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麟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真惨啊。”
陆丰年?朝他看去,“萧兄,你家里人没逼着你成亲?宋兄和顾兄我倒是理解,一个成亲了,一个准备成亲,但?你是为什么?”
萧麟笑了下说?道?:“我小的时?候就定好了娃娃亲,人家现在京城,等我考取举人就成亲。”
他这段话把其?他三人惊的说?不出话,全都惊讶的看着他,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纷纷问道?:“这以前也没听你说?过啊,藏得太深了吧。”
萧麟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这不是你们也没人问嘛,我家和他家从前是世交,两家关系好,我俩还没出生时?就定好了婚约,但?后来他们家大儿子中了进?士要?留在京城,他们全家一块北上,我们的联系也就少了。”
“他们家走的时?候他还给我留了他的玉佩,我们这些年?也一直有?书信往来,他们家那边和我父母都商量好了,等我中了举人就成亲。”
陆丰年?哀叹一声:“那也就是说?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没有?着落?”
宋予归忍笑开口:“好像确实是这样。”
陆丰年?郁闷地趴在桌子上,闷闷开口:“算了,反正我现在还不想成亲,等以后再说?吧,下次回去我一定要?好好跟我爹说?说?。”
又聊了会儿还是不见另一个人来,快到午饭时?间了,几人索性直接往膳堂走去准备吃饭,宋予归把林知秋给的辣酱带上。”
吃完饭回来那个舍友还没到,几人也决定不等了,选了各自的房间将行李搬进?去放好,收拾好屋子,小憩一会儿。
一直到下午另一个人才赶来,他们正好在院子里看书,来人身着一件靛蓝色直襟长袍,长相温润俊美,看到他们时?朝他们行礼打招呼:“各位好,我是孟书宁,因家中有?事?误了些时?辰,实在是失礼。”
顾清几人也起身回礼,“孟兄。”
萧麟朝他笑了下说?道?:“孟兄无需客气,家中有?事?自然要?处理好,你的房间是靠左边的那间。”
孟书宁行礼谢过,他带的行李有?点多,萧麟几人一道?帮着搬进?去,交谈中才知道?他是从全州府过来求学的,刚刚安顿好。
陆丰年?闻言好奇问道?:“但?孟兄你们那边不是有?个临安书院也很有?名吗?怎么还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求学?”
孟书宁听到这话眼?底划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就消失不见无人看见,温声说?道?:“我兄长以前就是从这考出去的,我爹觉得来这我能考的更好,而且这边也安静适合我读书。”
陆丰年?听完说?道?:“原来是这样,哪你是一个人来的啊?”
孟书宁点点头?,“是,还有?些家中的奴仆。”
陆丰年?对他说?道?:“我们家都住在城里,你以后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我家在城东开了个糖水铺。”
孟书宁朝他感激一笑,“孟某多谢陆兄。”转而也朝其?他几人道?谢,“也多谢三位兄台,孟某初来贵地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还望各位提点一二。”
萧麟:“孟兄客气,出门?在外?不就是靠朋友吗,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就好。”
顾清也说?道?:“是啊,孟兄不必客气,对了,孟兄吃晚饭了吗?没有?的话我们一道?。”
孟书宁回道?:“还未,烦请各位稍等一下,我换身衣裳。”
顾清几人点点头?,回到院子里等他,陆丰年?看了眼?孟书宁的房间说?道?:“孟兄家还挺放心他一个人来求学的,全州离这那么远,要?走半个月呢。”
顾清也点点头?,“确实,而且孟兄还只有?十七岁,自己一个人带着奴仆就过来,还挺危险的。”
宋予归站在一旁不说?话,他其?实觉得这个孟书宁没有?说?实话,他说?的那个内容有?点牵强,但?每个人都有?秘密,好奇心太强不是什么好事?。
孟书宁很快换好衣服出来,宋予归把辣酱拿上,几人一道?出发?前往膳堂,孟书宁看见他手里的罐子还很好奇,但?宋予归长了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刚才聊天的时?候也没怎么开口,他也就没好意思?问。
倒是陆丰年?看见他在看宋予归手里的陶罐说?道?:“对了,孟兄你能吃辣吗?还是是口味偏清淡?”
