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棋诧异地看他。
林懿闻言认真地看向他，摇摇头：“谢谢谷叔叔，我没事。”
谷辛泽叹气：“小懿真的好乖，小懿也不要难过，小懿一定可以找到亲生父母。”
这次连何桐都停下说话，眉心微蹙地看他。
她怎么听着谷辛泽说的话别有深意？

第096章
谷辛泽似乎是没有察觉到车里异样的气氛, 还在继续说：“小懿长得可爱，又聪明，我想, 小懿的亲生父母一定是很优秀的人。
“小懿如果找到亲生父母，有爸爸妈妈的爱，一定会更幸福。”
他说话时，目光一直落在林懿身上, 观察林懿的反应。
林懿小脸一直挂着淡淡的笑, 看不出是真的高兴, 还是不高兴。
谷辛泽心底诧异。
他竟然看不透一个小孩子的真实情绪？
【老公真的好温柔啊，安慰懿宝时，真的好有耐心！】
【呜呜, 谷辛泽以后如果有宝宝, 一定是非常好的爸爸！】
【呃，只有我觉得谷辛泽有点假吗？他这话让懿宝一个孩子怎么回答？回答好, 那就是嫌弃之前那对骗子父母穷, 回答不好，是不是怨恨父母？】
【对, 只有你那么觉得！辛泽干什么要给林懿挖坑？我看是你们懿粉有被迫害妄想症！】
一些有和上面相似感觉得粉丝，看到攻击性的言论，顿时也不敢说真话。
网友们隔着屏幕，没有现场几位嘉宾在现场能感受到诡异的氛围。
钟棋听着谷辛泽的话，莫名不舒服，对谷辛泽说话的语气也冷淡几分：“不管小懿亲生父母是否优秀, 只要他们是真心疼爱小懿, 小懿都会接受。”
钟棋以为谷辛泽童年幸福，可能考虑不到小孩子的内心。
他凑近谷辛泽耳边小声地提醒：“辛泽, 小懿以前的养父母对他很不好，又没有亲生父母陪在身边。
“你当着这么人的面，提他的亲生父母，会让他难过的。”
谷辛泽：……
可他是故意当着林懿的面，谈论他亲生父母呢。
如果不是有镜头在，他甚至想说：林懿，你就是被亲生父母遗弃的！
谷辛泽收敛心中情绪，略显抱歉地看向钟棋：“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会这样。”
钟棋：“你应该和小懿道歉。”
【怎么回事？钟棋凭什么让辛泽老公道歉？】
【泽泽看起来很犹豫，钟棋到底和泽泽说什么了？泽泽都快哭！】
【林懿就是个麻烦精，但凡和他沾上的都很惨！江轩和杨星就是例子！简直就是扫把星！】
【你们家谷辛泽哪天不是顶着一张怨妇脸？还有，江轩和杨星这又关懿宝什么事？
是懿宝逼着江轩买凶杀人的？是懿宝逼着杨星敲诈勒索的？
前一个还能勉强和懿宝沾一点边，后一个杨星是什么东西？勒索秦家，这和林懿有什么关系？】
【我们懿粉只是安分，不是安乐死！】
林懿的粉丝，从网上出现那对假冒夫妻说林懿嫌贫爱富，不认亲生父母时，就堵着一口气。
林懿的亲生父母是否优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绝对不是李大成和王翠这对渣滓！
嘉宾们对网上的争吵并不知晓，谷辛泽也没想过一两句话，就能破坏林懿在公众面前的形象。
这只是一个开胃菜。
因为出来假冒爸妈这件事，印泉留在宁城。
阿婆看着直播上弹幕，气得恨不得和那些人当面掰扯。
阿婆一张脸涨红：“小泉，你打字快，快帮阿婆骂回去！
“这群小年轻说话，真是好没素养！”
印泉：……
印泉想，难怪林懿不让阿婆看直播，这被弹幕气到血压飚高，的确危险。
印泉索性把弹幕给关了。
阿婆：“诶？那些字呢？”
印泉：“阿婆，这样看视频干净，没有那些乌烟瘴气的吵架。”
阿婆不高兴：“不行，他们骂小懿的话我看不见，谁来保护小懿？”
印泉：……
这一老一少在看直播时，姜华在露台上接电话：“那两个骗子是什么情况？”
电话里是中年男人的声音：“李大成，王翠，都是宁城人，早年的确丢过一个孩子，这些年也的确在找孩子。
“大概是一直没找到孩子，又没钱，开始行骗。
“网上扒出他们的早年照片都是真实的。
