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开口,突然间,大厅的灯光黑了下来。
“幻灯片?这个时候?”柯南立刻警惕地看向四周。
整个大厅只有一束光打在主持人身上,随后屏幕亮起,开始播放幻灯片。然而其他地方就一片漆黑,三步之外的人影就看不清。
“安静点。”月见里悠摁住他的脑袋,淡淡地说道,“还没确定这里一定会发生案子,你急什么。”
“可是……”柯南争辩。
“琴酒都没到,他想杀谁反正也杀不了。”月见里悠轻描淡写道。
“哎?”柯南愣住,“琴酒没到?你怎么知道?”
“……你把定位仪往琴酒车上扔,就没想过被发现的后果吗?”月见里悠反问。
“发现了也不会查到我身上。”柯南很确定。
“但是有一个盯上他的敌人隐藏在暗中,他会提高警惕性。”月见里悠耐心教导,“不是不查到自己身上就万事大吉的,万一他误会是别人装的,乱杀无辜呢?算不算你害死的?”
“我……”柯南哑口无言。
“放心吧,琴酒的车很少见,我让交通部去盯着了。”月见里悠继续说道,“在他必经之路上设卡查酒驾,顺便回收定位仪——明天记得谢谢加班替你收尾的高明。”
“哦。”柯南抿了抿唇,认真思考起来。
月见里悠别开眼神,挠了挠脸。
琴酒来不来都不影响案件发生,毕竟动手的是皮斯科。反倒是琴酒也参与了这件事才是意外,降谷零并没有通知,应该是他也不知道。借柯南的光,把琴酒挡在了半路是件好事,记柯南一功!
当然,今天所有的事,关他零课什么事呢。他就是个来替父亲应酬,无意中卷进去的路人而已。
突然间,黑暗中光芒一闪。
“闪光灯?”柯南猛地回头。
相机的闪光灯一闪而灭,等他看过去,早就恢复了黑暗。
而就在这时,上方传来“哗啦”的声响。
“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下来。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
“快、快开灯!”
一片混乱中,侍应生急忙打开了灯。
柯南冲了过去,只见大厅顶上那盏华丽的水晶灯掉了下来,幸亏灯下没有人,否则肯定活不了。
“吞口先生,没事吧?”有人问道。
距离水晶灯最近的就是还坐在地上的吞口重彦。
“这……幸好我躲得快,差一点点就砸在我头上了!主办方是怎么做事的?”吞口重彦愤怒地吼道。
主持人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
虽然传闻吞口重彦因为受贿要被逮捕了,但这不是还没逮捕吗?
“月见里先生。”柯南拽了拽月见里悠的衣摆,“你来看,这个吊灯的断口,好像不是年久失修自然断裂。”
“嗯?”月见里悠走过来,只扫了一眼,鼻尖微微一动,“不用看了,是被枪打断的。我闻到附着的火药味了。”
“枪!”附近的人名纷纷往后退,左右看看,眼神惊恐。
“有人要谋杀吞口重彦先生。”柯南拽住了想要离开的吞口重彦的衣服,“作为差点就被杀了的受害者,你还是不要离开大厅比较好。落单容易给凶手再次下手的机会。”
“可是……”吞口重彦犹豫了一下,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腿。
“受伤了吗?”月见里悠问道。
“躲闪的时候脚扭了,我要救护车!”吞口重彦说道。
“只是脚扭了,没那么严重吧?我就是医生。”月见里悠笑眯眯地打断了他的话。
“这……”吞口重彦被噎了一下,随即吼道,“让法医给我看病你认真的?”
“能给你看病不错了,差一点点就看的是尸体了。”月见里悠意味深长地说道。
“……”所有人都不禁无语了。
“要不让吞口先生去酒店客房休息,然后……”
“让我的家庭医生过来。”吞口重彦打断了酒店工作人员的话。
角落里的安室透看到这一幕才松了口气。
吞口重彦没死……不确定是管理官提前做了手脚还是皮斯科失手了。但结果就是皮斯科的任务没完成,要么皮斯科再来一次,要么就由他补刀。无论如何,不能让月见里悠跟在旁边,太危险了!
