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的病是在特殊,就连医生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只能根据症状给药,结果非但没治好,本来的病严重了不说,还各种并发症,后期ICU都快成他家了。
如此一搞,他早些年身体还能动时赚的钱都快花完了,才想着参加个活动赚点医药费,结果又被变态粉丝盯上。
都是血的教训。
“回宿主,该药物来自某修真界,名为玉露丸,由九叶灵草,百香根,回天夜露炼制而成,副作用是药效结束后会加倍疼痛三小时,除此外对身体不会有任何损伤。”049说着,自己声音就小了下去。
“对不起宿主,这是最基础的止痛药,才会有这样的副作用,等您达到一百能量值,就可以开通能量商城,届时即可购买更多物品。”
“没事,买一颗吧。”舒一阳说道。
049所说的这几种原材料舒一阳自然没听过,不过他倒是对修真界的东西挺好奇的。
正好有积分,就买一颗来尝尝。
如果吃死了,那算他倒霉。
“好的,宿主购买基础止痛药一枚,扣除能量值:10,当前剩余能量值:1。”
看着舒一阳瞬间变得岌岌可危的剩余能量值,049数据链都忍不住颤了颤。
它怎么就忘记自家宿主仅剩11能量值了呢?
舒一阳倒是不怎么担心能量值的问题,有个傅厌礼这个充电宝在身边,他怎么也不能缺续命的能量值。
如果缺了,那就是上天注定他命数将尽。
这一点舒一阳想得很开。
提取出止痛药,捏起突然出现在手心中,黄豆大小,莹白如玉的小药丸,舒一阳凑近闻了闻,只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倒是有几分沁人心脾的感觉。
049:“建议宿主……顺水吞服。”
049后面几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舒一阳就已经露出了痛苦面具,“好苦。”
舒一阳从小到大吃过的药不计其数,不管中药西药都能直接含咽且面不改色。
但这粒闻起来格外清香的小小药丸,却直接突破了他的认知底线。
它在嘴里一秒化开,就像是一个苦味炸弹,从味蕾直接浸入每一粒细胞,然后来回蹦跳碾压。
将近两分钟后,苦味才稍稍缓和,舒一阳此时正坐在马桶盖上,连鼻尖上都是被苦出来的汗水。
尽管这药立竿见影,舒一阳现在身上的确没那么疼了,但他发誓,他宁愿疼死,这辈子也不会再吃这玩意了!
缓过劲来,舒一阳声音平和问道:“049,这东西好像入口即化,不如你教教我怎么顺水吞服?”
049声音有点发虚,“对不起宿主,是049判断失误。”
“没关系,其实习惯了也还好,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尝尝。”舒一阳笑得和蔼可亲。
明明舒一阳笑得很好看,但049却产生了一种名为惊恐的情绪,“宿主,049吃不了东西的。”
“我记得你一开始给我的任务者手册里,提到过系统曾帮助宿主完成任务的故事,我会努力让你拥有实体的。”舒一阳笑眯眯道。
049没想到,任务者手册那么厚,其中只有寥寥几页提到过系统,还是以故事的形式描绘的,也没有明确说过系统会变换实体。
可舒一阳不但记得里头的系统故事,甚至还推测出系统能升级出实体。
这记忆力和洞察力太可怕了。
“宿,宿主。那是以前的故事,现在主神有规定,系统是不可升级为人形的了。”049说道。
“嗯?我只是说实体,什么时候说过人形的?难不成以前系统可以变成人形?”舒一阳微眯着眼反问。
049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顿时闭麦。
见049沉默,舒一阳也没再追问,只是将疑惑存下,起身步入淋浴间。
将身上的汗冲干净,舒一阳裹着浴袍准备回房间换衣服,刚打开浴室门,恰巧对上推门进来的傅厌礼的视线。
对于自己的御用充电宝,舒一阳态度非常友善,当即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傅老师好。”
“砰!”
卧室的门猛地一声关上,力道大得连门框都震下来一层灰。
紧跟在傅厌礼身后的摄像什么也没拍到,直播间观众也是一头雾水。
[怎么了怎么了?让我康康让我康康!(急得跳脚)]
[啊啊啊啊啊!头一次恨傅神的背太宽广,把摄像头挡得死死的!什么也没看到!]
[傅老师耳朵全红了,雾草!我严重怀疑他看到阳阳在裸奔!(bushi)]
[呜呜呜一想到傅神当着我的面就偷吃独食,我就想给自己两巴掌!]