“但是，我们查访李大成他们老家，李大成好喝酒赌钱，他们的孩子其实是他们偷偷卖掉，又怕被戳脊梁骨，才装作是孩子丢了。
“事情瞒不住，李大成和王翠在村子里被人指指点点，在村子里待不下去，才打着找孩子的幌子离开老家。
“后来四处流浪，直到短视频的兴起，她他们打着不放弃寻找孩子的旗号，再加上饱经风霜的样子引起网友的同情，才在网上有一些粉丝。”
这也是背后的人，能找到李大成和王翠来找演戏的原因。
姜华虽然没看到照片，但听阿婆给她描述过。
姜华暗自思忖，这次事情来的突然，且仓促。
不然以李大成和王翠这样半真半假的身份，如果小懿只是被一般家庭收养，那他嫌弃亲生父母平穷的标签大概是揭不掉了。
但对方即便行动仓促，还能找到如此合适的骗子，看来对方很有实力。
片刻后，她开口问手机对面的人：“到底是谁在针对小懿？
“或者说，是谁指使的那对骗子？
“目的是什么？”
电话那端的人沉默几秒才开口：“根据警方那边对李大成和王翠的审讯，找到他们的接头人。
“通过查银行流水的方式，顺藤摸瓜，基本可以确定是京市赵家？”
姜华想了想，没想起京市有哪个和林懿有关联的赵家。
电话里的人继续说：“姜小姐，这个赵家和您有些关系。”
姜华微怔：“哦？你说说？”
“这个赵家是林河妻子的娘家，林河是您大侄媳妇林欢的哥哥。”
姜华万万没想到，查来查去，竟然查到自己头上了。
姜华这些年鲜少动怒，这次却气笑。
姜华有一点不解：“孟惊堂和林欢？他们想干什么？
“如果是孟京辉和许含娇，我还能理解，多半是想我走之后，把姜家遗产给孟朝。
“孟惊堂和林欢针对小懿做什么？他们的钱不够花，还是在外面欠债了？
“就算是这样，我也没立遗嘱，直接对我下手，不是能更快拿到钱？”
电话那端的人闻言沉默，片刻后才开口：“姜小姐，莫要开这样的玩笑。”
孟惊堂到底是她妹妹的儿子，姜华不可能直接对他动手。
姜华：“既然和赵家有牵扯，就给赵家一点教训吧，林家也别忘了。
“给孟惊堂带个话，他如果还敢把小动作耍到我面前——
“就别怪我这个姨妈不给他情面！”
姜华说完这句话，正要挂电话时，电话那头的人，忽然开口：“姜小姐，这次调查到林家，我们发现一点问题。
“希望您能冷静地听完。”
姜华蹙眉：“什么意思？”
电话里的人继续说：“当初林懿的养父，林凯曾对警察说过，他的堂姐是在有钱人家做保姆。
“但我们的人调查出，他的堂姐，其实是=在一家酒店做保洁。
“我们的人偶然发现，有人同时在调查，林凯的堂姐，跟踪到一条消息。
“在酒店工作的人，是顶着林凯堂姐身份做保洁，但同时拿两份工资。
“而林凯堂姐在酒店入职记录，是林河亲自安排。”
姜华：“什么意思？你是想说，小懿是林河的私生子？”
手机里传出对方的声音：“这个可能性很大。”
所以，这也解释的通，孟惊堂和林欢为什么针对林懿。
很可能是因为林河。
姜华皱眉：“这件事，继续查下去。”
她是真没想到，林懿的身世，竟然能和她身边的人产生关系！
姜华说完之后，又询问一件事：“我，小容的事……”
电话那端的人，听到她主动提起姜容有些诧异。
姜华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讨论小懿的事情，她莫名想起了妹妹。
“二小姐的事，原本想等下一步进展，再一起告诉暖。
“没想到，您会主动提起。
“当年的车祸，很可能有人为因素在里。”
这一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在姜华耳边炸响：“你，你说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跌坐在藤椅里，她的指尖都在发颤。
电话那头的人想关心她一二：“姜小姐，您好吗？”
姜华语气坚定：“你继续说！”
她声音拔高，甚至带着几分尖利。
