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穿成豪门抱错假少爷by忘崽糖
忘崽糖  发于:2024年12月15日

关灯
护眼

公关部经理面无表情看他:“对啊,现在是艺人解约,下一步就轮到部门裁员了,估计你们这阵子要忙挺久了。”
人事部经理挑挑眉:“裁员?谁说要裁员?”
公关部经理也挑挑眉:“公司受了这么严重的打击,估计很难坚持住吧。”
人事部经理盯着他看,奇怪地“啧”了一声:“不对啊,别人要是说这话我还信他们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
公关部经理:“我怎么?”
人事部经理咧咧嘴说:“我倒是觉得你对公司还挺有信心的。”
公关部经理这下有点惊讶了:“我对公司有信心?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人事部经理摸摸下巴,眼睛瞥向了前头公司执行董事跟公司一姐的背影,慢吞吞地说道:“出于一种个人直觉。”
公关部经理:“??”
人事部经理:“我直觉你会相信公司可以度过这次的难关。”
公关部经理非常想大声说一句“我呸”!
但他到底是沉默了一下,没说出口。
人事部经理看他表情,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又说:“当然,我也是这么相信的。”
如今已剜去烂泥,或许公司真的能够拥有重获新生的机会也说不定呢?
人事部经理喝了口温水,这样想到。

同一时刻,东岳观后山宿舍,几只鸦雀的声音划过夜空。
房内,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的东岳观主施明恩缓缓睁开双目,眉心微皱:“鸟禽不宁,是为燥象,今夜观中怕是有事要发生。”
同样盘坐在屋内的副观主白轻慈挠挠下巴:“师兄可是算出有何事发生?”
观主施明恩平了平心气,默默念了几句祖师名号,回起身拿起卧房木架上的简陋签筒,富有韵律地轻轻摇晃三下,随机便“啪”地掉出一支木签。
“中平签。”
“若得此签,宜静不动,宜观不怒,得忍且忍,得耐且耐。”
施明恩俯身捡起地上的签文,轻声念道。
副观主白轻慈若有所思:“咦?祖师这是在指引咱们今晚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别轻举妄动啊。”
观主施明恩摇摇头,把签筒重新收起来,思索再三,却还是打算出门看看。
白轻慈忙起身拍拍道袍,跟在他身后吐槽道:“哎哎哎,就知道师兄你还是放心不下,且让师弟我也陪你出门溜达溜达啊!”
施明恩并未拒绝白轻慈的跟随,两人一同出了道士们一块儿居住的宿舍,外面虽说夜黑风高,但却看起来十分风平浪静。
也是,东岳观修行的道士们素来依循四时变化,到了现在这个时间,除了个别零星几处宿舍房间内还亮着微弱的灯火,大部分人却都早已入眠,到五更天便要起来做早课了。
“现在瞧着安安静静的,都也没什么事儿啊?”白轻慈跟随在施明恩,摇头说,“难不成是后山的野兽要下山来了?”
东岳观依山腰而建,在建国初期,便有过野兽下山将人咬伤的传闻。
不过后来山区开发加之东岳观入驻后,除了能偶尔在山上看到些野鸡野狐野兔之外,旁得有凶性的野兽倒是再也没见到过。
而眼下白轻慈用这般说法,也是多有调侃之意。
“师兄”
白轻慈困得打了个哈欠,想说要不还是早点回去睡了吧。
毕竟连祖师都下了指示,说今晚宜静不动了。
观主施明恩眉心微拧,正琢磨着是否要就此算了,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凝目看去,脸色就铁青了一半。
“方!留!青!”
副观主白轻慈顺着施明恩的视线一起看了过,也跟着吓了一跳:“嚯,后山的野兽没能下山凶人,倒是咱们家里养的小兽在偷着出笼呢!”
只见,方留青正偷偷摸摸地顺着一排宿舍猫腰前进,不想在路过一处宿舍窗下时,被屋里道士师兄晾在外面的衣服给临时绊了一下,这才闹出了点动静。
施明恩的声音不算大,方留青离得远,许是没听见,人还在继续鬼鬼祟祟地摸索。
白轻慈有点儿不理解:“他这是在干什么?”
施明恩沉默地盯着自己这位唯一的弟子,脸色已经不能说是铁青,而是黢黑了。
白轻慈拉拉他师兄的道袍,看热闹不嫌事大,压低了声说:“咱们过去瞧瞧?”
