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豪门老男人by有争
有争  发于:2024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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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云宝真的不是这种人]
[为什么现在多了这么多节奏?同一天订婚都要被说吗?]
[现在还用云宝的名字说事,可是云宝刚开始做自媒体就用的这个名字啊,难道舒字不能用吗?]
[有些人就是看见别人有钱就上赶着贴]
[我可是听说了,舒少爷脾气很坏,圈子特别乱,我们云宝一直都洁身自好的好吗?]
[所以真的是订婚吗?]
舒时云忽略了那些吵架的弹幕,垂眸思忖片刻,将戴着戒指的手举起,面向镜头。
“是订婚了。”
[流下季度泪水]
[呜呜呜呜补药哇!我云宝年纪轻轻就要迈入婚姻坟墓了吗?]
[有种养成的感觉……第一次看宝宝直播,他还那么青涩,现在已经长大惹呜呜呜]
从飞速滚动的弹幕中捕捉到几个熟悉的名字,舒时云眼底不由得浮现笑意。
[请问婚礼请粉丝吗?]
[什么时候办婚礼?我没打算抢婚,真的]
“婚礼可能都是自己人,简单办。”舒时云顿了顿,“等明年生日会给你们补上吧。”
他参加线下活动的时间很少,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生日会能够补偿了。
[呜呜呜呜说到做到]
[初见还是青春男大,再见已成人夫]
[宝宝网上那些舆论咱们不听,过好自己的生活最重要]
简单的一小时闲聊。
下播后舒时云嗓子已经有些哑了,抱着水杯喝了几口,才迟钝起身。
“老大。”方嘉画也起来伸了个懒腰,脸上满是雀跃,“你给我寄的礼服我收到了,很合身!”
舒时云笑笑:“你喜欢就好,留着以后其他场合也能穿。”
方嘉画点点头,一边收拾着东西,脸上又止不住浮现出向往:“老大,你说等婚礼的时候,是不是有不少人都来,我听说商家盘支特别多,你是不是都得记下来?”
舒时云顿了顿,抬手取下耳垂的耳钉,并没在意:“应该不用。”
可是等收拾完回到房间准备洗漱,他又回想起方嘉画的问题,才发现距离婚礼越来越近,商承却没有和他提过这些。
他们家来的人不多,最重要的无非就是妈妈和舅舅,奶奶那边送了请柬不知道会不会来,其余的人都无足轻重。
但商家不一样。
洗漱完将顾虑告知商承,他趴在床上半梦半醒间接到消息,手机嗡嗡震动的声响惹得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梦中那些混杂可怖的画面骤然散去,柔软大床中央只有他一个人静静躺着,却更显得诡异。
深吸口气将这份不安压下,舒时云点开手机查看消息。
男朋友:【没关系,不用记】
心底一暖,他抱着手机翻个身,回复:【还是给我发一份资料吧,回头也好熟悉】
知晓他这个点还没休息,商承立马拨了电话来。
想也未想便接通,可在屏幕上出现商承的脸时,还是让舒时云不由得怔愣一下。
原本以为只是语音电话的。
他刚醒来,浑身出了冷汗,黑色发丝有些潮,黏在脸颊上,侧躺的动作导致脸颊微微陷入枕头,眼睛也泛着些薄红,倒像是刚哭过。
对面的眼神忽然就变了。
“怎么了?”
舒时云迟钝回神,举着手机翻个身,在背后又多垫了个枕头。
“没事,刚才睡着了。”
他找了个舒服的侧躺姿势靠下,不自觉将手机拿近,去看屏幕上的人。
“你这么晚还没休息呢?”
商承在走动,手机视角却稳稳落在前方,说:“准备洗漱休息。”
“资料记得给我一份。”舒时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觉得梦境里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在逐渐消散,但动了动腿,却还是觉得冷。
察觉到他皱眉,商承问:“不舒服?”
“有点冷。”随手扯了扯被子,将暖气调高,舒时云瞥向镜头。
商承微微蹙眉,还未开口,舒时云便想起正事来。
“等办完婚礼,我们是不是该住在一起了?”说到这顿了顿,不等商承开口便又小声补充,“那样就不会冷了。”
商承自然是没有意见,思忖片刻道:“该添置一套新房作为婚房。”
位置大小要合适,他们不会有小孩,所有房间都可以设计成他们喜欢的样子。
见他已经陷入沉思,舒时云趁着这机会说:“我枫园有一套房子,位置挺好的,装修过后就没住过人,你搬来和我一起好不好?”
