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好!”伊达航咧嘴,一手一个搭住两个少年的肩膀,笑得有点狰狞。
“呃……”松田阵平只觉得背后有点发凉,迅速去拿了个空碗,把锅底剩下的粥盛满一碗端过去,“班长一路辛苦,吃早饭!”
“……啊?”伊达航没反应过来。
“这什么鬼……我吃过早饭了!”黑羽快斗闻着那味儿就一蹦三尺高,躲得远远的。
伊达航沉默地看自家同期:这是觉得他傻吗?
“伊达警官不喝?那给我好了。”冲田总司走进门,顺手从他手里拿走碗,直接喝起来。
“你……不苦吗?”世良真纯迟疑着问道。
“苦啊,不过习惯了。”冲田总司咂咂嘴,“以前我训练过头的时候,玲子老师也会煮这个,听说是月见里先生的方子。”
世良真纯:……
“好了,人齐了就说正事……虽然多出来了。”月见里悠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什么嘛,我很有用的好不好!”冲田总司抗议。
伊达航顺手反锁了大门,所有人围着长餐桌坐下来。
“今天,基地里会有人被引出去。”月见里悠开口,“我们需要趁这个机会,打个时间差,潜入基地救人。”
“怎么潜入?”毛利兰着急地问道。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去看黑羽快斗。
“有基德在手,谁知道谁的皮下是谁呢。”月见里悠悠然说道。
黑羽快斗“嘿嘿”一笑。
“那么,谁进去?”赤井玛丽冷静地开口。
“这就要看,被引出来的是谁,再临时决定了。”月见里悠转头看她,“但是,玛丽夫人肯定不行,组织成员大概找不到这么小的孩子。”
赤井玛丽黑线,好一会儿,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金属盒:“实验室被组织砸毁了,这里是志保交给我的,唯一成功的两粒解药。只是没经过试验,不知道效果。”
“会有危险。”月见里悠沉默。
原本,如果没有组织插手,他是打算先在贝尔摩得身上做实验的,得到准确数据再给玛丽和柯南用。毕竟是同款药物的实验体,而贝尔摩得并不介意,甚至会很乐意实验解药。
“如果有需要的话。”赤井玛丽冷然道,“这个身体,也限制了我的战斗力。技巧无法完全弥补身体素质的降低,要不然我早就把那个逆子揍一顿了。”
月见里悠被噎住了。
所以,你迫切想要恢复身体,还有个理由是想打儿子吗?
“还有个问题,我们怎么知道组织被引出来的是谁?大白天的,他们肯定不会走神社那个出口。”赤井玛丽又说道。
“等内应的消息吧。”月见里悠摸了摸身上还没有动静的手机,“基地里屏蔽信号,需要等一等。现在尽量休息,恢复状态,天黑行动。”
“其实,这药粥虽然苦,但效果挺好的。”世良真纯感慨,“本来晚上没睡好,起来的时候困得要命,还头疼。现在什么负面状态都没了,精神焕发,好像睡足了8小时似的。”
赤井玛丽也不禁点了点头。
“那中午继续吃这个?”月见里悠歪了歪头,“虽然不能长期代替睡眠,但偶尔没关系。”
萩原研二:……???救……
“好,我可以帮忙的!”毛利兰说道。
“我我我。”冲田总司举手,“我也可以帮忙。”
其他人不禁面面相觑,背后发凉。
但是……总不能……他们这些大人还比不上几个孩子有勇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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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卡出来了,最后一战集结。明天把猫哥拉出来溜溜。
“谢谢。”赤井秀一点头。
“所有的布置都按照你的要求安排好了,祝你好运。”诸伏高明说道。
“会顺利的。”赤井秀一笑了笑。
诸伏高明拍了拍他的肩膀,上车离开。
赤井秀一走进一片焦黑的基地转了一圈,不由得赞叹松田阵平的专业。
一下午的时间,基地已经完全变了样。虽然只用了小规模的炸弹和火焰喷枪,但看起来就像是当初组织安装的炸弹爆炸后的效果差不多。
虽然,夸一个拆弹警察爆炸很专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太阳沉入山峰后面。
赤井秀一坐在自己的车里,从储物柜拿出一罐黑咖啡打开,放在仪表台上,又拆了一根营养棒,叼在嘴里。
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7:50。
想了想,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确定,我这样不会被认出来?”汽车后座,清酒冷着脸,很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高中校服。
“放心吧,你看雪莉现在的样子和以前的照片像吗?”降谷零笑眯眯地说道,“她为了隐藏,把自己的发型眉形都修饰了,就算熟悉的人站在她面前都未必认得出来,何况莱伊以前跟她不熟。你只要有五分像她改装后的样子就行了。这是个心理盲点,就算你不像他印象里的雪莉,但他自动会有‘原来她改扮成了这个样子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真亏组织还认得出’……这种解释。”
“你最好没错。”清酒冷声说道。
“我不会错。”降谷零一抬下巴,理所当然道。
“波本。”开车的库拉索提醒了一句,“你的手机在响。”
降谷零怔了怔,果然看见插在裤兜里静音了的手机灯在闪烁。
拿出来一看,熟悉的号码让他忍不住脸黑了一下。
深吸了一口气,他直接按了免提:“莱伊,怎么,已经等不及想受死了吗?”
