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才刚进医院!”水无怜奈不假思索地说道。
事实上,到现在她也是懵逼的,不理解自己到底是哪里暴露了。
“条子问了你什么?”琴酒追问。
“没有。”水无怜奈摇头,又补充道,“他突然出手打晕我,我昏迷了一会儿,醒过来不久就听到波本的声音和他塞进来的钢丝,于是自己打开手铐逃跑了。”
“你炸了住院楼?”琴酒一挑眉。
“波本让我干的!”水无怜奈微微一顿,立刻答道。
她不太看得懂琴酒和波本之前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有一点是很明白的:波本可以胡说八道,但对她来说,在琴酒面前,除了卧底之外的所有事,最好都实话实说。
琴酒并不意外,只是瞪了安室透一眼。
“切。”安室透噘着嘴,扭头。
“干得不错。”琴酒难得表扬了一句。
“那给点实际的。”安室透脱口道,“还剩下一大半火|药呢,再分我点?”
“你一个情报员,别老想着玩炸弹!”琴酒怒道。
“哦……”安室透不甘不愿地嘀咕,活像一只要不到罐头吃的小猫。
委屈、不甘、生气!
琴酒懒得理他,陷入沉思。
既然基尔是清白的,那她为什么会突然毫无征兆地暴露?道理很简单,组织里有卧底,走漏了消息。
屋里安静下来,直到清脆的玻璃碰撞声打破沉默。
几人一回头,只见安室透已经钻进了吧台后面,慢悠悠地开了一瓶波本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注意到看过来的目光,他抬起头,很无辜地问道:“你们也要?”
水无怜奈抱着双臂靠在墙上,整个人都在灯光的阴影里。
组织有卧底,就在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这是刚刚琴酒的反应提醒她的。
再推敲一下,为什么她这么多年都隐藏得好好的身份,这次暴露得这么突然?说明警方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琴酒和伏特加算是熟人,科恩和基安蒂没那脑子,冰酒和库拉索……她的目光隐晦地打量着安室透。
按理来说,她应该怀疑波本。
如果是被抓的成员出卖她,她早就出事了。冰酒是任务前才见面的,他时间不够。倒是波本,前段时间见过一次,刚好够他通知日本警方,然后部署。
可……波本是卧底?只一瞬,她就把这个想法抛出了脑海。
这草菅人命的疯子,绝对不可能!伏特加是卧底波本也不可能是!
“想多了。”安室透抿了一口酒,突然开口。
“怎么说?”基尔心头一紧,不动声色地看他。
安室透似笑非笑地看她,只说了一句:“抓你的是搜查一课,不是公安。”
水无怜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如果她组织成员的身份暴露了,怎么会是搜查一课的刑警对她进行抓捕?肯定是由公安执行的。
“波本,你怎么看。”琴酒淡淡地问道。
“那就要问问水无小姐做过什么招惹了搜查一课的事了。”安室透意有所指。
“我?”水无怜奈立刻说道,“我的表身份维护得很好,不可能用来做违法犯罪留下把柄的事。”
“那倒也不一定。”安室透说道。
“你知道什么?”琴酒打断了他。
“这么心急干嘛。”安室透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开口,“我上次在月见里悠桌上看到一份案卷卷宗,是大概五六年前的悬案——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你说零课把我当年反杀那只老鼠的案子翻出来了?”水无怜奈攥紧了拳头,指甲快扎进了肉里,掌心传来一阵刺痛,但眼神里依旧带着不可思议。
“搜查零课,不就是干这个的吗?”安室透反问。
“不可能,当时那里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者。”水无怜奈依旧下意识反驳,“现场很干净,死者原本就见不得光,身份不明,这案子不可能查出来!”
“零课档案室的卷宗,多的是类似的案子。”安室透按捺下心底一丝小小的骄傲,嘲讽道,“如果清查旧案毫无意义,警视厅何必花费那么大代价组建新的搜查零课?你知道把月见里悠和诺亚一起挖回来,警视厅许诺了多少条件吗?”
