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没见过特级咒灵打网球吗?by符玄
符玄  发于:2024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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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里的讯问工作没有什么进展,那两个只是在网上接了单,别说见过雇主了,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那个议员当然知道这种事要跟自己撇清关系。
因此,无论是真田鸠见这边那两个草包杀手,还是真田俊辅那边更为专业的刺杀,都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对方。
甚至就算有证据,也没有十足把握能借此拉人下台,而不是被其他保护伞从牢里捞出来。
宿主要做的,只是通过推理帮大家长明确目标,剩下的事交给大人就可以了。
【10:01】
把褚发少年送出门后,宿主折回自个屋里,查看了白天的收益。
【支线任务一:获得美日亲善赛,双打一的胜利(已完成)】
【500奖励点】
【120经验值】
【获得成就:双打…有点难】
加上每日的首次比赛奖励,当前经验值:1299。
[忙活了一天,结果这收入还不如我在社团里打一天比赛的……]
[……]
宿主有时候也是真的卷。
距离精神力4的一万点经验,好任重而道远啊。
虽然全国大赛离得不远了,但在决赛前达到也不是不可能,中途完成主线任务也能获得不少经验了。
【10:50】
每日基础训练还没做的宿主,趁着还没过零点,把它们给完成了。
系统提醒他看手机,宿主去洗漱前拿起手机,看到立海大正选群聊有新消息。
少年点击查看时,它贴心帮他调到了最上面的未读部分,省去他往上翻的时间。
先是柳在美日亲善赛后发的,恭喜他们夺得胜利。
柳莲二提醒他们准备即将开幕的全国大赛,接下来他们备战全国三连霸,训练只会更加严峻,他和幸村重新拟定了大家新的训练菜单。
以及,这之前……
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们按惯例,还要进行一场合宿。
地点是老样子,去年其他人都去过的,柳家位于避暑胜地轻井泽的民宿旅馆。
幸村:【这次的合宿,我也会参加】
真田(副部长):【!!!】
丸井:【!!!】
仁王:【!!!】
胡狼:【!!那么快就能出院了吗!】
仁王:【你破坏了队形哦,胡狼】
胡狼:【……】
柳生:【虽然很高兴,但身体没问题吗,部长】
柳:【不要勉强自己】
切原:【太女子了——!!】
切原:【不过部长你已经可以出院了吗!!】
在一众社员的惊喜声中,宿主瞥了眼手机左上角:【快十一点了,你们暑假都有熬夜的习惯吗……】
【尤其是@幸村】
那场大手术才结束多久,马上就开始复健就算了,平时应该更注意健康的生活才对。
幸村:【哈哈…】
幸村解释着:【帮助我复健的医生已经允许了,我有些兴奋,不太能睡得着,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
众人跟网球部部长约定好,去接他出院的时间,宿主念叨着年轻人熬什么夜,催促着打字:【好了好了,都快休息吧】
他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好像在聊天界面瞥到了什么。
宿主又@真田(副部长):【等等,弦一郎?】
【你怎么也还没睡,明天四点晨练起得来吗……】
真田(副部长):【我……在等兄长】
【啊,我到家太晚,还以为你已经睡了】
真田弦一郎平时九点准时上床睡觉的,真田鸠见回来时,路过对方房间时灯没开,人也在床上的位置呼吸平缓,才判断人已经睡着了。
【快休息吧,晚安】
真田(副部长):【晚安】
奇怪了一下弟弟疑似失眠的状态,宿主也躺上床准备小睡一会。
他意识下沉到一半,猛然反弹起来。
[等等,他不会还在在意白天双打的事吧…?]
系统:[……应该不至于,只是担心你大晚上一个人走夜路危险吧?]
