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母,为什么会这么恶劣。
塞地斯摸了把脸,才发现脸已经变得通红滚烫,手一碰就觉得发烫。
“好了,回去吧。”
塞地斯含糊不清的应了声。
他终于忍不住问,“你……多余的那些乳汁呢?”
白靛挑了挑眉,“全都埋起来了,把衣服浸湿,不太舒服。”
白靛清晰的看见塞地斯的眼里闪过可惜。
他没说话,在进城的那瞬间,白靛下意识的往城外看去,狂风怒吼,卷起粗糙的黄沙,差点没把虫也带出去。
白靛握紧手中的独眼。
“到底是谁?”
“采集到的圣水会分发给雄虫,缓解他们的精神紊乱。”
塞地斯的话让白靛回过神,他歪着头,“所有的雄虫都可以获得吗?”
塞地斯摇头,“当然不行,圣水的量很少,只有少部分的雄虫能够得到。”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喝。”虫母的精神力等级是虫族最高的,而圣水是给雄虫使用的,“我要去询问索南多。”
“索南多?”白靛手靠在护栏上,“他是什么身份?”
听塞地斯话里的意思,他对索南多肯定没有好印象,却又有求于他。
“大祭司。”塞地斯如实回答,他的金发随风飘荡,“他能够沟通神明。”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知道你会回来。
塞地斯深深的看了白靛一眼,越是这样,他越要把白靛藏起来,不能让其他的虫知道。
至于索南多。
他肯定一定知道白靛的身份,但是没关系。
“神明!”白靛脑中闪过一道光,“你说的是这个眼睛?”
白靛摊开双手,让塞地斯看清手中的石头,“你让我拿着它,有什么目的?”
塞地斯挪开眼,“别问了。”
“我……不会告诉你的。”
塞地斯是只自私的虫。
白靛回到木屋的时候,还在想着塞地斯的话,神明……到底是谁。
白靛直觉感觉神明和那个系统一定有着某种关系。
“250,你觉得完成任务后,我会怎么样?”
白靛把独眼对着太阳,独眼还是同平常一样,温柔的注视着他。
“你到底是谁?”
白靛轻笑,“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让我活下来了。”
250觉得此刻的白靛就要消散在空气中,[我不知道。]
它如实回答,[但我一定会给你,争取到更多的好东西,放心吧,宿主!]
250把自己的胸膛拍得砰砰响,它自豪的说。
白靛平时最嫌弃250,此刻却觉得,250反而能够让自己感受到一种归属。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找索南多。”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他根本找不到索南多,而塞地斯自从从城外回来后,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白靛能够明显察觉到,在他身边的守卫数量增加了许多。
他想把自己关起来。
白靛脑袋一阵痛,他就不明白了,这些虫子的脑回路怎么这么奇怪,动不动就发病?
白靛这次还不容易找到机会回自己醒来时的破旧小木屋,他眨眼,“不行,我不能一直在塞地斯身边。”
他的任务是找到真正的皇室虫子,然后再为它生下虫蛋。
有了前车之鉴,白靛现在长了个心眼。
“道具不会有只能用一次吧。”
那就全靠运气,到时候他要是怀着别的虫的虫蛋,还没找到皇室虫……
白靛想想,就觉得格外奇怪。
[当然不会!]250保证,[这个道具非常有用的,你信我。]
被250坑了不知道多少次,白靛已经不想再相信它。
“最好这样。”
白靛深吸一口气,他让自己冷静下来,白靛打算去周围打听打听消息。
守卫依旧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边,白靛看得心烦,“我能跑到哪里去!”
“你告诉塞地斯,他越这么做,我越会讨厌他。”
白靛的这句话已经很重,他面无表情,眼里满是怒火,“听到没?”
守卫直勾勾的看他因为生气,而起伏的胸肌,完全忘记了塞地斯的命令,只顾着点头。
白靛的心情这才变好了点,他拍拍手,“好。”
白靛收起自己脸上的多余的表情,他正要离开,就又被另外一只虫拦住。
“唉……你……”
这次不是守卫,而是塞地斯,他紧皱着眉,“你要去哪?”
