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平凡漠然的侧脸,唐博言心中微暖,“你着?急了。”
“??”平凡茫然。
“今天我出事?,你为?我着?急了。”
邵平凡低下头?,不以为?意。
“咱们认识几年了,喂只狗也喂熟了,何况是个人?”
被平凡比作成狗,但唐博言一点都不气?。
‘嘴硬。’
唐博言一把?将平凡抱住。
正为?他清理伤口的平凡十分粗鲁的推开他的头?,“别动。”
唐博言双臂有力的锁住他的腰,幼稚的不肯松开。“我们分开八天了。”
八天吗?平凡表示记不清。
唐博言抬头?,一脸认真?,“我想?你了。”
四?舍五入一下俩人交往将近三年了,两人也算老夫老妻了,时间久了,彼此偶尔也会露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一面。
会撒娇唐军长,会害羞的肖神?,一个可盐可甜,一个口是心非,若让外人瞧见了,十有八九会惊掉下巴。
唐博言把?平凡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亲了上去。
平凡不反抗,不回应,由着?他胡闹,直到唐博言把?他拉到床上。
“别得寸进尺。”邵平凡警告他。
唐博言把?下巴枕在平凡肩上,冒出的胡须扎的平凡频频向后躲闪。
唐博言揩足了油,老实了。
平凡抬头?,见他正襟危坐着?,表情?平静,一身正气?凛然,跟刚刚厚颜无耻的流-氓简直判若两人,鄙夷的嗤了一声。
“衣冠禽兽。”
口中嫌着?,但平凡还是继续为?他处理伤口。
“假如钟涛当年没收了你,你肯定?是个为?祸一方的祸害。”
“我幸运。”唐博言回他一句。
唐博言无比庆幸自己当初遇上了钟涛,被他坑蒙拐骗,忽悠着?当了兵。
唐博言感激钟涛,感激他救自己一命,感激他的栽培,让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有足够的勇气?站到平凡身边。
平凡为?唐博言包扎完伤口,刚把?急救包合上,便又被拉回了床上。
扫了眼解自己扣子的手,平凡问,“不怕有人闯进来?”
“不怕。”
唐博言邵平凡二人是情?侣关系早已?人尽皆知,每次只要两人呆在一个帐篷里时,都不会有人来打扰。
邵平凡无语了好一会,最后伸出手沉默的去解唐博言的皮带。
邵平凡和唐博言在生活中,无论是生活习惯亦或性格喜好,完全是两个相反的人。可到了床上,却又都十分的疯,不过?两人的武力在那摆着?,回回也都能?尽兴。
“爱你。”
情?到深处,唐博言的一句深情?的低喃让邵平凡禁不住有些?晃了神?。
当初唐博言的追自己时平凡只当他一时兴起,错把?崇拜当成情?人间的感情?,或许时间久了也就淡了,清醒了。即使后来自己点头?答应,承认了两人的关系,可仍时刻准备着?分手。
可日子一日日,一月月过?去了,唐博言不但没腻,反而?更加黏着?自己了,当自己的男朋友当的不亦乐乎。
唐博言把?男朋友当的尽职尽责,而?自己——似乎也有点习惯了。
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两人的相处。
唐博言对自己什么?样平凡心里全记着?,要说没一点感觉是假的。
喜欢是肯定?喜欢的,否则也不会和他‘床上打架’。
比喜欢更多一点的呢?
邵平凡有点茫然了。
一夜云雨腰酸腿软的平凡哈欠连天的从帐篷中出来, 呼吸着雨后的清新?空气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舒展着酸软的四肢。
下了一宿的雨,四周的植物被冲洗的绿油油的,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的气息, 久违的阳光穿破云层晒的人全身暖洋洋的。
驻扎区内的露天地上, 支着几口锅,锅中煮着黏稠的粥,咕嘟咕嘟沸腾着,香气四溢。
邵平凡闻着味凑了过去,问了一句,“做的什么?”
正?颠着勺子做饭的人回头,“肉粥,肖神吃点?”