孟予归说?道?:“我都可?以,更喜欢吃辣一点的。”
陆丰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正好,你尝尝宋兄夫郎做的辣酱,味道?可?好了。”
孟书宁点点头?,没想到这位宋兄长的冷冰冰的居然都已经成亲了。
来到膳堂打了饭菜,孟书宁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带这罐辣酱来吃饭了,太淡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人做饭还是那么难吃,一点长进?都没有?。
蹭了点宋予归的辣酱才把那口饭咽下去,然后就被辣酱惊艳到了,说?实话他吃过那么多的山珍海味但?这个辣酱的味道?真的是独一份的,是他以前没吃过的味道?,太香了。
孟书宁对宋予归说?道?:“宋兄,你夫郎这手艺真不错,这个辣酱好好吃。”
听到对林知秋的夸奖,宋予归朝他露出一个笑脸,“多谢夸奖,我夫郎的手艺确实很好,他在城中开了家食肆,叫‘四时?烟火’孟兄有?空可?以来试试。”
孟书宁被他的这个笑脸给弄的蒙了一下,没想到宋兄话还挺多,这变脸速度跟他大哥有?得一拼,“一定一定,宋兄,你跟你夫郎的感情真好。”
宋予归用一种赞赏眼?神看向他,“谢谢,我们的感情确实很好。”本来还想多夸几句他家秋秋有?多好,但?他跟孟书宁不是很熟就算了。
旁边几人已经对宋予归这时?不时?夸耀一下夫郎的话语习惯了,甚至觉得他今天还收敛了不少,不像之?前说?的那么多。
傍晚吃过饭,陆丰年?将孟书宁一道?拉入他们饭后散步的集体活动,都已经形成习惯了,散散步聊聊天,回到房间里有?看了会书,才各自熄灯,慢慢睡去。
第33章 县城生活
第二天?清晨, 天?边才微微泛起?鱼肚白,孟书宁就醒了,他打算到?院子里打拳, 本以为只会有他一个人起, 但没想到?刚打开房门就看到院子里的其他几人。
今天?和往常一样,四?人要接着出?去跑步锻炼, 陆丰年看了眼孟书宁的房门,小声问道:“我们要不要叫上孟兄?大家都在同一屋檐下,要是不叫会不会不太好?”
宋予归:“都可以,你去问问吧。”
话刚说完就看见孟书宁的房间开了,众人转过头去正好与孟书宁对上眼神,孟书宁看了眼院子里人, 微笑着问道:“萧兄, 你们?起?这么早?”书院不是卯时末才上课吗?怎么一个个都起这么早。
萧麟笑着说:“我们?要出?去跑步, 正想问问孟兄你要不要去。”
孟书宁想了想点?点?头,反正都是锻炼,说不定还能跟他们?混熟一点?。
众人开始沿着书院的道路开始跑步, 认真跑完一趟差不多半个时辰, 回到?院子里开始放松肌肉,这个是之前?宋予归教他们?的, 陆丰年?还让孟书宁跟着一道。
放松完,宋予归又开始了每天?的八段锦, 他们?跟着宋予归一块打了两个多月的八段锦都很熟了, 宋予归在前?面示范, 他们?在他身后跟着一块学, 以至于宋予归时常有种自己是广场舞领舞的感觉。
洗漱完吃了早点?,朝学堂走去, 等夫子来了开始今天?的正式教学。
这次的夫子教学风格与之前?的夫子完全不同,也很少看书,想到?哪儿讲哪儿,但都跟本次的要讲的主题内容遥相呼应。
这也让宋予归更加认识到?了乡试的难度,还好还有三年?,他还来得及多多巩固自己的学识。
下了课,他将笔记拿好准备一会儿回去分类誊写好,吃完午饭回到?房间,将笔记写好,简单洗漱一下就上床休息。
到?了书院宋予归每天?的生活就是宿舍、膳堂、学堂三点?一线,时不时想想他老婆在干什么,每天?就这么平淡的过去,终于到?了书院放假的这天?。
宋予归放了学就收拾好东西往山脚走去,本以为到?了下面就可以看到?亲亲老婆,但在山脚下找了一圈都没看到?。
但林知秋不可能忘记他放假的日子,难不成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不行,他得赶紧回家看看,正准备去找顾清他们?搭一下他们?的马车,就看见?他家的马车缓缓驶过来。
但今天?驾驶马车的不是林知秋,而是林大成,宋予归见?此情形更加担心,急忙跑上前?去问道:“爹,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秋秋呢?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吗?”