水无怜奈死死咬着下唇,隔了一会儿才说道:“那条子是搜查一课的。”
“你说的那个人叫伊达航,和零课副组长萩原研二是警校同期、好友、死党。他女朋友就是零课档案室管理员,你可以称他是零课的编外成员。”安室透说道。
“等等等等。”基安蒂后知后觉地说道,“所以,可能基尔并不是身份暴露,而是作为杀人案嫌疑人被逮捕的?”
“毕竟是凶残的在逃杀人犯嘛。”安室透轻笑。
“那也比身份暴露好。”基安蒂觉得无所谓,“大不了基尔回组织呗,那个女主持的身份不要了。”
怎么说也比身边有老鼠好吧!
“呯!”就在这时,暗门被人粗暴地推开,冰酒和库拉索一前一后走进来,只是两人的样子都有些狼狈。
库拉索左臂带着血迹,冰酒更惨一点,伤在腿上,走路不太利索,卷发被烧焦了一截,全身弥漫着一股糊味。
“波本!”冰酒抽出手|枪对准安室透。
安室透一声冷笑,先发制人,一口闷了手里还剩下半杯的酒,左手点燃了打火机——
“混蛋!”库拉索见状,纵身扑向一边,从桌面上打了个滚,滑落到地上,顺手掀翻圆形的桌面挡在自己面前。
下一秒,一道绚丽的蓝色火焰从空中游过,嚣张地冲向冰酒。
“你妹啊!”冰酒连忙闪避,但是从口中喷出的高度烈酒被火焰引燃,猝不及防之下,依旧有几朵火花落在他衣服上烧了起来。
“铃铃铃——”随着消防铃响起,头顶的感应器红灯闪耀,迅速喷水灭火。
顿时,被殃及池鱼的人一边躲闪,一边咒骂。
好不容易等屋中感应不到任何火苗和烟雾,消防喷头才停了下来。
“波本!老子宰了你!”被烧穿衣服及肉又浇了个透心凉的冰酒几乎要发疯。
“我劝你安分点。”安室透眨巴着眼睛,笑眯眯地提醒,“你的枪进水了,要只是受潮打不出子弹还好,万一炸膛……可不能算是我杀你的。这锅我不背!”
“……”冰酒举着枪僵在当场。
“闹够了没有!”琴酒举起伯|莱|塔,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们一人一下。
当然,偏了准头,从脖子旁边打过去的。
“是他先拔枪的。”安室透无视身后被子弹打碎的酒瓶,很不服气,“不就是不小心打到他的车吗?我又不是故意的,本来打偏了也就是随便打到别的倒霉鬼,你们谁告诉我会在这时候从这里经过了啊?赤井秀一跟你们约定好的吗!”
冰酒哑口无言。
他和库拉索暂时甩远了警察,就立刻换掉了带有定位仪的警车。
车子是随便抢的,路线是根据路况临时变更的,早一分钟晚一分钟都不会经过那座环形高架。
要说波本追逐赤井秀一误伤到他们是有意的……就算赤井秀一是他们的同伙也未必凑得出这个巧合!
“都闭嘴!”屋子天花板四角突然传出朗姆的声音。
琴酒抬头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不爽地“啧”了一声。
“朗姆大人。”只有库拉索恭敬地叫了一声。
“库拉索,你被抓之前最后发出的半条短信,那个名单是真实的吗?”朗姆直接问道。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但目光隐隐往伏特加身上瞟。
“是。”库拉索毫不犹豫地答道,“是我在电脑主机的加密文件里看到的。”
“琴酒,你有什么话说?”朗姆问道。
“名单又没拿出来,还不是库拉索说什么就是什么?”琴酒嗤笑,“不……你朗姆说什么,就是什么。”
“琴酒,你我虽然偶尔意见相左,但对于组织和boss都是忠心耿耿。”朗姆平静地说道,“卧底名单这样的事,我不会故意拿来陷害你的人。”
琴酒“呵”了一声,手指摸索着伯|莱|塔的枪柄,若有所思。
“大哥,你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是卧底。”伏特加委屈巴巴,但看向库拉索就是满脸仇恨。
“库拉索,你确定……”安室透忽的笑了起来,“你没有报复吗?”
“什么?”库拉索不解地问道。
“那天我听到赤井秀一的消息就没去接应你,今天我又打爆了你的油箱……当然,我发誓我肯定不是故意灭口。”安室透脸上笑吟吟的,把自己的失误坦言不忌,声音却很冷,“所以,你真的没有在报复我、报复琴酒吗?”