厚脸皮的某烂人正?色的点点头,“行, 我?尝尝。”
不知‘人心险恶’的厨师十分爽快的从锅底舀了一大碗料多量足的端给平凡,觅食成功的邵平凡心情愉悦的找个?小马扎坐下, 开始呼哧呼哧喝粥。
“肖神,味道成吗?”厨师问。
“成。”平凡随口搪塞。
另一边, 唐博言正?和潘琼等人研究地图, 图上标记的密密麻麻,路线由红蓝两种线绘制, 蓝线是?已修成的公路, 红线则是?尚未完工的。
几人正?滔滔不绝的讨论着,潘琼敏感的察觉唐博言心不在焉, 余光频频向外面侧目, 不由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向外瞥了一眼,便看见了正?狼吞虎咽的邵平凡。
潘琼了然, 眼中划过一抹揶揄的笑。
“都中午了,咱们休息一下吧,吃点饭。”潘琼很有眼力?见的为上司助攻。
正?高谈阔论,侃侃而谈,讲的有点上头的一人狐疑的瞄了眼时间,“才十一点多,我?们……”
话?刚开个?头,便被身边的人粗暴的捂上了嘴。
会察言观色的可不止潘琼一个?。
唐博言神色如常,坦然自若的放下文件,面不改色的开口,“那休息一会吧。”
唐博言离开后。
“你个?蠢东西!”
“我?咋了?”被骂的人十分委屈。
“军长惦记着肖神,心早飞了,哪有心听你喋喋不休?当?什么电灯泡?”
平凡刚添了第二碗粥,见唐博言走来随口问了一句,“来一碗?”
唐博言点头。
片刻,两人各端上一大碗粥在一个?有树荫的阴凉处坐下。
“忙完了?”平凡问。
“嗯。”唐博言应了一声。
一日日一年年的奔波忙碌,两个?人都晒黑了许多。特别?是?唐博言,皮肤因?为风吹日晒又黑又糙,掌中全是?厚厚的茧子,跟个?野人似的。
“我?们明天收队回去。”唐博言道。
“离了你他们成吗?”平凡问。
“这边处理的差不多了,后面的工作有方驰,他应付的来。”唐博言边说边自然的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平凡。“我?们这次出来将近三个?月了,该回去了。”
平凡点下头,不以为意,“行。”
平凡仰头大口大口把?碗里的粥喝光,惬意的揉了揉肚子。
唐博言见状,于是?将自己剩的半碗给了他。
“……我?饱了。”邵平凡婉拒。
唐博言冷嗤一声,“装什么装?你胃里能装多少食我?会不知道?两碗干的下肚勉强才七分饱,何况两碗稀的?跟我?客气什么?吃吧!”
邵平凡微窘的接了碗。
唐博言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目光瞥见平凡的鞋带松了,十分自然的弯下腰为他系上。
“鞋又坏了?”唐博言问。
或许是?天天战斗在一线,平凡脚上的鞋皱巴巴的,不但走形,掉皮,鞋后跟开了线,其?中一只鞋底还断了。
“这双是?旧的,你新?给的那双昨晚湿了,我?挂太阳底下晒晒。”平凡回道。
“我?上回给了你三双,这双旧的别?留了。”
“好。”
见平凡碗里的粥见了底,唐博言问,“再盛一碗?”
平凡‘羞涩’一笑,“行。”
唐博言被逗乐了,“又看乱七八糟的书了吧?”
两人处的越久越是?了解彼此,两人日常没浪漫,没甜言蜜语,日子过的像白开水般平平淡淡,像跨过了热恋期的激-情直接走到最后的老夫老妻,只求岁月静好。
又休整了一日。
翌日,唐博言把?后续的工作一一嘱托下去,然后带上一队人准备返程了。
一行人,二十几人,共六辆车,唐博言和平凡独占了其?中一辆。并非两人搞特殊,而是?出发时同行的人全一股脑的往后面车上冲,宁可挤一挤也不肯和邵唐二人同车。
唐博言身上有伤,因?此平凡成了司机。
“都众叛亲离了,不反省一下?”邵平凡开口损人。
唐博言云淡风轻,“反省什么?反省我?御下有方?他们是?怕打扰我?们,在为我?们创造独处的机会。”
“滑头。”
“你讲话?别?总老气横秋的,瘆得慌。”唐博言一直怀疑平凡是?故意三天两头的提醒自己他年长自己一辈,膈应自己呢。
唐博言跟平凡间的气氛虽融洽,但其?它车上却闹的跟个?菜市场一样。
“你往边上挪挪,别?挤我?。”
“你踢我?干嘛!?”
“你们别?闹,小心翻车。”
有人撒了欢的在闹,也有人在八卦。
“哎,你们猜军长跟肖神现在在干啥?”