客厅中的阿婆和印泉都被她的声音吸引目光，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电话里的人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当年您和二小姐出车祸的车，在警方检查认定是交通事故后，孟家的人处理那辆报废的车。
“前段时间，我们在一家废旧车场找到冷那辆车。
“我们找专业的人鉴定过，那车的刹车有内部有严重刮痕，很可能被动过手脚。
“虽然这不能完全证明，车祸完全是人为，但人为的几率很大。”
姜华久久不说话。
对面的人，声音担忧地问：“姜小姐？”
姜华思绪很乱，她当年太过沉浸在悲痛之中，警方给出是交通意外后，她也没有心思去调查，是否属实。
后来，她眼睛看不见，在京市心情每况愈下，身体也跟着出问题。
无奈之下，和阿婆一起搬到宁城。
这座妹妹喜欢的城市。
等她怀疑当年车祸时，已经几年过去，没有一点证据。
现在她已经想放弃了，却告诉她，当年的事，可能的确不简单？
姜华：“继续查，查孟家！”
手机对面的人，听到查孟家时，微怔。
“姜小姐，您是怀疑孟家人？”
姜华：“我父亲一生广结好友，并未树敌，即便是他离世后，他的友人也对我们姐妹二人照顾有加。
“如果当年车祸，的确是人为，那问题一定是出在孟家。”
还有一点，她没有说，姜容离世后，自己并没有再遇到什么意外。
如果是针对姜家，那她的生活不该如此安稳。
通话结束后，姜华独自一人坐在藤椅上。
阿婆和印泉站在她背后，看着她的背影，她周身似乎萦绕着无边寂寥。
印泉：“师父，她是怎么了？”
他知道姜华是在给京市的人打电话，问关于林懿的事情。
这是问出什么了？
阿婆到底是和姜华一起长大，她轻叹一声：“约莫和二小姐有关吧。”
姜华一直在露台上坐到晚霞初上时，阿婆担心她受凉，给她拿了一件披肩，轻轻放在她肩上。
却在她收回手时，姜华抓着她的手腕。
她的力道有些重。
阿婆蹲下身，轻声问：“小姐？”
姜华伸手在半空中摩挲，阿婆顿时明白她的意思，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姜华：“凝露，你脸上长皱纹了。”
阿婆笑着说：“人老了，在所难免。”
姜华：“我都快忘记，我的凝露是什么样子了。”
阿婆顿时瞳孔一震，嘴唇微颤：“小、小姐，是我理解的意思吗？”
姜华没有回答，而是说：“帮我联系明泽吧。”
阿婆想到是一回事，亲耳听见又是另一回事。
她的小姐啊，终于愿意治疗眼睛了。
虽然不知道小姐是因为什么做了这个决定，但她知道一定和小懿有关！
小懿真的是小福星！
阿婆眼里泛着泪：“好好，我这就去给汤明泽打电话。”
姜华却拉住她的手，阿婆顿时眉头一紧，小姐反悔了？
姜华：“我要治疗眼睛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孟家！
“你叮嘱小泉，包括孟朝，也不可以！”
阿婆不知道她的小姐，为什么要特别叮嘱这句话，只要她愿意治疗眼睛，别说是这件小事，就是要她的眼睛，她也高兴。
阿婆连连点头：“好好，我一定不说，也不让小泉说。”
远在京市的汤明泽，刚结束义诊，有些累，闭上眼睛正要休息，听到手机响，原本不想理会。
但瞧见是阿婆的号码，顿时接了起来：“怎么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姜华……”
电话里是阿婆激动的声音：“小姐，她愿意治疗眼睛了！”
汤明泽：“什么？”
他追问到：“你是说真的吗？”
那真是太好了！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此时是下午，一群嘉宾刚坐上大巴车时，还有精力聊天，车行驶两个小时后，都开始闭目养神。
直播间观众都跟着睡了一觉。
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出现在嘉宾们面前的是——