施明恩正有此意,刚要微微颔首,就听到宿舍排房的大院前面,本已经落了锁的院门发出了“嘎吱”一声响。
听声音,是有人正急匆匆地从山下步履向上,脚步十分凌乱。
白轻慈震惊:“真不得了,今夜果真是燥啊,这会儿都几更天了,还能有刚从外面回来的?”
施明恩深深吸了口,把白轻慈带到一旁树荫下:“先看看是谁。”
白轻慈跟着狠狠点头:“好!”
不远处,方留青正在偷摸举着手机找信号。
真是不想说,他们东岳观这后山信号真是太太太难找了!
可怜他吃瓜吃到一半就卡住的心情,别提有多郁闷。
方留青十分失落地叹了口气,想着要是再找不到,他就直接回房睡大觉!
再次尝试着用各种角度摆弄手机,但信号还是一卡一卡,方留青撇撇嘴,打算还是撤退算了,就收到一条来自褚宁的消息。
褚宁:【小青道长,符箓给你寄的还是东岳观的地址,还有明天去临市的事儿你可别忘了。】
方留青:【哪里有鬼物作祟哪里就有我方留青,这种除魔卫道的事儿,我绝对忘不掉,你放一万个心就是!】
褚宁:【嗯其实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方留青皱眉:【你不信任我?】
褚宁:【刚刚我算到你今晚或许有血光之灾。】
方留青:【什么?】
褚宁:【已经在临近了,小青道长,你珍重。】
方留青:【?¥%&】
他只来得及打下一个问号,接着脊背就升起一阵陡然的寒意。
方留青猛地一回头,正要大喊一声“何方鬼怪在此作祟”,就看到自己师父漆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而师叔白轻慈则是退一步站在师父身后,露出一脸爱莫能助的无奈神色。
方留青:“……”
他猛地咽下嗓子里的话,双手火速背向身后,悻悻地看着施明恩道:“师父,你怎么还没睡啊?”
施明恩不发一言地看着他。
方留青继续努力打哈哈:“也是,今晚月明星清的,您这是出来溜达呢?哎呀,现在时间真不早了,徒儿该回去睡觉了,师父你也早点”
他一边说着,脚步一边慢慢向后磨蹭。
但就在方留青打算原地溜走的时候,施明恩骤然快步上前,一巴掌就拍上他的肩膀,低声道:“别动!”
方留青身形一僵,苦着脸差点嗷叫出来。
他师父,刚刚那巴掌拍得可真是不客气啊!
明天他这肩膀指定要肿!!
施明恩拦住方留青,白轻慈也上前一步,小声与师侄说道:“院内刚刚进了人,且看不清身形,你师父怕是小贼,才不让你有别的动作,再把人给惊了。”
“什么?哪里来的小贼竟敢夜闯东岳观后山?!”方留青不敢置信,“那贼是活腻了不成!”
施明恩:“……”
施明恩冷冷道:“你一修行的方外之人,怎得能说出如此粗陋言语!”
方留青摸摸鼻尖,不敢吱声了。
白轻慈见状,立刻打岔:“哎呀,小青也是年轻气盛,师兄莫怪师兄莫怪。”
施明恩也瞪一眼白轻慈:“就你惯着他。”
白轻慈哈哈一笑,倒是没有多怕。
他们这会儿是站在宿舍的偏隅一角,而刚才院内来人似乎也对后山宿舍并不陌生,打开院门后,就鬼祟地朝着宿舍另一边的排头走去。
也正是因此,施明恩二人才先找上方留青,在没惊动他的前提下,看着院外来人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了一间宿舍门前站定。
“那是谁的屋子?”
一到夜里,方向感就变差的施明恩皱眉问道。
白轻慈看了眼那屋子,不确定道:“好像是,陈师兄的寝卧?”
方留青年轻人,视力贼好,猛猛点头:“对对对,就是陈师叔的卧房!”
施明恩闻言,一时紧张:“这小贼难道是冲着陈师弟而来?”
“还是陈师兄的一手符箓之术太过扎眼,倒叫小人起了心思。”白轻慈轻叹着摇头,“陈师兄此时必定在睡梦之中,师兄,我们可是现在就将人拦下?”