林大成看他这样子赶忙出?声安慰道:“你别?担心,秋秋没出?什么事,是家里的食肆有人闹事,秋秋在处理就叫我来接你。”
听到?闹事两个字宋予归心一下子揪起?来,“那秋秋有没有受伤?报官了吗?”
林大成点?点?头,“他没事,不过是两个无赖伤不到?他,已经报官了,估计官府的人马上也要到?了,我们?直接去衙门等他们?吧。”
宋予归点?点?头,跳上车,父子两一块朝县衙赶去。
去的路上林大成将今天?发生的事细细道来,简单来说就是食肆被一对无赖夫妻泼脏水了。
那对无赖夫妻,中?午就已经来过一趟了,但当时已经过了饭点?,里面只有一桌人在吃饭,原本那个妻子不愿意,他丈夫说了几句后也就坐下点?菜开始吃。
到?了下午饭点?人流量多的时候又来了一趟,林知秋记得他们?,因?为那个妻子的额头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很有辨识度,他还以为是他两很喜欢他家的饭菜所以又来了,还上前?跟他们?打了招呼。
就是那个妻子眼神不知为何有些闪躲,他当时也没在意,只以为她不习惯跟外?人说话,他也就没再多说,让田雨过来招呼他们?点?菜。
他则是到?柜台旁边跟季轻和说话,要讨论一下店里最近的开销,突然季轻和对他说道:“窗边那俩人,怎么吃个饭鬼鬼祟祟的,一直在东张西望,你不要转回去看,小心被发现。”
林知秋闻言将身子往那边侧过去一点?,用余光观察了下,确实,虽然动作?幅度不大,但一直在观察着周围,想起?他爹之前?跟他说过的,有的人眼红别?家生意比自家红火,就会雇人去故意栽赃泼脏水陷害别?人。
没想到?他家食肆这么快就被盯上了,食肆生意最忌讳的就是食品不干净,只要出?现这样的问题,基本上那家食肆离关门也不远了。
看俩人这样子估计跟他爹所说的那种情况大差不差,想了想自己要是在这说不定那俩人不好下手,他没法一下抓住,和季轻和交换了下眼神注意他们?的动作?,他也朝后厨走去。
路上交代了田雨好好盯着那两人,他回灶房观察他们?,果不其?然,那对夫妻看林知秋走了后松了口气,看了下周围的人都在埋头吃饭,柜台后的那人也没看他们?,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包裹着东西的手帕。
那个丈夫再次看了眼周围的人,确定没人看他们?后,让他妻子给他作?掩护,就准备把手帕里的东西丢到?锅里,田雨刚刚就一直在悄悄观察他们?,看见?那个男的动作?后上前?一把抓住那个男人的胳膊,大声呵斥道:“你想干什么?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那个男人没料到?自己会被抓到?,被田雨的动作?搞得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开始剧烈挣扎,边挣扎边大喊:“干什么!你们?食肆就是这么对顾客的是吗?放开我,不然我就报官了。”
旁边的女人也一直在掰开田雨的手,想把那个手帕抢出?来,但奈何田雨力?气大,压根掰不开。
周围的人也纷纷停下手中?的筷子看过来,林知秋从后边走上来,示意田雨松开一点?力?道,把男人手里的那个手帕拿出?来,这一看差点?把他恶心的吐出?来,那手帕里包裹着的是一只体型偏小的死老鼠,估计是觉得一只不够恶心,还多包了几只蟑螂一块。
周围坐的近的食客显然也看到?了他手帕里的东西,个个面露菜色,有反应激烈点?的还发出?了几声干呕。
那对夫妻看见?林知秋手里的帕子时面色惨白,挣扎的更加激烈,那个女人还想丢下她丈夫自己跑走,但林知秋哪能如她的愿,将人按在位置上动也动不了。
季轻和从食肆后面拿了两根长麻绳,周围的几个熟客明白他们?的意思,上前?帮忙将俩人捆住。
低头看向?被捆在地上的两人,被捆了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林知秋懒得理会,开口说道:“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那两人扭头不说话,林知秋见?此笑了下,“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等着官府的人来吧。”说罢就要吩咐田雨去报官。
