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会?尝试做出一些试探，如果对方不选择回应，那就及时止损。
顾彻相当理智地规划好自?己的情感道路。
他关掉虚拟端的神经链接，重新将知?觉转到现实中去。
游戏与现实有时差。
数据仍在?载入中，漫长的进度条在?告诉他，想越过主脑搜查十年前的人员信息有多困难。
等这个麻烦事解决。
他就约秋白白正式线下见面。
网友的身份，有些不方便增进熟悉。
想起那道被灿烂日光笼罩的少年身影，顾彻的眼眸浮现出笑意。
另一边。
没请到假，但?是和老板协商用另一种办法保证出勤率的叶秋白，唇角绽开笑容。
不是怕被老板扣工资，是不想轻易失约。
他在?这个世界的朋友很少，而老板是少数最先接纳并关心他的人。
哪怕此刻，他正孤零零地坐在?副本里，这种“和朋友约好下次见”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想起副本。
叶秋白扫了一眼他的个人游戏面板，角色失控debuff还有五分钟。
如果刚刚老板发的游戏内消息，他根本没法用系统的现实虚拟转换端口去回复消息。
最后的boss战，影子死亡。本体虽然存活，但?受到了污染失控。
失控到来?后，他有两个选择。
一是进入疯狂状态，二是竭尽全力保持冷静。
前者将自?动无差别猎杀在?场所?有活物，是自?动攻击，不像老板的无差别攻击可以选择目标，他是彻底疯狂。
后者会?让角色丧失所?有行动力，像个断线木偶一样?跌坐在?地上，等着?debuff的时效过去。
副本除了叶秋白外没有敌人，他不想看?自?己的角色发癫，所?以就选后者。
正因为这样?，在?boss死亡后，他就结束了直播。
估计粉丝会?很不乐意。
但?没有办法，他这个状态还是[秋白白]的样?子，[秋叶]已经作为影子死亡，不能及时切换回去。
总不能让自?己在?直播镜头面前掉马吧？
再者，最后那条道路很明亮，不会?让他继续摸黑前行。
以后再找机会?和粉丝解释好了，只是一次日常直播事故，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思考过后，叶秋白头顶的失控debuff结束。
他重新从?地上起身，步伐缓慢地从?黑暗走向终点?。
明亮的灯光照亮着?他的前路，在?这条道路的尽头，有标志着?出口，一扇黑白色交织的大门。
随着?叶秋白的步伐不断前进，他渐渐看?清了所?有的场景。
在?那一扇花纹复杂的黑白大门前，还伫立着?一道虚影。
他似乎在?那里等候叶秋白多时。
“……”
朝前的步伐停顿下来?，关于最后这段剧情，叶秋白并没有在?别的攻略和命运之骰相关资料中看?到过。
这是打出了特殊剧情？
而且，关于门前那一道虚影，令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要?停留，继续向前。”
这是，一道古老的低语声在?他耳边响起，催促着?他朝前走。
“这不是你的终点?，命运的探索者。”
陌生?的声音，并不是前辈的语音。
叶秋白心底的疑惑没有因此减少，而是增多了。在?触发狩猎游戏之后，他隐约能清楚命运之骰副本或多或少和他的隐藏职业有所?关联。
遵循着?那道话语的提醒，叶秋白继续朝前走去。
直到他走近大门。
背对着?他的虚影转了过来?。
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叶秋白仍然感到意外。
这不是前辈的身影，而是他作为秋叶，在?扮演前辈时的样?子，开启无影狩猎之权后，他和前辈脸上的面具花纹完全相似。
但?人物的模型依旧有细节上的不同，比如他的唇角一般是平直的，表情趋近平静。
而前辈的唇角则会?略微上扬，带着?若有若无的讥讽。
这是他们?本质上的区别。
“你终究塑造出了你。”
“关于命运的考验，它永不失言。”
那道古老的低语在?这时继续往下说?道，“去拥抱真实的你，然后走出这里。”
叶秋白穿过了自?己的虚影，两者完成的重叠。系统提示他的职业发生?了特殊变化，但?他还来?不及查看?，便又听到了先前的话语声：
