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顶有词条,康熙激动晕了by藤萝浠月
藤萝浠月  发于:2024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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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虽然没有杀到人头滚滚,江南京城的官员,还有他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是人心惶惶了好多日。
如果十五爷真的当上白莲教教主,能帮万岁爷解决很大一个麻烦呢。
梁九功衷心希望,那个骗了十五爷的白莲教教主,能傻到底收了十五爷为徒,然后让十五爷顺顺利利地当上白莲教的教主。
胤祝能不能当上白莲教教主不确定,京城丐帮的帮主他是一定当上了,这天一觉睡到半下午,皇阿玛叫来的慎贝勒就跟他见了面。
当听到这位要管那些不事生产屡教不改自甘堕落的八旗黄杆子时,慎贝勒的表情都是有些呆滞的,看着坐在主位的金尊玉贵的这位爷,他好阵子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十五爷,您说的是真的?”
慎贝勒虽然是杆上人,但从来不带着底下的那些人去街上要财要物,只不过是因为这些落魄的八旗后代们在街上太猖狂,因为沾亲带故的官府都管不住,宗室里才让他当这个杆上的,按照乞丐们中间的江湖规矩管一管这些人。
当然,这些年他是没少拿到底下皇子们的孝敬。
想起来要把杆子交出去,唯一不舍得就是这点。
但是十五爷看上这个杆上的名头了,他也没胆子拒绝啊。
胤祝表示他很认真的要当黄杆子们的头儿之后,慎贝勒马上说道:“那您稍等,奴才这就回去把杆子拿过来。”
因为本身就有爵位,慎贝勒对杆上人这个身份并没有多看重,他出门不带杆子,跟顾有庆不同,他不是担心杆子被抢或者是丢了,他只是觉得丢人。
而胤祝拿到黄杆子的黑头红头杆子,也发现了慎贝勒对这根杆子的忽视,跟顾有庆的那根都快盘包浆的不同,他这根瞧着是挺崭新崭新的。
不过还有点不同的是,这根棍子红头的那端,还有一圈橙黄色的箍子。
两根杆子到手之后,胤祝拿着去了皇阿玛的御用工厂---内造办一趟,让他们打造出一根带有机关的金错银杆子。
内造办效率很高,第二天下午,胤祝就拿到了一根全新的杆子,不能说跟金箍棒一模一样,只能说差别不大。
且内造办工匠巧用心思,将黄蓝杆子原先的元素都保存了下来,能保证众丐对这根新杆子的亲切熟悉感。
胤祝拿到新杆子之,又找了已经卸任的黄杆子慎贝勒一趟,让他这个老杆上的当众将杆子过渡给自己这个新的。
这些从事乞丐行业却依然穿着体面的黄杆子们,看着被慎贝勒交出去的杆子,什么都不敢问。
他们顶多算是半江湖人,本来慎贝勒就是他们够不着的一位爷,现在他主动把杆子让了出去,只能说明这个新来的杆上人身份比慎贝勒更高。
他们敢质问唱反调,等待他们的很大可能将是回老家---流放宁古塔。
不过新杆子尹爷,这要求有点高。
慎贝勒一走,胤祝就给这些人开了一个集体大会,也没有一下子让他们不能像以前那样上街要钱,只是说了一下朝廷对他们这些影响京城环境的小瘤子们的看法,提了好几条朝廷颁发的政策。
最后散会的时候,给东西南北中五城的分区老大发了一个信息表,包括姓名住址以及爱好。
先了解一下这群人的爱好,帮他们实现就业,然后再颁布丐帮新规定。
顺利接手八旗的乞丐之后,胤祝放出了顾有庆和陈大同,然后在一个充满这夜来香花香味的庭院里,没有惊动任何势力地接手了人数更为庞大的蓝杆子。
然后,第一步开大会,让大家认认新帮主。
第二步统计乞丐中有病的,安排就医。
第三步登记信息,把未成年剔出来,给他们在京城郊外安排住处,并寻找竹编木匠等手艺人师傅教学。
希望能把他们未来注定的路给搬到正道上。
胤祝就这么忙着整理丐帮人员,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七八天。
这段时间,皇子们都在有序的进行着手头的事。
四爷和十三已经发回来他们到河南之后的两份巡查电报。
十阿哥十四喂的二百头猪又胖了一圈。八阿哥带领太医按照十五给的安全生产手册对产婆进行的培训进行到尾声,接下来就是让这些经受过一轮安全培训的产婆,再去培训五城的产婆。
诚亲王那边搞出来的小报因为有篇文章写到京官之间的吃请,被御史弹劾了一道。
淳郡王的竹编壳暖水瓶又做出了新一级的几款---
忙忙碌碌的哥哥们在偶然一个闲下来的瞬间发现,十五好像很久没来找他们了。
那么十五呢?