两辆牛车？！
【哈哈哈，我以为至少也得是拖拉机，没想到竟让是牛车！】
【这期节目，大概是几个小朋友这辈子吃的最苦的苦了。】
【绵绵呐，你长点心啊，现在不是对牛牛好奇的时候。】
何桐是最先绷不住的，直接席地而坐：“导演，你没人性啊，我们这么多年，你就准备两辆牛车，你是想累死牛？”
谷辛泽看着牛车，眼底划过一丝嫌弃，但还是主动劝何桐：“有牛车很好，至少不用双腿走过去。”
他刚说完话，导游小姐姐晃晃手中小旗子：“从这里到村子里，还需要走三个多小时。
“因为牛车太少，所以所有嘉宾轮换乘车。”
奚岚：“什么意思？一半人先坐牛车，然后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再换另一半人做牛车？”
导游小姐姐：“规则上，是这样。”
钟棋：“因为是最后一期，故意折腾我们？”
导游小姐姐：“我们绝对没有，这条路只能走牛车。”
她这话没有骗嘉宾们，这条路真的很窄，很多弯口都有沟，其他车无法通过。
嘉宾们除了牛车，别无选择！
秦斯俨看着导游：“既然能走牛车，那自行车一定没问题。
“节目组可以提供自行车吗？”
导游小姐姐眼神有一秒的慌乱，啊？
自行车？
何桐闻言眼睛一亮，扶着谢瑜的手臂站起来：“可以走自行车，那电动车也一定可以！
“节目组搞几辆电动车没问题吧？”
导游小姐姐：……
她立刻把目光转向导演，导演摸着光脑壳。
看我有什么用？
导演：“要什么自行车，只有牛车！不想做牛车，就自己跑。”
弹幕看不到导演，但听到他的声音，屏幕上纷纷涌现：
【导演干的漂亮！】
【我要看哥哥脸红流汗的样子！斯哈~】
【辛泽老公穿的还是白衬衫，呜呜呜，快跑起来！我等不及要看汗水浸透白衬衫的样子！】
【来猜猜三位女嘉宾谁的体力最好？】
【楼上的，禁言吧！】
不管弹幕上多么热闹，一群人坐牛车是无法改变了。
绵绵和诺拉对眼前的一切都好奇，又刚从大巴车上下来，根本不想做牛车。
不仅是嘉宾，还有跟拍小哥们也得做牛车。
众人走了百来米后，林懿忽然开口：“导演叔叔，你们不和我们一起吗？”
何桐等人闻言停下，好奇地回头看。
导演组和其他工作人员，还真的原地。
导演嘿嘿笑：“村子里只有两辆牛车，牛车先把你们送到村子里，再来接我们。”
何桐：“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先走，让他们等到天黑！”
林懿小脑瓜子转，秦斯俨也看向他。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一个找谢瑜，一个找钟棋，说着悄悄话。
钟棋：“真的吗？”
林懿认真点头。
钟棋：“那要不要告诉辛泽？”
林懿：“让他先不上牛车，就好了。”
钟棋看一眼谢瑜，谢瑜点头。
这是让他来说的意思。
钟棋轻咳一声：“我们现在有10个嘉宾，跟拍也有6个。
“你们还要扛着设备，不如你们先坐马车，养精蓄锐。
“我们先走一段路怎么样？”
跟拍小哥们当然是愿意的，嘉宾们如果真的走不动，牛车肯定是要紧着嘉宾们，他们能多坐一会，是一会。
镜头齐齐上下摇晃。
【唔，这个镜头晃得我头晕。】
【我附议，我现在就要看湿‘身’小哥哥！】
【我觉得钟棋的说法很合理，小朋友们现在明显不想牛车，不如让跟拍小哥们先坐。】
钟棋：“你们有不同的建议吗？”
何桐想开口，谢瑜忽然抬手揉眼睛，手臂碰了她一下。
何桐见状以为她被风迷了眼睛，正要开口，却见谢瑜对她眨眼睛。
何桐懵了，这是要干什么？
奚岚一早就注意到，林懿和秦斯俨的小动作，因此钟棋说完，最先同意：“我没问题。”
谷辛泽自然是不乐意，嘉宾里都是女人孩子，到后半程路上，自己也不能当着网友的面，和女嘉宾们抢车坐。
那不如现在就坐。
但这话，他绝对不能直接说出来。
谷辛泽闭气一会，他能感受到因为缺少氧气，自己的脸开始发热。
很快他的脸就憋红了。
谷辛泽语气虚弱：“我，我也同意。”
