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花一个小孩子也很是喜欢,还加了冰呢,一口下去香香的,凉凉的。
老朱的那半碗还没有喝呢,见林二姐儿喜欢忙给递了过去,“二姐儿,这还有。”
林二姐儿虽然嘴馋,但这冰酥酪贵得很,“你喝,你喝。”
老朱端着碗给二姐儿的空碗里倒了一大半,“我不喜欢吃甜的,尝尝味就行了。”
林清揶揄地呦了一声,林二姐儿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林小三儿,喝你的。”
几人喝完冰酥酪就回去了,现在顶着大太阳还挺热的,几个人头上都带了遮阳的草帽或者竹斗笠。
这会儿没啥人了,几个人大大方方说了起来,林二姐儿实在是没想到这方子能卖这么多银子,她家攒十年都攒不上这么多的。
“我的乖乖,这饮子铺出手真大方,花这么多银子买方子,他要卖多少文一碗才能赚回来呀。”
“他肯定是能赚回来的,这酸梅汤又用不上昂贵的东西。”
“三儿,真的不会儿影响咱家生意?”
“应该不会的,咱卖得都是普通人家,还要排队,人家有钱人不乐意排队,影响不了。”
“啥!你想买骡车!”
林二姐儿嘴巴张大,“不是,林小三儿, 你买什么骡车呀, 你二姐我不是在这嘛, 等过些日子再买, 你手上刚有了银子就想往外花, 这小钊读书刚花了十来两, 你手上刚有了银子, 就不能存两天?”
“二姐, 反正早晚都要买,现在买了咱收稻谷的时候就能用上了呀,小嫂子,你说呢?”
丁小猫嗯嗯点头,“三三说得对。”
林二姐儿哼了一声,“你问小嫂子,你就说狗屎是香的, 他都嗯嗯点头, 小嫂子现在是你说啥就是啥。”
丁小猫不好意思地扣了扣手指, “哪有, 三三说的就是对的嘛。”
林清弯弯了眼睛,他小嫂子啥都听他的,跟他的小迷弟似的,怪可爱的。
林二姐儿也没在说啥, 毕竟是她弟弟挣来的银子,她就是心疼银子, 这她弟弟手上之前存下的银子用秦钊读书去了 ,刚攒了十两在加上这二十两,又要买骡车。
这手里总不能一直光光的,她就是想让她弟弟手上有些存银,心里不就踏实了嘛,这庄稼人不就想有粮有些存银的。
“难怪咱娘说你狗窝里放不住剩馍。”
林清嘿嘿笑了两声,他就是懒得走路嘛,反正早晚都要买,他二姐天天推车也挺累的,买了骡车就轻便了。
秦小花仰着小脑袋扯了扯林二姐儿的衣摆,“小姑姑,你不要说我小嬷了。”
林二姐儿啧了一声,“行行行,家里现在一个两个都向着你林小三儿。”
林清得意地尾巴都翘了起来,“那是,那是。”
回家吃了饭依旧是分铜板,酸梅汤的铜板给他二姐一半,林二姐儿又给他推了过去,“行了,你先留着吧,要是买骡车不够你咋办。”
丁小猫也嗯嗯点头,“是呀三三。”
秦小花每天也有铜板,林清一天给她十个,剩下的二十给秦小花存在了罐子里,秦小花一听赶紧把自己的瓦罐给抱了过来,“小嬷,给你买骡车。”
林清觉得自己眼睛都要尿尿了,他家里人怎么都这么好。
他揉了揉秦小花的脑袋瓜,“不用,银子够了的。”
林清说了好几遍银子够用,保证要是不够就找她们要,林二姐儿和丁小猫这才收下了今天分到的铜板。
“乖,小花也把自己的瓦罐给藏好去。”
秦小花眨着大眼睛点了点头,“嗯,我给小嬷存着,咱家买骡车。”
林清笑了笑,小丫头真贴心。
小丫头现在罐子里的银子不少呢,之前帮她换过几次银子,瓦罐里有银子还有铜板,估摸着有个二三两呢,小富婆一个呢。
下午得了空林清就去了沈木匠家,让他帮忙打副骡车的车架,沈夫郎一听很是惊讶,“清哥儿,你要买骡子了?”
