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期中测试后的第一个周末，温书邀请樊株回孤儿院：“大家都想感谢你，你送来的笔记和资料，太珍贵了，大家的成绩都进步了很多！”
温书甚至兴致勃勃问樊株：“你的成绩是不是也进步了？”
樊株正靠在沙发上，和郁鸣一起看肥皂剧。
听了温书的话，他骄傲得眼角眉梢都充满了得意：“当然啦，我多考了50分呢！”
这也很多了。
温书很欣慰：“那不是能考200多了？”
虽然比录取线低很多，可有进步就是好事呢。
樊株说：“不是，100多，我开学考了50多。”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许久。
最终，樊株听到温书呼出大大一口气，随后对樊株说：“那你下午要来学校和我们一起庆祝吗？”
樊株：“当然啦。”
只要是好玩的，他都喜欢。
郁鸣听他说起要回孤儿院，决定和他一起。
孤儿院的孩子们，准备了一个小小的庆祝宴，食物不是很多，气氛却十分欢快热闹。
大家还做了一个小蛋糕给樊株，以示感谢。
同学们很羡慕樊株：“小株，新学校是不是特别好啊！”
樊株吃着小蛋糕，坐在人群中间，看着大家艳羡的眼神，扬起下巴：“对，新学校超级好玩，不用每天都吃营养剂！食堂里好多饭菜可以选择，还有关东煮呢，我还当过关东煮售货员，和食堂的饭菜管理勤学工！”
所有同学：“？？？”
不是，我们问的明明是学习上的优势！
说起吃的，樊株话可多了：“不过我把食堂的勤学工辞了，池逞说，我现在已经不是贫困生，他会给我好多钱，让我不要占用那个位置。”
同学们点头：对对对，不能天天想着怎么赚钱怎么吃饭，要好好学习啊，那么好的学校，怎么能不好好学习呢。
樊株：“所以，我就去了菜单研究社团，社员们找到新的菜单，就会在社团实验，可以吃到好多从来没有吃过的食物和菜品！”
同学们：你的校园生活和我的校园生活怎么不一样。
温书抬手扶额：“不是，你怎么只想着吃了？”
樊株疑惑：“可是，人生来就是要吃饭的啊。”
温书无言以对。
樊株说得很对，人生来就是要吃饭的。
可是，你除了吃，怎么就不能考虑一下学习上的事情呢，那才是最重要的！
温书明白了：“这就是你期中考试，也只有100多分的原因。”
樊株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成绩：“池逞都说我进步了！”
另一个omega问他：“可是，如果……我是说如果，池教官哪天要和你分开，你没有考上大学，没有可以在社会上立足的本事，你怎么办呢？”
樊株：“我可以去卖关东煮。”
樊株不明白大家的担忧：“他不要我了，我可以去找别的alpha，找不到，我也可以自己找食物，一定要成绩好才能有饭吃吗？”
“而且，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不一定呢。”
他只想享受当下。
他没有人类那样长远的目光。
在野外，很多因素都是不可控的，动物要在野外生存下去，想的不是未来我要如何，而是我当下是否活着，是否肚子饱着。
这是他与孤儿院其他人的最大区别。
温书眼眸闪动。
樊株和那些被抛弃或者领养家庭弃养的孤儿院同学，好像不一样，他不会对那些人有期待，那他被抛弃的时候就不会受伤。
温书悟了。
门外听着大家闲谈的郁鸣嘴角微抽。
他儿子的路长着呢。
别看樊株现在很粘着他，人家可是豁达得很呢。
樊株怎么也是个omega，真和池逞分开，不找alpha，找个beta照顾他可是轻轻松松的事，beta还会把他当宝贝一样宠着。
回去的路上，郁鸣将驾驶权交给车，侧头问樊株：“小株株，你想不想找到自己的爸妈？”
郁鸣说这话时，看着樊株的视线格外谨慎。
他和院长聊过后，院长建议多了解樊株内心的想法，孩子的想法最重要。
樊株捧着朋友们送他的小礼物，果断摇头：“不想啊，我不是没有父母吗？”
孤儿，就是没有父母的孩子，才会住在孤儿院。
但樊株并不伤心，原主的伤感也被她忽略掉了。
他都长大了，找父母干什么。