“安室先生也在?”柯南也看见了他,跑了过来。
“是啊,打工。”安室透一脸无奈。
“那安室先生刚才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吗?”柯南问道。
“唔……闪光灯算不算?”安室透沉吟道,“我不觉得这种场合会有人用照相机拍幻灯片。你说那个人想拍的是什么呢?”
“这……总不会是凶手吧。”柯南干笑,自己都觉得很离谱。
闪光灯只是一闪而逝,除非是事先知道这个时候有人会开枪。
“不过,灯亮起来之前,我倒是捡到了这个。”安室透悄悄递给他一块紫色的手帕。
“硝烟味。”柯南脸色一变,抓起手帕,转身就跑。
安室透看着他跑到月见里悠身边说着什么,微笑起来。
就这样,去查凶手就好,只要远离吞口重彦就行。
“紫色手帕?”月见里悠一怔。
“我看到你的手帕是蓝色,说明所有的宾客拿到的并不是同样的手帕。”柯南说道,“酒卷导演的成名作叫彩虹色的手帕,那么,手帕是不是也有七个颜色?”
“小朋友你好聪明,全说对了。”主持人惊讶地说道。
“叫警卫来帮忙,把所有拿到紫色手帕的客人集合在一起,看看是谁没有手帕。”月见里悠说着,目光往人群中扫过。
枡山宪三不在。
月见里悠也不声张,只是按部就班地检查。
很快,搜查一课的目暮警部也带人赶到。
“来的是一课?”柯南有点意外。
“我们人手不足,这里人太多了。”月见里悠理所当然道。
“好吧。”柯南也没想多。
“检查客人就交给目暮警部。”月见里悠拍了拍柯南的肩膀,“破案就交给你了,小侦探。”
“月见里先生去干什么?”柯南下意识问道。
“当然是保护吞口先生。”月见里悠竖起食指,做了个“嘘”的手势。
“千万小心。”柯南凝重地说道。
“放心吧,我可是最惜命的。”月见里悠笑了笑,借着搜查一课警察的掩护,悄然离开了大厅。
“皮斯科失手了。”安室透带上耳麦,冷静地汇报。
“吞口重彦必须死,皮斯科不行的话,你动手。”耳麦里传来一个机械音。
“我倒是想,不过皮斯科好像不死心的样子,要再给他一次机会吗?”安室透问道。
“也可以,最后一次机会。”
“了解。”安室透切断通讯,目光一转,却不禁一愣。
月见里悠不见了!
安室透脸色微变,那家伙该不会是猜到了凶手还会对吞口重彦下手,所以打算亲自保护吧!这个时候,恐怕会正好撞上皮斯科。
他知道月见里悠的身手很不错,但如果不知道皮斯科的真实身份的话,猝不及防会吃亏!
幸好他的身份是侍应生,没有手帕,倒是不用经过搜查一课检查,立刻从边门溜了出去。
一边的柯南从桌下找到吊环碎片,因为桌下的黑暗发现了吊环上的荧光涂料,正想找安室透讨论一下自己的猜测,却没看见人。
柯南:一个两个都这样……安室先生你还记得自己在打工吗?
虽然大厅因为追思会的关系聚集了很多客人,但酒店楼上却依旧安静。
枡山宪三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持枪背在身后,敲了敲客房的门。
“谁啊!”房间里传出吞口重彦粗暴的声音。
“警察。”枡山宪三面不改色地答道,“医生已经来了,我开门了。”
“进来。”吞口重彦的语气缓和了。
枡山宪三拿出准备好的万能|卡刷开门锁,推开了门。
“怎么是你?”吞口重彦坐在床上,看到他,猛地一愣。
“这种事,去下面再问吧。”枡山宪□□手关门,装了消音器的枪口指向他。
就在这时,吞口重彦毫不犹豫地抓起床上的鹅绒被扔了过去。
“咻——”枡山宪三急忙开枪。
子弹洞穿了鹅绒被,细细的白色绒羽漫天飞舞。
没听到惨叫声,枡山宪三就知道不好,虽然没有视野,还是凭着最后一眼看见的位置,朝着几个逃跑的方向各开了一枪。
“就这点水平吗?皮斯科。”飞舞的白色雪花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谁!”枡山宪三惊悚。
这间客房就是普通的房间,洗手间在门口的位置,连个露台都没有,房间一览无余,怎么可能藏了除吞口重彦以外的第二个人?
