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我啊by阿阮有酒
阿阮有酒  发于:2025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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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阅受宠若惊地接过来,“谢谢叶老师。”
叶明煦表情很复杂,“谢我干什么,可不是我请的。”
夏阅有点茫然地仰头。
叶明煦忍了忍,最后没忍住,“奶茶是陆商买的,他说这杯留给你。”清楚看见他脸上的吃惊,叶明煦不太厚道地套话,“刚刚我走了以后,老陆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挨骂这事儿不光荣,夏阅有点难以启齿。
但看叶明煦和陆商关系好,他要是和叶明煦拉近关系,也算是在娱乐圈扩展人脉了。跟这事比起来,丢脸倒不算什么大事了,他将陆商训的话说了说。
叶明煦一脸思忖,安慰了夏阅几句,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近一天时间相处下来,到了眼下这个时候,叶明煦才认真打量他。
没猜错的话,老陆或许对这小孩有点兴趣。只是这兴趣是多是少,又到了什么程度,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夏阅可真行啊,ZERONE七个人里,也就夏阅有点意思,能让陆商正眼瞧了,他对夏阅刮目相看。
叶明煦面上如沐春风,心里头想的什么,夏阅俱是一概不知。他忙着看奶茶标签,上头白纸黑字,清楚写着五分甜,口味与在组里拍戏那晚,钟森南给他点的如出一辙。
陆商记性可真好,夏阅愣了愣,插上吸管喝一口。明明是五分糖甜度,喝到肚子里以后,却不知道怎么的,他喝出了全糖甜度,甜丝丝的却不腻,甜得他心里发慌,心脏也怦怦直跳。
夏阅好端端喝个奶茶,喝出了心率过快的毛病。他怀疑这奶茶有添加剂,但到最后也没舍得浪费。
第二天他们做帮扶,分组后上街头卖艺。叶明煦和他们分一组,知道他们是前队友,怂恿两人跳双人舞,点名要看trouble maker。
夏阅就和钟森南跳了一段,两人一前一后地站位,碍于在老少来往的街头,也没敢跳得太擦边,只是钟森南虚扶他腰,两人跟着音乐摇了摇。
叶明煦全程蹲着录像,夏阅看了也没说什么。录播物料不允许偷跑,虽然不知道他拍来干嘛,但对方肯定不会发出去。
然而到了晚上,夏阅就知道,他要干嘛了。拍摄组十点后撤离,昨晚太过放纵,又是烧烤又是奶茶,在座各位演员爱豆,皆是要控制体重的人,今晚就没敢再接着吃。
大伙忙碌了一天,都早早回房间休息,夏阅站在小复式的阳台上,看见叶明煦在院子里玩手机。叶明煦也看见他了,吊儿郎当朝他招手,把他从房间喊出来,叫上他和陆商视频,问陆商视频看了吗。
“看了。”陆商简洁答。
夏阅还在疑惑,是什么视频,又听叶明煦问:“跳得怎么样?”
他眼皮轻轻一跳,从字眼里抠出重点,联想到白天的事情,答案已经不言而喻。叶明煦把录下的视频,私下里发给陆商看了。
说不上什么心情,他抬眼瞥向屏幕里。
男人始终神色平淡,点评得有些随意:“一般。”
仿佛收到的那段视频,他也只是随意看了看。
夏阅心中早有准备,闻言也没有很失望。下午那段双人舞,的确是跳得一般,动作幅度也不大,街上路人太多,他不敢跳得太标准。
叶明煦却很失望,还想努力挖点什么,“没了?”
