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年鸠见应该只有十五岁没错吧?’
那边的不速之客见他们就这样无视自己,继续做自己的事,也不着急走就这样待着,直到真田鸠见吃完了收拾好东西要走了,他才跟着起身。
真田鸠见:“……”
太宰和中也稍晚会自己回去。
他刚才把伴手礼给了他们,事多的绷带精硬说中也的比较圆润跟人抢。
太宰治当然是打不过中原中也的,见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父亲”又要走了,还摆出温柔大度脸,像是要以此挽回印象。
“如果带其他孩子回来的话,我会好好对待那个弟弟的。”
如果这不是在说反话,真田鸠见就把五条悟的游戏账号吃下去。
伏黑甚尔闻言,好像非常单纯的相信了:“你儿子都同意了,我现在带你去接?”
“……滚。”
结果伏黑甚尔不但没滚,还跟着坐进了真田鸠见的车里。
驾驶座上正系安全带的人愣住了,难以置信对方真缠上了自己。
“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去哪里?”
“东京。”
“刚巧顺路。”
伏黑甚尔把手节抵在眉骨处,唇边好像溢出一声闷闷的笑声:“听你的去看眼我那个儿子,所以麻烦载我一程。”
所以这家伙刚才不知道他要去哪就上来了?
真田鸠见移开目光,不知道这个人到底什么主意,总之先按F把车驶出停车场:“……”
一下高速,他又接到了五条悟的电话,对方刚一发新掌握的“赫”,按他说的连骨灰一起给那间会议室里的东西扬了,从盘星教取了「星浆体遗体」出来。
“你到哪了?”
真田鸠见把手机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报了个刚才路过的地标。
五条悟:“刚好顺路过来接我一起回去。”
真田鸠见瞥向副驾:“……我车上有人了。”
五条悟的“谁”还没问出口,就听到一个令他牙牙痒的声音:“你也是咒术高专的人?”
伏黑甚尔听到五条悟说跟这个人顺路,故有此疑问。
真田鸠见只来得及说个“不是”,那边五条悟机关枪似的,怒斥他的恶劣行径。
“让他对老子动手就不计较了,但你怎么还跟那家伙在一块?赶紧过来接我,否则老子就这样抱着天内走回去!反正这样也更符合悲痛的情绪不是吗?”
“你——”
他有种被吵到眼睛都睁不开的感觉,把手机拿远些:“知道了这就到。”
副驾上的乘客摆了下手,并无异议。
真田鸠见便先开去星之子之家,接上了五条悟,准备先把人送去咒术高专附近。
之后索性让改造人开一趟,把这个人送去见他儿子,也省的他继续打让他接盘的主意。
五条悟抱着个白布裹着的东西,站在副驾门口,对里面的人翻了个白眼。
“起开,到后面去。”
“五条大少爷带着东西,坐后面不是更方便吗?”
伏黑甚尔巍然不动,似笑非笑:“还有,被你悬赏通缉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你面前,你居然不想报中午的仇吗?”
“你找死。”
“别在这打架。”
见五条悟有驱动咒力的前摇,真田鸠见凉嗖嗖地飞过去一个眼神:“坐后面去。”
五条悟:“。”
五条悟骂骂咧咧地上了车,停在不起眼路边的车重新汇入晚高峰的车流。
车上有些安静的过分了,五条悟单方面冷战加上有立场不明的外人在场,伏黑甚尔又不是个喜欢闲聊的,真田鸠见只能跟系统唠两句。
他问了下集训营区内的情况,得知败者组今天刚回来,弦一郎发现兄长居然不在,因为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丢哪了,还用其他的人社交账号关心了他的情况。
真田鸠见回复那边后,又在光屏上操作给教练发去消息。
之前找对方续了两天假,这会发信息告诉对面今天就能回。
很快到了目的地附近。
真田鸠见停下车后,看向副驾上的男人说:“我真没空帮你带小孩,你还是找后头发你通缉令的人吧。”
五条悟:“哈——!?”
五条悟难以置信地踹前面的椅背:“来来来,你先跟我下去打一架。”
这推背感让真田鸠见前倾一下,他通过车内后视镜,对上五条悟趋近完全体后意气风发的眉眼,轻笑一声:“你觉得现在就能打过我了?”