那俩人听到?要报官瞬间慌了神,急忙开口求饶:“别?别?别?,别?报官,我们?说,我们?说,是、是醉仙楼的掌柜叫我们?来的。”
周围的人听到?醉仙楼的名字也很震惊,那可是全城最大的酒楼,居然也会干这么没有光彩的事。
林知秋听到?他们?的这段话反而被气笑了,“还不说实话是吧,田雨,去报官,看他们?到?了衙门是不是还要如此谎话连篇。”
转而看向?那俩人,“下次闹事撒谎前?先调查好,我夫君是秀才,而你们?所说的那个要陷害我家食肆的醉仙楼,他们?家的少东家跟我夫君是好友,他们?家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既然不愿意说实话,那就到?县老爷面前?说吧。”
那俩人是外?乡来的,对这边的情况根本不熟悉,上次的那一票让他赚了五十两,他又是个好赌的,前?天?在赌坊输了二十两,出?来的时候有人找上他,给了他三十两让他们?给四?时烟火这个食肆泼脏水,他以前?就干过一次这样的事,也是因?为这个事得罪了那边的人才逃到?外?乡来。
他听完觉得就是往菜里面丢些蟑螂这些,很简单,不顾妻子的阻拦就答应下来,选在窗边的位置也是为了方便事成之后好跑走。但他没想到?他还没开始实施就被抓住了,而且这家食肆的掌柜相公是秀才,他们?这次绝对完了。
两人吓的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开口:“我、我们?确实没撒谎,那人找到?我们?说他是醉仙楼的掌柜,给了我们?三十两银子让我们?给你家泼脏水。”
林知秋听完只觉得蹊跷,谁家陷害别?人还把自己的名号告诉别?人,这明显就是想一石二鸟。
林大成跟赵琼玉也从隔壁过来,了解事情的原委后气愤的不行,自家小哥儿辛辛苦苦才弄起?来的食肆,要是被这么一件事毁了也太冤了。
林知秋对林大成说道:“爹,相公今天?放假,我等会儿要去衙门,你去接一下相公吧,直接到?县衙会和就好。”
林大成看现在处理的差不多也就点?点?头,而且说不定自家哥婿在还更有胜算,回后院驾驶着马车去接宋予归。
宋予归听完林父说的也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到?了县衙的时候正好和林知秋遇上,上前?拉住林知秋的手关切问道:“秋秋,你没事吧,没被那俩人伤到?吧。”
林知秋笑着摇摇头,“我没事,放心啊相公,我们?先进去吧。”宋予归点?点?头跟他一块进去。
那俩人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看见?坐在公案后的县老爷时,腿脚发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在听见?县老爷的声音后更是吓得直接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牵扯出?了醉仙楼的掌柜,又吩咐衙差将醉仙楼的掌柜带来。
宋予归听到?是醉仙楼的掌柜时也是不相信,他不觉得萧兄家会干出?这样的事,再者他们?两家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压根不会有牵扯,更不要说他家只是一个小食肆压根威胁不到?他们?。
很快醉仙楼的掌柜就被带来了,跟着一块来的还有萧麟,宋予归朝他点?点?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不出?他们?所料,那俩人不认识醉仙楼掌柜,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但要是找不出?他们?背后的真凶,他们?俩就只能坐牢,急得不行。
“不可能,我那天?亲眼看着那人走进醉仙楼的后门,肯定是你们?酒楼的人。”
县令见此情形叫了县衙里的画像师来, 让那两人口述那人的相貌,画师作画。
也不知是那人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觉得两个外乡人压根不会认识他, 那人没有?半点遮掩自己?的相貌, 很快,画像师根据俩人的描述将人画了出来。
将画像拿去给两人指认, 趴在地上的男人看了眼后笃定说道:“没错,是他,就是这个人!”
