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狗狗,也要上学by芃县令
芃县令  发于:2024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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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太麻烦您啦!”朗星河赶紧拒绝,“我再休整几天就能修复调整过来的!”——只要早上不赖床,中午不午休,保证晚上睡得像死猪!
“无碍。”严夫子笑呵呵道,“教学相长,朗同学对于音律的品鉴和心境总是令我有霍然开朗之感,所以,一点也不麻烦。”
“!”所以,您老是听我胡说八道上瘾了是吧?!
临走,严夫子又叮嘱,“明日老夫会用过晚膳再来,请令堂无需安排饭食。”
“是是是。”朗星河点头如捣蒜,见严夫子上了一架朴素非常的马车,估摸着是车行里租借的,又道,“您慢走啊,明日我遣马车去学院接您啊!”
严夫子已经上了马车,听见朗星河喊话,又掀开窗帘,摆手让朗星河回去。
目送严夫子的马车离开,朗星河转身回府,揪着头发苦恼:自己如今连学业都够呛,还谈什么发奋变强守护所有人呢?
“这便是你们音律课的夫子?”朗夫人眼睛闪亮地迎向小儿子,高兴道,“这个夫子看起来很喜欢你呢!这是个好夫子!”能慧眼识珠发现自家儿子这根好苗子,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朗星河点头,“严夫子是很好啊,每次去上课都会准备点心,担心我饿着。就是他眼神不怎么好。”
朗夫人:“嗯?”
朗星河耸耸肩,撇嘴道,“不然怎么会认为我是个好苗子?”
“我儿怎么不是个好苗子了!”朗夫人双手叉腰,很是不服气——谁都不能说自家儿子不好,便是儿子自己也不行!
“小星,你想学什么乐器?古琴?长箫?”朗夫人看自家儿子俨然是在看一代风华音乐家了。
朗星河挠头,“我还没想过呢。”
朗夫人催促:“现在想!”
“呃。”朗星河挠挠下巴,思考道,“如果要学一样乐器的话,最好是那种古典又清雅的。”
朗夫人点头赞同。
“但是最好不要太复杂。”朗星河知道自己的斤两,“要比较好学的,上手快的。”
朗夫人越听白眼儿翻得越大,最后道,“我倒是又个建议。”
“是什么?”朗星河大喜。
“木鱼。”
说罢,朗夫人转身离开,丢下朗星河一人在夜风中凌乱。
木鱼?木鱼!倒也不错啊。

第27章
在家休假的日子没有想象中快活, 不提两个小伙伴如今各自找到了“人生理想”,不得一起出来调皮捣蛋,朗星河一人甚是寂寞。
再者, 朗星河如今存了心事,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狗子了。
“唉。”朗星河歪斜在软塌上发出了今日第一百零一声叹息。
“二少爷这是怎么了?”大丫鬟苏木一边拿着鸡毛掸子拂去摆件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一边扭头望向了无生趣的朗星河,“可是觉着无趣了, 不若上街耍去, 听说南街上新开了个茶楼,仿制南地的风景,楼里是小桥流水、烟雨蒙蒙的, 煞是雅致。”
“不仅可以喝茶, 还有唱曲的小女娘。”
倘若是以往,朗星河听闻城里出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定然马不停蹄地去玩耍体验一番, 可如今,他竟然丝毫提不起兴趣。
见苏木一脸茫然,朗星河叹道,“如今的我已经不同往日啦!”
“嗯?”苏木眨巴着眼睛仔细去瞅朗星河, 似乎是想看看到底是哪儿不同了。
朗星河点点自己的心脏部位,“这里不同了。”
上辈子,自己活到十八岁,只觉得没有一日是在为自己而活, 打记事起就游走于各种兴趣班、补习班。
小时候学琴棋书画, 稍大些就奥数、英语轮流来。可是无论自己多么努力,永远无法令父母满意。
“你爸爸我可是十万人考试里的前三名!你拥有这么优秀的基因传承, 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成绩,能见人吗?!”朗星河怀疑他爸肯定偷偷做过亲子鉴定, 毕竟以自己的智商似乎不像是他亲生的。
朗家爸妈都是厉害的成功人士,可惜,龙凤成翔。朗星河这个强强联合的产物只能用资质平庸来形容。
“补习班也上,一节课500块钱,怎么还不见成绩提高?”书房的墙上贴着几张曲线图表,有总分曲线,有全市排名曲线,还有成绩增幅对比表。
有没有用心学,有没有好好学,数据为证,没有任何借口。
再到后来,终于高考结束,朗星河长舒了一口气,觉得一切总算过去了,自己终于能干些自己想干的事情了。比如躺在床上一整天,一边开着电视追剧,一边捧着手机打游戏,手边放着冰可乐,日子美滋滋。
“你这样荒废光阴不觉得可耻吗?”