“嗯,天天推着架子车也不是个法子。”
“那真是太好了,有个骡车是方便了不少。”
沈木匠就要了三两银子,只要了木柴的本钱,人工就不要了,他家哥儿跟着林清读书识字呢,也就要了一百文铜板,跟不要钱似的,哥儿去哪读书能有这么便宜的。
而且之前林清教了他做折叠桌子凳子,他手上的活都没断过,不少小摊贩过来订桌子,附近几个村子听说了有这种桌子,还有要嫁女娘的,特意来找他做桌子当陪嫁。
这一乏他没少挣银子,哪能多要林清的银子。
林清没买过车架也不知道市场价,但不用想也知道沈木匠肯定不会多要自己的,他要付一两银子当订金,沈木匠说什么都不要,只说到时候一起给就是了。
至于骡子怎么买,林清不太懂挑牲口,明天收了摊子了,让朱大哥帮他一起去看看,林清想到以后有骡车坐了,就止不住的高兴,简直是太适合他这种懒人了,开心!
镇上的饮子铺买了林清的方子之后,当天就挂上了牌子,一碗五十文,价格在饮子铺里面算是中下等,比起一碗就要一二两银子的饮子,算不得贵的。
下午孔方明就给了小厮二两银子,让他买上一桶酸梅汤,在加些冰进去,他特意嘱咐了,“少加一点冰,买一两的冰能看见就行了,买好了就给我送过来。”
小厮点了点头,“知道了。”
孔家不是他家当家做主,二两银子都要孔方明大出血了,孔方明想着三个铜板一碗,一桶撑死了一百文,再加一两买冰,对他来说绰绰有余。
哼,不就是三文钱一碗的饮子,陆怀玉装什么大方的,当他买不起啊。
这小厮之前偷懒的时候去街上买过一碗,压根就不知道林清的摊子下午就收摊了,拎着桶兴冲冲地过来了,结果一看连个人影都没有的。
他傻眼了,他家少爷可是说了下午要请同窗喝酸梅饮子的,他要是买不过来不得被骂死啊。
见旁边有个肉摊子忙问道:“大哥,这卖酸梅饮子的摊子怎么没人呀?”
“下午不卖的。”老朱看他一副小厮打扮,想着肯定是给家里的主人买的,华生饮子铺今天下午就挂了牌子了,“街头那家也有卖的,你可以去那买。”
“哎,谢谢大哥。”
小厮忙拎着桶过去了,一问竟然要五十文一碗,“不是,伙计,之前在小摊子上买的只要三文一碗啊。”
“你买不买呀,没看后面还有还有人要买的,三文一碗那是人家老板发善心,我们这能一样?”
小厮拿不住主意,五十文一碗一桶就得一二两银子呢,在买了冰起码得三两呢,他忙提着空桶去找孔方明去了。
小厮探头探脑往里看,这会儿学堂里大家都在安静地写字,孔方明以为小厮买回来了,就抬抬下巴示意他放一边就行了。
小厮怕惊扰了打盹的老夫子,小声说道:“少爷,没有了,只剩贵的了。”
孔方明没听太清,只听见说没了,他拉下了脸,“那你给我找老板做去,买一桶,我不管。”
“少爷,银子不够啊。”
孔方明压根就没有听清,“给我买一桶,快去!”
孔方明声音有些大,坐在前打盹的老夫子动了一下,小厮忙缩回了脖子。
坐在孔方明一旁的同窗伸头小声说道:“怎么?孔少爷买不起?”