“没了。”陆商语气微冷,打破他的期待。
叶明煦心下狐疑,只觉得他反应冷淡。照自己了解的陆商来看,男人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如果真对夏阅有点意思,必定不会这么轻飘飘过去。
视频结束以后,他拍着夏阅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你小心点。”
夏阅诚惶诚恐,且一知半解。
倘若不是听出来,叶明煦没那个意思,他都要以为,对方突然撂下这话,是打算找自己麻烦了。他不知道叶明煦让自己小心什么,但总归听着点没错,就认真地点了点头。
叶明煦果真没料错,几天后的斗舞综艺上,陆商作为空降评委,在嘉宾的拉票环节,点名让夏阅跳trouble maker。
只对着他一个人跳。
作者有话说:
陆商:可惜只能看,不能一起跳。

第30章 客气
三天录制结束后,他们从海岛飞回来。两人没有放假休息,又各自投入新工作。夏阅两档综艺挨得近,中间还因为拍杂志,他去染了一头粉毛。
粉头发效果不错,粉丝也都很喜欢,强烈要求发色半永久。夏阅拍完杂志后,就没把头发染回去,顶着粉毛去上综艺了。
综艺属于团队竞舞类,嘉宾大多为唱跳爱豆,他顶替缺席的嘉宾,被分到了白色阵营。梁栎柠在黑色阵营,他与对方交集并不多。
原本夏阅是这样想的,按照综艺的赛制规定,本期双方阵营比舞,分为单人赛和团体赛。单人赛的舞蹈,他可以自己练。但团体赛的那支舞,他得提前过去排练。
因而在比赛前三天,他就去了录制地点,入住了附近的酒店。白天与队友练舞,晚上拍摄单人采访,上下班都有粉丝接送,仿佛回到两年前选秀。
单人赛舞蹈嘉宾自己定,团体赛舞蹈评委团定,再由两边队长来抽签。夏阅加入的白色阵营,队长是他认识的师哥。当年他参加选秀时,师哥还作为合作嘉宾,和他们一起排过节目。
而直到比赛的前一天,他都不知道陆商要来。节目有固定的评委团,都是著名的舞蹈老师,和舞蹈功底硬的明星,除此以外作为噱头,以及考虑到评审的多方面性,每期还会有一位空降的评委,充当大众评审代表。
夏阅整日埋头练舞,大半时间都在舞房。节目组来拍他们排练,还会给他们塞剧本。譬如谁对分part不满,又譬如谁和谁起了争执,从相看两厌到握手言和。
但总的来说,他们这边采取轮C,队友相处还算和平。隔壁阵营是争C,火药味浓得呛人。但有冲突才有看点,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到最后节目播出来,哪一队的镜头会更多。
夏阅不在意镜头多少,他只是来录一期就走。无论镜头是多是少,出场费都早已定了。原本以为作为临时嘉宾,自己会被拍摄镜头边缘化。不料他还是低估了,节目组想搞事的心。
比赛录制当天早上,他完成了服化妆造,在后台的采访间外,与梁栎柠冤家路窄,运气不好地撞上了。
因为工作人员的疏忽,弄错了两人采访时间,才让他们撞到了一起。夏阅还是粉色短发,梁栎柠染了深蓝发色,两人面对面杵在那,像张五颜六色的调色盘。
他们谁也不肯让步,直到面前那扇门打开,助理和善的脸庞探出,小心翼翼地叫他们:“两位老师一起进来吧。”
夏阅挂着假笑,让梁栎柠先进。到底是对家熟悉的场子,梁栎柠也没和他客气,直接迈开步子进去了。
他跟在对方身后走入,发现双方阵营队长都在,左右各添了张凳子过来。夏阅在师哥旁边坐下,单采变成四人采访,导演照稿子提问题,夏阅答得中规中矩,谨慎且滴水不漏。
采访环节轮完后,还有个放狠话环节。这些官方流程,他们都是知情的。但流程稿上,也就到此为止了。
夏阅以为要结束时,导演忽然cue梁栎柠:“之前好像听栎柠说过,你是陆商老师的粉丝?”