“比划比划?”
五条悟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想跟人碰一碰,尤其是这个特意支使那把“刀”刺激他突破瓶颈的人。
脖子被划开的时候,他对上了那双一直旁观的眼睛,那里面有一丝不忍心,但没有别开眼。
五条悟在放弃抵抗,全力运转反转术式的同时,缺血灰暗下去的视线里,还看到那人手里凭空多了什么像卡片的东西。
在看到他领悟反转术式后,又收了回去。
搞得这家伙在保驾护航培养他一样。
真田鸠见也有此意,朝他放在旁边的“人”抬抬下巴:“这件事结束后。”
五条悟抱了尸体调整了一下情绪,下车准备就这样走去东京咒术高专所在的筵山麓。
真田鸠见看向听到他刚才提议后,露出嫌弃表情的伏黑甚尔。
看情况这人似乎可以对话,本着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原则,他尝试发动嘴遁。
“或许你要不要加入我们,一起改革这个腐朽的咒术界?”
伏黑甚尔眨眨眼,没反应过来:“啊?”
他听见这个术式诡谲,有实力不容小觑的追随者,还不知怎么让六眼也站在他那边的男人,就这样说出自己的目的与理想。
“先是咒术界,而后是这个国家……”
男人述说的同时,仿佛也拨开迷雾确定了内心想法:“我要从体制入手建立一个社会主义共和国。”
伏黑甚尔:“。”
等一下。
建立什么?
五条悟原本都下车了,听了这话被激起热血一样,把头探进来,两眼放光地赞同:“对啊!就要这样!”
伏黑甚尔:“。”
他突然觉得这两个人脑子都不太正常,不过能做大事的就没有几个普通人吧。
嘴角有刀疤的男人,晃了下头说:“不管想拉我做什么,每个月五千万就干。”
虽然这样说着,他其实没有太多想法,也是旁边这家伙的想法实在有点超纲了,这会伏黑甚尔想的就是先站到一条线上,让五条悟把他的通缉令撤销了。
却见驾驶座上的人忽然冷淡地转开脸。
“你走吧,我还是个学生,没那么多钱。”
“……”
前面动辄两个亿的是谁?
真田鸠见也要下车,去同样在附近的集训营区了。
可他要起身的时候,发现伏黑甚尔养的那只他没起名字,简称丑宝的咒灵,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他腿上。
真田鸠见捏着它的后脖颈,把这只想在自己腿上安家的诅咒拿开,丢回它主人那里。
却见这咒灵一被丢开,就跟死了妈似的发出尖细的嚎哭声,都不见他自己养的大半年的白鼬咒灵有那么黏他。
伏黑甚尔也有些奇怪,把诅咒提到眼前:“没见到你真容前,我以为你是咒灵操使夏油杰,就是因为这个……它对你太亲近了。”
他饲养并认主的咒灵,居然主动缠到别人身上。
“……”
真田鸠见看过去的眸色深了深,想起这个人之前跟「真人」胚胎,就在隔壁房间近距离待过一段时间。
他养的诅咒想必也是一样。
那个吞吃了无名尸体的胚胎,已经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祓除了。
他从伏黑甚尔手中要过丑宝,细细检查了一遍。
没有发现其他「真人」胚胎,悄无声息的寄生在其中,接连被他bug掉两只,这个世界就算再能生,想来也后继无力。
真田鸠见还是发现了它亲近自己的原因,这玩意大约是当初吃过「真人」的咒力,三级咒灵被特级咒胎的力量浸透了,所以觉得他熟悉亲切。
但还是有些奇怪……
如果他同步率不起伏,五条悟都看不到他的异常。
最近和伏黑甚尔相处时他都情绪稳定,是绝对不可能漏咒力,被这只三级咒灵闻到的啊?
【69%】
真田鸠见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不会在他没察觉的时候世界已经搞事了吧?
系统:[你别自己吓自己。]
[你、你帮我查下我现在是谁……]真田鸠见与手中丑脸对视着,感觉头有点晕。
比系统反应更大的,是丢下尸体按住车前盖五条悟。
他眼神冷的透骨,悍然逼视着副驾驶上的人,由于对方现在距离真田鸠见很近,「赫」还不够熟练的他担心误伤,不敢轻举妄动。
“你对他做了什么!!”
