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立马追问道，“我和爸爸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想要什么？”
“按我说的做？”许陌被他气笑，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背上，“这么说，是我让你给我酒里下药的？”
这话说完，许曦立马闭嘴。
“其实按理说，你们对我做了这种事，我就是不放过你们也是应该的，可谁让我心软呢，对吧？”
许陌盯着许曦看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的抛出了下一个条件，“要我撤诉，也不是不行。我要言午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或者，你向我道歉。”
“道……”
“全网公开，向我道歉。”
许陌直接张口打断了想要就坡下驴的许曦，一字一句的补充道。
他很了解许曦。
许曦从小就被爸妈给惯坏了，要他道个歉本来就比登天还难，要是再加上一个全网公开，那还不如直接一刀捅死他。
所以许曦不会立马答应下来。
可他也了解许臻云。
许臻云那个人，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
就算是他从小宝贝到大的亲儿子，和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相比也依旧微不足道。
他就是要逼着他们父子俩反目成仇。
又或者，他们其中任何一方被迫想另一方妥协。
不管是全网道歉，还是公司股份，对他来说都不算亏。
“许陌，你这就是在做梦！”
许曦气得狠了，当即就连体面都顾不得，冲着许陌歇斯底里的咒骂道，“你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有本事你就去告！你看爸他会不会让你告赢！”
“那就走着瞧了。”
许陌说着，便站起身来，赶在周围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他这里之前，离开了店里。
开玩笑，许曦不要脸，他还是要的。
要是让人觉得自己和许曦这种脑袋不太正常的人有什么关系，他还要不要继续在这里住了？
另外一边，傅启忱从家里出来之后，其实没去公司，而是开车往医院去了。
他到的时候，赵无笙还在病床上昏迷着，赵老爷子就守在旁边，那情形看着实在让人不忍。
傅启忱在病床前沉默的站着。
他知道赵老爷子就这么一个孙子，一把年纪了还要跟着操心，实在不容易。可有些事，也不是这样就能算了的。
昨天晚上那个状况，就是他现在回想起来也还是胆战心惊的。
赵无笙就是个畜生，他十几年前就该进监狱的。
“赵老。”
半晌，傅启忱终于艰难开口，“我之前跟您说过，我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赵老爷子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显然也是明白这件事再没了转圜的余地。
病房里，两个人相顾无言。
当天下午四点，一条名为#豪门富二代深夜飙车致人死亡后逃逸多年#的话题被顶上微博热搜。
起初网友看着这条离谱的话题，只以为是虚假报道，或者是那部影视剧的相关宣传。
可等他们点进去之后才发现，那是条真实的新闻，而且就是字面意思。
热搜底下，粉丝量稍微大一点的媒体和营销号都在争相报道。微博动态上带着的照片和证据锤得不能再锤，根本没有任何作假或者夸张的成分在。
明眼人几乎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有人花钱买了营销，故意爆出来的。
可即便如此，在“豪门”、“富二代”、“肇事逃逸”等诸多字眼的催化下，这条热搜还是很快就被顶上了第一的位置。
不到一个小时，北城警方的官博就发了动态，说是已经掌握了切实证据，正在准备实施逮捕。
许陌看到这条热搜的时候只当是又看见了一条社会新闻，并没察觉出什么不对来。