“谁说的,一会儿就买回来。”
陆怀玉自然是看见了不知道干啥的两人,但这小厮一脸的焦急肯定是没买到的,他勾起嘴角写了纸条扔给孔方明。
“是不是买不起了,我们可还等着孔少爷的酸梅饮子呢,不会是买不起吧?”
孔方明看完纸条瞪了陆怀玉一眼,陆怀玉朝他吐了吐舌头。
小厮没办法只能拎着空桶又去买去了,他家少爷说要买一桶,还要加冰,他硬着头皮让伙计给他打了一桶,又买了一两银子的冰块,就那么两碗冰给倒在了桶里。
“刚好三两。”
“怎,怎么这么贵呀。”小厮一脸为难,只能先把荷包里的二两给付了过去,“我是孔家小厮的,剩下的银子我家少爷再过来送。”
听说是孔家的人,账房麻利地写了欠条,“按个手印。”
小厮哪里敢按手印的,他家少爷要是不给他怎么办呀,他怎么接了这么个倒霉差事,这孔家是大房当家,二房一个院子一个月也才五两的月例银子,他一个月也才三百文的工钱。
那可是一两银子啊,他不敢按手印。
小厮也是个机灵的,“不如让人帮我送书院去,顺带让我家少爷给按了手印。”
饮子铺里有专门的跑腿给富裕人家送饮子的,刚好帮他送过去,那么多同窗在呢,他家少爷好面子,肯定会按的。
账房把条子给了跑腿的伙计让送一趟去,小厮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到学堂的时候刚好散了在休息,下午比上午更热了,热得那些穿着长袍的富家子弟直扇风。
小厮带着饮子铺的伙计过来了,人家还没说话呢孔方明就得意了起来,“来来来,大家喝饮子,不就是什么劳什子酸梅汤,当本少爷喝不起。”
秦钊也抬起了头,他家摊子下午是不开的,孔方明能买到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仿他家饮子,二是那家华生饮子铺已经开始卖了。
又见后面还跟着拎桶的小厮,秦钊心里有了七八分猜测,极有可能是在那家买方子的铺子买的。
陆怀玉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不可能,我家小厮说了那个摊子下午不开张的,你从哪弄的酸梅饮子,怕是糊弄我们吧。”
跟来的饮子铺伙计忙说道:“一样的一样的,我家掌柜的今天刚买的方子呢。”
陆怀玉被噎了一下坐了下来,孔方明更得意了,“谁像陆怀玉你似的,扣扣索索的就买一壶,本少爷有的是银子,直接买一桶请大家喝个够。”
正热得擦汗的公子哥纷纷围了上来,饮子没啥稀奇的,但这可是加了冰的,不是谁都像陆家财大气粗用得上冰的。
“给我来一碗。”
“给我来一碗。”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这凉凉的酸梅饮子果然解渴,有和陆怀玉交好的同窗故意找茬,“孙二少爷呀,这饮子好喝是好喝,就是这冰呢,都看不见啊,舍不得加?”
“怎么可能,这一路走来肯定化里面了。”
小厮也忙说是是是。
“多加点不就不化了,不会小气吧。”
孔富贵买了一桶饮子请所有人喝,正被捧得得意呢,一时上头说道:“小二,在给加一两银子的冰。”
他算了,这饮子三文钱一碗,再加一两银子的冰,他还是能付的起的,他可是给了他家小厮二两银子呢,刚买了这些,怎么的也得剩个八九百文铜板呢。
“就加一两银子的呀,小气。”
孔方明咬咬牙,“二两的,快去拿。”
伙计也是个有眼力劲的,刚开始以为是孔家的大公子孔富贵,没想到是孔家二房的孔二少爷。
这孔家二房没什么银子,他怕孔方明赖账,忙把条子拿了出来,“好嘞,孔二少爷再加上一两的欠银,一共是三两银子,二少爷您看?”
“什么,怎么这么多,你讹我,不就三文钱一碗!”