伏黑甚尔:“……”
他看看随时要暴起的五条悟,再看看状态有些不对劲的真田鸠见:“?”
他武器库还在人手里,他能做什么?
真田鸠见因为同步率发红的警告,耳朵边嗡嗡的,但好在这让他清醒了些,努力把不太像因为情绪波动猛增的同步率压下。
他感觉自己刚才的那点心理波动,不至于超过五十。
这同步率压的也有点困难,这让他心下又沉了沉。
为了自己的车,他抬手呵止五条悟:“你撒手,我没事。”
五条悟眼中透出幽远蓝光,咬牙让伏黑甚尔先下车,这家伙养的咒灵绝对有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六眼没收集到相关情报。
真田鸠见为了防止他俩真就在这里又打起来,把这一会就缠住自己整条胳膊,的确看上去非常可疑的咒灵扯下来丢开。
顿时觉得脑子清明了不少,系统还没回来,他打开车门,被警觉的五条悟搀扶下来。
旁边有辆车子路过,开出去十多米后,突然一个急刹倒回来。
空气因这闯入者一时间有些凝固。
那辆黑色私家车摇下车窗,露出驾驶员的脸:“……真田君?”
真田鸠见看向小地图:“。”
察觉到他一瞬间的僵硬,五条悟冷笑着更怀疑这是个阴谋陷阱:“这里很少有人来啊,大叔你也是请来的杀手吗?”
“虽然看上去像是个没有术……”
“闭嘴。”
真田鸠见感觉自己瞬间神清气爽了,他怀疑世界就在这等他呢,对上车内黑发男人有些迟疑的表情:“这是我们的网球教练。”
他叹了口气:“斋藤教练,你藏在方向盘下的手,可以别按报警电话了吗?”
“……”
斋藤至勉强一笑:“哈哈,我只是见真田君你脸色不太好,想着你可能需要帮助。”
他视线瞟到真田鸠见身后时,猛得瞳孔收缩。
伏黑甚尔抽出天逆鉾袭击向五条悟的后背,却被真田鸠见先一步扣住手腕,他反拧挣脱后后退两步。
“你又想干嘛?”
真田鸠见没想到这家伙会让情况更加复杂。
“啊,我想着或许可以趁乱除掉你们中的一个。”
伏黑甚尔没事人一样,好像刚才只是给他们递了瓶水,“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你原来并没有变虚弱,挺可惜的。”
斋藤至:“……”
真田鸠见:“别按。”
他绞尽脑汁想编个合理的说法,却发现自己脑汁不太够用,只能一脸麻木地说出那个标准答案:“其实我们在排演话剧。”
斋藤至:“……”你看我信吗?
他注意到被五条悟遗弃在车前的白布,中间包裹的东西,露出一角水手服裙褶,笑容愈发勉强了些:“请问……那是什么?”
恕他直言这位置实在是有些像肇事逃逸,就是路上和车上没有事故痕迹,可那人形的东西还是非常可疑啊!
真田鸠见给了五条悟一个眼神,后者上前将东西拿起来,配合道:“是表演用的道具人偶啦~”
他一只手就能提起来,看上去好像很轻。
斋藤至心下稍安,刚要露出标志性的微笑,忽然留意到白布上有一片沾染了奇怪的深色液体:“。”
五条悟也注意到了,索性从白布中抽出一只胳膊,朝那边的斋藤至晃了晃:“正常尸体怎么可能这个颜色,而且你看——”
他一把扯下蒙住发青紫尸体脑袋的部分,展示那长小鬼脸似的海绵空洞,死不瞑目的改造人,开朗道:“是道具啦!”
斋藤至:“。”
这恐怖片似的的视觉冲击,险些让他两眼一抹黑。
而且看这个白发年轻人之后的反应,居然就是冲着这个目的来的:“啧,没吓晕。”
他把东西重新裹起来丢到一旁,而后很疯的眼神看向伏黑甚尔,还分配好了工作:“你把这个碍事的教练弄走,我来解决他。”
斋藤至:“……”
那个,他有听见哦?
