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接着一条，直播间顿时被‘林懿好强’、‘懿懿宝贝牛逼’刷屏！
饶是林懿提前和诺拉说过，她此时见到水面上露着肚皮的鱼，还是惊讶的呆住了。
林一见她迟迟没有动作：“诺拉？”
这些鱼只是晕过去，也不知道能晕多久？
诺拉紧紧握着手里的竹竿网兜，清冷的小脸上却溢出欢喜和惊讶。
听到林懿的声音，也只是呆呆看向他。
鱼！好多鱼！
林一：……
“诺拉，先把它们捞到船上来。”
诺拉后知后觉的答应：“对！懿宝放心交给我！”
诺拉虽然人小，但性格比同龄孩子沉稳，除了一开始不太适应，后面越来越得心应手。
如果不是鱼太重，她手上力气小，甚至想一网捞上两条、三条的。
跟拍小哥还没有诺拉这个小女孩镇定，镜头就那么傻傻定格，如果不是还有其他机位，跟拍小哥大概要被网友‘网曝’了。
不过晚上的盒饭肯定是要少一个鸡腿！
救生员显然见过世面，很快就反应过来，惊讶之余，眼睛睁得浑圆，手也痒，想和林懿小朋友学学这本事。
有这能力还担心钓鱼空军吗？
现场的人惊呆了，而直播间里缓过之前惊讶后，嘴硬的人又开出来表演。
【剧本？林懿其实是资本的孩子吧？节目组捧他的嘴脸真难看！】
【这不合理，我怀疑水下有节目组安排的人。】
【呵，节目组这是拿人当傻子呢？怎么不让林懿表演一个水上漂？】
【黑子集体破防了？】
林懿的粉丝数量少，对上如同巨浪扑面而来的质疑，根本扛不住。
只有路人粉还有一丝战斗力。
【懿宝能不能水上漂，我不知道，但听觉灵敏且人工养殖鱼塘浅，耳聪目明的人的确可以察觉水中细小变化，锁定鱼的位置。】
【这个世界很大，很多你以为不可能的事，往往在你不知道的时间里已经实现。】
【你对古人说，以后人类可以千里传音甚至隔空面对面说话，又或是一个枚炮弹可以瞬间毁掉一座城池，更甚者，飞往月球，他们也不会第一时间相信。】
正云观观主为了这段内容甚至给自己升了会员，滞留时间长、特效绚烂，所有观众都看到观主这段话。
一些纯粹跟风质疑的人似是一桶凉水浇下，清醒许多。
而现场，林一丝毫不受周围的影响，全神贯注观察水面。
钟棋、谢瑜以及何桐他们早已坐不住，纷纷跑到一号鱼塘岸边。
秦斯俨和杨柏也发现一号鱼塘那边的情况，有些奇怪。
秦斯俨问跟拍小哥：“那边发生什么了？”
林懿出事了？
不对，如果有人掉水里，肯定不会没有动静。
杨柏虽然性格像卡皮巴拉，但到底有小孩子的好奇心。
“是不是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跟拍和救生员也不知道。
救生员拿起对讲机，导演直接说：“一切正常，继续拍摄。”
越是不知道，越是抓心挠肺。
杨柏看了一眼船上，已经有七条小鱼，反正也不争第一。
他看向秦斯俨：“去看看？”
秦斯俨虽然心动，但还是坚持：“比赛时间还没结束。”
杨柏：“无趣。”
杨柏直白：“你这样的性格，我真不知道到底哪里讨林懿喜欢？”
林懿难不成和我一样，被迫去讨好别人？
这一句他也只能在心底嘀咕。
二号鱼塘距离一号鱼塘更近一些。
可伊恩和绵绵两个手忙脚乱，根本无法顾及周围发生什么。
伊恩用鱼粮打窝后，的确引来不少鱼。
他便给绵绵示范：“绵绵妹妹，你看好了。把小桶对着鱼群，就这样——唰地放下去再拎起来！”
绵绵跟着他学，两人动作同步，小小的人丝毫没考虑除了鱼的重量，桶里还有水。
一时不查，两人一个接一个‘咚、咚’掉水里了。
救生员见伊恩动作的时候，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几乎是他们刚落水，就被救生员拎回到船上。
绵绵嘴巴里吐出一道水柱，喷在伊恩脸上。
伊恩：……
因为救上来的速度太快，也因此并没有引起太多人关注。
不过伊恩道具选的好，有了第一次经验后，不仅抓到鱼，数量比秦斯俨和杨柏两人还多。
江轩看着屏幕里儿子湿漉漉狼狈的样子，再看林懿气定神闲的样子，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也就是现在大家的关注点都在林懿身上，不然早发现他阴鸷的神情。