【林米：你看热搜第一了吗？】
【林米：快去看热搜！】
【许陌：我看见了，怎么了？】
【林米：……】
【林米：不是，你竟然没看出来热搜里指的那个豪门富二代是谁吗？】
【林米：你是不是傻？】
【林米：圈子里当时传八卦的时候把你给落下了？】
【林米：就赵无笙啊！】
【林米：他当年在郊外和一群富二代深夜飙车，撞死了人的事情你忘了？】
被林米这么一说，许陌才隐隐约约的回想起来，似乎当年的确是出过这么一档子事情。
不过当时似乎很快就被赵家给压下来了。
再加上那会儿大家也就十几岁，正是真话假话混着吹牛的年纪，别人不好说，许陌是没把这话当真的。
【林米：你说，这事儿背后会是谁爆出来的呢？】
【许陌：是赵无笙的话，那我知道是谁做的了。】
【许陌：[猫猫捂嘴笑.jpg]】
【林米：？】
【林米：你都背着我有小秘密了？】
【林米：快告诉我！】
许陌正想接着给林米发消息，就听见玄关那边突然响了一声。
他探过头去看了一眼，发现是傅启忱推门回来。
“微博那个热搜，是赵无笙？”
许陌随口问了一句，“是你做的？”
傅启忱做这件事的时候压根也没想瞒着许陌，这会儿听见他问，当时就点了点头。
正想继续往下说，他忽然瞥见客厅茶几上放着份文件。
好像有点眼熟。
傅启忱眯着眼睛又看了一眼，甚至还有往前走了几步，终于确认下来，那就是之前他和许陌签下的结婚协议。
许陌怎么忽然把这个拿出来了？
想到这里，傅启忱心里一紧，就连看向许陌时的眼神都透着小心和谨慎。
“陌陌，你怎么……想起把这个拿出来了？”
许陌一看傅启忱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男人那副紧张兮兮的反应实在有点可爱，不调戏两下，他实在是不甘心。
“你说之前签的结婚协议吗？”许陌将文件从茶几上拿起来，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就作势要往垃圾桶里扔，“我打算扔掉啊，反正也没用了。”
没用了，要扔掉？
傅启忱哽了哽，总觉得许陌话里有话，那意思应该不是打算把文件扔了，而是打算把他给扔了。
“诶，那个，你先别扔了，”他赶在许陌真的扔进垃圾桶之前，把文件抢了下来，“一会儿我收拾就行。”
说着，他把抢救下来的文件牢牢地护在怀里，就跟护着什么宝贝一样。
空气安静了一秒。
傅启忱站在原地看着许陌，度秒如年。
“然、然后呢？”
实在等不及了，傅启忱主动问道。
许陌没急着说话，只嘴角噙着笑盯着傅启忱看，那表情叫人分不清究竟是在生气，还是别的什么。
傅启忱汗都快下来了。
来自许陌的那种审视，莫名给他一种死刑犯在等处决的感觉。
“然后啊，”许陌觉得逗得差不多了，才放软了语气，状似无意的继续说到，“然后就是要重新拟定新的版本啊。我当时跟你签协议，就是为了不和赵无笙结婚，反正现在赵无笙都已经玩完了，这个协议当然是要作废了。”
也许是刚刚的气氛过于紧张了。
傅启忱盯着许陌一张一合嘴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大脑更是卡到死机、无法运转。
“那、能不能，不作废啊？”
听到这话的时候，许陌还愣了一下。
不过在扫过傅启忱此刻的表情之后，他笑了一声，忽然意会过来。
“你想继续履行之前的协议？”
许陌往前走了两步，凑到傅启忱面前，抬手环住男人的脖颈，“那也不是不行。”
傅启忱脑袋还没转过弯来，就先被眼前的美色做弄得意乱情迷，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跟着直觉点了点头。
“按照之前的协议内容，赵无笙被逮捕，我彻底没了要和他联姻的危及，协议结束，我们可以离婚了。”
眼看着傅启忱马上就要低头亲到他唇上，许陌忽然又往后扯了两步，和人拉开距离，“那明天民政局见面？”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理智终于重新上线，傅启忱猛地回过神来，斩钉截铁的拒绝，“我不要离婚，我们之间不是都说好了不离婚的吗？陌陌，你不能这样对我！”
“不能吗？”