“别?瞎想!开车呢能干啥?”
“呵,天真。”
“单纯。”
“年轻。”
“嘁!还天真?单纯?年轻?瞧瞧你们一张张猥-琐的嘴脸,有种把?刚刚的话?在肖神他们跟前?讲去啊。”
“……”一群人默了片刻。
“怂。”
“你不怂你去啊。”
“你去问问,肖神跟军长他们谁上谁下。”
后面车里,越说越浪,越聊越黄,邵平凡用余光瞟一眼坐在一侧的表情阴郁,气势吓人的唐博言,伸手拿起通讯器。
“孩子们,你们车上的通讯器没关。”
一切仿佛瞬间被按下暂停键,原本吵闹的气氛骤然静止,空气中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修罗场本场。
刺啦,刺啦——通讯器中响起几下电流声后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各车掐断了各自的通讯器。此地无银三百两,鸵鸟式逃避。
“一群小兔崽子!”唐博言脸色铁青,气到爆粗口。
“我?们试试真干点别?的?”平凡调侃了一句。
“……”唐博言。
平凡作势去拉唐博言的皮带,唐博言冷酷无情的拍开他那只咸猪手。
见把?人吓到了,邵平凡不由得笑出声。
“停车!”唐博言怒气冲冲。
可邵平凡根本不予理会。
“消消气,把?火压一压,回去再收拾他们。”
“回去再收拾你!”
邵烂人“……”关自己什么事??
因?为通了路,方便了各区间的往来,再加上路上走的顺畅,没遇上尸虫,异兽的阻拦,全程畅通无阻,唐博言一行人只用了两天半便回到了7区。
因?为‘村镇入县,大县合城’计划,两年间,黑区外围零散的村镇居民?逐渐往里搬迁,集中,原先黑区有十四分区,如今已压缩成九个?分区,成果显著。
昌量县。
溅满泥泞的车在四合院门?口停下,邵平凡下了车,用力?甩了几下拎着的外套,激起大片尘土。
唐博言被浮尘呛的咳嗽几声,边扇边扭头吩咐一句,“把?东西卸了。”
“是?。”一群人个?个?跟霜打后的小白菜似的耷拉个?头,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应道。
路上聊八卦结果让正?主全听见了,有比这更悲催的吗?
“汪——!”
平凡刚迈进院门?,一只近一人高的黑犬撒欢的从后院跑出来,直直冲向平凡。
“黑球儿。”邵平凡言语危险。
黑犬立即卧下,蠢萌的吐着舌头,亲昵的用头去蹭平凡。只是?黑犬体型巨大,十分吓人,实在不适合卖萌,但凡承受能力?差点的估计早吓尿了。
黑犬是?当?初抵御异兽潮,平凡在战后捡回来的,当?时只是?小小一只,一指头可以戳死?,平凡除了给它一口食也不怎么上心养,但谁料它越长越大,海拔直超平凡。
黑犬是?变异的,凶悍,好战,十分危险,唐博言反对平凡喂养,但平凡哪肯听?白吃白喝自己那么久,不养了不全赔了?
但好在黑犬也有些灵性,被平凡驯化了野性,又从小和人相处,所以从不主动攻击人。可纵然如此,大多数人仍是?惧怕它的,对它敬而远之。
黑球儿是?它的名?字,平凡取的,原因?是?它全身漆黑,丑的跟个?煤球。他一向是?个?起名?废。
“注意你的哈喇子。”平凡扒开它咧开的嘴,以免它的口水滴到自己身上。
“汪汪!!”
黑球儿开心的叫着,甩来甩去的大尾巴扫的院中全是?土。
“蠢狗。”
“汪!”
一人一狗的跨物种交流让唐博言不由哑然失笑。
“哥!”