杨星看着江轩的样子有些不安。
江轩：“杨星，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情……”
他轻声在杨星身边耳语几句。
杨星诧异地看他：“这真的可行吗？”
“怎么不行？一个虐杀的标签贴上，那些爱护小动物的人哪里会管事情真伪？
“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江轩看一眼身边，确定没人听见才放心。
江轩心里盘算的很清楚，就算舆论反噬，也落不到自己头上，毕竟出手去做事的人是杨星。
至于会不会得罪杨星？
一个没有根基的小网红，想在娱乐圈混，就应该做好被人利用的心理准备。
一号鱼塘，诺拉依旧兴奋的捞鱼，手腕应过度用力的酸疼，也丝毫不能影响她的动作。
林一捡来的一堆小石头还没有用一半，而小船的鱼已经成堆。
诺拉在费力捞上一条一掌半的鱼后，才发现正林懿也在捞鱼。
“懿宝，怎么不继续了？”诺拉看一眼剩下的石头。
还有好多，还能捞好多鱼。
林一：“已经够了。”
救生员看林懿的眼睛里满是赞许，能在情势大好的情况下，急流勇退，这娃不错！
有林一动手，捞鱼的速度显然快了起来，没一会水上飘着的鱼都转移到船上。
然而比赛时间还没结束。
救生员撞了撞身边的兄弟：“你说，我去请教小朋友这手艺，会不会唐突？”
另一个救生员也眼热，但还是理智地说：“现在还在比赛，先问问副导演？”
副导演来的晚，本就隔着屏幕看的不过瘾，直接让人找来一艘小船想近距离看，结果林懿结束了？
碰巧这俩救生员撞上了，副导演简直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差点高兴的直接答应。
可是转念一想，林懿是节目组请来的嘉宾，他可没办法替林懿做主。
他故作为难道：“这件事我尊重林懿小朋友的意愿。”
救生员闻言高兴的仿佛已经得到肯定答案一样。
游走的时候，还在低声私语：“没想到节目组还挺有人性，知道尊重孩子……”
后面的话，副导演就没听见了。
副导演哼哼几声，我们又不是什么丧良心的节目组。
他一边腹诽一边划桨，下一秒便发现不对。
船的重量不对！
副导演的划船能力已经是业余级别，一挥桨就知道重量不对。
他猛地回头，就见钟棋、谢瑜、何桐甚至奚岚也在，站在船尾。
见他看过来，除了奚影后，齐齐笑得露牙！
他们的跟拍还在努力上船。
副导演：“……够了，你们真当这是巨轮呐，一个一个还往上跳！要不要待会大家一起往水里跳，保准跟下饺子一样。”
跟拍：……
直播间的网友，闻言笑疯了。
等副导演将船划到一号船附近时，林一已经和救生员聊了起来。
林一扶着救生员的手臂：“小臂不能太高，手腕用力，扔！”
咻——的一声，救生员手里的石头飞出去。
救生员还有点懵。
这就成了？
直播间网友已经坐不住了，躺着拿手机的坐了起来，投屏的观众直接走到屏幕一步远距离，就差贴上去。
跟拍也好奇，镜头一直锁定石头消失的方向。
一秒、两秒过去，没有动静。
失败了？
救生员没能看到预想到的画面有些失落，但还是安慰林一：“没关系，可能是我第一次发力不准确……”
他话还没说话，就有人惊呼：“出现了，真的出现了！”
救生员立刻看过去，果然一尾鱼翻着白肚皮浮了上来。
高大的汉子兴奋的一把将林懿抱起来，稀罕的不得了。
第一想法：这是小神仙吧？
第二想法：这如果是我的崽该多好！
林一被突然抱起来有点懵。
另一个救生员直接抢人：“到我了，到我了！”
林一用相同的方式，手把手教他什么样角度、什么样的力度扔石头。
又中一条！
已经砸中鱼的救生员想自己试一遍，可看着鱼塘的水面，眼里茫然，这、这往哪砸？
等林一结束后，他才开口：“小懿宝，怎么确定水中鱼的位置？这样两眼一抹黑，我们就算技术到位，也找不到鱼啊。”
林一看着他，认真思量。
不仅两个高大救生员眼巴巴看着他，屏幕前的观众也屏息等待，唯恐错过重要信息。
林一眨了眨眼睛：“直觉。”
救生员：……
正大光明听的诺拉：……
