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观望着沈辞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楼梯口后才拿出手机。
他点开秦溯的微信。
傅砚观:你觉得我这段时间表现怎么样?
秦溯:?
秦溯:你发错人了?这话你不是应该问沈辞吗?
傅砚观:小辞这几天怪怪的,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是看我。摔车会发生穿越的情况吗?我看那些电视剧里总是摔一下就穿了。
这次对面过来很久才有回复。
秦溯:哥,我看不对劲的是你,你才是被穿越的那个吧?
傅砚观:滚。
秦溯:嗯,这回对了。嫂子不对劲你就直接问他呗,或者抱上去就亲,保证亲完什么都好了。
傅砚观再次打下一个滚字。他现在觉得确实是问错人了,有问秦溯这个功夫,还不如他去抽个签。
第73章 公司账目出现问题
沈辞的别扭一直持续到傅砚观回公司工作。期间他也去过自己的车场, 但是不管是面对李教练,还是那些客人,沈辞都有些不自在。
就好像这车场并不是他一手创建起来的一样。
熬夜写项目书的不是他, 和李教练一起训练的不是他, 去参加比赛的也不是他。
他将自己分成了两个人, 完全不接受失忆后的自己。
因为在车场呆的不自在,沈辞干脆直接回了家,他像傅砚观一样将工作带回家去做。
只是却有些手生。
傅砚观之前为了照顾沈辞几乎是把能推的工作都推了, 现在回了公司,所有事都压了上来。
应酬不断,出差不断。
以至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虽然会跟沈辞报备,但却总有些不对劲。
两人的日子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沈辞甚至觉得傅砚观根本不喜欢以前的他。
他喜欢的是失忆后开朗阳光的沈辞。
别墅里到处都是两人的回忆, 这一年间,美好回忆就已经把之前的六年全部填满了, 可是沈辞却执拗的认为这记忆不是他的。
像是肌肉记忆一样,沈辞在快要六点时去厨房做好了晚饭,甚至再次烤了蛋糕, 还是非常复杂的样式。
从前他就喜欢在这些上面花费心思。
傅砚观胃不好, 他就一直细心养着。他明明对他那么好,那么在乎他,为什么那人就从来不看他一眼呢?
精美的饭菜端到餐桌上,沈辞无神的望向门口,这一坐就是一个小时。
傅砚观是正好七点回来的,连着几天出差开会,已经不光是身体,就连精神都有些疲惫了。
刚一进门, 就闻到了饭香,他看向走过来帮他解领带的沈辞。眉头下意识皱起。
“今天没去应酬吗?”
“嗯。”傅砚观应了声,伸手圈住沈辞的腰,凑近闻着对方洗发水的味道,“做吗?”
沈辞指尖微顿,自认为将眼里的失落掩饰的非常好。
“我都可以。”
傅砚观抱着沈辞去了楼上,将人放到床上后关了灯。
而在灯灭的一瞬间,沈辞就红了眼眶。
他明显感觉到了傅砚观的变化,这人回家的次数少了,跟他的话少了,就像以前一样,回来只是为了发泄欲望。
并且还关了灯。
与从前一样,那人抓着他的手,没有亲他也没有抱他,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要他。
甚至于连半点安抚都没有。
沈辞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他任由傅砚观摆弄,此时他竟然有些庆幸。
幸好灯是关着的,不然他的眼泪就藏不住了。
一次不带任何欢愉的情事结束。傅砚观并没有立刻开灯,而是摸到打火机点了根烟。
黑暗的房间中,亮起火光,沈辞仰面躺着,心口密密麻麻的泛着疼。
“去洗干净吧。”
沈辞微愣,再开口时的声音就带了哭腔。
“我……我自己吗?”
傅砚观握着打火机的手紧了紧,道:“嗯。”
沈辞抓起掉落在床边的衣服,狼狈的爬下床,朝着浴室走去,等到摸到浴室后立刻打开水龙头,而他就直接站在花洒下面崩溃的大哭。
他突然不想恢复记忆了,恢复记忆后的后果他承担不住。
浴室的灯没开,沈辞就这样蹲在地上,丝毫不管身后疼不疼,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只要再摔一次就能再失忆了。
浴室的门被拉开,下一秒刺眼的光就照了过来,还没等沈辞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被抓起来按在了墙上。
随后强势的吻就落了下来,根本不容沈辞去躲。
花洒的水突然停了,在两人都尝到血腥味后,傅砚观才松开沈辞。
“洗冷水澡,不知道自己刚出院?”