“这是真实的终点?，但?对于你而言，也是真实的起点?。”
“自?黑暗走出的无影狩猎者——世界等待着?你的归来?。”
在?这道古老的话语落下时，闭合的黑白大门忽然自?动打开。
日光蓦然闯入其中，光明披落在?叶秋白的身上，照亮了他的发丝，他脸上的面具，他的身形，甚至他的影子。
黑暗在?他身后，而光明则在?前方。
系统结算在?这时候才开始播报，关于副本奖励，还有各种掉落奖励。
但?叶秋白无暇去关注那些，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最后那道提示上：
【系统提示：您已经完成职业命定副本。您将获得一次淬炼的机会?，请选择你需要?加强的能力。】
【强化无影之面】（它将让你再次获得一个虚假身份）
【强化本体】（它将让你更?加真实，不至于随时游走与失控的边缘。）
【强化影子】（它将影响你对影子的操控力，某种意义上，似乎能算是权柄的争夺游戏。）
【那么关于命运，你做出的选择是什么？】
看?完所?有系统提示，叶秋白的思绪顿时陷入了短暂的空白，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选择自?己的奖励比较好。
三个能力?都很有用?。
多一个虚假身份, 可以强化和敌方npc在?剧情中的拉扯能力?，伪装成同类混入其中，是很好的狩猎方式。
强化本体，也就是无影猎者的真实?能力?, 基础技能增益大幅度提升, 不需要时常开爆发?技能支付高额代价。
强化影子。
这个选择是定义最不清晰的一项, 就连系统描述都写?上“似乎”两个字, 留足了神秘感?。
它的能力?和权柄有关，却没有明确标注无影狩猎之权，很大可能是属于?同大类权柄下的各种分支。比如?黑暗大类下的死亡裁决、深渊觉醒和黑暗审判。
但无论是黑暗还是光明大类，权柄的分支都是相辅相成，而不是你死我活的争夺关系……猎人职业大类真是复杂。
叶秋白分析过后，基于?自身角度出发?，考虑他的实?际所需。
目前没有游戏剧情需求, 他暂时不需要多的虚假身份。加强本体的基础技能虽然胜在?稳定, 但并不符合叶秋白对?猎人这个职业的游戏理解。
高敏捷高爆发?的赌徒, 是猎人的职业特?色。
补齐短板的做法适用?于?团队协作?，而在?个人加成的方向?, 保持鲜明的特?色优势, 更加重要。如?果有短板，那就换队友相辅相成。
21世纪职业脑发?作?。
叶秋白最终按照他的想法, 选择了加强影子。
【系统提示：您已经做出命运的抉择, 即将为您升级相关能力?。】
（注：该过程会导致角色有痛觉感?应，不会超过人体5%痛觉神经，这是正常现象, 请不必慌张。）
神迹游戏拟真度很高，但为了保护人体不受精神创伤, 有玩家肢体不可分解保护，痛觉最高只有5%。没有完全拟真，不是技术达不到，而是这个世界对?于?玩家的善意。
身体隐隐有撕裂般的疼痛感?传来。
像是无形的力?量正在?切割他，却在?力?度到阈值时往回融合。
即便只有5%的疼痛，依旧不太好受。
三分钟后，能力?升级完成。
【系统提示：您已成功为无影狩猎之权附加特?殊能力?——征调无主之影（初级）。
该能力?为可成长属性，非唯一持有，具有同权柄互斥争夺特?性。在?初级状态下，只能征调败者之影为你所用?。
若在?狩猎游戏中成为败者，该能力?将对?你造成反噬效果，限制无影狩猎之权的50%属性，请谨慎使用?。】
（注：古老的权柄随着时间不断瓦解，随后划分为各类支流。它们有着共同特?性，辅助在?一起将会成为不错的能力?。
——但如?果全部掠夺到一起，那将成为唯一的权柄，再现古老神迹。哪怕人们知晓，这并非祂的本意。）
技能注解很有意思。
叶秋白把它截图收藏起来。
按照他的职业特?点，是和东大陆的猎杀者组织相关，或许会和后续剧情有所联系。
从副本出去后，叶秋白直接传送到了光明主城。
顶着一点生命值，他用?的[秋白白]身份，打算去买点治疗装备。
“滴！”
私信响了，老板还有什么事?吗？
脑海闪过这个念头，打开游戏面板却是秋叶的好友列表。
【私信】