小蜘蛛满脑子只有繁殖：“我比较想当爸爸，不想找爸爸。”
郁鸣：“……”
很好，这孩子比自己想象中大心脏啊。
院长还说他心思敏感，哪里敏感了。
不过院长说这孩子有过弃生的行为，现在的无所谓，可能就是经历了那一次放弃生命，醒来后人生有了新的感悟。
这样也挺好的，总比抑郁敏感的孩子健康多了。
郁鸣轻咳一声：“你现在还太小了，不能生孩子。”
樊株瞪着郁鸣：“叔叔你就是我这么大的时候生的孩子，你能生，我也能，就是池逞不愿意。”
但他总有办法的。
樊株决定改变方法。
池逞不主动，只能自己主动。
原本没有小点心和小礼物，他是不会答应池逞的。
可现在的状况，自己还是不能拿乔。
晚上，樊株将孤儿院朋友送的礼物，挑出其中他最不喜欢的一本书，想着蜘蛛叔叔伯伯们说的话，他在自己房间，将这本书包装上漂亮的玻璃纸，闪着七彩光芒，樊株很满意。
随后他就去了池逞房间。
樊株以前没有去过池逞房间。
他有一些领地意识。
这会儿打开门，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是什么神仙地方呀，充满了池逞信息素的味道，比待在池逞身边还要舒服！
他怎么没有早点进来呢。
樊株抱着礼物，扑倒在池逞床上。
池逞的房间感应到有人躺在床上，床头亮起微亮的床头灯。
昏黄的床头灯下，樊株将身体深深埋进柔软的被子，像个小变态一样，在被子里蹭来蹭去，深深呼吸。
他穿着柔软的白色棉质睡衣，池逞的房间是黑白深蓝色系，白色瘦削的身形，在深蓝的被子里，更是羸弱白皙。
樊株甚至渐渐解开自己睡衣的纽扣，让自己的肌肤与池逞的床品接触。
他有种肌肤好似也能感受到床品上信息素的错觉，这让他生出了想要一直住在这里的想法。
池逞训练结束，准备回房间洗漱。
洗漱后，他会去樊株的房间看看这小孩睡了没。
今天，池逞还未走到自己的门口，已经发现异常。
房门是打开的。
池逞脚步微顿，两颊瞬间绷紧，脚步也比之前沉重许多，走到门口，透过缝隙，看到了深蓝色床上，那一抹纤细的身影。
床上的人，又在他的被子上蹭了蹭。
这个动作，让池逞放松垂直放在腿侧的手，瞬间绷紧，甚至显露出青筋。
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紧绷：“樊株。”
樊株立刻抬头，看着池逞出现，那双眼眸即使在昏黄的灯光下也显得格外明亮。
他立刻起身，拿起身边包装好的书籍，以最舒服的盘腿姿势坐在池逞的床上，递出手里的书，好似美食在邀请自己的品尝者：“这本书，送给你，这是礼物。”
池逞：“你送我礼物做什么？”
樊株期盼看着池逞：“送你礼物，你就要答应我的要求，嗯……标记你不愿意，那你亲我一下，再给我摸一摸。”
池逞牙根咬紧，太阳穴不时鼓动：“不逼着你学习，你的时间都拿来想这些事情了？”
他才18岁，不能如此纵.欲。
池逞：“今天不行，太频繁，你会长不高。”
樊株：“我已经很高啦。”
比起蜘蛛，人类可太高了。
说着，樊株又把手上的书往前递了递，这个动作，让他解开了好几颗扣子的衣襟从肩膀滑落，露出白皙的皮肤。
池逞目光不可避免集中在他身上，他第一次感觉到粉色是如此刺眼。
池逞别开眼，对樊株说：“礼物放下，然后回去睡觉。”
樊株无赖往床上一滚：“不要，我才不要回去，我今天就要在你的房间睡觉。”
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觉吧。”
池逞生生后退一步，不再说话。
樊株见他后退，仍旧不愿意离开，他甚至从床上跪起身，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挑衅看着池逞。
池逞闭眼，深呼吸。
砰一声，门被池逞关上。
樊株在池逞卧室里，床上。
池逞在房门外。
樊株气得坐起身：“可恶！你连你的床都不睡了吗！”
他衣衫凌乱，气鼓鼓的样子，看着更加可口。
片刻，樊株脱了自己所有衣服，把衣服往床脚一甩，裹进被子里：“这样也可以。”
他在床上翻了两下。
池逞的床好像比自己舒服，不对，是床上有池逞的味道，所以很舒服。