许陌歪着脑袋看着傅启忱，还在逗他，“我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林米：你们礼貌吗？没人为我发生是不是？
林米：救命，今晚我要是不把这个瓜吃完，我真的睡不着觉QAQ
许陌：别管我了，逗狗真的好有意思╭(╯^╰)╮

“不是什么？”
许陌笑眯眯的看着傅启忱, 亲手将早上玩完的小把戏揭开，“我早上可什么都没说。”
闻言, 傅启忱直接泄了气, 垂着脑袋不说话的样子，看着像是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
原本的寸头长了些，这会儿头顶正对着许陌, 从他的方向看过去，感觉好像毛绒绒的。
许陌抿唇盯着看着了一会儿, 克制着自己想要摸上一把的冲动。
其实他还是想不明白，傅启忱到底喜欢自己什么。
如果换成是他, 他大概绝对不会和自己这样的人在一起, 更别提是像傅启忱那样任劳任怨，被他欺负也只会冲着他傻笑了。
许陌总觉得这种事情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概率, 几乎和他突然中了几亿彩票的概率差不太多。
他问过傅启忱为什么的。
可那个时候, 傅启忱只跟他说喜欢人不需要理由。
许陌突然有些心软。
“行了, 逗你的，”他戳戳对面男人的胳膊, “协议作废，但我们需要订制一份新的合约。”
闻言，傅启忱立马抬头看他。
两个人眼神交汇的瞬间，许陌在他眼中没看见任何的恼怒或者不快。
那种眼神让他不由得想到看见了肉骨头的大狗。
傅启忱这个人, 似乎只记得那些甜头。
就这一点来说，倒是和许臻云大不相同。
“公平起见，新合约的拟定由你我共同进行，”许陌说着, 从旁边抽出纸笔, 边说边写, “我的要求很简单，不许越界，不许耍流氓，不许骗我。”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一下，接着补充了最后一条。
“不许出轨。”
话音落下，许陌用红笔将这一条反复圈了好几遍，表示警告。
这一条很重要。
许陌放下手里的笔，抬眼看着傅启忱，又重复了一遍，“不许出轨，傅启忱。”
“我不会。”
傅启忱只应了一声，至于那些无用的大段许诺倒是一概没说。
他清楚许陌是因为什么，更清楚有他母亲自杀的事情在前，任何承诺和保证都轻贱得不值一提。
“好了，我的要求提完了，轮到你了。”
许陌懒散的靠在沙发上，脱了鞋盘腿往沙发里面缩了缩，语气突然轻快下来。
而傅启忱却没立即开口。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许陌白得晃眼的脚背上。
“傅启忱，你在听我说话吗？”
许陌被他盯得脸热，下意识的揪过一旁的抱枕盖住自己的脚，“你是变态吗？我的脚有什么好看的。”
傅启忱没吭声。
因为他觉得许陌说得有道理。
自己这状态好像的确像是个变态。
“咳咳，我就一个要求，”傅启忱咳了两声，“不许离婚。”
“前提是你不犯原则性错误。”
许陌立马跟了一句。
“可以。”
“成交。”
话音落下，许陌将“没有原则性错误不许离婚”这条写到纸上。
然后就是两个人签字画押。
完事之后，许陌将合约随手放在了茶几下面的活页夹里，旋即就抱着手机打算回屋。
从沙发上起来的时候，他低头看了眼手机，这才发现微信聊天页面里已经被林米发过来的一连串消息给刷屏了。
【林米：你说话，许陌！】
【林米：不知道是谁干的我今晚真的睡不着啊！】
【许陌：还能是谁？】
【许陌：傅启忱啊。】
【许陌：这不是分析一下就能知道的事情么。】
【林米：冷冷的狗粮在我脸上胡乱的拍】
【林米：不过有一说一，这操作简直男友力，啊不，是“老攻力”爆棚了好么？】
【林米：怎么我就没遇见过这么活好人也好的男朋友呢？】
许陌克制着想要将人给拉黑的冲动，只丢过去“滚蛋”两个字就从聊天软件里退了出来。
“等等，”傅启忱忽然开口将人叫住，“那个，你明天下午有空吗？我订了两张电影票，你要不要和我去看个电影？”
“什么电影？”
许陌转过头去看他，总觉得这种约会看电影的想法不像是傅启忱的作风。
“是刚上映的恐怖片，”傅启忱挠挠头，“明天下午三点二十的场次。你去吗？”
“去。”
最近在上映的恐怖片只有一部，是国外某知名导演的新作。