“孔二少爷,这三文钱一碗是集市上的价,我们饮子铺是五十文一碗,这一桶二两的饮子加一两的冰,您再买冰的话就是一共欠三两,是跟您回去取银子还是写个欠条?”
陆怀玉哈哈哈笑了出来,“不是,伙计,你家咋也卖这酸梅饮子?”
“陆少爷,这是我家掌柜刚买的方子。”
“哈哈哈,我说呢,那摊子老板就卖三文钱一碗,要是我做生意也卖五十文一碗哈哈哈。”
秦钊嘴角勾了起来,这饮子铺倒是真敢要,不过这样也好不会影响林清的生意。
两人的对话旁边人听得真切,“孔方明,你不是要加二两银子的冰嘛,你到底加不加呀。”
孔方明现在想不加都不行,以后肯定会被同窗嘲笑他一个富家少爷连几两银子都拿不出来,那他还怎么在学堂混呀。
他当即把条子给拿了过来,当场给改了条子,“行了,本少爷今天出门没带这么多银子,改天让小厮给你们送过去,磨磨唧唧的,还不快点取冰。”
伙计收了欠条忙回去取冰去了,这会儿学堂里的人都已经喝上一碗了,冰冰凉凉的很是消暑,就陆怀玉和秦钊没有喝他的饮子。
陆怀玉心里都要乐翻了,这一桶酸梅饮子要五两呢,就算是他家有钱他娘都不许这么乱花的,这孔方明打肿脸充胖子,不对,他本来就是胖子,陆怀玉简直都要乐死了。
那饮子铺的伙计一路小跑取了冰回来,天气热生怕冰化了,孔方明看着这冰心都要滴血了,但面上依旧装成不在乎的样子。
他亲自打了一碗给陆怀玉,“陆少爷,我请你喝,省得你抠唆地只舍得买一壶。”
陆怀玉笑眯眯地接了过来,有便宜不占是傻蛋,“还是孔二少爷大方,多谢。”
孔方明以为陆怀玉不要呢,他还准备好好羞辱他一番呢,陆怀玉竟然要了,他又打了一碗给秦钊,“秦钊,你在乡下怕是没喝过吧,尝尝?”
“嗯,没喝过。”
秦钊也给接了下来,孔方明被气得脸涨红,没想到秦钊也不给他机会羞辱,真的是气死他了!
学堂里的人喝了孔方明的银饮子嘴上都在吹捧他,“多谢孔二少爷了,孔少爷就是大方。”
“是呀,我家可买不起冰,今儿还是沾了孔少爷的光呢。”
孔方明只能脸上带着笑,心疼地都快滴血了,脸上的笑差点绷不住,他们二房一个院月例银子才五两,他那二两银子还是逢年过节给的呢,这还差三两,他去哪弄啊!
陆怀玉端着碗和秦钊挤在了一起,“你看孔胖子那脸上的表情,真的是要笑死我了哈哈哈。”
“嗯。”
陆怀玉小声和秦钊嘀咕,“我也昨天就买了他家的螺蛳粉,好大一碗,老板还送了我酸梅饮子呢。”
“嗯。”
“我给我爹喝了,我爹一口就尝出来用了啥料。”
秦钊抬起头看向陆怀玉,他记得陆怀玉家是做药材生意的,陆怀玉的爹肯定颇通药理,要是他家给人家说了咋做,那他家的生意就做不多久了。
陆怀玉以为秦钊感兴趣,“不过不能告诉你,听说那摊子的老板是个哥儿,我爹昨天没喝够,我说让他自己煮,他说不能坏了人家的生意,想喝让我们出去买。”
陆怀玉喝完了最后一口酸梅饮子,“我爹说得对,还是小哥儿出来做生意,肯定不容易,所以不能告诉你哈。”
秦钊嗯了一声,“谢谢。”
陆怀玉被秦钊搞得一头雾水,“谢什么?”