“不用你管!”
沈辞伸手去推抱着他的人,因为冷而不断发抖的身体本能的寻找热源,在心理和身体的互相抗议下,沈辞无奈自能任由傅砚观抱个满怀。
他张嘴咬住对放肩膀,力气大到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
傅砚观一手圈着沈辞,另一只手去调水的温度。他自然是疼的,但此时此刻并没有他的心脏疼。
等到沈辞发泄完,傅砚观才将人小心翼翼的抱起来,他坐到椅子上,用浴巾把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小辞,是不是我没给够你安全感?”
沈辞闷声不语。
傅砚观吻了下沈辞发顶,轻声问道:“恢复记忆怎么不说呢?”
沈辞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泪珠子一颗一颗的往下掉。他突然伸手搂住傅砚观脖子,难过的吻上对方的唇瓣。
这次的亲吻不带有任何侵略性,而是极尽温柔。傅砚观拖着沈辞后脑,配合着对方的动作。另一只手朝下探去,帮人疏解欲望。
等到沈辞慢慢平静下来,两人才算是能安静的说会儿话。
“你……只喜欢失忆后的我。”
心结说出口后,沈辞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只是刚才的委屈还存在心里。
傅砚观轻轻拍着沈辞后背,开口道:“宝贝,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不都是沈辞吗?你自己跟自己较什么劲?”
“从前我一心扑在工作上,委屈你了,那这也是我的错,你恢复记忆了,要打要骂也应该是对我。把自己搞成这样多不划算。”
沈辞一眨不眨的盯着傅砚观看,心里依旧委屈的冒泡泡:“你刚才……就是跟以前一样,你连灯都不开了。”
“那我做错了你应该骂我啊,怎么反倒把自己委屈成这样?”
“小辞,我知道你是因为刚恢复记忆,所以还不适应,但是你不应该把自己分成两个人,不管是失忆后的沈辞,还是失忆前的,都是一个人。我对失忆后的沈辞好,也是因为他是沈辞。”
“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你。不许再钻牛角尖了。”
沈辞倒是不掉眼泪了,只是眼睛依旧红红的,他看着傅砚观,一直困扰着他的心结倒是消失了不少。
“我知道了……”他闷声回复,想将头埋到对方肩膀上,但却被傅砚观拒绝了。
“宝贝,叫个好听点的称呼。这段时间天天听傅总,实在是让我有点难受。”
什么叫好听的?
沈辞试探着开口:“傅砚观?”
话音刚落,下一秒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倒是不怎么疼,只是听着声音让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再叫。”
“……傅砚砚?”
“唔!!”
又一巴掌落在身后,这次让沈辞直接绷紧身子,想伸手过去揉,却被傅砚观握住按在腰上。
“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还是不好听我就揍你了。”
你现在没揍吗?!!
沈辞有些苦恼,我是恢复记忆了,这一年的记忆也没忘,明明他一直都是这么叫的。
两人都淋了水,此时脸上还有水珠滚下来,沈辞盯着这些水珠,在它们滴落后又将目光移到傅砚观唇瓣上。
他突然凑过去,快速的在唇上亲了一口,而后轻声道:“爸爸。”
果然这招十次试十次成功,傅砚观立刻松开手,不自然的移开目光。这人害羞的样子让沈辞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而心情好后,脑子想事情的方向就跟着多了。
他开始学会反省自己了。
“我可能是刚想起以前的那些事还有些不适应,我缓两天就好了。你也别再躲着我了,不然我可能会胡思乱想。”
“嗯?”傅砚观有些疑惑,他看向沈辞,反应过来后无奈的道,“宝贝,我没有躲着你,是真的忙。公司最近的账目有点问题,我哪舍得躲着你啊。”
“是这样吗?那现在解决了吗?”
