是什么温和的属性,太宰治总有一种恰到好处的疏远,五条悟更是看似好接触,内心非常坚硬。
可弥生对这两人的气质感到绝对的熟悉和安心,所以即使被二人包夹起来也没感到危险。
弥生:“已经过去了,未来一定会好的。”
不知道这话是在对宫野志保讲还是在对自己的弟弟讲。
弥生哄着孩子,太宰治和五条悟能看到弥生的脖颈低垂的弧度,那种柔软的弧度几乎脆弱,在午后被树影打碎后闪动的阳光下,像是只存在于梦境里的金色。
一双动人的眼睛,常常弯着,心疼时盛着波光粼粼的柔情。
身形总是纤细,每个动作都没什么力气,慢吞吞的,显得格外温和好说话。
这样抱着哭泣的小孩。
……像妈妈。
太宰治的眼神有些放空。
弥生身上总是带着这种人夫的气质,感觉是晚上被很过分对待后,第二天还是会乖乖叫“阿娜达”的类型。
太漂亮,太可怜。
太容易被摆在凝视的位置上。
太坚强。
坚强到顶起了一片幸福的云彩。
太宰治:“未来都是幸福的。”
弥生抬头,眉眼弯弯,“是啊是啊,有阿治和悟,还有……反正未来肯定没有再能伤害到大家的事了!”
怀里的女孩终于缓好情绪,揉着像兔子一样的眼睛不好意思地抬头。
“……给大家太麻烦了。”
弥生:“你还在添麻烦的年纪呢,不用因为麻烦大人而抱歉。”
宫野志保:“不,大家没有义务为我……”
弥生:“不要讲义务。”
弥生拍拍怀里的小脑袋。
“照顾、关怀,帮助,这些都是感性的东西,只和人的道德与爱有关系。”
弥生笑起来,笑容在阳光下几乎散发出一柔光:“志保也一定是被爱着的好孩子。”
……被爱着的,好孩子。
弥生:“阿治和悟也是哦。”
真诚的绿眼睛抬起来,太宰治好像被烫到,下意识挪开了视线,五条悟也默默低头。
……太犯规了。
有时候就是因为哥哥的过分偏爱,连弟弟们这样道德底线灵活的家伙都会愧疚和心虚。
但是绝不让步。
这场争夺月亮的比赛,每个参赛者都自甘堕落到背德的境界。
正是因为你的无瑕显出我们心思的嘈杂。
可是哥哥,连这个你也要包容下。
你包容爱,包容叛逆,包容试探和陷阱。
包容我们阴私的念头。
那位……能不能再接受一些。
心灵,灵魂,身体。
可以吃得下弟弟们庞大的欲望吗?
转换话题似的,太宰治掏出手机,“宫野明美那边受到的追杀压力不小,想要相安无事还要一段时间缓冲,很抱歉,但恐怕你短期内没办法见到姐姐。”
宫野志保声音还带着哭腔:“不……能听到姐姐的声音,在视频中见到姐姐,知道她还安全……我已经很满足了。”
五条悟:“现在满足是不是有些为时尚早?”
借着和宫野志保说话的理由,五条悟贴的离弥生很近。
弥生已经被弟弟们蚕食地几乎没有的危险意识稍微运作两下,很快罢工。
五条悟的手指贴上弥生的尾椎骨,力度压的刚刚好,顺着尾椎骨缓慢向上描摹弥生的脊柱。
身体一软,弥生不受控制跌进五条悟怀里,兔子一样颤了颤胯骨。
太宰治:“……啧。”
五条悟抛过去一个有点挑衅的眼神。
宫野志保没注意到兄弟三人之间的暧昧涌动,基于她对自己姐妹关系的常识,她仍处在认为弥生和弟弟们的关系非常单纯的阶段。
宫野志保:“五条先生是想说?”
五条悟:“研发解药之类的工作当然还要麻烦宫野小姐,但是——”
太宰治:“我们也向你发起攻破黑衣组织的邀请。”
宫野志保:“……我?”
不,我不行的。
宫野志保想起琴酒和那个暗无天日的实验室,几乎下意识产生逃跑的想法。
弥生:“拒绝也没关系。”
温和的声音把人拉出不好的回忆,宫野志保咬紧下唇。
“……我不知道,那个罪恶的……盘根错节的组织,我……”
太宰治:“哦呀,这是在描述黑衣组织吗?”