林蕉闻讯回来了。
“哥你可回来了。”林蕉上下左右,把?平凡仔仔细细检查一圈。“又瘦了。”
“没瘦,是?壮了。”邵平凡道。
自己化零为整多年的腹肌都回来了。
“脸小了一圈,有人壮脸上吗?”林蕉吐槽。
平凡抬头看向唐博言,唐博言直男式茫然。
“饿了吧?你们快回屋洗洗,换身衣裳,休息一下,我?让厨房多做几个?菜。”知道他们肯定累了,林蕉也不再废话?什么,催着他们各自回屋去歇着了。
唐博言长的糙可活的‘精致’,而平凡恰恰相反,长的五官清秀但活的糙。
平凡在日常生活中凡事全凑合,直到两人处成一对后,唐博言既当?爹又当?妈大小事上管着他。若非唐博言盯着,邵平凡早臭了。
回了屋,在唐博言目光犀利的注视下,平凡磨磨蹭蹭难分难舍的离开了床。
平凡不情不愿的钻进浴室简单粗暴的冲洗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和汗,然后只穿了一个?大裤衩便堂而皇之的从浴室出来,咸鱼一样扑倒在床上,长吁一口气。
幕天席地风餐露宿三个?月,唯一让他心心念念的只有这张床。
听着浴室中哗啦啦的水声,平凡抬头喊了一声,“注意点伤口,别?泡裂了。”
“结痂了,不碍事。”唐博言回了一句。
当?初唐博言和平凡处对象,四处撒狗粮,冯青衫看的窝火,气不过的把?唐博言的房间拆了,可然而正?给了对方借口,搬去和平凡同住,一直同居至今。
事后冯青衫后知后觉,可为时已晚,只能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平凡懒洋洋的瘫在床上打盹,直到身边一沉,唐博言从浴室中出来坐下,熟稔的为他揉着肩。“困了?”
“不困,饿。”邵平凡萎靡不振的应了一句。
“饭在做,再忍忍。”
“嗯。”
“先吃点饼垫垫?”
“想吃点热的。”
“我?去催一下。”唐博言作势要起身。
“饭做好了小蕉会派人来喊我?们。”邵平凡坐起,“我?说把?车开快点早点回来你拉着脸非不让。”
“你飙车多吓人你自己心里没点谱?”唐博言打开衣柜,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扔在床上,“大白天的注意点形象,把?衣服穿上。”
邵平凡冷漠脸,“大白天的别?逼我?扒-光你。”
“……”唐博言。
论开车技术,唐博言永远干不过邵平凡。
院门?外。
冯青衫灰头土脸的从车上下来,身上又是?泥又是?血,头发打了绺,眼底一片青色,全身臭烘烘的。
“挂彩了?”薛田一问。
“异兽的血。”冯青衫边回道边大步流星的往院中走。“我?哥回来了?”
冯青衫身上虽狼狈,但见他走路带风,讲话?中气十足,薛田一也放心了。
“回了,刚回。”
“那我?回来的巧了。”冯青衫往平凡住的房间走,但却被薛田一一把?给拽住了。
“两个?人。”薛田一提醒。
冯青衫的表情瞬间晴转暴风雨。
“唐博言也回来了!?”
“回了。”薛田一点头。
“在屋里?”
“在。”有问题吗?
“大白天的他想干什么!”冯青衫火大。
“……”薛田一。
大白天的能干啥?
即使两人真干点什么又有什么问题?一对情侣,无论干什么都名?正?言顺吧?
见冯青衫暴走,薛田一无奈扶额。“青爷,不如您先去洗洗吧?你现在一身发酵后的腌酸菜疙瘩味,都招苍蝇了。”
冯青衫回头,然后低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有那么臭吗?”
“非常上头,你十有八-九是?闻习惯了。”薛田一回道。
“胡说。”
嘴硬归嘴硬,冯青衫行动上还是?很诚实的。
冯青衫离开时不忘色厉内荏的撂下话?,“等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过来!”
薛田一心累。
又开始了。
每次对上唐军长,有几次占得了便宜的?还不长记性。
今天难得聚齐了, 林蕉特地让厨房做了满满一桌的硬菜,犒劳一下几人。
邵平凡早饿极了,上了桌酒都顾不上喝立刻开动了。而在野外餐风宿露数日的?冯青衫不遑多?让, 俩人风卷残云, 吃个饭跟打仗似的?。
林蕉瞟了眼狼吞虎咽的冯青衫, 十分嫌弃。“饿死鬼投胎啊?”
再看一边大快朵颐的?平凡,心疼的?为他夹菜。“哥你多吃点。”
“……”冯青衫。
区别待遇要不要这么明显?
“这次回来呆多?久?”林蕉问?。
“听小唐的?。”平凡回道。
冯青衫不乐意了。“哥,当家作主的?是你,男人不能太宠着。”
平凡不以为意,“小事上我都听他的?。”
冯青衫一哽,心中不爽。
‘狐狸精!’