梁栎柠激动点头,“是的,陆老师每部戏我都看过。”
“最早的出道作品也看过?”导演问。
“看过。”梁栎柠斩钉截铁答。
两人聊得有来有回,夏阅扮演起局外人,茫然地坐在旁边听,猜不透这是什么环节。
“还记得叫什么名字吗?”导演又问。
“记得。”梁栎柠这么答,却没有说出来,而是隔着中间两人,突然望向了夏阅问,“夏老师应该也知道吧?”
夏阅心中警惕,面上反而实诚,“不知道。”
他可没对外说过,自己是陆商粉丝。不明白对方这一出,到底是有什么意图。还是说,只是单纯地为了,拿自己当个陪衬。
在夏阅的无知衬托下,梁栎柠还真就像陆商粉丝,一字不差说出了作品名字。
导演对此很满意,提及他参演《谋江山》的事,问他有没有陆商电话号码。
梁栎柠回答说有。
导演语气神秘:“要不要现在打个电话,问问陆商老师在干嘛?”
“还是夏老师打吧。”梁栎柠适时谦虚,“《谋江山》这部剧,夏老师也在里面。”
夏阅微妙地顿了顿,说不上什么心情地,面无表情地拒绝了:“我没有陆老师号码。”
梁栎柠隔着中间两人,表情很吃惊地望过来。那副模样落在他眼里,莫名气得他牙微微痒。可摄影师还在拍,他不能真的摆脸色,只能假惺惺露出微笑。
“抱歉,我不知道。”梁栎柠抬起脸来,下颌在空中划出优越弧度,拿出手机拨通了陆商电话。
见鬼的是,男人还真的接了。梁栎柠打开公放,低沉淡漠的嗓音传出,夏阅虽未偏脸投去目光,面部线条却不自觉绷紧。
梁栎柠没有撒谎,他真的有陆商号码。
他搭在腿上的手轻动,指腹悄悄磨了磨裤子,嘴唇小幅度地抿起来,有点不服输地想,但他有陆商的微信,也能给陆商打电话,还是不用花钱,时长免费那种。
可没有人来问他,其他的人都在听,梁栎柠给陆商打电话。两人对话有来有回,他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没听出来剧本的痕迹。
通话结束以后,他们离开采访时,等着过会儿登台。其他人还在好奇,这期空降评委是谁,先前采访室的四人里,除夏阅外都已经猜到,但谁都没有透这个底。
主持人介绍声落下,两支队伍同时登台。比赛为直播形式,台下坐满了观众,大多为嘉宾粉丝。夏阅加入进来晚,粉丝拿到的票少,来应援的人也少。
偏巧团票的座位,还在对家粉丝隔壁。隔壁是小片漂亮蓝海,这边是零星几点蓝光。也不知道是太不幸,还是对方故意为之,梁栎柠的应援色,都和他一模一样。
夏阅收回目光,看向评委座席。评委只来了三个人,还有一张座是空的。主持人又cue梁栎柠,“听说栎柠是陆商老师粉丝。”
台下梁栎柠的粉丝,开始兴奋地叫起来。梁栎柠生日快到了,主持人说今天在台上,能满足他一个愿望。
梁栎柠闭上眼睛,大声幸福许愿,想见到陆商本人。
夏阅心中咯噔作响,预感敏锐地抬眼皮,终于听出了剧本嫌疑。又不是没有见过,两人同在剧组里拍戏,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干嘛还非要综艺上见。
身后灯光忽地亮起,一道高大挺拔的人影,迈着长腿稳步走出来。台下尖叫声掀起,陆商走入灯光下,夏阅不错眼地盯着他,眼底犹有几分愕然在。
陆商入座了评委席,上午是团体赛加部分单人赛,单人赛对手抽签决定,出场顺序节目组安排。
他们跳完团体赛的舞,才挨个在台下抽完了签。意外而又不意外,夏阅抽到了梁栎柠,他们的单人赛,被安排在下午首场。
上午是没他什么事了,夏阅在后台观看比赛,到中午休播的时候,就去自助餐厅吃饭。陈今给他发消息,说他录的旅行综艺,正片十二点上线了。
夏阅打完餐往外走,推开隔壁空房间的门,进去找了张桌子坐下,在饭桌上点开综艺看。一期综艺时间很长,他没打算全部看完,吃完饭要起身走时,陆商推开门进来了。
伸出去的手顿住,夏阅沉默地看着他。
男人径自走过来坐下,扫一眼他的手机画面,“意外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夏阅迟疑地点点头。
“年导找了我。”陆商道。
夏阅面露恍然,不知道该怎么接,又沉默了一阵,眼看氛围要凝滞,很客气地寒暄:“陆老师吃饭了吗?”