“外面很危险。”塞地斯示弱,“我,我求你,保护好自己。”
别被别的虫子抓走,他们会把虫母关在床上,日日夜夜同他交.配,等到大着肚子,怎么办?
他只想让虫母怀上自己的虫蛋。
塞地斯难得露出这幅脆弱的表情,白靛终究还是心软,他叹口气,“算了,我们回去吧。”
塞地斯脸上是按捺不住的笑,“好。”
虫母只要永远跟着他就好。
沉浸在喜悦中的塞地斯没发现白靛眼底的平静,他眯着眼,一言不发。
夜黑风高,昏暗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白靛迈开腿,差点没直接摔倒在地。
[宿主!你看左边,再往左边挪一点,唉不对,右边……对了!对了!]
250叽叽歪歪的声音吵得他脑袋晕,可是白靛偏偏还得依靠250,既然塞地斯把他关在这里,不让他出去,那么,他就靠自己。
白靛发现在墙后有个缺了一角的地方,废点力,恰好能从那里爬出去。
白靛扒着墙,他大口喘气,忍不住吐槽,“我要投诉,投诉。”
白靛的大腿紧绷,他腿发力,从墙上跳下去。
总算是获得自由。
白靛开心的拍拍手,他顺着散发着亮光的地方走去,一路上都安静得吓人。
白靛紧张的抓紧自己手中的布料。
[呜呜呜~]
传出的怪叫让白靛头皮发麻,他加快脚步往前走,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250!你在做什么?”
[嘿嘿,营造点氛围啦。]
“滚。”
[嘤~]
经过250这一打岔,白靛总算是没那么紧张,他抹掉自己额头上的汗珠,领口浸着一圈汗水,紧贴在他的胸肌上。
他抬眸向里看,这是一座巨大的金碧辉煌的宫殿,白靛环顾四周,他没有贸然闯进去,而是从旁边的小门钻进去,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
他已经换了一副模样。
面具将大部分的容貌藏起来,只留下线条流畅的下巴和丰满的嘴唇,他把自己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第052章 戒指
白靛的这幅模样不引人注意,他趁着虫子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溜进宫殿里。
[宿主。]250轻声说,[咱们进来做什么?]
白靛蹑手蹑脚,他混在虫群中,这里的虫子似乎在举行什么宴会。
白靛混在虫群中倒也不显眼,宫殿闪烁着灯光,在整个皇宫都是格外显眼。
能够在皇宫里举办大型宴会,必然是虫族的虫。
会是索南多吗?
白靛不知道。
[宿主!]
250突然发出的声音让白靛心脏猛跳,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忍不住提高声音骂道。
“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
250兴奋的指着旁边的蛋糕,[它肯定很好吃,宿主,你去尝一口,告诉我味道。]
白靛表情有些许的扭曲,他正在搜集线索,结果这人工智障……
嚼嚼嚼。
[宿主!是草莓味的吗?]
“好吃。”白靛躲在桌子后面,他用叉子把蛋糕塞在嘴里,甜腻的草莓味瞬间在口腔迸发,还带着清新的果香味。
白靛眼睛瞬间亮起来。
[你再尝尝这个!]250给白靛指着它最想吃的食物。
白靛的唇上沾染上粉色的奶油,他埋头苦吃,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身影完全暴露在虫子的面前。
站在高楼的虫子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白靛从仓库里拿出的衣服并不合身,紧贴着他的胸部与臀部,把挺翘的臀部线条勾勒好。
银白的面具与底下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红艳的舌尖舔舐着残留在唇边的白色奶油。
他的胃口很好,每次吃东西的时候总有些急促,张开嘴把所有的食物塞进去,偏偏这样略显粗鲁的行为在他的身上却不突兀。
显得更加有生命力。
虫母需要更多的营养,来保证他的身体健康。
白靛的动作顿住,他警惕的向身后看去,却发现楼上并没有别的虫的影子。
是他的错觉吗?
白靛总觉得有虫在盯着自己,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把手中的食物放下来。
不,那只虫,更像是把他当成食物。
不管是不是自己察觉错了,白靛也不想在这里待,他把桌上的食物神不知鬼不觉的塞到衣服里。
他弯腰挪动脚步,换了个位置。
白靛走到一半,突然在不远处发现塞地斯的存在,他倒吸口冷气,靠,塞地斯怎么也在这里?