樊株闭上眼，房门咔嚓一声，又打开了。
樊株睁眼看向门口，果然，池逞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樊株：“你回来了！”
池逞：“把你要送我的礼物给我。”
樊株坐起身，拿起另一个枕头上放着的书本：“你不亲我抱我，礼物是不能送给你的。”
池逞看着樊株不着一缕的上半身，深吸一口气，几步走到床前，眼神凶狠又冰冷在樊株身上剐了一眼，立刻转身离开。
他的脚步，甚至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樊株看着池逞离开，还带走了自己的礼物，气得在床上蹬了两下，最终还是躺下。
算了，有床睡也不错。
五分钟后，池逞靠在樊株的床上，有些心神不宁。
房间里樊株的味道比平时更加明显，那淡淡的清新橘子味，甚至带着甜味。
池逞拿过樊株送自己的礼物，嘴角扬起笑意，眼底满是欣慰。
虽然送礼的意图不良，能收到樊株的礼物，仍旧是开心的。
彩色包装纸被小心扯开，池逞打开包装纸，看到书籍的名字，《30天成为数学高手必做的100道题》。
池逞后槽牙都咬碎了。
真是庆幸没有答应他那些鬼要求，直接抢了礼物，不然交换了礼物，发现礼物是这玩意，恐怕自己又会忍不住想要鞭打他。
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微不可闻，可他却能感受到。
池逞抬手，手臂搭在眼睛上，很久才让身体平静下来。
起床后，池逞照例上楼健身。
今天的健身更是必不可少。
身体的精力总需要一些事情发泄。
健身结束，他去了自己房门外，敲门后没有声音。
池逞推开门，房间里已经没有人。
被子大大掀开，乱成一团，充满了生活气息。
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橘子香气，很清新，恍惚间，又好像没有了。
池逞走到床边，要将被子理顺，掀起被子，却看到床单上某一个地方，比其他地方颜色深一些。
池逞眉头微皱。
樊株昨夜没有穿衣服，盖着被子的样子出现在他脑海。
他好像明白樊株为什么会在被单上蹭上点点水渍。
池逞本该立刻换了床单，指尖却在那抹水痕上轻轻滑过。
下一瞬，池逞站直身体，去了卫生间洗漱。
并且给家政机器人下指令，换了床单被套。
他已经洗漱，换好衣服，下楼却没有看到樊株的身影。
池逞看向厨房里，和哈里一起忙碌的父亲：“爸，樊株呢？”
郁鸣头也不回：“还没下来呢，可能在睡懒觉。”
可是，自己的房间里没有人。
难道樊株又回他自己的房间了？
池逞上楼，去了樊株的房间，敲门，里面传来樊株懒懒的声音：“我在。”
池逞推开门，看见樊株还穿着睡衣，睡衣也没有规整穿在身上，凌乱随意的挂在肩膀上，正趴在床上一脸痴迷。
池逞额角一跳：“你在做什么？”
樊株：“我在闻你的味道。”
池逞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樊株，真的像个变态，他一个alpha，竟然有种被猥亵的错觉。
“不吃饭吗？”池逞问他。
樊株坐起身：“吃！”
他看看池逞，又看看自己的床：“你今天也不能和我一起睡吗？”
池逞：“不能。”
樊株失落：“好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被单：“那今晚，我睡我自己的房间。”
池逞有种不好的预感。
樊株又说：“明晚，我睡你的！”
池逞无力叹息：“吃饭了。”
樊株跳起来：“我去洗漱！”
周日，池逞中午带着樊株出去吃美食，下午带着他看电影。
看完电影，樊株被商场的幼儿乐园吸引，在里面拼了两小时的乐高，还差点因为抢小零件和一个五岁的小孩吵起来。
池逞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赶紧将他带走。
愉快的周末，让樊株的好心情保持到学校。
期中后的第一个周末，老师没有布置作业。
