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如果会输，也会继续坚定地站在比赛场上吗？”
“而现在……我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及川彻与黑子相视一笑。
黑子开口说道：“为了胜利而拼劲一切，但胜利并不是我追求的全部。无论跌倒多少次、付出多少倍的努力，我都愿意继续在这里奋斗到最后一刻。”
“用及川前辈的话来说……就当是为了我微不足道的尊严吧。”
他从帝光离开的理由从来都没有那么复杂。
只是因为最后的那场比赛中，他与荻原、与整个明洸的尊严都被天才们毫不留情地践踏了而已。
“是我们。”及川彻向黑子伸出手。
“嗯。”黑子与及川彻轻轻击掌。
忽然意识到某个问题的及川彻侧头看向黑子：“对了小哲，你什么时候偷听的我和小牛若谈话？”
黑子避而不答，试图直接钻进场馆去拉伸。
就当及川彻准备追过去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住了他：“及川同学请留步。”
及川彻回头，看到了两个穿着正装结伴而来的人。
他有些懵：“您好？找我吗？”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云雀田吹，目前担任国青队的教练。”带头的长者哈哈一笑。
“如果有时间的话，等拉伸结束我们可以聊一聊，带着你们的自由人一起。”
及川彻瞪大了眼睛。
第139章 第一百三十九Q
帮黑子按着压腿的时候，岩泉一抬头就看到及川彻从门口“飘”进来，整个人感觉都是一副要起飞了的样子。
满脸幸福泡泡的及川彻飘到岩泉一身边：“小岩，你快掐我一下，快。”
岩泉一已经没力气吐槽自己这个糟心的幼驯染了：“一边去，我难过着呢。”
大家都还没从失败的阴影中爬出来，这家伙怎么已经高兴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快掐我，踹我一脚也行。”及川彻不断挑衅着岩泉一的底线。
终于，忍无可忍的岩泉一直接一巴掌呼了上去：“混球及川！你给我滚墙角去！”
地上的黑子爬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被岩泉一打了一巴掌的及川彻忽然沉默了下来，而后在青城所有人的注视下红了眼眶。
他低头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名片：“啊……不是梦啊……”
眼看着及川彻在自己面前落下眼泪，岩泉一瞬间感觉有点手足无措，不断反思着是不是自己一不小心把及川彻的脑子打坏了。
“喂……你、你哭什么啊！”
青城众人好不容易调理好的情绪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另一边的京谷狠狠用手砸了一下地面，满脸都是不甘心。
原本就很沉闷的副场馆中瞬间寂静无声，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抽噎声。
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及川彻身边，低头去看他手里那张被他像珍宝般捧着名片。
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在一片安静的体育馆中念出了名片正面的字：“日本国家男子排球队青年队教练……云雀田吹？”
下一秒，场馆中彻底安静了下来。
青城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不约而同向及川彻投来目光。
岩泉一原本悲伤的情绪卡在那里不上不下，他狠狠抽了口气，硬生生把自己的眼泪憋了回去，随后一把将那张名片抢了过来。
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上面字，岩泉一猛地抬起头和及川彻对视。
在黑子的注视下，岩泉一失声了片刻后忽然哭了出来。
