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了。”其实不用太着急,“还有白兰花。”
等过些年,各种园艺品种会更多。
“你们拍照的时候小心点,有很多蜜蜂。”
中午饭直接在惠春园里吃的。
十点半就吃了。
宁乐意感觉自己这个点应该是刚起床吃早午饭,要不是家里有外人,他是一口都不想吃。
姜易云看他这样,就给他盛了一小碗鸽子汤,让他慢慢喝。
简惠春和宁文山紧赶慢赶吃完,一抹嘴就赶着回去打麻将。
老太太们下午接着拍照。
她们找到了开得正好的茶花,造型一个接着一个,丝巾都要拗出一百零八个造型。
宁乐意站在一间空屋子里,趴在窗口远远看着:“连补光灯都有,厉害了!”
姜易云在边上拿着木料钉蜂箱,抬头一看,见人趴窗口就算了,狗也站直了趴在窗口,猫的个子不够高,跳在旁边凳子上一起趴在窗口。
三个人(?)动作一模一样。
他忍不住笑出声,翻出相机给他们拍了张照片。
宁乐意听到声音回头,猫和狗跟他一起回头,又被抓拍了一张:“怎么了?”
姜易云对他招招手,给他看刚拍下的照片:“喏。你们真是亲兄弟。”
“哈哈哈。”宁乐意看得也笑出声,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二黄,“二黄,妈妈回家没带你啊。”
二黄脑袋歪了歪,似乎没听懂:“汪呜?”
“妈妈不要你啦。你今天只能跟我回家!”宁乐意把二黄抱起来转圈圈。
转了半圈,他就把狗放下了。
他还是抱大黄吧。
空房间里就两个凳子,一个姜易云坐着,一个大黄坐着。
宁乐意把大黄抱起来,自己坐上去,感觉边上窗户开着,小风呼呼的,又起身把窗户给关上了。
房间里开着个取暖器,温度倒是不低。
宁乐意打着哈欠吐槽:“这园子什么的,也就春秋天的时候好一点。不说蚊子不蚊子的,夏天乘凉冬天取暖都是问题。”
那么大面积,建筑物还分散,总不能全屋装地暖,也就是多买几个取暖器或者空调。
“郊区温度低一点,环河吹过来的风是凉的,乘凉倒是没问题。”取暖确实是个问题。
宁乐意撸着猫,看着狗在他脚边趴下来,吐槽:“现在的天气是还好,过个十几年,天天四十度,泡河里都得晒成黑炭。”
他抱着猫撸了一会儿,看姜易云在那儿三下五除二就订了一个个方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画框呢。
姜易云一边敲钉子,一边跟他聊:“那也没办法。地球妈妈要变热。”
他突然“啊呀”一声。
宁乐意立马脸色一变,问:“怎么了?有木刺扎到手了?”
“没。”姜易云也是第一次做蜂箱,难度对他来说基本没有,就是,“这东西好像得买点蜂蜡涂上去。我忘记买了。”
作为一个手工达人,上辈子姜易云就很喜欢刷一些动手类的视频。
只不过以前工作忙,只能云一下。
现在他工作也忙,但基本能准时上下班,周末休息也能保证,以前心痒痒的东西,现在可以手痒痒了。
宁乐意看他这样子就吐槽:“别一惊一乍的。你比我更像我爸的亲儿子。瞧瞧我们家,欣欣研究种地的,我爸喜欢种地,你还养蜂,完了我妈做菜,形成闭环了。”
“那不是还有你负责吃嘛。”姜易云把一个蜂箱组装好,又拿起材料订第二个蜂箱。
宁乐意看地上一堆材料:“你准备做几个蜂箱啊?”
“两个。给流浪小蜜蜂一个温暖的家。”他心情很好,钉钉子一锤一个,利落得不行。
宁乐意有点好奇:“给我也钉一个。”
姜易云就把锤子和钉子放下,脱下手套让他戴上:“小心别砸手上。垂直敲下去,别敲歪了。”
“切~就一个小钉子,能有什么技术含量,是个人都会。”宁乐意一锤子下去,歪了,“失误失误。”
然后他再拿了个钉子,敲下去,又歪了。
姜易云干脆就给了他一根多出来的木条和一把锤子,数出自己要用的钉子,把剩下的钉子都交给他:“喏,钉狼牙棒吧。”
宁乐意忿忿接过:“瞧不起谁呢?”
