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棋：“在节目上叫爸爸，私下叫哥哥，我本来也没比小懿大多少。”
封晔：“大二十岁，还没大多少？”
钟棋不高兴：“二十岁也不能生出这么大孩子，我就喜欢小懿叫我哥哥，怎么了？”
封晔摩挲食指指根处的戒指：“也没怎么，如果你是女的，孩子也该七岁——”
钟棋飞的速度奔到封晔面前，捂住他的嘴。
林懿看明白了。
他以为眼前这个男人是娱乐圈里那种坏金主，现在看来是个不会谈恋爱的笨蛋。
能缠着钟棋哥哥，除了那张好看的脸以外，可能还有钞能力。
封晔看钟棋时，眼睛中有光。
钟棋抱怨松开封晔，抱怨道：“你竟然还跟踪我。”
他从亲子鉴定中心出来时，就看见封晔的阿斯顿马丁，然后就跟着他一路到了医院。
钟棋：“小懿，鉴定结果明天就能拿到，你准备什么时候发出去？”
林懿：“不着急，给他们机会再跳一下，让他们尝尝什么是希望中绝望。”
漫不经心的封晔，听到林懿的话，投来赞许的目光。
不过——
封晔：“小孩，你的计划可能要落空了。”
林懿诧异。
林家，丁兰和林凯没找出录音的来源，又讨论起来，是先离开宁城，还等舆论停息一些后，再离开。
林凯自从看到病房里的男人后，就一直不安。
“这次听我的，先离开，你也跟着一起走！”
丁兰皱眉：“我们现在出去就会被围观，能走到哪去？不如等风头过去，拿回那一百万，再走！”
林凯：“一百万！一百万！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林昊待在自己卧室里，听着他们争吵的声音，很害怕。
妈妈变了，爸爸也变了。
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有人敲门。
丁兰谨慎地通过猫眼向外看，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极端的人，直接找上门。
当她看到外面的人身穿制服时，顿时怒了。
她隔着门扯开嗓子骂：“你们保安有完没完？林懿已经在医院住着了，又来干什么？”
门外，民警出示证件：“警察。”
丁兰下意识去看林凯。
林凯听到警察时，脸唰地白了，小声呢喃：“一定不是来抓我……”
可强烈的心跳，已经在预示。
“女士，请配合调查。”
林凯对丁兰摇头，示意她不要开门。
警察办案，怎么可能不开门？
林凯心虚地回卧室，并且把门从里面反锁。
丁兰开门，语气比之前好很多：“警察同志，你们怎么来了？是入室案有结果还是之前私闯我家的那些人抓到了？”
警察神色严肃：“我们今天过来，是接到匿名举报，你先生林凯，与八年前京市一起奸杀案有关。”
丁兰差点站不住，表情僵硬：“同志，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先生不可能犯法。”
老警察目光审视地看她。
从之前敲门，丁兰对他们出言不逊，就能看出她脾气并不好。
但听到她丈夫和奸杀案有关，她没有大怒斥责他们胡说八道，反而是下意识地反驳。
这个女人有八成可能是知情者。
警察：“我们需要林先生跟我们走一趟。”
丁兰试图辩解：“你们一定是弄错了，而且我先生并不在家。”
警察看一眼客厅茶几，上面放着两杯茶。
一个年轻警察走过去，伸手试了一下杯子边缘：“还是热的，人应该还在房子里。”
丁兰显然也看到茶杯，她强装镇定地解释：“我刚刚在家里招待朋友。”
警察：“招待朋友用情侣杯？”
丁兰：“谁规定招待朋友不能用情侣杯？”
警察不置可否。
直接示意同事，拿出搜查令和逮捕令。
他们可不仅仅是收到匿名举报，举报信里里面证据俱全。
而且案件是和京市那边联办，听京市过来的同行说，其他几个嫌疑人已经抓到，就差宁城这个。
丁兰看到文件后，再也支撑不住，直接瘫软地坐在地上。
警察直奔主卧，几分钟就打开从里面上锁的房门。
林凯正骑在窗户上，窗户只有两边小部分可以打开。