从输了比赛到现在，这位副主将一直保持着坚强而理智的状态，但是在这一刻，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啊啊啊——混蛋及川——做到了——”
青城的众人也都围了过来，依次传阅来自国家队的名片。
原本悲伤的情绪在这一刻被冲淡。如今的泪水不是后悔与愧疚，充斥着整个场馆的是无法自已的喜悦，以及终于得偿所愿的释然。
“哦哦哦哦——”
“及川前辈啊啊啊——”
隔壁场馆的稻荷崎众人有些迷茫的看向这边，原本昏昏欲睡的角名直接被吓醒了。
宫侑挑眉：“青叶城西的做什么呢？”
确认比赛结果签字回来的入畑教练第一时间带着黑子与花卷去医院检查，与云雀田教练的面谈最终被放在了IH闭幕式结束之后。
医生拿着X光片对着几人嘱咐这：“注意少运动，避免活动手指，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被医生放出来后，黑子尝尝舒了一口气。
但还没等他给桃井几个打电话报平安，就和隔壁骨科2号诊室出来的黄濑对上了视线。
黑子略有些无奈：“好巧，黄濑君。”
只是肌肉拉伤摔了一跤就被笠松拖着来做检查的黄濑眼泪汪汪：“小黑子——我们输了呜呜呜……”
黑子面无表情：“没关系，我们也输了。”
两个全国四强在医院的走廊面面相觑，最终相视无奈一笑。
在走廊的座位坐下，黑子一边等待花卷一边问向黄濑：“紫原君上午已经跟队离开了，黄濑君有看到绿间君吗？”
比赛结束所有程序都处理好后的第一时间他就被拉到了医院，但桃井给他打电话说是桐皇赢了，他有些担心绿间。
“小绿间啊，”黄濑叹了口气，“应该问题不大吧，他们队里有球员受伤了，这个时候可能……”
还没等黄濑的话说完，走廊尽头出现了绿间和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高尾。
四个人在骨科门口陷入了沉默。
黄濑认真思考了一下：“我们这算是四强会面吗？”
绿间：“……”
黑子：“……”
IH与春高不同，不设季军赛，所以在第二天上午的决赛结束后就要迎来闭幕式。
决赛井闼山3:2胜稻荷崎，顺利卫冕。
而黑子跟着黄濑去了隔壁篮球馆观看决赛，洛山96:94胜桐皇，同样卫冕。
但凭借个人的优秀能力，青峰大辉在后续拿下了不少个人奖项。
排球这边在最佳发球员的奖项角逐中，及川彻以场均0.2分的微小差距惜败宫侑，青叶城西最终抱回去的只有一张全国四强的荣誉证书。
在体育馆附带的会议室面对面坐下，难得有些紧张的及川彻在桌子底下捏着自己的手，试图保持冷静。
旁边的黑子倒是没什么明显波动，只是那双眼睛意外的亮。
“不用紧张，及川选手，”火烧教练哑然失笑，“我们再等一个人。”
及川彻闻言一愣。
看出对面两人的疑惑，靠在椅子上的云雀田教练解释道：“原本夏季集训的人员名单大部分是春季集训来过的一二年级，你们是临时加进来的。”
“也不是特例，毕竟每年都有不少在全国大赛上才崭露头角的三年级，或者是新生的一年级幼苗。”
“打扰了！”会议室的门被敲响，打开门的是及川和黑子都相当熟悉的人。
“夜久前辈？”黑子也有点懵。
而推门进来的夜久卫辅也有点摸不到头脑：“黑子和……及川？”
看着夜久在黑子身边坐下，云雀吹教练从文件夹里面掏出了三张表格：“人齐了，先看一下这个吧，夏季集训的时间安排以及所有注意事项。”
“在最终决定之前，有一件事情需要额外注意，尤其是三年级的两位。”
“你们也知道的，14年青奥会在即，目前U20组……也就是现在的18组别已经敲定了一部分选手，例如牛岛君和饭纲君。”趁着几人看文件的间隙，云雀田教练给众人解释着现状。
“今年春训的选手我们已经挑过一遍，目前在二传与自由人这两个位置上还没有足够的候选，这也是为什么会选中你们。”
听到云雀田的话，及川彻脑中已经出现了几个名字。
目前有不少公认的天才还只是二年级，例如宫侑、例如古森与佐久早，按照这个时间来看他们应该会是U19组别，所以真正有竞争关系的都是他们的同龄人。
不排除在18与17组别有选手特别有天赋、能上场的情况下将原本19的选手提到20组别……
率先看完的夜久抬头看向云雀田教练：“也就代表我们现阶段是候选人之一？”
“没错，”火烧教练点头，“如果有在排球上继续发展的意向，可以选择签字进入夏季的集训。”