白靛想转头离开,但后面的虫也跟着一块挤进来,前后夹击,白靛手足无措,他咬紧腮帮子。
他一个踉跄,等到站稳后,他只能扶着墙躲到一边。
白靛的背后贴上一具冰凉的身体,他扶住白靛的腰。
雄虫很高,
比白靛还要高上半个脑袋,他挽着白靛劲瘦的腰,不带一点亵玩的意味。
白靛不明白的侧着脸同中雄虫对视,雄虫带着花纹怪异的面具,金发中掺和着白色的发丝,即便看不清面具下的脸,白靛也能够感觉到这只雄虫的年纪不小。
他唇角向下,透露着让人不好靠近的意味。
“不知能否有幸邀请您同我共舞。”
这虫的出现过于突兀,白靛啊的张开嘴,红艳的舌尖若隐若现。
盖里尔用指腹擦着他的唇过去,替他抹干净唇角的奶油,他温柔的注视着白靛。
“或许,我可以帮您避开塞地斯。”
白靛抬着眼,他眼中先是防备,转而变成释然,他坦荡的把手搭在面前雄虫的手心。
“好,我接受你的邀请。”
虫子的手心都是冰冷的,白靛表情淡然,他轻笑一声,跟随着雄虫的动作进入舞池。
和白靛想象中的一样,这只虫子格外绅士,或许是因为久居高位,年龄大,他做事很稳妥,也很考虑白靛的想法。
白靛突然想到一句话,年纪大的会疼人。
他舔了舔唇。
白靛在胡思乱想的间隙中,盖里尔俯下身体,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招惹他了?”
白靛毫不留情的回怼,“把锅甩在我的身上?”
盖里尔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我能帮你,摆脱他。”
白靛跟上他跳舞的步伐,他没有回应盖里尔的话,他的衣摆随着动作,像绽放的花瓣,在下摆中,他的小腿在其中显现,像是花瓣中的花蕊。
“然后,再被你关起来?”
白靛的手环住他的脖子,白靛与虫子恰好相反,他的体型实在是健壮,几乎没有虫子与他一样。
盖里尔垂眸看他,他的金眸中满是无奈,“我已经不年轻了。”
言下之意,自己不会和年轻的虫子一样莽撞,不讲道理。
白靛看着他的金眸,“是吗?”
他们在舞池中过于显眼,白靛显眼的体型惹得塞地斯望过来,过于熟悉的背影让他失控,他大步走过来。
白靛眼皮一跳,他确实害怕塞地斯不管不顾的在宴会上闹起来,搭在盖里尔肩膀的手指收紧。
“当然,我甚至能帮助你,获得你想知道的事。”盖里尔高深莫测的笑笑,食指搭在白靛的唇上,“嘘,别问。”
[宿主!他好茶啊……]250忍不住吐槽,[真的让人很想揍他一顿!]
[不对呀,我怎么感觉自己说过这句话。]
250茫然的摸着脑袋,[在哪里说过呢?]
白靛听到茶这个字,他的心控制不住的漏了一拍,他垂下眼眸,维持脸上的表情,甚至忘记了自己戴着面具。
“是吗?”他低声喃喃。
盖里尔以为他是在问自己,他笑着回复,“当然。”
白靛看到怒气冲冲的塞地斯被雄虫拦住,没办法再前一步。
塞地斯在这里,居然也拿没办法。
白靛在心里估算他的身份,“你的金发很好看。”
“对吗?”
白靛踮起脚尖,他们的面具相互触碰,白靛就这么与他接吻。
他这一大胆的行为让盖里尔都有些许的怔愣,没反应过来,他喉结滚动,随即把手搭在白靛的后颈,亲密的同他接吻。
盖里尔轻轻吮吸着白靛的下唇,他的吻同他这只虫一样,也是格外的温柔,他在用尽自己所有的努力,来讨好伺候白靛。
伺候,他们的虫母。
白靛已经看不到塞地斯在身后的样子,他的舌尖被吮吸着,发麻。
整个宴会变得格外安静,白靛把额头靠在盖里尔的肩膀上。
盖里尔环着白靛的身体带他离开舞池,在没面对白靛时,他整只虫周围的气质就发生变化,变得更加冷漠,凌厉。
他的地位很高,即便是临时离场,也没有虫敢上来阻拦他。
“盖里尔!”