狼牙棒是没有的,毕竟他把所有钉子都给锤平了,狼牙不起来。
恼羞成怒的宁乐意,拍了一下狗头:“狼牙!”
二黄都睡着了,突然挨了一下,猛地跳起来:“汪呜!”
宁乐意轻轻拍它:“没事没事,做噩梦了,继续睡吧。”
二黄懵懵懂懂看了他一眼,又躺了下去。
原本躺在凳子上的大黄看了看,睡到狗身上。
姜易云看他这操作,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你忽悠人不算,连狗都忽悠。”
“嗨呀,忽悠谁不是忽悠呢。”宁乐意把被自己钉废掉的木条往边上一放,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干,坐在那儿跟着姜易云一起用砂纸打磨,“这样就能勾搭到小蜜蜂吗?”
“不知道。试试看嘛,说不定明年就能吃上土蜂蜜了。”
宁乐意感觉这就是个美好的愿望:“要不你在蜂箱边上放点糖水喂蜜蜂?”
这会儿花少,大概得成片的菜花开了,小蜜蜂才能不愁吃饭。
姜易云觉得有道理,把蜂箱打磨好之后,就去厨房弄了点糖水。
等他们下午走之前,他又特地去看了看蜂箱那边,果然有几只蜜蜂在那儿喝起了糖水。
回去的路上,他就跟宁乐意说:“我觉得可能都不用买蜂蜡了,说不定往边上放点糖水,蜜蜂就能搬家住进去。谁不喜欢宽敞的新房子呢?”
宁乐意感觉可能不会那么乐观:“那也不一定。你看奶奶种的兰花,年年种年年死,前阵子发现丢在院子里以为死掉的兰花活了过来,还开花了。”
小蜜蜂说不定也差不多。人家就喜欢纯天然环境,觉得砖头缝、窨井盖就是比人工蜂箱好呢?
姜易云兴奋的心情微微回落,看硬要挤在他和宁总之间的二黄,怒搓狗头。
二黄迷茫,刚抬起头看到外面飞驰的景色,赶紧把脑袋低下去。
不行,不能看,眼晕,想吐。
宁乐意找了付眼罩给它戴上:“好了好了,你睡着了。睡着了就不晕车了。”
二黄哼唧一声,换了个方向把脑袋埋进宁乐意怀里,躺下之后,还用后脚踹了一下姜易云。
姜易云被它踹得还有点疼,拍它一下:“狗东西!”
宁乐意看看狗弟弟,再看看老婆。
算了,一个都说不得,不说了。
他们先把二黄送回鸿园,简惠春和宁文山麻将还没停,没空招呼俩儿子。
他们干脆就直接回家吃饭。
接着周自珍倒是发现宁乐意天天都来坐班了,然后11楼的秘书和助理们就发现,现在变成宁乐意给周自珍当起了老师。
宁乐意的脾气没周自珍那么爆,但看到没什么长进的周自珍,有时候也难免冒火气。
“我跟你说的,你都听到哪里去了?让你不要加杠杆,不要加杠杆!本事没有,胆子倒是挺大。”这种胆子大,放在公司决策上,那就是有魄力,但放在周自珍一知半解的金融领域,那就是分分钟被平仓的下场。
还好弄了虚拟账户给他练手。
周自珍每天都有新的作死方法。
周自珍每天都从自我感觉良好,到破产,几乎周而复始。持续一个月后,他总算是认清了自己在金融领域没什么天赋:“算了,不玩了。”
他知道有哪些坑就完了。
不甘心又怎么样,尤其是守着宁乐意这么一尊金佛。
这个月他的虚拟账户天天花式破产,宁乐意账户上的钱就飞快上涨。
大众认知上的金融危机是明年,但大厦崩塌不是一夜之间,其实从今年年初开始就有了一些征兆。
这时候某些大厦是倒了,但也是它们空出的位置正好给了“新房子”,正是进行抄底的好时机。
宁乐意决定混在里面捞一笔,但又得控制好量,让自己不太显眼,不然太打眼了容易被人搞。
周自珍看着宁乐意的赚钱速度,在边上弄了个塑料模特儿,再弄了顶假发练编辫子,感慨:“之前以为你过年当个营业员的销售业绩就已经很恐怖了,没想到还能更赚钱。”
宁乐意挑眉:“我赔钱也狠啊。”有时候一笔交易下去,几千万就没了。
只不过资金量到他这个地步,价值观也跟着改变,平时就容易不把钱当钱。
还好他平时不怎么花钱。
然后趁着周末,他带着自家老妈,去古玩市场买了一套小叶紫檀的家具。
古玩市场就没明码标价的东西。
简惠春不知道价格,虽然觉得东西便宜不了,但觉得顶多就几十万。
她想想家里保险库里的金条,心里面底气还算足。
然后她就瞥到一眼宁乐意刷卡的数额,一下子没看明白有几位数。
等她看清楚了,差点惊呼出声,手已经拽住了宁乐意的胳膊。
但这时候宁乐意已经付完了钱,还以为老妈又看中了什么东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对老板说道:“林老板,这串南红怎么算?”