手机里传来一阵闷笑,随即是熟悉的音色:“我听到引擎的声音,你在路上了吧?”
“我已经到了,但没看见你。”降谷零随口瞎说,“怎么,怕死不敢来啊?”
“确实有点怕。”赤井秀一笑着说道,“想让我来送死,总得拿出点实际的诱饵吧?”
“哦?你想要什么?”降谷零一挑眉。
“让我听到志保的声音。”赤井秀一说道。
假扮宫野志保的清酒立刻皱眉。果然不愧是赤井秀一,雪莉的嗓音很有特色,只听声音的的话,就会排除眼睛看见的假象,判断更精准。
声音永远比外貌更难模仿。
然而,却见降谷零一脸淡定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蝴蝶领结,在后面的刻度盘上拨动了一下,放到嘴边,开口道:“我在。”
清酒:???!!!
“志保,没事吧?”赤井秀一问道。
“没事,还是你希望我有事?”降谷零冷笑。
清酒盯着那个红色的领结,不知道在想什么,连降谷零一个大男人发出宫野志保那样柔和的女声都无视了。
“那就好了,再稍微等一下。”赤井秀一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那是什么?”清酒迫不及待地问道。
“江户川柯南那小鬼身上的道具,除了鞋子上的增强器被我拆了,其他都没收。”降谷零一声嗤笑,“那是我的战利品,清酒。”
清酒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下意识说道:“这东西如果可以量产……”
“我拿着可以欺骗赤井秀一,老鼠拿到了也能欺骗你。”降谷零冷然说道,“清酒,组织只能有一个贝尔摩得。”
清酒闻言,不禁沉默。
“所以,我们的计划呢?波本。”库拉索打断了这个话题。
“你可别说让我近身刺杀赤井秀一。”清酒说道。
“赤井秀一要是这么容易杀还轮得到你?”降谷零说着,拿出一把手|枪。
“这把枪,不是你平时用的?”库拉索回头瞄了一眼。
波本的一个犯罪分子,喜欢的枪却是警察常用的HKP7,这在组织里一直很出名。但他现在拿的,却是一把左轮手|枪。
“你从哪里找出来的废品?组织连把枪都不给换吗?”清酒一脸嫌弃。
实在是那把左轮一看就有些年份了,枪口和枪柄、包括转轮边缘都有轻微掉漆。枪柄的防滑面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显得颜色不一。
“能用就行。”降谷零不以为然地打开转轮,将子弹一发一发摁进去。
清酒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动作,一头雾水,又有种情况不由自己掌握的微妙不爽。
“呜。”手机轻微一震。
“基安蒂到狙击点了。”降谷零看了一眼,手腕微微一抖,将转轮甩了回去。
“外围眼线说,公安那边的人都撤离了。”清酒也说道。
“很好,走吧,去见见莱伊。”降谷零欢快地说道。
库拉索故意在山下绕了几圈,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往上开。不过,到了基地门口才发现,所有的谨慎都没什么必要。因为他们要见的那个人,正靠在红色的福特野马车身上抽烟,而驾驶座的门还是开着的。
降谷零摆了摆手,一个人下车,朝他走过去。
“哟,好久不见。”赤井秀一吐出一个烟圈,平静地招呼。
“确实,直接见面是隔了好久了,看到你这么精神,我非常遗憾。”降谷零微笑。
“彼此彼此。”赤井秀一掐灭了烟,站直身体,和他四目相对。
“烟、黑咖啡、能量棒?”降谷零忽的动了动鼻尖,一脸嫌弃。
“毕竟我没有你的好手艺啊。”赤井秀一感叹。
降谷零“呵”了一声,半真半假的怒火从眼底烧起,拔枪对准了他。
“你——”赤井秀一一眼看到那把左轮手枪,不禁脸色一变。
“早晚都要死,赶早不如赶巧!”降谷零说着,连开了两枪。
“好危险啊。”赤井秀一惊险到极点地躲过两枪,同时拔枪。
一瞬间,两把枪的枪口互相指着对方,僵持住了。
“赤井秀一!”