塞地斯并没有喊白靛的名字,他露出森白的虎牙,“你等着。”
白靛听他放的狠话,莫名感觉有点羞耻。
果然还是没成熟的虫子。
“塞地斯,你需要尊重自己的父亲。”盖里尔轻轻抛出的这句话,却让白靛猛得睁大眼睛。
白靛脑袋嗡嗡的,他下意识的去跟250说,“我好像已经找到任务对象。”
目前他遇到的几只虫都是兄弟,倘若他们是盖里尔的孩子,那么,真正的皇室虫不就是他吗?
不对,不对。
白靛脑中已经乱成一团,也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些虫并不是盖里尔的亲生孩子。
但是……
白靛完全陷入在自己的世界中,而盖里尔环住他的身体,带着他离开。
“走。”
白靛跌跌撞撞,他手臂散发出的温度灼烧着盖里尔的手心。
而被这一幕刺激着的塞地斯却发狂,想要冲上来,盖里尔回头。
“把他关起来。”
白靛听到这话,有些许的解气,毕竟他可是被塞地斯关起来,守卫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
但白靛也从这一幕完全看出,盖里尔的身份,过于是整个宫殿最为尊贵的。
直到看不见塞地斯,白靛从盖里尔的怀里挣脱,他双手抱胸,“好了。”
“戴面具的小游戏该结束了。”白靛毫不留情的把盖里尔脸上的面具掀开。
面具下的容貌和白靛想象中的大差不差。
但是让他较为震惊的是,这张脸能看出其他三只虫的影子,他的眼尾布着几条细纹。
“现在该轮到你了。”
盖里尔的手指搭在他的面具边缘,缓慢的把面具拿起来。
当看到白靛时,他轻笑,“果然。”
盖里尔的手背抚摸着白靛的脸颊,“与我想象中的,是一样的。”
“不,要更加漂亮。”
白靛捕捉到重要消息,“想象中的?你什么意思?”
盖里尔沐浴在月光下,他仿佛就要化作碎片消失,他单膝跪在地上,虔诚的吻上白靛的手指。
他从自己的口袋拿出手帕,他解开手帕,从里面取出戒指,上面镶嵌着一圈碎钻。
“我为你准备了很久的……戒指……”
盖里尔牵着他的手,他温柔的注视着白靛,“我等了你很久。”
“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嫁给我吗?”
白靛的手没有缩回去,他只是注视着盖里尔的眼睛,那双深邃的金眸。
他已经不年轻了,哪怕是在虫族中,他也不算个年轻的雄虫。
但经过岁月沉淀的魅力,却让他看起来更为可靠。
白靛没有收回手,给了盖里尔一个信号。
他郑重的把戒指戴到白靛的手指上。
[诶,那这样算的话,你不就是他们的小.妈了?
白靛的手指还戴着戒指,他把手抽出来,放在面前仔细观看。
戒指贴合他的手指,白靛垂下眼眸深思,抽空回了250一句话,“啧,你懂得还挺多。”
“先生。”白靛带着笑意同盖里尔说话,“你该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消息。”
盖里尔站起身,他的指腹擦着白靛的唇角,“当然。”
“我知道你不是菲白靛。”盖里尔脸上残留着岁月留下的痕迹,他的唇很薄,透露着一股薄情。
“我想,您一定会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盖里尔的话一说出口,白靛就感觉自己脑袋里泛着一股疼痛,紧接着是模糊不清的声音,他清晰察觉到250同自己的联系断开。
“你做了什么?”白靛用一只手撑着脑袋,他尝试的在脑袋里叫了几句250,但都没有得到回应。
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在系统出现……
“你跟系统有关系!”这是个肯定句。
白靛立即怀有警惕,他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几步,同盖里尔拉开距离。
可盖里尔的手搭在他的后腰上,怕他摔倒。
“不用害怕。”
盖里尔总是温和的,他轻声道:“我虽然不知道系统是什么,但我明白你的意思。”
“祂是神明,是他送你来的。”
神明……
白靛的注意力转移,他记得自己能够来这里是因为250那群系统,难道还存在一个神明?