其他同学都会根据自己期中测试中检测出来的不足，自己找题练习。
这个班级，只有樊株是扎扎实实玩了一个周末。
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从作训包里把自己的水壶、便当零食拿出来，一一放好后，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同桌程霁。
程霁一直默默关注樊株，见他还是像从前那样，株以食为天，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心里弥漫疯长。
看到樊株递过来的笔记本，程霁这才满意，缓了脸色结果，一副“我就知道你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废物”的模样，翻开笔记本，看到上面记录的各种问题，程霁不再管旁边的人，认真解答着笔记本上的问题。
程霁下课时，还特意找到班主任张老师，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张老师：“老师，樊株同学的成绩，老师不用担心，他私下其实很用功，这次期中考得不好，可能是故意的。”
张老师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的？樊株同学期中成绩进步不算明显。”
程霁说：“他在偷偷看我的笔记，也会在笔记上偷偷提问，还不许我在课堂或者课间给他讲，只允许我在笔记本上将解答写上。”
“我的笔记或者习题册，他看得非常认真。提出的问题，也是根据我们的上课进度，和知识点构架来的。”
程霁很神秘：“可能，他有非隐瞒不可的理由。”
程霁甚至断言：“开学摸底成绩，说不定也是作假。”
张老师没有质疑年级第一的判断，他可是樊株的同桌，每天和樊株待在一起的时间，比樊株的alpha池逞都多呢。
张老师点头：“老师也听说，能够控分的同学，都是成绩不差的，知道正确答案才能控分。”
程霁想到樊株最初的满篇“不会”，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捉摸不透。
经此一次，程霁和张老师认知已经偏移。
他们以为樊株真是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隐瞒自己的真实成绩，在学校也装作不学习的样子，回家悄悄努力。
果然啊，孤儿院出来的学生，那种环境里成长，怎么可能真的像樊株那样傻。
程霁回到教室。
他们班级和其他班级有所不同，并没有同学们吵闹的声音，最多便是几个人讲题或者讨论的声音。
大家学习都非常努力。
除了一个人，樊株。
樊株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捏着一根棒棒糖，是班长给他的。
他准备下午吃，却又舍不得放起来，想一直看着，就握在手上，睡着了也没放开。
程霁：他一定是在扮猪吃老虎。
他在学校装不爱学习的学生，已经炉火纯青。
程霁每次看到樊株这样敷衍对待学习，心里都是一股子火气和恨铁不成钢。
可一想到樊株给他的笔记本，程霁就释然了。
樊株的灵魂，还是很优秀的。
他不需要看他虚假的外表，只需要关注他的灵魂就好了。
程霁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自己期中测试的心得，对一部分题的深思和自己的看法。
他知道，樊株会在这个电子笔记本上，给予他回复。
程霁将笔记本递回给樊株。
樊株睡眼惺忪醒来，吸了吸嘴角流出的口水，懵懂看向程霁：“嗯？”
程霁嘴角一抽：他演技真好啊，这皮囊看着真欠管教。算了，他的灵魂是美的。
樊株接过笔记本，揣进书包里，给温书发消息：【学霸又把笔记本给我啦。】
温书：【你放学我来拿，不用辛苦你给我送过来。】
樊株：【你早点来呀，我带你去我们的社团玩，我们社团好多好吃的！】
利用上课时间和温书聊完。
下课，樊株去了隔壁的隔壁班。