宫野志保沉重点头,“这个可怕的地方,我……”
太宰治笑眯眯。
“我们决定在半个月内灭掉它。”
宫野志保:“没错——等等!?”
多长时间?灭掉谁?
宫野志保不可置信看向神色如常的三人。
大袜子,这还是日本话吗?
被两面宿傩这个混蛋拽进梦境之中,第三次了。
除去第一次的语焉不详和上下其手,第二次两面宿傩的造访更接近真正的梦境。
如果不是第二天醒来令人感到羞耻的身体情况和身边烫的惊人的日轮耳坠, 弥生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不该的梦。
堂堂诅咒之王居然用这种手段登堂入室, 对自己的兄长上下其手。
一只大手盖下, 弥生的睫毛颤抖,给两面宿傩的掌心带来微妙的痒意,他发出一声轻笑。
“兄长。”
猛地睁开眼,弥生像被拖上岸的人鱼,腰腹下意识挺起,两面宿傩不放过弥生松懈的机会, 大手钻到弥生的后腰贴近, 两面宿傩的温度比弥生高出些许。
“混蛋!”
人被捞起来, 弥生这才看清,自己身上还哪有自己精心挑选的睡衣, 只有一层比自己身形大出太多的薄纱欲盖弥彰披着。
……怎么会……
两面宿傩好整以暇,他半垂眼睛, 甚至能看清弥生脸上细小的绒毛,烧红的面颊更像某种汁水充沛的水果。
戳一下。
“两面宿傩!”
弥生拼命挣扎, 试图盖住自己的关键部位, 但他白玉一样的手臂在两面宿傩的轻拨下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像一只被拨动关节的玩偶, 下巴被强行抬起, 在斥责开口前, 雄性的气息几乎是震在弥生脸上, 唇齿相接。
空气完全被剥夺, 弥生攥紧了拳头,拼命扯自己被禁锢的手腕, 两面宿傩皱眉,撬开弥生的贝齿。
席卷,碾压,交缠,剥夺。
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怀里的青年传来小动物般的呜咽,贴着两面宿傩腰腹的大腿止不住打战,眼泪出于本能掉落。
粗粝的掌心盖上弥生的小腹,摩挲,碾过肌肤,弥生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个部位在被抚摸。
是哪里传来了痒,哪里又泛起令人难以忍受的酥麻,全身都被野性与侵略的气息包裹。
够了,够了……
从愤慨到求饶。
挣扎,然后是昏昏沉沉与迷离,现在只剩下溃不成军。
呼吸恢复的时候弥生尚未反应过来,他一双翡翠眼睛已经被泪水润得极其漂亮,眼神已经失焦。
眼睛里什么也装不下,弥生的脑袋几乎是空白的。
……这不是,接吻吗?
为什么,怎么可以这么……
笑声,抚摸,从头顶一路顺到发尾,两面宿傩努力放软了音调:“兄长,别这个表情。”
弥生仍不清楚情况,理智下线之后只有本能,弥生几乎下意识投奔他熟悉的气息,将自己送到两面宿傩深深的怀里。
手腕上因为刚刚的挣扎留下红痕,两面宿傩珍重地将弥生的手举起放在唇边,“疼吗?”
……疼吗?
疼痛早就变成了其他过分强烈感受的陪衬,甚至在两面宿傩过分的小心下变成另一种微妙的招惹。
两面宿傩的舌头再次碾过弥生的唇瓣,这个动作比起刚刚几乎不带什么暧昧,更像是久久没能见到家人的小兽在撒娇。
可是,面前的人能说是什么小兽吗?
“……坏……”
“坏宿傩。”
两面宿傩提前说出了弥生想说的话,挑眉看着面前的青年。
“舒服吗,兄长?”
……舒服?
