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在柯学世界当真死神怎么了?!by复西归
复西归  发于:2024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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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
他暂时陷入了某种宇宙思维升华的状态之中。
“……”
但违反规定这种事只要做了第一次,接下来就会产生一种根本不怕烫的错觉。
反正,只要不被发现就好了。
他站起身,动手拉开了窗帘。
窗外的阳光一瞬间朝内里倾泻,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似乎完全没有清醒过来。
渡边狩小声嘀咕:“……不应该啊,这都没醒过来?”
他决定去拿可乐。
灼目的光洒下。
诸伏景光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感受到这有些灼人的阳光时刻。
失策了。
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丝毫活下来的庆幸。
那把枪的问题?如果那把从莱伊手中夺走的枪内所装进的子弹根本就没有杀伤力的话……
联络工具里还有没来得及毁掉的资料,如果被别人发现,那么他身在长野的哥哥,还有他的友人都会因为他这一不谨慎的态度而受到伤害。
有人在周围走动,并打开了柜子。
身体没有被控制行动,他屏住了呼吸侧耳倾听。
房间内似乎只有一个人看守。
或许他应该再继续观察一会儿,但时间不会就此停止,只要做出了决定,就算前方等待他的是万丈深渊,他也绝不会畏惧。
一罐可乐掉在地上,棕色的液体在地上留下了看起来就很难打扫的痕迹。
诸伏景光半跪在地,单手掐住了来人的脖子。
“这里是……”他这才发现这居然是渡边狩的那间空荡荡的房子。
他感觉自己掐住渡边狩脖子的手不知道为何烫了起来。
被突如其来的过肩摔捶打而躺在地上的渡边狩:“……”
“唉,我的最后一瓶可乐。”他偏头看过去幽幽问道:“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这罐可乐不会还是上次——
诸伏景光猛然醒悟了过来,站起身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靠在了雪白的墙壁上。
“……怎么做到的?”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被血迹污染的外套。
“我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昨晚那颗子弹隔着手机打进心脏的痛楚并不是假的,就算被救回来他现在也应该躺在重症监护室,而不是活蹦乱跳地站在这里。
渡边狩坐了起来,伸出手指指向自己。
“我身为超级厉害的死神,救一个人而已,实在是太简单了。”
诸伏景光神情恍惚,多年以来的三观有些摇摇欲坠。
那个组织还在世界各地寻找有关于永生的传说呢,如果连真正的死神都有,那永生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存在的东西吧……
“……”
一阵沉默之后,他语气艰涩地问道:“将一个人死而复生,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吧?”
他迅速反应了过来,并不觉得超越生死就像渡边狩所说的那样简单。
之前这个人在工作时所受到的各种限制还历历在目。
“我该先从哪里开始说起呢。”渡边狩将一个手机扔了过去,摸着下巴解释道:“首先,是因为我因为想要给上司发垃圾短信而注册了一个新用户。”
正认真倾听着的诸伏景光抬手接过手机捧哏道:“……然后?”
“然后下面就没有了。”渡边狩指了指他手上的手机,“一点小小的漏洞,不用太过在意。”
“我是这么想的。”他满脸严肃的专家模样,如果再戴上一幅眼镜就更像了,“你=任务触发器。”
“于是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只要让你替我完成任务不就可以了?”
他凑过去,在手机上点击了几下。
“记住,每次工作结束后都要写七百字的工作日志。”他煞有介事地警告道:“要是没写的话,就会扣掉一部分绩效,所以一定要写。”
诸伏景光翻了一下邮件,发现满是***口口的垃圾信息。
作为一个虽然还在怀疑人生,但对于工作来说非常认真的人类。
他耐心问道:“工作日志的话,应该怎么写?”
渡边狩忍不住嘶了一声。
要知道他可是从来没写过这种浪费时间的东西。
“……就,七百字?”
诸伏景光懂了,他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会好好干的。”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做一个替写工具人。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而现在的情况也完全不了解,但作为专业卧底人士,先蛰伏起来等待一切尘埃落定或许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但这个地方还是过于危险了。
趁此机会离开漩涡中心,寻找安全地界上报问题。
“渡边,你对于进行工作的场地有什么要求吗?”诸伏景光迅速根据之前的情况一边编写七百字的内容一边问道:“我现在的身份毕竟……像这样出门的话很容易导致一些麻烦。”
渡边狩站在原地思考一番,转身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拿出来一件和他身上同样的斗篷递了过去。
“……这件斗篷有着能够让其他人视而不见的特殊功能?”
