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白安皱眉：“什么没用的？”
章诗云直接崩溃的哭了起来，这是鲁白安第一次见女儿这样哭，一边哭还一边祈求道：“妈，你别问了，我不想说，我求求你了，你别问了。”
鲁白安抱着女儿，连忙道：“好好好，我不问了。”
等章诗云回了房间休息，父亲章鸣宾从门外进来，叹了口气：“诗云肯定是在学校被欺负了。”
鲁白安鼻子一酸，也绷不住哭了：“我知道，我哪里不知道？可我什么都问不出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这么给诗云转学？我不甘心，凭什么诗云被欺负，咱们还得躲着？无论如何，我也得讨个公道回来。”
而且，如果他们给女儿转了学，然而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但伤疤却留下了，它永远存在在那里，这将是章诗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阴影。
可凭什么呢？凭什么欺负她女儿的人，还好好的留在学校里呢？也许多年以后，对方早就把自己曾经欺负过别人的事给忘了。
但这种事，凭什么只有受害者记得？她要让对方也痛！
章鸣宾皱眉：“你不是去找了诗云班主任？什么也没问出来？”
“没有，他说诗云是性格太孤僻了。”鲁白安说。
“放屁！”章鸣宾被气的够呛，咬牙道：“咱闺女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吗？她怎么可能孤僻！这班主任，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现在该怎么办？”鲁白安一时间没了主意。
“班主任找了没用，那就找学校主任，找校长，我就不信了！”章鸣宾道：“这样，我明天去学校找他们，你先回去上班吧。”
鲁白安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接下来，章鸣宾就到学校里奔走，主任倒是好找，他说了问题后，对方严肃的表示，一定会好好查一查。
结果就没了后续。
章鸣宾知道再等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干脆找校长，但校长经常不在学校，他连续去了好几天都没找到人。
最后章鸣宾实在没办法，就在学校门口等着，终于堵到了校长。
校长听说他过来的缘由，表现的倒是挺和蔼，听完之后还拍了拍桌子，有些生气道：“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竟然还会有这种事！这位家长你放心，我一定会找人好好查一查这件事的，必须给你们做家长的一个交代！”
章鸣宾看校长正义凛然的样子，又升起了希望，这次应该可以还他女儿一个公道吧？
结果接下来几天，又跟之前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去找校长，又扑了个空。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反而受到了校方的施压，对方要求他给女儿转学，否则他们只能劝退了。
问就是，章诗云在学校多次违纪，问他们怎么违纪了，他们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鲁白安算是明白了，他们想靠自己讨回公道是不可能的，甚至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女儿在学校到底遭遇了什么。
可是，就这么认输，她怎么甘心呢？
就在这时，鲁白安想到了江亦清，她偶尔会看对方的直播，直播对方什么都能算出来。
既然这样？能算出她女儿遇到了什么事吗？
于是乎，鲁白安就开始连线，今天才终于连到了。
弹幕：“这学校太黑了吧？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那班主任，主任，还有校长，都沆瀣一气啊！”
“这哪个学校，可以告诉我校名吗？”
“快说一下学校名字，我要避雷！不，我要发到网上去，咱们送它上热搜怎么样？”
“就是，让它社死！这种学校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我一想到我孩子会在这种学校里上学，我就脊背发凉！真应该好好整顿才行！”