傅砚观道:“还没有,但是没关系,会尽快解决的。现在那些都不要紧,我先抱你去泡泡澡,然后清理一下。省的某个小孩儿自己一个人偷偷哭鼻子。”
“……我才没有。”
沈辞别过头,耳尖有些发红。傅砚观笑了笑,没戳破。
两人在浴室里呆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到再出来时沈辞身上布满的红印子,显然被欺负惨了。
他疲惫的躺在床上,抓着傅砚观的枕头抱在回来,打了个哈欠:“你都做过一次了,怎么在浴室里还……果然还是那么畜生。”
傅砚观轻笑,没给沈辞穿睡衣,直接将被子盖到人身上:“床上的那次不能算,那是我故意的。”
“某个小孩儿太倔了,不逼一把根本不说实话。”
沈辞拧眉,傅砚观发觉对方有发火的征兆,连忙伸手揉了把手感不错的脸颊,轻声哄道,“我买了草莓,要不要吃一点?”
火还没发出去就被一盆冷水浇灭,沈辞“嗯”了声,裹紧了被子:“我要不带草莓尾巴的草莓。”
傅砚观道:“哪次给你洗的草莓带尾巴了?只有你才会戴尾巴。”
“!!!”
沈辞连忙将被子蒙过头顶,他还是不够变态,不然为什么听到这种话会浑身滚烫呢!
傅砚观下楼洗草莓,而与此同时被扔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秦溯在两个小时前发了不少消息过来,但傅砚观那时正忙着哄沈辞,导致一条都没看见。
秦溯:砚观,我发现有点不对劲,咱们好像被人算计了。近三个月的账全部都不对,有大额资金进出,公司里指定有内鬼。
秦溯:你明天来公司的时候我再跟你细说,咱们宴和肯定是被人盯上了,我甚至怀疑有人拿咱们洗钱。
消息石沉大海,由于太晚了秦溯也没给傅砚观打电话。原本想着等明天再商讨,却没想到第二天还没等到傅砚观,就先等来了调查组。
第74章 傅总进局子
傅砚观被带走时, 沈辞正在车场查账。虽然说现在的车场已经可以自主运行,但作为老板肯定还是要把账目查清楚。
所以在接到秦溯电话时,沈辞忙的焦头烂额。他似乎有些没听懂, 又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知道, 他的男朋友出事了。
沈辞连忙放下手里的事情, 去找了秦溯,在了解完前因后果后,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怎么可能会洗钱呢?”
就算是傅家根基再深, 触犯法律也不好解决,尤其是洗钱这种事。
想到之前傅砚观对付郎玉城的手段,沈辞有些紧张:“你们不会真的洗钱了吧?”
秦溯连忙给沈辞吃了个定心丸,道:“怎么可能,宴和的产业链白到不能再白了, 傅砚观就是被人算计了。”
“沈辞,你也别太担心, 我先联系一下朋友,再找找律师,砚观他什么都没做, 会没事的。”
“嗯。”沈辞应了声, 但也知道现在只能尽快想对策才行,担心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可是说的倒是容易,昨天还好好的人,今天就进了那种地方,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沈辞想要进去探视,但由于傅砚观涉及的话题比较敏感,所以警方拒绝了探视申请。
一时间宴和成为了众矢之的,甚至还牵连了傅氏, 网上骂声一片,股价大跌。
曾经因为颁奖典礼而被傅砚观吸引的那些粉丝也分分脱粉回踩。而与此同时又营销号放出几张模糊的图片。
#宴和传媒董事长利用职权欺辱十八线男艺人。
#资本太可怕了。
各种词条占据微博热搜。沈辞挨个点进去,气的脸都红了,但在看完那些照片后,又有些心惊。
因为照片里的人是林慕。
而此时的林慕已经不是之前活生生的人,他浑身是伤,脸色惨白,显然已经被泡成了巨人观。
这几张照片的威慑力很大,简直比洗钱还要引起众怒。
【我就说这些有钱人没有一个白的,估计钱都是这么来的吧,求求了能不能让这种资本尽快下线啊。】
【就是啊,平时趾高气昂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杀人,我听说是因为林慕想要爬床,所以傅砚观就让人把林慕杀了,听说杀之前还折磨了很久。咱就是说爬床是不对,但你有资格杀人吗?】
【一人血书,求重判,这种人直接死刑吧!】
众多网友的谩骂,导致微博直接瘫痪,沈辞气的连手机都拿不稳了,他立刻联系了傅砚观助理,让宴和尽快公关。
好歹把那些词条降下来,别再让事情往严重了发展。
距离傅砚观出事已经快要四十八小时了,这段时间,沈辞憔悴了很多,他眼底布满血丝,眼窝青黑,显然是失眠焦虑的原因。
不少人在知道新闻后都打来了电话,赵阳和张呈山推荐了很多律师过来。
沈辞谢过之后问道:“你们就不怕网上说的那些事是真的吗?”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才道。
“沈辞,就算我们不相信傅砚观,难道还不相信你吗?”