读书时曾看过的一些漫画作品浮现,但诸伏景光谨慎地没有伸手,因为这对于他这种成年人来说还是太过于中二了。
当然要是真的有这种神奇的能力,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接受。
“哦,没有。”渡边狩摇摇头,“但死神必须穿斗篷。”
“而且只要戴上兜帽,大家就看不见了。”
这和自欺欺人有什么区别……
诸伏景光沉吟片刻,接过斗篷笑道:“谢谢,我会考虑的。”
渡边狩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我先出门买点吃的,现在有很多人在外面找你,最好不要出门。”
他转过身打开了门。
“渡边,多谢你救了我。”诸伏景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渡边狩没有回头,只是摆摆手说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救你是因为你能够触发工作,而且我也刚好可以将那些麻烦事交给你做。”
啪嗒一声。
门被关上了。
诸伏景光看着被合上的门叹了一口气。
总之,莫名其妙地活下来了。
胸口依旧在跳动,并没有任何地方不对。但这种将死人从地底拉回来的伟力,真的不需要任何代价吗?
他脱下被血染脏的外套,率先探查过整间屋子。
没有窃听器,也没有其他有关的危险设备。
不能够联系任何一个相关的人,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亡,这样才能够让那个组织停下寻找他的步伐。
太阳出现在正中,阳光铺满了三分之一的地板,他动手拉上了窗帘,看着地板上遗落的可乐渍皱了皱眉。
他站起身,从卫生间里拿出来一块抹布。
叮铃铃——
渡边狩将手中的纸袋换了一边,然后接起了电话。
“……”
“有事?”他站在街角等待着红灯的倒计时。
“你是不是疯了?!”028不可置信地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渡边狩偏了一下头,稍微有些心虚,但还是用一种非常浮夸的演技惊讶道:“啊?什么?!”
“我最近一直很勤奋啊?”
“就是因为你很勤奋我才……”028小声问道:“你今天怎么突然写了这么清晰的工作日志……不会是找了枪手吧?”
渡边狩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啊。”他随着人群走过斑马线,“难道就不允许我突然改头换面决定奋斗?”
“呵呵。”028冷笑一声,“其他人我信,你、我不信。”
她突然在那边开始念叨了起来:“工作日志。”
“四月八号,中午的叉烧饭一般般,但有人开口挑衅死神,所以……”
“好了可以了。”渡边狩迅速说道:“我找枪手了,但规则上并没有这一禁止事项,所以我可以做。”
028有些无语,但还是告诫道:“知道了,我就说是我帮你写的。”
一阵沉默之后。
“001,我怎么感觉你今天的语气很不对劲……”电话那头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不会是又做了什么坏事吧?”

“在没有证据确凿之前,你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啊,为什么每次做了点什么事之后就会被怀疑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他的演技难道已经差到能够透过电话被人发现的地步了吗?
渡边狩沉默了一下,含糊其辞说了几句,迅速挂断。
现在的028也真是越来越过分了,难道连好好工作都不许?
几个人从他的一旁走过,嘴上还不住得说着写什么。
“老大,我们到底是在找什么……怎么总在这附近转来转去的?”
“闭嘴!做你的事……不做就滚!”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不问了!我闭嘴!”
一段逐渐消散的对话消失在街角。
渡边狩扫了一眼那边路过的三位咋咋唬唬的帮派成员,上楼打开了门。
绿川光刚好拿着抹布起身,听见声音转头笑道:“我想着可乐渍会腐蚀木地板,所以顺手擦一下。”
他接过渡边狩手中的纸袋,蓝色的猫眼温和地看向来人。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替你整理一下这些堆在一起的——”
“好怪啊,真的好怪。”渡边狩嘶了一声,猛地朝后退了一步,“你不会是被你那个遛狗的朋友给传染了吧?!”
诸伏景光:“……”
遛狗的朋友,果然是指的zero吧?
虽然他们确实有可能学过同一节演技课,但真的有这么奇怪吗?
这一瞬间,他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找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的冲动。
他咳嗽了几下,还是开口问出来一个其实已经得到答案的问题:“遛狗的朋友指的是……?”
渡边狩松了一口气,反手关上了门,从冰箱里拿出来罐啤酒哐哐喝了下去,这才回答道:“其实,我有点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了。”
“但那只狗能以这么快的速度来到一个并不是宠物店员工的手中,你们之间最起码都是朋友关系。”
“再加上后来你们走在一起……”他咔哒一声捏扁罐子,“虽然那时候你们看起来并不熟,但这样反而更加明显。”
诸伏景光站在一旁,将手中的东西一件件放进冰箱中,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虽然已经可以确认这个人……或者说死神?暂时没有任何危险性,但是反而让他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面对救命恩人应该要用一种什么态度对待还不会引起反感呢?