林凯一个大男人卡在窗户上，看外面离地的高度害怕，想退回去，又被卡着动不了。
林家正在风尖浪口上，很多人关注着林家，很快就有人发现卡在窗户上的林凯。
一小群人聚集在楼下。
“这家是不是有跳窗的习惯？”
“听说那小孩不是他家孩子。”
“这种人就该掉下来，直接摔死，让他去坐牢都便宜他了。”
“对，人贩子都该死！”
警察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也是忍俊不禁。
林凯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有人偷偷拍照，发到网上。
贴心地给警察同志打了马赛克。
【真是大快人心！】
【@宁城警方，你们是最棒的！人贩子就应该通通抓起来。】
【官方还没出通通告，你们是不是高兴太早？或许只是配合警察调查事件呢？】
【配合和被抓走能一样吗？眼睛不要给捐给有需要的人。】
【新消息，新消息，不仅是林凯，他老婆也被警察带走了。】
病房里的林懿也看到实时新闻，小眉毛皱在一起。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清楚，林凯和丁兰还真算不上人贩子。
毕竟他们认为‘小林懿’是林凯堂姐的孩子，‘小林懿’也是林凯堂姐亲手交给他们。
而且时间久远，想要调查当年真相，很难。
所以，林凯和丁兰被抓走，和自己无关。
林懿看向对面的封晔。
“你做了什么？”
封晔看一眼卫生间的方向，见钟棋没有出来，才开口。
那些脏污事，他不想钟棋听到。
“林凯八年前在京市一家酒吧当侍应生。
“当年有个有钱公子哥，看上一个女大学生，女生并不想和他有牵扯，一再拒绝对方。
“几次之后有钱公子哥恼怒，找一群男人对付那女生，最后奸.淫致死。
“公子哥花钱将事情伪造意外身亡，这些年女生的父母一直没有放弃追查真相。
“林凯就是当年被公子哥指使的其中一人。”
封晔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评价天气如何。
林懿反应也很平淡。
林懿知道那个女孩很悲惨，可在古代，这样悲惨女孩数不胜数。
他是影卫，也是杀手。
可心口还是惴惴的疼。
封晔丝毫不觉得自己对一个小孩说这样的事很过分，相反，林懿的反应令他惊讶。
钟棋回到病房，察觉到空气中的凝滞。
自己不在的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
他扭头瞪着封晔：“你是不是欺负小懿了？”
封晔看向林懿。
林懿对钟棋伸手抱抱：“钟棋哥哥，他刚刚吓唬我。”
如果是个普通小孩，估摸早被吓得躲在被子里哭。
林懿告状告得一点不心虚。
阿婆平时不爱上网，还是买菜的时候，听到小区里议论，才知道林家这两天发生的大事。
这满打满算，林懿回去还不到两天，林家的天就变了？
“你说林懿被送进医院了？他怎么了？在哪家医院？病房是多少？”
被阿婆抓住的正是林懿结束综艺回到小区那天，遇到的李夫人。
当时，林懿想坑丁兰，特意邀请李夫人和她朋友到家里吃海鲜。
没想到计划有变，他把林家砸了。
不过结果一样，都是要让丁兰出钱。
可在李夫人这里就不一样了，明明答应请客，这一点消息也没了。
知道你家里出事，好歹也知会一声，道个歉什么的，结果完全把她忘了。
李夫人很久没被人这么无视过，可不对丁兰憋着一股火？
你说是林懿邀请的，不是丁兰邀请的，不应该算在丁兰头上？
那丁兰不是林懿的妈？当然是家长问题。
哦，丁兰还真不是林懿亲妈。
阿婆简直怀疑自己耳朵，林家夫妻被抓了，他们两口子不是小懿亲生父母，小懿被这恶毒的两口子故意关在打着低温的房间里，试图把小懿折腾病，烧成傻子……
阿婆只觉得信息量太大了，她风风火火的往家赶，速度简直不像老年人。
“小姐，不好了，林家出事了。”
姜华坐在茶桌前，给自己斟茶：“林家出事，不是好事？”