去了九门提督也经常找他们玩的那么大一个十五呢?
早朝后,诚亲王在去畅春园后面的路上,遇见了一圈弟弟们,大家相视一眼。
干什么去?
看看十五跑哪去了,这些天身边太安静了,感觉像是过去了大半年似的。
路上,十二小声地提醒大家:“还记得十五之前做到的那个词条题吗?”
众人脑海中不约而同浮现同一个词条:“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在哥哥们想起来找找胤祝的时候,胤祝拿着戒指在想白莲教老头,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他入主丐帮好几天了,怎么把戒指搁在他这里的老头不出现了?
难道是他这几天对丐帮的改造工作动静太大,引起了白莲教的警惕?

不是刘海鲸不想赶紧出门, 而是他对胤祝所有的策划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还是那间小院,前几天还在师父安排下对未来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几人,此刻全都愁眉苦脸的或坐或站在小院里。
高大勇环抱着双臂, 抬眼, 看向底下的师弟师妹们,“你们说,这事现在该怎么办?”
二徒弟杭庆使劲地挠了挠头:“那天要是不让师父喝太多酒,师父也不会出事。要是师父的戒指没有给出去,我们师兄弟几人今日更不会如此为难。”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瘦子, 几人中间行五的周道运。
被众人看着,周道运有些心虚, 嘴里却不认错:“那小子猴精猴精的,定要师父手里最便宜的戒指, 而且那时候谁能想到, 师父会在睡梦中升仙呢?”
师父还想用戒指给那小子安排一个更大的局呢,谁料人算不如天算。
小师妹清梨忍不住抽泣了一声, 说道:“要不我们报官吧, 师父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妇人拉了她一下, 严厉呵斥:“师父去的很安详,这是无病无灾之兆,不要瞎说。”
再说一院子都是他们这些最亲近的弟子, 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害到师父?说暴卒更不好听,唯一的解释就是师父已经积攒够了功德,被无生老母接引到天上成为仙人了。”
高大勇说:“报什么官, 且不说那些官府的查出来我们的身份该如何是好,便是那一群饭桶, 可能查出师父的死因?”
周道运也非常发愁:“现在师父死了,象征教主的戒指还不在我们手里,去到江浙的信也一直没有回音,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高大勇拍板:“现在天热,不能让师父一直停灵在这个院子里,否则我们不报官,左右邻居闻到异味也会报官。我们,直接找去那个九门提督小兵的家。”
他们这里是有尹祝和他两个兄弟的具体情况的,找到他们不难,但是假装等待游子归家的师父和游子,都是不应该知道尹祝家门的。
周道运:“师兄,你是不知道那小子有多精,就这么找过去,我怕他知道咱们的真实身份之后,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带兵来围剿。”
“此人未经我们测试,教内事务他也无权参与。”高大勇深思一番,“我们只需想个合理的借口,将那戒指哄回来即可。我和二师弟都已经在他面前露过面,三师弟,接下来就由你来扮师父的远游回归的儿子。”
坐在树下沉默的青年立刻抬起头:“师兄,我,我也是朝廷中人,二师兄说了那人非常精明,如果被他看出什么来,我---”
四师弟陈亮嗤笑:“老三,我早知你对咱们白莲教的心不诚,这为师父效死的时候你犹推三阻四,咱们教内还有什么时候能用得着你?”
高大勇皱眉看向陈亮:“在这紧要关头,就不要内讧被外人有机可乘了。当务之急是拿回戒指,安葬了师父之后马上回总部去商议新任教主的人选。邢武啊,四师弟心直口快,没有多余的意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不过这件事,你是个什么意思?”