这个班级的气氛没有他们班那么好学，班上还有两个beta女生是社团的团员，如果不是他们在一起不能生小孩，樊株都想央求这两个女生，随便谁和自己在一起。
她们会做饭，爱做饭，爱研究菜单。
如果还能和他生孩子，那就太完美了！
可惜，和他基因最匹配的是池逞。
繁殖癌樊株最终只能含恨选择池逞。
但是，他可以和这两个女生做朋友。
他们一起站在走廊，趴在栏杆上晒太阳，讨论今天的社团时间要研究什么菜单。
“想做花，樊株你看，那颗是槐树，等到槐花开了，也能做吃的呢！”
“还有榆树，榆钱也很好吃，我去年就研究过那个菜单，但我觉得还不是最完美的味道，今年我要继续研究。”
樊株只需要：“哇！”
“吸溜~”
三人相处倒是十分愉快。
下午，温书请假提前来了樊株学校。
社团时间，樊株兴高采烈，咬着班长给他的棒棒糖，上去就要拉着温书往里走。
门口的保卫上前来：“小同学，外校不能进学校。”
樊株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规定。
什么学校不得了，还不让温书进去。
樊株：“池逞每次都能进去。”
保卫：“池教官是监护人。”
樊株指着温书：“他也是！在孤儿院的时候，就是他监护我！”
正说着，湛铭从车上下来，看到樊株和温书在校门口和保卫拉扯。
湛铭灵动积极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嘲讽，片刻，那抹嘲讽消散不见，他仍旧是人们心中最要强阳光的omega。
湛铭上前，就听见樊株正在和电话那头的人告状：“学校不许温书进去，可是我已经和温书说好了。”
池逞：“我会联系学校，你和温书稍等一会儿。”
樊株：“你快点，等久了，炸馒头片就冷了！”
池逞：“……行行行。”
樊株挂了电话，对保卫说：“我的alpha已经去找关系了！”
保卫也松了口气，笑得和蔼：“那行，只要上面放话，我就不拦着你们。”
他最不喜欢那种和自己争论的人，他就是一个小小的保卫，哪里有权利决定这些事情。
找上面最好了，不会让他难做，他只要听命就行。
温书有些不太好意思：“要不就不去了吧。”
但他其实是期待的，他希望自己能够进入这所学校，亲眼看一看。
他想看看那些天之骄子，都是什么样子的。
樊株：“不行，不能放弃，炸馒头片很好吃的！”
温书无奈笑了，却又觉得温暖。
其实他私心还是更喜欢现在的樊株。
他自从自我放飞后，更注重自我需求，这种状态，是他们这些孤儿院的孩子，很少具备的。
温书很羡慕，自我需求被满足，能天天像樊株这样快乐，好像也不错。
正说着，湛铭走上前来，拿出了小老师的姿态：“樊株同学，你在这里纠缠什么？”
樊株转头看见湛铭，以为是哪个他不认识的，却认识自己的普通同学，他没怎么理会，简单解释：“我的alpha已经在和老师沟通了，待会儿就能让我们进去。”
湛铭很不赞同：“你怎么能这样理所当然地要求特权？你这样做，池老师的名声都要被你坏完了。”
温书见来人严厉，但年纪却不大，小声问樊株：“他是谁？”
樊株已经不高兴，毫不保留将自己的不喜欢展示出来：“不认识。”
湛铭：“？”
湛铭：“！”
湛铭甚至气得冷笑，没想到老师的omega看起来那么蠢，实则这么有心机。
他不认识自己，自己就在社团活动室，让他永远记住自己的身份。
湛铭看着樊株那张脸，心底深处隐秘的嫉妒又增长了两分。
他想，自己如果不在军校风吹日晒，皮肤一定比湛铭更白更细腻。
不，自己是不同的，是这些金丝雀omega不能比的。
倒是旁边的保卫大叔笑了：“哈哈，小同学，这是我们学校新来的社团老师，他可是帝国军校的学生呢，实力不输alpha的omega。”
只是保卫大叔不知道湛铭在哪个社团当指导老师。
樊株想起来了：“你是我们社团的指导老师。”
温书：“社团还有指导老师，这所学校真好。”
他们学校科任老师能力并不算高，樊株的学校却能够让帝国军校的学生来当社团指导老师。
温书一怔，不对啊，樊株的社团，哪里和军校有半点关系。
而且这个指导老师对樊株的态度，好像不太友好。