为了不被来人发现,施明恩跟白轻慈也跟着方留青蹲在了宿舍窗户下头。
这会儿白轻慈刚说完,方留青便地收到了自家师父的眼神暗示,迫不及待地就要冲上去将人拿下了。
或许是蹲在地上的时间有点长,方留青起身到一半,双腿就打了个颤。
身体僵硬了一秒,方留青不信邪,试着抬脚扑腾了一下,但就一下,他就当场给自己师父师叔表演了一个四脚朝天,屁股开花。
白轻慈大惊:“师侄,你这是?”
“腿,腿麻了。”方留青涨红了脸说。
施明恩:“……”
白轻慈:“……”
见到最年轻矫健的居然这般不顶用,两人拍拍道袍上的尘灰,准备亲自上阵捉贼。
可还不等他们有所动作,那原本站在陈无量门口、不停犹豫来犹豫去的小贼,终于是鼓起勇气敲响了陈无量的房门。
方留青:“?”
施明恩:“?”
白轻慈:“?”
三人迷茫了一瞬间,都有点不确定了。
难道是现在社会太过稳定安宁,居然连做贼的小人都变得这么有礼貌,进屋偷东西前还学会敲门了吗?
就在三人惊疑不定之时,本来原本早该入睡的陈无量的声音,却突然从屋里传了出来
“孽徒,还不滚进来?”
方留青的双眼瞬间像个大灯泡一样亮了起来。
旁边,施明恩跟白轻慈也同时交换了一个震惊疑惑的目光。
什么?孽徒?!
他陈无量的大弟子如今不是该在临市的特殊部门供职吗,怎得在半夜匆匆赶回道观了?
况且也不应该啊。
往日里,陈无量可是把他这大弟子宠得跟亲生儿子一样,不仅时时嘘寒问暖,还当眼珠子似的,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他们何时能听陈无量用这般寒冷阴湿的语调,叫出一声“孽障”?!
三个本要站出去“抓贼”的人看到陈无量将卧房门打开,屋里露出一片明亮灯光,落在门外来之人的身上,于是,他们一下子就看清了来人模样。
嘿!还真是陈无量的大弟子龚四心啊!
方留青捂着摔痛的屁股,遥遥看向对方,心里却乐了起来
哎嗨,你小子也有今天!
两人同为新一代东岳观弟子领头人,方留青平时可没少被拉出来跟龚四心作对比,尤其他师父施明恩总觉得他心性跳脱不稳,还需要磨上一磨,所以就显得早早被陈无量派出道观成为特殊部门公职人员的龚四心越发优秀。
但其实么,方留青早就想吐槽了,这龚四心他就是个两面派!
别看对方在道观里总是一副尊重师长,谦卑到不行的模样,可在外头,那可是妥妥地趾高气昂,目中无人!
可惜,这事儿无论他怎么说,师父都不信,每每他忍不住说一次,师父还要反过来骂自己事后言人乃下等行径,然后就要罚他抄写经书!
方留青想到以前在龚四心身上栽的跟头,缓缓握起拳头,看向龚四心的目光越发火热了。
而在陈无量打开的房门前面。
全然不清楚自己被人偷看了的龚四正心满头大汗,面色发白。
他眼睁睁看着师父陈无量打开房门口就背身回到了屋中,终于咬了咬牙,使劲闭上眼后,便决绝地跪到水泥铺砌的地面上。
“徒儿不肖,请师父责罚!”
说完,他就塌下身子,闭着眼,圆润地滚了进去。
不远处,偷看三人组齐齐瞪大双眼!
方留青:“卧槽!”
这哥们儿可太实诚了吧!
有话是真听自己师父的,真滚啊!

龚四心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滚了几圈,直接滚到陈无量脚边。
陈无量站在屋里,手里捋着自己的两撇八字山羊胡,看向龚四心的目光满是失望。
龚四心一抬头,本就心虚的目光微微一颤。
他从小就跟随在陈无量身边修习符法,陈无量在他身上更是倾注了许多希冀,但饶是这么多年以来,便是陈无量再如何生自己的气,都从未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龚四心满心慌乱,抱住陈无量的脚边,连连认错:“师父我错了!”
陈无量低头看他,问:“你错在何处?”
龚四心连忙说:“我错不该认错师父!更不应该对师父说出那般冒犯的话!师父我错了,求您别生徒儿的气!”