看着再度紧闭的卧室门,想到男人方才震颤的瞳孔,舒一阳歪了歪脑袋,恶劣地笑出了声。
慢条斯理把胸前过于开阔的浴袍拉拢,舒一阳上前打开一条门缝,面上恢复了乖巧的模样,望向仍站在门口的傅厌礼,“傅老师,我吹风机你放哪了,能进来帮我找找吗?”
“嗯。”傅厌礼声音显得极其克制,视线平视,甚至没敢低头看舒一阳。
卧室门是内开的,门缝开得不大,有傅厌礼挡着,他们只能隐约听到两人的对话,完全看不到舒一阳的影子。
听到舒一阳邀请傅厌礼进屋,摄像组都松了口气,心道这下终于也能进去直播跟拍了。
毕竟今天舒一阳睡了一下午,直播间热度都降了不少。
然而摄像组还没来得及高兴几秒钟,就见傅厌礼闪身进屋,随后又是砰地一声。
卧室门在他们面前被再度关上。
摄像机镜头直接怼在卧室木门上,优秀的画质连每一条木质纹理都拍得格外清晰。
摄像组:“???”
直播间观众:“???”
短暂的沉默后,直播间开始群魔乱舞。
[啊啊啊啊有什么是我这个尊贵的八级会员不能看的!]
[天还没黑呢!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傅老狗你敢脱裤子试试!]
[阳宝刚才好像说什么吹风机,他该不会刚洗完澡吧?卧槽傅老狗我恨你!把我的美人出浴图挡得严严实实!]
[呜呜呜我的老婆被别的男人看了,这个男人还是我的偶像,我被偶像绿了!]
[我不介意被绿,老婆我依然爱你!]
此时的导播室内气压低得可怕,工作人员都有些战战兢兢。
看着随着舒一阳醒来,迅速回暖的直播数据,他们连欢呼都不敢欢呼,一个个偷偷打量着导播屏幕前的霍导,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惹得他一个不痛快就扣奖金。
霍启深眸色暗沉,盯着屏幕上的门板纹路,手指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后轰然起身,大步朝导播室外走去。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小声议论起来。
“霍导怎么了?”
“这都看不出来,肯定是吃醋了呀!圈内谁不知道咱们霍导和傅神关系好!傅神都已经退圈十年,以他如今的身份,他国总统见他一面都要预约,咱霍导一句话就来帮他站台了,可见两人关系之铁。如今傅神明显被那漂亮小明星迷住了,霍导可不得吃醋吗?”
说后面这段话的正是之前主持人搞事时,自告奋勇要当节目主持的陈监制。
听到如此有理有据的分析,周围不明就里的人都是恍然大悟。
但还是有人提出疑惑,“不对啊,霍导和傅神连一句多余的交流都没有,看起来根本不像有暧昧的样子。”
陈监制老神在在,“这你就不懂了,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双强知道吗?他们自然都是事业为重,在外面表现得你侬我侬多不稳重。毕竟咱们霍导的性子你们也知道,哪里都好,就是有点闷。”
这番话一出,大家都是一阵认同。
“原来如此,受教了。”
“原来咱们霍导喜欢的是傅神啊!我之前还以为霍导喜欢小舒呢。”
“嗐!还是陈监制慧眼识真!”
“那现在小舒岂不是要成第三者了?他知不知道傅老师和霍导的关系啊?傅老师该不会是想脚踏两条船的渣男吧?”
于是,节目组内部工作人员便开始流传起霍启深和傅厌礼之间的爱恨纠葛,而舒一阳则成了被卷入其中的无辜第三者。
且说傅厌礼进屋后,很快便从床头柜抽屉里找出了吹风机。
舒一阳却没有去接,只是仰头看他,“傅老师,我身上有点没力气,你能帮我吹一下吗?”