林老板做成了一单大生意,直接把柜子里的一串南红珠子拿出来,往简惠春手里面一递:“阿姐喜欢就拿去玩。”
简惠春感觉大势已去,但面对赠品不能说不喜欢,只能表面平静地谢过老板。
宁乐意拿回自己的卡,对林老板说道:“还得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金丝楠木的家具,瘿木要是有的话,也帮我收着。”
林老板专门做的这方面生意,笑呵呵地答应下来:“金丝楠木的好说。瘿木你也知道的,都是小件,只能一件一件收。”
“嗯,我知道。”
林老板又问他:“黄金樟的要不要?皮子比金丝楠木还亮。那个弄一套倒是不难。”
“黄金樟还是不要了。您看着帮我收,随时跟我联系。”说完,他拿起茶桌上的小茶杯一饮而尽,“那就这样,我带我妈去别的地方逛逛。”
“哎,好!”林老板送他们出店门,看母子俩手挽着手,觉得人家母子感情是真的好。
其实是简惠春被拿价格给吓得脚步都虚浮了,拉着儿子的手,小声说道:“那套家具,不是几十万,是几百万?”
第90章 盐水棒冰
宁乐意简单说了一下价格:“那一对椅子都要二十几万了,还是市场里的价格,拍行更贵。”
简惠春对红木的认知是很朴素的。
她只知道木头越沉,质量就越好,价格就越贵。
紫檀,她听过。
但什么小叶紫檀、大叶紫檀、金星紫檀的,她完全不知道,更不知道就那么几件家具得几百万。
她突然想起来已经摆在惠春园里的那套:“你说的油梨……海黄是不是也很贵?”
她原来一听黄花梨,再一看颜色不红,就觉得应该不贵,现在想想,那是姜易云的外公领着去买的,卓家老爷子的眼光应该不会低。
宁乐意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实话,怕他老妈听了要吃速效救心丸,含糊地说了一句:“比今天这套贵。”得多。
简惠春一听,就知道贵得不是一星半点。
今天这套都大几百万了,那套难道得上千万?
这什么家具啊?
房子都没那么贵!
简惠春的价值观受到了冲击。
宁乐意看她的样子好像还行,反正都在古玩市场,就带着自家老妈长长见识。
姜家和卓家都收藏了不少好东西,他上辈子多少也收过一点,见过的真东西多了,对好东西的眼光也养出来了一点,起码给简惠春了解一下基本行情还是能做到的。
简惠春跟着进各种店里面一路喝茶,各种各样的石头、木头见了一堆。
宁乐意刚在林老板那儿消费了一笔。
市场里面消息传得快,都知道他是大主顾,见他进门都舍得拿好东西出来。
宁乐意无可无不可地收了几样。
今天他们就母子俩出来的,中午直接在附近饭店吃饭。
简惠春看到吃的,顿时脚也不软了,心也不飘了:“这个海鲜汤不错,看上去不难,回去我做给你喝。”
这家店评价不错,宁乐意上辈子就来吃过几次。
但要是在家里,比起海鲜汤什么的,他更想吃点简单的:“妈,你什么时候给我做黄鱼面?”
简惠春对于已经攻克的老菜式兴趣没那么大:“黄鱼面多麻烦,小黄鱼还要去骨。”
噫,这话说的,给小黄鱼去掉一根大骨头,还能比处理海鲜汤里的七八样食材麻烦?