五条悟满脸写着他现在强大的可怕,伏黑甚尔也起了要动手的架势。
真田鸠见窒息到想吸氧,终于听到脑中响起系统上线的声音。
[都挺正常的,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只咒灵就是亲近你——]
电子音卡了一下:[……这是?]
它离开应该不到三分钟吧?
真田鸠见哈哈干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斋藤至今早请假回家去看了妻女, 顺便把自己宿舍里那条小裙子带给他的宝贝女儿。
虽然很舍不得家人,但集训营里的工作离不开人,他没有留宿尽快赶回了。
车开到半道上, 斋藤至忽然注意到自己胳膊上被贴了星星贴纸,他这个女儿奴的心顿时化了,把贴纸转移到车内后视镜盖子上后, 才发现自己开错道了。
他没有折回去,继续往前行驶,记得从这条路也能绕到营区大门。
由于对这条路不是很熟悉, 斋藤至比较关注周遭环境, 怕自己开过头迷路了。
因而看到路上有另一辆车停着时,他观察的比较仔细, 远远看过去一个白发黑衣的高个子挡在车前。
是车子抛锚了吗?
想着他们或许需要帮助,斋藤至还犹豫了一下自己要不要停车问一句, 随即看到那白发高个, 从车上扶下来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不是真田鸠见还能是谁, 还穿着革命军的黑色制服。
等一下,那好像是驾驶座吧?
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看多了少年的资料眼花了, 斋藤至忘了踩刹车,路过时反复确认了两眼,不得不折回来。
四五天前因为人民需要他而请假离开的少年,被一个陌生的白发年轻人搀着胳膊, 瞧上去有些身体不适,但很快松开了那只手自己站稳。
现场气氛格外紧张, 有一种针尖即将刺破皮肤的锐利幻痛, 刺激着人的神经。
之后甚至是直接动手了没错吧?
副驾驶上的人一眨眼钻出来,手里握着把造型怪异的刀就往那两人刺去, 斋藤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还有那个白布包裹的,说是道具的“人偶”……
好诡异啊!
无论是哪里都好诡异啊!!
能看出来真田鸠见在很努力挽回这不受控的局面,先是拉开了马上要打起来的两人,分别嘱咐了两句。
对正重新把“道具”包起来的那个白头发:“你先带……回去。”
又对黑发嘴角有刀疤,掂了下手中武器的男人说:“我就不跟去了,车你开走吧。”
最后转向已经快笑不出来的,路过的倒霉教练。
真田鸠见露出完美的礼貌笑容:“麻烦斋藤教练您捎带我回集训营区了。”
斋藤至整个人是麻的,还看到少年说完后没有马上上他车。
而是先从刚才的车上取了东西,监督似得目送身材强健的黑发刀疤男把车开走,那个不太甘心的白发年轻人,也抱着“道具”走远了些。
真田鸠见才打开副驾门坐进来,疲惫又头疼地按了下眉心,见车还没动:“可以开了。”
斋藤至:“……”
他重新发动汽车后,怕惊动什么似得,把车开得很稳很慢。
就像那个白发年轻人说的,这里地处偏僻少有人至,再加上他们带着的那具过于逼真好像都还存留弹性的“女鬼道具”,实在很像是要去埋尸啊!
“真田君,那两个人究竟是?”
终于他按耐不住想问什么,起了个开头,旁边少年就仿佛预判到了他的想法:“说起来很复杂……”
“知道太多对你没有益处。”
斋藤至:“。”
斋藤至:“好的。”
少年看向窗外爽朗一笑,他们已经回到了营区大门口,有工作人员通过监控确认了车辆与人员身份,将门远程打开。
“哈哈骗你的,附近其实有间宗教学院,那个白毛是里头的学生,刚才司机送我回来的路上不小心跟人产生了一些小纠纷。”
“……”
还能怎么样,说什么他信什么喽。
斋藤至跟着露出原来如此的爽快笑容:“是这样啊!”
如果没看错最开始开车的是真田鸠见吧喂,这个人有驾照吗,不对,他居然已经会开车了吗?