傅厌礼手微微一顿,最终在少年满是期待的桃花眼中点头,“嗯。”
得到傅厌礼答应,舒一阳积极地从书桌下搬出一只小板凳放在沙发前面坐下。
“傅老师,你坐沙发上给我吹吧。”
说罢,舒一阳便乖巧挺直身体坐好,等待着傅厌礼来给他吹头发。
不过不知是有意无意,他坐的位置与沙发之间的距离刚好足够一人坐下,但却势必会与他产生肢体接触。
等了几秒钟,见男人走到自己身后就没了动作,舒一阳催促,“傅老师,你快点呀!头发上的水都流到我脖子里了。”
少年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娇嗔,尽管是催促的话语,却丝毫不惹人生厌。
就像一只理直气壮讨要零食的漂亮小猫,那柔嫩的喵叫,非但不会让人厌烦,反而会让人恨不得把满足它的所有愿望一样。
果然,不等舒一阳二次催促,男人便在他身后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男人怎么做到的,明明这么近的距离,他却丝毫没有触碰到舒一阳的身体。
舒一阳余光扫到男人屈在自己身侧,肌肉明显处于紧绷状态的长腿,唇角微微上扬,却没再做什么动作。
傅厌礼吹头发的动作不轻不重,吹风机的距离也拿得不远不近,不会觉得烫也不会觉得冷,就算吹到耳边也没有特别吵闹的感觉。
没两分钟,刚睡醒不久的舒一阳又开始打起了呵欠,原本还端正坐着的身体也忍不住往后靠了靠,正好靠在傅厌礼的胸膛。
感受到少年的贴近,傅厌礼身体微微一僵,他下意识低头,居高临下的视野中,恰好将少年浴袍微微敞开的领口下的风景一览无余。
尽管瞬间移开了视线,但傅厌礼手上的动作还是不可避免受到了影响。
“傅老师,吹风机离我耳朵太近了。”舒一阳扯了扯傅厌礼的衣袖。
“抱歉。”傅厌礼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将吹风机拿远了些。
不过他到底是没有把舒一阳推开,就着半拥的姿势继续给他吹头。
舒一阳的头发不算长,完全吹干也就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这十分钟对于舒一阳来说十分短暂,但无论是对傅厌礼还是门外等候的众人,抑或是直播间,都格外漫长。
尤其是霍启深,他的视线几乎都要将门板穿透。
终于,房间门锁发出咔哒一声,从内打开了。
摄像立刻激动起来,镜头下意识想往里面进。
然而下一刻,整个镜头便被一直骨节分明的大手盖住,摄像不得不后退几步。
紧接着又是一道熟悉的关门声,傅厌礼已经站在了门外,“他在换衣服。”
话毕,傅厌礼看到镜头后的霍启深,朝他微微颔首,随后抬步走出客厅。
举着镜头的摄像师有些踌躇,不知是跟着傅厌礼还是继续在这里等舒一阳出来。
正犹豫间,他突然看到一旁的霍启深的眼神示意,当即脚下一滑,飞快朝傅厌礼追去。
几分钟后,舒一阳换好衣服出来时,门外已经恢复了清净,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现在的住所是一座经典的农家小平房,两侧为卧室,中间是客厅兼餐厅,厨房在院子右侧。
舒一阳的卧室在客厅左边,门口左侧有一个半人高的置物柜,上面原本放着一个空花瓶,不过此时花瓶里插着几支新鲜的粉色月季,旁边还多了一小罐糖果。
糖罐只比拳头大一点,透明材质,一眼就能看到里头五颜六色的糖果,十分漂亮。
糖罐周围没有任何标志,不过看位置和出现方式,就知道是送给他的。
舒一阳拿起糖罐便进了屋。
“宿主,这糖是男二放在这里的。”049提醒道。
“我知道。”舒一阳从糖罐里摸出几颗糖放进口袋,又拆了一颗粉色的糖塞进嘴里。
浓郁的蜜桃香气瞬间将那枚止痛药残留在口中的苦涩冲散,舒一阳惬意地眯了眯眼。
两个充电宝。
一个温柔体贴,一个沉静内敛。
舒一阳感叹,“真的不能两个都要吗?”
049有点没有弄懂舒一阳的问题,“宿主,您在说什么?”
“没事。”舒一阳将糖罐放在床头柜上,再度朝房间外走去,一边回答049的提问,“我在思考鱼与熊掌的问题。”
049迅速查询到这个典故,问道:“宿主喜欢吃鱼还是熊掌呢?”
舒一阳:“都喜欢怎么办?”