秦钊没理他,陆怀玉还想问呢老夫子已经进来了,他也赶紧跑自己位子上坐好了。
第70章
秦钊下学回家, 林清就告诉他要买骡车的事,林清怕家里的臭崽子乱想特意和他解释了,“总不能一直让你小姑推车,再说了该收稻谷了买了刚好能用上。”
“你买就是了, 那是你挣得银子, 银子够吗?”
“够, 之前攒下十两, 方子又卖了二十两, 刚好够, 明天就能把骡子给买回来。”
见家里的臭崽子没有多想, 林清这才放心了, 秦钊的性子有些阴郁,处在青春期的少年要多关心,要不然容易长歪了。
林清第二天再去镇上做生意的时候就听说了那家饮子铺竟然卖五十文一碗,林清嘴角抽抽,奸.商啊,竟然敢卖这么贵,不过人家是卖给有钱人的, 便宜了倒是被人嫌弃不好。
林清的酸梅汤依旧是三文一碗, 林清发现今天多了不少人提着桶过来买, 而且还都是年轻的汉子。
林清立马意识到这是看他家酸梅汤生意好, 饮子铺里的又贵,有些小商贩就想便宜买了在高价卖出去,就算是十文钱一碗都有人要的。
林清立马和他二姐说道:“二姐,从现在开始一人限量两碗。”
“三儿咋了, 昨天不是还能卖人家半桶的。”
林二姐儿一头雾水,哪有铜板送手上了不要的。
“二姐, 这些提桶过来一看就是小贩子,人家饮子铺卖得贵,他们就想弄了也卖高价,人家不坏咱家的生意,咱也不能坏了人家的生意。”
林二姐儿一听也是这个理,她叉腰大声说道:“一个人就只能买两碗,多了不卖!”
那些想投机取巧的小商贩不干了,“不是老板,我们就想多买些自己喝,凭什么不卖给我们呀。”
林二姐儿可不惯着这些小商贩,“一人就两碗,爱卖卖不卖拉到,敢捣乱的,让老朱锤你们。”
林二姐儿这样一喊那些普通客人高兴了起来,“是呀,是呀,你们成桶的买,那我们喝什么呀。”
这个小摊的饮子便宜,不少人带着家里的小孩过来甜甜嘴,还不贵,就是要排下队。
买不到酸梅汤的小摊贩只好纷纷离开了,听说华生饮子铺买了这边的方子,一碗就要五十文呢,他们就想着低价买上一桶,然后卖给有钱的,人家竟然不卖!
林清的生意依旧是做到晌午就不做了,这天一天比一天热,稻谷现在都黄了,过个四五日就能收了。
因为下午要买骡子,林清很是高兴,老朱丁小猫三人一起去了镇上的专门卖牲口的地,林二姐儿和秦小花留下来看肉摊子。
老朱对镇上熟,什么牲口好他也知道,有他带路林清也不怕被人家给坑了。
老朱带着他在里面转,他们要买成年的骡子,买了就能用的,价格自然也就高些,这地有卖马的,卖牛的,卖羊的……
老朱看上了一头不错的骡子,他暗中指给林清看,“那是头好骡子,耳长脖短,蹄子小。”
林清点了点头,三人走过去问价格,那好汉以为是老朱要买,“二十五两,你看这骡子膘肥体壮的,性子也好。”
林清围着骡子转了一圈,这骡子性子确实温顺,自己上手摸了也没朝他撅蹄子,林清挺满意的,就是有些贵了,老朱说二十两多一些就能买一头好骡子。
“二十两。”老朱直接开口杀价。
老汉忙诶诶了两声,“不卖不卖。”
“那二十一两?”林清转了一圈也走了过来。
“你这小哥儿懂什么,我这可是头好骡子。”
林清面露难色,“可是我家就给我了这些银子,多了买回家了家里人肯定不乐意。”
“你买呀?”老汉问道。