“后续我们也会关注各位的成长情况等内容，如果合适，各位也会有正式进入国家队参加各项青少年组国际赛事的机会。”
夏季的青训与冬季的青训不同，一二年级的选手有足够的时间用来进行未来的规划，而三年级的选手或许会面临升学以及就业的问题，他们必须在一开始说清楚。
及川彻伸手拿过那根黑色的中性笔，直接在最后确认的位置签了自己的名字，动作果断到让两名教练都有些愣神。
无需犹豫。
他还想要站在排球场上继续战斗下去，打到自己再也打不动的一天……
所以不论竞争对手是谁，他都不会认输。
夜久紧跟着签了字。
而黑子相当认真地看了一遍文件，抬头看向两位教练：“这个集训的时间很近，我手上有伤，不确定能否完成训练项目。”
听到黑子这个问题，云雀田并不意外：“这个问题我们已经事先谈过了，这次邀请你过来主要是为了来国家队转转，训练我们另做安排。”
黑子是夏季的青训邀请的唯一一个一年级。
如果不是考虑到他自由人的位置，或许他们冬天才会付黑子抛出橄榄枝。
目前在自由人这个位置上展现出足够才能的选手不多，而以一年级身份直接出任正选并取得优异成绩的黑子是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自由人的培养周期很长，也最艰难，如果可能的话，他们还是尽量早的投入训练中。
“我没有问题了。”黑子紧跟着签了字。
云雀田教练相当欣慰地笑了笑：“那我们就期待在总部看到大家的身影了。”
“是！”
往回走的路上，黑子侧头向及川彻提出了一个疑问：“夏季的青训为什么几乎没有一年级呢？”
及川彻和夜久都沉默了一下。
最终及川彻相当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IH大赛本身就没有多少一年级作为正选参加，尤其是那些老牌强校。只有像咱们这种草根球队才会出现半个队伍都是新生的情况。”
夜久也摊了摊手：“很多队伍不会直接用一年生的，要么等到春高，要么等到二年级。”
及川彻是在一年级的IH时只是关键分发球员，春高才得到转正，而夜久一年级的时候没有上场机会。
“所以，感到庆幸吧黑子，”夜久伸手拍了拍黑子的肩膀，“庆幸自己在青叶城西。”
还没等黑子回应，夜久紧跟着问道：“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嗯？有吗？”在巨人堆里的黑子对自己的身高已经没有明确概念了。
“绝对有。”
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Q
在忍足医生分外无语的眼神下，黑子被及川和夜久联手拖到了医务室量身高的尺下面。
夜久踮脚看了一眼：“一米六八点……七。”
“哦！比去年高了不少呢！”看到这个结果，夜久相当开心。
黑子才高一，还能再长不少呢。
看着黑子有些神游的样子，及川彻摸了摸下巴：“小哲怎么了？不应该开心吗？”
黑子回过神，小声说道：“其实，我国中的队长国一的时候和我差不多高，前几天我看他的时候已经快一米七五了。”
要论长个的速度，他只服赤司征十郎。
夜久沉默了一下：“听着好令人生气。”
黑子默默叹气：“是吧。”
另一边的及川彻相当乐观：“没关系，我相信黑子能长到两米。”
夜久努力想象了一下两米的黑子，最终疯狂摇头：“这个还是算了吧……”
夏季青训的时间很近，在夜久的邀请下黑子和及川彻没有跟队回宫城。而是在夜久家里暂住了一天，顺便带着“乡下人”及川彻在东京好好转了一圈。
而后的八月九日，三人结伴来到了日本排球协会的硕大建筑面前。
“我以前坐车路过过这里，没想到有一天真的获得了能够进去的机会。”夜久整个人心潮澎湃。
他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投入到训练中去！
从正对大厅的自动门进去，夜久和及川彻两个人瞬间就被另一边挂着的协会简介宣传板吸引住了视线。
而黑子在上下打量了一遍大厅后，将目光投向了角落中某个蒙着外套蹲在那里面壁思过的人。
黑子满脸疑惑地走过去，就和大只猫头鹰对上了视线。
“木兔前辈？”
木兔很明显愣了愣，随后直接起身扑了过来：“哦哦哦——黑子——”