库拉索拉着清酒下车,枪口指着她的太阳穴,喊了一声。
清酒低着头,垂下的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光看身材,确实和宫野志保很相似。
“所以,波本,条件呢?”赤井秀一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们一眼,平静地问道,“我想,你应该不是觉得,用志保威胁我就能让我束手就擒吧?”
“怎么可能,如果人质能让你自杀,我早就去抓几个了。”降谷零白了他一眼,手臂稳稳地举枪,脚下慢慢移动。
赤井秀一微微皱眉,如今他和降谷零、库拉索形成一个三角形的站位。他不知道波本和月见里悠是否沟通过行动计划,但他这边只有一个大概的剧本。当然,也无法设定太详细,毕竟基安蒂在远处观察,所有的一切都会汇报给组织。
他可以死在波本手里,但决不能放水,那就弄巧成拙了。
“赤井秀一,杀你是挺难的,但是……让你一辈子活在痛苦里却很简单。”降谷零忽的一笑,随即,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的枪口一转,对准了清酒,毫不犹豫地开枪。
清酒:!!!
库拉索一愣,但是出于对同伴的信任,无论波本是不是打算干掉清酒,她都死死抓住了清酒的胳膊不让她闪躲。
“住手!”赤井秀一纵身扑了上去。
在他眼里,这个女人就是雪莉,他不救是不正常的,必须顺应剧本。
降谷零并不是虚张声势,他甚至没有在意赤井秀一救不救,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扣下了扳机。
清酒眼睛瞪圆,刚一张口,还没发出愤怒的吼声,就听“咔”的一声。
“呯!”枪声响起,一篷血花在胸□□开。
赤井秀一的枪掉落在地上,跌跌撞撞地后退,直到后背撞到自己的车才停下。
“咳咳咳……”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有血从他抓着胸口衣服的指缝间淌下来。
“你……”清酒眨了眨眼睛,一脸懵。
“这可是左轮,是可以控制空枪的。”降谷零晃了晃手里的枪,笑眯眯地说道,“只是空出了第三发子弹而已……你们不会没玩过俄罗斯轮盘吧?”
“谁会玩过那种东西。”清酒怒道。
“我玩过,十局十胜。”降谷零一挑眉。
这是他当初加入组织不到半年,就被朗姆看中收入麾下,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代号的一大原因。
俄罗斯轮盘是纯粹拼运气赌命?只有对老实人来说才是。
转动轮盘的力量可以控制停下来的时间,再加上击溃对方精神的心理博弈技巧,同样是赌命,但别人赌的是自己的命,而他赌的是对方的命!
“呵呵,不愧是波本,十局十胜么……”赤井秀一突然低笑起来。
降谷零一怔,顿时黑了脸。
居然口快说出来了……该死的赤井秀一不会为了报复他回去告诉月见里悠吧?他敢的话……再打死一次!
“不过,想要我死,也没这么容易。”赤井秀一说着,往后一倒,几乎是摔进车里,连车门都没关,车子仿佛一道火红的流光冲了出去。
“愣着干什么,追!”被摆了一道的清酒怒气满槽,直接抢占了驾驶座。
降谷零跳上副驾驶,一边说道:“不用着急,他被我一枪打中肺部,只是拖时间而已。我们追在后面就行,小心出车祸。”
“……”清酒瞪了他一眼,反而加快了速度。
“好好好随你。”降谷零一耸肩。
不过,清酒的架势技术确实不错,有骄傲的资本。哪怕是群马这种险要的山道,连着漂移过发夹弯也干净漂亮。
很快,红色的野马再次出现在视线里,只是车子的行进方向有些歪歪扭扭。
“去死吧!莱伊!”