“哦，对对，是好事，但小懿住院了，不行，我不放心，现在就去看他。”阿婆说着放下手里的菜。
一边将打听到的林家事情说了一遍。
姜华听到林懿不是林家孩子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
姜华：“阿露，告诉他们，可以了。”
阿婆愣住了，她不蠢，相反很聪明，从姜华让她联系以前的人脉，她就隐隐有了猜测。
但这怎么可能呢？
还没听说过和亲生父母抢抚养权的。
现在小懿不是林家的孩子，一切就说的通了。
阿婆：“小姐，小懿那孩子是不是和你说过什么？”
姜华轻抿茶杯：“那孩子只说，不会让林家夫妻打扰我们。”
阿婆满脑子疑惑，就这？
“小姐，您是真敢猜。”
姜华：“他们哪里像做父母的？如果他们对另一个孩子也一样态度，我或许不会怀疑。
“只当他们不会为人父母，显然他们会，而且会的很！”
养着小儿子给大儿子当血包。
第二天，林懿拿到亲子鉴定后，直接注册微博账号，将照片放上去。
从此，他和林凯、丁兰再无任何瓜葛！
昨天病房里，是林懿最后一次见到他们。
钟棋拖着行李箱，抓着小懿的手。
林懿今天出院，已经换上自己的衣服，病号服放在一旁。
钟棋：“小懿，你真的不跟我走吗？”
林懿：“哥哥，我现在是姜奶奶的徒弟，我已经答应她，要去她那里。
“还有五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五天后，第二期综艺开拍。
钟棋今天下午有个活动要参加，必须得离开。
钟棋也知道让小懿跟着自己四处飞，不合适。
可他就是想把小懿带走。
阿婆警惕地盯着他，唯恐这人真把小懿带走。
小懿把钟棋拉到角落里，悄悄递给他一张卡：“哥哥，这里有一百万，你拿去用。
“哥哥如果不喜欢封晔，不必强求自己。”
钟棋下意识想拒绝林懿，可听到他后面的话，顿时脸红耳赤。
“是不是封晔和你说的？”
封晔当然不会和他说这些，但不妨碍林懿坑封晔一把。
谁让他不会尊重钟棋哥哥。
林懿点头：“嗯，封晔说，哥哥为我求他办事，他就可以对哥哥为所欲为。”
钟棋脸色一阵红一阵黑。
“他他他，他连这种话都对你说？真不要脸！”
这次不是林懿坑他，封晔为了向他展示自己对钟棋的‘所有权’，确实是说过，‘因为你，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这样的话。
钟棋怒了，但对林懿还是很温柔：“这钱你收着，你那四箱海鲜，卖的钱还没用完。
“小懿不用觉得欠哥哥的。”
钟棋不再纠结带林懿走了，他要去京市，他要去找封晔打架！
此时，封晔还在宁城。
林凯被告知有人来探视时，他以为是林懿。
但看到的却是封晔。
林凯看到他，下意识地恐惧。
林凯坐下：“是你，是你调查当年的案子？”
封晔没理会他的问题：“林懿的亲生父母是谁？”
林凯赤红着眼：“我不知道。”
“以为在里面待着，就无所畏惧了？”
林凯紧攥着拳头，连一个凶狠的眼神都不敢露出来。
封晔：“当年是你妻子和你堂姐帮你把事情摆平，你堂姐六年前车祸去世。
“你妻子知情不报，甚至恶意包庇你，也算从犯，肯定跟你一起进去。
“就是可惜，你还有一个儿子。”
林凯：“你别动昊昊！”
封晔摊手：“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京市上层圈子的人，有几个是真的善良？
林凯颓败：“我说，林懿是我堂姐的孩子，至于他的父亲，我真的不知道。
“堂姐把孩子送来的时候很小心，担心被人发现，所以我怀疑这孩子是她雇主的。
“她当年是有钱人家的保姆。”
封晔：“谁家？”
林凯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先生，求你，求你放过我儿子！”
封晔嗤笑，神色嘲讽，知道他已经把全部事情说出来后，转身离开。
林凯疯狂地求他，狱警将他按住。