破烂的鹅绒被掉在地上,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已经欺近到身侧,一把扣住了他持枪的手腕。
“吞口重彦?”枡山宪三做梦也没想到这个要除掉的政治家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但还是下意识一记手肘撞过去。
“啪!”
吞口重彦伸手挡住,一个反扭,强迫他卸力,手|枪掉落,又被他一脚踢得飞起,乖乖落入掌心。
“你……”
“别动。”吞口重彦的枪口抵着他的后脑。
“你是谁?”枡山宪三背后全是冷汗,“你不是吞口重彦,你到底是谁!”
这不是吞口重彦的声音!但是,却又隐约带着一丝熟悉,就像很久前听到过一样。
“现在才发现,太晚了。至于我是谁……”背后的人冷然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这种事,去下面再问吧。”
“住……”
“呯!”
枡山宪三脑海中一片空白,许久,才听到一声满是嘲讽的低笑。
他这才反应过来,那声枪响,只不过是那人用嘴模拟出来的,根本没有真正开枪。一瞬间,不由得脸上火辣辣的。
“皮斯科,你真的老了。”那人松开了他,感慨了一句。
枡山宪三猛地转身,却因为枪口依旧指着自己不敢妄动。
只见“吞口重彦”左手拿着他的枪,悠闲地抬起右手,从脸上撕下一层面具。
“在这儿等就行。”月见里悠把车子停在路边,拿出手机。
“还有没交代的事吗?”副驾驶座上的人口问了一句。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月见里悠不以为然,又说了句,“别用这张脸跟我说话,瘆得慌。”
“……”顶着吞口重彦的脸的赤井秀一无语了一秒,拨了一下领结里内置的变声器,干脆调成了吞口重彦的声音,“忍一忍,他长得丑不是我的错。”
月见里悠一耸肩,继续按手机。
赤井秀一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不禁一头黑线。
“都是你的错。”月见里悠瞥了他一眼。
“关我什么事?”赤井秀一很冤,“酒又不是我灌你喝的。”
“别吵我写检讨书。”月见里悠“啧”了一声,赶苍蝇似的挥挥手。
“真写?”赤井秀一好笑,“就算哄你的小女朋友也太较真了吧,抄一篇不行?”
“那多没诚意?”月见里悠正色道,“我要表达真的知道错了才能求得原谅对不对?”
“随便你。”赤井秀一扭头,只觉得牙疼。
恋爱中的人,可真是傻子。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叹道:“没想到除了贝尔摩得,还有人能做出这么惟妙惟肖的易容。”
“跟他比起来,贝尔摩得才是赝品。”月见里悠轻笑。
黑羽快斗才是真正继承了黑羽盗一全部本事的人,和他比起来,贝尔摩得也就那样了。
“不过,真正的吞口重彦,你打算怎办?”赤井秀一问道。
“反正他明天就要被抓,早一晚上抓起来有什么关系。”月见里悠答道。
“你确定程序上没问题?”赤井秀一提醒。
“……”月见里悠放下手机,一脸诧异地看他,“你跟公安讲道理?”
“呃,忘了。”赤井秀一扶额。
这家伙可不止是警察了,公安……真的是他也不想打交道的部门。
“来了。”月见里悠忽的眼睛一亮。
赤井秀一抬头,正好见到情报里的车子顺着马路开过来。
“坐稳。”月见里悠把没写完的检讨书保存,手机往口袋里一塞,随即一踩油门,车子瞬间冲了出去。
吞口重彦脸色严肃,还在担忧明天和警视厅的约谈。
还有那个组织的事……早知道就不应该搭上关系的。
突然间,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横着滑出去一段路,停了下来。
要不是他系着安全带,这一下就要飞出去。
“怎么回事!”吞口重彦又惊又怒。
“先生,有人挡路。”司机颤抖着声音说道。
吞口重彦一愣,回头一看,却见后方也被一辆车子堵住了去路。
“先生,我们该不会遇见绑架了吧?”司机哭丧着脸说道。
这架势,怎么看都没好事,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绑架现场。
“下车。”前后车子里都下来几个人,围住了车子,为首的人敲了敲车窗。
吞口重彦咽了口口水,解开安全带,举着双手下车,一边说道:“别、别杀我,你们要多少赎金?”