一瞬间,琴酒的眼神也冷下来。
“波本!”朗姆的语气终于带了怒意,连变声器都掩盖不住他的情绪。
库拉索皱了皱眉,表情浮起一丝茫然,但还是摇头,淡定地说道:“没有报复,我说的是事实。”
“是嘛。”安室透笑得更灿烂,“可是,我、不、信!”
随着他的话,屋里的温度仿佛降到了冰点。
伏特加看着他,眼神满满快要溢出来的感激和感动,那种尊崇简直……好吧,比起琴酒,还差那么一点点。
基安蒂下意识往安室透那边挪了挪,警惕地盯着布拉索和冰酒。
空气中的火药味浓得一触即发。
“波本,你可真是个……混蛋!”冰酒咬牙切齿地说道。
“谢谢夸奖。”安室透笑眼弯弯,照单全收。
“没夸你!”冰酒暴跳如雷。
“够了,闭嘴!”琴酒怒道。
一下子,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库拉索。”琴酒抬起头,冷冰冰地说道,“我要完整的卧底名单。”
“完整的?”库拉索怔了怔。
“每一个人的资料,除了照片之外,所有的文字资料,全部默写出来。”琴酒说道。
“琴酒,你什么意思?”朗姆不满。
“假的就是假的,无论是公安还是你朗姆,都编不出完整合理的履历。”琴酒答道。
朗姆沉默了一下,开口:“库拉索,资料给我和琴酒一人一份,让他自己看明白了死心。”
“是。”库拉索点头应道。
“这里就有电脑。”琴酒点点头。
安室透很配合地从吧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台笔记本扔过去。
库拉索一手接住,也没嫌弃因为火灾一塌糊涂的环境,擦了擦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子,扶起椅子,坐下来就开始工作。
伏特加显得很冷静,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让人侧目。
“先写伏特加的。”朗姆补充了一句。
琴酒抱着双臂,没反对。
“我们也要在这里等吗?”安室透皱着眉说道,“我无法解释的空白时间太长的话,会被怀疑的。”
琴酒思索了一下,点点头:“你先走,下周三训练场。”
“ok。”安室透摆摆手。
然而,走了几步就注意到伏特加眼巴巴看过来的模样,又笑了:“反正我不相信伏特加是卧底,一场闹剧罢了。”
伏特加眼泪汪汪:大哥都没说相信我!波本真是好人。
“对了。”安室透在暗门口停下脚步,回头说道,“提醒你们一下,不要盯着一个人的档案看,而是把他的档案和确定是老鼠的家伙对比——比如赤井秀一。”
“不用你提醒。”朗姆没好气。
“还不是怕你们宁可错杀也不错放?组织里任劳任怨干活的人不多了。”安室透翻了个白眼,开门出去。
关门的瞬间,听到身后传来椅子被踢飞的巨响。
“真沉不住气。”安室透一声嗤笑,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离开了酒吧。
不知道冰酒身份的时候会忌惮,但是暴露在眼前后,能具体针对,简直太简单了。
抬头看了看太阳,他忍不住摸了摸肚子。
午饭都没吃,只垫了几块月见里悠做的爱心小饼干,这会儿都快晚饭时间了。
想着,他就加快了脚步。
走出酒吧一条街,就是大道。
安室透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半小时后就回到了家。
天色已经开始暗了,窗口透出暖黄色的灯光。
他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推门:“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汪汪汪!”
“汪!”
泽田弘树带着柠檬和哈罗跑出来迎接。
安室透笑眯眯地挨个摸摸头,拿出回来的路上买的章鱼小丸子,还是热气腾腾的。
“回来了?刚好吃饭。”月见里悠刚好从厨房里端菜出来,身上的围裙还没脱,看起来很居家。
“这么丰盛?”安室透看了一眼桌上的晚餐,微微挑眉。
开胃酒、浓汤、牛排、沙拉、小面包。
还有鲜花和蜡烛。
“庆功。”月见里悠说道。
安室透看的是桌上餐点的数量。
“还有个蹭饭的。”月见里悠面不改色地看向客厅的窗子,“要打架的话,吃完饭去地下室的系统里打,打死也没关系——弘树刚刚做好了准备给警校用的虚拟训练场,你俩正好去帮忙测试一下稳定性。”
刚刚爬上窗子的赤井秀一僵住。
“那不错。”安室透皮笑肉不笑。
“先吃饭,毕竟是庆功宴。”月见里悠解下围裙挂到厨房门口。
倒是泽田弘树小小地松了口气。
如果只有他们三个人的话,他真是觉得……自己太亮了啊!
