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拼爹大舞台,是爹你就来by流初
流初  发于:2024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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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宰:“…………”
他看起来快无语死了,但闭着嘴巴没反驳。
中原千礼又使用了一次‘爹爹盲盒’,干部中也便出现了。他半点都不意外,同一世界的太宰与中也常常前后脚出现。
“好久不见,小千。”干部中说,他一眼看到了手持铅笔的首领宰,“什么情况?”
“因为去了一趟别的世界,我写不完作业了……”中原千礼向他解释,忽然想到了15中与白宰。
他们两个也总是绑定在一起。
但他们……在异世界相遇之前,似乎根本不认识彼此?
中原千礼察觉到一点诡异的违和感。是这样吗?
由于手头有更重要的事情亟待探索,这一问题在他心里埋下种子,暂且搁置。
中原千礼研究起‘书’对咒术世界的影响。
【五条悟昨日前往法国出差,由于飞机延误,在机场免税店闲逛,顺手带回一盒马卡龙。】
他把‘马卡龙’改成‘法棍’。前文跟着更改。
【五条悟昨日前往法国出差,飞机没有延误,他随手买了一根法棍。】
中原千礼:OoO!
接着,经过一番尝试,他发现,他暂时只能做到‘干预日常生活非重大日程’的程度。
就像狗卷棘的言灵,可以命令一个人去做某件事,但无法改写他根深蒂固的认知,比如使一个男人坚定认为自己是女人。
“也就是说。”首领宰说,“‘书’在异能世界可以发挥100%的能力,但在咒术世界被限制了输出功率,只能发挥10%左右,而这10%完全无法动摇诅咒之王。”
于是,首领宰建议他把‘两个世界融合’写上去,文字消失了。
中原千礼垂头丧气,系统也进入了沮丧的休眠状态,如何在短期内解除‘书’的力量封印,使它能在咒术世界继续从前的所向披靡,这实在是个难题。
中原千礼在沙发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没滚几圈,被最高干部中也一根手指停下,呼噜一把橘色小卷毛。
“你怎么烦躁的时候也喜欢到处滚?”
中原千礼:“嘎?”
首领宰:“嘁。”不屑地冷脸写作业。
中原千礼不滚了,扭了两下,在干部中的腿上躺着。他刚闭上眼,忽然感应到了什么,猛然看向干部中的腹部。
像是一种加密的语言,被编译成别人无法理解的样子,然而频段触及他的时候瞬间被解码,是略带好奇的:【……¥@#……你是谁?】
中原千礼:“!!!”
小橘惊吓弹跳!
“他他他他他跟我说话了!”中原千礼说。
系统:【宿主,那是平行世界的你!】
“他?”干部中愣了愣,忽然理解了,“你是说……”
中原千礼:“是‘我’啦!”
干部中:“他说了什么?”
中原千礼:“他跟我打招呼。”
他谨慎地重新凑了过去。
虽然是‘怀孕’状态,干部中的腹部依然非常平坦。中原千礼一贴近他,就能对上胚胎小千的电波,他还没有成形,不具备语言体系,表达颠三倒四的。
【@%……想出去玩¥(……吃饱了……@%……】
【叽里呱啦……黑色男的、烦……叽里呱啦……困困、黑色男的、吵……】
中原千礼听出来了:“他说太宰先生晚上吵他睡觉。你们是不是在加班?”