就算没有傅启忱，他本来也是要看的。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许陌和傅启忱准时出现在了影院。
傅启忱去机器上取票的时候，许陌正坐在旁边可供休息的椅子上玩手机。
可随机，他便察觉到一阵来自旁边不远处的打量。
几个人的目光炙热到像是带上了真实的温度，期间还夹杂着些刻意压低了音量的交谈。
许陌侧头往那边看了一眼，客气的朝那边笑笑，算是一个警告。
然而这种礼貌的警告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因为许陌才刚转回头来，就听见不远处近乎气声的交谈声音更大了几分。
许陌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群人怎么在跟他课上偷偷说悄悄话还以为他听不见的小朋友一样幼稚？
没多久，傅启忱从取票机那边回来。
他走到许陌身前的时候停顿了一秒，抬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可等许陌再看向他的时候，他又收回了目光，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有古怪。
许陌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在傅启忱身上打量了一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才不声不响的勾着嘴角笑笑。
幼稚得有点可爱。
没过多久，影厅里通知开始检票。
同时在检票的还有另外一部国产喜剧片，检票的地方队排得很长。
恐怖片是在三号厅放映，许陌和傅启忱找到位子坐下的时候周围还是空的，过了一会儿才陆续有人进来。
许陌是这时候擦注意到，原先在外面一直盯着他看的那群男人和他们看得是同一部电影。
心中的预感得到了进一步的验证。
头顶灯光熄灭，周围忽然陷入黑暗，只有最前方的大荧幕突兀的亮着。
许陌侧头看了身旁的傅启忱一眼，然后在电影开演之前重新转回头去。
电影的开场是一个怀孕的女人被丈夫按在墙上施暴，之后丈夫开始道歉。
女人脑后被撞得出血，痛苦的化滑坐在地。
很快荧幕上便画面一转，施暴的丈夫坐在电视前的沙发上，脖颈上插着把水果刀，死相凄惨。
女人发现丈夫死亡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夜，她惊恐万分的报了警，而她自己则被送往医院抢救。
孩子没能保住。
可怪事却开始降临。
诡异的音效一起，放映厅里的不少人开始吓得叫出声来。
许陌余光瞥到坐在前侧方的某对小情侣在尖叫之后就抱在了一起。
约会看恐怖电影，可真是老把戏了。
除了没谈过几次恋爱的小学鸡，估计不会有人用这么老土的手段。
电影里，女主一次次幻视到凶手的杀人现场，凶手的手段一次比一次凶残。
许陌毫无波澜的吃着怀里的爆米花，在感受到身旁傅启忱看过来的目光时，还头也不回的往他嘴里也塞了一颗。
坐在他身后那群男人又开始叽叽咕咕的交谈着什么。
随即，傅启忱开了静音的手机就开始不停的亮起屏幕来，似乎是有人发消息过来。
傅启忱看到消息之后还往侧头往后看了一眼，然后才又低下头去回复消息。
这样子不就是大学男生宿舍里，一个人谈恋爱，全宿舍跟着操心的样子么。
许陌莫名觉得好笑。
电影渐渐走向结束，而剧情也逐渐趋于高潮。
寄生虫一样附生在女主背后的哥哥完全苏醒，开始在影片里无差别射杀视线范围内的所有人。身份的揭露和往事的浮起将整个氛围烘向高潮。
放映厅里是不是传来几声尖叫。仅有的几对小情侣也都抱在了一起。
傅启忱侧头看向许陌。
他见人正全神贯注的盯着荧幕，心中微动，试探性的悄悄摸向了许陌搭在旁边的手。
剧情正处在高潮，许陌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电影上，察觉到傅启忱牵住了他的手，也只是略微动动，却没挣开。
后排的几个男人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夹杂在放映厅几乎快要冲破天花板的尖叫中，并不怎么引人注目。