这可比当初学习的内容要难多了啊。
他想了想,看着对方询问道:“我看你买的都是一些速食,其实我对于这些——”
渡边狩从纸袋中掏出来两盒芝士焗饭,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因为我早就想吃这个了,但是一直没买到,等我五分钟就好。”
说完他就走进了厨房,并且十分熟练的将饭放进了微波炉里。
片刻后,他转头问道:“差点忘了问,你吃一盒够了吗?”
诸伏景光关上了冰箱门,一脸平静:“谢谢,完全足够了。”
厨房里的微波炉发出轻响。
渡边狩将饭放在了桌子上,拿出勺子。
此时正是下午,夕阳下沉。
即使拉上了窗帘,但鎏金色的微光还是从缝隙中流淌了进来。
刚好有一道光斑印在他的脸上,摇摇晃晃。
被照耀的白色肌肤上泛着淡淡的金色,就连黑色的睫毛上也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
这样一看,如果不是他正在吃着东西,反而像是小时候和家人一起出门,隔着橱窗看过的坐在餐桌椅上打扮得十分精致的玩偶娃娃。
诸伏景光平静垂眼,搅动了一下手中的食物。
“……”
渡边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完了,他看着还没开始吃东西的人,开口安慰:“其实我感觉根本没必要担心太多。”
诸伏景光莫名望向他,问道:“……什么?”
“我说,你其实没必要担心太多东西。”渡边狩解释道:“只要活下来不就好了吗?”
他歪头看向他,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活过来了也还是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
“对于人来说,活着不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吗?”
要知道在他遇见的一些人在知道自己暂时不用死了之后可是欣喜若狂把家产全都送给了他呢。
诸伏景光顿了一下。
“我只是……”
活着确实是一件开心的事。
但是不应该是这种走在独木桥上稍有不慎就会带着所有人一起坠落的状态。
他对于守护这件事带着一种决然的锐意,就算挡在前面的人是自己,也会毫不犹豫。
“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诸伏景光看着他身后还透着光的窗帘一点点暗淡下去。
心脏被一瞬间击中的痛楚好像还在隐隐作痛,他真的还活着吗?
他笑着感慨道:“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我人生的最后一个走马灯。”
渡边狩看了过去,认真说道:“如果是走马灯的话,里面怎么可能会有我?”
“走马灯不是据说只会在临死前快速闪过一生中最重要的画面吗?”
“……也对。”诸伏景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干巴巴地说出了两个字。
“所以你是活着的。”渡边狩这样说着。
天色随着他的话语而完全暗淡了下来,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坐在对面之人周身的虚影。
“知道了。”诸伏景光在黑暗中露出了一个微笑,“我会好好——”
门外响起的急促拍门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渡边狩站起身,透过猫眼看见了刚才路过的那几个帮派成员。
“快开门!”为首的男人有着厚厚的嘴唇,头上的脏辫紧贴着头皮,开口叫嚣道:“刚才只有你一个人经过这条街,一定是你捡走了我的钱包!”
有些不对劲。
渡边狩心想,如果是在找东西,那么在遇见他们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在找了。
不至于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嘭嘭嘭!
敲门声在这空旷的走廊中愈发急促,他们的嘴上还骂骂咧咧辱骂着。
渡边狩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的几人立马闭上了嘴,眼睛往房间内部看去。
“看出什么了吗?”渡边狩问道:“要不要请你们进来看看?”
他侧过身,抬手邀请着。
黑洞洞的客厅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光线存在,就像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
为首的脏辫男性犹豫了一下,但在想起那个金发男人的威胁警告后,还是带着小弟走了进去。
“好好站在原地,否则我们就——”
砰砰几声,这三个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诸伏景光动手将他们身上的窃听器捏碎,借着一点手机的亮光皱眉说道:“这并不像是那些追杀我的人。”
但身上的窃听器做不得假。
“反而像是找借口故意过来进行地毯式搜索的前驱人员。”
他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那个组织就算根据他的行动范围查到了这里,也不会派出这种人来打草惊蛇。
诸伏景光停顿了一下,恢复了冷静的状态。
渡边狩听懂了,看起来像是有认识的人在各处碰运气试图找到他的下落。
他点了点头:“那这样的话,需要给你的朋友留下一点讯息吗?”
诸伏景光站起身,缓缓摇头:“不管是不是,我都不能做这种事。”
他什么都不能做,要不是自己被渡边狩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他甚至不应该留在这里。
黑色的天空中闪烁着点点繁星,窗外有鸟咔哒踩在窗沿开锁的动静。
如果组织的人知道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又会怎么样呢?