他说好不好的时候语气微微拖长,显得格外期待。
商承无法拒绝,答应两日后同他一起去给新房子添置家具。
聊了有一会儿,那点梦魇带来的不适感逐渐消散,舒时云觉得自己距离入睡又不远了。
他其实是想让商承在对面说话哄他睡觉的,毕竟商承的声音对他而言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听见总会觉得特别安心。
考虑到对方也很晚还没休息,他没好意思说出口,迷迷糊糊被带着说了很久话。
十分钟后,摄像头微微歪斜陷入一片漆黑。
听着对面逐渐匀长轻缓的呼吸,手机对面的男人才松了口气。
“晚安,宝宝。”
商家盘支的粗略信息被舒时云翻了个遍,短短的一周时间,赵书宜和舒莲已经将婚礼各大事宜准备完毕,而由他亲手设计的礼服也已经改好了最终版本。
原本空空荡荡的枫园被家电填满,忽然间就有了人气。
这期间兰煊被当庭宣判入狱,这件在网上讨论沸沸扬扬的瓜终于有了结尾。
而与此同时,惊动全城的烟花秀当晚图片被曝出,两道修长亮眼的身影在夜幕下拥吻,占据主动的那一方露出小半边侧脸,能够窥见凌厉眼眸中划过的一丝柔情。
被他护在怀中的人只露出模糊身形,但很显然就是订婚的另一位主角。
图片刚被曝出便吸引了不少热度,不少人一改先前认定舒家少爷上不得台面的说辞,清一色感叹般配契合,站在一起连个子都那么搭。
舒时云偶然经过,只觉得最近的热帖都像是被买了水军似的,原先那些黑料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风向未免转变的也太快了。
可彼时的他已经无暇顾及,手机刚被灭了屏,抬头间他从镜中看见自己,被简单描画过的眉眼多了几分平时没有的惑人,他本就长着一双微挑的狐狸眼,不做表情总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
化妆师不住在心底咂舌,真是叫人羡慕,家里有钱人还长得这么漂亮,还一点动过刀的痕迹都没有,就是从进门到现在都没说过几句话,看着也是个冷美人。
“婚礼当天的妆差不多就这样,您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修改。”
她话音刚落,便听外间传来脚步声。
镜中原本神色淡淡的青年在察觉有人靠近之后,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长睫毛忽闪挑起。

“好看吗?”
舒时云从镜中和商承对视, 目光扫过他身上裁剪良好的西装,眼底的笑意也逐渐浓郁起来。
商承逐渐靠近,边上的化妆师也很有眼力, 直接起身离开, 将位置交给他们。
男人撑着椅背微微俯身,很细致地打量镜子里眉眼精致如画的青年,目光全程没有挪开过。
“很适合你。”
舒时云眼底笑意逐渐深了,忍不住开始好奇:“你是不是也得上点妆?”
他们提前要拍很多照片,两人的相貌虽然都不差,但毕竟高清镜头下总会放大人的瑕疵, 他希望能够最大程度记录下他们真实的样子。
商承无奈:“等你结束。”
衣服试的差不多, 化妆师并没在他们两人脸上画太浓的妆,只是简单描画了轮廓修饰。
赵书宜对他们的打扮很是在意,当天硬是又拉着精心挑选了配饰。
舒时云和商承对这些都不是很在意, 索性便随她去了。
婚礼前一天宾客大多都已入住酒店, 虽然原本得提前准备第二天的环节,但舒时云还是忍不住跑去接机。
舒严申一出机场看见他,首先露出的表情是惊愕, 紧接着就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舅舅。”
一路上舒时云跟他说着明天婚礼的事宜,叽叽喳喳的丝毫不嫌累,最后反而是舒严申耳朵听得难受,只得强硬让他闭嘴。
但沉默片刻, 他自己又主动开始找话题:“你妈妈呢?”
