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PVP那家伙好不容易打到他残血,他一个“反转术式”下去,又有大半管血了,气得对方恨不得销号重开。
他操控角色用圣光眩晕了周遭魔物,边收割边说:“olga作名字时,一般寓意着神圣和平,这艘游轮是挂在一个开贸易公司的日籍富豪名下的,不过大部分人不知道,他公司里一大股东是港口Mafia。”
“这可是港口和国外势力勾结的罪证,他们肯定要尽可能撇清关系,怎么会留下港口的公司印章?”
中原中也一惊:“……”
不只是港口Mafia,还有国外势力?
真田鸠见清完了这波怪,看自己等级总算跳到了70,满意地放下鼠标键盘。
“我应该也会收到吧,说不定还能是两张。”
中原中也面上略带了一丝阴沉,钴蓝的眼眸也更冷了些:“对面不怀好意别有动机。”
“嗯,冲我来的。”
真田鸠见满不在乎地掀开泡面盖子看了一眼,见这款异世界泡面面饼还没泡发,眉心皱了一下,又把枪压了回去。
中原中也张了下嘴,压下“热武器不是用来做这个的”的吐槽:“那你打算以哪个身份出席?”
真田鸠见意味深长地笑说:“当然是全都要了!”
中原中也跟他已经有了默契,神情略微复杂了一下:“用那种……改造人?”
真田鸠见跟他坦白自己不只有异能,还有与咒术界相关的术式,偶尔会控制那些尸体伪装成自己,但因为无法共享视觉,行动起来并不算便利。
真田鸠见的有恃无恐,源自系统早就把对方开会的录音放给他听了,游轮会在九点从码头驶向宽广的大海,想把他困在海面上。
连对方用人质逼迫他上船的手段,他也了解了个一清二楚。
不过只要用改造人伪装成“义警”,到时候往海里一潜,拟态成鱼就能轻松脱身了。
“对了,下次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最好不要上手摸,万一涂了毒就不好了。”
真田鸠见说着捡起那份信又检查了一下,确认这个没有问题。
中原中也受教点头,决定平时还是像他一样,戴上手套行事比较保险。
“具体的以后再说吧……”
七月下旬,得是关东决赛之后的事了。
房间里一直没开灯,只有幽微的电脑屏幕光芒照亮他们的轮廓,是一种很适合谈事情的氛围,真田鸠见忽然竖起两根手指:“解。”
中原中也讶异注视着房间墙壁上缓慢褪去的黑色薄膜:“你什么时候放的帐?”
“谈事情当然要做个保险了,况且我专心打游戏也没法关注来自背后的偷袭。”仅允许中原中也进入的帐解除,房间里瞬间敞亮了许多。
“……”
中原中也收好那封邀请函,那天他是肯定要陪真田鸠见上游轮的:“我去做饭,你吃了晚饭再回去。”
真田鸠见叉子敲敲泡面杯:“不用,我吃这个就行。”
“……”中原中也不赞同地拧眉看着他。
真田鸠见:“那你给我加个蛋?”
“好,你等一下。”
中原中也撸起袖子,去冰箱里拿了枚外壳花里胡哨的蛋,走进厨房热锅倒油。
真田鸠见对吃的真的格外挑剔,油也必须是用他不知从哪里买的怪异肉类,自己煎熬出来的动物油,不然吃了也会吐。
这天最后中原中也也是用泡面对付一下,坐在他对面的真田鸠见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果然偶尔吃一次这种‘垃圾食品’,味道很不错吧?”
中原中也埋头嗦面不理他,余光瞥见人低落的眉眼,闷闷“嗯”了声。
很快到了关东大赛抽签的日子。
神奈川冠军队、东京冠亚军队、千叶冠军队是关东的四强种子选手,在前几轮里他们错落在四个区,是不会碰上的,要抽签的是其他在县大赛里晋级的队伍。
但为了知道对手都有谁,方便制定后续战术与训练计划,还是要去一趟的,场地在这次的举办城市东京。
立海大附属中学派出的当然是柳莲二,那天是周末,人一早请了网球部的假没来。
真田鸠见则是训练到一半,被警局派来的人接走了,工作日他们不好打扰他的学业,放假了就那么多顾及了,恨不得让他吃住睡在局子里帮忙分析案情。
有天破获一件陈年大案的庆功宴上,喝醉了的横沟金田夸张地搂着他的腰感慨:“真田老弟,你就是我们日本警察的救星啊!!”