他们和傅砚观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情,但他们相信沈辞。至少沈辞一定不会和违法乱纪的人在一起。
正所谓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
傅家一出事,很多人都开始避之不及,那些曾经上赶着巴结的人也都没了消息。
警局那边不允许探视,这无异于让沈辞的担心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他每天都在胡思乱想,担心傅砚观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他。
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沈辞甚至连入睡都十分困难。好在秦溯联系的人回来了。
三人约在沈辞家里见面,对方一身黑色大衣,面容冷峻,在见到沈辞后没有过多的话,只是打量了一二,而后自我介绍道:“你好,许谨。”
沈辞连忙伸手去握,礼貌的道:“沈辞。许先生,我爱人的事还要麻烦您了。”
许谨点了下头,见沈辞状态实在不好,勉强扯出些笑容试图安慰一下。
“砚观和我是朋友,帮他是应该的。但这个案子我没办法审理,因为是熟人,所以需要申请回避。”
许谨说完,沈辞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人他见过。
在傅砚观办公室的照片上,有一张三人的合照,上面就是傅砚观秦溯和许谨。他们大学是一个学校的。
傅砚观小时候叛逆,偷偷牵回家的那只金毛狗也是许谨的。
秦溯帮许谨倒了杯水,问道:“砚观的事很多律师都说比较严重,胜率不大。但是绝对都是冤枉,我们宴和有没有参与洗钱怎么可能自己不知道。”
“一定哪个杂碎陷害!妈的,看不得别人好,都他妈该死!”
许谨翻看着秦溯递过来的资料,眉头紧蹙,开口道:“凡事都讲证据,这件事无非就是两点,一、有没有参与洗钱,二、林慕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林慕出事的前一晚,他确实是出现在和砚观的同一家酒店,最后也是被砚观的人带走,这个有监控为证。除非有证据证明林慕的死确实是别人所谓,不然很难辩护,光是这一件事就够判刑的了。”
“尤其林慕还是公众人物。”
沈辞攥紧手里的杯子,问道:“那现在需要怎么办?”
许谨道:“去查林慕之后的动向,法医那边已经在安排尸检,等结果就能知道死因了。更棘手的是关于洗钱。如果我没猜错,能做到让你们三个月都没察觉到,对方的手段一定沾了见不得光的地方,只要把这件事解决了,林慕的证据好找,就算是杀人的再高明,尸体也不会骗人。”
送走许谨后,沈辞只觉得一阵恍惚,他扶着玄关处的鞋柜,缓了好一阵也没抵挡住阵阵眩晕。最后昏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卧室里了,手背上打着点滴,胸口闷的难受。
沈辞转了转眼睛,还没等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卧室里,赵倩就端着煮好的粥过来了。
沈辞微愣,随即眼眶迅速泛红,他强忍着情绪,道:“妈……您怎么来了?”