何桐：“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谷辛泽不说话就继续保持憋气，维持脸上的红意。
钟棋见状皱眉：“是不是中暑了？”
谷辛泽：“没、没有吧。”
但他紧接着又说：“我好像却是有点头晕。”
林懿想，能不头晕吗？
再憋下去，人都晕了。
何桐对帅哥很有好感，见帅哥柔弱的样子，顿时关心起来：“我看，你这大概是中暑了，先坐牛车上吧。”
谷辛泽：“我，我想和你们一起。”
奚岚眼眸微眯。
谷辛泽不敢看奚岚，而是将目光转向钟棋。
钟棋和何桐一样的傻白甜，见状立刻说：“桐姐说的没错，你这肯定是中暑，先坐车吧。”
小懿和他说的事情还未必是真的，不能拉着一个中暑的人和他们一起走路。
谷辛泽‘盛情难却’地坐上牛车。
谷羽倒是有一点羡慕小叔叔，但他是小男子汉，可以走路！
他悄悄看一眼林懿，却被秦斯俨挡住视线。
谷羽：……
牛车渐渐走远，转个弯就瞧不见了。
导演组和剩下的工作人员坐在原地，约莫十分钟，就出现‘突突突突突’的声音。
导演助理：“李导，咱们这么骗嘉宾是不是不太好？”
李导：“山村旅行，那就要真实，有什么不好的？”
小助理：“这山村，不是有进村的拖拉机，就算是真实旅行，也有车坐。”
导演：……
导演：“你是导演，我是导演？还不快点搬东西！”
一群人，动作很快，不到五分钟，东西就搬上拖拉机后斗。
众人准备上车时，一个小身影，从树上倒挂着露出上半身！
导演站在最前面，惊吓的冲击最大。
“啊啊啊啊！”
顿时响起一片‘啊’声！
导演最先捂着小心口回过神：“小懿？你你，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林懿一个翻身坐在树干上，导演见状眼底冒光，刚才的动作真是太漂亮了！
可惜没有拍下来。
林懿笑得单纯无害：“导演叔叔，你们要背着我们坐‘独车’吗？”
导演想了一下，才明白，独车=独食。
导演：“什么叫坐独车，我们这是锻炼你们。
“小朋友要多锻炼，才能长高高。”
导演说话时，小助理扯扯他衣服。
导演被她扯有点烦：“干什么？你总拉我做什么？”
何桐单手叉腰：“导演，小朋友需要长高高，那我们呢？”
导演一行人怕晒太阳热，在一处断墙后的阴凉地等车，因此也错过，这一群人半路返回。
事到如此，导演还能说什么，只能让嘉宾们上车。
谷羽是最懵的。
上车前，还看看牛车离开的方向。
谷辛泽和跟拍小哥们到村子里时，已经是傍晚，天际是云霞满天，绚烂的橘红，染红半边天。
【小山村的景色是真不错，远山落日，有诗和远方的味道。】
【先别感慨景啊、诗啊的，其他嘉宾呢？不是说半路换乘吗？】
【我看完全过程了，好像走了一段路后，步行的嘉宾跟不上，找不着人了，可能是在均路上坐着休息了吧？】
【啊？这可是山村，不怕那些嘉宾迷路吗？】
【赶牛的大爷回去找了一段路，没找到。大爷说，这条路通通村子，没有分支，只要顺着路走，不会迷路。】
【泽泽真是幸运，不然就要跟着一起跑了，也不知道其他嘉宾什么时候到？】
赶车的大爷说：“东西都卸下去，俺回去找找他们。”
谷辛泽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想到那一群女人孩子，只有钟棋一个成年男人，走的慢也正常。
但他为了有一个好的观众缘，关切地说：“大爷，我不放心他们，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大爷拧着脑门：“啥？俺这刚把你运到，你还要跟着走回头路？
“俺一辆车也坐不下那么多人哩。”
【泽泽心意很好，但还是大叔一个人去更合适。】
【也不知道懿宝时不时累坏——等等？我是不是眼花？我怎么看到懿宝了？】
【怎么可能看到林懿——呃，我也看到了，还有俨哥、绵绵？】
他们出现在镜头里，跟拍小哥自然是最先注意到他们的。
“好像不用去找了，他们已经到了。”