“你可以让我和他见面吗?”白靛脑中只残留着一点记忆,就是关于在生下虫蛋时,身边的雄虫……
见白靛终于不再抗拒自己,盖里尔黯淡的金眸中闪过奇异的光。
“当然。”盖里尔怜爱的抚摸他深色的肌肤,他的指腹已经不够柔软,粗糙的触感仿佛要划伤他的肌肤。
“我的小妻子。”
白靛总觉得这一切进展的过于快,盖里尔的话过于黏腻,让他没办法适应。
“我们得挑个好日子,当然,您知道,神明并不是那么好见。”
盖里尔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恰到好处,他很宠溺自己粗神经的虫母。
毕竟,他竟然没察觉到,一个雄虫竟然喊虫母小妻子,他已经把虫母据为己有。
“事还蛮多。”白靛暗自吐槽,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插着腰,“行,我的……丈夫。”
啪嗒……
盖里尔的手指因为激动,而掰断一根,手指与手指之间残留着粘液。
但他到底是心态好,脸上表情不变。
“当然,我不会限制您的行动,您可以在整个宫殿里走动。”
白靛喜欢这句话,他需要足够的自由,哪怕这种自由只是表面上的。
“可以,对了。”白靛转头看向盖里尔,“我睡在哪?我现在不能再去塞地斯的宫殿,毕竟,我的身份已经发生变化。”
小.妈这个身份,啧,想想还怪爽的,毕竟……能压那群虫子一头。
“您如果愿意的话,我会把您安排到我的宫殿,还请您等等。”
因为我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他的眼皮抽了抽,在领口下,是因毒素而变得墨黑的肌肤,上面还布满凸起的血管。
盖里尔并没有贸然开口,让白靛同自己睡在一张床,他会为白靛准备一个新的房间。
盖里尔带给白靛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既友好又怪异。
盖里尔亲自为他安排一个房间,虫母不会知道的,这是一个巢穴,一个缩小版的巢穴。
虫母只需要挺着肚子,让肚皮变成透明色,沉甸甸的。
而他就会守护在虫母的身边,永远。
白靛完全不知道盖里尔脑中的想法,他对面前的这间房间还算满意,他挑了挑眉,盖里尔算是他接触过的,难得比他还高半个头的虫子。
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搭在盖里尔的脖子上,他突然吻上去,虫子的唇都是一样的冰冷。
白靛心想。
他靠在门框上,“晚安,先生。”
盖里尔轻笑,他眼角的细纹越发的明显,在烛光下,金发间的白色发丝反射着光芒。
“晚安。”
门关上的那刻,白靛的表情瞬间发生变化,他手靠在后脑勺,在召唤250。
“人工智障?人工智障?”
[宿主!你怎么能骂我!]250委屈巴巴,[我什么也没做!]
白靛表情有些许的凝固,“咳,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说说出来了。”
但这不是重点,“你刚才去哪了?”
250被白靛的话问卡壳,过了一会,它又重新开口,[宿主!你怎么能骂我!]
[我什么也没做!]
重复的机械音。
让白靛感到后背发凉,他平生第一次感觉自己在所谓神明的监控下。
250再怎么智能,也只是系统。
是能够被操控设置的。
他真是昏了头。
但越是这样,白靛越想把背后的神明揪出来。
[宿主?你都不哄我了。]250哼哼唧唧,[对了,咱们算不算已经找到任务对象?]