“……”一片沉默后,有人突然笑了出来。
“公安部,吞口重彦,你被捕了。”领头的人拿出证件。
“公安?”吞口重彦傻眼。
“有什么事,回去再交代,现在跟我们走吧。”
“公安就能随便抓人吗?我现在还是官员……”
“你有什么话留着跟我们上级说去。”几个公安根本不听他说话,直接将人塞进自己车里,比绑匪更像绑匪,连司机都没放过。
很快,来去匆匆,只在大街上留下一辆空着的车。
“管理官。”唯一留下的公安走上前。
月见里悠放下车窗,对他点点头,又指指身边的赤井秀一:“今天你就是司机,送吞口先生去杯户城市饭店,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明白!”那人显然对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吞口重彦”没有丝毫好奇心,也没问那究竟是谁。
“小心。”月见里悠凝重地叮嘱了一句。
赤井秀一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开门下车。
“赤井秀一!”枡山宪三满脸怨毒,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久不见,皮斯科。”赤井秀一笑眯眯地看着他。
“贝尔摩得已经死了,谁给你易容?”枡山宪三问道。
“这话说的,好像贝尔摩得活着就会帮我似的。”赤井秀一失笑,“对了,别动,皮斯科。”
“你们fbi在日本境内没有搜查权限吧?”枡山宪三很快冷静下来,“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在日本可是有名望的人物。”
“哪怕你想杀我?”赤井秀一晃了晃手里的枪。
“那你报警?”枡山宪三冷笑。
他有持枪证,大可辩称是发现了有人潜入酒店,怀疑是凶手,反正也没人能证明在大厅开枪的人是他。退一万步,吞口重彦是假的,他的行为就不是谋杀,而是自保!
“好啊,我报警。”赤井秀一不在意地拿出手机按了几个数字,“警官先生,我要报警~403室,有人杀人未遂。”
枡山宪三愕然,一时居然拿不准他是真的报警还是做个样子耍他玩。
赤井秀一没这么无聊吧?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
“等你报警,黄花菜都凉了。”月见里悠吐槽。
“是你?”枡山宪三心底一沉,总觉得很不妙,似乎是陷入了一个连环圈套里。
但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截到了吗?”赤井秀一问道。
月见里悠敲了敲耳麦:“弘树?”
“没问题!”泽田弘树沉稳地开口,“赤井叔叔放在房间里的监控录得很清楚,我截了一张枡山宪三拿枪对着吞口重彦的,现在就放到网络上……咦?等等!”
“怎么了?”月见里悠连忙问道。
泽田弘树隔了一会儿才开口:“那个,在我之前,已经有人上传了一张照片。是大厅里关灯的时候,枡山宪三举枪射击的画面……不过我觉得那个人想拍的是樽见先生和南条小姐抱在一起的花边新闻。”
月见里悠眼神微妙,半晌才说道:“真是多此一举了,早知道皮斯科废得会被记者拍到射击场面,就用不着在客房多引诱一次了。”
赤井秀一抽了抽嘴角,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在嫌弃枡山宪三为什么这么废。
枡山宪三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说什么,又憋在了喉咙口,脸上涨得通红。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反对。”月见里悠嫌弃道,“以身做饵去堵枪口,就算你对自己的身手有自信,也太危险了,没必要的。”
“我怎么知道他这么废物。”赤井秀一手里的枪口一转,问道,“现在怎么办?抓人吗?”
这一次,他确实是以私人身份来协助月见里悠的。
这种场合,fbi想要带走活的枡山宪三基本没戏。只能让公安出手,到时候要一份分享的审讯记录也不难。
“一会儿我叫人来回收。”月见里悠说着,慢条斯理地举起手,和柯南同款的手表射出一根麻醉针,一下放倒了枡山宪三。
阿笠博士出品,说一秒睡着,就不会拖到第二秒!