陈无量的山羊胡微微抖了一下,眼底的怒意不减反增。
“让你从临市赶回来这一小时,你这脑子里就反思出这么些东西?”陈无量控制不住地太高声音,十分恨铁不成钢道,“我只说,如果你那聊天对象碰巧遇上的不是我,你是不是就觉得自己一点儿错处都没了?”
龚四心抬起下巴,磨了磨后牙说:“若聊天对象不是师父,那他肯定就是个骗子!一个骗子借着师父您的名号招摇撞骗,难道徒儿还不能骂了?”
“那你也得先查清楚那是个骗子才行!而不是不管不顾地对人出言挑衅谩骂!”陈无量眼前一黑,指着大徒弟的鼻子骂,“龚四心,你如今怎变得如此目下无尘?!”
目下无尘?
龚四心却觉得冤枉极了:“我能做出那等事,还不是也要怪师父你!”
陈无量气的山羊胡子一吹,不敢置信:“你还敢怪为师?”
“不然呢?师父你一直说自己潜心修习符箓一道,向来不通俗务!”龚四心心里一委屈,便冲着陈无量反向埋怨了起来,“徒儿知只你用起手机就只会打个电话,何曾想过您居然能背着徒儿玩儿起了社交软件?”
陈无量听到这儿,怒意丛生的表情微微一僵。
龚四心见状,更是语气难受地说道:“我可是您最亲近的弟子!乍一看到别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顶着您名字到处给人动态留言的私人账号,能不以为对方是个冒名顶替的诈骗份子吗?”
陈无量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瞬,但仍坚持道:“但你应该先问清楚。”
龚四心撇着嘴不说话。
陈无量看着他简直气得要死,但又拿这个自己向来喜爱的弟子没办法。
想到龚四心滚也滚了几圈,原本干净的衣服上都沾满了尘土,陈无量捏了捏眉心,只冷声叫他这几日先不必回去特殊部门就值,先在道观里给他好好坐上几天早课,再把经文抄上十遍百遍,磨磨心性再说。
龚四心闻言,眸光微微一闪:“我都听师父的。”
他之前私自使用它人手机,违反了特殊部门的规章制度,按部门规定怕也是要停职反思不对这事儿,他暂且就先不用跟自己师父说了。
见徒儿老实应下,陈无量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带着些许嫌弃地把龚四心从地上叫了起来。
龚四心顺势起身,稍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见陈无量终于没再怎么生气了,才瘪着嘴凑到陈无量身前问道:“师父,您到底是何时用起社交账号的?”
陈无量:“……”
陈无量捋了捋八字山羊胡:“这个嘛,也没有多久。”
龚四心闻言,有点急了:“没有多久是多久?您既然学会了玩这个,难道不应该通知徒儿一声吗?”
陈无量心虚道:“哎呀,我这不就是暂时没来得及跟你说”
“只是没来得及跟我说吗?”龚四心冷冷一笑,“我可是都在别人的手机上看见了!”
陈无量纳闷:“你看见什么了?”
“师父你不仅加了好几个我不认识的人当好友,甚至,连方留青都有你的好友!”龚四心最生气的点就在这里,“您不是向来最讨厌方留青那小子吗?怎么现在在我不知情的时候,连方留青都可以替师父您鞍前马后了?”
陈无量震惊:“你说什么鞍前马后?”
“等等,鞍前马后是什么鬼?!”
屋外,已经摸到陈无量屋外窗台下的方留青内心发出尖锐爆鸣。
他张了张嘴,说话还不敢大声了,就怕被屋里的陈无量师徒俩听见。
在方留青身侧,东岳观主施明恩的目光幽幽地看向了他。
方留青:“师父,我没有!”
方留青用气音使劲解释,为自己清白辩证:“是褚宁今晚在卖限量符箓,陈师叔也买了两套,然后褚宁就说一起给我寄过来,让我拿给陈师叔了。”
施明恩:“这样。”
方留青频频点头:“对对对,就这样!”
刚说完,白轻慈的声音就幽幽越了过来:“原来是小褚那几十份限量符箓啊”
方留青惊讶:“白师叔也知道?”