邢武看着众人,为难道:“那,那就听大师兄的意思吧。”
周道运说道:“三师兄你放心,那小子虽然聪明,但绝对不可能猜出来我们的真实身份。只要我们的合乎道义情理,他不至于霸占着一个死人的东西不归还。”
邢武不确定地点点头,行,行吧。
但我是京兆尹的,听说师父给了戒指的那个人在提督衙门,虽然自己一年去不了提督衙门一次,但保不准就是个熟面孔。
如果出了问题他不负责。
邢武说出来自己的担忧,就得到陈亮的一个白眼:“三师兄,你不想去就直说。即使是熟面孔又如何,难道那人还能因为你的身份和师父编造的不符合就把你抓起来?”
邢武只好闭嘴。
傍晚,胤祝从九门提督下班,半路上遇见李卫,下马:“大哥,你这是找我有事?”
从户部去东城的路可不经过九门提督这边。
李卫下马来,走过来跟胤祝说:“还真是有事,今天中午有个生意人找到我们家,说是几经打听找去的,要找你,尹祝。你拿了他家老爷子的心爱的一枚戒指,而那老爷子前几天去世了,他想把戒指寻回去跟老人家一起合葬。”
胤祝一个没管理好表情,五官都有点乱飞。
等等,等等等。
这个信息含量有点大。
“咱们慢慢说,有戒指的那个老头子死了?!怎么死的?”胤祝拉着李卫到路边的墙根下,侧身朝着墙面蹲下,不可思议的感觉一波一波地冲刷着心房,“真的假的?”
他们两人的马都是八哥送的,以前待在一个马厩里,重新见面就很亲热,蹭蹭脖子顶顶额头,然后抬头去找主人。
两马两人蹲在墙根儿。
李卫将马脑袋推开,说道:“我还奇怪呢,今儿中午一个扎束劲装的人跑到我们家,进门就问我尹祝的消息。你真认识啊?什么戒指?”
胤祝这些天忙丐帮的事情,跟李卫量儿都没怎么见面,也没机会把他那天打算去东城蟋蟀市场卖蝈蝈笼之后发生的系列骗局告诉他们,这时候就言简意赅地跟李卫说了。
“如果咱俩说的这个人没岔头,那死的就是想要骗我那个老头,也就是白莲教的教主,”胤祝挡着嘴巴一边,用气声说道。
李卫听得目瞪口呆,为什么兄弟跟自己就住在很近的地方,发生了这么多精彩的事情,而他却一无所知呢?
“你说说,给你设局的人是白莲教的教主?”李卫不自觉大声,然后意识到这种事不能大嚷大叫,赶紧压低声音,“现在那个白莲教的教主死了---肯定没说两岔里,要不然那些人怎么能知道你和我认识,还找到我们在东城的家去?祝儿,唱戏都碰不见这么精彩的折子。”
胤祝从老天爷也帮我的惊喜中回过神来,摸了摸下巴:“是吧。但这,会不会是另一场骗局?”
李卫说道:“叫我看看那个宝贝戒指。”
胤祝把戒指放在荷包里,就解下荷包让李卫自己打开看,分析道:“如果是局,白莲教教主的戒指在我手里,教主却死了,这不是更方便我当教主去了?”
李卫拿着那枚扳指来回地看了两遍,“这话很对,更不可能设这么自伤的局。不过祝儿,这真的是?”
胤祝想道:“应该是真的吧,丐帮的原帮主确认的。”
什么丐帮的原帮主?李卫又听不懂了。
胤祝又把自己这些天当上丐帮帮主的事请跟他讲了讲,给李卫遗憾地直嚷错过了好戏。
紧接着又嘎嘎笑了一声,“他们的教主八成是真死了,那个去我们家找你的人眼眶都是红的,他们真没必要拿教主的生死做局。我们的消息一定是韩兆云给白莲教那些人说的,不过他一定想不到,事情会朝着这么个方向发展。”
不过祝儿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李卫拍了拍了胤祝的肩膀,再次笑出了鸭子叫,“你是怎么想起来要人家手上的戒指的?”
胤祝:“他们骗我,我看那老头总要摸一摸大拇指上的扳指,就顺手推舟要了这个,我也没想到他就能给我呀。”
李卫笑道:“还真老天爷都要你占这个便宜,对了找去我们家的那人约你酉时末去东城的会客大酒楼见面,你打头阵,我叫上量儿在附近看着。”
胤祝点点头,嘴唇根本是控制不住地要上扬,“你打我一下,我看看是真的假的。”
李卫在他肩膀上狠拍了一下,笑道:“是不是真的?”