毕竟这里是特产独特的横滨,虽然近几个月状况好了很多。
宿主爬起来去敲弟弟的房门:[不对,放着不管的方案看来对弦一郎没什么效果。]
【2:00】
在去轻井泽前,宿主决定先把安全屋挪窝的事情给处理好。
先前已经派出改造人,伪造从未用过的假身份,租了附近不太远的另一个公寓,至少搬起来也方便。
宿主今天出发前,还特地腾出来一些仓库空间,好装东西。
系统在宿主摁的电梯下降途中,提醒了他一会开门有惊喜。
电梯门像被拆开的礼盒一样,缓慢地向两边敞开,展示出里面陈列的唯一一件珍品,对方有些摇摇欲坠地,在门开的一刹那,失去支持向外门站着的人倒过来。
宿主及时无情地后退了一步,跟人保持距离。
少年虽然看上去消瘦,跌落在地的声音还是很瓷实的,是闷闷的一声。
宿主看着脚边不动弹的人,从对方身上,闻到了一股清淡的血腥味。
[……真晕了?]

第109章
因为系统告知今天某个邻居也在家, 真田鸠见在车上就变装成了一个加班到深夜的社畜形象。
对此有过经验的他,很容易就回忆起,自己以前忙碌一天后, 从警视厅下班时的状态。
照着把盖在脸上当□□的改造人,捏成带五分疲惫、三分解脱、两分困扰的表情,真田鸠见对车内后视镜检查了一下, 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以及最后的两分困扰,是在纠结要吃点什么犒劳自己比较好。
真田鸠见还特意把衣服换成了西装,这可以说是日本社畜的标配皮肤了, 无论天气多热都不会换下来。
这是长久以来形成的, 压抑的职场文化的一部分。
若是不穿会被认为不修边幅。
真田鸠见提着道具公文包,把车停好后走进公寓大楼, 用指关节摁下电梯按钮,习惯性防止留下指纹。
电梯原本就正往下运行, 很快朝两边敞开。
里面下楼的人单手扶着电梯壁, 眼睛是半虚着的, 额头布着点虚汗,将刘海都汗湿成了一绺绺的样子。
他大概原本就不太清醒了, 头抵着电梯门,试图用物理为脑门降温。
门一开,人就这么跌在了地上,正卡在电梯门中间。
“……”
门口的“社畜”被这个开门杀吓到后退一步, 反应了一下才上前询问:“喂,你怎么了?”
“别睡在这里, 醒醒……”
伊藤诚矮身碰了下对方的脖子, 察觉温度烫得吓人。
他立刻伸手去摸放在裤兜里的手机,想打急救电话, 才摁了两个数字,忽然地上“突发恶疾”的虚弱少年,顽强地清醒了过来。
身上缠了不少绷带的少年,原本是以脸贴地的造型,让人担忧他刚才摔的那一下有没有把自己搞破相。
这会他把脸转了过来,证明万幸只是额头有点红。
同时伊藤诚看到了他的长相,认出这个小鬼是之前那个来敲过门的邻居,惊讶的同时正要继续播号。
在他摁下拨通键时,自我介绍过叫太宰治的病弱少年,忽然闷蔫地发声。
“你在干什么?”
他像是有些懵的,脑子还没转过来的样子。
在那边的接线员接通前,伊藤诚回答他:“帮你打119,你有什么基础病还有血型,都先说一下。”
太宰治眨了一下烧得发干的眼睛,没能给它们起到任何滋润的作用。
他感觉自己还是无比清醒的,虽然有种脑浆快被晒干的感觉。
“不去医院。”
因为他身上的伤不能去正规的医院。
虽然知道自己的状态已经差到不能继续放着不管,他原本出门下楼的目的,也是想去森医生的诊所。
可是在迈进电梯的一刹那,太宰治又突然想起来,某人弃医从武了,现在正在某栋地标建筑里。
诊所里的药应该都还在,但中弹的位置他无法自己处理,加上从这边过去要很久。
要随便找个路人碰瓷吗?
但是如果送到医院,被发现枪伤会很麻烦。
他作为森先生上位时,在场唯一的外部“公证人”,果不其然被针对了。
森先生会怎么做呢,顺势安个罪名,把他送进去?