衙差又将画像拿给其他人辨认,看是否认识画像上的人,宋予归和林知秋都摇头表示不认识画像上的人,萧麟也摇头, 他们家酒楼里没这个长相的人。
倒是萧家的掌柜认出来画像上的人,是吉祥楼的伙计, 能认出来还是因为这人之?前跟别人来酒楼吃饭,一直在跟他旁边的人说吉祥楼的不好,说他每天吃他们?酒楼的菜都吃腻了, 掌柜的还不好相处, 天天打骂他们?这些手下?。
听到名字,掌柜忍不住留意了一下?, 俩人来结账时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因为那人脸上有?痦子印象深刻便一直记得。
这吉祥楼就在城西, 在云岚城也算排得上名号, 一直把醉仙楼当竞争对手, 就是人醉仙楼看不上他罢了, 自从前几年吉祥楼的老东家去世,换了他儿子掌管酒楼后, 吉祥楼更不如之?前了。
命人将画像上的伙计和吉祥楼的掌柜一并带来审问。
但只?有?掌柜一人被带来,衙差去的时候被告知那名伙计几天前就已经辞工,不知去向,而且那名伙计是几年前逃难来的,在这边没有?亲人,直接无从查起,最后只?能把掌柜带来。
真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那个人找不到,这样即使闹事的两人被抓住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他们?酒楼干的,完全?可以推到那个伙计个人身上。
果然,那名掌柜在听完事情的经过后就直接趴在地上开始哭诉,“草民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啊,一定是那个张三记恨我们?辞退他故意诬陷我们?的。”
“这个张三之?前就一直手脚不干净,经常偷酒楼里的物件酒水,这次被抓个现行,直接把他辞退撵了出去,一定是记恨上我们?了,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污蔑我们?,好毒的心肠。”
说着还假模假样的擦了下?眼泪,“大老爷,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家是被冤枉的。”
县令信没信不知道,围观审案的几个百姓倒是信了几分,“哎哟,这人心思可真毒啊,这一下?就害了三家人。”
“可不嘛,所?以说少跟外乡人打交道,不知根不知底的,你看吉祥楼不就是,被偷东西就算了还要被泼脏水。”
好一个祸水东引,宋予归上前一步朝公案后的陈典作揖,沉声说道:“大人,晚生有?几处不明白?的地方想要问问李掌柜,不知是否可行?”
陈典看着他点了点头,“可,想问什么就问吧。”
宋予归得到准许后转身看向李掌柜,开口问道:“李掌柜,既然你说那个张三经常偷盗酒楼物件,还被你们?抓到现行,那为什么不报官呢?丢失了那么多东西,这样的人那肯定是要抓起来问罪,还是说酒楼的东家大度得很,无所?谓这些钱财的损失?“
“还有?,你说把他抓到现行辞退了他,但刚才衙差大哥说的是他自己?主动提的辞工,到底哪个说法是真的?是什么时候抓到的?可有?能够做证的人?”
传话?的衙差比李掌柜要早到一段时间,所?以李掌柜不知道两边的口供有?了点偏差。
听完宋予归的话?后,李掌柜眼底划过一丝惊慌,他们?当时只?想着怎么搞他们?两家,根本?来不及编这些细节的地方。
那个张三是个赌徒,赌输了之?后没钱还就经常偷酒楼的东西去变卖换银子,他当时抓到他的时候确实?想报官,但他一直求饶,还说只?要不报官他可以帮他们?做任何事。
他突然想起前几天东家交代的事,新开的那个食肆生意有?点过于的好了,他们?两家离的不算远,以前只?卖火锅的时候还好,威胁不到他们?。
但最近新添了炒菜后生意比之?前更加好,有?很多以前的老顾客都去了那儿吃,酒楼的生意比以前更加惨淡,照那个势头发展下?去,说不定城西马上就要有?一家新的酒楼了。
于是便吩咐李掌柜像对付之?前那几家食肆一样,趁着它还没壮大起来就把它搞黄。正好张三撞了上来,便叫他去干这个事。
反正现在手里有?他的把柄,东家给了他八十?两让他干这事,他吞了三十?两,给张三五十?两让他去干这事,干完就赶紧离开这,谁曾想这小子不仅找的别人帮他弄,自己?还私吞了三十?两。
但为了自家酒楼的生意,也只?能咬死不承认,强装镇定的开口:“是我们?辞退的他,因为他偷的都是些小物件,不值多少钱,也就没计较,他是在三天前被抓到的,大概是在、在傍晚的时候,是我亲自抓到的,旁边没有?其他人。”
明白?他在强撑,宋予归冷冷开口:“是吗?那把他赶出呢?也没个人看到?我记得吉祥酒楼处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啊,难道一个人都没看见吗?”