[曜日]：秋叶，你在?忙吗？你看?游戏论坛了吗？如?果没看?，可以去看?一下。大家都在?等你呢。
[曜日]：我只是传话筒，我没有别?的意思。
[曜日]：当然了，我个人更希望能和你一起合作?，小太阳笑脸.jpg
什么意思？
叶秋白才出副本传送到主城，他连直播间都没空打开，当然没空去逛游戏论坛。
[秋叶]：没空看?，刚刚在?处理我的职业任务。
叶秋白在?光明主城街道边的长椅坐下，带着不解的态度，点开曜日说的游戏论坛：
[TOP]《全民竞猜，秋叶的最终阵营到底花落谁家？》
红色热度标题入目惊心。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热点话题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不是他提前下播的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叶秋白还没想好理由怎么和粉丝解释当时的情况。
大角色过于?疲惫，导致“手滑”点到下播？
“……”
这样的借口听起来有点假。
好吧，他的确不擅长撒谎。比起撒谎，他宁可避而不答，用?私人原因含糊带过。
所以，现在?舆论风向?变动，对?叶秋白而言，反而是好事?一桩。当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话题，就不会关注他下播原因。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叶秋白否决了。
——比找借口更让人烦恼的，是做一道莫须有的选择题。
这件事得从光暗阵营给他直播间刷礼物说起。
不，更早追溯到他被黑粉莫名其妙攻击，然后才被这些大佬玩家维护。
黑暗方刷了一大串星光之海特?效不说，甚至在?他下播后来游戏论坛发出寻人邀请，希望能和他取得联系——游戏好友位。
其中包括n多叶秋白眼熟的id，[理性分析]和[不走路]尤其醒目。
当和你有些熟悉的朋友，换上另外一种彬彬有礼的口吻，想认识你的马甲号。
这种复杂感?冲刷着叶秋白的思绪——要完。
不管他去哪一方，处境都会十分尴尬。
因为黑暗方有老板在?，和[秋白白]关系很近；而光明方有星星和曜天在?，和[秋叶]关系算得?上不错。
一旦加入阵营，他的马甲要是暴露……仿如?一个铁打的双面内鬼玩家。
沉默在?叶秋白心底蔓延。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始动手写?回应帖。
另一边。
在?秋叶下播后。
不算狭小的工作?室弥漫着沉寂的气氛，一时间没人开口说话。
瘫坐在?椅子上的[一只黄雀]像是被抽走了筋骨的麻雀，有气无力?地趴着。
秋叶未能如?他们所愿，失败在?黑暗的终点，他不仅打通关了副本，还刷出命定副本，将他的游戏价值公布于?大众视野之下。
比之前的热度还要高，秋叶将晋升新一流的顶级玩家，占据更多、更多的游戏价值——
“哐！”
[一只黄雀]忿忿不平地踢了木桌一脚。
木桌的防御图纹立即亮起，将这股力?道反还给他，让他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
“这里是神迹游戏大陆，不是在?现实?。”
[一只螳螂]提醒他，“要发?脾气可以打怪，但不能随意损坏魔法符文家具，你这张木桌带有精力?恢复效果，不是便宜货，老板会调查资金流动。”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说这个，木桌坏了我赔得?起！但秋叶——我已经得?罪不起了。”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
[一只螳螂]皱起眉头，“不如?想想后果，比如?从另外的功绩补回这个漏洞，后期让老板给你掉到别?的区域去，避开秋叶也是一样的。”
“什么功绩？”
“当然是那片还在?蛛网里挣扎的叶子。”[一只螳螂]在?此刻打开了隔音结界。
他来找黄雀商量，是因为老板将那个任务列为优先级。只要完成，就能获得?一大笔好处，无论线上还是线下。