温书也不是个蠢人，且樊株在他心里的地位极其重要，他试探问道：“可是，小株你加入的不是菜谱研究社团吗？军校也教做菜吗？”
保卫：“原来这位老师是炊事兵啊。”
他就说，一个omega，就算读军校，应该也是后勤。
说不定军校有什么特别的渠道，可以获得许多其他人难以获得的古早菜谱，这个omega才来他们学校，将自己得到的菜谱贡献出来，造福大众。
湛铭咬牙：“我不是炊事兵。”
大部分部队的炊事兵都是机器人。
但帝国为了保证一部分军官在外作战的生活质量，也会派遣一两个人类去给他们做饭。
这是在满足一些有特殊需求的军官。
炊事兵在军队也是极其稀少的存在，因为大家都不太需要，但又必须备着以备不时之需。
湛铭想解释，保卫接到通知，接电话过程中打断了湛铭：“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话落，他笑看着樊株：“小同学，带你同学进去吧。”
又对温书说：“以后来了直接进，我们学校已经给你开通进入权限了。”
温书很惊喜，他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特权优待。
樊株听到保卫的话，立刻拉着温书转身就跑：“炸馒头片要冷啦！”
话落，一边跑一边回头对保卫说：“谢谢叔叔！”
保卫笑着挥手：“这小同学，不错，挺可爱。”
湛铭黑着脸站在学校门口，看着樊株身影越来越远，这才提步往学校去。
他心中愤愤不平。
池逞一直复礼克己，不曾有过任何违反规定的时候，现在竟然为了一个omega，走后门搞特权。
这个omega就是要将老师一直以来累积的名声都毁掉！
入秋的校园很美，落叶金黄铺满地。
两人在校园走到飞奔，脚踩在落叶上，落叶发出清脆碎裂的声音。
甚至从身边而过的风声也很好听。
来到巨大的社团活动楼，温书双眼发亮，看着面前的高楼，心脏在胸腔猛烈跳动。
他想要让他们孤儿院也拥有这样漂亮的建筑，也希望他们孤儿院的孤儿，也能拥有如此多社团，能让大家开阔眼界，丰富生活。
樊株是个吃饭脑袋和繁殖脑袋。
池逞不在，就只剩下吃饭了。
他拉着温书走进他们的活动室，高声兴奋对大家说：“我带着我的朋友来啦！”
“兰茜姐姐，你的炸馒头做好了吗？我想尝尝炸馒头的味道！”
兰茜是平日里和樊株一起在走廊玩耍聊天的女beta之一，她举起手中的馒头片：“还没有呢，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怕你回来晚了馒头片冷了不好吃，我现在就开始！”
“这次，我放了新的调料，你试试味道好不好吃！”
“嗯嗯，我朋友也要吃。”
“当然啦，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活动室一片欢笑声。
温书也被大家的热情温暖。
孤儿院流传着一些传闻，说这些学校的天之骄子们，很看不起他们这些无父无母出生的孩子，从骨子里就是鄙视他们的。
但他今天没有感受到。
或许，也是樊株的真诚和自信让大家以平常心对待他，才有如今的相处氛围。
温书和樊株来到兰茜灶台前，樊株已经端着他的专用试吃碟，站在灶台前流口水。
不对，樊株的角色，和社团其他人怎么不一样。
温书凑近樊株问：“这里不是菜谱研究吗？你不研究吗？”
他怎么觉得樊株就是个混吃混喝。
樊株如温书所看到的那般，真诚又自信：“我不用准备菜谱，大家有好多菜谱，大家都在研究，我吃就好了。”
温书：“……”
你行，可能有好多人都有这个想法，你应该是第一个付出实际行动的，没看见这活动室只有樊株一个人等着吃吗，大家都专注自己的菜谱呢。
兰茜还笑着说：“对呀，樊株只需要吃就行了，他吃东西可香了。”
樊株点头：“对对对，这是情绪价值！”
他最近学到的新词。
温书也笑了。
确实，和现在放飞的樊株在一起，真的开心了很多。
有人却不愿意纵容樊株：“这个社团不是研究情绪价值提供的，而是研究菜谱的，樊株同学，你应该用更认真的态度对待社团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