“吃了。”陆商轻轻颔首,抬眸瞥了他一眼,情绪偏暗不分明。
夏阅愈发地局促,抬起手挠挠下巴,又扒拉两下粉发,在对方的注视下,有几分难以适从。
他杀青也有半个月了,期间因为各种原因,和陆商一直保持联系。但直到今天中午,他们才真正算得上是,杀青后的第一次见面。
虽然在采访间那会儿,他还在心里大放厥词,认为自己和陆商更熟。不料现在撞上本人,他却莫名心生拘谨,还有些手脚放不开。
他在心里瞧不起自己,但始终怀有谨小慎微,借口要去丢垃圾的话,起身盖上饭盒就要走。陆商什么都没说,坐在原地没有动,只有屈起的腿动了动,朝外舒展交叠了起来
夏阅不出任何意料地,在他腿边轻轻绊了一下。盖好的饭盒脱手坠下,稳稳落在了陆商腿上。男人一只手扶着他,另一只手捞起饭盒,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你在紧张?”不等他道谢,陆商率先问。
夏阅眼皮轻颤,梗着脖子嘴硬:“没有的事。”
陆商眸光错开他,落向桌面的手机,不咸不淡地提醒:“你手机忘了拿。”
他甚至没有退出来,综艺还在继续播放。夏阅愣了一下,面上涨起热意,伸手就要去关,被陆商往下一拽,重新坐回了凳子上。
“嘴巴擦干净再走。”陆商拿了包纸巾给他。
夏阅老老实实接过,撕开纸巾的外包装,低头想捏张纸巾出来。但包装又小又紧,他往外扯了一下,只扯出纸张碎屑来。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抬头,眨着眼睛看了陆商一眼,果真瞧见男人蹙起的眉。这错误实在太过小儿科,陆商又是严苛的脾性。但他没在男人身上,嗅出任何的压迫感。
夏阅有点想笑,又迅速抿起唇来。他甚至自娱自乐地想,陆商八成是又要训他了。可他没有半点抵触,反而渐渐放松下来,就这么放任着自己,陷入了熟悉气氛里。
就好像所有拘谨生疏,都随着被扯破的碎屑,眨眼之间就消失殆尽了。
他这么想着,嘴角终究控制不住,悄悄地弯出了弧度。陆商从他手中拿过纸,修长指节抵住他下巴,语气未见任何起伏地道:“脸抬起来。”
夏阅弯起的唇僵住,听从吩咐抬高脸时,视线垂直落了下去,隐约猜到他想做什么。
抵住他的下巴未松,陆商将纸巾按上他嘴唇,隔着中间薄薄的纸巾,慢条斯理地碾过他嘴唇。
夏阅眼睫轻轻一颤,感知到唇上纸巾起了褶皱,像是随时都会被男人碾破。他的呼吸热了起来,忍不住动了动嘴唇,局促地想要叫停男人。
此一时彼一时,眼下的局促心情,与先前大有不同。如果说之前的局促,那是冷静和生疏的,那么现下这分局促,就是滚烫和亲昵的。
他放在身侧的手,指尖轻轻地弯曲,刮过自己的裤缝,嘴边话语呼之欲出。
但在下一秒,他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了。
所有打好的腹稿,皆被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堵回了他的嘴巴里。连带着他倒吸的一口气,滑入他的喉咙与声带里。夏阅的手指不再刮裤缝,猛地紧紧揪住长裤边缘。
陆商捏住他饱满娇嫩的唇珠。
纸巾算不上什么好纸巾,隔着略显粗糙的摩擦感,男人指腹的力道真实清晰。温度犹如要浸透整张纸,一路灼烧到他的嘴唇上。
已经不是小幅度的慌乱,他的睫毛剧烈抖动起来,听见男人低声平稳地问:“现在还要跟我客气吗?”