真田鸠见:“……”
系统:[是的,上一个获得这个名号的是名侦探工藤新一。]
人家现在还在小学里跟老师念五十音。
当然剥夺年轻人的青春是绝对不可原谅的,他们在请他破了当下一起棘手大案后,依依不舍地把人送回了学校。
真田鸠见更加依依不舍地目送那名警员绝尘而去……
每天坐警车来去过于显眼了,那辆车上并没有警方的标识,他帮助警方破案以来抓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有不少人欲除他而后快。
有预谋的几乎都被他发现并实现通知,由专属保镖中原中也在其犯案时,用重力给碾压了 。
风云涌动都止步在学校外。
今天没有人预谋要对他做什么,中原中也现在应该在大家长给安排的家教那补习文化课。
真田鸠见一直秉持着低调原则,没上过任何报纸媒体新闻,市民顶多感慨一两句最近警方业绩挺突出。
因而看到校门口的那两个脖子上挂相机,还拿着笔记本和笔,明显是记者的人时,穿着校服的真田鸠见脚步一顿走上前打招呼:“你们是……”
“我们是网球月刊的记者,你是立海大的学生吧?”井上守问道。
系统调出二人资料放在光屏上:[他们没有问题,事先也与网球部有过预约。]
真田鸠见礼貌地笑了一下:“我是网球部的队员,请跟我来吧。”
好温柔得体的美少年,还有种超越这个年纪的沉稳气质在身上!
要不是他穿着校服,芝砂织都会忍不住问他要电话号码,她扯着井上的袖子低声尖叫:“这个少年也好帅啊!!”
井上守简直对这个后辈的花痴没辙了,尴尬地提醒了一句,跟上那个气质十分突出,他以前却似乎没有印象的少年。
看上去像是二三年级的,立海大之前有这么一号人吗?
途中有几个打闹的其他社团成员,险些跟他们撞上,还十分嚣张地想要找事。
却在对上为首那个蓝发少年冷淡的视线后,一秒绷紧了背鞠躬道歉,在得到颔首肯定后忙不迭跑走了。
还没走远其中有个其他学校来串门的,不明所以地问:“为什么你们那么怕他,那是你们立海大的学生会长吗?”
同伴恨不得捂嘴让他噤声:“上次G组的那个高桥,因为暗恋的女生给这家伙写情书,带人在学校外头找他麻烦,结果你猜怎么着,还没怎么样呢,全被一个橘色头发的小个子摁地上了!”
“别看这家伙文质彬彬的,据说在外头混帮派呢!”
不注意就听了一耳八卦,芝砂织眨眨眼,“呃……”
无论怎么看这个温润的少年都跟他们说的对不上号啊!
“让你们见笑了,”真田鸠见微笑解释:“可能因为我弟弟是风纪委员吧?”
井上守握拳咳嗽一声,顺势跳过这个话题问起他网球部内的情况。
网球部里的大家,最近有增加对左撇子的练习。其实真田鸠见惯用的虽然是右手,但非要用左手的时候协调性也不差。
刚好今天已经升入高中的学长回来,真田和切原在跟那几个OB比赛,真田鸠见离开时切原赤也就在那块球场上,现在也没离开,只不过一旁休息喝水的前辈多了几个人。
芝砂织单手捂着发烫的脸,问给他们带路的少年:“同学,你也是立海大的正选吗?”
“嗯……”
真田鸠见才答应了一声,兜里手机震了震,他掏出来接通,对面刚说了两句他脸色变得冷凝,“马上让刚才的……你已经通知他了?”
下一秒,后方刚才放下他的便衣警察跑过来喊着:“真田君!!”
“我很快回来。”真田鸠见说着挂了电话,冲两个记者点点头就走了。
芝砂织来不及拍照那个少年就被方才送他到学校的男人又接走了,那边又结束一轮比赛,切原赤也拿毛巾擦汗边找过来。
“奇怪,我刚刚好像看到真田前辈了,他怎么又不见了?”