然而,一切都不会停止。
“今天晚上我下班回来,你交一份大学志愿填报意向报告出来,晚上我们开会研讨一下。”
因为他十八岁了,成年了,他爸对他自然就“尊重”了,不似对儿子,更不似对小孩,更像是对待下属。
砖头一样厚厚的大学专业目录书,朗星河从头翻到尾,从尾再翻到头,上千个学校上万种专业,朗星河愣是不知道要选什么。
他没有爱好,没有理想,他也不知自己为何活着。
夜晚到来,意向报告自然也没有写出来,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问少不了。
“十八岁的人了,没有一点主见!”
“学金融吧,以后再不济,安排去银行。”
他努力活了十八年,可是父母已经预见了他不济的未来。
“学金融太虚了,银行的前景并不好,还是学工科。”
父母意见不一,最终选择权落在了朗星河的手里。
“这关系到你的未来,你的人生,你自己选。”
“我都可以。”十八年的经验教训告诉朗星河,自己手里的票只是空白票。更何况,自己是真的没有任何意向。
再后来嘛,家庭会议还没能讨论出个结果来,朗星河的上辈子就已经画下了句号,转世成为一只快乐无忧的修狗啦!
做狗的日子是快活的,哪怕后来从狗子变成人又去上学了,小日子依旧是美滋滋,想怎么躺平就怎么躺平,再也没有人拿着一个鞭子在后面鞭策着自己前进了。
可是,现在朗星河突然不想躺了,他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这种迫切的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这样他茫然又不知所措。
大丫鬟苏木见二少爷眼神愣愣,神色变幻,似有悲切之色,心里一紧,忙问,“二少爷,可是心口不舒服,要请医师吗?”
回忆被打断,朗星河见苏木一脸担忧,摆手道,“无事,心口不疼,我就是想事情的。”
上辈子的爸妈一心希望自己能够自觉学习,能够奋斗上进,可自己就像是推磨的驴,给一鞭子走一步。谁曾想,这辈子没了鞭子,自己这头笨驴却想撒开蹄子狂奔了。
“二少爷想什么呢?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法子。”大丫鬟得了朗夫人的交代,要时刻关注着朗星河的情绪。
“我呀.....”朗星河双手枕在脑后,悠悠道,“我在想怎么才能变成一个厉害的人。”
说罢,补充道,“就像我哥一样厉害!”现在哥哥庇护自己,自己以后也要保护哥哥和家人。
闻言,苏木捂嘴一笑,“二少爷,您可真是志向高远呢!”
“对啊!所以,怎么才能变厉害呢?”朗星河发愁。
苏木歪歪头,说道,“二少爷您还小呢,现在只要好好上学就是了。”
朗星河直言,“可是我觉得学院的学的东西都没有什么用啊。”
苏木吃惊,“竟是如此吗?可是,大少爷上学的时候年年都是第一名呢!”
按照苏木的逻辑,大少爷很厉害,大少爷上学时每年都是第一,那么二少爷如果想要变得和大少爷一样厉害,那可不得也要第一才行么。
苏木的逻辑链很清晰,朗星河竟然一时无法反驳。自己叫嚣着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可是连课业都是全年级倒数,这可不怎么说得过去。
“再说了,这世上怎么会有没有用的学识呢?”苏木疑惑不解,“兴许眼下没有用,但是指不定哪日就派上用场了。”
“就像婢子的针线盒子,里头存了许多彩线,有长有短,什么颜色都有。”苏木举例说明,“木莲总是笑话我什么都舍不得扔掉,什么破烂都要存着。可是婢子知道,那些彩线不是破烂。”
“前两日可不就派上用场了。”苏木得意,“夫人有件草绿色绣湖色梅花的十二幅湘裙,喜爱非常,前几日收拾换季衣笼,才发现那裙子被虫蛀了,夫人心疼得不行,丢了不舍得,穿又没法穿,想要修补,那绣梅花的丝线颜色特别,很难找到一致相同的颜色。”
“可不就巧了!”苏木笑得眉眼弯弯,“婢子的针线盒里恰巧就有这么一卷湖色丝线,正好配上了!”