眼看着木兔扒着黑子不撒手，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及川彻脸上流露出相当不满的神色：“这家伙怎么也在？”
另一边的夜久倒是不意外：“我就知道他肯定在啦，估计是来早了一个认识的人都没看见吧。”
前台负责登记发门禁卡的工作人员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应该怎么进行下去。
此时大门再次打开，四个相当高的人接连走了进来，大有种把门外的光都挡住的架势。
及川彻回头看了一眼，表情瞬间臭了好几倍。
牛岛若利在及川彻与夜久面前站定，语气中有几分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及川？”
及川彻抬起头，尝试用自己的下巴看牛岛若利：“怎么，只允许你来不允许我来？手下败将小牛若？”
对！现在白鸟泽才是那个败者！是及川大人赢了！
“不要用那个称呼喊我，”牛岛若利一本正经地说着，“我很高兴你能来。”
及川视线扫了一圈和牛岛一起来的井闼山三人，直接开口嘲讽道：“怎么，你们自己学校没人，让你一个人来？”
“哼哼，我可是有队友的。”及川彻一把将被木兔拽住的黑子拉过来，展示给牛岛，“看！”
被拽来拽去的黑子面无表情，只能通过视线向夜久求救。
眼看着气氛逐渐诡异，古森元也伸手拖着试图加入斗争的佐久早率先走向了前台登记。
而带队的饭纲掌尝试打圆场：“不要在这里站着了，赶紧进去吧，打了几天比赛又赶路都挺累的，好好休息一下才能更好的迎接训练。”
此话一出，就连刚进来的稻荷崎两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这是来自冠军的发言吗？
夜久一手一个拉住黑子和木兔，把两人拖向前台，只留及川彻和牛岛若利两人在那里对峙。
不，与其说是对峙，倒不如说是谁先移开视线谁就输了的感觉吧……
上午主要是办理入住，而后进行必要项目的体检以及部分教练组需要数据的单项测试，整个过程大都是独立完成的，众人也没有什么机会交流。
而中午在食堂用过饭后，就正式进入了集训的阶段。
看着已经列队站好的众人，云雀田教练轻轻笑了一下：“上午比较枯燥的单项测试估计大家已经做够了吧。那么接下来就实战演练一下，我们打乱位置分四组进行训练赛。”
“A组人员名单如下，主攻宫，饭纲，黑子，副攻佐久早和木兔，二传远坂，自由人星海。”
“B组主攻及川，古森，迅，副攻尾白和牛岛，二传夜久，自由人桐生。”
“C组……”
此前几乎完全没有作为队友交流的众人在教练的安排于球场两边站好。
饭纲看向身边站接应位置的黑子：“手伤，不要紧吧。”
黑子点点头：“嗯，上午已经找云雀田教练测试过了，伤的是左手，固定好后大体不太耽误。”
不过……黑子的视线瞟向另一边的牛岛和及川。
这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虽说是打乱位置，但其实也是经过教练组深思熟虑的。
毕竟他们不可能将夜久放到副攻的位置上去，手指有伤的黑子也不可能去打二传，如果真的随机很有可能出现一些离谱的结果。
黑子自行从球框中捡了个排球出来，随后站到了发球的位置。
宫侑回头看了一眼留了助跑距离的黑子，整个人都愣了愣。
跳发？真的假的？
“他还会这个？”云雀田教练也挺意外的。
在此之前黑子确实没有展现过相关的能力，没想到目前只打过自由人的黑子居然还学了跳发……
夜久倒是不意外，毕竟当初就是他看着黑子学会的。
面对黑子力道并不够的跳发，夜久直接往右边一扑，但很显然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这一局打的是二传。
“及川！”夜久之间把球给到了及川彻头顶上。
本来想助跑进攻的及川彻直接刹车，原地起跳抬手托球。
努力记得自己好像是副攻的阿兰尝试拉开进行快攻，不过他也没那么熟练，总体还是自己当主攻时候的进攻状态。
但出乎意料的，这球的高度给得非常好，分毫不差地在他自己的打点上。
砰的一声重响，阿兰的扣球直接打在了宫侑以及木兔的手臂上，随后飞向场外。
星海和饭纲同时起步去追，但最终也没接到。