简惠春看儿子的眼神,到底有点不好意思:“等新的雪里红下来了,我腌点咸菜。黄鱼面要用新咸菜才好吃。”
“哦。”宁乐意觉得这就是空头支票,撇撇嘴。
简惠春不理他,觉得千层面的味道也可以,回家可以自己做。
别的就一般,食材用料什么的,自家做,料可以放得更足,还可以避免自己不喜欢的食材。
宁乐意这种只负责吃的,考虑得就简单多了。
吃过饭,简惠春就想回家,被他拖住了。
“你这时候回去,也轮不到你打麻将了,逛逛嘛。”
简惠春想着上午刷出去好几百万,心里面就抽抽:“还逛什么?哪里还逛的动?”
逛街的动力不在于体力,而在于钱包。
宁总钱包鼓鼓,完全不虚:“我们去珠宝城啊。之前给你买的首饰,你都不戴,去买点小彩宝戴着玩。”
简惠春之前也不是完全不戴,但自从她掉了一个金耳钉之后,就再也没戴了。
心疼死她了。
虽然一个金耳钉真的不值几个钱,但在她的认知里,那可是金子!
她把金子掉了!
简惠春只要想着戴了就会掉,就不想……嗯,去看看也行。
珠宝城里各种花花绿绿的宝石。
有几个老板认识宁乐意,尤其是一家卖珍珠的,看到宁乐意,直接从店里面快步走了出来,把他们迎进去:“宁总很久没来了,有好货,要不要看看?”
宁乐意无可无不可:“那就看看吧。”他转头对简惠春说道,“钱老板家的珍珠很好。奶奶的几套珍珠首饰,都是他们家买的。妈,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也买两套?”
简惠春没说想要,也没说不想要,就看到钱老板从保险柜里拿出好几个首饰盒。
第一个盒子打开,一套金珠。
她第一次看到这么金灿灿的珍珠!
宁乐意一看就明白了,直接刷卡买下,又给奶奶买了一套黑珍珠。
出门了简惠春还嫌弃:“黑不留丢的有什么好看的?”还是金灿灿的好看,闪!
“给奶奶配衣服穿。”反正老太太讲究得很。
简惠春看他就用个纸袋拎着,总觉得会掉,就恨自己今天带的包太小了,装不下。
宁乐意干脆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没事,就那么点东西。最好用的是自封袋和装茶叶、月饼的小铁盒子。”
“啊?”这么随便的吗?
“没事。”他指了指有人经过拉着的行李箱,“喏,人家直接用行李箱装。”
“真的假的?这一行李箱里,都是珠宝首饰?那得多少钱?”
“看装的是什么,几百几千这样。”
简惠春给数字后面加了个万,价值观进一步受到冲击,小声跟儿子说:“这些人怎么这么有钱?”
宁乐意:“……我们比他们有钱。”
简惠春:“……你怎么那么有钱?”
宁乐意笑嘻嘻:“那还不是我妈把我生的好~”
简惠春被逗笑了,抬手拍他一下:“嬉皮笑脸。”又小声问他,“你现在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宁乐意又不领工资,一个月赚多赚少的看行情和他的懒惰程度。
他给了个保守数字:“□□位数叭?”
简惠春瞪大眼睛:“那么多?不是易云给你的?”
在她理解中,姜家和卓家都是用了很多人的大集团公司,那肯定是很有钱很有钱的。
自己儿子虽说现在也有个乐云上市,但其它的营生就是卖卖奶茶啊小百货什么的,感觉赚不了太多钱。
再说儿子还在到处买地盖楼,她都不敢想花了那么多钱之后还有剩余什么。
宁乐意撇嘴:“怎么看你儿子的?家里是我在养家好嘛。现金流我一个人能比几个上市公司。你尽管买,看中啥买啥。”
简惠春不想买什么,但宁乐意坚持给她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首饰。
母子俩直接回宁家老宅,宁奶奶刚跳舞回来,开开心心地问:“买什么好东西了?”
简惠春就把手上的几个袋子递过去给她看:“喏,乐乐硬要给我们买首饰。这套黑珍珠的,说是给你搭衣服穿。”
宁奶奶打开一看:“这我还真没有现成衣服可以搭这个。惠春啊,明天你陪我去逛街买衣服啊?”
“好。”家里衣服多到穿不完,怎么还会没衣服?她又笑着给老太太炫耀,“这是乐乐给我买的一套金珠的。”
宁奶奶一看:“嗯!这套好看的。”然后她又去看剩下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盒子,“怎么都不成套的?”
