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也是头回听这件事,他想了想,觉得方彪这事确实不好掺和,他还是别管了。
这么想着,表哥挂了电话,回到病房。
一直等着他的方彪激动不已,眼睛发红,眼球突出,看着有点吓人:“哥,你报警了吧,警察是不是要来抓这个女人了?”
说着,就畅快地笑了,冲着张明芳道:“你等着坐牢吧,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哈哈……”
“坐什么牢!”表哥一看方彪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就烦:“我看你是得了癔症,明芳哪里有胆子推你?我看你是你喝醉了酒,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的。哥劝你,以后你还得靠人家明芳呢,别胡说了,听到没有?”
方彪脸上的笑容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表哥,他着急的抓住表哥的衣服,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道,把对方扯的一个趔趄:“你踏马的,我不是让你报警吗?啊?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不听!”
表哥被方彪吓了一跳,连忙把衣服从对方手里扯出来,离方彪远一点:“得了,再别胡说八道了,明芳老老实实一个女人,哪里干的出害人的事?”
张明芳也不知道表哥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她压下心中的震惊,抹了抹眼泪:“真不是我。”
表哥叹了口气,看着她的样子,神色复杂道:“哎,事已至此,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你也别太伤心,方彪以后还需要你来照顾,他就是摔糊涂了。”
张明芳眼里闪过什么,垂着头老老实实的点头。
身后的方彪还在大吼大叫,表哥也不理他,转身离开。
方彪嘴里骂着,想摔东西,可以手边没什么东西给他摔。
张明芳也不理他,直到方彪骂累了,躺在床上直喘气,对方才看着他道:“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方彪对上张明芳的眼睛,不知道为何,他心中竟然有些害怕……
没过多久,张明芳就给方彪办了出院手续。
她把方彪带回了家,安置在家里最小的那间房子里。
这间房原本是放杂物的,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
里面的杂物张明芳也没收拾,直接弄了个木板床,把方彪放在了上面,以后,这就是方彪的房间。
起初方彪一有空就骂骂咧咧的,嘴里骂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但张明芳压根不理他,每天想得起来的话,就给方彪弄些剩菜剩饭。
方彪看到这些饭菜,发怒,直接伸手一把将饭菜扫到地上,瞬间碗在地面上摔得四分五裂,满地都是脏兮兮的汤汤水水。
张明芳看了方彪一眼,没有说话,沉默地打扫了地上的卫生。
“我要喝酒,我要吃烧烤。”方彪扯着嗓子喊。
然而,张明芳收拾完,压根不理他,直接关门走了。
起初方彪还以为张明芳去给他买啤酒和烧烤了,然而,对方迟迟没有推门进来,方彪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扯着嗓子喊张明芳。
结果压根没人理他,他喊张明芳扶他上厕所,也没人理。
就这样,方彪一个人在房间里躺了整整一天,一口饭都没吃,到最后,他都没力气喊了。
身下的床,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骚臭味,方彪眼睛发直的看着房间的某处,他此时终于意识到,他已经不是那个动动手就能收拾得了张明芳的人了。
别说收拾张明芳,他现在连翻身都难以做到。
方彪终于老实了,张明芳一天给他送一顿饭,他也乖乖吃了。
他不小心拉床上,张明芳心情不好了,给他一个大逼兜,方彪也不敢骂。
因为他知道,要是他骂了,张明芳又一整天都不理他,那就意味着他一整天什么都吃不了,只能在充满臭味的床上,等着这一天结束。
这天,张明芳照例随意地放了一碗饭菜给方彪,方彪立刻捧着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此时他已经管不了好不好吃的问题了,尊严也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他狼吞虎咽地吃完,张明芳进来收拾,皱眉看着被方彪弄得脏兮兮的床,一巴掌扇到他脸上:“我说了让你吃饭小心一点,弄得到处都是,恶不恶心!”
方彪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他瘦了很多,眼神也不复往日的凶悍,看着也老了很多,头发乱糟糟的贴在脸上,身上也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味道。
张明芳愿意给他换床单,完全是嫌弃味道太大,弄得家里都是臭的,至于给他洗澡,那是完全没有耐心的。
张明芳一边捏着鼻子换床单,一边嘴里骂着,是不是给方彪来一下。
外面传来方亭旭的声音:“妈妈,我作业写完了,你快过来检查!”