“没有无用的丝线,也没有无用的学识啊!”
“你说的有道理。”朗星河眼神发愣。苏木的意思不就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么。
空立大志是无用的,就如他哥这般厉害的人物,也是从甲字班一点点学习、一点点长大才变厉害的。
“二少爷,你都闷屋里小半日了,出去透透气吧。”
朗府上下,从老爷夫人到丫鬟小厮,无一不把朗星河的变化看在眼中——那些杀千刀的恶贼都把他们家小少爷的笑脸给吓唬没了!因此,朗府上下统一战线,一致要帮助朗星河重新找回笑容。
这笑容怎么找回?自然是变着法子地劝说朗星河出门吃喝玩乐、走马溜街。
“不不不。”朗星河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要温书学习了,请假在家,课业肯定落下了。”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自己可以先立个小目标,比如考个年纪第一!
“!!!”苏木眼睛瞪得通圆,难掩震惊。可也不能打击小少爷的学习热情,只笑道,“那婢子将窗户敞开些,让屋子里亮堂些。”
苏木打开窗户,扭头一瞥,看到小少爷竟然不是嘴上说说,竟是真的拿出书本来仔细翻阅。苏木心道不好,脚步一转往快速往外走去——她得快快去禀告夫人!
朗星河觉得自己不该好高骛远,应当脚踏实地,自己如今是个学生,那就做个学生该做的事情。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至于像胡之腾一样踏入仙途做个炼丹师,又或是像熊有渔一般锤炼筋骨,日后成为一员猛将。朗星河是想都没想过的。
朗星河的思维还停留在上辈子,修仙、炼丹、习武都是小说里桥段,在朗星河看来是非常虚无缥缈的存在。他根本就没动过这方面的念头。
朗星河的行动力一流,决定好好学习就不拖泥带水,将前两年的课本翻出来准备从头夯实基础。
前两年的升班考试虽然都有惊无险的合格通过了,但是朗星河自家人知自家事。之所以能够平日不学习,期末还能勉强合格,靠的都是临时抱佛脚和短时间记忆。等考试一结束,一脚跨出考场,所有的知识就全都烟消云散了。
如今既然想要好好学习,那必然要查漏补缺,将基础夯实。
朗星河学得投入,就连窗外来来回回走了几波人都没有发现——都是来围观西洋景的:天个噜,小少爷竟然真的在看书哩!
朗夫人也在外头来来回回瞅了好几眼,直到天色渐暗,担心看书坏了眼睛,才提步进屋。
却也不问朗星河怎么突然爆发了学习的热情,只说,“看时辰严夫子快到了,你快去门口迎迎。”朗家不重规矩,但是尊师重道是必须的。
“嗯。”朗星河放下课本,抬头望天,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学了好久。
朗夫人见小儿子面色凝重,小声问道,“可是遇上什么困难?要不要请个夫子回来?”
“唉。”朗星河哀叹一声,“不学习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未来要完蛋了,一学习才确定,自己的未来肯定要完蛋了!”

因为突然爆发出的学习热情, 朗星河憔悴了许多。
“吓!小狼,你这是怎么了?!被狐狸精吸了精气?!”胡之腾被朗星河的模样吓了一跳,摇着尾巴围着朗星河上下打量。
朗星河有气无力道, “我说我这是学习学的,你信吗?”
打定主意要好好学习, 天天向上,朗星河爆发出了十二分的学习激情, 说是头悬梁、锥刺股也不为过。
都说真理越辩越明, 知识越学越清晰。朗星河却恰恰相反,他是越学越糊涂。
上了两年学,朗星河实质上并没有学到什么知识, 虽然考试都达线合格了, 但那都是考试前的临时抱佛脚。知识点考过即忘,更别提深入理解消化了。
如今将书本翻开来仔细学, 朗星河才发现问题大发了。
在以前,朗星河觉得课本上的知识对自己这种经历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三生而言,那不都是小儿科么,想要捡起课本好好学习, 那是洒洒水很轻松的事情。
可真的沉下心去学了,朗星河才发现,课本上的内容就像是一碗汤,而自己的脑子则是一把叉子——根本不匹配。
“哈?”胡之腾疑惑抓耳, “你这是学什么了啊?”