“妈妈今晚也住在酒店,明天中午只有很简单的仪式。”舒时云害怕他多想,又开始解释起来,“你们玩得开心就行,关于我们的仪式没有多少。”
他一直都不喜欢那种煽情的模式, 如果不是因为商家的情况特殊,他或许都不会想要这么盛大的婚礼,加上当天婚礼内部拍摄的图片视频都需要保密,所以他们能减少的流程就都减少了。
这原本就是他的安排,可落在舒严申的耳中,却是明明白白的苛刻:“就这么简单?走个路吃顿饭?”
舒时云凑过去补充:“晚上游轮环江,可以在游轮上接着玩。”
“……”
舒严申冷着脸,半天不说话。
这段时间来,舒时云也算是了解他了,当然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连忙道:“舅舅,这些要求都是我提的,你不觉得弄那些环节太无聊吗?难道你想跟着我一起上台哭得稀里哗啦被拍下照片?”
舒严申淡淡瞥他一眼,显然对用词很不满意:“你妈妈结婚的时候我都没哭。”
是啊……你是一个不会流泪铁骨铮铮的男人,只在家人的葬礼上红过眼睛。
舒时云的心里忽然就很不是滋味,下意识挽住舅舅的手臂,像个单纯的小孩贴了过去。
“我就是想让你们都高高兴兴看着我结婚嘛,反正我和商承不谈什么嫁娶,等结了婚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会带商承回去看你们。”
舒严申重重叹口气,什么话也没再说,只有手掌落在他后脑,不轻不重摩挲了几下。
婚礼当天,商舒大婚消息遍布全城,大小投屏巨幕都播放着如出一辙的短视频。
视频中的主人公没有露脸,可却能够从身形和微小细节看出是如此相配,引得不少路人驻足观看。
与此同时,被装饰成森林般的古堡中,两人新人正携手缓缓走向主舞台,熟悉悠扬的婚礼进行曲直冲云霄,配上眼前的唯美梦幻画面,宛若坠入仙境。
两侧衣着光鲜的宾客齐齐抬首注目,场内霎时间安静下来。
看着一双璧人立在台上,舒莲的眼眶微微湿润,心中隐隐感动。
赵源在她身边,不着痕迹递过手帕,收到感谢注视后收回动作,看向台上穿着浅色礼服耀眼夺目的舒时云。
他很难弄清楚自己此时心里有什么感受,上一次从舒家离开后,他脑海中时不时便会浮现出舒时云同他说的那些。
他承认自己比不上商承,只是直到现在他也已然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坚持。
也许是舒时云的家里出了太多事情,也许是他不想亵渎这份难能可贵的友情,最后没有迈出的那一步让别人抢夺了先机,才让他失了机会。
可无数错他也想过,如果当初在出国前,他对舒时云表明了心意,会是个怎样的结果。
最后想明白了,才发觉无论如何今天和舒时云站在婚礼上的人也不会是他。
从青春期开始,舒时云身边就不缺追求者,但每一个都被他以温和却果断的态度拒绝,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当初假设他说了那些话,最后估计也只会得到一句抱歉。
他认识的舒时云就是个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吊着别人。
缓缓叹了口气,在交换戒指的环节,他终究还是腾出手选择率先鼓掌。
在场的宾客人数远比舒时云想象中要更多,他将戒指推入商承指根时,手指都在忍不住轻轻颤抖。
这种感觉和领证时完全不一样,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结婚都需要这样一场盛大的仪式,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出心中的情绪,让自己对于结婚的认知清晰起来。
他真的结婚了,和一个男人。
戒指交换完毕,他同商承十指相连,在听见司仪提出交换吻的台词后,便毫不犹豫踮起脚尖亲了上去。
商承唇角微勾,发出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微小笑声,但很快便捧着他的脸,重重贴紧他的唇。
台下骤然响起一阵惊呼,砰的一声,两侧装饰的气球彩带纷纷炸开。
舒时云恍惚睁开眼眸,世界已经变成亮晶晶一片,四周的起哄声似乎都逐渐飘远了。
熟悉的深邃眼眸近在咫尺,他缓缓分开,却怎么也移不开目光。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他曾无数次渴望过的接近和拥抱,现在轻而易举。
母亲和舅舅都在台下,就连常年不下山的奶奶也特意赶来,他最好的朋友、熟悉的同事都在台下见证他的幸福。
这样的感觉像是梦境般虚幻,可当他的手被握紧,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上的温度后,心又瞬间踏实了下来。
是了,那些事情不会再发生。
婚礼仪式结束,宾客齐齐去前厅用餐,舒时云和商承换过更为休闲的服装顺便休息。
赵书宜和舒莲进门时脸上都带着笑,还在讨论着婚礼的事情。
“我就说那位置拍照好看,当初搭建的时候特意腾出来的。”
舒莲配合点头:“刚才看了图,全景确实不错。”
听着她们的声音,舒时云忍不住想笑,一扭头看见商庭邺和舒严申两人走在后面,看着也是挺高兴的样子。
“下午就好好休息,这些事情用不着你来做。”
舒莲跟他对上视线,朝着他走来,眉头止不住微微蹙起。
这些天晚上舒时云都没睡好,早上还带着很明显的眼下乌青,他本身皮肤白,就更加明显,好在化妆师技术精湛。
舒时云想了想:“不是还得招待宾客吗?”