听到舒一阳的回答,049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对不起,宿主,049不懂。”
舒一阳舌尖顶着水果糖在嘴里绕了个圈,笑了,“没事,不懂就算了。”
舒一阳顺着香气进入厨房,灶台上已经摆了好几道热菜,傅厌礼正在将锅里的鱼汤起锅。
摄像师正兢兢业业给鱼汤拍特写。
“傅老师,你做的菜好香啊!”舒一阳进门便夸道,“傅老师辛苦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听到舒一阳的声音,镜头瞬间转移,由鱼汤的特写转变为舒一阳的脸部特写。
不过由于摄像师与舒一阳的距离很近,镜头转过来,几乎直接怼到舒一阳的脸上。
高清的镜头下,少年脸上的绒毛几乎都分毫毕现。
注意到镜头,舒一阳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笑容。
刚才还在热切讨论鱼汤是否好喝的直播间弹幕,像是突然间断流,紧接着就是熟悉的满屏尖叫。
[啊啊啊阳宝的皮肤是真实存在的吗?那么近的死亡镜头,居然一个毛孔都没看到!]
[老婆朝我wink了!我死了我死了!啊啊啊啊他好美睫毛好长!]
[瞧我看见了什么?是我刚洗完澡澡的香香老婆啊!]
[至今我仍不知道那紧闭房门的十分钟发生了什么,不过看宝宝是完整我的就放心了!]
傅厌礼将盛好的鱼汤放好,“小一,你把菜端到餐桌上去,我洗个锅。”
“好的。”舒一阳应了一声,便开始端盘子。
显然是顾及到舒一阳的身体,傅厌礼炒的几个菜都是清淡易消化的,但这并不耽误它们看起来好吃。
刚端着一盘菜上桌,舒一阳便看到门口来了个不速之客。
“乐天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舒一阳问道。
许乐天此时脸上满是汗水,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也是一团乱,身上还沾了不少污泥,很是狼狈。
看到精致清爽的舒一阳,许乐天心底下意识有些窘迫,勉强笑了笑,“阳阳,你醒啦。我刚才放羊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羊跑丢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这一幕剧情里并没有发生过,毕竟剧情中是邢江二人住的那间砖瓦房,两人就没把羊放出去,而是直接割的草喂的它们。
舒一阳猜测是许乐天想在陆启锋面前塑造自己的干活小能手人设,结果不小心翻车了。
而且许乐天也不是真心来邀请他帮忙的,之所以来请他,多半也是因为许乐天不想让人觉得他排斥自己。
心思百转,舒一阳嘴上却没停,“放羊不都牵着绳子吗?它们怎么会丢呢?丢在哪了?你找村民和其他几位老师们帮忙了吗?”
许乐天被舒一阳的一系列问题问的有点懵,一时间不知道先回答哪个,最后只是呆呆的答道:“村东头,几位老师都在帮忙找。”
[哈哈哈我阳阳这张小嘴是真能叭叭,这么多问题让人怎么回答呀!]
[笑死,乐天弟弟一脸懵。]
[不是,找人帮忙就直说,许乐天前面加个“你醒了”是啥意思?嫌我阳宝睡得久呗?人家本来身体就不好,至于这么阴阳吗?]
[有些人怎么这么会解读呢?人家正常打招呼说一句都不行?更何况乐天弟弟语气也没什么问题,怎么就阴阳了?]
一时间,就许乐天这句话到底有没有阴阳舒一阳,直播间变得有些乌烟瘴气。
“什么事?”
这时傅厌礼端着鱼汤从厨房出来,看到院门口的许乐天,却是在问舒一阳。
“傅老师,乐天哥哥说他家的羊弄丢了,让我们去帮他找呢。”舒一阳应道。
随后又看向许乐天,“乐天哥哥,你先别急,听说羊是认家的,说不定已经回去了。你吃饭了吗?要不先吃完饭我们再一起去找?”
看了眼傅厌礼端着的菜,许乐天咽了咽口水,“我就不用了,你们先吃吧,我先回去看看。”
“那真是太可惜了,傅老师做的菜很香呢。”舒一阳说道,“那乐天哥哥你先回吧,我吃了饭就过来。”
傅厌礼的手艺非常不错,虾仁嫩滑,素菜清脆,鱼汤鲜美,这几道菜比舒一阳以前吃过的任何星级厨师都要好吃。
舒一阳吃一道夸一道,傅厌礼还没什么反应,直播间观众们反倒一个个哀嚎着好饿。
罕见的吃了大半碗饭,舒一阳有些撑到了,这时傅厌礼从厨房端出来小半碗酸梅汤递给他。
酸酸甜甜的香气十分清爽,舒一阳开心接过,随后感受到手上的温度,“傅老师,怎么是热的?”