这才没多久,方亭旭的声音都活泼了很多。
张明芳原本不耐烦的神色立刻变了,温柔慈爱地高声道:“好,亭旭先看电视,妈妈马上就出来。”
“好!”方亭旭乖乖应了。
张明芳着急出去给方亭旭检查作业,换床单的动作快了很多,方彪忽然道:“我想见见亭旭。”
“你还有脸提亭旭!”张明芳表情立刻变了,用力掐在方彪身上:“亭旭永远不会来见你,永远不会。”
方彪惨叫起来,被张明芳眼疾手快地把床单塞到嘴里,惨叫声瞬间被堵了回去,嘴里是骚臭的床单,下身毫无知觉,方彪瞪大眼睛,眼里流下了泪水。
张明芳冷笑一声,也不给他换床单了,直接关上门转身离开。
她离开前关上了房间的灯,小小的窗户透不进来多少光,不知不觉,这间昏暗的房间,变成了噩梦般的存在。
明明以前他每次打完张明芳,被对方惨叫声烦的不行的时候,就会直接把张明芳拖进来,关上门。
为了防止对方跑出来,他还会把门反锁,任由浑身是伤的张明芳在里面自生自灭。
有一次张明芳发了高烧,伤口感染,差点就死了,方彪只隐隐记得这件事,他忘了张明芳最后是怎么活下来的。
总之,后面张明芳还是乖乖地给他收拾房间,每天按时做饭。
对他来说,张明芳就是随时随地能够发泄怒火的东西,不管为什么心情不好,打一顿就好了。
可自从他瘫在床上,方彪从一开始骂骂咧咧,到后面都不敢大声跟张明芳说话,甚至每天期待张明芳能过来。
虽然对方会给他几巴掌,但起码他能看到太阳,房间也不那么昏暗了。
张明芳再次踏入这个房间,已经是第二天了,方彪现在对于时间的变化已经没有那么敏感了,他不知道过去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只知道张明芳又给他送来了每天的饭。
方彪照例吃完了饭,他看向收拾床单的张明芳,忽然说:“我们离婚吧。”
张明芳动作一顿,看向方彪,方彪以为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毕竟这是对方一直向往的事。
这样的日子他真的过够了,离了婚就好了吧。方彪这样想,就跟以前的张明芳一样,对方以前也这么想。
然而,张明芳只是看了他一眼,嘲讽地笑了笑,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为什么要离婚,她要亲眼看着方彪生不如死,看向对方跟条狗一样,趴着用力吃着碗里的饭。
对方加注在她身上了十几年的痛苦,她现在又怎么会愿意离婚呢?
江亦清收到了张明芳的消息,对方认真的道了谢:“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或者哪天受不了了,就跟方彪同归于尽,但我又一直没有勇气。谢谢你,江大师。”
张明芳清楚,如果没有对方,她压根没有力气反抗方彪,现在她多半还是每天挨打。
江亦清没有多问,只道:“好好过以后的生活。”
张明芳眼睛发酸:“好。”
江亦清放下手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刚把茶杯放下,就感觉身后有人靠近,江亦清勾了勾唇,闻修晏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处,低声道:“晚上还喝茶?”
江亦清身体后仰,大部分重量都放在了闻修晏身上,反问道:“这是谁泡的?”
闻修晏自己泡的茶,还说他晚上喝茶,这是什么道理?
闻修晏轻笑,目光落在江亦清的耳垂上,对方的耳垂微微有些厚,漂亮的普通羊脂玉,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嗯,我是故意的。”
江亦清挑眉,扭头看向闻修晏。
闻修晏低头,咬上他的耳垂,舌尖轻舔,粗糙的触感让江亦清缩了缩脖子,脸色瞬间潮红。
“你……别……放开。”江亦清断断续续的说完,脸更红了,他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闻修晏含糊不清道:“别放开?好,听亦清的。”
江亦清:“……”
他伸手,用力掐闻修晏的腰,后者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看着江亦清的目光炙热滚烫,仿佛随时能将他烧穿。
江亦清手一僵,在心里暗骂,闻修晏还是人吗?!