朗星河叹气, “就课本上的知识啊,大荒风土记什么的。”大荒风土记相当于地理课本, 讲的是大荒的地理风貌、民俗人情、种族分布之类的常识。
可是,这个世界的常识对朗星河而言完全是颠覆三观的存在啊!
比如说, 大荒风土记南荒篇里写道,“南岛有鲛人,人身鱼尾,美貌异常,泣泪成珠。”这些朗星河还都能理解,鲛人泣泪成珠的传说在上辈子的古代传说中也有,诗曰:“沧海月明珠有泪”。
可是,自己手里的这本大荒风土记是课本!是课本!不是传奇故事会啊!不过考虑自己都穿越了,又狗变人了,想想也能接受鲛人的存在了。
然后朗星河就向自家阿妈求证了,“这世上真的有鲛人吗?”
朗夫人不仅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还拿出了一件珍珠编制成的坎肩,“喏,这珠子就是鲛人泪,夏日冰凉凉的,穿着可舒服了。”
朗星河:!!!还我社会主义价值观!
然后朗夫人又道,“鲛人浑身是宝,泪水成珠,油膏为烛,经年不灭。”——鲛人油脂做成的蜡烛很耐燃烧,一只能用好几年。
“!!!”朗星河捂脸尖叫,“鲛人不是人吗?”
“不是啊。”朗夫人理所当然,“是妖兽啊。鲛人虽有人身,但无法人言,且智力低下无灵智,怎么能算是人?”
朗星河整个人都芜湖住了,狗子变人已经够不可思议,可天生半人半鱼的鲛人却只算是兽。
总之,认真看完课本上的每一个字后,朗星河觉得自己倘若想学出一番名堂来,只能换个脑子重新开始。否则有了上辈子的基础在,这辈子的许多旁人习以为常的事情,在他看来都难以接受理解。
明明自己都狗子变人很不科学了,可是遇事遇人,朗星河还是忍不住将上辈子的一套世界观和方法论拿出来网上套。凡事不多想,稀里糊涂过日子还好,一旦开始思考,朗星河整个人就开始分裂。
所以,自己还是不要做学霸了,以前稀里糊涂过日子就挺好,不然了解越多,想得就越多,这日子没法过了。细思极恐有没有!
“烦!”朗星河暴躁地揪揪头发。
“莫要忧恼。”胡之腾摇头晃脑,摸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探手握住朗星河的手腕,“让老道给你诊断诊断,开一剂药方,保准你药到无忧。”
歇息在家的日子里,胡家大哥广招名医给胡之腾调养身体。结果胡之腾的身体没什么好转,老医师们的做派倒是学了去。
朗星河配合胡之腾表演,苦着脸可怜巴巴道,“医师,小子还有救吗?”
胡之腾指挥,“张开嘴巴。”
“啊。”朗星河配合。
“唔,舌苔厚腻。”胡之腾似模似样。
“最近的粑粑怎么样?”胡之腾又问。
朗星河心道,你这一套望闻问切学得很溜啊,还是配合道,“粑粑很完美,不干不湿。”
“不应该啊啊。”胡之腾拧眉,“我观你脉象,应该是阴邪入体,湿气滞留,粑粑应该很稀烂啊。”
“唉。怪哉怪哉!”胡之腾叹气摇头,一副遇上棘手病例的模样。
朗星河终于忍不住白眼儿翻上天,“早上我阿妈还说我皮肤干燥,督促我要春季多多补水呢。”那自己到底是缺水,还是湿气重?
所以,真相就是自己其实是一具潮湿的木乃伊?想到这儿,朗星河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不说这个事儿了。”朗星河摆摆手,收起玩笑,正色道,“后天我和大头就去上学了,你怎么说?”
十五日的长假一晃而过,朗星河和熊有渔都恢复差不多,可以正常去上学了。可胡之腾的身体状况却没有起色,只能靠着医修输入灵气维持身体状态的稳定。如此这般,恐怕不能去上学的。
“没事儿。”作为当事人,胡之腾却没见忧心,“再等等就是了,极寒灵宝早晚能找到的。而且,我哥告诉我已经买到了一株云衔山上的雪山冰莲,虽然不是灵宝,但是也很有用。等找到炼丹师将冰莲炼制成丹药,我每日服用,也可以的。”
朗星河忙问,“多少钱?”他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该要负担胡之腾的治疗费的。
胡之腾当然知道朗星河的心思,傲然道,“没几个钱,对我们胡家而言就是毛毛雨而已。”
“肯定不便宜吧。”朗星河坚持,“药材买到了,还要请炼丹师炼制丹药,也是一笔花费。”
说罢,就见胡之腾一脸肉疼,“太黑了!太黑了!”