“你快联系他，想办法约他出来，我有个计划。”
“……”
东大陆与西大陆的交界处。
一道暗色身影伫立在?边界线，目光深邃地看?着西方的大地。
在?西方，暗潮还未从地下渗透上来时，地面上的生物仍然在?安然沐浴阳光。
唇角勾起一抹犹如?讥讽的笑容，这道人影随后转了个身，面朝东方。
那里早已被暗潮覆盖，它遮蔽天日，将东方大陆搅得?乌烟瘴气。
再过不久，西方的幸存者们，将会进入这片暗潮汹涌之地。
他很期待这样的变革。
因为他已为此准备多时。
有一只黑色的猎鹰在?高空翱翔。
在?即将靠近他时，直接盘旋俯冲而下，稳稳地落在?他伸出的那只手臂。
“猎影，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他的语调漫不经心。
“——！”
猎鹰收拢羽翼，低头在?他的耳边靠近。
而后默默不语。
它没有口吐人言，也没有携带字条，两者之间的交流方式极其独特?，像是力?量的传达与接收，本质趋近一样。
“这样么？确实?很严重。”
“他们竟然想要熄灭东大陆最后的火种，这样的罪恶，竟然会被其他七族默认么？”
“——！”
“喔？有麟空族参与其中。所以其他七族没有办法出面指责是吗？”
“他们这是怎么说动的那个老顽固？这次又用?了什么谎言呢？”
“真有意思，我们走吧，去看?看?热闹也不错。很久没有亲眼看?到老熟人们的笑话了，相当，十分地令我怀念。”
愉悦的语气代替先前沉重的话语。他说完这句话后，猎鹰重新张开翅膀翱翔于?前方。
随后他一并朝着暮色将至的东方走去。
夕阳照亮他颀长的身形，却没有照出他的影子。
游戏论坛还在?为秋叶的归属而争执。
但众人吵着吵着，忽然刷出一条标题挂着《关于?我本人的阵营归属回应帖》
发?帖子的人正是秋叶本人。
他回应了这次事?件——
【我想保持中立阵营。】
秋叶到底在想什么？
很多天才玩家在出名之?后都会选择被大公会招揽。公会和阵营带来的福利很多, 因为大型剧情任务和大型副本需要集结团队的力量。身后没有大公会扶持，时间一长，随着资源的压缩，天才也会渐渐变得平庸。
更不?要说这次来招揽秋叶的两大阵营公会, 全都带足了诚意。
众人为秋叶的选择困惑不?已。
2l[理性分析]：能问一下原因吗？是暂时保持中立, 还是永远保持中立？
贴子里很快跳出一条询问, 恰好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3l（楼主）[秋叶]：暂时。在完成?最终转职任务前, 我需要保持中立。而?在这那之?后，我会认真考虑各位的邀请，谢谢大家的关注。
矛盾误会解开，原来秋叶是因为隐藏职业任务，没有办法?加入阵营。
冷静下来细想确实是这样?，在今天的命运之?骰副本中，秋叶的隐藏职业并不?属于西大陆背景派系, 贸然加入阵营对他的命运有一定影响。
4l[宁可等死]：既然这样?, 我们光明希望能和秋叶达成?友好合作关系。
5l[理性分析]：那我们黑暗到时候可以跟你合作。
光暗双方回复时间几乎相同, 甚至还能产生“默契”。
离谱中带着一点合理。
6l（楼主）[秋叶]：我还不?确定最终转职任务是什么，不?如到时候再根据任务来定吧？
看着游戏论坛的帖子, 叶秋白勾起唇角。
不?愧是大佬级别的玩家, 对游戏的嗅觉过?分敏锐，从他的职业特殊性就能推断后续, 提前发出邀请。
任何隐藏职业的终极转职任务, 需要大型剧情任务推波助澜。
根据少数几个转职成?功的案例：
开服光暗对立，攻城战中，他的老板[彻夜]在攻城战黑暗主城毁灭后, 以一己之?力接受黑暗邀请，完成?转最终职。
[宁可等死]在带领光明占据三分之?二?版图, 凯旋回归光明主城时，被无垢之?光封赐荣耀，完成?最终转职。
[不?走?明路]在黑暗战败被迫退去深渊的时候，为了开拓前路，和深渊怪物争夺地盘，大决战中一箭狙杀了深渊首领，完成?最终转职。
神迹大陆仅此?三例。
仅凭个人的力量，很难达成?这些游戏成?就。
叶秋白陷入沉思。
他当?然是有意愿合作的。
尽管目前还不?知道最终转职任务时会面临什么，在通关命运之?骰副本后，升级的能力附加权柄争夺特性，意味着他的最终转职任务难度增幅。