夏阅憋红了脸,用力地朝他摇头。

第31章 躲藏
陆商松开了手,将纸巾拿下来。纸上干干净净,男人捏成团丢进垃圾桶,眉间含了点哂笑勾唇道:“嘴巴舔得还挺干净。”
夏阅拳头都捏紧了,却是敢怒不敢言,睁圆了眼眸瞪他。他上午跳过一场舞,脸上有点脱妆了,但眼底的那些贴片,看起来还亮晶晶的。
而在这个瞬间里,他乌黑的瞳仁看起来,比那些贴片还要闪亮。
不同于在剧组拍戏,他画着淡粉色眼影,眼线明显地翘起来,右眼的眼尾下方,缀着一颗晶莹剔透,泪滴形状的白钻。
粉发衬得他肤色奶白,他的两只耳朵上,戴着不对称的精致耳饰,比舞台下更加耀眼,也更加地恣意张扬。
而此时这张漂亮的脸,就这样毫不知收敛地,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陆商视线微微一顿,接着移到手机画面上。
画面里也有夏阅,他戴着墨镜和帽子,将眉眼遮得严严实实,坐在其他男人的后座,衣摆被风吹得鼓起来。他在风里举高双手,仰起头来大声说话,语调随着风声上扬。
陆商手指微微屈起,抵在桌边慢慢敲响,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不会骑电动车?”
夏阅神情怔忪,顺着他视线望过来,随即坦诚地摇摇头,“不会。”
陆商没有再继续敲,指着载他的男人问:“他是谁?”
“前队友现同事。”夏阅回答。
“南哥?”陆商撩起眼皮,轻飘飘吐出字。
夏阅微窘地点头,点完以后又补充:“钟森南。”
“你们关系很好。”陆商冷淡评价。
夏阅没有否认,“所有前任队友里,我和他关系最好。出道之前参加选秀,我们住的一个宿舍。”
“现在呢?”面前的人问。
“现在?”夏阅顿了一下,不知道什么缘由,莫名在他的注视中,语气就弱下来几分,“……现在住上下楼。”想了想,他加一句,“公司安排的。”
“综艺里一起跳舞,”陆商音色低醇,带点不明深意,“也是公司安排的?”
夏阅呆了呆,下意识反驳,“那倒是没有……”脑子虽未反应过来,但嘴上推卸责任的话,倒是比脑子还要快,“叶老师让跳的。”
“叶明煦?”陆商眉眼敛了敛,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小鸡啄米似点头,迫切地想要转移话题:“岛上很美,你去过吗?”
“去过。”陆商言简意赅。
夏阅搜肠刮肚地想话题,“岛上有个手工夜市,摆了海螺音响在卖——”
“我有一个。”男人接下他的话。
夏阅附和地“啊”一声,接着微微拔高音调,震惊地“啊”了第二声。
“你有什么?”他很紧张地问。
“海螺音响,我有一个。”对方淡淡答。
夏阅肉眼可见地变失望。
“怎么?”陆商朝他投来眸光。
“没怎么。”夏阅失策地摇摇头。
早先在剧组的时候,为了感谢陆商帮忙,他就想给陆商买礼物。可陆商看上去,像是什么都不缺。而他也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
送礼的事暂且搁置,直到去了岛上夜市,这个念头才再次浮起。他觉得海螺音响好看,买了一个想送给陆商,现在才知道对方有了。
他决定留下给自己用。做出决定的下一秒,陆商忽然主动开口:“有东西要给我?”