他咬了咬牙,轻哼一声,真当他是病猫不成。
江亦清手往下,闻修晏猛的一僵,眼睛瞬间发红,接着江亦清整个人都被抱了起来,忽然失重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夹紧闻修晏的腰。
后者亲了亲他的额头,声音沙哑:“我们回房间。”
江亦清抿唇,默默把脸埋在了闻修晏的颈侧。
闻修晏身材实在是太好了,江亦清每次看到都会感慨。
八块腹肌宽肩窄背公狗腰,搭配那张英俊完美的脸,说是上天的宠儿都不为过。
以前两人关系没确定,只能看看解解馋,现在不一样了,都是我男朋友了,我摸一摸怎么了?
江亦清摸得理直气壮,闻修晏亲亲他,嗓音低哑:“别的地方摸一摸。”
江亦清耳根发红,好吧,看在闻修晏这么可怜的份上……对方眼睛都红了。
两人虽然没有到最后一步,光是看葫芦娃,都看到了大半夜。
最后江亦清实在受不了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道:“看葫芦娃对身体不好……”
闻修晏轻笑,亲了亲江亦清的手:“睡吧。”
江亦清闭眼就睡,然而闻修晏却怎么也睡不着,不是失眠,他其实已经有了困意,但他看着江亦清,怎么也看不够,对方每一处都是完美的,让他舍不得闭上眼睛。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他只要看着对方,心跳就会不受控制,恨不得将对方融入骨血。
只是内心的欲望越盛,他就越发的克制,最后只是握着江亦清的手,轻轻咬了咬对方的指尖。
江亦清睡得迷迷糊糊的,伸手摸了摸闻修晏的狗头,嘟嘟囔囔道:“别闹……”
今天约好了要去始祖庙,主要是去面试那二十个人。
面试官除了江亦清,就是寒施和妙妙。
抛开别的不谈,单论外表,好像就只有江亦清靠谱一点,寒施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孩子,即便他绷着脸,特别严肃,也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捏捏他有点肉肉的脸。
妙妙更离谱,因为她表示:“我平时在庙里都是用的原形,当面试官肯定也要用原形啊。”
于是乎,奇怪的面试官组合就出炉了,一大人一小孩,还有一只猫。
在面试开始之前,江亦清都有些担心,过来面试的会不会觉得他们太儿戏了,毕竟在别人看来,寒施确实是个小孩,妙妙也只是一只猫。
等面试开始之后,他发现他的担心多余了。
因为第一个面试者进来,看到他们除了神色有点激动之外,好像表现得还算镇定。
搞得原本想解释的江亦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难道是他接受能力太差?
不过既然对方觉得没什么,江亦清面上淡定的点点头:“开始吧。”
面试者点点头。
毕竟都是闻修晏公司的hr一个一个筛选出来的,这个面试者不错,本科学的是会计,正好可以处理一些日常的财务工作,这也是江亦清原本就打算招的一个岗位。
等面试结束之后,江亦清总算知道对方为什么看到一只猫当面试官以后,一点都不惊讶了:“江大师,我一直看你的直播,虽然妙妙只出现过一次,但我趁机喜欢她,以后要是能跟她共事,啊!我都不敢想我会有多开心!少给点钱我都愿意!”
江亦清:“……”那倒也不必。
妙妙表面淡定的甩甩尾巴,实际上早就美坏了,哼哼,本猫魅力依旧,轻易就让这些人类拜倒在她的猫猫爪下。
二十个面试者,江亦清问的仔细一些,即便这样,一上午也结束了。
原本打算招两个,但后面发现,除了第一个面试者之外,后面还有两个表现得都不错。
江亦清和寒施妙妙商量了一下,决定三个都留下来:“要是做的不错,以后他们三个都留下来,如果有谁不合适的话,也不需要重新招了。”
毕竟他们原本就只打算招两个,以后三个能不能都留下来不知道,反正多了三个人,寒施和妙妙总算不用天天忙了。
寒施给他们排了班,换班调休,每人每个月休息四天。
寒施最近两天休息,他没回家里,毕竟他父亲母亲不知道又去了哪里,回家说不定还会扑空,所以,他还是去找清清哥吧!