胤祝捂了捂嘴,免得自己笑得太裂的嘴角吓到街上的小朋友,“这也太像演的了,怎么能说死就死呢。我还等着那老头子继续出招骗我呢。”
“是啊是啊,”怎么能说死就死呢,意识到胤祝说了什么话,李卫训他,“你还想被怎么骗呢,这样就是最好的。世事无常,那老人家上了年纪还不是说死就死?”
这点在小时候感觉不深,长大后却注意得到,村里的老人经常有前几天见面还打招呼呢,没过两天就听说人死了。
现代的时候是这样,在清朝这二十多年也是的。
“我看那老头的样子还挺年轻的,”胤祝这时候才对白莲教教主的骤然离世感到几分遗憾,“猝死的也太突然了。”
李卫抽了抽嘴角,提醒他:“见了人家儿子,可别说这种语气很风凉的话。”
胤祝:“嗯嗯,我会注意的。”
“大哥二哥?”谢无量的声音在路上响起,李卫胤祝一齐扭头,看见从大街西头骑马而来的谢无量,都笑着站起来,“量儿啊,你来得正好。”
“你们在干什么?”谢无量也问。
李卫道:“说点事,走,路上说。”
听完事情原委之后,谢无量倒是很淡定,不知道大哥二哥为什么激动,不就是一个老头死了,然后这个老头是白莲教教主,死之前还把教主的戒指给了二哥?
三人都快走到会客大酒楼了,谢无量才惊讶一声问道:“二哥,你有戒指,不是能当白莲教的教主了?”
他还记得,之前大哥二哥说起没有跟甘师兄混入白莲教的遗憾,当了白莲教教主再回来当皇子容易建功劳等等的。
胤祝摇摇头,笑道:“你才反应过来啊。”
谢无量“嗯”了一声:“二哥,那需要我跟你一起上去见人吗?”
胤祝挥了挥手:“不用,你要相信能识破一切骗局的你二哥,有那个把来人忽悠下去的能力。”
说话间三人已经能看到会客大酒楼高高的屋檐了,便分开行动,胤祝继续往前走,李卫和谢无量转身进入路边的一个小茶棚子。
不过胤祝这边看到等在二楼天字雅间的两个人时,有点后悔没让李卫和量儿跟着了。
“咚咚”。
敲门声之后就是推门声,坐在圆桌上的两个汉子随着推门的吱呀声站起来。
胤祝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左边的熟人面孔,记忆力很可以的胤祝发现,这个操蛋的熟人就是京兆府的一名差役。
他在之前的一段时间,很勤快地抓了很多倚仗七拐八绕的背景在京城横行霸道收保护费的小蟑螂,这九门提督没有大牢,他便抓一个送到京兆府一个。
府尹施世纶对他这个行为很赞赏,而且他皇阿玛还把针对小蟑螂背景的罚款权交到了他手里,抓一次谁家没管好的亲戚,就能罚谁十两。
因为第一个罚的是十哥,后面的罚款也很顺利。
前头那几天一天都能罚个四五十两,比做什么买卖赚钱都快,胤祝那段时间上街抓小蟑螂抓得认真又积极。
但那些小有权势的人反应也很快,知道上面抓仗势欺人的罚款,都把自家的晚辈或者七拐八绕的亲戚管束了起来。
搞得想通过罚款致富的胤祝理想破灭,最近一段时间上街,根本都看不到朝人收保护费的家伙。
胤祝怀疑,丐帮的黄杆子们每个月跑到人家新开业的店铺和老铺子前要钱的这件事,他一直都没能知道就是因为自己抓小蟑螂的动静闹太大,把他们都给惊着了。
想远了。
胤祝看着眼前的熟面孔,确定自己没认错,这家伙就是京兆府衙门的差役,好像是姓邢来着。
第一个念头是,白莲教撒的网真大呀。
第二个念头就是,失策,至少应该叫量儿跟他一起进来的。
这要是此人还记得自己的脸,把自己的身份叫破,这事儿会很不好整啊。
要命的是,他的左轮小枪还没有拿着。
一瞬间胤祝后背都感觉到汗意了。
邢武当然认得出来推门进来的胤祝,十五爷啊,当初几乎一天进出他们京兆府三四趟的那位爷。
他一开始是不知道总给他们送犯人来的这个人是十五爷的,但人来的太勤,底下人难免有讨论的。
说那么一个九门提督的小兵嘎子,怎么天天来咱们大人还不烦,有时候还要亲自接见呢。
然后才知道人是十五爷。
邢武看着进来的这个人,腿肚子一阵一阵的抽抽。
因为他要装师父的儿子一定偏不过十五爷,再加上自己以朝廷属吏的身份加入白莲教本就心虚,现在还是要骗十五爷的,本能的就觉得自己的身份已经被看穿。
而且邢武突然意识到,拿到师父扳指的人是十五爷,他能不知道师父的身份吗?