干部中:“……”
首领宰:“……”
系统:【……】
“他有什么资格指责我。”首领宰避开了这个话题,反击道,“明明是他害得中也精力衰退、体力不支、无法像之前那样自如使用重力异能。这些我都没有抱怨过。”
干部中:“跟一个胚胎斤斤计较,你是挺厉害。”
首领宰:“都怪他害中也无法完美履行最高干部的职责,当然,中也同样有错。”
中原千礼扁了扁嘴:“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出生呀。”他想到武侦宰说过的话,顿时更不高兴了,“你还准备诅咒我。”
首领宰:“……”
干部中按着他的脑袋,冷酷下令:“给你儿子道歉。”
首领宰低下头,沉默着挤出一句路过的蚂蚁都听不清的‘抱歉’。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说。
中原千礼:“那你就不应该那样讲。”
这是他一直想和太宰治说的,然而其他的太宰们各有可圈可点之处,唯独眼前黑漆漆的首领先生格外需要纠正。
中原千礼说:“高兴的话是巧克力,一下子就融化了。伤人的话是口香糖,嘴巴会一直嚼,嚼到没味道了也没办法咽下去。你应该多向啾啾啾说‘喜欢你’——就像我每天告诉爸爸我最最喜欢爸爸。”
首领宰稍微设想了一下那个场景,眼神昭示着他的灵魂已然入土。但在这个领域他显然说不过中原千礼,越争论越是自取其辱,只得干巴巴地答:“哦。”
乖得像一只做错事挨训的黑猫。
中原千礼盯着他看了几秒,到现在,他还不是很理解武侦宰说的‘血缘是世间最初的诅咒’。毕竟这不是凭着聪慧一蹴而就的知识点,人在长大的过程中才会逐渐发现自己身上拥有了类似父母的缺点,像延时发作的毒素,他距离这个议题还有好多年时间。
不过,他在此时明白了武侦宰并没有在‘诅咒’他,恰恰相反,武侦宰口中的‘诅咒’是一种微妙的内疚与歉意。
中原千礼没太明白,姑且算是想通了:太宰治——无论哪个太宰治,没有真的讨厌他。
于是,他凑到首领宰边上,用肩膀靠了靠他的肩膀,虽然由于身高差距,只是蹭到对方的手臂。中原千礼说:“好吧,我会想办法喜欢你。”
首领宰:“……”
首领宰顿时僵直,从死者变成了惊恐得瞳孔地震的死者,快要没法呼吸了,他的防御力远低于其他的太宰治们,再多说一句这种类型的内容他怕是要立刻遁地去世。
干部中欣赏着他这遭遇天敌惶恐万分的模样,觉得十分有意思,太宰治的动弹不得,胜过价值百亿的名画。
他倒是期待着中原千礼继续使出攻击力极强的真挚发言整顿野爹,不过中原千礼去研究他的‘书’,没有说下去了。
首领宰深呼吸,默不作声地躲在他的最高干部身后调理了一分钟。
中原千礼在黑色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干部中:“这就是……‘书’?”
中原千礼:“是的。”
“……”干部中无声叹气,眼前画面一幅幅过,他说,“它的存在掀起太多的争端了。”
首领宰:“说起来,这个东西——”他立刻想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与这只俄罗斯老鼠的几度交锋,皆因‘书’起。
书、消灭两面宿傩、咒术师与咒灵的平衡法则、诅咒之王的复活、利用特异点自由穿梭时空。
某种直觉顷刻出现,首领对中原千礼说:“你现在立刻联系自恋白毛,让他查……”
“检查封印的宿傩手指?”五条悟困惑地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中原千礼:“不知道,黑色太宰先生说务必要查。”
五条悟:“行吧。”
虽然不明所以,但五条悟是个十分听劝的人,这左右不是件麻烦事,联系家族的下属去做。
然而就像体检,平时不声不响一切正常,一查才发现有情况,不是一般的情况:宿傩手指失窃。
“丢了?!!”五条悟提高声音,震惊道,“丢了三根?!!!”
“咳……”下属汗流浃背地说,“我们已经联系总监部协作调查,剩下的地点也派人去检查了。”
五条悟明白了:“目前只发现丢了三根,是因为你们只找了三个地方,是吧?”
下属:“……是。”
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由于过分邪气强大,反而能起到驱散周边恶灵的作用,20根手指被分封在岛国各地,作镇邪的用处。
然而,其他的特级咒物也可以产生差不多的效果,盗窃者将宿傩手指窃走后,偷梁换柱。另外,盗窃者精通咒法和结界术,完美绕开了手指附近布置的监视咒法。
羂索活了很久很久,目前使用的结界术大多经过他的改良,自然知道如何回避与克制。
一根、两根、三根……十八根手指,全部失踪。
还有两根,千年前埋在整个岛国的南北两端,用于‘镇海安国’,满足当时皇室封建迷信的需求,由于那边只有海水没有人,几百年无人看管,紧急派去的咒术师还没回复。
消息一出,总监部炸了。
“是谁?!”
“他的目的?”