江亦清掐指一算，眼神暗了暗：“前段时间，学校来了转学生，她因为嫉妒您女儿，开始在学校里造黄谣。
接着，又开始排挤，霸凌她。……她试过反抗，把这件事告到班主任那里，但是班主任没有给她做主，反而批评她不知检点，不配做一个学生。
班主任还说，她把这件事告诉父母，父母也只会为她感到丢人……”

章诗云性格并不怯懦,相反，她遇到不公会勇敢反抗。
但到底只有十几岁的年纪，她能想到的反抗方式,就只有找班主任。
在学生眼里,老师是最神圣最值得尊敬的职业，她相信老师一定会给她做主。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班主任不但不帮他,反而羞辱打压她，说这件事说出去很丢人,连她的父母都会觉得丢人。
章诗云起初不相信他的话,她觉得她的父母一定不会的，她明明没做那些事,那些都只是编造的谣言而已。
可是,班主任的打压，又让她有些怀疑自己,她还没意识到，班主任恐怕是收了好处，自然不会帮她做主。
班主任的态度,让她陷入了自我怀疑，等在外面,又面对的是别的同学异样的目光。
她能听到他们在说：“就是她啊，那个在校外被老男人包养的……”
章诗云情绪几近崩溃，她想大声反驳自己没有，她根本没做过这些事,凭什么要这么说她。
可是，反驳又有什么用呢？就连以前和她玩得好的朋友,如今也碍于舆论的压力，以及怕被叶香一起霸凌，而不得不跟她保持距离。
章诗云知道，传她黄谣的始作俑者，就是叶香。
因为叶香对她有很明显的敌意，对方是三个月前转到他们学校的，从刚转过来，叶香就看她很不顺眼。
然后很快，周围就开始传有关于她的谣言，叶香也开始找她的麻烦，让她出丑。
对方会故意把她的书桌浇上洗过拖把的脏水，会和那些猥琐的男同学，一起打量她，还发出一些奇怪的笑声，那样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明明学校不让带手机，叶香还会光明正大的拿出手机，用摄像头对着她拍，还故意说：“她不是喜欢卖吗？你说我把她的视频发到那些黄色网站上怎么样？”
那些猥琐的男同学这时候就会辅以猥琐的笑声，章诗云彻底受不了了。
她也试过反抗，叶香不但不害怕，反而会变本加厉的对付她，并且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没什么找班主任没有用吗？因为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丢了工作。当然，你爸妈也是一样的，你说，我让他们丢工作，然后你们全家一起去要饭怎么样？不对，你可以养活他们啊哈哈哈～”
章诗云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巨大的屈辱涌上心头。
她知道自己惹不起叶香，既然这样，她就只能躲着。
她向母亲提出转学，鲁白安给她请了长假，至少她不用去学校面对那些人了。
鲁白安问她遇到了什么事，章诗云也不敢说，她想到叶章的那些话，她知道叶香说的是真的，对方家境很好，轻易就可以毁了她的家。
所以，她哪里敢说出来？
章诗云只想迫切的逃出那个有叶香在的可怕的地方，只有远离对方，才会让她有安全感。
鲁白安听到江亦清的话，气的眼睛都红了，恨不得去撕烂了那些人：“他们怎么敢的，呜呜呜怎么敢这么欺负人！”
她想过女儿受了委屈，可没想过竟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诗云才十几岁啊！
别说十几岁的孩子，就是她这个成年人，遇到这些事，都会崩溃的。
网友也被气的不轻：“我草！贱种！这种人就是贱种！家里有点势力，就这么欺负人吗！”
“我都气疯了，我女儿也在上学，一想到她也有可能遇到这种事，我就接受不了！”
“难道家里有点权势，就拿她没办法了吗？校长都被买通了。”
“呜呜呜，我光听这就难受了，她才十几岁啊！”
“欺负人那个也十几岁，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
“她为什么欺负别人？凭什么无缘无故的欺负人？”
“楼上，有的人想欺负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单纯看不惯你就可以。”
“不行了，我要气死了，我要气死了！”
江亦清也不舒服的厉害，他看着泣不成声的鲁白安，说道：“我们让欺负你女儿的人，也哭怎么样？”