说不定此刻他们已经出在朝廷给他们整个白莲教铺设的大网之中。
原本想好的说辞都忘了。
师弟陈亮陪着邢武一起来的,见他不说话,心里就皱眉,师父非要收身在公门的人当徒弟,这就是公门之人。
陈亮咳了声,邢武回神,心跳几乎震破耳膜,看着胤祝道:“您就是我,父亲,生前交下的小友?”
胤祝也松口气,这差役没有叫破的意思,他就稳了,点头道:“是我,听说你们找我有事?还直接去找到了我好兄弟家?”

第147章 真无赖
邢武被问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亮十分厌恶他的懦弱,便主动说道:“我们是在东城打听了好久,才知道您和那户部的李郎中是兄弟。要不是事情紧急, 我们也不敢如此贸然登门。”
说着才想起来请胤祝坐下。
胤祝沉重地说:“的确是很紧急, 大致的事情我兄弟已经跟我说了。我跟那个老爷子的确有一面之缘,我们爷俩也相谈甚欢,没想到健健康康的老爷子一夕之间竟然就去世。你们来找我,是不是想知道老爷子生前的情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能帮不了太多忙。”
陈亮:竟然半句不提他从师父手里要走扳指的事。
狗屁的想知道生前情景, 这小子也太奸滑了,他是不是知道了那扳指的价值?
邢武深吸一口气, 揣着心知肚明与这位爷虚与委蛇:“是这样的,我跟人打听到, 我父亲手上的一枚戒指, 是给了您。实不相瞒,那戒指对我父亲很重要。在他出事前一天, 就准备了一些礼物给您, 想把扳指换回去的。”
陈亮笑道:“是啊,我们千方百计的找到您, 就是为了消除老爷子生前的遗憾。死人的东西要是你也敢拿,只怕老爷子会半夜去找您亲自要。”
却趁着胤祝不注意瞪了邢武一眼,说好了要把扳指哄回来, 你还强调什么重要?否则岂不是被此人拿捏?
胤祝打量着他们:“兄弟,你这是吓唬我?实话跟你说,我从小是吓大的。你们要扳指, 如果真的是老爷子的儿子自然没问题,可你们都吓唬上人了, 就这么红口白牙的一说,我还真确认不了你们的身份。”
陈亮立即暴怒,在桌子上拍出一声巨响站起来,指着胤祝道:“你小子到底给不给?”
胤祝看看桌子上被震动歪的杯子,愣住,故作抖抖索索道:“你想干嘛?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你们的身份而已,你这么着急,那你们两个到底谁是老爷子的儿子啊。”
陈亮要说的话被邢武拦住了,邢武说道:“我,我是。”
心里已经抖成了一团。
“您,您想怎么确认?”压住陈亮的手,“我们就带他去确认一下好了,到底是我父亲生前交好的人。”
陈亮看着胤祝道:“那你说,你有什么条件。”
胤祝想了想说道:“你们让我去看看老爷子的遗体。”
陈亮怒吼:“你做梦。”
胤祝无辜道:“假如你们家的老爷子真死了,又不是我害死的,这位兄弟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陈亮双拳握紧,很想一拳揍爆这个家伙的脑瓜子。
胤祝正看着这人睁大的暴突眼球,词条窜了出来。
【科普词条,超雄。
超雄综合症的简称,超雄综合症指的是由于染色体异常所引发的过于好动喜欢搞破坏的心理异常和男性特征发育不完全的生理异常,这类男性一般都具有很强的攻击力,如果不及早地干预,甚至发展成以破坏为乐。】(1)
胤祝听着耳边的词条声音,越看这个陈亮越有点超雄的症状,站起来大步走到门边:“今天不能好好谈的话,咱们再约时间吧。”
陈亮说道:“我师---伯父的扳指,你必须留下来。”
胤祝已经来到门边,唰一下打开门,转身看着陈亮:“怎么,你还想在京城杀人?”