“没有。”夏阅接得很顺口。
陆商眼底情绪轻凝,审视他的脸庞没动,“下午比赛在第一场?”
夏阅点头说是。
“我是评委。”男人慢声强调。
“我知道。”他纳罕地抬眼眸,等候陆商的下文。但见对方面容深沉,瞧不出任何端倪来,他对此习以为常,乖乖地主动接话,“虽然对手是梁栎柠,但比赛全凭真本事,我不会私下找你拉票。”
陆商这样铁面无私的人,眼里容不下沙子,也见不得徇私舞弊。不用对方把话挑明,他心里也是清楚的。
可偏偏对方好似不放心,还要单独拎出来再强调。就好像在男人眼里,他只会攀附关系,没有一点真本事。这可真是陆商冤枉他了,对方是把他当什么人看了?只会趋炎附势攀亲道故吗?
他扁着眉毛抿着唇,打从心底觉得委屈,“就算你最后不投给我,我也不会——”
“你可以贿赂我。”陆商神色自若地打断。
夏阅装得冷静,“我不会——”
句子忽然从中断开,话音接着戛然而止,他愣愣抬起头来,眼底浸着几分恍惚,底气不那么足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男人有条不紊,吐字低缓清晰,“你可以贿赂我。”
夏阅心微微发慌,视线从他脸前偏移,舔着嘴唇小声喃喃:“……拿什么贿赂?”
一声低而淡的笑,擦着他耳廓滚入,夏阅没来得及抬头,看见男人喉结轻轻滚。紧接着,视线里突起的喉结,就离自己近了一点儿。
陆商缓缓俯身靠近,视线压过他脸庞道:“就拿你的海螺音响。”
有那么一瞬间里,夏阅是有点泄气的,他藏起来的心思,再次毫无悬念地,被陆商轻易看透了。
他想了想要回答,注意力却很快转开。空房间外的走廊里,有脚步声慢慢靠近。其中夹杂有对话人声,夏阅耳尖地听出来,是师哥和其他的队友。
他眸光轻轻闪烁,眉间掠过一丝慌乱。即便是自家队友,但让其他人看见,他和评委私下独处,也压不住流言蜚语。
到时候即便他凭本事赢了,也能被人说成赢得不光彩。参加选秀的几个月里,他见过太多类似的事情,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他起身要躲去门后,被陆商抬手按了回来。男人掌心压在他后颈,将他的脸按向自己身前,扯过折叠的桌布抖开,将他严严实实盖了起来。
陆商面朝窗户坐,关掉在播放的手机。夏阅被他盖在窗下,前有一排桌子遮挡,旁边靠向窗户那侧,窗外看是视角盲区。
夏阅下巴抵住他大腿,挪地方也已经来不及,闷在桌布里面不敢动。桌布是厚重的绸缎,里面的氧气很稀缺。他感觉自己的妆全花了,甚至极有可能不小心,将口红蹭在了陆商腿上。
虽然吃饭的时候,口红也吃掉了不少。陆商的腿很稳,他压得很放心。只是桌布里不透光,他的视野一片漆黑,暂时无法判断,自己脸压着的,是对方腿上哪个位置。
他心中有顾虑在,愈发小心翼翼起来,就连呼吸也放轻了。
脚步声停在窗外,师哥的声音响起来:“陆老师,您一个人吃饭吗?”