一直到电影结束放映之后，许陌将正打算往外走的傅启忱一把拽住，强行按在座椅上。
他起身转头看向身后这几个男人，旋即才转过身去正对着他们，懒散的靠在前一排座椅的椅背上。
“不打算给我介绍介绍吗，阿傅？”
他抬眼看向傅启忱，只一句话就戳破了几个人大半个下午的“眉来眼去”。
“我们是他朋友。”
还没等傅启忱说话，其中一个穿缎面花衬衫的男人便率先开口说道，“之前老傅在群里问我们怎么追人，所以我们才……”
许陌了然的点点头。
果然，他就说男人之间的友谊总会以一种奇奇怪怪的方式存在。
“那你怎么说？”许陌用脚踢了下傅启忱脚踝，示意他开口，“追人还带智囊团的，真不愧是你啊，傅总。”
“那个，他们都是我朋友，”傅启忱有些局促的从位子上站起来，有些不自在的挠挠头，“是我找他们商量来着。”
这话他越说声音越低，说到最后，他抬头瞥了眼许陌脸上的表情。
但好像……没有生气？
“夸你呢，你那是什么表情？”
许陌将傅启忱拉到自己身旁，踮着脚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别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对面的几个男人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许陌佯装淡定的将傅启忱松开，无视自己泛红发烫的耳根，冲对面几个人笑笑，“我好像还没自我介绍过，我叫许陌。”
“嫂子好，我是东子。”
“我是林楠，啊，那个看着不太正经的是孙冉。正经人，就是长得不太正经。”
“我是顾安。”
许陌笑着跟几个人打了个招呼，聊了几句之后又加了好友。
“你们几个，行了，别聊了，”傅启忱不自觉地将手搭在许陌腰上，一边将人往外带，一边转头冲自己那几个狐朋狗友说道，“片尾曲都放完了，待会儿人家给你们几个赶出去。”
“哟，傅总今天好大的醋劲儿啊？”
那个长得不太正经的孙冉开口调侃了句，“我怎么闻着好像有点酸啊？”
作者有话要说：
许陌：只有小学鸡才会请暧昧对象看恐怖片的好吧？
贺小狗：啊对对对，我小学鸡。
贺小狗，我的完结文《绿茶小狗上位守则》的绿茶年下攻，感兴趣可以去瞅瞅。
文中电影剧情有参考温子仁导演的《致命感应》，片子很好看，喜欢恐怖片的可以去瞅瞅。

“是你们几个聒噪得有点反常。”
傅启忱转身看向孙冉他们, 立刻反唇相讥，“话这么多, 怪不得连个对象都找不到。”
“诶, 你小子人身攻击就有点恶毒了吧？”
孙冉说着就要凑到傅启忱身边去动手，“你小子话少，人家也就看你长得老实才可怜你, 结果你那老实气儿还是装的，你比我们几个好到哪里去吗？”
“就是, 骗都没骗到手呢，也叫本事？”一旁的林楠说到这里翻了个白眼, 阴阳怪气道, “不是你昨晚求着兄弟几个帮你的时候了？”
几个人三言两语就把傅启忱的老底儿给揭了个一干二净。
闻言，就连许陌也挑着眉转头看向傅启忱, 满脸写着戏谑。
周围那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个劲儿的起哄, 响起在偌大的影厅里声音大得惊人。
傅启忱不自觉地收紧了搂在许陌腰间的胳膊, 五指下意识的隔着单薄的布料不断地摩挲着，没一会儿就把那一小片皮肤摸得发烫。
许陌被他摸得不大自在, 却碍于外人在场没怎么反抗，只悄悄将挨着人的那只手绕到后面，拧住傅启忱另一边胳膊内侧的软肉。
许陌掐人的手法隐秘，在场的除了两个当事人之外, 没有任何人发现。
“……嘶。”
傅启忱倒吸了口气，搭在许陌腰边的手下意识的攥紧成拳头，面上却仍旧咬着牙表情不变。
还挺能忍。
许陌忍不住笑笑，慢慢将拧人的手松开。
几个人刚从放映厅出来, 傅启忱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傅启忱在看清来电显示的瞬间, 脸色变了一下, 孙冉一行人也跟着安静下来。
唯一的不同在于，他们安静下来的同时，看向傅启忱的脸上满是看好戏的表情。