“没什么可招待的。”舒莲心里,没什么比自己儿子更重要。
更何况,他们这些长辈都在场,压根用不着他们两人。
她态度坚定,舒时云便也松口气答应了。
他的确状态不是很好,一会儿如果招待客人肯定得喝酒,晚上的其他活动就又得失陪了。
一通商讨后,几位长辈先一步出门,他和商承简单露了面,便回酒店休息去了。
舒时云刚进房间,便接到了身处远方大山林斯奇的祝福和转账。
林斯奇:【新婚快乐,可惜最近比较忙,没时间去见证你的幸福】
舒时云眼睛一亮,下意识拨了电话过去。
可惜对面很快便挂断,接着新的消息发了过来。
林斯奇:【我这里信号很差,消息都得转很久,不方便接电话了。】
有些许失望,但他还是收下了礼金,同林斯奇道过谢。
只是简单聊过几句,对面便再也没了消息,猜测着可能是没信号了,舒时云便没再将这一出放在心上。
商承有些正事要忙,进门后便先一步去了小房间办公,让他先休息休息。
但刚将繁琐的外套脱下,房门口便传来了很轻的敲门声。
思忖片刻,考虑到商承在忙,他便主动将房门打开,原本以为是客房服务,可入眼却是一道清瘦的身影。
这人看起来有些眼熟,米白色的西服是很有记忆点的裁剪设计,让舒时云成功从记忆里捕捉到了他的大致信息。
是今天婚礼上的宾客,似乎是商承的朋友之一,婚礼进行时他是和何牧盛一行人站在一起的。
“你是……”
还未等舒时云从记忆里找出他的名字,来人便勾唇笑了。
“我是安荣,商承从小的朋友,他没和你说过?”
舒时云顿了顿,笑说:“赵阿姨和我说起过,你和他们从小是邻居。”
安荣的五官是很斯文柔和的,浑身带着一股书卷气,只是眼眸过分狭长,又给他增添了几分没来由的攻击性。
舒时云并不在意这些,他只觉得眼前这人看着有些眼熟,似乎并不像仅仅在婚礼上一面之缘。
但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也想不出个具体,只能开门让人先进来。
“商承要忙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你方便等等他吗?”
安荣很自然在客厅走了一圈,接着坐在沙发上,很礼貌地笑:“没关系,我时间不急,只是来和他说一些刚才没来得及送到的祝福话。”
舒时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进客房和商承说了这件事,接着回到客厅,礼节性给安荣倒了一杯水。
做完这一切他准备回房间休息,安荣却忽然抬起头冲着他笑:“你真是个贴心的人,难怪商承会想要和你结婚,或许你能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
说完,他还顺势冲舒时云眨了眨眼,是很放松随和的模样。
舒时云不知该说些什么,道过谢表示自己需要休息,可转身去房间时回想起安荣说的那些话,却总觉得不太是滋味。
但等他卸过妆洗漱完,也没听见外面有任何动静,索性便没再管了。
他并没有午睡的习惯,所以再次清醒过来也不过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首先感受到的是手脚一片冰冷,继而房间外闷闷的说话声透过门板传来,让他有些听不真切。
似乎是有很多人在说话,但都刻意压低了声音,所以并没对他造成什么困扰。
抬手捋捋头发,他止不住深吸口气,随意套上了放在枕边的衣服。
屋内暖气很足,可在他睡觉一动不动时却总觉得冷,等醒来活动活动倒没那么难受了。
刚醒过来还有点懵,他听着外面的动静,猜测是何牧盛他们几个人也来了,这会儿应该在商量晚上游轮晚宴的事情。
现在打扰似乎不太合适。
正伸手去摸放在床头的手机,房间门却忽然被轻轻推开。
商承进来看见他已经醒了,也不由露出些诧异,但很快便将门关上朝床边走来。
床边的小灯感应亮起,房间内的光线终于不那么昏暗。
“睡够了?”