唐博言勾唇,难掩心中的?愉悦。“后面的?工作我都安排下去了,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修路计划刚实施时,唐博言身为工程的?主负责人事无巨细他都得盯着, 后来步入正轨了才能松口气。前?期最?艰难的?那段日子?已经过去,如今许多?事他都可以放开了。
“方驰呢?”林蕉问?。
几道目光蓦地望去。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 但突然被三人诡异的?盯着,林蕉不禁心中一跳, 顿时有点?窘迫了。“我, 我随便问?问?。”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她?忙着解释辩解反而有问?题了。
邵平凡了然, 一切尽在不言中。
唐博言开口,“那边的?工作他得盯着, 近期回不来。”
三人一副‘你别解释, 我懂’的?表情让林蕉十分抓狂,恨不得掀桌子?咆哮‘老娘真不思-春啊——!!’
‘大龄单身狗’冯青衫心中冒酸水, 一遍遍的?自我催眠,‘我单身我快乐。’
吃饱喝足的?平凡回到屋后舒坦的?躺在床上,像抽了骨头一样?全身瘫软,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唐博言端了盆热水,找了本书,开始日常泡脚养生。
才三十几岁的?唐军长现在已经提前?过上了六十几岁的?生活。
平凡斜睨了眼书皮,‘三国’。
封面破旧,不但褪了色,还烂了一半,书角被磨的?卷了边,也不知道从哪搜罗来的?。
邵平凡兴味索然。“有别的?吗?”
唐博言问?,“比如?”
“配图的?,带画的?,剧情有冲击力的?。”平凡道。
“具体点?。”
“金瓶-梅。”
“……”唐博言。
唐博言冷漠的?无视了俗人一个的?邵烂人,自顾自的?泡脚,看书,两耳不闻身外?事。
被嫌弃的?平凡径自坐起,十分自然的?把脚伸进洗脚盆中踩在唐博言的?脚上。唐博言也不气,像早已习惯了某人的?抢地盘,好脾气的?往一边挪了挪,让出一块位置。
“小蕉对方驰有好感。”
唐博言不为所动,“我反对包办婚姻。”
平凡抬腿一脚踢在唐博言的?胸口以示警告。
惨遭家暴的?唐军长揉着生疼的?胸口有苦难言,“你下回轻点?。”差点?踢出内伤来。
“方驰为人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以前?结过一次婚,但后来妻子?病故了,自那以后便一直单着。”唐博言言简意赅的?交了底。
“他们俩究竟是情投意合,两相情愿,还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咱们也不清楚,别掺和太多?。”
唐博言不喜欢管闲事,更避讳别人的?私事,他从来不是一个八卦的?人。
邵平凡处世也一向秉着自扫门前?雪,毕竟自己?的?生活都过的?乱七八糟,自顾不暇,哪还有心去顾别人?只因?事关林蕉才多?问?了几句。
平凡十分了解林蕉的?脾气,但凡被她?瞧上的?,纵使你坚如碉堡也得给你挖出来。所以,即使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也只会抽刀断水,女土匪一样?坑蒙拐骗亦或强取豪夺的?把人拐到自己?手?里。
如果林蕉真盯上方驰了,方驰跑不掉的?。
见平凡沉默,唐博言开始自我检讨是不是把话讲太重了?名义上来说,林蕉归根结底是平凡的?妹妹。
“我找机会探探方驰的?口风?”自从和平凡在一起后,唐博言早记不清自己?多?少次打破自己?的?原则了。
邵平凡微讶的?看向唐博言,有些?诧异他突如其来的?热情,他以往可是一向讨厌过问?别人的?私事的?。
有阴谋??
“你又想法设法的?套路我呢?”平凡警惕的?问?。
“??”唐博言茫然。
“你馋我身子?了?”邵平凡猜测。
唐军长“……”他有句脏话不知当不当讲。
自己?在他的?眼中就是这么龌-龊的?一个人吗!?
唐博言‘啪’的?合上书,用?力摔在桌上,青着脸猛地站起端上洗脚盆甩脸走人。
被溅了一身水的?邵平凡一头雾水。
“哐!!”
卫生间响起摔盆声。
邵平凡呆滞。
……更年?期??
一个人呆在卫生间内发了一通火后,唐博言面沉如水大步走了出来,不由?分说的?把平凡压倒在床上。
“对,我馋你身子?了。”唐博言破罐子?破摔。
既然被他误会成色令智昏的?人,那就干脆把罪名坐实了。
“我……我困了。”
“我不困。”说完低头吻上。
邵平凡默然。
怎么有种白送上门的?感觉?