而且他和白发年轻人的关系明显更近一些,那个所谓的司机,看动手时的架势和气势,简直就像是什么在逃通缉犯!
这个选手请假外出这几天,究竟是做什么去了啊?
伏黑甚尔许久没踏足这片街道了,或者说他统共没在这待多久。
他不确定自己入赘的那个姓伏黑的女人,这段时间有没有搬家,总之先过来看一眼。
停下车后他刚困惑了一下,这车难道也送自己了?手机就接到了教祖大人的信息。
【钥匙留车上,停路边就行。】
伏黑甚尔照做了,刚走出没几步,忽然察觉到什么敏锐的回头看去,见证了对方是怎么回收载具的。
一个原本藏在储物盒里的,那某微小存在感的咒力不断变大,直至长成成年人的模样,而后熟练地把车给开走了。
中途意识到油快没了,还调转车头去加油站加油。
感慨着真是方便的能力,伏黑甚尔穿过普通居民楼道,回忆着门牌号最终停在一扇门前。
他的钥匙早不知道丢哪去了,正要抬手敲门,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你…是谁?”
伏黑甚尔低头看去,身后一个头发有点炸的黑发幼童,睁圆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看年纪能对上,应该是他儿子?
在同室操戈中离开的同伴们回来了,u-17集训营的气氛空前热闹。
但热闹之余,又隐约叫人觉得缺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
将目光汇聚到整体来说还是很在状态,只是偶尔在休息时会走神的某两个立海大选手身上,答案便非常明显了。
“我这是怎么了,感觉没跟那个人打球,就好像缺了些什么?”
“是啊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
“哎,那个人干嘛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听到有人这样感慨着,给球拍缠绕防滑带的真田弦一郎动作一顿。
他回来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地去寻了兄长,结果被兄长同宿舍的人告知对方请假暂离。
切原赤也先是合理怀疑青学的手冢把前辈给拐跑了,后来发现自己被拉黑了,又惊恐难不成前辈是被自己气跑的。
见副部长回来了,藏在前辈床垫下的游戏机被没收的他,还自行过来负荆请罪,惨遭铁拳制裁。
海带顶的包刚消下去。
这天傍晚时分,真田鸠见终于坐教练的车回来了。
切原赤也从消息灵通的柳前辈那收到消息后,直奔201宿舍,眼泪汪汪地抱住在往床头放什么东西人的大腿。
“哇!前辈你不能不理我——”
真田鸠见把已经放弃挣扎摆烂的白鼬,栓在床头的栏杆上,被他撞了一下,险些给它打个死结。
“你哭丧呢?”
真田鸠见头痛地推开要把鼻涕蹭自己身上的海带头,“行了,我不计较你犯蠢的事了。”
切原赤也这才破涕为笑,摸出手机试探性发了个表情过去,确定自己被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才直起腰,并且立马故态复萌。
他见房间里没其他人,鬼鬼祟祟凑上来小声说话:“前辈,你难得出去一趟,有没有带什么东西进来?”
真田鸠见秒懂:“没有。”
真田鸠见冷漠脸:“你要没事干,先跟我出去打一场吧?”
切原赤也看上去也想很久了:“好啊好啊!”
他们找了个空球场打球,不多时接到他归来消息,场外就聚拢了不少人。
首先是真田弦一郎和德川和也,后者是第二天迟迟没见对方出现,才知道人请假离开了。
场上比赛很快就要结束了,真田鸠见拿下最后一分,查看了一下比赛收益:“赤也,你这几天没有松懈啊,做的不错!”
切原赤也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嘿嘿。”
真田鸠见用鞋底踩了踩自己刚才不小心砸出来的凹陷,将其弄平整些,确保不会影响接下来的使用,铁丝网外已经聚拢了不少人。
还都在冲他挥手打招呼,让他有种自己是熊猫,被拍照围观的微妙感。
[他们今天好自觉啊,我可也想死他们了!]