“喂，妈，”傅启忱接通电话，“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我听孙冉说，你谈恋爱了？”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个高度兴奋的女声，“和人家处的怎么样？谈恋爱了也不和我说，我还真以为你打算去寺里出家当和尚呢！”
“……”傅启忱一时陷入沉默，“妈，你别听孙冉胡说，他是什么您不是不知道。”
这么说着，他转头没好气的瞪了孙冉一眼，毫不掩饰自己对他告小状的鄙夷。
孙冉这帮人大多都是跟傅启忱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小时候好到能穿一条裤子，还是这几年各自有个事业才稍微各自独立了一些。
电话里，中年女人仍旧在滔滔不绝的数落着傅启忱，即便没开免提，响亮的声音也能毫无障碍的从听筒里传出来。
许陌听得有些愣神。
“……好了，妈，我知道了，”傅启忱侧头看了眼还有些发愣的许陌，嘴上敷衍的应和着，“我回头带他回去看您……嗯，挂了。”
傅启忱挂断电话，转头看向自己那几个狐朋友狗友。
他就知道这几个狗东西不会这么老老实实的帮他。
“孙冉，你再给我告密，我就把你在外面和小明星鬼混的事告诉阿姨，”傅启忱一边揽着许陌往外走，一边头也不回的威胁道，“你猜到时候你会不会被你妈逼着去参加联谊酒会？”
说完，傅启忱就和许陌离开了放映厅。
两个人走在外头，还依稀能听见孙冉在里头的哀嚎。
“许老师，你也来看电影啊？”
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许陌转头看了一眼。
是裴霁。
“许老师，你来看什么片子的？”
裴霁笑眯眯的凑过来，毫不见外的攀谈起来，“好像听说新上的那个恐怖片挺好看的，你看了吗？我记得您好像很喜欢恐怖片来着。”
站在旁边的傅启忱皱了下眉，环在许陌腰间的手却更紧了些。
啧啧，还知道陌陌喜欢看恐怖片。
好好的学生，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一天到晚的黏在老师身边算是怎么回事啊？
傅启忱盯着裴霁看了一会儿，心里酸溜溜的。
“刚看完，感觉还行，没有导演的代表作好看，不过剧情还算流畅。”
许陌不自在的从傅启忱怀里挣脱出来，末了又避嫌似的往旁边走了两步。
一来，他没有当着人的面秀恩爱的习惯。
二来，裴霁毕竟是他学生。当着学生的面和人亲热，总感觉怪怪的。
“呀，有对象又怎么了，还不是被人家给嫌弃了？”
孙冉幸灾乐祸的凑上前去，抬起胳膊搭在傅启忱肩上，“我说老傅，你该不会还没把人哄到手吧？你这脱单了的，和我们这群单身狗没差啊。”
傅启忱被打趣得搓火，当即给了他一手肘。
“算了算了，关键时刻还得看我们几个给你吸引火力，”孙冉挨了一下也不生气，依旧嬉皮笑脸的，“记得欠我们一个人情。”
丢下这话，几个人朝着裴霁走过去，一把搂住了人家脖子。
“许哥，这位是？”
“裴霁，我学生。”
许陌皱了下眉，对这种勾肩搭背的动作有点接受无能。
“啊，那就是学弟了，”孙冉含混应了一声，依旧我行我素的将胳膊搭在人脖子上，半是玩笑、半是威胁的拉着人往角落里走，“学弟应该不介意和学长们认识一下吧？”
许陌欲言又止。
他总觉得这架势莫名像是黑恶势力威胁小孩。
该说不说，这群人真不愧是傅启忱的朋友。
那个不太正直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傅启忱，裴霁真的就只是个学生，”沉默了片刻，许陌转头看向傅启忱，“我们系学生就是有点没大没小，没坏心的。这你知道的，对吧？”
他嘴上问傅启忱知不知道，实际上是在问他是不是在吃醋。
话里的意思许陌心里清楚，傅启忱也听得出来。
“嗯，”傅启忱应了一声，坚持不承认自己在吃醋，“孙冉他们就是爱交朋友，不欺负人。”
“哦，他们爱交朋友，你是孤僻儿童是吧？”
许陌似笑非笑的看着傅启忱，“那孤僻儿童自己玩儿吧，我回去了。”
说完，许陌作势就要离开。
可还没走两步，他的手腕就被傅启忱紧紧握住。
“诶，我错了，”傅启忱几乎没有与多久就先软了态度，张口认错的样子看起来特别不值钱，“我承认，我在吃醋。你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