“莫非是想复活两面宿傩?”
“诅咒之王不可能在肉.体凡胎中复苏……”
“……难道……已经准备了合适的宿傩容器?……”
惶惶不安的气氛,不断发酵。
不乏有人试图安慰自己的:没事的,两面宿傩早就被封印了,他们的阴谋不会成功,实在找不到宿傩手指就算了,那人新换上的特级咒物不也能起到宿傩手指的平替效果吗?
总监部的所作所为,完美践行了本民族的行为价值观:小事斯密码三,不断道歉;大事装聋作哑,闭上双眼。
五条悟气得牙痒痒,只想把那些缩头乌龟丢核废水桶里。
“这些尸位素餐的家伙,怎么能捅那么大篓子!”
“两面宿傩复活,可是究极严重的大事件啊!!”
15中的场合。
来自港口黑手党的任务委托,使他不得不和15宰一起调查。
15中觉得他不是人,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他能感觉到,这个太宰治一直在用不同的方式对待他。
一开始是装可怜,像淋湿的小猫小狗,放低姿态,细声慢气地说话,带有祈求色彩的柔软神情。
“中也,理理我吧。”
“中也,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中也,中也?”
“Chuya”的最后一个音,被他的舌尖碾了碾,擦着上颚发出,像是在撒娇一样。
他一开口,微妙的恻隐之心和剧烈的恶心同时在中原中也身上发作。
15中:呕!好恶心!……让我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遇到事了……呕!好恶心!……难道是真的受伤了?……呕!好恶心……像函数一样起起伏伏。
终归是恶心战胜了担心,他终于忍不住了,对15宰吼道:“你讲话能不能正常点!!不要再夹着嗓子说话了!!老子想一拳把你的脑壳打爆!”
于是,15宰第二天真的正常了一些。
他似乎加载了文学模块,讲话诗词般的质感,时不时引用几句哲学家和经典文学作品,每当15中因为他的迷惑发言茫然地看过来,一脸‘这又是在干什么’的时候,15宰就会贴心地标明出处:“黑格尔,《法哲学原理》。”
15中:“…………”
15宰:“中也好像也不喜欢博学多识类的。”
第二天,他又换了种腔调,跟15中讨论摇滚、机车和宝石,涉猎范围不可以说不广,知识面不可以说不深。这确实是15中感兴趣的内容,板着脸却津津有味地听着。
委托进展到了尾声,他们抓到了策划一切、直接导致10亿订单损失的幕后黑手:三个港口黑手党的内部叛徒,还有他们的六位帮凶。
主谋尚有价值,被关进刑讯室,等待他们的是酷刑般的拷问。
从犯们跪在15宰的面前,哭天抢地地求他高抬贵手。
“太宰大人,我错了……我会努力弥补自己的错误……”
“太宰大人,我的女儿今年才三岁……”
“放我一条命吧,求求你了,太宰大人……”
委托到这里已经结束了,但15中没走,就这么站在边上。
他有些好奇太宰会如何对待叛徒:是否像乱步说的那样,磕掉他们的牙齿,往他们的背上连开三枪?——如果捞到这种特征的尸体,警察和特务科知道是黑手党的家务事,不会干预。
15中默不作声,自以为将探知欲藏得相当隐蔽。
然而,他的伪装几乎形同虚设,那双蓝得发亮的眼睛早就将他的情绪出卖,像一只残忍而不自知的新生野兽,凭着天性追逐血腥与死亡。
15宰稍微扫他一眼,愣了愣,顿时纳罕。他想:我这段时间究竟在做什么傻事?