悄悄竖起耳朵的跟拍小哥：……
小哥还想学一手，以后在哥们面前显摆一通，幻想瞬间破灭。
林一看着他们失望的神色，心底默默念了一句：对不起。
当然不是依靠直觉，和接苹果类似，接苹果的时候，根据苹果破风的声音，提前判断位置。
而这种方式捕鱼，则依靠鱼在水中游动。
两者都需要极强听觉。
普通人通过训练也可以达到，但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如果只是为了让耳朵更灵敏，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至于小林懿，是天生耳聪目明，林一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也很惊喜。
救生员听到林一的解释，颇有些遗憾，看林一的目光也更热切了。
想把小林一团进口袋里，带回家！
林一被他‘怨念’的眼神看的不自在，提议道：“用石头捉鱼困难，但猎兔子还是很轻松，多练练，熟能生巧。”
小林一稚嫩话音落下，两个高大的救生员齐齐盯着他。
林一眨巴眼睛：“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难道这个世界不能猎兔子？
小林懿记忆中并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林一：“所以，不能猎兔子？”
林懿长得粉雕玉琢，尤其是清亮的眼睛又大又圆，谁见了不说一句乖巧无害？
可偏偏就是他，张合这小嘴，一脸平静的说猎兔子。
在救生员眼里，小林懿和兔兔一样可爱。
救生员一脸难尽：“也不是，只是不能猎野兔。”
林一懵了，不猎野兔难不成猎家兔？
现代人有些地方奇奇怪怪的！
“你们都给我走！”
“不准再拍了！”
“我们村不欢迎你们这些坏人！”
“滚出我们村！”
“大哥，就是那个小孩，小小年纪就虐杀鱼，谁知道他还能干出什么事？”
一阵嘈杂声音从由远及近传来，一开始还还听不清吵闹什么，但很快众人就听清他们口中嚷嚷的话。
导演已经注意到情况，已经让人过去交涉。
而那一群汉子根本不讲理，直接往拍摄现场冲，一路上冲撞不少东西。
林一是最先听到那群人的声音，上岸后，趁众人还在观望到底发生什么的时候，他挥手招来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见他对自己招手，还有些疑惑的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仿佛在说：叫我？
见林懿点头，他欢快的跑过来。
他身边的其他几个小朋友有点羡慕。
那可是老大新认的大哥，虽然这个大哥年纪小，但厉害啊！
被老大的大哥认可，以后岂不是三把手、四把手？
其他小朋友也只有干看着的份，可不敢胡闹，他们老大打人可疼嘞。
现在老大又新拜了大哥，他们更打不过。
林一并不知道自己成了徐杜若的大哥，对眼前的小孩说：“帮我给徐杜若带几句话……”
徐杜若就是果园园主女儿，在果园拦劫林一，却被林一百分百接苹果震惊住的小女孩。
小孩听完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老大大哥，我一定完成任务。”
老、老大大哥？
这是什么奇怪称呼？
林一没有在意细节，回到节目组人群中，就发现诺拉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
林一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诺拉立刻心领神会。
直播间此时也热闹的非常。
【什么情况，那些气势汹汹的人好像是渔村村民？】
【连拍摄设备都砸，这是什么地方没谈拢？】
【不能吧？节目组去拍摄节目，一方提供场地，另一方宣传，这应该是和官方合作，就算有没谈拢的地方，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这不是给当地形象抹黑吗？】