鲁白安一愣，也顾不得哭了，看向江亦清：“要……要怎么做？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为我女儿讨回公道！”
江亦清：“用不着那么麻烦，你只要说出来，学校的名字就好。”
弹幕：“我已经等不及了，立刻送它上热搜！”
“对，送它上热搜，我就不信了，人民群众也是有力量的，让他们也看看，欺负人民群众的后果！”
“啊啊啊冲啊！要是看不到这些人受到惩罚，我彻夜难安。”
“呜呜呜，我想哭了是怎么回事。”
“一个人不行，两个人不行，我们这么多人，我就不信不能为一个女孩讨回公道！要让他们知道，有权有势也不能为所欲为！”
鲁白安一愣，她立刻明白过来了，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说出了学校的名字，校长的名字，主任的名字，以及班主任的名字。
几乎是瞬间，江亦清打开热搜，就在最上面看到了相关词条。
他微微挑眉，没想到他直播间的网友战斗力这么猛啊。
江亦清根本没注意他直播间有多少人在活跃，这些人同时发相关的微博，热搜自然冲的快。
而这种话题可以说是近些年大家最关注的，毕竟谁家没有孩子，谁没有弟弟妹妹？
“好了，接下来，好好带孩子散散心，暂时别提这些糟心事了。”江亦清道：“学校那边应该很快会联系你们……”
不等江亦清说完，鲁白安立刻道：“我跟我老公都把手机关机了，我们要去外地旅游一段时间。”
江亦清点点头：“好，希望她能快点走出阴影。”也希望那些畜生能够快点受到惩罚。
鲁白安听的眼睛一酸，连忙点点头：“会的，一定会的。”
鲁白安心情终于好了点，去跟丈夫说了情况，两人计划着要带章诗云去对方一直想去的地方。
之前一直说高考结束去，现在提前去也不错。
而和他们计划旅游的心情不同，有些人看着压不下去的热搜，彻夜难安。
江亦清：我既然让网友们的热搜词条刷上去了，总得做点什么，让你们轻易把热搜压下去，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毕竟我可保证了，要为章诗云讨回公道的。
此时，主任在发现热搜的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了校长，急吼吼地问：“校长，这下该怎么办啊！”
校长看到热搜后，脸色难看的厉害，吼道：“大惊小怪，等着！”
说完，他挂了电话，找人去撤热搜去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因为热搜压根撤不下来。
眼看热搜一直挂在最上面，而且讨论度越来越高，校长急得脑门冒汗，只能去怕雇求助其他人。
然而，电话打通后，对方的话却让他心凉了：“最近校园霸凌一直是敏感话题，你还敢顶风作案，真是胆子大的很。”
校长苦着脸：“我想着没什么大事，谁知道这学生家长竟然这么小题大做，还闹成了这样！”
他压根不觉得自己有错，同学间小打小闹嘛，那个章诗云不是也好好的，没出什么事吗？
“我求你了，这次我是真遇到难处了，你帮帮我吧！”看得出来，校长是真急了，姿态放的很卑微。
然而，就算他再卑微，对面的人表示自己无可奈何：“你这事，上面的人已经注意到了，我也帮不了你。”
校长脸色一白，身体摇摇欲坠，最后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方。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应该收叶香父亲的好处，现在好了，为了那么一点好处，竟然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他倒是想联系章诗云的父母，可是，电话压根就打不通，人联系不上，再说什么都是屁话！
一晚上的时间，足够热搜发酵到全网皆知了。
叶香和往常一样，被家里的保姆叫起床，收拾好东西，出门碰到一个漂亮的女人。
这女人看着三十岁出头的样子，漂亮又有韵味，一个眼神就媚态十足，正是叶香的后妈。
叶香一看到对方，瞬间没了平时趾高气昂的样子，冲着女人讨好的笑了笑：“阿姨。”
后妈撩了撩头发，斜了叶香一眼：“你今天起的倒是早。”
叶香硬挤出来的笑要绷不住了，立刻找借口去洗漱，一扭头，她就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脸上的厌恶藏也藏不住。