但是转念想到自己两个马甲之?间的复杂人际关系，叶秋白略感?头痛。
撒谎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隐藏谎言需要付出更多代价，刚刚的直播事?故就是个典例。
至于坦白，叶秋白还在犹豫，他的游戏职业特色就是本体和影子，暴.露这一信息，相当?于把弱点公布于众，以后对他也不?利。
除非只和极少部分信任的人讲……
“滴！”
正在叶秋白深思的时候，他的私信响了。
没有自动读取。
不?是老板的消息。
手动切出游戏论坛，叶秋白的眉头在看到消息那一刻皱起，脸上的温和褪去，变得冷漠。
[匿名好友]：你上次喊我去骗的人，现在是炙手可热的新星。
[匿名好友]：他发现你骗的他事?了吗？
回复了一句“没有”，叶秋白等待着后续。
[匿名好友]：那你还真是好运，不?用和这样?的高手结仇。但我就不?一样?了，我被他开红仇杀，有仇恨记录。
我不?想和秋叶结仇，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我和他解释清楚是受你委托，二?是你去帮我和秋叶解释。
站在“一片叶子”的立场，对方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威胁。隐藏含义是“你不?帮我做事?，我就去和秋叶说你是骗子”。
如果“一片叶子”的确骗了人，那么此?刻，对方正好抓住了他的把柄让他做事?。
叶秋白呼出一口气，放松自己的情绪，不?让愤怒冲昏头脑。
[上次的事?情我已经和他解释过?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去和他提起这件事?。]
[匿名好友]：真的吗？只是凭你片面之?词，我不?相信。
[……那你到底想怎样?？]
[匿名好友]：你现在和秋叶的关系怎样?？
[还算可以。]
将关系说得太亲密有些虚假，秋叶的人设在外人眼中看起来更像独狼，说得太疏离会让对面觉得自己没有利用价值，套不出更多消息。
果不?其然，在叶秋白回答后，对方的态度变得愈发热切：
[匿名好友]：你明天和秋叶去巨龙城21号街，我会假装路人从你们身边路过?，只要系统不?跳仇杀警告，这事?就此?揭过?。
[明天什么时候？]
他早上八点还要上班，没空和骗子周旋。
[匿名好友]：暂定现实时间下午三点，有变化我再通知你。
叶秋白关掉对话框，他动手去查了一下巨龙城21号街的地理位置，开启地图的3D投影模式。
巨龙城是那座因为黄金巨龙陨落，没有主城buff的主城。同时它?也是光明阵营闲人公会的驻地。
21号街偏离巨龙城的中心?地段，周围也没有集市和商贸区，人流量很少，位置偏僻。
仅仅是要求证是否被秋叶移除仇杀，最好的方法?是选择繁华闹市，人多吵闹，不?容易引起注意。
但对方挑的地点十分偏僻，更适合趁着没有人“做点什么”，目的不?纯。
叶秋白在地图上标记一个红色星号，将这一细节记下来。
他明天根本不?打算按照流程赴约。
欺骗好人他会有心?理负担，欺骗骗子他可不?会。
等他再顺藤摸瓜，多搜集一些线索。就送骗子团伙进去。
处理完这件事?情，头顶着锁血debuff的叶秋白暂时下线。本来还打算混游戏时长，尽快度过?惩罚cd，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需要尽快处理隐患。
另一边。
[一只螳螂]眼神殷切地询问结果：“怎么样?，他同意了吗？”
“当?然，他就是个软包，把柄在我手里，他能不?同意吗？”
[一只黄雀]很有信心?，之?前他还没对[一片叶子]匿名的时候，经常发布任务委托给对方，很清楚对方的脾性。
犹豫，软弱，怕事?，连在游戏里抢别人的刷怪点都怕冲突的一个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不?过?对方最近的确走?运，连秋叶那样?的大佬都能攀附关系。等明天他在秋叶面前暴.露骗子的身份，这份好运就成?了霉运。
不?错，他们的计划是一石二?鸟。