这两天江亦清这里格外的热闹,除了寒施来了,大福也跟着靳知简来了。
好在现在住的是闻修晏的大平层,也不显得拥挤。
好不容易这么多人聚一次,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晚上吃火锅。
靳知简刚从云省参加完签售会,回来带了不少菌子,他主动包揽了做锅底这件事:“云省那边的菌子锅特别好吃,我专门学了他们的锅底,等一会儿看我大显身手。”
大福听的直咽口水,他这次也跟着靳知简去云省了,兔也爱吃菌子锅:“那你快做,清清肯定喜欢吃。”
大福这会儿是兔子,蹦蹦跳跳的扒拉着江亦清的裤腿,哼哧哼哧跟爬山一样,往对方怀里爬。
爬到一半,忽然有人捏着他后颈把他拎了起来,大福惊呼一声,见是闻修晏拎着他,立刻笑眯眯的想道谢,结果眼前一晃,他重新回到了靳知简怀里。
大福:QAQ
江亦清哭笑不得,给了闻修晏一个眼神:干嘛欺负小兔子?
闻修晏无辜脸,似乎没看懂他在说什么。
江亦清看了眼满脸郁闷的大福,想伸手摸摸,被小气吧啦的闻修晏给拉走了。
大福伤心了一下,没一会儿就忘了刚刚的事,去跟新朋友寒施去玩了。
说来也奇怪,一般碰到寒施的精怪,就没有不怕他的,比如说妙妙和胖胖还有奶球,刚开始都有点怕他,后面时间久了才没那么怕了。
大福不知道是不是缺根筋,完全不害怕寒施,蹦蹦跳跳的跑过去跟寒施交朋友。
伸出兔爪爪友好地握了握。
寒施:好可爱OwO
等江亦清再看到寒施时,对方脑袋上多了一个毛绒帽子,那帽子还自动绕过了寒施的小发包,把寒施的脑袋包起来。
江亦清一时间没看清,还奇怪这大夏天的,怎么戴顶毛绒帽。
结果走近了才发现,那毛绒帽还会动,一看到江亦清,立刻动了动兔耳朵:“清清!”
感情不是毛绒帽,是小兔子。
别说,寒施绷着一张小脸,脑袋上却站着一只可可爱爱的小兔子,有种说不出来的反差萌,双倍可爱暴击,
江亦清的眼睛都粘到寒施和小兔子的结合体上了,忽然脸颊被人伸手碰了碰,他蠢蠢欲动的即将伸出去的手被打断,扭头看向闻修晏。
闻修晏神色自若,垂眸道:“你跟我过来,有话跟你说。”
“嗷。”江亦清点头,也没多想,把手里洗了一半的菜放到篮子里,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跟着闻修晏一起去了卧室。
刚一进来,闻修晏就贴了上来,江亦清靠在门上,“咔哒”一声,门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合上。
然而,他压根注意不到门关上这件小事,此时闻修晏和他挨得极近,男人的体温灼热的格外有存在感,对方垂眸看着他,眼底翻腾着藏不住的欲望。
染上欲色的闻修晏带着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天上的谪仙,一瞬间堕入凡尘,让人忍不住想要拉他一起沉沦。
江亦清挑眉,他比闻修晏要矮一点,此时微微仰着头,抬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对着对方吹了一口气,明显感觉闻修晏眼神变了,他勾唇:“这就是你说的……有事?”
闻修晏没说话,低头噙住那肆意张扬的唇,从刚开始的温柔□□,到后面的动作越发的激烈,室内只剩暧昧的水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江亦清看着随着他们的动作拉开的银丝,即便装的再淡定,也控制不住地有些脸红。
闻修晏抬手,粗糙的指腹揉了揉他的唇,他眼尾发红,带着说不出来的味道。
江亦清轻咳一声,扯着闻修晏的衣领,迫使对方低头,随后在对方的眼尾处落下一吻。
闻修晏微微往上,似乎又要去吻他,结果江亦清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
闻修晏:“……”
他用眼神询问江亦清,似乎还带了几分委屈。
江亦清坚决不心软:“寒施他们还在外面呢,带坏小孩子不好。”
“小孩子看不出来什么。”闻修晏虽然这么说着,但也只是拉下江亦清的手,握在手心里把玩。
江亦清退了退他,催促道:“我们快点出去,要去帮忙。”
闻修晏嗯了一声,握着江亦清的手,等出了门才放开。
江亦清出去继续洗菜,发现大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人形,一双大眼睛注意到江亦清过来了,疯狂给靳知简使眼色。
小兔子不知道掩饰自己八卦的小表情,目光落在江亦清发红的唇上,对着靳知简挤眉弄眼。
江亦清全当没看见,只要我脸皮厚,就没人能让我尴尬。
靳知简倒是被弄得尴尬不已,伸出一只大手盖住小兔子的脸。
“唔,你干嘛!”大福猝不及防被手糊了一脸,气的甩开靳知简的手,呸呸呸了几声,嫌弃不已:“你刚刚剥了蒜,难闻死了!”