【听到了，听到了，那群村民是在不满林懿用石头砸鱼的虐杀行为。】
【林懿终于翻车了！一个小孩子竟然凹高人人设，真是笑死人了。】
【虐杀鱼？那一群渔民是不吃鱼还是没有买卖鱼？懿宝一石头击中，这都是虐杀，那菜场杀鱼的算什么？】
【惊呆我了，这也能虐杀小动物挂上钩？】
【你们正主懿宝宝可是亲口说，砸不到鱼，就用来砸兔子，谁知道他平时有没有用来砸流浪猫？】
【你是趴在林懿身上，亲眼看到他砸流浪猫了？逮着林懿一句话，造谣的话张口就来！】
线上吵成一团，现场也吵成一团。
另外两组小朋友也已经回到岸上。
谢瑜和何桐以及奚岚身处豪门，又待在娱乐圈这样复杂的圈子，自然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是故意针对林懿。
只是林懿一个小孩子得罪了谁？
需要对方耍这样卑劣的手段？
就算事情解释清楚了，林懿的名声依旧会受到影响，甚至之后的拍摄都会成为问题。
江轩面上装作愤怒的样子，心里却是畅快极了，杨星干的好！
闹得再大些才好！
最好把林懿和钟棋一起赶出节目组！
不过江轩也就高兴了一会，导演出面了。
节目组带来的安保人员，很快控制住了那群闹事的村民。
导演：“你们从哪里知道我们节目组虐鱼的？”
这件事的连锁反应远比江轩想的要大，因为是直播形式，‘虐鱼’事件以极快的速度上了热搜。
这其中有节目组的热量，但更多的是同类型综艺竞争对手，早就暗中等着。
这几天因为林懿的缘故，节目组频频上热搜，在线观看人数也在破了同类型节目记录，那些人现在眼红的滴血。
那些人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村民七嘴八舌：“当然是从直播里看到的。”
导演不急不躁，甚至还让人搬来椅子：“那你们说说，是谁虐鱼？”
被控制十来个村民突然就面色犹豫起来，开始打起眉眼官司。
甚至当着现场那么多人的面以及镜头，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这那人也没说是谁啊？”
“我听着，说是小孩，所以我刚才就喊‘是那个小孩虐鱼’！”
“小孩？娃子咋会虐鱼？”
“我记得，就是小孩子，千真万确！”
站在前头的寸头大哥一把把说话的人抓到跟前：“是哪个娃？”
那人也不清楚。
他路过闲聊的人群，听了一耳朵，哪里知道那么清楚。
他灵机一动：“不然咱们随便指一个，反正都是泼脏水，泼谁不是泼？”
这群人本就是渔村的地痞，没啥本事，脑袋直的很，不大会转弯。
靠近的人听到，立刻附和：“大哥，吴二说的在理。”
寸头摸了一把头，他也没其他辙，也只能这样说了。
他将手里的人放到一旁，无赖地对导演说：“是一个小孩子。”
导演哼笑一声：“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参与抓鱼的都是小朋友。”
寸头大头：……
“王大头，你们要胡闹去别处，这里是你们能撒野的吗？”一个当地大爷说道。
一个婶子也跟着啐道：“你们这群混子，平日里小偷小摸的，俺还真没看出你们啥时候长了颗菩萨心。”
节目现场也是有本地村民，一开始不了解事情，又是自己村子里的人，就没有直接开口。
现在听这群地痞混子张口闭口‘虐鱼’、‘虐杀’的，差点恶心把隔夜饭吐了。
哦，小朋友抓几条鱼就是虐生，那他们这些世代捕鱼为生的，是不是得下十八层地狱？
导演等当地村民骂完了，才慢悠悠开口：“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倒是说说是哪个小朋友？”
导演笃定这群人就算胡乱指认，也指认不到小林懿。
寸头男等人又开始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如果不是有拍摄机器，江轩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杨星这都找的什么人？