装成猫,装成狗,装成随便什么有可能吸引中原中也注意力的一切,他认为那样一定万无一失,然而总是在碰壁。他能轻易看穿人心,却并不擅长讨好别人,因为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他自认为演技并不蹩脚,夜里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中原中也不看我?——现在他明白了。
因为任何伪装都是不必要的。
15宰笑出声来。
他一边笑,一边扣动扳机,砰砰砰砰砰砰——连续的六颗子弹将面前的人打成了血糊糊。然后,他往地上丢了一把匕.首,告诉剩下五个人:“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
五人竭尽全力厮杀,过程充斥着令人不适的血腥暴力,最后的胜者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露出庆幸的笑容。
然后被15宰枪中的最后一粒子弹。
最快最精准的死法是瞄准鼻子,其次是太阳穴,再次是心脏,但15宰只是往他腹部开了一枪,让他在清醒的剧烈痛苦之中,慢慢流尽血液,挣扎着死去。
做完这一切,15宰转过头,看向15岁的中原中也。
所有的粉饰都剥去了,墙皮裂开,粉尘扑簌簌的落下,露出千疮百孔的内里。
15宰的左侧脸颊上沾了点血,用指腹抹去,淡红的一撇浮在苍白的脸上,更显得触目惊心。
“你真无聊。”15中说,“以折磨别人为乐么,变态。”
少许的不认同、微妙的指责,却唯独没有厌恶。
15宰笑了。
一开始是轻笑,后来发展得一发不可收拾,差点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他是真心实意地觉得高兴与畅快。
15中皱了皱眉,问:“你笑什么?”
“笑我自己愚蠢。”15宰说,“我早该知道的。”
中原中也会轻而易举地接受他的本质。
就像他一定会被中原中也吸引。
“……?”
15中刚想发问,却见15宰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对方忽然拽着他的领子,靠得很近,鼻尖贴着鼻尖。
“很好,中也。”15宰语气亲昵,又将他的名字在唇齿间亲密地含着,他笑着说,“——我就喜欢这样的你。”
15中:“……”
15中:“滚!!!!!”
卧槽,有男同!!好恐怖!!
15中吓得想把他一脚踹飞,然而被抓脚踝也实在给他留下了一些阴影,所以他自己主动拉开了距离。
他惊魂不定地看着15宰,深呼吸,胸口剧烈起伏。
“老子不是同性恋!”
“我也不是。”15宰说。
15中:“那你说这种话——”
15宰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中也是我的狗狗,只是表达对狗狗的喜爱而已。”
15中要脑淤血了:“谁是你的狗啊?!滚!!”这种同位体和太宰玩的羞耻PLAY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黑手党!
15宰:“你都戴上我的专属项圈了哦。”
15中:“谁戴了?!我全都丢掉了!”
“不是吗。”15宰提醒道,“脖子上那个。”
“我脖子上……”15中刚想反驳,然而意识到,他的脖子上还真有东西。
过于贵重的礼物,保存在哪里都不放心,于是他把中原千礼送的宝石和戒指串了起来,做成项链,随身携带。他的手按在心口,隔着外套,摸到了那枚戒环的铂金戒圈。
然后,他看见,15宰把什么东西往空中轻轻一抛,亮晶晶地划过眼睛,最后落在手掌心。
那也是一枚戒指。
且款式与中原千礼赠予自己的十分相似。
15中顿时惊讶得失言,循着记忆,他想起来了——那个钻石戒指共有一对,中原千礼自留了一个,送给他一枚。
而15宰手里的,赫然是中原千礼自留的那一枚,与自己的组成同款。
“你……”15中瞬间头皮发麻,喃喃地说,“你是怎么……”
“都说了。”15宰说,“你注定是我的搭档,中也。”
“我一直在等你来。”

由于那枚戒指带来的震慑, 15中愣了好一会神。
他意识到了什么:“这是……”他略过名字,“谁给你的?”
在15中充满探究的视线中,15岁的太宰治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你不是知道么。”他说, “你认识的那个小朋友。”
15中:“……”
15中似乎该明白, 然而他更困惑了,每次集会的时候他与他们同步信息, 没有一个人见过面前这个15岁的太宰治,而中原千礼也没必要在这种地方隐瞒他。
“我没有见过你。”15中说, “也没有听说过你。”
15宰:“因为中也是白痴。”
15中:“??”
15中:“你才是白痴!”
15宰:“这种事情想一下就知道了吧,究竟为什么‘现在’没见过我。”
15中:“别给我神神叨叨的,快说!”
“不要。”15宰按着眼下皮肉,做了个鬼脸,没好气地说, “已经提醒到这个地步了还是不明白,中也是笨蛋中的笨蛋, 单细胞中的单细胞生物。区区小蛞蝓竟敢让我等那么久, 这件事还没有跟你算账, 如果戴上小狗耳朵喊我‘主人’求太宰大人把一切真相告诉你, 说不定会考虑大发慈悲地放你一马。”
15中:“?????”