里面是比较安全,就是自由无法保障呢……
就在太宰治使用过热的脑子思考纠结时,电梯门缓慢闭合。
像把他囚禁在了里面,不断地下坠、下坠。
‘啊,算了吧。’
太宰治缓慢把头靠在电梯门上,听着机械运转的声音,逐渐放空思绪。
毕竟寂静的横滨夜晚,街道上是没有人的。
然而在电梯门缓缓打开时,他恍惚的视线里,出现一个有些重影的人。
太宰治刚开始是晕过去的,至少是摔懵了,短暂宕机失去身体控制权了。
真田鸠见跟系统吐槽了一下这分明是惊吓,才做出应有的反应。
系统说明了自己掌握的,对方为什么此刻会倒在这里。
就像森鸥外之前试图“诱拐”中原中也,这位算是另一个。
在前不久的美日集训合宿时,原本只是个私人医生的森鸥外,杀了不稳定的老首领上位,底下自然是有很多不满的声音。
有不认可的老首领派、想颠覆自个当老大的、还有要分裂出去单干的。
虽然事先也收拢了一批人,但新即位的森首领还是镇压得很辛苦,港口这边的变动,也引得其他势力蠢蠢欲动。
内忧外患之下,那大叔还腆着脸地向他寻求过帮助,不过真田鸠见正在参加集训没有理他。
——之前在游轮上的会谈,守夜人留下了可以联系到自己的方式。
森鸥外上位那天,太宰治也在场。
少年作为现场唯一的港口外部人士,证明老首领诏书的真实性。
一个原本是主治医生的中年男人,一个是毫无背景的普通少年,在森鸥外政权不稳固的上位初期,这少年的处境自然也不好过,两人算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
不少人想除掉根本没什么可信度和话语权的少年。
太宰治下午就遭遇了暗杀,还险些被得手了。
他只来得及随便处理下伤口,连子弹都还没挖出来,就近躲到了不久前置办的安全屋,等待夜晚的到来。
毕竟夜幕降临后,碍于某个令人忌惮的存在,至少市民都能有个安稳的睡眠。
横滨的里世界夜晚并不敢明目张胆地行动,太宰治计算着到了那个人经常活动的时间,才出门去给自己疗伤。
然后就跟那个“存在”撞上了。
“……”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真田鸠见确定刚才太宰治是晕过去的,他摸他后颈时,才被致命处被触碰的危机感强制唤醒。
听他说不去医院,下班回家的社畜已经很累了,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安抚劝说,直起身走远两步,跟电话那头的接线员说话。
“是这样的,有个人刚才晕倒了,好像烧得很严……”
“我没事。”
“地址是……”
见口头打断不管用,地上的少年用双臂支撑起身体。
虽然有点踉跄,但他还是站了起来,用行动证明自己没事。
同时面带笑容地说:“我只是有点小感冒,去药店买点退烧药就可以了。”
伊藤诚凝眉看着对面站起来后,只比自己矮一点的少年,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虽然很不赞同,但对方的目光实在是坚决。
他也只能对电话那头的接线员抱歉道:“就是这样,不用派车过来了。”
太宰治从电梯门口让开位置,说:“你可以回家了。”
伊藤诚张了下嘴:“你……”
太宰治没有再回答,像是屏蔽了周围的环境。
他似是打算如自己说的,去药店买药,不过实在是有点虚弱,所有没走出几步,就靠在墙壁上休息。
注意到身后的人还站在原地,他眼神变得冷漠,无声驱逐着对方。
像只负伤的亚成年狼,警惕地驱赶领地内的生物。
伊藤诚:“……”
[你又要开始救济迷途少年了吗?]