“一株雪山冰莲才两万灵石。”胡之腾比划着手指,“可是炼丹师开口就要一百万灵石的开炉费。”
“开炉费才是个开始,表示他接下这个单子了。”胡之腾愤愤不平道,“至于最后丹药能不能炼制成功,最终开炉能有几粒药,那还是另算的价钱。”
“太黑了!”胡之腾咬牙。以前光知道炼丹师赚钱,可是没想到这么赚钱,泼天富贵说得就是这个了。
“一百万.....”朗星河喃喃自语,心中盘算了一下自己的私房钱和自己库房里的稀罕玩意儿,决定筹出这一百万的开炉费。
“你别肉疼了。”朗星河道,“这一百万我出了。”
说罢,不等胡之腾拒绝,朗星河继续道,“你别拒绝,要是我什么都不付出,我心里不踏实。”
“你忍心见我心怀不安,吃不好,睡不好吗?”朗星河道德绑架。
胡之腾:.......感情不让你花钱,还是我的不对了。
“哼。”胡之腾不知又想起什么,愤恨道,“等我成了炼丹师,我才不会这样!”胡家出得起这一百万,可是天底下能有几个胡家,更多是出不起钱的人,最后只有等死了。
“好兄弟,有志气。”朗星河拍拍胡之腾的肩膀,“我看好你。”
“所以现在就别心疼灵石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灵石以后还能再赚。”朗星河开解道。胡家是有钱,可是一百万也不是毛毛雨。
“我知道。”胡之腾扬起一个笑容,冲朗星河道,“所以你就别担心我了,等丹药炼制出来,我就可以正常上学去了。”
“再者,学院里的课程其实对我用场并不大的。”已经决定走上炼丹师的路子,学院里的那些礼仪课、骑射课对胡之腾似乎没什么用场了。
“不过。”胡之腾话锋一转,“你们两个可都在学院,我自然也一定要去的。”学渣三人组少了谁都不行。
“那我等你。”朗星河松了一口气,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此便好。
时间一晃而过,假期结束,又要去上学了。
谷雨过后,气候湿暖,天亮得也早了。朗星河倚靠在车壁上阖目假寐,在家松散了十来天,乍去上学,还真不怎么习惯。
“小狼~~小狼~~~”呼唤声由远及近而来,是熊有渔的声音,可似乎又有些不同。
朗星河连忙让车夫停下马车,掀开窗帘,半个身子探出去一瞧,就见穿着短打侉衣的熊有渔小跑过来,瓷白的脸上通红一片,额间点点汗珠,像是一颗刚从树上摘下,还沾着晨露的红果子。
“你跑步来上学?!”朗星河震惊。
“嗯。”熊有渔仰头看向朗星河,小跑变成原地跑,“跑步也是锻炼嘛。”
自从绑架事件过后,熊有渔就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从以前的整日睡不醒,变成了锻炼狂魔,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在熬筋锻骨。
“我陪你一起。”朗星河跳下马车。可惜他穿的是学院的长袍校服,并不适合体育锻炼。
“不用。”熊有渔摇头,“这是我们白熊族的训练方式。”
说罢,熊有渔继续小跑,向着学院的方向进发,边跑边喊道,“小狼,我们学院大门口碰头啊!”然后便渐渐消失在了清晨的薄雾之中。
“大家可真努力啊......”这一刻,朗星河突然明白了,什么是青春滚烫,少年无敌。

“他们是要煮着吃你们吗?”
朗星河和熊有渔复课的第一天受到了极大的欢迎, 被同学们团团围住,有关心,也有八卦。
“胡之腾呢?”众人环绕教舍找了一圈, 终究没找到学渣三人组中的小银狐,不禁脸色煞白, 牙齿打颤,“真的被吃了?!”