阿兰略带一些震撼地看向自己的手，随后看向及川彻：“哦——你怎么知道的！好厉害！”
及川彻哼哼一笑，也没回答。
好歹他们和稻荷崎也是打过一场的交情，稻荷崎几个攻手的扣球习惯以及打点他记得都很清楚。
这可是二传的基本素养！
网对面的宫侑撇撇嘴，随后看向后排的黑子：“黑子，一会儿我给你托球。”
黑子眨眨眼：“虽然很荣幸，但二传是远坂前辈。”
宫侑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及川彻：“嘁。”
两边的配合都相当生疏，尤其是状态上来的几个攻手们，很容易忘记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夜久的二传也很不熟练，配合脱节的情况也不少。
尤其是再加上接完球下意识准备进攻的自由人桐生，就更混乱了。
权衡之下，转到后排的及川彻只能“被迫”肩负起了二传的职责。
这个位置、这个拦网的配置……
在瞬间观察结束的及川彻抬手将球给到了四号位上。
砰的一声，已经起跳的牛岛若利直接将球扣了下去。
沉重的扣球突破了对面的拦网，直接砸在了地上。
牛岛若利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另一边已经背过身和桐生八说着什么的及川彻，脸上肉眼可见的有些开心。
网对面偶尔托两次球的宫侑难得体验了一次球会自己飞到头顶上的感觉，星海和黑子几人给的一传都相当稳。
而佐久早和饭纲状态转变相当快，没有出现对面那种一开始有点混乱的情况。
除了……热血上头的木兔。
黑子看着莫名其妙在扣了几球后开始消极模式的木兔，整个人都非常迷茫。
众人只能隐约听到木兔在小声说着什么。
“斜线球怎么扣来着……”
当副攻打直线打得太多，他已经找不到手感了。
饭纲拍着手试图稳定军心：“才第一天而已，大家不要着急。”
他们去年冬天来的时候主教练是另一位，这种更换位置的训练赛在那五天期间没有过，所以哪怕众人在此之前都已经认识，整体状态还是有些懵。
训练赛结束后，教练率先带着首日的数据回去了，众人在球场边围城一圈进行拉伸。
黑子偷偷观察着其他人。
头一天确实也都看不出什么，甚至众人还没从IH大赛中脱出来，有些选手上午赶车过来，整体状态也不是特别好，彼此交流也不多。
可能要明天才能正式进入训练的节奏吧。
因为他自己手伤的关系，下午的两场比赛他都打的是主攻位，其他人倒是多多少少都换过位置。
扣球的手感……不同二传之前给他的感受确实不一样。
尤其是宫前辈，总能莫名其妙让他自己觉得状态非常好。
——但其实不是这样。
他扣球的机会也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承担防守的职责，但即使是这样，宫侑和饭纲掌也迅速摸清楚了他的扣球习惯，后续的托球基本没出现过差错。
嗯，除了一开始没见过他扣球的宫侑高估他，直接给他托了了个对于其他攻手是正常，但对他来说非常高的球以外……
在宿舍的床上躺下，高度集中精神一整天的黑子终于能喘口气了。
上铺拿东西的夜久爬下来，戳了戳黑子：“起来起来，先去洗澡，洗完再睡觉。”
“好好泡澡休息一下，这儿的泡澡池还挺大的。”
“好……”黑子努力爬起来，但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夜久前辈怎么知道有泡澡池的？”
夜久竖起大拇指：“古森已经跟着佐久早先去过了，在吃饭之前。”
这次受邀过来的自由人只有他们三个，他已经顺利和古森加上了好友，并聊得非常好。
“木兔他们几个精力充沛的应该回去进行自主训练了，你就洗完澡好好休息吧。”
黑子点点头，拿着东西准备去洗澡。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一个事，这个疑似是按之前位置分的宿舍是不是……
同一个楼层隔着五个房间的角落里，及川彻正和宫侑面面相觑。
“哈？哈？哈？”这是及川彻。
“诶？诶？诶？”这是宫侑。
而远在两条街以外的篮球协会大楼中，刚刚得知封闭管理的黄濑凉太脸上的表情如同天塌了一般。
“小黑子——看不到了——”