“你脾胃虚,不适合喝凉的。”傅厌礼说罢,便转身回灶台边继续洗碗。
虽然傅厌礼说的是实话,但舒一阳却认为不是冰镇的酸梅汤没有灵魂。
盯着傅厌礼忙碌的身影看了几秒钟,见他的确没有给自己换冰的的意思,舒一阳还是决定先喝一口试试。
酸梅汤入口温热,但这股热度很快被酸甜的味道所覆盖,继而满口生津,竟有一种奇特的清爽感,甚至连撑得有些疼的胃都舒缓了许多。
舒一阳喝一小口,再一小口,没一会儿小半碗酸梅汤便见了底。
他捧着空碗走到傅厌礼身边,“傅老师,还有吗?”
少年捧着空空如也的碗仰头,黑眸里好似有细碎星光,漂亮的脸上满是渴望,轻易便能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给他给他!再来一碗!傅老师这小半碗喂小猫呢!]
[啊啊啊小猫乞食!这谁受得了啊!]
[阳宝怎么能这么可爱!明明是祸国殃民的长相,露出这样的表情真的让人好想犯罪!]
[我要是傅老师我就当场扑上去,先给他一个亲亲!]
在直播间的一片给他的呼声中,傅厌礼将舒一阳手里的碗接了过去,“酸梅汤不宜喝太多,今天没有了。”
傅厌礼表情温和,声音也带着笑意,直到他把空碗拿到水龙头下熟练冲洗,直播间观众们才纷纷反应过来,他是拒绝了舒一阳再来一碗的请求。
[我早该知道的!傅神就是铁石心肠!]
[天呐!我敬傅神你是个男人!阳宝都这样看你了,这点小小要求你居然都忍心拒绝!]
[老婆不伤心,来姐姐被窝分你一半!]
愿望没得到满足,舒一阳倒是没有失望。
相反他觉得很满意,这样一个既勤劳,厨艺又好,并且还能明确拒绝他不合理要求的充电宝,很适合长期发展。
等傅厌礼收拾完厨房,舒一阳回了趟屋,把中午那把伞拿了出来,另外还拿了几件一次性雨衣,“傅老师,我们走吧。”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多半,只剩下远处一点点云霞,完全看不出有下雨的倾向。
傅厌礼没有问舒一阳原因,只是伸手将东西接了过来,并且还拿出了一把手电筒,“拿着。”
舒一阳接过手电筒,并没有立刻打开,率先抬步朝院子外走去。
夏日黄昏的风带着些许闷热,耳边传来阵阵蛙鸣,被吵闹的烦躁尚未升起,又很快被小河流水声冲散,村舍灯火盏盏点亮,不远处屋舍中隐约传来孩童的笑语。
一切宁静而平和。
因为止痛药的缘故,舒一阳如今身体状况还算轻松,连带着步伐都轻快许多。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许乐天及陆启锋的住所。
还没进去,舒一阳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喧闹声,有羊的,也有人的。
“咩咩咩!”
“快抓住它!”
“左边左边!哎呀!跑了!”
“咩——”
“砰!”
随着一声巨响,一个黑影夺门而出。
舒一阳还没动,便有一道宽大的背影便挡在了他身前,正是原本在他身后的傅厌礼。
似是感觉到威胁,惊慌失措的黑影拐了个弯,气势汹汹朝道路另一头狂奔而去,霎时间便消失在越发浓重的夜色里。
[刚才那是啥?羊吗?怎么这么大?]
[吓死,我还以为它要撞阳阳了!还好傅老师靠谱!]
[傅神男友力十足啊!把我老婆交给傅神我九泉下也放心了!]
见那黑影跑远,舒一阳从傅厌礼身后出来,打开手电筒,朝那黑影离开的方向照过去,正好看到它来到河边,动作无比矫健地纵身一跃。
“哗!”
水花溅起三米高。
这时院子里的几人追出来,原来意气风发的大佬们,此刻各有各的狼狈。
陆启锋的高定衬衫上沾着草屑,邢谌之脸上满是灰尘,江沉越更惨,膝盖上还沾着一点羊粪蛋,三人身上都臭烘烘的。
见到正举着手电筒的舒一阳,以及他身后的傅厌礼,三人脸上都闪过一丝羞赧。
最后还是后追出来的许乐天先问出声,“阳阳,傅老师,你们来啦!刚才你们看到羊了吗?”