赶车的大爷也是‘咦’了一声：“那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小娃娃们？”

谷辛泽顺着大爷的目光看过去, 果然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林懿！
一群孩子里，谷羽走在后面，一双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林懿。
一刹间, 谷辛泽差点没维持住自己的表情，露出以阴沉算计的样子。
好在他及时深呼吸，柔和面部肌肉，才没有露出破绽。
谷辛泽做出心急的样子走到林懿面前, 拦住他：“小懿,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林懿被拦下, 后退一步，和谷辛泽拉开一些距离：“这里是拍摄地，我们在这里不是很正常？”
谷辛泽：“……我的意思是, 你们怎么先一步到村子里？
“我和跟拍的工作人员怎么遇见你们？
“我正和大爷说, 回去接你们，没想到你们已经到了。”
林懿微微蹙眉, 他想去拿行李箱, 不想在这里听他问个不停。
谷辛泽眉眼轻蹙，本就忧郁的脸, 更令人心疼。
他什么都没说，弹幕上就已经有很多为他打抱不平的人：
【林懿干什么？有没有礼貌啊？哥哥不就是问他几个问题，他板着脸给谁看？】
【林懿是不是故意孤立泽泽？】
【我好担心泽泽老公，现在整个节目组的嘉宾，都偏向林懿，老公你不要和林懿硬刚, 老公你会吃亏的！】
林懿的粉丝直接被这些言论干沉默了。
林懿明显是去拿行李, 突然被拦下，就后退一步, 还什么都没做，就被批判一番。
不说林懿粉丝无语，其他嘉宾的粉丝也是地铁老人看手机表情包。
【呃，我可以理解为，谷辛泽的女友粉和老婆粉，在群攻所有嘉宾吗？】
【姐姐！我们没有！我们只是替老公委屈委屈而已。】
【那你们说说，什么叫‘整个节目组的嘉宾’都偏向林懿？这句话往重了说，不就是暗示其他人80你们老公？】
【我们才没有这么说，我们只是替哥哥可怜，所有人都抛下哥哥做牛车，他们能这么快到村子，肯定是乘坐更好的车！】
弹幕上，谷辛泽的粉丝群战N家。
连奚岚的佛系粉丝都看不下去了！
【不是你家哥哥当时一副走两步就能晕倒的样子，脱离集体活动，现在倒打一耙说其他嘉宾80你们哥哥，你们能不能要点脸？】
【呜呜呜，果然人善被人欺，我们说什么了？你们一起来骂我们？你不就是要替林懿出头？】
【为什么林懿不滚出节目组？破坏嘉宾们之间的和谐氛围！】
【支持！没有林懿，节目组绝对比现在和谐。】
懿粉们简直气笑了。
不明白这群人，怎么拐着弯和懿宝扯上关系？
【姐妹们，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些所谓的谷粉有点奇怪？
这哪里是维护谷辛泽？这分明是利用谷辛泽，不择手段的攀扯林懿，败坏林懿的路人缘？】
【我们就是货真价实的谷粉！你们说这些不就是为林懿开脱？】
【好像是真的，不论说什么，她们都能给你横攀扯到林懿身上。这些是披着谷辛泽粉丝皮的林懿黑粉吧？】
【嗯，有道理，林懿和谷辛泽又没有利益纠葛，他家粉丝没理由攀咬林懿啊。】
背后窥屏的水军，看着弹幕上的分析，背后冒冷汗。
他们的确收钱，在直播间散播对林懿不利的信息。
低级黑，是直接在弹幕上辱骂林懿。
这种不仅容易引起路人逆反心里，同时也容易被封。
但假借某嘉宾粉丝的名义，见缝插针，针对事情抹黑林懿，效果会更好。
而且他们收到消息，配合谷辛泽的大粉，由他的大粉控制下面的小粉丝，这样水军和粉丝混在弹幕中，真真假假很难分辨。
大粉为什么愿意配合？
当然是谷辛泽工作室的人授意，双方拿钱办事。
很多大粉是职业粉丝，相当于工作室的员工，也是有工资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