赵倩看起来也比之前沧桑了不少,她坐到床边,有些心疼的道:“我要是再不过来,你就要把自己折腾死了。砚观出事了,你也得顾好自己啊。”
沈辞低下头:“对不起……”
赵倩叹了口气:“先把粥喝了,然后好好睡一觉,这件事傅氏会解决的。”
沈辞知道,这话是赵倩在安慰他。如果傅氏真的能解决,就不会到现在还是这个局势了。
眼下事情越来越糟,谁都不好过。
沈辞安静的喝了粥,并保证一定会好好休息的。等到赵倩走后,他立刻订了去南边的机票。
还是许谨的话点醒他了,对方一定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那既然如此,他是不是也可以用些手段把人逼出来。
祈江市现在一团乱,网上也乌烟瘴气的,沈辞直接屏蔽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他还在病中,本应该在休息几天,可躺在床上的每一刻都烦躁的不行。
既然如此还不如尽早解决这件事。
到达南边时,沈辞直接打车去了蓝庭,距离上一次误打误撞的过来,已经有几个月了。
沈辞根本没想到他还有主动送上门的时候。
门口的保镖似乎对沈辞会过来并不意外,他恭敬的带着沈辞进去,此时蓝庭里依旧有很多来休息放松的人,对于网上的那些舆论,大多都抱着看戏的姿态。
沈辞头一次深刻认识到什么叫,你好时身边都是好人,你不好时身边都是恶意。
见到郎玉城时那人正坐在沙发上品茶,看见沈辞后,笑着倒了杯可乐递过去。
“沈老板,你来的比我预想的晚了些。”
沈辞此时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他接过那杯可乐,盯着郎玉城,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宴和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能不能帮帮我。”
“行啊。”郎玉城痛快的道,“收拾几个杂碎对我来说还是挺简单的,但是沈老板,我从来都不会白干活。”
沈辞了然,问道:“有什么条件说吧。”
郎玉城道:“我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愿望,甩了傅砚观跟我。”
“不可能。”沈辞脸色越发难看,他拧着眉,转身便走,“既然郎总不帮忙,那就算了。”
“沈辞,是你在求我。你知道的,我想弄死一个人轻轻松松,我也不怕死,更不怕添把火把姓傅的也搞死。”
“你要是同意,我立刻就去办,保证傅砚观平平安安的出来。要是不同意,我也保证他出不来了。”
沈辞脚步顿了下,他捏紧拳头,突然笑了:“行啊,我同意。”
沈辞的转变让郎玉城愣了一下,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大杯可乐就泼了过来,下一秒沈辞的拳头就落了下来。
“同意你奶奶!你除了让我跟你还会说什么?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的喜欢就是强迫吗?”
“郎玉城,你可以弄死傅砚观,你权利大,你厉害。你能保证,我也可以保证,你弄死他之后,我就去陪他,或者咱们都下去陪他,谁都别活!”
沈辞拳头毫无章法的落在郎玉城身上,两人扭打在一起,远处的保镖想上前,但纠结再三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后,郎玉城也不甘示弱,揍了沈辞几拳,直到都筋疲力尽之后,郎玉城才道:“我头一次见到这么求人的。”
沈辞仰面躺在地上,喘息过后抬手遮住眼睛,紧绷了这么多天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
“凭什么啊……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郎玉城,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你帮帮我。”
第75章 揪出幕后的人
沈辞从没在郎玉城面前哭过, 就连被按在赌桌上的那次都没掉眼泪,而如今这般模样确实是另郎玉城有几分惊讶。
只是他心里很清楚,沈辞的眼泪没有一滴是为了他掉的。
可他……心里竟然有些酸涩和心疼?
“好了。不就是帮个忙吗, 很好解决。”郎玉城把沈辞从地上拽起来, 感受到对方不正常的温度后, 道,“你留下来陪我一天,这件事我帮你。”
沈辞脸上还挂着泪痕, 他不喜欢在外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听到这话后连忙擦掉眼泪。
“你说话算话。”
“我什么时候不算过?”