和黄濑一个宿舍的绿间只想把他丢出去：“吵死了！这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吗？”
这破宿舍到底是谁分的！
第141章 第一百四十一Q
集训中有不少人回去了场馆进行晚训，所以浴室倒是没有多少人，而夜久和黑子泡澡出来换衣服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一前一后进来的及川彻以及宫侑。
“啊！哲……”看到两人的一瞬间，及川彻直接开口喊人，语气中带了一点点焦急的感觉。
敏锐捕捉到气氛似乎有一点不对劲的黑子迅速穿好了睡衣，而后对着两个人行了个礼，抱着自己准备洗的衣服直接从门口钻了出去。
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仿佛已经做过很多次，快到连另一边的夜久都没反应过来。
等后面的宫侑进来的时候，黑子哲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在套短袖的夜久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平时让黑子跑步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吧！
不是，他还没走呢！留他一个人在这真的好吗！
果然，夜久那种不详的预感立刻得到了应验，下一秒他就被及川彻抓到了：“夜久！你说我俩的发球谁比较帅！”
夜久刚想开口端水，另一边的宫侑已经争辩起来：“怎么想都是我的二刀流比较帅吧。”
“哈？发球还会被干扰的人说什么呢？”及川毫不示弱。
听着面前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走也走不掉的夜久额头上青筋暴起。
但就在他准备给及川彻一脚让他清醒清醒的时候，宫侑一把拉住了及川彻。
“走，现在就去比试比试！”
“走就走！谁怕谁！”
两人风风火火的来，又飞速离开。
憋了一肚子气的夜久直接拉开了浴室的大门，对两人背影吼道：“你们是一年级小学生吗？！”
下一秒，夜久和坐在浴室门口盆栽后面长椅上的黑子对上了视线。
夜久相当无奈：“……你干什么呢？”
黑子老老实实回答：“等夜久前辈一起去洗衣服。”
气不打一处来的夜久直接伸手掐住了黑子的脸：“你小子，刚刚跑得挺快啊，这时候想起你前辈我了？”
有些心虚的黑子默默移开视线：“这个时候洗衣房还没有人，我们先去吧。”
“不要转移话题。”
黑子持续转移话题：“那夜久前辈，要不我们去训练场看看？应该还有不少人在吧。”
“你不是刚洗完澡吗？”夜久松开黑子的脸。
看着黑子脸上被掐出来的红痕，莫名心虚的夜久说道：“行了，既然你还想动弹，咱们就去看看。”
绝对不是他好奇宫侑和及川彻到底怎么掐架的。
绝对不是。
两人推开二号馆大门的时候，宫侑和及川彻正在进行紧张刺激的用发球打瓶子的对决。
而旁边负责给他们摆瓶子捡球的是一众看热闹的各校王牌们。
“宫！刚刚那个偏的离谱啊！”星海光来用手当做喇叭，对刚刚发球的宫侑喊着。
另一边的阿兰坐在地上，看着及川彻走到发球位上，而木兔蠢蠢欲动的准备加入进去。
桐生八在边边角角摆上一个瓶子，随后示意及川彻发球。
“夜久，黑子。”同样是看热闹的饭纲掌对着两个人挥了挥手。
井闼山和音驹都是东京的学校，之前在预赛他们也碰上过几次，总体来说并不陌生，甚至看到夜久被选进来之后，饭纲也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至于黑子……
在及川彻的怨念下，下午的两场比赛黑子都是和饭纲在同一个队的，一来二去也是熟悉了。
黑子扎实的一传和夜久一脉相承，下午第二场的时候夜久古森和黑子都在一个队里，作为二传的他表示很幸福。
当然，在对面的桐生八以及星海表示很痛苦。
在饭纲的身边坐下，黑子默默看着及川彻的发球砸在瓶子旁边，然后凭借大力发球带来的风势顺利将瓶子带倒。
对上及川彻投来的目光，黑子面无表情地鼓起掌：“很厉害，完全没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