靳知简尴尬的笑笑,拉着大福:“我带你去洗脸。”
“不用。”大福鼻子耸动,用力嗅了嗅,没闻到脸上有什么味道,摆摆手:“你好好洗洗你的手吧,我要跟清清说话。”
大福说着,挨挨挤挤的凑到江亦清跟前,乖巧主动道:“清清,我帮你洗菜,我这个干的可好了。”
江亦清看了眼伤心不已的靳知简,笑着垂眸给大福拿了一把没洗的菜。
大福立刻洗起来,期待不已道:“菌子锅可好吃了,呆会儿清清你一定要多吃点。”
江亦清倒是没吃过菌子火锅,此时在大福的疯狂安利下,也有些期待起来。
靳知简捧着不知道心碎成了多少片的心,默默去洗手去了。
很快菜准备好了,菌子锅底也已经煮沸,原本江亦清还想多好吃,这会儿闻到味道,就已经感觉到了,大福没有丝毫夸张,菌子锅光是闻味道,已经鲜的人想咽口水了。
江亦清还算矜持,胖胖和奶球还有大福,三只小动物,已经迫不及待的守在锅旁边了。
胖胖更是探头探脑,如果不是菌子锅太烫,它甚至想探着脑袋尝尝味道。
这汤底自然是直接可以喝的,用老母鸡和菌子一起熬的金黄色的汤,带着诱人的味道,大福迫不及待的捧着碗,喝了一口期待已久的汤,随后给靳知简比了个大拇指:“哇,你好厉害,和我们在云省吃的差不多。”
靳知简被夸的美滋滋,殷勤的又帮大福盛了一些。
这会儿菜也可以吃了。其实正宗的菌子火锅里面是没有别的菜的,但众人也没那么多讲究。
寒施吃了一口他喜欢的脆藕,起初只是小小的咬了一口,随后动作都快了几分,虽然依旧绷着脸,但小发包看起来都带着几分愉悦。
这样鲜的味道,吃的众人都不抬头,一时间只有吃饭的声音。
胖胖也是如愿以偿的吃到了,它比起来有些后悔,早知道云省有这种好吃的,它当初应该去云省修炼。
奶球吃的脸都要埋到碗里了,远远看过来,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小狗屁股。
这一顿饭吃的众人心满意足,闻修晏准备了清口的茶,江亦清喝了一口,瘫在沙发上眯了眯眼。
他们吃完了都不爱动,但这些小动物不一样,大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了兔子,小垂耳兔蹦的老高,活像吃菌子吃中毒了。
江亦清微微侧头,靠在闻修晏的肩膀上,对方握着他的手把玩,他则好整以暇的看着不远处。
靳知简前前后后的跟着大福,如同一个老妈子:“你刚刚吃了那么多,别跳来跳去的。”
靳知简不知道兔子吃饱了能不能运动,反正人吃饱了运动是会不舒服的。
大福后腿用力一踢,直接蹦到冰箱上,小小的一团居高临下的看着靳知简,眯了眯眼,三瓣嘴不满的撇了撇:“你嫌我吃的多。”
靳知简:“……没有的事。”
“哼,最好是。”大福哼了一声,又仗着弹跳力惊人,从冰箱上蹦下来,落到靳知简怀里。
靳知简摸了摸小兔子,脸上露出痴汉笑,埋在小兔子的身上,用力吸了一口。
小兔子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皮毛蓬松,带着阳光和青草的味道,闻着让人心情都好了。
大福藏在毛毛下面的脸色爆红,小兔子瞬间尖叫起来,这个靳知简干什么呢,脸埋哪里呢!