15中:“你在说什么混账话?!老子今天就要把你做成青花鱼煎饼!!”
15中追杀了他一整路,这家伙真如一条滑溜溜的青花鱼,在逃跑方面很有些造诣, 虽然体术一般, 但抓到他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嘴巴也很严, 无论他怎么追问,就是不肯说出如何从中原千礼得到戒指。
“不告诉你。”
“猜猜看?”
“这么简单的事还用特意说吗?中也太笨了!” 不满地嚷嚷。
15中思来想去, 合理怀疑他是偷来或者骗来的,毕竟太宰治一看就很擅长这些旁门左道, 说不定中原千礼根本没发现东西被偷了。然而15宰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更是不爽:“是正当途径!出于主观意愿的赠送!中也究竟把我想象成什么人,太失礼了……”嘀嘀咕咕。
15中摸了摸鼻子,色厉内荏地说“我怎么知道你说没说真话!”。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15宰说。
在那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反倒正常了一些,因为太宰治不装了,他大摇大摆地向中原中也展示糟糕透顶的本质。虽然真的很烂,但总比先前装模作样的鬼样子要顺眼一些。
然而,15中总是想起白宰,同样是太宰治,为何能有如此巨大的差距?简直是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泥里爬的程度。他嫌弃得相当隐晦,几回欲言又止下来,还是被15宰看穿,问他在想什么。
“你要不换一套白色衣服吧。”15中说。
“……”
15宰盯着他,忽然冷静下来,问,“为什么?”
15中:“一天到晚黑漆漆的,真脏。”
15宰:“不是这个原因。中也在隐瞒什么?”
他的目光像割开皮肤的手术刀,似乎想要剔开皮肉,触碰一段白骨藏进髓里的记忆。15中原本想说什么,但从这绝对警惕又探究的眼神中,骤然意识到,太宰治也有不知道的事,他并非无所不知。
于是,他畅快地笑了:“哈?!你这家伙不是很聪明吗?尽管来猜吧!”
“……”
“除非你把戒指的真相告诉我。”15中立刻开出条件,“要做交易吗?”
15宰的眼睛慢慢瞪圆,难以置信似的:“……区区小蛞蝓……竟然如此狡猾……作为我的小狗就应该什么事都告诉主人才对吧?”
“拜你所赐,我现在没那么好糊弄了。”15中说,“另外,你才是狗。”
“没关系。”15宰说,“中也完全藏不住秘密,我总会知道的。”
15中气定神闲:“那你等着吧,我绝对不轻易开口。”
15岁的太宰治沉默几秒,赌气一般地回敬:“那我也绝对不穿白衣服,黑色红色紫色彩虹色五颜六色——就是不穿白色。”他想了想,阴恻恻地补充道,“直到中也愿意坦白真相,或者中也死掉。”
“等你葬礼那天,我会穿着白西服出席,而且在那以后的每一天只穿白色。”
“???你怎么还突然诅咒人啊!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中原千礼背着书包,与首领宰和干部中猜拳。
划拳赢了的往上走一级,率先登顶的是胜者。
“石头、剪刀、布!”
石头,石头,布。
最小的那只手,五指全部打开撑起来的‘布’,和首领宰握拳的掌背差不多宽大。
“耶!我又赢了。”中原千礼说。
首领宰进度遥遥落后,后于他五级,干部中只比他低一阶。
最后自然也是中原千礼赢了。
干部中帮他整理被书包带子扯歪的领口,嘱咐几句话,首领宰也冷着脸说了些什么。他们目送着中原千礼步入车站大门,书包和小橘毛伴随着步伐起伏一颠一颠的,挂在包上的小摆件也晃来晃去,像学步的小鸭子,生怕他忽然摔一跤。
等那道小身影完全从视线中消失,他们并肩下了台阶——大庭广众之下突然‘穿越’,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这一幕,被车站对面的天桥上的白宰纳入眼底。
以及,他身边的同伴。
“您似乎很向往这种阖家欢乐的场合。”陀思妥耶夫斯基说,“恕我不能理解这种俗世的爱,婚姻与家庭会从精神层面杀死一个独立自主的人。”
“我在青少年时期持有与你一样的观点。”
白宰说,但没有深入表达的想法,只是说,“没有趣味的日子,实在相当难捱。也稍微给我找点打发时间的乐子吧。”
陀思:“您被私情绑架,一如遭到多巴胺的入侵,它只能带给您短期的感官刺激,并像毒药一般麻痹您的精神,使您深陷泥潭,囿于短视;而恒久的幸福往往诞生于远大的目标与细水长流的规划。很遗憾您无法理解奔赴理想国的极乐。”
白宰:“很高兴你对私情有自己的见解。”
陀思:“……”
陀思妥耶夫斯基听出他的敷衍之意,也不再自讨没趣。
他更换了话题:“两面宿傩的手指,收集进度非常可观,只差最后一根。”
“我知道。”白宰说。
陀思:“您对后续处理是否有想法?”