白轻慈微笑道:“知道,但我大概不比留青师侄跟陈师兄运气好,去迟了一步。”
说起来,白轻慈早就应该加上褚宁好友了,只是他因为这几日观内事情太忙,所以才迟迟没有通过之前的好友添加,至于今晚能想起来,还是因为他意外看到了邱长生的朋友圈转发。
没错,邱长生在抢到褚宁的限量符箓后,就十分得意地发了一条朋友圈。
幸而他的朋友圈内容还算隐晦,只提到了“感谢小褚同学送出的限定福利”,但懂得都懂,于是白轻慈才赶上了一波“车尾气”。
“我竟不知,师叔居然去迟了啊”
方留青听白轻慈说完,有点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其实这种时候,大方体贴的后辈就该站出来说,“师叔别难过,大不了小侄送您一套便是!”
但方留青他本人挺抠门的。
更何况,现在他师父可正在旁边看着呢,这话要是说出口,符箓给了白师叔,那自家亲亲师父还要不要给了?要是再给了师父,那他就什么都剩不下了呀!
他还想拿着褚宁的新符箓,去抓几个恶鬼试试威力呢!
方留青这般想着,屋里的陈无量师徒却还在为“师父有社交软件后的加第一个好友不是我”而争来争去。
陈无量无奈道:“你去了临市特殊部门,不在我身边,所以我就让留青给我下载了个什么爱屁屁,下完我跟他不就顺手加了个好友了吗?”
龚四心眼眶红了:“师父就不能等我回来,我教你下载?”
顿了顿,他又问,“还有,那个‘褚’又是谁?我真是不明白,师父你怎么会去跟一群普通人在网上争抢几张普通符箓?好,就算那几张符箓蕴养的能量还算不错,可师父您身为第一符师的骄傲呢?!”
陈无量:“……”
他的骄傲,早就被人家击碎了啊!
可陈无量当了龚四心那么多年的师父,实在无法亲口把自己于符箓一道惨败给一个二十出头年轻人的事,说给徒弟听。
他微微叹了口气,山羊胡子也耷拉下来。
方留青倒吸一口气,心道,龚四心,你是会虾仁猪心的!
至于施明恩跟白轻慈也互相看了一眼,双双摇头。
有关陈无量在符箓一道输给褚宁的事,只晓的人着实不多,他们为了维护陈无量第一符师的尊严,也在此事过后从未在陈无量面前刻意提起过。
以陈师弟/师兄的骄傲,他应该很难跟徒弟开口吧?
两人想到这里,施明恩扯了扯方留青的衣领,示意接下来这热闹,他们却是不应该再看下去了。
方留青缩缩脖子,虽然他挺想看龚四心的笑话,但还是听话地挪动开步伐。
三人缓缓远离陈无量的卧房门前,临走出几米,白轻慈才低声感慨:“怪不得师兄求签时,祖师签文叫咱们宜静不动,宜观不怒,刚刚咱们听墙角那事儿,要是被陈师兄知道,他怕是不知要如何跳脚”
方留青摸摸后脑勺,惊讶道:“师父还求了师祖签文?”
施明恩沉默两息,却皱眉道:“但签文下段,还有两句得忍且忍,得耐且耐。”
白轻慈琢磨了一下,不确定道:“这两句,说得或许是陈师兄跟龚师侄?”
“得忍且忍,得耐且耐。”方留青重复默念一遍,没忍住笑了出来,“就龚四心问他师父的那些话,陈师叔可不是得忍耐非常!不过,要不是今晚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龚四心在陈师叔面前居然是这副模样,要不是我从小就认识他,刚还以为这是哪来的拈酸吃醋的大醋坛子在建国后成精了!”
施明恩抬眸,轻轻瞥了眼方留青。
方留青笑容一收,原地收声。
施明恩总觉得这小子皮又痒痒了,缓缓开口道:“你明日”
话才刚开了个头,就听陈无量的卧房中传来一声惨叫。
惨叫声着实不小,瞬间就惊得院中鸟禽哗啦啦乱飞。
而后山宿舍的排房中,众人屋里的灯光也都一一亮了起来。
“怎得了怎得了?”
“睡梦中听闻一道惨叫声,可是我做梦做迷糊了?”
“哎,我也听见了,应该不是做梦?”
“出门看看去!别是后山进了贼!”
道士们纷纷披上道袍,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明出了屋门。
而施明恩三人则是在惨叫声响起后的第一时间,飞快赶至陈无量的门口。
来不及敲门,施明恩直接推门而入:“陈师弟,屋里发生了什么事?!”
“观主!”