加上一个赤井秀一刚刚好。
“那种事,吃饱了再说。”赤井秀一跳下窗子,整了整衣服。
于是最后,蜡烛还是没点起来。
安室透一刀切开牛排,那狠辣的模样,仿佛是在切某人的肉。
月见里悠忍不住搓了搓小臂,但一想又觉得没什么。
有些旧怨,一直压着就会越来越难解开,还不如发泄一下。反正有虚拟系统,随便打。零可以出气,赤井……现实里怕还会收着力,还是去系统吧。
那套程序和游戏不同,是专门为了警校训练准备的,痛感的调节是100%。如果是普通人在里面死一次,恐怕会造成心理阴影。不过那两个心理素质强大,没问题!
“叔叔。”泽田弘树悄悄拉了拉月见里悠的衣摆,凑过去小声问道,“真的不会出事吗?”
“不会。”月见里悠表情淡定。
果然,安室透飞快地把食物塞进肚子,一扔刀叉,站起身:“赤井秀一,给我下来!”
“我去开程序。”泽田弘树赶紧跟着溜。
“你认真的?”赤井秀一看着安室透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表情有些严肃。
“别留手,尽全力。”月见里悠说道。
赤井秀一微微挑眉。
“比起输给你,他更讨厌你故意输给他,好像他是无理取闹的孩子,你是成熟的大人一样。”月见里悠一边切牛排,淡淡地说道,“赤井,降谷零从来不脆弱,不需要保护。这世上,‘我是为你好’这句话,绝对能排进最讨厌的话前三,甚至可以问鼎榜首。”
“……我知道了。”赤井秀一站起来。
“不过,也有可能是你被他揍呢?零很厉害的。”月见里悠微笑。
“Ho~这么说的话,我可认真起来了。”赤井秀一勾起唇角,“不过,你真的不心疼?”
“他输了我安慰他,你输了我嘲笑你。”月见里悠答道。
赤井秀一:……滚!
月见里悠叹了口气,继续切牛排。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不知道吃饭太快不利于养生吗?
然而,一小时、两小时……
月见里悠忍不住看表。
“都10点多了,这是准备打多久?”
他嘀咕着,任命地往地下室走去。
四个游戏舱,三个被占用着。
月见里悠无奈地跨进最后一台游戏舱,连接系统。
一睁眼,看见的居然不是训练场,而是……丛林?
“叔叔。”泽田弘树坐在一个树墩上对他招手。
“他俩人呢?”月见里悠好奇地问道。
“在森林里。”泽田弘树面前有个虚拟的操作系统,他正忙着写入数据。
“森林?”月见里悠茫然,“他们不是进来打架的吗?”