她关上浴室门，仗着家里隔音好，破口大骂，骂后妈是婊子，贱人。总之，怎么难听怎么骂。
她讨厌死那个女人了，但是，却只能讨好对方，因为她爸现在很宠那个女人，只要对方对她有一点不满，她爸就会扣她生活费。
时间久了，叶香知道后妈惹不起，只能尽力讨好对方。
可长时间压抑着情绪，让她内心逐渐扭曲，她讨厌所有漂亮的女人，觉得这些人都是狐狸精！
所以，这次转学她看到章诗云的那一刻，就开始讨厌对方了，她拿后妈没办法，就只能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到长得漂亮又好欺负的女生身上。
叶香现在还记得，要不是后妈，她妈也不至于被逼着离婚，后妈小三上位，刚开始还装作对她很好的样子，后面发现她爸对她并没有多在意，就开始原形毕露。
她受够了，只能通过欺负别人，来获得精神上的满足。
叶香照了照镜子，她像她亲妈，长了张平平无奇的脸。
她亲妈当初是跟着她爸白手起家的，原本夫妻恩爱，可她爸生意起来后，就找了小三，气的她妈最后郁郁而终。
所以，叶香早就得出结论，所有长得漂亮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这个想法让她欺负起章诗云来毫无心理负担，并且觉得自己特别正义，毕竟像这种长得漂亮的女生，以后都是会去勾引人的！
想到最近章诗云都没来学校，叶香知道对方怕了，得意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可惜。她原本还想在章诗云那张漂亮的简单上写个“贱”字，可惜还没来得及行动，对方就怂了。
想到这里，叶香抬头，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欺负章诗云的爽感让她一扫之前被后妈压制的郁闷，心情很好的出了洗手间。
然而，她刚出洗手间，就发现她爸怒气冲冲地冲着她走过来，不等叶香说话，“啪”的一声，巨大的巴掌声在她耳边响起，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到。
只能看到她爸嘴巴不停的动着，怒气冲冲的说着什么，叶香看了眼对方身后的后妈，不由得握紧拳头。
肯定又是这个贱女人说了什么，等着……等以后，她一定好好收拾这个贱女人！
她耳朵终于能听到声音了，她爸的声音传来：“叶香！你又在学校里做了什么！你踏马想害死老子是不是！跟你那个妈一样，没脑子的东西！”
叶香瞳孔缩了缩，看向她爸。
她并不在意自己在学校里做的事被发现了，发现了又怎么样？她爸为了面子，还是会替她处理掉。
“你之前还跟老子撒谎，说什么你朋友热惹了事，我看就是你自己惹了事！”叶父脸色难看。
叶香捂着脸不服气道：“我惹了事就惹了事，你帮我处理掉不就好了，你现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叶父脸色难看。
“叶香，你怎么能这么气你爸呢？”后妈适时走上前，伸手扶住怒气冲冲的叶父，柔声道：“老公，你就别生气了，叶香就是年纪小，不懂事。”
“不懂事？她惹了多少次事了，都要老子给她擦屁股！”叶父气得够呛。
后妈没有说话，给叶父倒了杯茶水，想喂给对方喝，被叶父偏头躲了过去：“我没心情喝这个。”
挨了一巴掌的叶香差点没忍住笑，只要能看到后妈吃瘪，她心情就好。
“这次的事有这么严重吗？”后妈关切地看着叶父。
叶父：“别提了，都上热搜了，也是邪了门了，热搜怎么也压不下去。”
后妈闻言看了眼热搜，脸色瞬间也变得难看起来。
一旁的叶父还在说：“不过还好，这事对我们家的牵扯不大……”
后妈却道：“已经有人开始扒叶香了，查到公司了。”
“什么？！”叶父一个激灵，从后妈手里夺过手机，看到上面的内容后，脸色瞬间不好了。
他们家公司主要是做零食的，虽然算不上国民品牌，但是也算是小有名气。
网友竟然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扒出来他就是叶香的父亲，这下好了，连带着公司的产品都开始被抵制了。
叶父眼前一黑，看着面前的叶香，恨不得伸手掐死对方。
叶香还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毕竟她之前惹过不少次事，最严重的一次，她直接用滚烫的热水，把一个女生烫毁容了，她爸那次把她打了一顿，疼归疼，还是摆平了，后面不什么事也没有吗？