屋内,陈无量抱着龚四心,神色慌乱地抬起头,“我也不知怎么,四心方才突然惨叫一声,然后身上就起了许多脓疮疱疹!”
他低头看着不过瞬息之间,就爬满了他整片脖颈跟半张脸的毒疹,一时方寸大乱。
施明恩走过去,掰过龚四心的脸,皱眉道:“我看看。”
只一眼,施明恩也目露惊惧。
白轻慈站在后面,不确定道:“这么严重,难道龚师侄是中了某种蛊毒?”
陈无量立刻问道:“是何蛊毒?!”
白轻慈“轻嘶”一声:“呃,只是一个猜测,毕竟龚师侄身上这些疹子起的着实古怪。”
在众人的视线下,龚四心颤抖着身体,想抬手遮住自己的脸。
可他只是轻轻一动,衣服将稍稍擦过皮肤,就留下一片火辣辣的尖锐痛楚,让他再次忍不住哀嚎出声。
陈无量见状,又急又怒:“我的徒儿,到底是谁害你!”
话音刚落,正站在施明恩身后探头探脑的方留青在看到龚四心全是疱疹的烂脸后,满是若有所思。
于是下一秒,方留青突然出声问:“喂,龚四心,你不会是违反部门规定了吧?”

方留青话一出口,施明恩跟白轻慈的眉心便立刻紧皱了起来。
视线再落回到龚四心身上,两人的目光便逐渐变为审视。
陈无量心焦得厉害,见龚四心疼到身体蜷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大惊失色道:“四心,你当真违反特殊部门的规定了?”
龚四心不停颤抖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张了张嘴,只觉得浑身钻心疼到仿佛没了一块好肉。
“我、我只是”龚四说自己不过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多用了一下别人的手机,并没有做出太多违反规定的事,可他还没把话说完,便连同口腔中也生出了一片疼痛难忍的溃疡创口。
陈无量看着龚四心的样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哪是什么蛊毒邪咒?分明就是这小子违反了特殊部门的规定,到了现在这等情境,居然还觉得自己没有犯下多大错处!
陈无量简直又气又心疼,指着蜷在一处的龚四心说:“在把你送去特殊部门任职前,为师跟观主师兄层对你多次耳提面命,绝对绝对要把特殊部门的规定手册熟读背诵!眼下,你这怕是一点儿都没往心里记过啊!”
龚四心不仅身上疼的厉害,还被最敬爱的师父恨声指责,整个人简直要痛苦疯了:“师父,我只是违反了一点规定而已,不应该、不应该啊!”
他迫切地伸手抓住陈无量的道袍一角,大口大口地急促呼吸:“一定是蛊毒!一定是蛊毒害我!”
陈无量见他快要喘不上气,不忍心道:“不是蛊毒,四心,你先别说话了,你嘴里”
他“哎”了一声,移开眼不敢去看龚四心身上的惨状。
龚四心哀叫几声,眼里却仍有许多不解跟迷茫。
“龚四心,看出来你是真的一点儿没看过特殊部门的规定手册了。”见屋里没人继续开口,方留青站在施明恩身后,探出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脑袋来,“毕竟那手册第一条就写明了,部门人员外出执行任务时一旦出现违规行为,必会经受烂肤剥皮之刑,此等刑罚会在任务结束后立即生效。”
龚四心面容扭曲:“什、什么?”
“在特殊部门里,违规不分大小,这是部门人员违规后的统一刑罚,至于其它附加惩罚,根据违规严重程度,也会有不同的行政处罚政策。”方留青又说。
龚四心闻言,心神俱震,几乎脱口而出:“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方留青幽幽看一眼龚四心,突然不说话了。
反倒是陈无量先充满惭愧地看了眼施明恩,然后又沉下脸看向龚四心,沉声说道:“当初特殊部门来东岳观招人的时候,我与观主师兄便在你与方师侄之间犹豫过,只是你年纪到底比方师侄大上几岁,平素看起来又心性沉稳,而方师侄年少跳脱,缺少磨砺,观主只怕他去到特殊部门后,无法遵守规定,最后这才定下了你。”
施明恩闻言,回头看了眼方留青。
方留青挠挠头,撇了下嘴,小声说:“我当时就是听到了师父你这么评价我,心里觉得不服气,这才找人偷偷拿了一份特殊部门手册的复印件,反复研读”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