林清点了点头,“老伯,在便宜些吧。”
林清挺喜欢这头骡子的,性子好,倔得他还真不敢买,他架不住。
“二十四两最少了。”
“姐夫,你再帮我砍砍价。”
“走吧,走吧,买这么贵的骡子,你这不是败家嘛,谁家弄个这么贵的骡子,走了。”老朱很是不耐烦,板着脸不乐意。
丁小猫都愣住了,他妹夫干嘛对三三这么凶,他护住林清,“妹夫,你凶三三干嘛。”
林清还在不舍得摸那头骡子,“姐夫,我真喜欢这头,你借我几两银子。”
“不行,我家哪有银子借你,走了不买了。”老朱黑着脸抬脚就走了。
林清依依不舍地摸了下骡子跟了上去,丁小猫也忙跟上去,“三三,我有些铜板,我借给你,但我只带了十来文出来。”
“嫂子,没事,不买了,哎。”
那老汉伸头叫了他们,“二十三两,不能在少了。”
老朱板着个脸回头,“二十二两。”
林清眼睛一亮跑了过来,“老伯,就二十二两吧,卖给我吧。”
老汉见那壮汉子还站在远处一脸的不乐意,他拍了下大腿,看来是真挤不出来银子了,“行行行,那就二十二两。”
林清忙从怀里掏了二十两银子出来,又从袖子摸出来二两,终于牵上了他心心念念的骡子。
“小嫂子,我们走了。”
等出了这牲口集市,丁小猫还有些不高兴,刚才他妹夫干嘛凶三三呀。
林清见他小嫂子还不高兴,他噗嗤笑了出来,“小嫂子,我和朱大哥演得像不像哈哈哈,连你都唬住了。”
“啊,你两刚演的?”
老朱也不好意思挠头,“清哥儿的主意。”
林清哈哈哈笑了起来,“我嫂子以为你凶我,他不高兴了。”
老朱神经粗没看出来,要不是林清说他都没注意到,他忙摆手,他一个新女婿,媳妇儿还没娶回家呢,可不敢造次。
“嫂子,你误会了,我不敢凶清哥儿的。”
丁小猫这才有些恼怒地笑了起来,用袖子抽了一下林清的胳膊,“三三,你怎么这么坏,吓死我了。”
“嘿嘿,省三两银子呢。”
这头骡子性子格外的好,林清牵着他一点都不尥蹶子的,倒是意外的温顺,要是买个性子倔的,他还真驾驭不了。
“小嫂子,你坐坐,我牵你回去。”
“行吗?”
丁小猫挺心动的,他家没有牲口,就是出远门了也都是走着去,他还真没咋坐过牛车骡车这些。
“没事,这骡子看着挺温顺的。”
路边刚好有个石头块,踩着能爬上去,林清让丁小猫坐在了骡子上,第一次坐骡子的丁小猫既高兴又害怕,两只手紧紧拉着骡子脖子上的缰绳。
老朱也在一旁看着,生怕这骡子突然尥蹶子了,但好在这骡子性子确实好,背上坐了人了也没有乱动。
林清牵着骡子走了,“倒是头好骡子。”
骡子走起来,丁小猫更高兴了,好高呀。
林清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朱大哥,这打一副骡车架得多少银子呀?”
“得五六两吧,我帮你问问,不便宜。”
“啊,这么贵呀,我找了我们村的木匠,他就要了我三两银子。”
“不会被骗了吧?”老朱有些担心这么便宜的车架别在偷工减料。
“不会,他家小哥儿跟在我识字,卖了个人情给我。”
“那就好。”
林清想着等拉车架的时候给四两银子,这大热天的,干活也辛苦,总不能白占了人家的便宜。
林二姐儿老远就看见她弟弟回来了,骡子上还坐着她嫂子。
秦小花哒哒跑了过来,“小嬷,你们回来了!”