舒时云困倦抬头,看见他换了身衣服,脸上的妆容也都洗了,忍不住把手伸过去。
商承原本还是笑着的,但一握住他的手脸色便变了。
“手怎么这么冷?”
见他丝毫不介意,舒时云索性懒懒往他身上靠,顺带着把另一只手也伸进他掌心里。
“我自己睡就是这样。”
商承微蹙眉头,捉着他两只手暖着,接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另一只手探进被子里,准确无误捉住了他的脚踝。
“诶——”
舒时云忍不住挣扎一下,却没办法挣开,只能任由他握着。
“很痒。”
商承微蹙眉头,显然是对他的情况很不满意。
“怎么回事?手脚这么冰,先前那些补身体的都吃了吗?”
听出他语气里的认真,舒时云也没在故意跟他开玩笑,忙道:“吃了的,我感觉还是有效果,调养身体都是要长期。”
商承叹口气抱紧他,语气中似乎还带着点懊恼。
“以前就这么苛刻自己?”
舒时云有点不好意思,只能任由他把自己护在怀里,小声解释:“以前也有在养的,只是这段时间更忙了,所以……”
其实他自己很清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重生带来的躁动和不安。
至少从前他虽然体弱,却并没到这种会因为身体冰冷到彻夜难眠的程度,也不会总是梦魇惊醒。
商承没再说话,似乎是在心里筹谋些什么,等替他将手脚都捂暖了,便又给他盖上被子。
“别动,我给你找衣服去。”
“哦。”
舒时云压根没在意,他现在觉得商承就跟个火炉一样,身上总是暖烘烘的,比他买的任何保暖设备都有用。
另一头,商承刚出房间,何牧盛就开始用气声催促了。
“说没说?不会还在睡吧?”
商承瞥他一眼,平静驳回了他的申请:“晚上不跟你们闹,时云身体不好,别找他闹腾”
何牧盛早料到他是这么个态度,这会儿倒也没半点惊讶,反而是后面的其他几个耐不住了。
“好不容易有这样机会,大伙都聚在一起,不玩个通宵说不过去吧。”
谁料他话音未落,商承便径直穿过客厅,去了客房。
“这家伙。”何牧盛咂舌,“把咱当空气了都。”
安荣坐在几人中间,闻言止不住笑道:“这些年没见,商承的性格倒是没怎么变,还是那么随性。”
“我看他结完婚是随性不起来了。”何牧盛听完他的话便笑了,忍不住凑过来,“我说出来你都不信,上回出去射箭骑马,我看商承就差变成爹了,又是帮着穿衣服又是拎东西的,压根舍不得让人吃一点苦。”
安荣噗嗤一声笑了:“真的假的?我都想象不到那画面。”
何牧盛一拍大腿也来劲了:“真的啊!我骗你做什么,这些年谁见过他这副样子,没回对咱们都是冷言冷语的,能帮着提点一两句不错了,还手把手教你呢,他转头给你请两教练站后头监督了,这腹黑男。”
几人还未再说些什么,便见着商承拎着行李箱从客房出来,瞥都没瞥他们一眼,径直奔主卧去了。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何牧盛一拍手,看向安荣,“给祖宗找衣服去了。”
安荣眼眸微微弯起,抬手将鼻托推回原位,看着是高兴的,可笑意却未达眼底。
不多时,半掩房门内传出干净的声线。
“都要被裹成粽子了,这样一点也不好看……”
何牧盛刚咳嗽一声,房间门就被重重关上。
房间里,看着几件长款羽绒服,舒时云满脸都是抗拒。
“晚上还要拍照片的。”
商承蹙紧眉头,语气全是没得商量:“晚上风大,除非一直待在室内,出去就得裹着。”
“那夜晚游轮出片嘛。”舒时云抱着被子,难得跟他持反对票,“我想穿好看一点和你多拍点照片不行吗?”