基安蒂是到得最早的,直接占据了山顶的观景台架狙击枪,监控着整个区域。
从瞄准镜里,她看见波本用清酒假扮的雪莉威胁赤井秀一并打了他一枪。然后赤井秀一开车逃跑,清酒驾车追上去。
同时,交谈的声音也通过耳麦清楚地传达到她耳朵里。
这是从波本领带夹上的收音器里传出来的,让狙击手更清楚地了解形势,判断狙击时机。
很快,前方的红色野马从视觉死角里重新出现,那种驾驶路线危险得让人觉得随时会坠崖。但是,因为追求速度太疯狂了,后方的清酒反而一下子追不上。
“清酒,换位置,我来开!”降谷零的声音想起来。
“不用,我可以。”清酒毫不考虑地拒绝。
“但是你追不上。”降谷零一针见血。
“别小看我,波本。”清酒的语气带了一丝怒意。
“没关系吧?”库拉索插了一句,“反正赤井秀一被打穿了肺部,只要吊在后面,迟早他会撑不住的。”
“万一有人接应他呢?”降谷零反驳,“眼线说公安撤离了,但不可能是撤回东京。赤井秀一现在肯定已经发出了求援信息,如果不能立刻截住他,说不定就是我们被他带进陷阱。”
“波本!停车换人更浪费时间,就真的追不上了!”清酒怒道。
“所以我一早就说了我开车!”降谷零的火气也大起来。
“你闭嘴,吵到我集中注意力了!”清酒打断。
“嘭!”
“呃……”
随后,那辆黑色的丰田也开始左右摇晃起来,几秒后迅速拉直加速。
基安蒂目瞪口呆,想着他俩该不会在车上打起来吧,但手里飞快地给车上的第三人库拉索打电话。
“基安蒂?没事。”库拉索的声音依旧淡定。
“真的没事?”基安蒂怀疑。
“……波本想抢方向盘,我制止了。”库拉索微微一顿,才继续说道,“基安蒂,你那边能狙击到赤井秀一吗?”
“恐怕不能。”基安蒂有点遗憾。
她选择的这个位置最容易狙击到约定地点的基地门口,但是赤井秀一中了波本一枪,她就没抢人头——早知道还是抢一下了,难得好心。但现在,两辆车在公路上飞驰,早就脱离她的有效狙击距离一倍以上了,她再自负也没法说能。
“没关系。”耳麦里响起波本的声音,“只要不打到我们,随便狙击,你能影响赤井秀一,让他放慢速度就行。”
“ok。”基安蒂一挑眉。
“只要不打中我们。”清酒重复了一遍,但语气总带着一丝不爽。
基安蒂磨了磨牙,举枪瞄准,可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没扣下扳机。
距离太远了,加上天黑,全凭汽车尾灯追踪。不得不说,虽然她不高兴清酒说的话,但确实被影响到了。
在这种山路上飙车,一个不好就是车毁人亡。要是因为她一枪干翻了波本、清酒、库拉索……想想就觉得很可怕。
车内,库拉索一头冷汗地把昏迷的清酒拖到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
之前她确实觉得清酒的驾驶技术挺好的,但是……也要看是和谁比吧……波本能在这种速度下用江户川柯南的麻醉手表放倒司机,立刻接手方向盘稳住车子,还没明显降速,简直不是人!更何况,这人还一边利用了蝴蝶结变声器一人分饰两角欺骗基安蒂。
“只有安全带不够保险,绑紧一点。”降谷零暂时按掉了收音器,开口说道。
库拉索左右看看,车里也没有刚好备着绳子。她干脆拿出匕首,直接把后座的三条安全带都割断,当成绳子使用,将清酒牢牢捆绑在座椅上。
“前面就是最惊险的□□夹弯,准备好跳车。”降谷零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
“你呢?没问题吗?”库拉索担忧地问道。
“没事,我有准备。”降谷零毫不犹豫。
库拉索皱了皱眉,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就沉默了。
如果再质疑或者劝说,只会影响对方的心态和发挥。何况,降谷零说完那句没问题,就再次打开了收音器。
基安蒂在高处,眼见着两辆车都脱离了狙击枪的最远射程,不由得挫败地叹了口气。
不过,虽然子弹到不了,瞄准镜还是能当望远镜用的,眼见赤井秀一的车几次撞到山壁和护栏差点翻车也知道,快了。就算没被清酒追上,这个状态也不可能过得去前面的五连弯。
“结束了呢。”她勾了勾唇角。
虽然过程有点不太满意,起码目的是达到了。
突然间,耳麦里传来波本的声音:“清酒,你速度太快了,漂移距离不够,靠里一点。”
“啰嗦,不用你教我,而且你太吵了!”清酒回道。
“我不想陪你殉葬!”降谷零提高了声音。
“我说了我可……”
“嘭!”