林清把秦小花也给抱上了骡子,“一会儿你和你丁小嬷一起骑着骡子回去了。”
“哎!”
秦小花坐在了前面很是高兴,丁小猫有些不好意思,“三三,你坐吧,我给你牵绳子。”
“没事,我们一会儿换着坐。”
“行。”
林二姐儿看着骡子也眼冒金光,“这骡子真壮实啊,是头好骡子,多少银子呀?”
“二十二两呢。”
“挺好,挺好,三儿,等我成婚的时候用用你家骡子。”
“成的。”
几人和老朱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林二姐儿推着架子车,林清牵着骡子,上面坐着一脸高兴的丁小猫和秦小花。
路上三个人换着坐了坐过过瘾,林二姐儿也不用人牵绳,她自己牵着缰绳就能走了,走到村子的时候刚好是她带着秦小花坐在上面。
李桂枝在村口卖酸梅汤呢,这会儿村口的河边不少人在这洗衣纳凉,李桂枝看见了骡子哎呦了一声,“清哥儿,你买骡子了!”
村口这会儿不少人呢,一听见林清买骡子了纷纷围了过来,不仅妇人夫郎就连远处的男人都跑了过来。
这可是骡子呀,像牛呀骡子呀这种大牲口,村子里没有几家有的,就连村长家的牛都老了快不中用了。
林清应了一声,“哎,做生意方便些。”
骡子被众人围在了中间,林二姐儿抱着秦小花坐在上面呢很是神气,那些人你摸一下我摸一下别提多羡慕了。
竹哥儿也跑了过来,“哇,小花你坐骡子上呢。”
村里的小孩别提多羡慕秦小花了,仰着头纷纷看她,秦小花高兴得嗯嗯点头,“我小嬷买的。”
林二姐儿从上面跳了下来,她抱着竹哥儿给送了上去,“竹哥儿,你也坐坐,一会儿刚好牵回家。”
竹哥儿高兴得小脸都红了,“大骡子,大骡子。”
李桂枝抱着兰哥儿呢,兰哥儿啊啊啊地伸着小手也想上去玩,李桂枝握住了他的小手手,“你长大了才能坐。”
村里人围着骡子议论纷纷,庄稼汉老农看得直点头,“是头好骡子,是头好骡子。”
人群外面赵秋霞和秦芸站得远远地没有上前,秦芸气得搅着手帕,“贱丫头,坐那么高也不怕摔死了。”
赵秋霞很是嫉妒,“那林清还怪有本事,怎么什么好事都轮到他家了。”
“娘!还有那林二姐儿,长得那样都能嫁到镇上,没听二婶子说嘛,十两的聘礼还有一扇猪呢,我哪里长得不如那母老虎了,我也要嫁镇上!”
赵秋霞自然是知道林二姐儿的婚事,那可是十两银子的聘礼啊,她闺女要是嫁得好了,那她不也能得十两银子,要是能嫁到了镇上她脸上也风光。
但她没有门路呀,也不知道这林二姐儿怎么就能嫁到镇上了,“娘也想啊,但咱家找不到啊,哎,白瞎闺女你这副好样貌。”
“娘,你去镇上找舅老爷,他肯定有门路。”
赵秋霞没接话,每次去她堂舅家没个一二两银子的礼,她都要遭白眼的,光宗还要读书,哪有银子去送礼呀。
秦芸不依不挠地拉着他娘的袖子,“娘!”
赵秋霞咬了咬牙,“等收了稻谷娘就找你舅爷说去,让他给你找个好家。”
秦芸这才高兴了起来,“娘,别忘了,你之前说了要给我做身缎子衣裙呢,别忘了啊。”
“芸娘,要不衣裙先不做了,咱先走你舅老爷家的亲戚。”
“不行,衣裙可是老早就说好的,再说了我没身好看的衣裳,到时候相看的时候让人家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