如果换做平时,商承肯定就由着他了,但那是在他不清楚舒时云体质的情况下。
“听话,照片白天拍够了。”
听着他的话,床上的人眼眶却蓦然红了,扁着嘴巴委屈:“我一辈子就结一次婚,漂漂亮亮的不行吗?”
许是这句话一辈子结一次婚戳中了商承,他坚持了那样久,最后却还是妥协了。
“行,那就换成这件大衣,但不拍摄的时候得披上外套。”
说完看了看还没反应过来的舒时云,他只得俯身给他擦擦湿润的眼角,眸底尽是无奈。
舒时云自己委屈完又觉得脸热,他从前明明很少这样无理取闹,可到了商承面前,却总是忍不住去争取一下原本意愿并不强的方案,难道他就是喜欢看商承对自己妥协吗?
这种心理怎么想都觉得古怪。
晚上到了游轮上,舒时云先去找了躺长辈,同奶奶和妈妈说了会儿话,这才转移到隔壁的台球房。
方嘉画在这种场子里也丝毫不露怯,同舒家其他几个小辈和赵源聊得正欢,瞧见舒时云进来眼睛瞬间亮了,丢下杆便朝他跑来。
“老大老大!太有意思了!”
舒时云差点被她抱个满怀,只得伸出手抵着她额头将人推远。
“下午都干什么了?”
方嘉画一口气说了不少乐子,接着又指向赵源:“都是赵先生带我去的,不然我一个人还真有点无聊。”
舒时云早早便交代过赵源多照顾着方嘉画,此时并无半点诧异,聊过几句告知半小时后会有岸上烟火秀,便朝着赵源走去。
“晚上穿的这么休闲。”
赵源刚将桌上球清干净,将杆随手搭在边上,笑着拎起他肩上的羊毛衣。
舒时云轻咳一声:“我是要温度不要风度,不像你。”
“得了吧。”赵源一眼看穿,“你以前就跟只花孔雀似的,每天穿的不重样,这种大日子能低调,指定是被人管着不让穿了。”
被他戳中,舒时云脸上挂不住,只能瞪他。
抬腿朝着外头走去,赵源便也跟了上来,吊儿郎当的。
“商家人还真多,看着都不好惹似的。”
舒时云不打算讨论这些人,毕竟他目前与他们还没什么交集。
只是等出了长廊坐电梯下楼,从玻璃箱壁往外看,触见何牧盛一行人,舒时云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了安荣身上。
“我看这些朋友里,商承也就跟何牧盛关系好些,之间还有不少利益纠缠,要不是真兄弟,估计没这种待遇。”
听完赵源的话,舒时云微微皱眉,还是觉得哪不太对。
“赵源。”
“嗯?”
“今天来的安荣,你记得这个人吗?”
“安荣?”赵源沉思片刻,想起来了,“安家那个人老幺嘛,不是早几年就去国外了,没想到今天会因为商承结婚回来。”
舒时云对安家并不熟悉,只隐约在哪听过。
见他盯着那人始终不放,赵源疑惑:“他怎么你了?”
“没事。”
电梯门应声开启,舒时云朝外走去,碰见眼熟的长辈礼貌颔首打过招呼,等人走了才回头道:“只是觉得像是在哪见过安荣,他看起来很眼熟。”
赵源想了半天也没想到。
“按理说你们应该没见过面,难不成是在网上看过照片?”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对面电梯门缓缓打开,安荣双手插在口袋里笑着出来,脸上带着点饶有兴致的笑,一时间就和舒时云脑海中的画面重合在了一起。
“是有什么重要的场合要出席吗?”
两道声音交叠重合,瞬间让舒时云找回了记忆。
安荣,似乎和他之前pk遇上的an很像。

烟花秀还未开始, 提前接到消息的宾客却已经下楼准备。
跟拍的专业摄影摄像师早早霸占好了自己的位置,只等待烟火秀开启,给新人留下印象深刻的照片视频。
舒时云意识到安荣和an是同一个人后找出手机搜索an, 出来的却都是新人账号, 最后还是找枫叶才要到了an的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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