把[一片叶子]和[秋叶]一起约出来，曝光前者骗人的事?，罪行够不?够进监狱不?好说，但得罪了游戏里的大佬，[一片叶子]的处境会变得更难。
等[一片叶子]脱离了大佬的庇护，会更方便他们动手。
这种做法?其实选定在人流量大的街道曝光更好，引动的舆论更高，但考虑到他们还要完成?老板拉拢秋叶的任务，让秋叶跟着一起丢人会败坏好感?，才换成?人少的地方“私了”。
现实，Z区。
智能游戏舱自动打开，露出叶秋白的身形。
“主人今天的游戏时长缩减了。”
圆圆从待机状态中解除，滑轮自动跑到他的身边。
“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主人喝水。”
叶秋白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被轻微的酸涩感?惊诧，“柠檬水？”
“收到了主人最近的喜好更改数据，圆圆下载了古法?菜系。这是最简单的古法?柠檬水，柠檬片加水，浸泡十分钟后滤出，由于家里没有蜂蜜和白糖，口感?会趋近酸涩。”
智能家政机器人虽然没有做饭功能，但它?们有学习模块。
叶秋白放下水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歪头对上圆圆的电子豆豆眼，“要不?然我买一些食材回来，圆圆你学着做饭？”
圆圆认真道：“但是家里没有做饭的用具，这些设施需要提前购置。”
“没关系，我给你买一套。加油学习圆圆。”
“好喔，主人。”
不?愧是联邦科技，因生活方式主流淘汰掉的做饭功能，还能通过?智能学习模块补足。
将空水杯还给圆圆，叶秋白坐在桌前，拿出自己的ID卡，准备开始社交。
游戏骗子在蠢蠢欲动，那么他后面的人应该也在行动。留给叶秋白的时间不?多了。
[叶秋白]：午安，顾医师。
[叶秋白]：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在Z区吃着营养餐的顾彻拒绝了李经理的午餐外送。
他出身优渥，除了顾家最乱的那一阵，饮食起居基本没有吃过?苦。但这不?意味着他不?知道联邦中层和底层的生活。
营养餐是普通人生活的标配，偶尔他们才会去A区尝试古菜系，大多数都是在星网共感?味觉，享受无负担的电子美食。
但星网终究是虚拟产物，欠缺一分实感?。
秋白白今年满十八岁，他应该是从小在Z区长大，吃营养餐是他的日常生活。
顾彻愿意去花时间了解他的过?往。
“滴！”
ID卡传来了响声。
顾彻伸手时，手指触摸即时解锁，跳出两行文字消息。
——熟悉的人名，陌生的称呼。
表情多了一分复杂，顾彻暂停用餐，开始思考怎么回复。
除了秋白白找他的原因，他还得想办法?让“顾医师”这个马甲“不?经意间”被秋白白发现。一直披着马甲聊天，不?是办法?。
[有空，什么事?？]
-[想问问您在顾氏药业工作多久了？]
这明显属于私人问题。
顾彻稍皱起眉头，难道秋白白更喜欢“顾医师”那款？毕竟游戏里就没见他这么主动过?。
虽然都是顾彻本人，现实需要拿捏气势处理各种公务，而?游戏里因为氛围轻松，其实更贴合他本来的性格。
对比产生烦恼。
顾彻思考片刻，开始回复消息。
[不?算实习期，正式工作有四年了。怎么问起了这个？]
-[我看顾医师你很年轻，以为才入职不?久……如果问题冒犯到您，我感?到抱歉。]
因那场车祸，母亲遗留的易氏股份由顾彻继承，他那时就要学会应对各种媒体和政府机构，配合顾老爷子完成?网络资源转交。
少年期的稚嫩在短短半年就被磨出另外一副棱角。形成?了顾彻本人过?分强势的掌控欲和胜负欲。
[没有什么冒犯的。]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您喜欢在顾氏工作吗？]
擅长推理的顾彻，此?刻觉得秋白白有点捉摸不?透，这算什么问题，是在问他的爱好？“顾医师”看起来很工作狂魔吗？
[怎么会有人喜欢工作？]
顾彻敛下眉眼，认真地思考自己的喜好与工作这个问题，补充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