脑内电子音察觉到宿主情绪波动,声音不是很意外,不过这个人跟其他人不太一样,是个难以预测的因素。
它提醒道:[太宰治会比较麻烦,他太聪明了。]
真田鸠见想也是,先前对方就很敏锐地查了伊藤诚这个身份。
虽然刚才碰了一下,算是试出对方的异能力是被动的,而且触发时也没什么特殊的光效。
他刚才除了检查人的状态,也是好奇被「人间失格」是什么样的。
具体的感觉怎么说呢,或许是他体量太大,有种陆续掉头发的感觉。
真田鸠见这回选择听劝:[盯着点他吧,一会要是还没走,就给他叫个救护车。]
见少年十分抗拒被多管闲事,伊藤诚只得道:“那我走了。”
他刚做出决定,说着正要走进电梯,无意间往那边又投过去一瞥。
少年正无力地缓慢下滑,坐倒在地上。
“……”
[啧。]
[啧。]电子音。
[……]
说要走的人又停下了。
少年顺着他的视线,侧了下脑袋,看到自己在墙壁上拖出的一道血迹。
啊,背后的血浸出来了啊。
只是之前穿着黑色的长风衣,并不能看出来色差。
太宰治视线缓慢转向伊藤诚,遍布血丝的眼睛冰冷冷的,给人灵魂都会陷入泥沼的感觉。
“你最好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现在就离开这里。”
少年这样说。
给他搬走找了个好借口呢。
真田鸠见换了只手提公文包,朝那个了无生趣,像是正在苍白的白炽灯下迎接死亡的少年走去。
系统幽幽道:[不过看来你今晚不打算搬走了。]
真田鸠见干笑两声:[至少不能让人死在这,不然我多少有点像作案后心虚跑路……]
太宰治目光莫名地注视着,反而无视警告走近的男人:“……”
男人像是在猜测他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为什么不去医院?”
见他不回答,男人拧眉看着他,嘴唇跟着抿紧了。
也难怪呢,一般见到红色时,就该惊慌失措地直接报警加呼救了。
这个人已经称得上镇定了。
太宰治猜测他接下来,可能会开车亲自送他去医院,真是个心软的好心人呢,他心里没什么起伏地感激着。
虽然觉得很麻烦,但还是选择伸出援手。
男人轻轻叹了口气:“不去就算了。”
“……”
这个超出预料的反应,让太宰治愣住了,他目光有些空白地,仰头看着像是烦躁又有点疲累地抬手,按压自己眉心的年轻男子。
男人继续说:“别在这坐着了,怪吓人的。”
或许是烧过了头,太宰治并不能第一时间判断出对方的意图。
因为男人的言语和行为似乎是相反的,说着让他走的话,却向他伸出了手。
向他伸出了手。
太宰治费解地看着伸到面前的手,这只手纤细修长,没有任何瑕疵,不曾做过体力劳动,指关节上也没有留下执笔的茧。
这只手动了动,又往前送了一点:“自己能站起来?”
这个举动几乎使得太宰治后仰躲避,但身后是墙壁,因此他只能被困在墙和这只手之间。
男人终于说明自己究竟想干嘛:“快点,我送你上去,再给你去买药。”
太宰治身侧的手蜷了下,有点茫然地仰头看人时,还显得挺乖。
见他迟迟没有握上来的意思,不过大概是默认了他的提议,伊藤诚转而去搀扶他。
电梯门因为太久没人进入,已经重新关闭上了。
男人一手扶着人,一手去按上行键。
重新站进电梯里的太宰治,看了眼旁边的人,眨了下眼。
很快电梯到了他们所住的楼层,伊藤诚没有带他回自己家的意思,两人停在太宰治公寓门外,前者示意没伤胳膊的少年自己开门。
后者将身上所有口袋摸了一遍,身体微微僵硬,然后转头无辜地看向邻居:“好像忘在房间里了……”
伊藤诚眉梢略微动了下,似乎是识破了他了小谎言。
但是没有揭穿,男人顿了下,将公文包夹在臂弯里,然后松开了少年,蹲身掀起明显凸起一角门口地毯。
太宰治很捧场地:“哇,大叔你好厉害,我都忘记这里有备用钥匙了。”
“……”
男人拿钥匙开了门,示意少年自己先进去。
太宰治站在原地没有动,像是害怕被抛下,用可怜的眼神注视着他。
男人很符合孤僻的作风,像是没怎么跟这个年龄段的弟弟妹妹相处过,不擅长应对别人的示弱,解释道:“我去药店,你需要些什么。”
虽然横滨晚上由于不会有什么人外出,大多数店都关着,但相对安全的一些区域,还是有些供应急的便利店什么的。
都交了保护费,一般也不会有人去抢。
太宰治也清楚自己快到极限了,扶着墙壁往里走:“里面都有。”

邻居家的公寓内。
沙发等家具上都还盖着白布, 保持着刚搬家的模样,看不到任何多余的个人风格。
“还没来得及收拾……”
少年说着穿过客厅,示意伊藤诚跟自己往里面的卧室走。