泽田弘树的手指可疑地一顿,脸上的表情有些生无可恋,像是背书一样说道:“他们第一场比徒手格斗,赤井叔叔赢了。第二场比飙车,安室先生赢了。第三场比狙击,第四场手|枪,第五场……”
“那现在这个呢?”月见里悠抽了抽嘴角,指着那片看不见边的原始森林问道。
“野外夺旗。”泽田弘树答道,“保住自己的旗帜1分,夺到对方的旗帜2分,杀死对方3分,限时2小时。”
月见里悠秒懂,这是单项比完后开始比综合素质是吧。
“不过,托他们的福,收集到不少数据。”泽田弘树说着,又开始埋头写程序。
月见里悠抬头看了看浮在空中的巨大倒计时,还剩15分钟,干脆在弘树身边坐下来等。
泽田弘树做的场景完全还原雨林的环境,这也多亏了这几年跟着月见里悠世界各地跑,亲眼见识过自然的伟大。
风吹过树梢,不时有野鸟被惊飞,雨林各处隐约传来枪声和爆炸声,可见战况激烈。
倒计时一分一秒减少,终于归零。
令人震撼的雨林一片片被抹去,天空渐渐变化,四周的环境慢慢变回四四方方的训练场。
最后被传送回来的赤井秀一和降谷零虽然因为身体是数据化的,结束那一刻所有伤痕都消失了,但依旧在大口喘气,一副狼狈的模样。
伤痕可以抹去,但精神上的疲倦是无法消除的。
然而,两人的神色却变化了不少,那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微妙感觉。
仿佛,有什么结,打开了。
“然后,谁赢了?”月见里悠看看他们。
旗帜依旧是一人一把,不过,他在安室透手里的红旗上目光一转,了然地点头:“平手啊。”
“切。”安室透像是扔什么脏东西似的丢掉了红旗。
“没赢,也没输,你打算怎么办?”赤井秀一很有趣地问道。
“唔……”月见里悠思索了一阵,微笑,“所以,我可以一边安慰零,一边嘲笑你。”
赤井秀一“噗”的笑出来,摆摆手,按下了退出键:“先走了,后续就让波本说吧。”
随后,他的身影消失在游戏中。
“我先睡了,眼睛好累,叔叔和安室先生也不要在游戏中呆太久了。”泽田弘树很贴心地把空间留给他们,退出之前还顺便切了个虚拟场景。
安室透看着拔地而起的警校大楼,飘落的樱花,心底狠狠一震。
最后,光幕从他脚下升起,给他换了一身熟悉的警校制服。
“很帅气,透。”月见里悠着迷地看着他,上前给他扶正了警帽。
“不是安室透。”金发的青年抬起头,笑容明媚,“是公安警察,降谷零。”
月见里悠眨了眨眼睛,忽然伸手,一把将他抱过来,狠狠摁在怀里。
安室透……降谷零伸手回抱住他,主动吻了上去。
“滴——”猛然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两人被一股无法抵抗的斥力弹开十几米。
降谷零:???
月见里悠扶额,一脸痛苦:“弘树……”
场景都切了,怎么忘了调整好感度!
直到从地下室上来,降谷零还是忍不住笑。
客厅到二楼的灯都已经关了,不过泽田弘树还给他们留了一盏小夜灯。
回到房间,降谷零突然一把抓住月见里悠的手,把人推进了浴室。
“这么主动?”月见里悠挑眉。
“庆功啊。”降谷零看着他笑,眉眼间故意带了几分波本的轻佻。
“我觉得我好像有三个恋人。”月见里悠嘀咕了一句,顺手打开花洒。
倾泻而下的水流瞬间将两人一起浇得湿透。
“是嘛,那你最喜欢哪个?”降谷零抹了把脸上的水,提问道。
月见里悠没说话,抬手拨开他湿漉漉贴在脸颊上的金发,好半晌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黯哑:“你。”
“嗯?”降谷零歪了歪头,不解。
“我最喜欢你。”月见里悠说道。
“真狡猾啊,管理官。”降谷零失笑。
“要不然,我怎么是管理官。”月见里悠回道。
等两人终于精疲力尽地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已经属于第二天了。
黑暗中,呼吸彼此可闻,就算看不见,也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
“我和Hiro是幼驯染。”降谷零突然开口。
月见里悠微微一怔,没有打断他,只是把手从被子下面伸过去,和他十指相扣。
“我第一次见到hiro的时候,他得了失语症,而我刚刚失去了爱莲娜老师,两个一样被抛弃的人很能互相理解。不过Hiro还有高明哥,虽然不常常见面。”
“Hiro的失语症治好了,他告诉高明哥,他在东京交到最好的朋友。高明哥真是个很温柔的人,我那时想,要是我也有哥哥就好了。”
“我们考上同一所大学,毕业后又一起去了警校。在那里,遇见了班长、萩原和松田。对了,开学第一天,我就和松田那家伙打了一架。”
“我们在警校干了好多事,把鬼冢教官的头发都愁白了不少。听说下一届警校招生,多了好多条规矩,不知道是不是针对我们的。”
“我接受了公安的任务,去组织卧底,却没想到会在组织里见到Hiro……他是警视厅公安部那边派来的。”
“其实当时在组织里的时候,Hiro和莱伊关系挺好的。三年前……”
“我知道Hiro是自杀的,但当时我以为是莱伊逼死他的,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后来赤井秀一身份暴露叛逃,我重新回到那个天台坐了一晚上。”
“一开始,我还是恨赤井秀一,恨他逼Hiro自杀,用别的卧底的血作为自己往上爬的手段。后来有一次,风见过来找我交接情报,他上楼的时候我突然惊觉,或许害死Hiro的那个人是我才对。他是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以为组织的追杀到了,不想连累别人才自杀的。”
“但是,我还是迁怒。我迁怒赤井秀一——他明明这么厉害,为什么救不了Hiro?”