陆商冷淡应答。
夏阅脸捂得热烘烘的,恍惚间想了起来,师哥用的是敬语。似乎除了叫陆老师外,他没对陆商用过敬语,后者也从未纠正过他。
“您看见夏阅了吗?”担心陆商记不起,师哥礼貌地解释,“我们队粉头发那个。”
“没有。”陆商道。
他的语气平稳如常,手却轻轻搭上桌布,隔着布摸到夏阅耳朵,避开他耳朵上的饰品,指尖略含戏谑意味地,缓慢地摩挲起他耳朵。
夏阅耳朵滚烫发热,轻轻在布下拱了拱。
桌布被拱出浅浅褶皱,陆商的手离开他耳朵,手掌压向他的后脑勺,低眸抚平了那道褶皱。像拍小猫脑袋那样,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窗外两人没有看见,另一人向队长提议道:“要不打个电话吧?”
“也行。”师哥声音响起,接着去摸手机了。
夏阅心脏提起来了,鼻尖蹭向男人的腿,提醒他手机没静音。
脸颊下那条腿动了动,陆商伸手去碰桌上手机,按下了旁侧的静音键。可夏阅没那么好受了,下方的腿忽地朝旁倾斜,他的脸也跟着往旁一滚,鼻尖上骤然浸入凉意,硌得他鼻头微微生疼。
他有点懵地闭了闭眼,这熟悉的触感是什么?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陆商裤子是有拉链的。所以他滚到了——
夏阅喉咙间一堵,眼皮狂跳了起来。近在眼前的是什么,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他闭着眼睛度秒如年,半点也没有察觉到,脸下枕着的那条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也愈发紧绷起来。
热意顺着他脊背下延,夏阅悄悄收了收下巴,从未有哪一刻像这样,恨自己鼻梁生得太挺。但不知道什么缘由,即便他已经刻意回避,冰凉坚硬的拉链条,还是顶上了自己鼻尖。
他心中惶惑而不安,又将脸往后挪了挪。鼻尖的凉意穷追不舍,距离拉长了又缩短,如同膨胀而起的气球,紧紧抵蹭着他的鼻子。
鼻尖前的凉意渐渐消失,拉链沾染上了他的体温。桌布下的空气炙烤翻滚,他像一头栽进滚烫岩浆,额头边汗意密密麻麻,连睫毛都被烘得发干,根根分明地变得僵硬。
拉链压着他的鼻梁,有什么东西从鼻尖下,悄无声息弹向他嘴唇,热意似火舌般缠卷而来,眼看着就要包裹他嘴唇——
头顶上方的布被人掀开,窗外那两人步声走远,刺目的光线泄入他眼底,夏阅条件反射地闭眼,手臂被陆商用力地扣住,指尖力道近乎强势地,将他从自己腿上拽开了。
“起来。”男人声线低哑,沉沉地吩咐道。
作者有话说:
澄清一下,上次没有in,但这次是真的~梁栎柠更多的是对家之争,现在两个人还没有确定关系,外人不知道他们的暧昧关系。
楼主:不小心被贴脸开大了怎么办?
2L:这能忍???开回去!
楼主:怎么开?
4L:他怎么开你的,你就怎么开他。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正面刚,不要怂!
楼主:我不行。
6L:怂了???
楼主:没怂。
8L:那为什么不行?
楼主:……我没他大。
10L:?????

第32章 口红
队友们正到处找人时,夏阅握着手机匆匆来了。他像只刚钻过草的猫,不仅头发有点乱糟糟,脸上妆也脱了大半。整个人还脸红红的,看起来像蒸过桑拿。
师哥过来问他:“刚才去哪了?”
夏阅睁着眼睛说瞎话:“下午的比赛,我有点紧张……”
瞥见他额头边汗湿的发,师哥了然地拍拍他肩膀,“偷偷练舞去了?”
夏阅有些心虚,没有表现出来,硬着头皮点点头。
“没事。”队友上前安慰他,“我们刚从隔壁过来,梁栎柠也还在练习。”
夏阅闻言,愈发地惭愧了。对家练舞的时候,他都去干什么了?没等他罪过反省,妆造老师被叫来了,掏出工具替他补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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