指望这帮蠢货办事，杨星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弹幕也因为这群人明目张胆的蠢，停止骂战。
【人麻了，这是买黑都买到线下了？】
【原来无脑黑，指的是黑子没有脑子？受教了。】
【放P，谁说黑子没有脑子？我们跟这群蠢货才不一样！】
【呵，你也没聪明到哪，举报了。】
【举报+3】
导演看了一眼手表：“讨论好了吗？”
围在一起的地痞其中一个回头喊了一声：“再等等。”
导演：……
“大哥，我觉得是那个酷酷小女生。”
“胡说，小女娃哪里敢杀鱼？”
“徐黑子家若若那丫头敢！”
“那是丫头？那就是假小子。别岔话！”
“咱就选个高的、男娃，准没错。”
“我觉得咱们应该听大哥的，大哥肯定一眼已经看出来是谁了，是不是大哥？”
寸头男：“……嗯。”
寸头男顶着兄弟的目光，硬着头皮说，目光在六个孩子之间逡巡。
绵绵有些害怕抱着奚岚的腿，小手把裤子面料抓皱成一团。
杨星懒洋洋的，无所谓。
秦斯俨目光冷冷的，却透着衿贵。
伊恩好奇地看着他们。
诺拉板着小脸不高兴。
只有林一，笑容干净无辜。
寸头男看着他，目光停下，皱眉。
天杀的，他一个地痞都觉得过分，这群小孩子怎么可能虐鱼？
尤其是最后一个小孩，怕是蚂蚁爬他小手上，都会被吓哭吧？
算了，随便点一个，是谁都不会是刚才对自己笑的小孩。
寸头男：“就那个，对，那个浑身湿漉漉的小男孩。”
众人目光瞬间看向伊恩。
这里全身湿掉的只有伊恩，因为事发突然，伊恩和绵绵都还没换掉试衣服。
不过奚岚给女儿披上了浴巾。
江轩脸顿时黑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
“王大头！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你还敢胡闹到电视里？你是觉得在村子里丢人还丢不够，想丢到全国人民面前？”
“李导演，王大头这群人是被人收买，跟咱们村子没关系！你们几个还不过来把事情说清楚！”
林一看到人群中徐杜若还有那个传话的小男孩，徐杜若冲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笑容灿烂。
秦斯俨顺着林一的目光也看到人群中的小女孩，果园园主的女儿？
林懿是拜托她帮忙找证人？
他好像，比自己想的还要冷静聪明。
收买？！
尽管现场不少人猜测这群地痞突如其来的找茬，是有人刻意为之，但真的听到‘收买’时，还是惊讶。
直播间里喜欢林懿的网友此时开心的像个孩子，看，我家宝是被人陷害的！
【这人呐，太优秀了也不好，大伙瞧瞧，这不遭人嫉妒了？】
【这人呐，长相也重要，都说相由心生，瞧瞧，那寸头男可是说了，虐鱼的是伊恩。】
黑粉们集体闭嘴。
江轩也快气炸了，寸头男什么眼神？他儿子哪里长得像虐鱼的？
六分之一的可能，偏偏就指认了伊恩？
杨星该不会是钟棋安排在我身边的卧底吧？
杨星被江轩狐疑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声线不稳：“江、江哥？”
江轩有心想质问他，但现在显然不合时宜。
他就算再生气，也只能自己憋着。
钟棋知道这群人闹事的原因时，还十分紧张，现在有人揭露出他们是被收买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一半。
节目组肯定是要追究下去的。
钟棋目光落在江轩身上，他觉得收买这群人的，是他。
此时杨星和江轩碰头神秘兮兮的说话，更加证实钟棋的想法。
不是要避开摄像头说话吗？
那他就偏偏让两人暴露在大家视野中。
钟棋对一个跟拍小哥招呼一声，很快就将已经出了镜头的杨星和江轩拍了进去。
不过网友都在关注导演那边的谈话，没多少人把注意力分在他们两个身上。
但总有网友会发现他们，一次不对劲的行为或许没什么。
可钟棋相信，一次次的叠加，一定能扳倒江轩。
唯一让钟棋高兴的是，那个寸头男竟然指认了伊恩！
哈哈哈，这也太好笑了！
找人污蔑懿宝，最后回旋镖打在自己儿子身上。