林凯被押回去后，战战兢兢，魂不守舍。
“林凯，有人来看你。”
林凯倏地站起来。
他以为是封晔去而复返。
然而，来的人是一个陌生男人。
“你好，我是姜小姐的代理律师，关于林懿的身世，我有几点请你配合……”
姜家，林懿在卧室里休息。
姜华在客厅接待客人。
“姜小姐，这里是全部资料。”律师知道姜华看不见，将重要内容说了一遍：“林凯提供消息，林懿是他堂姐的儿子。
“但从林懿和林凯的亲子鉴定来看，他们并不是堂侄关系，林懿的母亲另有其人。
“另外，林凯说他堂姐是有钱人家的佣人，而查询她信息时，她一直在酒店做保洁。
“京市那边的人去走访，酒店之前确实有这个人。
“所以，目前可以确定林懿和林家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林凯提供的消息，只有两个方向。
“一是，他在说谎，刻意隐瞒。二是，林凯没有说谎，他堂姐的确在有钱人家当佣人，但有人掩盖这个事实。”
阿婆心中一惊，没想到小懿的身世这般特殊。
姜华：“您认为呢？”
律师：“我认为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但如果想继续调查，会很困难。”
姜华：“继续查，不用惊动别人。
“另外，收养手续办好了吗？”
律师：“已经办妥了，不过——”
阿婆显然更担心收养问题，闻言追问：“不过什么？”
律师：“封氏总裁封晔，也想收养林懿。”
阿婆：“封家？我记得封氏总裁今年也才二十几岁，他不能生吗？抢别人家孩子？
“封氏怎么会和小懿扯上关系？”
律师：“姜小姐，需要去调查吗？”
姜华没出事前，偶然听到过一点消息，心中有几分猜测。
她对律师说：“不用，不需要在意封氏。”
封晔不会伤害小懿。
回到京市的封晔，心情不错，等拿到林懿的收养文书，还担心钟棋跑了？
他一想到钟棋会高兴，他也就高兴。
而且他们要有儿子了。
那小子虽然小，心性不错，以后封氏也不是不可以——
封晔：“进。”
法务部的几位律师有些忐忑，见封晔心情不错的样子，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封总还年轻，想要儿子完全可以自己生，完全没必要收养一个嘛。
“封总，林懿被别人收养了。”
封晔顿了一下，才反问：“你说什么？”
“我们——”
封晔目光冷冷：“想好了再说。”

封氏集团法务部的精英们, 面面相觑，这就是想破脑袋，林懿也被别人收养了啊！
法务部其他员工默契向后退一步, 主管就这样出列了。
主管看看封晔，再看看自己身后的一群人，顿时冷汗都冒出来了。
主管：“封总，我们也努力了, 但对方动作比我们快, 而且当地的民政部门被打过招呼。
“林懿连民政部的工作人员的面都没见, 收养手续就已经办好了。”
封晔：“对方什么人？”
主管摇头：“只打听到一点，和京市这边有关系。”
封晔虽然觉得林懿不错，但还没有到为他不顾一切。
“收养他的是什么人？”
主管：“是两个老太太, 听说住在林家楼上, 以前就很照拂林懿。”
封晔皱眉，两个老太太？难道是林懿的亲生父亲出手了？
不方便亲自教养林懿, 才让人把林懿送到两个老太太那里？
封晔：“知道是京市哪家势力吗？”
主管：“只知道是京市华容律师事务所出面, 至于是谁委托，就不清楚了。”
封晔听到华容, 神色微顿，华容律师事务所成立几十年，不仅是京市最著名律师事务所，甚至在国际上也有名声。
能请动华容事务所办一个小小收养手续，看来林懿的身份大有来头啊。
封晔沉思片刻：“你们先出去，这件事不用跟了。
“让陈助理进来。”
钟棋喜欢林懿, 已经把林懿放在和他外婆差不多的位置。
一个孩子而已。
他也亲自去见过, 小孩心性不错，养在身边是个不错的‘投资’。
钟棋达不到领养孩子标准, 他可以暗中调度，即便达不到收养条件，他也有把握让林懿记在自己名下。
原本想等事情做成，给钟棋一个惊喜。
没想到先给自己一个‘惊喜’。