他在此时,终于感受到了一种被透明蛛丝裹挟的窒息感。
“渡边,你知道吗?”在这寂静的夜色中,他突然开口说道:“在我曾呆过的组织里,那些代号成员之间其实一直流传着一句话。”
“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
渡边狩闻声抬头,用暗红色的眼眸凝望着他。
“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者复苏。*”一只涂着绿色指甲油的手从酒柜上拿下来一瓶酒。
深琥珀色的酒水被倒进透明的高脚杯中,女人的长卷发在灯光下亮着如同金丝一般的光芒。
她的嘴唇上涂着暗红色的口红,撑着下巴看过来时带着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
“波本。”她将酒推了过去,笑意盈盈地开口问道:“你相信这句话吗?”
安室透接过酒杯,却并没有喝上一口,只是半真半假地说道:“要是不相信的话,我为什么要加入这个组织呢?”
贝尔摩德依旧保持着自己神秘地微笑说道:“我想也是。”
“听说你最近和莱伊的关系不太好?”
安室透嘁了一声,冷淡地说道:“在组织里,会有真正关系好的人?”
他看着接收的邮件合上了电脑。
“我还有事,请允许我先去忙了。”他风度翩翩地道别,“要是还有什么关于那个日本卧底的消息请一定通知我。”
他抬头露出了冷酷至极的眼神:“我要将他,连同莱伊那个家伙一起弄进审/讯室,用来祭奠我在组织中的第一次任务失败。”
贝尔摩德笑眯眯地答应了,对于她这种乐子人来说,她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种人与人之间的互相残杀。
“对了波本。”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口道:“到时候一定要记得邀请我来观赏戏剧哦~”她举起酒杯,对着那道背影。
安室透没有丝毫停顿,抬脚走了出去。
他坐上自己的车,开始动手破译邮件中的密语。
“有几个人在划定的任务区域失去了踪迹,”他将手放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又刚好是在那个地方啊……”

不管如何,得趁其它人发现问题之前得到答案。
一辆马自达汇入繁华的高速公路之中,轻巧地甩开了跟在后面的黑色车辆。
“不用跟了。”车内的人在收到命令之后对着一旁的人开口说道:“撤退。”
而此时此刻。
赤井秀一正将讯息有条不紊地分类处理,最近组织内的流言愈演愈烈,再加上苏格兰被确认为卧底并且从他手中逃脱。
还好这只是波本的一面之词,而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
波本从一开始就看不惯他。
那个人必须要先抓住苏格兰,并且确认是他放走这一结果。否则同为代号成员,组织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在明面上自相残杀的。
但当时只有他们两人在场,谁又能保证他们所说的是真是假,总不能因为针锋相对这点小事就将他们两人全压进审讯室吧?
更何况,在审讯中控制身体机能稳定,躲避测谎仪器的结果是他们这群人的拿手好戏了。
嗡嗡几声。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他垂眼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信息。
【APM Terminals附近发现卧底踪迹。】
一个用左轮手枪抵住心脏自杀的人。
但那种伤势——
一滴雨敲打在玻璃窗上,很快外界就传进来噼里啪啦的雨声。
另一边,站在房间正中央的安室透看着被人用绳子捆的严严实实的三人。
这里是那个人所租住的房子。
虽然之前被邀请进来时房间内也很空旷,但也没有到这个程度。
是在发现有人寻找后就立刻离开了么?
所有的痕迹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就算是他也无法从中找到更多的线索。
外面的水汽氤氲,所有东西都弥漫开来。
他既觉得心中的所想或许有可能存在,又怀疑这是否是另一种针对他的陷阱。
被捆的其中一人清醒了过来,大着舌头喊道:“安室先生!我一直都是按照您的身份在做事……”
在安室透冷凝的眼神中,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是被谁打晕的?”他开口问道:“有没有看见那个人的样子?”
脏辫男仔细回忆,发现自己除了记得那个人穿着黑色的斗篷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就是穿着斗篷,然后、然后……”
已经不需要再确认其他的东西了。
安室透加重语气问道:“一个人?”
“应该吧……”脏辫男小心地偷窥了一下他的表情,赶紧大声确认道:“对!就是一个人!”
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安室透的问询。
“波本。”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不是一直想着要做出一番大事业么?”
“我刚刚收到线报,那个卧底出现在了这附近的码头,或许是想着乘坐那些运送偷渡者的船只逃出去吧。”
安室透的呼吸一滞,很快嘴上就热情地问道:“在哪?”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亲自动手抓住他了。”
海鸥在天空中鸣叫。
渡边狩坐在集装箱上方,看着朝阳从海平面上升起,原本刚才还毫无动静的海水在晨曦的照耀下泛起波光粼粼的涟漪。
他跳下集装箱看着来人开口问道:“就这么简单的计策他们也会相信?”