“什么意思?”赤井秀一皱眉。
如果公安要抓人,没必要把人弄晕过去,难不成是怕组织灭口想要偷偷运走?
“我自有打算,先撤退,琴酒也快要到了。”月见里悠说道。
赤井秀一狐疑地看他。
“放心,得到的情报分你一份。”月见里悠已经打开了门,一边往外走,一边拿出手机发邮件。
赤井秀一思索了一下,擦掉枪上的指纹,扔到枡山宪三旁边。
“你先走吧,被撞见不方便。”月见里悠说道。
“总觉得你离开fbi之后更可怕了。”赤井秀一轻笑着,朝他挥挥手,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里。
另一边,安室透从边门离开大厅,绕到正门口的时候,也没看见月见里悠往哪边走了。
“月见里警官?好像是上楼了吧?”前台的两个女服务员迟疑着答道。
“谢谢。”安室透犹豫了一下,往楼上跑去。
突然间,耳麦里再次传来通讯音。
安室透一皱眉,停下脚步,敲了敲耳麦,冷声道:“什么事?朗姆。”
“任务变更,抹杀皮斯科。”朗姆通过变声器开口。
“什么?”安室透一怔,“为什么?”
“皮斯科那个蠢货,被人拍到了开枪瞬间的照片还发到了网上,暴露的下场就只有死。”朗姆说道。
安室透微微一顿,说道:“知道了。”
关闭通讯,手机微微一震,是新的邮件。
【皮斯科在403,灭口前尽量套出情报。】
安室透愣住,眼睁睁看着邮件的字迹消失。
随即,心底一片通明。
管理官说的随机应变,居然是这个意思!
皮斯科杀死吞口重彦失败,这个任务就会落在他头上。然而,这个任务无论完不完成都没有好处。
完成了,吞口重彦还是要死。完不成,他在组织里的评价会下降。
所以,管理官就干脆让组织给他换了个任务:只要皮斯科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比起杀一个吞口重彦,灭口知道太多组织情报的皮斯科才是首选!
杀皮斯科,没有任何心理压力,还能在组织再刷一波信任度,一举两得。
“403么,可真贴心。”安室透喃喃自语了一句,继续往上跑。
同时,心里的焦虑也安定下来。既然管理官早有安排,想必吞口重彦也被保护起来了,月见里悠更不会有危险。
只是,明明可以活捉皮斯科的,管理官却把皮斯科给了他用来完成任务,那不多榨点情报出来就亏了呢。
房门没关死,用一根烟夹在了门缝里。
安室透谨慎地把烟收进了口袋里,一手握枪,一手轻轻地推开了门。
就算确认邮件是管理官发来的,但相隔10分钟,也不是没有出意外的可能性。
屋子里一片安静……不,也不能说很安静,居然能听到呼噜声。
睡着了?
安室透反手关门,尽量不发出声音。走进去一看,不由得感到一阵荒谬。
只见枡山宪三躺在地上,不仅睡着了,还在打呼噜。他的一只手被手铐铐在了床柱上,钥匙就明晃晃摆在床中间。
满地的鹅绒和地上堆着的破烂被子说明了这里发生过什么。
麻醉剂么……安室透先捡起枡山宪三身边丢着的枪,随即踢了踢他。
“唔……”枡山宪三砸吧了一下嘴巴,继续睡。
安室透无语,左右看看,打开房间内的小冰箱,拿出一瓶冰镇矿泉水,拧开盖子一股脑儿浇下去。
“啊!”枡山宪三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又被手上的手铐扯着砸回地面,不过瞌睡倒是醒了。
“清醒了?”安室透先打开了耳麦,这才问道。
“你是谁?”枡山宪三警觉地盯着他。
安室透一挑眉,一脚踩住了他偷偷摸向口袋的手,枪口指着他的脑袋:“老实点,皮斯科。现在是我问,你答。”
枡山宪三一怔,不过,这个反应倒是让他安心下来:“你是组织的人?”
“我的行动代号:波本。”安室透微笑,“真是狼狈啊。”
“是赤井秀一!”枡山宪三瞪圆了眼睛吼道。
“什么?”安室透的脸色一变,厉声喝道,“你说谁?”