沈辞盯着郎玉城,见对方确实没有戏耍他的意思后才放心。
郎玉城忍不住伸手拍了下沈辞脑袋,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不靠谱。虽然我确实挺想让傅砚观死在里面,但是你哭的样子太丑了, 我不想再看见了。”
就算沈辞心里没有他,或者利用他也好, 总之他无所谓,只要他别再哭。
“既然来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看起来挺憔悴了, 别傅砚观出来了,你死了。”
沈辞:“……”
有时候真的挺想把某些人的嘴缝起来的。
虽然对蓝庭的印象不是很好,但对于现在的沈辞来说能休息一会儿其实是好的。他身体本就还在恢复中,刚才又打了一架,体力早就透支了,现在浑身上下冒虚汗。
“辛苦郎总帮我安排个房间。”
蓝庭虽然底下干着见不得人的生意,但上面还是很好的,第一休闲山庄并不是白得来的名头。
占着郎玉城心上人的位置, 保镖自然不敢怠慢,安排的房间算是整个蓝庭最好的,白天阳光明媚,晚上能看见整个蓝庭最漂亮的地方。
但沈辞现在确实无心欣赏这些,他刚到房间,就将自己整个摔到了床上。没有傅砚观在,他其实睡不太着,可此时的头像是要炸了一样,只能硬逼着自己睡一觉。
不知数了多少只羊,沈辞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虽然不是深度睡眠,但也算是睡着了。
等再醒过来时,精神状态就好了不少。
只是脸色依旧难看。
郎玉城一直在楼下等着沈辞,见人醒了立刻叫人拿来了吃的。各种各样美食,并且大部分都是沈辞的喜好。
“睡了一天了,先吃饭吧。”
沈辞没什么食欲,但还是坐了下来,在猛灌了一大口可乐后,开口道:“我要回祈江市了。”
郎玉城拿筷子的手一顿,刚吃到嘴里的龙虾没了味道。他放下筷子,挑眉道:“这案子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为什么不多住几天?”
沈辞拧眉,只是还没等他说话,郎玉城便先一步堵住了他要说出口的话。
“沈老板,我不是做公益的,虽然答应你帮忙,但是你拍拍屁股就走,这会让人非常不爽。”
郎玉城没了陪沈辞吃饭的念头,他站起身,瞥了眼一言不发的人,道:“我到游戏室等你,吃完饭过来。”
沈辞依旧没理会郎玉城,他安静的吃完面前的饭菜,等到肚子填饱后,站起身看向保镖,问道:“游戏室在哪?”
保镖指了个方向,有些欲言又止。沈辞没心思注意保镖的心思,他朝着游戏室走去,此时外面已经黑了,所有彩灯同时亮起,将蓝庭照的犹如人间仙境。
“倒是挺美的。”
短暂的放空了下自己,沈辞推开游戏室的门,此时不知是清场了还是什么原因,整个游戏室只有郎玉城一个人。
沈辞走近,将手里的可乐扔给郎玉城,而后自己打开另一瓶喝了一口。
“打一把?”
沈辞坐到郎玉城身边,不太熟练的选了角色,感叹道:“我小时候最羡慕的就是那些可以拿着很多游戏币去游戏厅随便玩儿的小朋友,没想到这个愿望是在成年后才实现。”
郎玉城没碰那瓶可乐,也同样选了角色后,道:“那咱俩其实差不多,我也是长到才实现的。”
沈辞疑惑的看向郎玉城。
“怎么?”郎玉城直面沈辞的目光,道,“觉得我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儿,所以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家那位倒是可以,但我不行。”
沈辞趁着郎玉城走神,操作着游戏里的英雄,给了郎玉城一拳。
“讲讲?”
郎玉城再次愣住,在被沈辞拿了一血后,道:“郎家能在南边有这么大的势力不是因为我,我只不过是继承我爸的位置,并且折腾的大了点而已。”
“哪有人是生下来就想过这种日子的,我从八岁开始就被迫学枪,我爸有五个老婆,我虽然是名义上的那个,但并不代表郎家就会给我。所以只有去挣去抢。”
沈辞问道:“那你的那些兄弟们呢?现在……”
郎玉城道:“坟头的草应该已经有半米了吧。”
沈辞:“……”
郎玉城忍不住笑了下:“怎么?怕我?”
“没有。”沈辞道,“你们家的事我无权干涉,况且我相信每件事情发生都是有原因的,我没有资格去评判别人的过去。”
“你在傅砚观面前也是这样吗?”
沈辞摇了摇头,道:“我不会给他讲这些,相比于讲道理,我更喜欢他让着我。”
郎玉城没说话,也没再讲以前的事,他只是看着沈辞,然后跟他一起把所有游戏都打了个遍。
两人通了个宵,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后,郎玉城道:“回房间休息吧,好好睡一觉,等你病好了再回去。”
许是一晚上下来,沈辞也对郎玉城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他没在拒绝,而是点了点头,拖着疲惫的身体朝着楼上走去。
郎玉城叫住沈辞,道:“等你和傅砚观结婚告诉我一声,送你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