入了夏,气温一天比一天高,早晚的?温度虽仍在15度以下,但中午却升到25度左右。
夏天酷暑难熬,在外?面呆上俩月,暴晒在大太阳下都得脱层皮。平凡嘴硬心软,前?两年?跟在唐博言身边吃苦遭罪,唐博言心中十分自责。现在既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今年?选择这时回来自然是为了平凡,也当给自己?放个假。
一向严谨自律的?唐军长假公济私了一回。
梁穹提着水哼着跑调的?小曲正悠哉游哉的?为黑球球刷洗身上的?狗毛。黑球球温顺的?趴着,半阖着眼,十分的?惬意。
“狗哥,舒坦吧?”梁穹问?。
“呜……”黑球球闷叫了一声。
“我给你喂食,给你洗澡,为你捉虱子?,我把你当爷爷一样?尽心尽力的?伺候,你倒好,肖神一回来你立马屁颠屁颠的?凑上去了,做狗的?尊严呢?做狗得有骨气,还得知恩图报!”
“汪!!”
“叫什么叫?吓我一哆嗦!!”
正坐房檐下的?荫凉处喂乌龟的?薛田一开口,“它从小是被肖神救回来的?,肯定和肖神最?亲了,狗聪明,记人。”
梁穹回头,十分看不惯他把一只王八当宝贝的?样?子?。“一只王八,天天走哪揣哪,龟壳都快让你摸的?抛光了,就差早晚三炷香当祖宗供着。”
“什么王八?正儿八经的?神龟好吧!?”薛田一反驳。
梁穹上下扫了乌龟一圈,嗤之以鼻,“如果变异了还可以当个备用?粮,现在?炖汤都嫌肉少。”
正慢条斯理嚼着肉的?乌龟扭过头,两只绿豆眼幽幽的?盯向梁穹。
薛田一把乌龟往怀中一搂,声音抑扬顿挫,“我生它生,我死它不能死!”
梁穹“……”他是大傻子?吧?
冯青衫的?另一座宅子?内,吴勃,严小戈等人正齐聚在一起商讨合区计划。
近两年?来黑区把发展重心一直放在修路上面,如今路修的?差不多?也该把合区大事解决了。
为协助黑区合区蓝区特别派下一批专业人士,走访各分区,考察分区四周环境,分析地理位置,从而敲定合区点?,计划把黑区十四分区合并成五大区。
外?围分区往里靠拢集中,如今十四分区已合成九个区。
黑区全由?村镇县组建而成,把十四个区压缩成九个区已是极限,下一步只能往城市中扩展。现在有四个目标城市,全被尸虫占领着,想入驻必须先清理城市中的?尸虫,把城市收复回来。
“z市。”冯青衫圈出一个目标。“末世前?可容纳1200万人口,前?后是平原,位于合区版图中心,打下它后建立总基地,届时再打通公路直通蓝区。”
吴勃一根一根的?抽着烟,满面愁容。“自大进化后,z市被魔植覆盖,现如今城中除了尸虫跟尸虫人外?只怕还有异兽。在以保护城中建筑完整为前?提下把它们驱逐出去,不容易。”
“这一仗迟早得打。”冯青衫道。“我们拿回自己?的?城市,名正言顺,天经地义。”
话虽如此,但只凭一腔热血可夺不回城市,城市清理计划不是以往帮派间砸场子?抢地盘的?小打小闹,肯定得详细筹划一番。
z市是沦陷区,城中尸虫,尸虫人,异兽的?数量,它们集中的?区域,现在全都一无所知,侦察是必不可少的?。
“我去吧。”严小戈自荐。
“你?”冯青衫质疑,“虽然你是神枪,枪法无敌,但近身格斗上我一人打你俩,遇上成群的?尸虫,异兽,你肯定第一个被撕碎。”
“打什么打?侦察而已,傻缺才蛮干。”严小戈不客气的?反唇相讥。“我五感敏锐,擅长隐匿,追踪,干侦察我最?合适。”
“小戈的?确最?合适。”吴勃出声。
严小戈略显得意。“你和蓝区的?人熟,武器物资方面的?支援你来谈。”
冯青衫不爽。
一群人围着谈判桌为了一点?点?己?方利益吵架吵的?脸红脖子?粗真的?很没?劲啊。
“另外?,我跟你借个人。”严小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