“啊~”枡山宪三一声惨叫,“手、我的手……你住手!”
“我又没动手。”安室透冷静了一下,一声嗤笑,顺手踢开他的手。
虽然是不小心用了大力气,不过这么一踩,就算骨头没断,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力气了。
“你说谁?”他又问了一遍。
“是赤井秀一!”枡山宪三咬牙切齿,“那混蛋易容成了吞口重彦的样子骗我上当!”
安室透的表情有些怪异:“赤井秀一易容成吞口重彦?皮斯科,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贝尔摩得已经死了。就算她还活着的时候也不会替fbi干活。”
“我说的是真的!他刚刚就在这里!”枡山宪三说道。
安室透歪了歪头,问道:“你信吗?朗姆。”
枡山宪三原本想确认,但听到他后面的称呼,不由得变了脸。
波本和朗姆在通话中?
“少说废话。”朗姆的声音通过变声器都能感觉到不耐烦了,“时间就是金钱!否则下一个要被灭口的就是你。”
“嗨嗨。”安室透叹了口气,关掉耳麦,感慨道,“真是急性子,那么……”
枡山宪三眼看着枪口又对准自己的脑袋,急忙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又怎么样呢?”安室透一脸无所谓,“我只是个奉命灭口的,谁叫你太废物,居然连开枪瞬间的照片都能被人拍到,自己还无知无觉呢。”
“我是组织的元老,没有那位先生的命令,就算是朗姆也没有资格处置我!”枡山宪三喊道。
“那你跟朗姆说去呗。”安室透眨了眨眼睛,很无辜,“我又不能跟那位先生去抗议,说朗姆排除异己。我要是不杀你,下次就是他派人来杀我了。那当然还是请你赶紧死吧。”
“等等等等!”生死关头,枡山宪三的脑子超乎寻常地清明,脱口而出,“我帮你!我可以帮你!”
“嗯?就凭你这废物?”安室透嫌弃。
枡山宪三咽回去一口老血,盯着他,咬牙切齿道:“你有野心。你想取代朗姆是不是?”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愉悦:“皮斯科,你是觉得自己死得不够快,逼我赶紧灭口是吧?”
“你想取代朗姆的话,我这里有你需要的东西。”枡山宪三不为所动,一字一句地说道。
安室透想了想,暂时放下枪口:“说来听听?”
“那要从那位先生建立组织的目的说起……”枡山宪三缓了一口气,开始叙说。
“果然还是灭口算了。”安室透“啧”了一声,突然翻脸,“想等着警察找过来拖我一起死?那就……”
“我知道了!我长话短说!”枡山宪三急忙说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怎么说话。”安室透弯腰凑近他,甜蜜地笑道,“我现在有琴酒的支持,取代朗姆不过是时间问题,你并不是太有价值,明白?”
“明白。”枡山宪三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
他以前没和波本照过面,却听说过这个情报组异军突起的新人。
传说波本长袖善舞,却又喜怒无常。只要他愿意,能让你把他当做世上最亲爱的人,开开心心地被套走所有情报,但他也能下一刻就翻脸无情,将你弃之如敝履。
现在看来,传言还是可信的。
这个年轻人,心智老辣,很不好对付。
“说吧。”安室透开口。
枡山宪三咬了咬牙,开口道:“我知道那位先生的身份,他是一个世纪前的大富豪乌丸莲耶,长野的黄昏别馆里还封印着乌丸家世代相传的宝藏!”
“你在说什么胡话?乌丸莲耶要是还活着都140多岁……”安室透第一反应是不信,但话说到一半,却又愣住了。
如果枡山宪三说的是真的,那之前的猜测,boss快死了,岂不是正好吻合?
乌丸莲耶都140多岁的人了,活着就很艰难,那副模样肯定不能见其他组织成员,这才一直隐于暗中指挥。所以他迫切需要银色子弹,贝尔摩得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体,但那种成功并不是乌丸莲耶想要的。贝尔摩得定格的年龄是女人的黄金年龄,但他已经老了。
组织只是一个达成目的的工具,而乌丸莲耶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不是青春永驻,而是返老还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