“不知道。”诸伏景光将手套扯下扔进垃圾桶中,“但他们一定会来。”
“因为这里是那个组织的地盘,他们不会允许我这个卧底在这种地方挑衅他们的权威。”
“只要在场有三人以内看见我已经死亡的尸体,那么接下来我就可以暂时从这场竞赛中脱离,最起码不会让组织的人发现我现在的状况。”
渡边狩倒是不在乎这些东西,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你们那个组织……真的能做到让人返老还童?”
从他听到过绿川光那天说出那句让死者复苏的话后,他好像突然悟到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么乱七八糟了。
如果真的有人在这个世界扰乱了生老病死的历程,那么通过这件事,周围所有人的命运都会由此产生混乱。
应当死去的人未死,而某些不该因此死去的人便会因此提早死去。
当一个逃离死亡的人站在彼处挥手,也不知道会扰乱多少蝴蝶。
“或许。”诸伏景光谨慎地回道:“这是所有人加入那个组织后所接到的第一个任务。”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都是一些常年流传在组织中的谣言。
……或许不是谣言。
毕竟他是真真切切地抽到了死而复生的奖赏。
诸伏景光将船只的麻绳绑在了柱子上,仔细回忆了一番:“虽然我算是组织的核心成员,但实际上隶属于外勤组,除了有时候会去研究所进行一些护卫活动外,实际上并没有太多了解这些的机会。”
“不过……”他从货车箱中搬出了一具尸体放进了另一个集装箱中,“根据我现在的状况,反倒觉得那些说不定是真的。”
他问道:“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的……你的这种职业吗?”
渡边狩斜眼看向他:“什么叫做我的这种职业?这种职业是很难说出口吗?”
“我可是死神啊死神!”
诸伏景光忍不住心生腹诽。
主要是在绝大部分时间下,你都没有我心中所想的那种死神的恐怖。
中二感倒是很足。
“好的。”他从善如流地改口道:“这里还有其他的死神吗?”
渡边狩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他往侧边跨过一步,躲避了投射在地上的光斑,“怎么可能会有啊。”
“他小声嘀咕道:“而且这种事明明只有我一个人会做啊。”
“什么?”诸伏景光开口问道:“什么事?”
渡边狩摇摇头,暂且将这些疑惑抛下。
“等那些人都认为你死亡之后,我想找找看这个组织的下落,这样说不定能够解决掉我的疑惑。”
大海滚烫,太阳寂灭,这个世界被毁灭吞噬,任何事物都无法躲过宇宙热寂的结局。
就连他们也只是不断从熔炉中所产生的簇新的魂灵。
“那再好不过了。”诸伏景光笑着说道:“我刚才还在想怎么说服你留在这里呢。”
“毕竟我现在是你的——”
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收起,露出了严肃的神情。
“有人来了。”他灰蓝色的猫眼锐利地看向远处的车道,“接下来就交给我了,今晚在约定的地方见。”
渡边狩摆摆手臂,从另一条路消失不见。
诸伏景光将那支被枪口击中从而失去作用的手机扔进船舱内,按下了手中的按钮。
或许是因为昨夜下了一场大雨的缘故,地面遗留下来的积水反射着上空的阳光,十分刺眼。
刚开始还是一道虚无缥缈的黑色烟气,但很快,一道燃烧着的火焰从下方攀爬而上。
身后传来汽车的鸣笛示警声,许多人站在桥上,举着手机面向这一奇特的场景指指点点。
“那边好像是在APM Terminals附近吧……要不要报警?”
“是着火了?还是又在试验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人兴致勃勃地对着围观人员解释道:“之前那里在半夜亮起过火光,据说是实验室内的化学物质泄漏——”
那道往上燃烧着的火焰猛然亮起,泠冽的风越过水面吹了过来,将站在桥上看热闹的人群衣摆吹动。
直到这时,轰鸣的爆炸声才姗姗来迟。
众人熟练地捂住耳朵蹲了下来,一时间桥上车辆的刹车声四起,其中还夹杂着各种尖锐的惊叫。
渡边狩轻巧地越过人群,没有往那边看过去一眼。
夜晚的码头灯火憧憧。
两个穿着工作制服的人将担架上的尸体放在了特意整理出来的空地上。
“安室先生,这些就是全部了。”戴着口罩的人恭敬低头说道:“所有不慎死亡的人员都在这里了。”
安室透阴沉着脸看着这因为爆炸而破破烂烂的地方,冷声问道:“那个卧底呢,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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