大福一个没忍住,用力蹬着后腿,从靳知简怀里跳了出来,落在趴在睡觉的胖胖身上。
江亦清在一旁看的兴致勃勃,靳知简一扭头,脸上果不其然多了一只兔子jio印。
靳知简尴尬的摸了摸脸,去哄小兔子,以前给小零食就能哄好的大福,现在也算是见过世面了,除非给两倍的小零食,否则是哄不好的。
好不容易用两倍的小零食哄好了小兔子,靳知简语气带着商量:“大福,以后能不能别用后爪踢我了?”
大福哼了一声,不为所动:“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刚刚耍流氓,我才不会踢你。”
对兔子耍流氓的靳知简:“……”
大福看起来很喜欢这样的大房子,因为空间足够大,他在里面随便蹦蹦跳跳都可以。
靳知简思索,也许可以在这里买套房子,他的版权费最近刚打到卡上,也不知道够不够。
作为一个宅男,他对房子的价格不太了解,尤其是这种地段好的,肯定不能用京市的其他地方的房价来衡量。
他决定回头问问闻修晏。
房子足够大,寒施晚上也不回庙里了,小孩虽然绷着脸,但眼睛亮亮的。
“带了衣服没?”江亦清摸摸寒施的小发包,问他。
寒施闻言有些懊恼,摇摇头:“我回庙里去取。”
他完全不说回庙里住的话,他喜欢跟清清哥待在一块,一来一回去取衣服也不觉得麻烦。
但江亦清显然不会让小孩跑这么一趟,虽然寒施有办法,很快就可以到,但也麻烦。
没必要,附近就有大商场。
他摸了摸寒施的小发包,笑眯眯道:“去商场买吧。”
寒施现在已经知道了,清清哥不是很穷,他也就没有拒绝,绷着小脸带着几分期待,跟江亦清去商场。
闻修晏还要回公司去忙工作,没跟着去,不过大福要一起,一看大福不回去,靳知简干脆也跟着不回去了,他平时不怎么爱出门,这次正好一起买些衣服。
一行四个人倒是挺热闹,江亦清抱着玩奇迹寒寒的心态,给小孩买了不少衣服。
寒施小脸看着淡定,眼里却满是开心。
他从小父亲母亲让人给他准备了很多衣服,寒施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清清哥带他来服装店,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反正很开心。
大福也很开心,他跟江亦清他们一进商场就分开了,江亦清买的是小孩的衣服。
大福对毛茸茸的帽子特别感兴趣,买了一顶毛绒绒的带着长长的兔耳朵的帽子。
“太好了,我不做兔子的时候,也有长耳朵了。”看得出来,大福对于自己的长耳朵很喜欢,可惜他现在对人形的掌控还不是很熟练,没办法把兔子露出来。
“现在是夏天,你不热啊。”靳知简看着戴上帽子就不愿意摘下来的大福,有些苦笑不得。
虽然特别特别可爱,但是,他害怕把大福热出个好歹。
然而大福是只叛逆兔,压根不愿意听他的。
结果等跟江亦清碰面,对方看了眼大福脑袋上的毛绒帽子,提醒道:“商场里有空调,等到了外面就别戴了,小心中暑。”
靳知简刚想说,别白费口舌了,兔子根本不听。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大福就乖乖点头:“我待会儿出去就摘了,哎呀,也不知道冬天什么时候来。”
这才刚夏天,已经开始期待冬天了。
靳知简:“……”
是我不配。
大福这晚也没回去,因为明天要跟着江亦清去出外勤了。
靳知简见他不走,也摒弃尴尬的情绪,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没办法,明天可能一天都见不到小兔子了,他脸皮厚点怎么了?
第二天,江亦清开车和大福一起出发了。
这次联系江亦清的人离得近一些,开车一个小时就到了。
两人按照对方给的地址,来到门口敲了敲门。
“来了,”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声音,过了很久,久到江亦清和大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压根没声音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了。
他们率先看到一个胖子,对方浑身上下都是肉肉的,个子大概一米七几,目测体重在两百斤以上。
胖子不知道是天生眼睛小,还是因为太胖了,一双眼睛眯着,都快成了一条缝了,看到江亦清,那条缝隐隐约约睁大了一些,能从对方脸上看出激动:“江大师,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都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