愤慨和羞耻终于上线,弥生真想一巴掌扇飞这个大逆不道的弟弟,可是全身软的没有力气。
还好他的手本来就在两面宿傩脸颊边上,弥生的眼泪扑簌簌掉下,伸手掐住两面宿傩的脸。
“……混蛋,混蛋……”
弥生气得发抖,手上没多少力气,两面宿傩看着怀里的人,终于发出一声叹息。
“我还是不懂兄长的生存法则。”
柔弱,可怜,草食动物。
玉一样的身体,有肉感的地方值得品味,眼泪是辅料,叫人心疼,也叫人兴奋。
两面宿傩:“这样是骂不到人的。”
可是这次弥生真的气急了,他哭得肩膀一抽一抽,咬紧牙关不要和两面宿傩说话。
两面宿傩:“……兄长,还不习惯吗。”
弥生还是不回答,他甚至偏过头去,沾了泪水的睫毛像一只被抓住的蝴蝶。
诅咒之王终于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他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判断自己到底是要哄人,还是干脆暴露本性把哥哥吃干抹净。
可能是弥生哭得太可怜了,也可能是弥生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取悦了自己,两面宿傩凑近蹭了蹭弥生的额头。
“对不起,兄长。”
面前的人依旧不说话,那双波光粼粼的绿色眼睛紧紧闭着,似乎不愿意看两面宿傩一眼。
“太想你了。”
两面宿傩挑着纯洁的讲,“太久不见,太想兄长。”
弥生把头别过去更多一些。
两面宿傩摆出自己最大的耐心:“我要疯了。”
千年时光。
“我要在找你的路上变成野兽了。”
弥生的睫毛颤了颤。
两面宿傩:“他们都知道兄长会回家,只有我不知道。”
两面宿傩摆出弱势的姿态:“我的兄长真的把我扔掉了。”
“不是……”
终于回应,话音还没落地又被咬住嘴巴,弥生紧了紧手上的力度,以为自己又要陷入不能呼吸的悲惨境地。
但是浅尝辄止。
只是触碰,温热的相贴,四只怪物的眼睛也会被爱迷离一瞬。
两面宿傩:“骂我,打我,愤怒,歇斯底里。”
他擦掉弥生的眼泪。
“不许不理我。”
你不理我的日子,已经够长了。
“我快回来了。”
弥生眨眨眼,“……滚。”
两面宿傩挑衅似的挑眉。
“滚不了。”
弥生:“回来做什么,欺负我,统治世界?”
两面宿傩似乎听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他把自己努力塞到弥生怀里。
“不统治世界。”
弥生:“你个坏蛋!”
两面宿傩:“是。”
他的眼睛发出一种近似兽性的光。
“接受吗?恨我吗?”
后悔吗?
后悔把诅咒之王错认成没有手段的孩子,后悔接他回家,后悔把自己送给两面宿傩吗?
回应两面宿傩的只有小声咒骂。
两面宿傩:“别生气。”
弥生:“坏!”
两面宿傩:“只要值得生气的事多着呢。”
弥生:?
什么话,这叫什么话!
没有更多时间斥责,两面宿傩摸着弥生的脸颊。
“再等我一下。”
只剩下一点点努力。
“抓到你了,兄长。”
抓到你了。
弥生醒来时仍分不清东南西北似的,他茫然,感觉到呼吸有点闷。
……在,五条悟怀里。
终于反应过来现在是现实,弥生有种不知道该从何愤怒的疲惫。
“……好失败的哥哥。”
弥生喃喃,抱着自己的手臂紧了紧。
“哥哥大早上说什么呢?”
弥生:“……没有任何听话的弟弟。”
完全是被按在身下的地位。
五条悟翻身按住弥生。
“不听话就不可爱吗?”
弥生:……
一巴掌按在五条悟脸上,掌心传来湿润的感觉。
……什么……
弥生忽然睁大眼睛——
“变态!”
大早上凭借实力挨了打骂的五条悟神清气爽出门,换上新的眼镜。
嗯,今天找谁的麻烦好呢?
五条悟去找谁的麻烦弥生暂且没心情关注,因为今天弥生终于等到了一个特别的客人——
门口的风铃叮当,弥生专心研究自己手里的茶具。
“……请进。”
半天没有动静。
弥生有点疑惑地转头——
“杰!”
惊喜,或许还有点埋怨,虽然和夏油杰的通信里他完全没有透露不耐烦和难过……
但怎么可能呢。
弥生当然有些难过。
想问问夏油杰最近过得如何,问问他有没有探索到咒灵球的新口味,想问问……
弥生扑到夏油杰怀里,面前的眯眯眼青年身体僵硬,半天不知道怎么动作似的。
“……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