系统:[……]
看得出来宿主这几日因为没有正经对手,也是憋得慌。
真田鸠见含笑看向场外最先到的两人。
“下一个……”
德川和也和真田弦一郎几乎同时向那边迈出步伐,并且随即反应过来,看向对方。
刚才真田鸠见朝这边说话,他们都理所当然认为对方是在喊自己。
现场气氛一时有些顿住,场外排队的众人里,有人幸灾乐祸地窃笑:“puri。”
德川和也与真田鸠见同属一号球场,是对方此前每天交手的头号选择,通常看人有空或者体力恢复好了,就会跟上约上一场比赛。
有他在的前提下,真田鸠见当然更想跟他打比赛。
其他选手挑战名额自动延后算是不成文的规定,大家都不会有意见。
这个败者归来组的选手,德川和也记得他也姓真田,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无声审视着这个,显然并不打算退让的黑帽少年。
“……你是真田的兄长?”
“不…”
“……我看上去不像哥哥吗,德川前辈你这样说我有点伤心。”
刚才在看向这边后,整个人忽然僵硬住的蓝发少年,嗓音发紧的说着,此刻有些踉跄地跑过来,连拍子都顾不上要了。
他两手抱住黑帽少年的脑袋,指尖甚至在颤抖着,把少年的头贴近向自己,眼里居然蓄起水汽,连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弦……一郎啊……”
德川和也见他跑来时,还愣了一下。
而后就见蓝发黑衣的少年紧张地抓住旁边的人,总是游刃有余的对方头一次那么无措。
“你这是怎么了!?”
“老鹰啄瞎了吗?”
“你怎么变成独眼龙了?!”
真田鸠见轻触上单眼医用眼罩,不敢剥开确认,周身咒力涌动带着衣袂无风自动,他这就甩袖要往后山去:“我要去找那个酒鬼老头算账!!!”
系统:[冷静!冷静!]
它放出营地医生的检查单,试图让宿主压下他的同步率。
“不、兄长…!”
真田弦一郎在兄长抱住他头检查时,就更加手足无措了。
他僵硬地压低帽檐解释:“是我自己急于求成,不慎被球打到了……”
真田鸠见快速扫过诊断结果,见只是要修养一段时间,最好不要见光后,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你啊!”
他重重叹了口气,拿住鸭舌帽沿把他的头往下带了带:“你自己给我好好反省一下,我之前怎么说的,全国大赛对上手冢时你好像有答应过我吧?”
真田弦一郎站直了挨批评,他当然记得。
‘下次要是还敢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看我怎么教训你…’
兄长当时是这么说的,应该一字不差。
他鞠躬将头送到真田鸠见面前,想到刚才自己居然害兄长担心到湿了眼眶,羞愧自责地攥紧了拳头:“对不起兄长大人!!你揍我吧!!!”
让出位置到球场外的切原赤也,发出一声难说是不是看热闹的:“出现了!副部长的‘揍我’!”
真田鸠见眼神麻木地看着弟弟的后脑勺:“我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
“请不用留情地揍我!只要能让您消气!”
“你知道我不是在生气……”
真田鸠见一口气哽住,拍了拍讨打弟弟的后脑勺,“你给我站直了!”
“是!”
真田弦一郎紧张绷直后背,重新对上兄长看上去更气得不轻的脸,喉头紧张地滚动了一下。
“你是活在上世纪的武士吗,谁要对你棍棒教育?”兄长平复一下心情,挑开他眼罩确认了一下,终于缓和了些脸色。
真田鸠见思索着需不需要找隔壁的奶妈硝子,横滨地图的那个奶,有些过于容易留下心理阴影了,见伤的不重能够自愈,才舒了口气。
“你记住教训,好好照顾着自己的身体。”
真田弦一郎点头:“是,兄长大人!”
“被哥哥教训了,还真是难看呢。”
迹部景吾身后跟着桦地崇弘姗姗来迟,说着又朝他矜傲挑眉,“你也是,回来的未免太慢了。”
入江奏多走到黑发少年身边,看着那边的两个真田,忽而低落地感慨一句。
“是别人家的兄弟呢。”
德川和也撇开眼,示意自己并没有很在意:“……”
那边忽然把真田弦一郎赶去一边反省,真田鸠见叫到了他的名字,他看过去时见那个已经恢复状态的少年在朝自己微笑。
“德川前辈久等了,来比赛吧?”
当天球场一直用到很晚,几乎是教练广播催促他们回去休息,众人才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