“请随意。”白宰说。他知道陀思指的是羂索。
陀思妥耶夫斯基点了下头,离开了。只留白宰一个人继续站在围栏边上。正值周五,高中生们放学,提着包像提着手风琴,欢声笑语如河流般从他身后淌过,与天桥下的汽车鸣笛声滴滴嘟嘟地合奏。
秋风很是嚣张,将道路旁的行道树剧烈摇摆,也毫不克制地往人身上招呼。
白宰单手插兜,左边口袋里装着一枚戒指。
经年的摩挲在它身上留下鲜明的使用痕迹。
钻石依旧璀璨透亮,铂金戒圈却有了些许氧化的迹象,失去最初的光泽感,端近细看,也有些细小的擦痕,像时间用纳米刀一刀一刀刻上去的。
他指尖很轻地碰了碰,却并没有把它拿出来。
“……”
白宰很轻地叹口气,表情不辨喜怒。
他逆着人群步行下天桥,街道张灯结彩,变换的灯影往他的西装上涂抹颜色,霓虹的五彩缤纷、路灯的暖黄……
等步入夜色里,还是一身清冷洁净的白,半点不掺杂质。
当总监部惊疑不定地讨论幕后黑手的目的、检查最后一根手指的去处时,羂索已经凭着多年的布局,轻而易举绕开他们的检察,顺利收集19根手指。
“只是。”羂索犹豫地说,“目前还没有打造出完全合适的容器……”
原本准备的容器虎杖悠仁年龄还太小,受限于人类躯体的强度,就算将手指全部喂给他也无法完全发挥两面宿傩的实力,最早也需要等到他15岁左右。
羂索的咒灵联合体研究倒是很顺利,但还差一些进度。
“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羂索问。
“恰恰相反,准备已经相当充分。”陀思妥耶夫斯基说,“另外,收集手指的事已被他们发现,在对方拿出对策之前,我们应当先一步采取行动。”
羂索没觉得哪里‘相当充分’了,连五条悟都没解决,只当这两个异世界神棍有自己的说法。但他们是上级,他只能说:“好。”
他们出发,前去寻找最后一根宿傩手指。
目的地:仙台。
运动社团的伙伴们一玩起来就忘了时间,回家也比普通同学也晚一些,虎杖悠仁在夕阳下与同学们挥别,说:“明天见~!”
他提着装有足球的网兜,高高兴兴地往家里走,猜测着爷爷今天会做什么好吃的。
离家只剩下一个路口,红绿灯设在铁路对面,档杆放下了,一辆绿皮电车驶过面前,虎杖悠仁默默数着秒数,等待档杆抬起来。
列车离开时,他看到对面的人群,并在人群中看见三个男人:一位中年人,两名穿白色衣服的青年。
“滴滴滴滴——”
红绿灯的信号音催促着行人过马路。
虎杖悠仁的脚步却黏在原地了似的,迈不出去,莫名的紧张忐忑。
犹豫的这几秒钟,那三个人穿过铁路,走到自己面前,他们没有和他搭话,似乎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虎杖悠仁松了口气,然后,猝不及防地晕了过去。
“最后一根手指,就在这孩子身上。”
羂索满意地看着咒胎九相图的最终作品——虎杖悠仁。
为两面宿傩量身打造的,最最完美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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