外间热热闹闹的声音洪水一般涌入室内,陈亮到底不敢再大呼小叫的了,白莲教在京城的据点总共加起来连三十人都没有,他如何敢猖狂?
邢武见这位要走,一阵庆幸,甚至觉得他根本没有认出来自己。
陈亮却放低身段说道:“行行行,就按照你说的,我们带你去见一见我伯父的遗体。”
看了邢武一眼,邢武忙说道:“是啊,我们好好谈一谈,你想确认我们也会配合的。”
胤祝也软了语气:“我不能只听你们说,你们得让我看看,老爷子到底是不是你的爹,你的伯父。我们好歹行相识一场,印象中老爷子昨天还在说他儿子呢,今天就出事了,我真不能把他的东西随便交出去。”
陈亮听着,这人也算有情有义的一个人,且还是师父生前想要拉入教内的人。领他去他们的地方,看一看也没关系。
胤祝走到门外,“要是你们不愿意那就算了。”
陈亮说道:“现在就去。”
外面天色已暗,按照胤祝的想法,是明天等他准备好了再去,但这时候他再找借口说不去就很容易引起这人的怀疑。
胤祝看看他们俩,尤其是邢武:“你们两个,到底谁是那老爷子远在外省做生意的儿子?”
邢武赶紧说道:“是我,我是。去去去,咱们现在就去。”
胤祝:这胆子,把我的信号都接受错了,不过好在也没有害我的心思就是了。
出门下楼的时候,邢武的腿肚子都是发抖的,陈亮还在前面催他,邢武心里阵绝望,这个耿直鲁莽的四师弟他到底知不知道,把这位爷带到他们那个小院意味着什么啊。
三人刚走出茶楼,谢无量就从迎面走来,看到胤祝很惊喜地上前:“二哥,你怎么在这里,你要干什么啊,他们是谁?”
胤祝说:“有点事。”
然后对那两个人说:“这是我兄弟,我想了想,我得让他跟我一块去。”
陈亮心底的烦躁已经达到了顶点,很想说你怎么这么多事,看了看谢无量体格,觉得好解决就什么都没说,走到一边的拴马桩前来一匹马,问他们:“你们有没有马?”
一刻钟之后,四人在北城的一个曲曲弯弯的小胡同停下来,站在一家大门小小的庭院前,陈亮看了胤祝和谢无量一下才上前去叩击门环。
很快,门开,里面探出一颗脑袋,看到两个生人时,皱了皱眉。
清梨想要问怎么把人带到家里来了,陈亮给她使了个眼色,大声说道:“还不快请客人进去?”
清梨顺着他的话站到一边,陈亮对胤祝说道:“不好意思啊,家里的下人不懂事。”
胤祝笑着表示没关系,有量儿在身边他可从容了,走进去的时候还跟人家的“下人”微笑打招呼。
清梨:---
妇人看到这个熟人进来,赶紧拉着大师兄闪到堂屋旁边的小房间里。
两人躲在窗下,听着外面的说话声。
高大勇皱眉:“三师弟四师弟怎么搞的,怎么把他给带过来了?”
在胤祝面前露过面的瘦干巴五师弟周道运也找了一间屋子躲了起来,三师弟四师弟这事办得非常不妥,这不是一不小心就得露馅吗?
这时听到外面那道他只听了一次却印象非常深刻的声音道:“我刚才好像看见什么人躲到那个屋子里去了?不会是你们家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吧。”
周道运:听听吧,这小子有多精。
接着就听到四师弟糊弄人的话:“你看错了,那是一只狸花猫。”
“哦。”
虽然这声“哦”充满了原来如此我果然眼花了的味道,但周道运根本就不相信这家伙相信了四师弟的说法。
他也不敢出来直接把事情往更糟的方向推,反正只要没有正面相对,那小子就不能说他们是骗子一家。
外面,陈亮在前面领着路走向堂屋,说道:“我家伯父已经下世好几天了,仪容恐怕不太好看。”
胤祝说道:“没问题,我不怕。其实你们别嫌我多事,我跟老爷子也只有一面之缘,什么都不了解,很担心被人糊弄了。万一哪天老爷子又后悔了,找到我想把扳指要回去,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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