舒一阳举起手电筒,朝对面小河照射示意,“它跳河了。”
几人连忙跑过去,只见河边还有溅起的水花留下的大片水渍。
显然,那羊是铆足了劲跳的。
手机手电筒看不清,等舒一阳拿着手电筒不紧不慢走到河边时,几人已经往下走了好一截。
水流有些急,上游河水很清澈,但此时羊跳河的地方还翻涌着泥沙。
“这羊好像栽到河底泥沙里去了。”舒一阳观察了一会说道。
江沉越本来打算过来找舒一阳借手电筒,闻言连忙快跑几步过来,本来是想反驳一下,结果还真看到那团泥沙不太对劲。
那头横冲直撞的羊至少有一百八十斤,否则也不可能他们四个人都拦不住它。
可别说现在是晚上,就算是白天,他们也不可能从河里把一头那么大的羊弄出来啊。
“江老师,你往后面挪一下好吗?你快挤着傅老师了,而且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呀?好臭。”
正当江沉越愁眉不展思考对策时,突然听到舒一阳的声音响起。
他这才发现自己此时已经走到了傅厌礼身边。
不对,他刚才分明是看到舒一阳在这边,傅厌礼什么时候插到他们中间来的?
等等,他分明距离傅厌礼还有将近三十公分,怎么就挤着他了?
舒一阳这是什么意思?嫌弃自己身上臭不说,竟然还维护傅厌礼!
江沉越越想越生气,看向傅厌礼的眼里甚至开始隐隐透出杀气,不过脸上却是扬起笑容,“傅老师,我挤着你了吗?”
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偏偏他咬着牙,语气别提多阴阳怪气了。
此刻的江沉越完全忘记了傅厌礼曾经是他的白月光,而舒一阳只是他找来的小替身。
江沉越没发现的是,此刻的他俨然已经把傅厌礼当成了情敌,只一心想在他身上找回在舒一阳面前落下的场子。
傅厌礼看都没看江沉越一眼,语气轻描淡写,“嗯,麻烦你离远一些。”
没想到傅厌礼这么直接,江沉越当场气成河豚,“你!”
他深呼吸一口,结果自己也被自己身上的臭味呛了一口,当即干呕了一声,直接闹了个没脸。
他转而看向舒一阳,却见他连余光都没落在自己身上,顿时又觉得有些委屈。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少年明明满心满眼都是他。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江沉越好感值+10,当前好感值为70。】
看到好感值提示,舒一阳这才瞥了眼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江沉越,然后又拉着傅厌礼往旁边走了几步。
太臭了。
目睹一切的直播间观众都笑傻了。
[我怎么觉得江哥傻憨憨的?哈哈哈自己给自己臭吐了可还行!]
[哈哈哈哈我愿称阳宝和傅神为直言不讳二人组!江哥这下可是踢到铁板啦!]
[哈哈哈哈!所以羊淹死了还能不能吃啊?要是等明天再捞起来,羊是不是就被发泡了?发泡的羊还能吃吗?]
此时去了下游的许乐天三人也回来了,看到舒一阳手电筒照的位置,也都反应过来羊可能在河底。
一时间,几人面面相觑。
最终是许乐天打破了寂静,“羊好像在河底,看泥沙活动它可能还没死,我会游泳,我下去看看能不能把它救上来。”
邢谌之摇头阻止,“现在什么也看不清,下水也危险,还是算了。”
陆启锋也开口道:“乐天,一只羊而已,没必要冒险。”
舒一阳没有参与几人的讨论,他移动手电筒观察了一下周围。
这条小河约莫三米宽,现在是丰水期,两边几乎没有河床,水虽然清澈,但河底淤泥很深,就算羊被溺死了,想捞起来也不容易。
而且好几分钟过去,虽然泥沙还没完全沉底,但已经不再增加,有眼睛的都看得出,羊肯定溺死了。
舒一阳可不相信许乐天想不到这一点,所以,他现在的表演,只不过是想在几位男主攻面前表现自己的善良品性而已。
毕竟这三位可都很吃这一套,屏幕前的观众也是。
舒一阳看向直播间,果不其然,里头皆是赞叹许乐天善良的言论,偶尔还有几个拉踩自己见死不救冷血无情的弹幕闪过。
显然,许乐天的策略目前为止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