叶香不知道的事，此时神通广大的网友们已经扒出来叶香做的事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令他们愤怒至极的章诗云的事，竟然只是叶香作恶的冰山一角。
叶香的霸凌事迹，从她初中时候就开始了，刚开始只是排挤她不喜欢的，后面，变本加厉，剃光女同学的头发，让人家学狗叫，还拍下视频，到处传播。
最后这个女生被她欺负的得了抑郁症，如今几年过去了，还在休学。
还有，用热水将女同学烫毁容，这件事闹得特别大，但是最后叶父给了女同学家一笔钱，这件事就又这么过去了。
一桩桩一件件，叶香的所作所为，光他们这些成年人，都看的头皮发麻了。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初中生能做的事。”
“叶香的所作所为，离不开她父亲的纵容，一家以售卖零食为主的企业老板，竟然能拥有这么大的权利，无视法律！”
“抵制，我们要抵制叶家的零食，吃他们家零食就是帮着叶香霸凌同学！”
“大家快去看，叶家的零食被爆出来有问题，某有害物质超标了！”
“我去看了，心情很复杂，这种事竟然这种时候才爆出来。”
“……”
“喜报喜报，叶氏食品公司被要求停业整顿，相关人员已经被带走调查了！”
“还有，章诗云学校的校长主任还有班主任，都受到了处罚，那个校长因为受贿，已经被带走调查了！”
叶父现在可谓是焦头烂额，他到处奔走，想要托关系，看能不能找到人帮他度过这次难关。
可是树倒猢狲散，谁现在会伸手帮他？
做食品的企业，如果不能立刻换回声誉，那就完了，一直卖不出去的食品，迟早会把他们给拖死！
叶父现在恨透了叶香，他完全没反思自己教育当年的失责，也不觉得是叶氏本来就存在的食品安全问题彻底击垮了他们。
反正在他看来，一切的导火索，就是叶香！
后妈还在叶父耳边吹耳旁风：“哎，可能是叶香心里有怨气吧，毕竟当年她母亲……”
叶父被她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觉得今天的事，就是叶香在故意报复他。
“好，好的很！”叶父咬牙道：“既然她觉得我叶家容不下她，那就别当我叶家的女儿了！从此以后，她也别姓叶了，跟他妈姓吧！”
后妈一愣，显然没想到叶父竟然会这么狠。
不过这正合他意，虽然叶家现在不行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叶香走了正好，少一个人跟她儿子竞争。
叶香得知她爸竟然要让她改名，还要把她送到她外婆外公那边，她难以置信：“爸，我可是你女儿，你怎么能送我走呢！我不走，我不走！”
可叶父现在无比的厌恶她，并且严重怀疑这个女儿克他，所以，不管叶香怎么闹都没用了，他已经做好的决定，是绝对不会再改了。
就这样，叶香被送到了外公外婆家，她从小到大虽然父爱缺失，但物质条件都特别好，一直有保姆照顾她，现在没了保姆，什么事都得自己来，她怎么可能愿意？
整天在家里闹，外公外婆脾气倒是挺好，还哄着她，可她舅舅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直接道：“你要是好好的，我们可以供你到大学毕业，你再这样闹，我们只能把你送回叶家了。”
叶香想说送就送，可她还是害怕了，她知道她爸有多狠，就像当初她妈以死相逼对方也要把小三娶回家一样，对方现在把她送回外公家，那就是彻底放弃她了，不会管他的死活。
叶香彻底怂了下来，不敢再闹。
舅舅说什么供她上大学，也不太可能了，叶香现在霸凌的名头哪个学校不知道？最近因为叶香的事，学校都忙着开专题会呢。
所以，叶香可以说是出名了，压根没有学校敢收她。
她原本心思就不在学习上，现在上不上学也无所谓，外公外婆劝了她也没有用。
叶香压根不知道，她现在不是叶家大小姐了，高中就辍学，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就她这脾气，舅舅一家已经商量好了，等她成年就不管她了。
叶香亲手害了很多女生的未来，而现在，她也彻底没了未来。
修阎又坐到了江亦清的身边，他有点想跑路，可这次江亦清早有准备，直接按住了他。
修阎看了按着自己的手，这会儿竟然还有心思飘飘然。
“我觉得是时候说这件事了。”江亦清说道。
修阎瞬间紧张的浑身紧绷，他已经打定主意了，要是江亦清让他把身体的掌控权完全给闻修晏，他哪怕豁出去这张脸，也不能同意。
他看着面前的人类，原本觉得大不了等几十年，可现在他做不到了，他就是闻修晏，闻修晏就是他，他们本质上就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他就不能跟亦清在一起呢？