真田弦一郎压低帽沿:“……”
井上守听到刚才那个男人叫的是真田,还以为在喊球场上的立海大副部长,满腹疑惑问:“那个少年究竟是……”
真田弦一郎好像无声叹了口气:“是我的兄长,立海大三年级正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祖父叮嘱过真田鸠见出入警局的事,要尽可能保密,他是社团里唯一知道兄长周末不时缺席是去做什么的人。
但还是有心人在小范围内弄到了兄长的情报,不方便派遣安保,所以安排那个中原中也不时在学校附近转悠。
不知为何,现在兄长似乎跟对方相处的很好。
等又解决了一起银行抢劫案回来,那两个记者已经走了。
几个正选围在部活室里,正听柳莲二那边传来关于关东大赛抽签的结果,桌面上摆着两部手机,另一部对面是身处医院的部长。
迟到的真田鸠见轻声推门进来,在丸井文太的招呼下坐到他旁边。
柳莲二的声音正好讲到:“冰帝在第一轮就跟青学遇上了。”
真田弦一郎看了眼那边总算被警局放回来的蓝发少年。
“看来我们没有跟青学交手的机会了,冰帝的整体实力超过青学。”主要针对手冢和他们那个一年级新生的左撇子训练,看来派不上用场了。
切原赤也不无遗憾地轻嗤一声:“前辈,那我们第一轮的对手呢?”
电话那头的柳默了一下,“就是上周跟我们打练习赛的队伍,东京的银华。”
真田弦一郎想到那场演变成他一人呵斥指教对面的失策练习赛,脸色略微难看了一下,“不要松懈,继续训练!”
正要组织众人回球场继续,忽然他眼尖瞥到挨不住丸井文太软磨硬泡,正分给他糖果的兄长袖口沾到的颜色:“?!!!”
他大跨步上前抓住了兄长的手腕。
“这是怎么回事?!”
“啊?”
真田鸠见愣愣转过自己的袖子,看到一抹红色:[靠,什么时候沾上的!]
他压下自己的手,嘴上不动声色:“……番茄酱啦。”
丸井文太警惕上前嗅了嗅,惊呼道:“有铁锈味!!”
“……”
丸井文太紧张地握住他的肩膀:“你没事吧鸠见,哪里受伤了!?”
被数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真田鸠见如坐针毡:“不是我的血……”
他的血是紫色的,而且还会挥发!
刚才真田鸠见难得被直接送到了案发现场。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他在警局内部少数知道他的人中,已经获得了不小的威望,在获得大家长许可后,在确保他安全的情况下,让他前往现场了解第一手情报,从而制定营救银行内人质的计划。
“真不是我的血,我好的很。”
应该是他帮忙接手伤者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如果是用另一个身份行动,他至少会换套衣服,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真田鸠见给唯一知道他去干嘛的弦一郎递去一个安心的眼神,小声解释了两句。
听了他解释真田弦一郎脸色稍霁,还是忍不住说:“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仁王雅治绕着自己的小辫子,挑眉问:“真田,你跑去跟人打架了?”
柳生比吕士念叨:“这样不好,何况运动员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是啊,”桌面一部手机里传来幸村精市关切的声音:“鸠见,动手之前,无论如何请首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是啊是啊,前辈……”切原赤也本能应和着他的话,在其他人逐渐诡异的表情里,慢半拍反应过来:“部长???”
关东大赛开幕
过了小暑, 天渐渐开始热起来了,昨夜下过雨的草坪已经被晒得很干燥,空气里隐约还能嗅到泥土的清香。
今天周三。
真田鸠见不是很理解这个赛程安排, 还要特地跟学校请假,或许是主办方担心淘汰赛人太多造成交通拥堵,才选在工作日。
下两场八进四和准决赛, 倒是安排在了这周六、日。
决赛在下周三,次日晚上就要去那艘游轮上会会港口Mafia筹谋多日的阴谋诡计。
也幸好错开在决赛后,毕竟对面的安排可不只是一场晚宴, 上去了就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下来。
整个赛场气氛热烈, 登记时间截止于10点,立海大提前一个小时到“网球森林运动公园”, 已经完成了登记,正在划分给他们这个上届关东冠军的场地内修整。
这次倒是没什么全员集合的开幕式, 据说全部比赛结束后的闭幕式以及颁奖典礼, 会举办的稍微隆重一些。
都大会胜出者的种子队伍青学, 不知为何距离登记截止只剩20分钟了,还有人没到齐。
桃城武不幸在上次的校内排名赛上落选, 正挥舞着自制的旗帜,教青学的一年级队员一会要怎么给他们的选手打气助威。
忽然险些刮到几个心不在焉的路人,桃城武说了声抱歉,定睛看过去有些奇怪。
“你们不是银华的吗, 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银华部长露出一个要哭不哭的表情:“……你说呢?”