所以林懿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陈助理到办公室内，便瞧见封晔一脸沉思：“封总。”
封晔：“找人调查一个叫林懿的孩子身世，具体信息去和法务部那边对接。”
宁城，林懿已经知道自己被姜华领养。
客厅里，阿婆和林懿聊起林凯和丁兰最后的结果：“虽然判决书还没下来，但那对黑心肠夫妻，肯定不会少判。”
林懿并不关心那对蠢货，而是问：“当年的主谋呢？”
阿婆：“前年的时候，被车撞了，成了植物人，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阿婆知道的内情更多。
那受害人的母亲，应聘护工，每天折磨着那人。
至于车祸，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都是报应。
阿婆不想林懿听这些，又说起林昊。
“他已经被送去福利院，经历他父母这一遭，人有点呆呆傻傻，一切都是因果。”
他享受父母压榨林懿得来的利益，学着父母欺负林懿，总会有反噬的一天。
林懿不会替‘小林懿’原谅林昊，对这样结果勉强满意。
林家的事情说完，小林懿看着阿婆欲言又止。
阿婆人精一样，顿时看出他有事要说，而且不是自己想听的事情。
她想板着脸吓吓他，可瞧着他的小脸，怎么也严肃不起来，轻叹一声：“说吧，什么事？”
林懿：“小事，就是我下午要去一趟京市，待会就不在家吃饭了。”
“什么？”阿婆的声音有点大，卧室里的姜华都被惊动了。
她摸索着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阿婆：“小姐，小懿他下午要去京市。”
“就这事？”姜华反问。
阿婆：“这是小事吗？不对，所以小姐也知道，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如果不是下午要出发，是不是还打算瞒着我？”
阿婆是真的难过，小懿现在和小姐更亲了。
她应该高兴的，但是小小的心酸是怎么回事？
林懿抱抱她：“阿婆对不起，小懿不是故意的不告诉你。
“是刚刚接到的电话，之前综艺上遇见一个奶奶，她脑袋生病了，我答应给施针——”
阿婆：“等等，小懿你等阿婆缕缕。”
谁生病了？一个奶奶。
哪生病了？脑袋病了！
谁给治疗？小懿！
怎么治？
小懿说怎么治来着？施针？
阿婆看着林懿，疑惑开头：“给，给脑袋上扎针？”
林懿点头。
阿婆：“你？”
林懿点头。
阿婆彻底乱了，不是，林懿才七岁，会针灸？他能分的清每种针吗？
林懿看明白了，阿婆这是不相信自己。
林懿也很困惑，现代社会有手机，有电脑，有高铁，有飞机，甚至有飞向太空的宇宙飞船。
怎么一个两个都对小孩子会医术这么惊奇？
难道不是你们更厉害吗？
唔，自己年龄是小了点，这很难接受吗？
阿婆缓了好一会，才勉强接受。
只是阿婆当林懿不知道深浅，那脑袋出问题，是能随便扎针的吗？
就算不会扎坏，那也很难扎好啊。对方讹上小懿怎么办？
阿婆：“小懿啊，阿婆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人的脑袋很复杂。
“要不这样，阿婆找人帮你好不好？”
林懿：“阿婆，我已经答应徐雁回，我必须去京市。”杨医生已经带徐奶奶去了京市。
阿婆还想再劝，却见林懿身后不远处的姜华给她打了一个手势。
阿婆拒绝话咽了回去：“既然小懿已经答应对方，那阿婆给你收拾一下东西。”
林懿抱着她：“阿婆真好，谢谢阿婆。”
林懿其实还想问问师父的眼睛，但阿婆完全不相信自己的样子。
等徐奶奶恢复正常后，阿婆应该就相信自己。
自己那时候再提出帮师父治疗眼睛，阿婆和师父应该就不会拒绝了。
林懿坐在沙发上和杨医生发消息。
手机对面杨医生心情有些激动。
那天他值班时将林懿给他施针的视频发到群里后，他突然被护士叫去抢救病人。