“对，你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人。”修阎听到江亦清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由得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但是，亦清这是什么意思？
江亦清见修阎愿意继续听他说了，这才道：“我最近又去咨询了一下心理医生，维持现状对你们两个都没好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融合。”
“融合？”修阎一愣，他倒是没想过这个。
江亦清点头：“对，修晏是你的一道意识，这道意识百年之后会回归你的身体，本质上就是融合。”
“现在，只是将这件事提前了。”
江亦清说完，他不确定修阎愿不愿意，抿唇看着对方：“如果你愿意的话……”
修阎瞬间流露出巨大的惊喜，不等他说完话就道：“好，我愿意！”

第183章 全文完结
江亦清没想到修阎竟然完全不考虑就答应了,他不知道的事，其实修阎也想过融合的事。
可是他一直没敢提出来，他怕江亦清不同意。他也说不出是为什么会这么想,总之一直没开口。
可他万万没想到,已经竟然等到这么大的惊喜，亦清竟然主动提出了这件事。
早知道对方之前是想说这个，他干嘛躲到鬼界去？
修阎甚至有些懊悔！
所以在江亦清提出来的时候,他立刻同意了,生怕对方反悔似的，还不放心道：“我们说好了。”你可别反悔。
江亦清听出了他的未尽之意,不由得笑了。
原本他还以为要好好跟修阎说,他还想过怎么说服对方，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吗？
“既然你同意了,我找心理医生让他定制一个方案？”江亦清提议道。
修阎摇头：“用不着这么麻烦，我可以。”
鬼王大人经常在鬼界沉睡,动不动就是上百年，然后分出一道意识出去，体验一下人间的生活,等时间到了，那道意识就会回来,再融合进来。
所以融合意识这事，鬼王大人可以说做的是得心应手了。
“真的？”江亦清有些不放心。
修阎垂眸装可怜：“你不相信我吗？”
江亦清：“……”
修阎闭上眼睛，不过片刻的功夫，再次睁开眼睛,他的眼神就变了。
江亦清关心则乱，傻傻的问：“这是……已经融合了？”
闻修晏一愣,随后啼笑皆非，他伸手握住江亦清的手：“亦清，是我。”
江亦清明白过来，这是修阎主动沉睡。让闻修晏跟他说话呢。
他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我就说，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闻修晏假装没看出他的尴尬，说道：“亦清，我和‘他’可以交流了。”
江亦清一愣，微微挑眉，原来两道意识是可以互相交流的吗？
看来之前只是修阎不愿意这么做。
“‘他’就是我，我相信‘他’。”闻修晏可能是看出了江亦清的不放心，安慰道。
两道意识可以相互交流后，闻修晏能感觉到自己对对方的亲近，有种，他们原本就是一体的感觉。
谁会对自己不信任呢？
他本质上就是修阎。
江亦清微微点头，他相信闻修晏的判断：“好，那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闻修晏思考了一下，说道：“一个安静的房间？”
他解释道：“融合并不是一瞬间的事，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期间我会陷入沉睡，放心，不会有事。”
这也是修阎为什么专门让闻修晏出来的原因，怕沉睡后江亦清会担心。
江亦清点点头，有些不放心的问：“大概要多久。”
“短则一星期，长则三个月。”闻修晏说。
“竟然要这么久。”江亦清叹息。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准备一些东西。”闻修晏说：“等过年后开始。”
江亦清一愣，他是因为需要自己一个人过年而有些失落，可没想到对方早就想好了。
说是要做一些准备，可过年前，闻修晏还一直陪着他，家里被弄得喜气洋洋的，就连胖胖，也被迫穿上了红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