后面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
基安蒂从瞄准镜里清楚地看到,过弯时,前面的野马突然减速,就像是遥控玩具一下子断电了似的。她还来不及欢呼一声赤井秀一终于不行了,就见后方的车辆刹车不及,直直地撞了上去。
“shit!跳车!快!”库拉索惊恐地喊道。
基安蒂借着汽车尾灯的微光,隐约看见后座车门一开,有人滚出来。下一刻,尾灯一下子灭了,就像被山里的夜色吞没了一样。几秒后,不用耳麦她都听到一声巨大的闷响,因为视角关系,能看见山脚方向亮了起来,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库拉索?波本?”基安蒂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打电话。
重播按键就直接拨打了库拉索的手机,提示已关机,这当然不可能——再拨打了波本的电话,这次倒是能打通,可是无人接听。
“喂喂喂,不是吧?不会吧?”基安蒂的手都有些颤抖,冷汗流了下来。
要去看看吗?可是山脚的火光马上会招来警察,她现在过去就是自投罗网。但要是回去……任务怎么交代?虽说她没犯什么错误,可赤井秀一带走了三个代号成员,她这个唯一活着回来的肯定会被boss迁怒的。
“不行,镇定镇定。”基安蒂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先给琴酒报告一声。
然而,猛然间,手机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来电人,赫然是Bourbon!
“波本!你们怎么样!”基安蒂大吼。
“咳咳咳……活着,库拉索跳车的时候手机摔坏了,人没大事。”降谷零答道,“基安蒂,来接我们一下,警察很快就会到。”
“知道了。”基安蒂赶紧开车,连狙击枪都来不及收,直接往后座上一扔,一边保持通话,“我看到库拉索跳车了,你和清酒?”
“清酒不知道,大概死了吧。”降谷零咬牙切齿,“我都告诉她了,要是她听我的,往里侧靠一点,就算追尾也来得及改方向!”
基安蒂沉默,居然还有几分诡异的庆幸:死一个总比死三个好?何况死的还是清酒那个傲慢的女人。
“不说了,我怕声音和手机的亮光会让人看见,等你过来接我们再说。”降谷零一声低笑,“起码赤井秀一死透了,任务没失败。”
“就是,都怪清酒!”基安蒂脱口而出。
“你可真是。”库拉索叹了口气。
降谷零一耸肩,轻描淡写道:“我不能让基安蒂看见我是从驾驶室那一侧跳车的,就只能等车子掉下去再脱身。博士的道具还是很好用的,柯南君同款的伸缩腰带我也有一条,悄悄练习过很多次,有把握才敢的。”
库拉索很想说一句演习和生死交关能一样吗?