走廊墙上有上任屋主没收走的挂画, 是不知名艺术家的超现实主义风格作品,画上是一个脸部被挖空,又填了周遭风景上去的男人, 像梦境一样荒诞又怪异。
真田鸠见之所以一眼认出这不是新挂的,除了这个东西已经存在很久,在壁纸上留下的细微色差外, 还有这画用色过于鲜亮, 跟全身几乎只有黑白两色的少年格格不入的原因。
靠墙的角落堆了几个纸箱,真田鸠见路过时, 留意到最上面那个拆开的里头,装的是厚重的外文书。
上头别说汉字了, 连片假名都没有一个。
真田鸠见看标题都觉得晦涩:[他看得懂吗……]
脑内电子音:[据我观察, 他甚至不需要词典, 能顺畅地生啃完。]
真田鸠见默默收回视线,同龄的切原赤也, 还经常苦恼于英语不及格。
跟着太宰治进了卧室,床上倒是没有罩着白被单,但他的被褥本来就是白色的,总体来说从踏入的一瞬间, 这空间都给人一种曝光过头的不适感。
目光触及床上沾染的几星血色时,这种异样的感觉更浓了。
让人联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副画。
伊藤诚又盯着地上随意丢弃的, 那些蜿蜒的染血藤蔓看了一会, 像是有些无处落脚。
他看向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的少年,问:“药箱呢?”
太宰治虚弱的目光扫了一下, 男人脚边被纠缠的绷带盖住的东西。
男人弯腰去捡,顿了一下把盒子拨出来,掀开盖子检查里面的东西,发现一般的应急药品真的有。
伊藤诚作为一个成熟可靠的独居男人,迅速挑出可能要用的消毒和外伤药,示意黑发少年一块进浴室。
里面取用水方便,少年大概还需要稍微清理下血迹。
浴室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水蒸气让男人懵了一下。
浴缸里盛满热气腾腾的水,颜色稍微有点粉,空气里弥漫着水汽稀释过后的,淡淡的铁锈腥味。
伊藤诚侧头看向拧眉脱上衣的少年,难以置信到差点忘了捏表情:“等等,你刚才不会在洗澡吧?”
他就说人不至于出那么多虚汗,到像洗了个头的程度。
太宰治节省体力没有说话,黑色的大衣落地后,又开始解衬衫扣子,他背后大片白色布料都被血泡透了,透出一种暗沉的殷红色。
他原本的确是在洗澡的,有用保鲜膜把自己包起来。
可水温太舒服了,他不知不觉就昏睡了过去,睁眼时发现自己做的防水装置,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
太宰治甚至想就这样溺死在浴缸里也不错,那个时候他只是单纯觉得实在是太痛了,他讨厌疼痛,所以想要逃避。
可他最后还是爬起来了,因为人本能的求生欲。
男人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大概是想说教什么,最后又都咽下去了。
板着一张憋着气的脸,见少年脱了衬衫,又开始解身上的绷带,伊藤诚解开衣服袖扣,撸起袖子准备替他处理伤口。
太宰治之前简单处理过,绷带散开后,他背后的伤口上还盖着已经完全变色的纱布,由于时间有点久,已经死死粘在了他身上。
少年转过身站到梳妆镜前,看了眼镜子里的男人,从对方刚才放在洗漱台上的医用品里,捡起一把医用剪刀,递给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剪开。”
虽然强撑着,但他声音显然比刚才更虚弱了。
伊藤诚稍微试着把纱布揭开,发现它像跟伤口长在了一起,只能接过剪刀,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沿着皮肉连接处剪开。
好在伤口其实不大,只是一个指节粗细的小孔,上头还粘了一些纱布纤维。
“你这是怎么弄的?”
伊藤诚把纱布扔在一边,看着这个瞧上去很深的伤口费解道。
太宰治看着镜中表情难看的男人,他大概原本以为他是遭受了虐待,或者遭遇了什么事故,身上留下疤痕所以才用绷带遮挡。
如果系统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会反驳道:[不,他只是怀疑你中二病。]
太宰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深深地注视着男人,并指挥他第二步动作:“里面有东西,挖出来。”
“……什么,挖?”