李掌柜还是咬死不松口:“没有?,而且我当时还忙着回去处理其他的事,哪注意得到这些。”
宋予归看他这样也明白?了是想要死犟到底,现在就是要把那个伙计找出来,但估计要么是走了要么是被藏起来了,而且真抓到了估计酒楼这边也能全?身而退。
但要是就此放弃他也不甘心,今天要不是林知秋和季轻和警觉,那脏水绝对泼成功了,食肆还在营业的初期,食客对食肆的信任值本?来就没那么高,要是那俩人成功了,食肆估计要面临停业的境地,那可是他老婆辛辛苦苦成立的食肆。
但宋予归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冷静,仔细想了下?今天所?听到的所?有?信息,拎出来几条有?用?的,那个男人说是在赌坊被人找到的,赌徒最了解赌徒,只?要给钱这些堵上头的人什么不能做。
而且刚才那个李掌柜在说其他的时候眼神飘忽明显是在想借口,只?有?在说张三偷东西的时候眼神坚定,语气中的愤怒不似作假,看来那个张三偷的还不是小数目,那也就是说这个张三偷东西这个事情是真的。
两相结合来看,这个张三估计也是个赌徒,照李掌柜说的经常偷来看,还是个赌瘾很大的人,既然那个男人说给了他二?十?两的报酬,那这个张三身上绝对有?私吞下?来的钱,一个刚有?了钱的赌徒他会去别处吗?他不会,他只?会想着去把之?前赌输钱再赢回来。
宋予归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旁边的衙差,再由衙差告诉给县令,由县令来定夺,主要是怕这周围有?李掌柜那边的眼线会去通风报信,只?能悄悄说。
陈典听完后赞赏的看了看宋予归,吩咐一旁的衙差去赌坊抓人,虽说只?是一个猜测,但估计不会有?偏差,也算是卖青山书?院一个面子。
林知秋看着衙差出去很想问宋予归刚才说了什么,但在公堂上他也不敢随意说话?,只?能忍住一会儿回家再问。
过了会儿衙差压着张三回来了,这人果然在赌坊,估计是一直在赌坊里赌钱,压根不知道外面的事,根本?来不及跑,在看到地上跪着的几人时,吓的脸色都发白?了,明白?事情已经暴露了。
而李掌柜在看到他的时候,脸都因为气愤变得扭曲,这个狗东西不是早叫他办完事后赶紧滚出云岚城吗,为什么还会在这!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他们?当时商量这些的时候只?有?他们?,还是口头约定的,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出来。
张三跪在地上打着哆嗦,说到底只?是个平头百姓,看见官爷时就没有?几个不怕的,于是在陈典说完那句“你可知罪”后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交代的干干净净。
但他们?的这个交易也只?是口头的约定,张三找不出来任何可以证明他是受了掌柜指使的证据,当时他们?说那话?时只?有?他跟李掌柜俩人。
李掌柜帮着东家干过那么多次的坏事,自然不是蠢人,跪在地上假模假样的哭诉道:“大人要给草民做主啊,这个歹毒的张三记恨我,就想着要给我们?泼脏水啊,我们?酒楼在云岚城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啊!”
围观的百姓见此也纷纷说道:“这张三真是可恶,以后还是离外乡人远点。”
“可不嘛,吉祥楼的东家也是倒霉招了这么个伙计。”
“说不定就是人东家指使的呢,一个伙计哪敢做这样的事。”
宋予归心里已经肯定了是吉祥楼的东家做的,但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什么。
闹事的几人被压下?去听候发落,宋予归几人谢过县令后也准备回家,出去的时候几人一块到林家的马车上,萧麟对宋予归说道:“宋兄,今天这事还要多谢你和你夫郎,不然我们?家这名声。”
宋予归朝他说道:“萧兄客气了,我们?都知道你家不会干出这样的事,而且这事说到底也是针对的我们?家。”
萧麟眉头紧皱,沉声说道:“今天这事儿,感觉吉祥楼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家一直这样小心眼,小心来找你家麻烦,我也回去问问,咱们?明天一块商量一下?。”
宋予归点点头,“我知道,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人,待我今晚回家想想,明日?再来找你。”
萧麟闻言也点点头,下?了马车回家去了。
林知秋担心的问道:“相公,那个吉祥楼的东家是之?前跟我家有?过节的李家,就是那个李翠,估计这次是新仇旧恨加在一块了。”
宋予归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先不用?担心,虽说最后李掌柜没被定罪,但还是有?些人已经怀疑他们?了,短期之?内他们?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不然就是更加坐实?了背后主使是他们?东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