“再说了,就算真掉下去又死不了,顶多提前撤离组织。那后面只有你一个人,会比较辛苦,我尽量成功比较好。”降谷零补充了一句。
库拉索无言以对。
两人站在撞断的护栏缺口边缘往下看,只见两辆车并排并掉在一张……支撑在半空中的大网上,好像被蜘蛛捕获的猎物。
降谷零面无表情,但心里也暗自赞叹公安的执行力。
何况……这么异想天开的计划,肯定是管理官设计出来的,而且不是刚刚才有的设想。这么坚固的钢丝网绝不可能临时打造,再往深处想,这应该是……给他这个卧底准备的诈死逃离组织的预备案。只是这会儿刚好合适,就拿来用上了。
而山下的火光,显然是公安那边配合时间放出的假爆炸。只要想想自家同期这会儿一定臭着脸,他就忍不住欢乐。
要说松田那个气质,做卧底也挺合适的——炸弹犯松田阵平嘛。
很快,基安蒂的蝰蛇开过来,接了他们上车。
降谷零坐上副驾驶,顺手将伸缩腰带往仪表台上一扔,嘲讽道:“没想到当时没收了那小鬼的道具,居然救了自己一命。等要处理掉的时候,给他个痛快的好了。”
“赤井秀一死了?”基安蒂确认。
“别说他本来就肺部中枪,从这么高摔下去,车子都炸了,怎么看都不可能活了吧。”降谷零一摊手。
“倒也是。”基安蒂也兴奋起来。
毕竟是那个琴酒都没办法的赤井秀一啊,至于清酒……车上三人谁也没说什么。
“公安动作挺快的。”库拉索忽然说道。
基安蒂也发现了头顶的直升飞机,不由得心里一沉。
“换我开车?”降谷零笑了。
“ok。”基安蒂爽快地靠边停车,端着狙击枪跟他换了位置。
“没必要,一旦开枪,我们就跑不了。”降谷零淡定地发动了车子。
基安蒂刚想说他们在山路上会很显眼,很难逃过直升机居高临下的视线,然而下一秒就见他把车子所有的灯都关了。
“等等,这不会撞上吗?”她有点心惊胆战。
“问题不大,刚才飙车下来,我已经记住路线了,再说现在又不用玩命飙车。”降谷零胸有成竹。
基安蒂闻言也放下心来,只是看着直升机不太甘心:“便宜他们了。”
“先回去报告吧,清酒自作自受,但是给我们可留了个大麻烦。”降谷零不满地嘀咕。
“怕什么。”基安蒂不以为然,“车里的情况我都录下来了,她死了跟我们可没关系。再说,死她一个能换到赤井秀一,也没亏。”
“谁说的?亏死了!”降谷零愤愤然,“我居然没亲手杀了赤井秀一!都是清酒的错!”
“呃……”基安蒂哑然。
“阿嚏!阿嚏!”顺着绳子从崖壁爬到网上的赤井秀一正准备撬开车辆看看清酒死活,就连打了两个喷嚏。
大概是半夜里山区的半空中有点冷……吧?
车子掉下来的时候在空中翻了几圈,摔在钢丝网上四轮朝天。
赤井秀一好不容易掀开已经变形的车门,就见到一个头下脚上,但被几条安全带像是粽子一样严严实实捆在座椅上的女人。
他先伸手按了一下清酒的颈动脉,随即一声低笑,站直了身体,嘲讽道:“我可以再等一会儿的,反正脑充血的是你不是我。”
“你!”清酒猛地睁开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阿笠博士用的麻醉|剂并不会对人体造成太大损伤,只要不是天天使用,也不用担心抗性。但是,相对而言,麻醉时间和效果就没这么好。正常情况下,毛利小五郎可以睡2小时。而经过训练的组织成员,能制住半小时就不错了。像是莫斯卡托这种,甚至能暂时抵抗麻醉效果,给自己一枪来清醒。
清酒的身体素质比不上莫斯卡托,却比烟酒俱全的毛利小五郎强得多。从车子坠崖,波本离开,赤井秀一爬下悬崖,起码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加上撞击的力度,再不醒的话,就有点对不起高级代号成员、boss心腹的名号了。
不过是身体被安全带束缚,这个姿势也使不上力气,所以暂时蛰伏罢了。也看看能不能一举制住靠近她的人。
只可惜,她遇到的人是赤井秀一。
“你是合作让我把你弄出来,还是我把你打晕后拖出来?”赤井秀一问道。
清酒:……
“啪”的一声,却是赤井秀一点了根烟抽起来,“你慢慢想,我不急。”
“你!”清酒磨了磨牙,好一会儿,终于不甘不愿地开口,“我、合、作!”
她现在的状态,想自杀都难。但要是昏迷了,就完全没有机会了。只要意识清醒,总能想到办法反击,也能看到听到一些东西。如果能逃出去,对组织来说是非常有用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