“……”
月见里悠只是静静地听着,握紧了他的手。
降谷零需要的是倾听,并不需要他发表意见。
许久,黑暗中只传来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刚刚,赤井把三年前的事完整地告诉我了。他说他听到脚步声分了一下神,被Hiro抢到机会开枪。Hiro从来不相信他——比起相信他是fbi,可以得救,他更相信自己死了才能永远保守秘密。Hiro是在保护我。”降谷零继续说道。
“我能想象到,诸伏警官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月见里悠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说道。
“嗯。”降谷零低低地应了一声。
“不是你的错。”月见里悠加重了语气。
“……”降谷零没出声,但呼吸明显加快了。
“赤井说什么了?”月见里悠警觉。
“赤井秀一那个混蛋!”降谷零咬牙切齿,一个翻身,面向他,黑暗中隐约可见眸子里火焰在闪耀,“那混蛋居然说,他原本是想要Hiro相信他是fbi,然后埋伏在天台门口,先下手为强——就算有追兵,但脚步声只有一个人,他们两个难道还会失手吗?”
“呃……”月见里悠背后冒出冷汗。
这就……很赤井秀一。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但还是忍不住会庆幸,这缺德的计划没成功真是太好了!
“你是不是在想,还好不是我?”降谷零突然说道。
“……是。”月见里悠微微一顿,随即苦笑,“只是相比较而言。你看,你以为自己间接害死他都这么痛苦了,要是他亲手杀了你,他还不得疯啊?”
降谷零瞬间沉默下来,许久才轻声说了句“抱歉”。
月见里悠叹了口气,把他拉过来,揽在怀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他的发丝,安抚道:“没事,说出来就会好的。”
“我会给Hiro报仇的。”降谷零恶狠狠地说道。
“我陪你。”月见里悠拍拍他的背。
降谷零只是默默往他身上蹭了蹭,脸颊贴着他的胸口。
“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躲被窝里哭呢?”月见里悠无奈地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免得闷着他。
“我没你这么灵的耳朵,这样听得清楚点。”降谷零咕哝。
月见里悠一怔,随他去了。
降谷零深呼吸了一下,闭上眼睛,枕着有力的心跳入睡。
月见里悠只能苦笑:真是猫一样的睡姿……可是这样他还i睡得着吗?
不过,原本以为会失眠的,可另一个体温紧紧靠在一起的安心感,等他醒过来已经天色大亮了。
洗漱完下楼,降谷零已经做好了早餐,青年笑容温和,仿佛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心魔被扫除了大半,格外神清气爽。
“吃饭吧,吃完赶紧去加班。”降谷零笑眯眯地看他,“我这周很忙的。”
月见里悠当然知道他在忙什么,点点头。事实上他也很忙,他和诸伏高明商定的计划,把库拉索送回组织只是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目标,现在才开始。
当然,忙的也不是只有他们俩。
就算是作为幌子,零课也要重启水无怜奈杀死伊森本堂的这个案子,月见里悠干脆丢给了柯南和跑来零课实习的白马探。
横竖白马探在零课已经呆了一段时间,应该适应米花町的治安环境了。
一晃几天过去,周末的时候,服部平次、远山和叶和冲田总司一起来了东京,最后在月见里家巧遇。刚好铃木园子的男朋友京极真难得回国,也被一起叫上了。
和叶高高兴兴拖着兰和园子逛街去了,剩下三个就被抓到地下室,陪着泽田弘树测试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