打从孙子开始赚钱,小老太太就迅速重拾了做大少奶奶的那套,瞧不上这些零零碎碎的单件小玩意儿。
不成套的头面,就跟不成套的餐具一样,都没法用。
宁乐意洗了手出来,到处找猫找狗,闻言回了一句:“妈平时上班打麻将戴着玩,不然手上光秃秃的。大黄、二黄呢?”
宁奶奶说道:“易云牵着出门遛弯去了。”
宁乐意回家就想到看到老婆和毛孩子,一听就往外面走:“我去看看。”
婆媳俩坐在客厅继续交流小首饰,不理会他。
宁乐意打了个电话给姜易云,确认位置后,就顺着找了过去。
然后他就看到姜易云在路边给猫狗喂冰棍。
姜易云身上自带宁总雷达,不用抬头就知道宁总来了。
他没好气地瞪二黄。
蠢狗刚才吃起来还用嚼的,像个碎冰机,宁总一来就改成舔的。说不是装腔作势,谁信?
宁乐意往他们身边站定:“也给我买一根。”他也想吃盐水棒冰。
姜易云那是谁?
他可是管家婆!
家里真正当家做主的人!
看到宁总虽然心虚,但气势绝对不虚,断然拒绝他的不合理要求:“你也不看看现在才几度,吃什么棒冰?”
现在才三月份,中午都没20度,更别说这会儿已经快晚上了。
宁乐意就往二黄身边一蹲,矫揉造作地拿脑门怼二黄:“不嘛~我也要吃~”
姜易云看他,差点脱口而出“我下面给你吃”,赶紧轻咳了一声,耳根已经红了:“家里我煮了糖水,回家吃。”
二黄以为宁乐意要跟它抢棒冰,立马又变成碎冰机,两三口就把剩下的棒冰吃了,还不忘记叼了棒子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有路人看到,惊叹了一声:“你家狗还会扔垃圾?!”
“对。它平时看多了,就学会了。”姜易云一边说,一边伸手把宁乐意拉起来。
“你家狗狗真聪明。”
二黄能听得懂别人夸它,顿时就摇头晃脑地往路人身边慢慢靠近。
路人伸手摸摸它的脑袋,它心满意足了,回头对附近一条口水流满地的金毛得意:“汪!”
金毛顿时就急得原地蹦跶,一边看二黄,一边看自己主人,哼哼唧唧。
它主人不为所动:“不行,你今天已经吃很多了,不能再吃了。”
宁乐意看懂了:“你故意买棒冰给二黄的?”
老姜简直坏到骨子里了,连狗都欺负。
姜易云不承认:“没,怎么可能?我这不是带着大黄二黄跑了一圈,出来又没带水,看它们热,路边正好有卖冷饮的店,就顺手买了一根。”
合情合理。
绝对不是因为那只金毛先要追猫,再要打狗,他才故意刺激的。
宁乐意感觉大黄有点喘,把大黄抱起来:“你带它们走了多少路?”
姜易云伸手比划了一下:“就这么绕了一圈,三四公里?你今天带妈逛得怎么样?”
“还行。买了一套小叶紫檀的。让林老板跟小孟约个时间,尽快把家具搬去惠春园。”他突然想到黄鱼面,告状,“你不知道我妈多小气,我请她吃饭,她都不愿意给我做一碗黄鱼面。”
“没事,我给你做。”
“还是你最好!”
“那是~”
他们慢慢走回去,路过公园门口,就碰到宁文山出来。
他身边围着好几个中老年人。
宁乐意听了几句,听明白了:“爸跟人下了一天象棋?”
宁文山也看到了他们,跟人道别,走过来自然接过二黄的狗绳:“他们的水平都不行,没一个能下得过我的。我都要回去吃饭了,他们还不肯放我走。”
姜易云空出了手,就去牵宁乐意:“爸这么厉害?”