心理健康的男人本能抗拒,从刚开始他眉头就没松开过,但都做到这一步了,他做了下心理准备,动手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用消毒水洗了下手。
如果进入医疗模式,虽然可以迅速又完美地处理好伤口……
但暴露给这个不可控因素,跟被中原中也发现不一样。
真田鸠见看了眼镜子里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虚弱呼吸着的少年,动手前提醒了一句:“我…动手了。”
镜子里面色苍白的少年,抬了抬眼皮。
真田鸠见算起来还真没有什么给人处理伤口的经验。而他自己别说受伤了,实际上连被“伤害到灵魂”的体验都不曾有过,也没有用无为转变修补过自己。
因此他的表现倒是完美符合一个新手,应该有的水平。
[这个场面,总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系统提取要素帮他联想:[浴室、受伤的男人、挖子弹。]
[……]
真田鸠见想起来了:补全的过去里,捡回黑泽阵那晚。
不过那时候人家是自己动的手,没让他帮忙。
伊藤诚剪刀配合手,尽可能迅速地挖出了那个“东西”。
没来得及看随便丢在地上,发出叮铃的清脆金属声,因为他发现少年已经快不行了,摇摇欲坠快要站不住了。
“再坚持一下。”
男人说着用消毒水冲洗干净伤口,尽可能快速地上药,并重新盖上干净的纱布。
少年伤的位置不好,却也刚刚好。
正好在后背他自己无法够到,却又恰好被两根肋骨卡住,只是稍微有些骨裂,没有伤及内脏,真田鸠见判断子弹的威力之前应该被削弱过。
或许是他虽然找了什么掩体,但还是不幸中弹了。
给人处理完伤口,男人长舒一口气去看少年的状态,见人已经半昏迷过去,只得潦草替他擦拭一下,而后把人扶去外面的床上躺着。
看着床上不清醒的少年,想到对方体温还很高,又出门去给他拿水好吃药。
期间男人把地上容易绊倒人的纱布,捡起来收集到一边。
[他家里居然连把扫帚都没有。]真田鸠见无情绪。
好在他家里有冰箱,里面放了一些水和速食食品。
想到对方大概需要补充能量,好更快地恢复身体,真田鸠见还拐去自己家,随便丢了点食材进锅里,给人做点好下肚的。
太宰治晕也晕不踏实,在感觉到有人回到这个房间时,便睁开眼看过来。
看清来人是谁,他眨了下眼睛,目光落在男人手里拿着的东西上。
啊,真是个好人。
伊藤诚把少年扶起来,见人有气无力,进气比出气少的样子,他只能喂人简单吃了两口自己煮的粥。
粥是用剩下的米加了点蔬菜和鸡肉煮的,存货前两天跟中原中也用的差不多了,这里食材有限,系统能提供的人类吃了又没效果,甚至可能消化不了中毒。
又看着少年把药给吃了,疲惫的社畜坐在床边,正要扶他躺下,自己也该去休息了。
似乎是缓过来了,少年表示自己还没饱,见男人不肯再喂自己,只得遗憾地自己端起碗。
而且他话又开始多了起来:“大叔,你每天这么晚下班,不怕遇到黑手党吗?”
“这里离我公司近,而且这边治安相对比较好。”男人回答道。
“哦。”
少年默默应了声,搅动碗里的东西。
大约是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让男人有些不适应,也不想让小孩觉得自己在嫌他墨迹,男人主动跟他说话。
“你也很大胆,刚才不是还想一个人去医院?”
少年闷闷笑了两声,牵动伤处呼吸一滞。
的确以他界限模糊的身份,是该恐惧夜晚的某人。
太宰治选择夜晚外出,也不是没有考虑到,撞见那个人的可能……
相反他其实很想见一见对方,看看自己够不够得着那道处刑标准。
况且他可没有加入mafia,只是个被裹挟着身不由己的可怜人。说不定守夜人还会善心大发,替他贴心包扎,给他找领养家庭呢。
少年也没有再喝几口,等粥冷了就重新躺下。
睡前还瘪起嘴说想要去漱口,让男人扶自己去,被拒绝并又喂了一杯自己兑的淡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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