等他回到休息室，疲惫的睡着了。
直到三四个小时后，来换班的同事叫醒他，并提醒他，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让他赶紧看看，别是家里有急事。
杨医生在医院，那肯定不是工作上的问题，如果是工作，会直接来办公室找他。
直到他看到微信99+信息，打开中医群，全是问‘小杨，醒了吗？’。
他打开的瞬间，还在被问候‘小杨，醒了吗？’。
杨医生诚惶诚恐，他滑了滑，这群人几乎是轮番问候。
还是倒班制，大概是一拨人休息后换另一拨人。
由于‘小杨，醒了吗？’太多，杨医生翻聊天记录甚至翻不到他们找自己的原因。
只能打字问：“各位老师，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老侯：“活了，活了，终于活了！”
谢医师：“是醒了！小杨你发的视频中，给你针灸的人是谁？”
杨医生后知后觉，自己被叫走前，确实在群里发了一段视频。
杨医生：“是来帽儿岛参加综艺的一个小朋友。”
老侯：“知道他师父是谁吗？”
杨医生：“好像叫林三。”
林三这个名字既普通又特别，杨医生真给记住了。
谢医师：“林三？没听过，这人在哪？小朋友的针法，很可能是失传已久元氏针灸。
“现今只有残留的古医书上提到过，但也只能知其大概，无法完整复刻。”
杨医生也曾听导师提起过元氏针灸。
据传，元氏针灸的创始人是个女子，行医问诊不求财不求权，只求有缘人。
她生性洒脱，游遍山川，传言她的医术只要患者吊着一口气，就能救活。
这当然是传说，也不符合自然规律，但也证明元氏的医术是真的很厉害。
杨医生的导师每每提起元氏针灸都是摇头可惜。
现在告诉一群医痴，还有人会元氏针灸，他们怎么能不激动？
被一群医痴盯着，杨医生只能去联系节目组，想要林懿的联系方式。
但那时候，林懿刚有手机，除了钟棋没人知道。
杨医生也曾给丁兰打过电话，但她直接拒绝接听。
杨医生几番折腾才弄到林懿的联系方式，可那时候林家父母的丑事曝光。
他哪里好意思给林懿添麻烦。
倒是中医群里的几个小老头，小老太太，不用每天坐诊，要飞去宁城找林懿。
老头，老太太一把年纪学着用手机看微博，差点被新闻气死。
他们当宝的孩子，这群人就这样欺负他？
杨医生劝他们冷静点，他已经和林懿联系上，今天就会到京市。
殊不知，有三个老中医嘴上答应等林懿，其实已经组团去宁城。
宁城机场。
“老侯啊，你快看看小朋友住在哪？”姓谢的老头问。
老侯：“我不知道啊，你不是提前问过小杨了吗？”
老谢：“我没问呐，我以为老齐问了。”
两人齐刷刷看向另一个老头，老齐。
老齐也蒙圈：“我以为老侯问了。”
三人呆呆站在原地。
三个加起来两百多岁的老头，一点不靠谱，平时参加研讨会都有人专门订票订车，以至于他们都忘提前规划。
老侯：“要不现在给小杨打电话？”
老齐拿出手机正要拨号，老谢的手机先响了。
是老谢的一个学生。
老谢打开外放，立刻传出学生的声音：“老师，我刚看到定位在宁城机场？您来得可真及时！
“学生这边有个棘手的病例，您方便过来宁城省医院吗？”
其实谢老就算今天不过来，这位学生也会去京市找他。
实在是，他接手的这位患者太特殊了。
浑身高热，引起皮肤发红，昏迷不醒。原本以为是由内热引起，但不管是外贴还是内服，都只能短暂降热。
不出一小时，又会复发。
再这样下去，人肯定撑不住。
老谢：“省医院的那群老家伙怎么说的？”
老谢这学生毕业后回到宁城省医院工作，当年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不过大家都是医学界知名医师，学术交流会上都有见过，有些私下里也是朋友。
所以谢医师自然也认识宁城省医院的几位老医师。
前些天老侯、老谢几人也把杨医生发的针灸视频分享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