“我以前那是代表镇上出去比赛的。”宁文山说着,还跟他们说道,“今天还碰到个小时候的邻居阿伯了。”
宁文山在老房子住过几年,碰上小时候的邻居不奇怪。
宁乐意听自家老爸讲听来的二手故事,都是曾经附近住户几十年来的变迁。
他们到家还没说完。
简惠春有点好奇,一起听。
倒是宁奶奶听了几句,觉得没什么意思:“一天到晚说这些陈年旧事,没什么意思。做人要向前看。”
宁文山就笑笑,等老太太走了,才小声说道:“那是你奶奶这些年日子过好了,才不想着以前的日子了。”
宁乐意小时候是被奶奶带大的,没少听奶奶说过以前:“我觉得奶奶说以前,应该是想着跟爷爷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说想过多好多好的日子。”
他记忆中,小时候带着妹妹,跟着奶奶去镇上卖菜,起早贪黑卖个五毛一块的,奶奶也高高兴兴的,没有什么抱怨的话,抽空给他们俩小孩儿讲故事,做小游戏。
宁文山想想也是,但感觉老太太现在的精神头,肯定和过好日子有关系。
他家老太太就是个天生的富贵人,不适合过苦日子。
简惠春听得眼眶一红:“哎哟,别说了。”
姜易云也拉了拉宁乐意的手,抿紧了嘴唇,情绪不高。
他不敢想,要是宁乐意先他一步走,那往后他怎么一个人渡过几十年。
他觉得自己做不到像他爸那样,靠着守着妈妈留下来的那点东西过日子。
宁乐意注意到他情绪低落,赶紧拉着他回房,哄了半天才知道他不开心的点,就趁机教育:“那我们要长命百岁,要注重养生。不能因为现在年轻,就那么……没日没夜。”
姜易云就勾起他下巴亲了一下:“宁总不行了?”
宁总把他手拍掉,恼羞成怒:“跟你说正经的呢!”
姜易云就抱着他坐到沙发上,想了想又把他抱到床上,整个人压上去。
宁总:“喂!”
姜易云把脸埋在他的肩窝,语气有点沉:“抱抱我。”
宁总动了动自己放在他后背的手,举起来又放回去:“这不抱着呢嘛。”
再拍拍?
唉,小娇妻就是这样,感情敏感又脆弱,抱抱就抱抱。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大黄开门进来。
猫没往床上跳,就蹲在床边叫:“喵!”
见没人理它,它还站起来,用爪子轻轻拍宁乐意在床边的脸:“喵喵?”
从小一起长大的猫猫,喵什么都明白。
宁乐意揽着姜易云翻了个身……翻不动,只能抬手摸摸他后脖颈:“好啦,起来吃晚饭了。”
他得去给大黄做猫饭了。
姜易云这才动了动,起身把大黄抱起来,企图和大黄碰脑门:“还是大黄说话管用。它一叫你就听,我跟你说话你都不听。”
大黄把头转开,看到宁乐意从床上坐起来,一扭身就扑到宁乐意怀里,站在他腿上,前爪踩在他胸口,跟他左左右右碰脑门。
姜易云:“……”
宁乐意:“我们才是亲兄弟。”
大黄呼噜呼噜地格外亲热。
姜易云抬手摸摸猫:“没良心,今天早饭午饭都是我做的猫饭。我还做了猫蛋糕。”虽然大黄饭量小,没吃几口,最后都喂了狗。
宁乐意抱着大黄下楼,听小娇妻讲挑食又不挑食的二黄。
“二黄是这样的,只要是从大黄嘴里面抢到的,都是全天下最好吃的。”
其他人见他们下来,就笑:“大黄还真把你们叫下来了啊?”
“来,快吃饭。”
“吃完一会儿打麻将啊。”简惠春饭还没开始吃,就开始拉麻将搭子,“今天浪费了一天,都没打麻将。”
宁乐意不太想打:“你培养点健康的兴趣爱好。站起来动一动的,打麻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宁奶奶热情邀请:“惠春,你跟文山两个人跳舞啊,舞伴都是现成的,还能锻炼身体。”
简惠春不听:“我不是打羽毛球,打乒乓球嘛。打麻将是打麻将,来不来?我们打到晚上十点。”
“来来来。”老妈都发话了,还能不来?
吃过晚饭,一家人就坐一起打麻将。
宁乐意和姜易云两个人坐一起,另外三面是简惠春、宁文山和宁奶奶。
田曼蔓搬了张凳子坐在宁奶奶身边,帮她看漏没漏牌,顺手帮忙端茶倒水。
小孟在自己办公室跟钟良工和谢思燕开小会,顺便对账和给下个月的生活开支。
宁文山看温伟站着,招呼他过来:“小温,过来坐着,站着干嘛?”
温伟说道:“刚吃完站一会儿,过一小时去夜跑五公里,到时候带着二黄一起。”
二黄听到有人叫他,马上跑过来,左看看右看看,见没人吱声,又跑去院子里玩了。
宁乐意问姜易云:“你不去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