[这只虫子肯定就是了吧。]
白靛手扶着墙面,他凑过去去闻,墙面散发着一股香味,如此的熟悉。
但一时之间,白靛竟没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闻到的。
他摩挲着指头,“不,这反而证明了他不是,任务对象是一只虫。”
“如果他是皇室虫的话,他的孩子估计也是皇室虫。”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塞地斯他们并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一种是他和塞地斯他们都不是皇室虫。”
如果是前一种还好说,但如果是第二种,真正的皇室虫恐怕凶多吉少。
“而且我很好奇。”白靛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他把藏起来的食物放在桌上,大大咧咧的曲着腿。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会来到这个宴会?他的表情一点也不震惊,戒指估计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白靛在床上翻来覆去,“好难啊。”
“我干脆死了算了。”白靛自暴自弃的长呼出口气。
外面传来敲门声,白靛有气无力的说了句,“进。”
盖里尔推着推车进来,他已经换了套睡衣,依旧是穿得板正,一丝不苟。
他的眼睛深邃富有魅力。
盖里尔一进来就看见他的小妻子坦坦荡荡的仰头躺着,他的领口大大张开,半边香艳的胸肌露出。
小妻子的奶水很足,盖里尔喉结滚动,他绅士的没有多看,只是从推车中拿着碗。
白靛在他一进来的时候就闻见一股香味,盖里尔坐在他的床边,他的手按在小妻子的腹部。
那里平坦结实,盖里尔吹着滚烫的汤,将勺子递到白靛的唇边。
“我觉得您应该有些饿了。”盖里尔扶着白靛的手坐起来。
盖里尔的手心太粗糙了,白靛没忍住打了个寒颤,他倒吸口冷气,重新坐好。
盖里尔把桌上的蛋糕放在一边,“明天我会为您准备食物。”
白靛看着自己被抓包,他尴尬的摸了把寸头。
“你别一口一个您。”白靛转移话题,“听得奇怪。”
“好。”对于白靛的请求,他总是会答应,从不拒绝。
盖里尔一向很宠溺自己的小妻子,他看着白靛张开双唇,把自己喂下去的食物咽下去。
浓白的汤进入到小妻子的口腔中,他差点就要把这张皮撕开。
白靛皱着眉头,是他的错觉吗?汤里怎么有股怪味,但这股味道只有一会,很快就被汤的鲜味压住。
再尝,白靛就只能喝到汤的味道。
盖里尔不让他碰碗,每一口都是他亲自喂白靛,喝完后盖里尔用手帕替他擦拭唇边残留的汤。
“好梦。”
“嗯,你也是。”
盖里尔在的时候,白靛真的很难对他提起警惕心,他太温柔了,温柔到让人想卸下所有的防备。
也很克制,与年轻虫子的莽撞截然不同。
白靛感觉自己像被捧在手心的珍宝,他一个大男人,这种感觉又怪异又让他享受。
等到盖里尔离开后,白靛躺在床上感慨,“其实吧,我觉得,他人真的好,他会有什么坏心思呢?”
250总觉得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啧,我觉得要不先试试,看他是不是皇室虫?”
250回过神,[宿主!你馋老男虫的身体。]
白靛移目,他小声反驳,“我这是为了任务着想。”
250:[才不是!你,意志不坚定!]
白靛懒得和人工智障拌嘴,他翻了个身沉沉的睡过去。
等到白靛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躺在床上,整个人有点恍惚,自己的身体同昨晚一样。
也就是说,盖里尔忍住虫母的诱惑,昨晚甚至没来冒犯自己。
“好难得。”白靛低声喃喃,“怎么办?我感觉他还怪好的。”
白靛长叹一声,他脑袋还是晕晕沉沉,撑着床就要起来的时候,手一滑,差点从床边摔下去。
白靛咬了咬牙,靠,扭到腰了。
白靛龇牙咧嘴,连敲门声都没听到。
直到一道身影投射在他的身上,白靛才后知后觉的抬着眼,只见盖里尔来到他的面前,他把手里的衣服放下。
“小心点。”盖里尔温柔的把白靛拢在怀里。
白靛昨晚洗澡后,没穿衣服就滚到被子里,此刻他是赤.裸着上身被盖里尔抱住。
第054章 父亲
盖里尔绅士的松开手,与白靛拉开距离,他把柔软的被子盖在白靛的肩膀,“不舒服吗?”
他隔着被子触碰到白靛的腰,替他揉着。
白靛感觉腰间又痒又难耐,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想要往后退。
“等会。”
白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扭捏,他抓住被角,“要不我先穿个衣服。”
这样赤裸裸的面对他,属实是有些困难。
盖里尔的目光从他的锁骨扫过,他垂下眼帘,“好,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衣服。”
他把金黄的衣服放在白靛身边,面前的虫母被那颜色吸引,浑然没察觉到自己放置在胸前的双手挤压着胸肌,又因为被子遮住一般,反而露出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