江轩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林一注意到钟棋的走神，拉拉他的衣摆，示意他认真听导演他们说话。
导演面前的一群人七嘴八舌，还说的方言，导演一个头两个大。
导演：“你们谁普通话好，过来代表发言。”
一个年轻抱着奶娃娃的妇人走了出来：“俺们东渔村和西渔村一直不对付，今天西渔村的田三跑来俺们东渔村——”
“等等，这和节目组有什么关系？”导演打断她。
小妇人把娃往上颠颠：“那咋没关系哩？咱们东渔村上了新闻，红了，西渔村本来就嫉妒俺们东渔村，这不见俺们赚钱，就憋着坏招？”
导演立刻转过弯：“……所以你说收买王大头的人，就是那个田三。”
小妇人点头笑着说：“啊对对对。城里人就是聪明，俺还没说完，你就知道了。”
何桐没忍住，胳膊碰了碰谢瑜：“我还以为是咱们节目组的人。”
谢瑜笑笑，没说话。
何桐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关麦，直播间也听到她的话。
【何桐什么意思？就因为两个孩子之间的玩闹，就引导舆论陷害轩轩？】
【不要脸的见人，活该是一个小糊咖。】
【不是，是她女儿把伊恩宝贝打出血，她怎么还有脸在这背后蛐蛐我家轩哥？】
【什么情况，我接电话的工夫，江轩粉丝集体破防？】
现场，林一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走向。
他虽然知道不可能一次性扳倒江轩，但也应该让他名声再次受损。
自己现在太小，而且这个社会不能用极端手段。
他无意间听到一个词‘社会性死亡’，觉得很适合江轩。
自己还没动手，对方主动送上门，哪有不利用的道理。
竟然让他这么轻易躲过去了吗？
“村长来了，西渔村的村长也在！”
人群中忽然有人喊了这么一句。
节目开拍前，导演见过村长，见他过来，于是上前打招呼。
寒暄几句后，导演问：“用不用把设备关了？”
村长心里哼哼，早不关，现在关？鼻涕掉嘴里知道擤了？
现在全网都知道渔村陷害小朋友的事，不公开摆到明面上说清楚，谁敢来渔村？
他们请节目组过来，又不是想反向宣传！
想起这个，村长就想扭断田三的脖子！
成天正事不干，竟干些糊涂事。
村长心里滔滔不绝，面上带着笑：“不用不用，哦对了，我身边这位是西渔村村长，他身后的就是田三。
“田三，还不过来把事情说清楚！”
后一句是对田三说的。
田三是个瘦小中年男人：“我，我承认，拿钱收买王大头一群人抹黑节目组的一个孩子。
“但这跟两村没有关系，我是收了你们节目组一个人的钱！
“剩下的钱，都在这了。”
田三拿出一个黑色塑料，打开里面是几沓钱，目测有个三万多。
王大头一群人看到钱，瞬间瞪圆了眼睛。
尤其是寸头王大头直接过来拎住田三衣领：“老田，你就这么对兄弟的？自己拿这么多钱，就给我们一人一包利群？还特么是阳光橙的。”
【哈哈哈，笑死，这么多钱，就给你们抽利群，还是阳光橙。】
【不抽烟，不懂，谁能解释一下？】
【都说抽利群是有故事的人。利群本身也不是高价位烟，而阳光橙是利群中比较便宜的一款。塑料袋里目测有三万，相当于你和你姐妹合作项目，她拿三万，最后送你一支三五十块的口红。】
【……￥#%￥*&】
村长一把拨开王大头：“先谈正事！”
导演：“你说节目组的人联系你，让你这么做的？那你记得是谁吗？”
田三点头又摇头，一旁的西渔村村长是个急脾气，一巴掌打他背上：“知道就是知道，赶紧说！”
天知道，他看到直播闹剧的时候，心里的确暗暗庆幸来着，凭什么好事都紧着东渔村，但也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听到田三来找他说的事后，直接带人找东渔村村长来了。
这事必须掰扯清楚。
田三比划：“是个男人，但他戴着口罩和帽子、墨镜，我看不见脸。”
导演：“那你还记得他穿什么样衣服，多高、是胖是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