“没有=。=II”朗星河知道他们被绑架的消息时瞒不住的, 毕竟人民群众的力量, 特别是吃瓜群众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
“胡之腾受了点伤,在家休养。”朗星河回道。
吃瓜群众又对准熊有渔,“你呢?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身上的肉是被吃了吗?”
“没有、没有。”熊有渔连连摆手, 解释道, “我就是瘦了,更加精壮结实了!”
“哦~”吃瓜群众发出惋惜的叹息。
朗星河:“!!!”不是!你们在惋惜什么啊?惋惜我们三个没被吃掉吗?或者是没被吃掉一部分?
“咳, 我先前就说有食人魔来咱们永昼城了,你还不信。”江普双手抱胸,下巴一样,冲朗星河得意道, “倘若你听我一劝,何必遭此劫难!”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朗星河自知在“情报战”上落了下风,认错干脆利落, 随即又问, “你们哪儿来的消息?大掌司他们都不知道。”
朗星河相信以他哥的能力,不至于走漏风声。结合那些邪修竟然能绕过北斗司的追捕摸进永昼城, 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关联的。
“额。”江普挠头回忆,“我是听街口包子铺的朱老板说的。”
“我早上路过那边买包子, 朱老板让我晚上早些回家,不要在外头逗留,说是有坏蛋人修来了,专抓妖族幼崽吃。”
“我一开始没当回事,毕竟谁小时候没有被这么吓唬过啊”江普耸耸肩——不乖就有人修把你抓走炼丹!曾经人族和妖族的关系并不好,和平也是这几百年来刚有的事情。在妖族传统吓唬小崽子的童谣故事里,反派大多由人修扮演。
“后来我又听说城防卫的巡逻加紧了。”江普翻着眼睛回忆,记忆不算清晰了,“后来我一路走来学院,路上就遇到许多同学了啊,后来不知道谁说起食人魔的事情了。”
朗星河点点头,心道,这消息来源听起来很不靠谱啊,怎么听着都像是道听途说的谣言。不过,朗星河还是在心里记下街口的朱家包子铺,回头告诉他哥,让他哥查查那包子铺背后单纯不单纯。
众人围着“魔口逃生”的朗星河和熊有渔稀罕了一阵,在早课钟声响起后,念念不舍地各自回到了座位上开始温书。
朗星河也掏出课本开始认真看书,虽然课本上的内容让他感到三观经碎,但是已然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对劲和不安全,朗星河自然无法心安理得地躺平摆烂了——自己可以不接受不同化,但是必须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了解悉知。
认真学习的朗星河余光一瞥看到隔道座位上的熊有渔,立马一个机灵睁大了眼睛——熊大头这个家伙竟然一边蹲马步,一边在翻书!
“嘿嘿。”察觉到朗星河的目光,熊有渔扭头一笑,小声解释道,“这样既能锻炼身体,还治瞌睡,很好的。”
朗星河:“!”夭寿哦,学渣三人组终究一去不复返了。学渣们全都进化成卷王之王了。
“你怎么做到的?!”一下早课,朗星河就趴到了熊有渔的书案上,盯着他的腰腹部看,“不累吗?站得住?好厉害!”
早课时间四刻钟,熊有渔竟然就蹲了四刻钟的马步一动不动!稳如钟座。
看着小伙伴崇拜的星星眼,熊有渔害羞一笑,“其实还好啦,每次在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想一想......嗯,想一想就可以了。”
朗星河:这么唯心主义的?只要想一想就可以突破身体的极限吗?熊有渔这不是体修吧,明明是修心——心有多大,力量就有多大。
熊有渔捂着心口,说道,“阿爸告诉我,只要这里有力量就什么都不怕。”只要想着自己要保护小伙伴们,熊有渔就腿不酸腰不疼,浑身充满干劲儿。
闻言,朗星河点点头,不再多问熊有渔修炼的事情。白熊一族世代如此修炼,必然已经形成了合理合规的训练体系,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规则连一知半解都谈不上,就是觉得神奇,也不该插嘴点评干涉。
自修早课结束就是正课了,第一堂课是礼法课。
“今日我们要学习的是入坐之礼......”夫子开始讲课。朗星河一改往日的左耳进右耳出,双手托着下巴,仔细听着夫子的讲课,时而不时还皱皱眉,似乎在深入思考的模样。
礼法课的夫子自然发觉了朗星河的状态,心中不禁想,这小顽童经过生死一劫竟是成长了许多,至少不公然在课堂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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