一个一年级想起来自己刚才路过赛程表时看到的:“啊!你们第一轮的对手是立海大!”
银华副部长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回忆起那天被“皇帝”支配的恐惧, 还是两股战战, 胃也开始隐隐幻痛。
“完蛋了啊……”
片刻后,A组赛区。
坐在裁判椅上的工作人员宣布道:“立海大附中对银华中学比赛开始, 请双方队员进场!”
两边队伍在网前致意,银华的选手们目光游移,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对面的选手,整齐划一地捂着肚子:“裁判!裁判!我们要弃权!!”
真田弦一郎脸色越来越黑,最后从胸膛里挤出一声浑厚的低吼:“太松懈了!!!!”
裁判也被他们喊救命似的凄厉声音吓了一跳,才跟银华确认了他们的弃权,那些人就慌不择路地从球场里逃走了,仿佛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我们有那么可怕吗,那些人都快吓哭了。]
真田鸠见有些好笑地拍拍气得不轻的弟弟肩膀,“好了,正好可以趁这会功夫,去侦查一下其他学校的赛况不是吗?”
也不算什么都没干白跑一趟。
那边工作人员已经登记了他们的晋级,引来旁边还在热身的别校选手一阵惊呼。
“立海大那么快就赢了!?”
“他们的对手是银华?”
“呼,那没事了,那个学校有弃权的前科……”
“什么?还有人就这个开赌局的?”
真田鸠见耳朵敏锐捕捉:[赌局?]
系统有问必答:[有人赢了一个月的饮料。]
[……咳,没事了,职业病。]
今天的比赛结束得太快,接下来已经没立海大什么事了,可以直接离场,这会回学校还能赶上午休和中午的训练。
“16号的青学跟15号的冰帝在D组赛场,的确很有去侦查一下的价值……”
说话的柳莲二仍旧眯着眼睛,数据网球的他肯定是要留下来收集情报的,“两个多月过去了,冰帝相比练习赛的时候会有怎样的进步呢?”
而且练习赛上冰帝肯定有什么球技藏着没使出来,或许能在跟青学的比赛中看到。
昨晚蛋糕白做了,丸井文太正在跟几个队友分食,“仁王!你给我留点!”
仁王雅治蹭掉沾到自己脸颊上的奶油,舔了下指尖说:“我跳过。”
今天还挺热的,他不想顶着大太阳在没有遮阳顶的观众席上观赛。
这两人的搭档都随他们,切原赤也已经迫不及待了,柳莲二便看向还没表态,又开始放空眼神的蓝发少年。
“你跟我们一块去吗,鸠见?”
真田鸠见目光聚焦过来:“你们去吧,我去买瓶饮料。”
笑话,他一点也不想跟那个迹部景吾碰面!
那天之后对方的确守约守口如瓶,就当自己被绑架那晚没有碰到过他,但再见面多少也会有点尴尬。
于是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带着切原赤也去那边观赛了,真田鸠见找到自动贩卖机的时候,那边有两个一年级的小个子正在使用。
“说好了,要请我喝一个月饮料的。”一个戴白帽子的少年说,穿着青春学园的蓝白队服。
“知道了知道了……”旁边头上系了青学必胜头巾的少年吸吸鼻子心疼自己的零花钱。
堀尾聪史将硬币投入了机器,白色鸭舌帽的少年摁下葡萄味汽水的按钮,自动贩卖机并无动静。
“嗯?”
堀尾聪史哀嚎着自己被吞掉的硬币,越前龙马也微微歪了下头,有些费解地睁着琥珀色猫眼。
就在这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重重的拍在了自贩机上:“这样不就好了?”
“咔咔咔……”
机器发出嗡的细微运作声,果然掉下来了一瓶汽水。
越前龙马弯腰捡起来,堀尾聪史说着谢谢看过去,猛地深吸一口气:“你……你……这身衣服是……”
真田鸠见碾碎被自己抓在指尖那只低级诅咒,挑眉看过去:“这身衣服怎么了?”
堀尾聪史咕咚吞咽唾沫,“是立海大的……”
真田鸠见面带温和的微笑,抬抬下巴让他们别挡在前面,投币买水边问:“立海大的怎么了?”
堀尾聪史抖了抖:“没、没什么。”
自认为表现得足够和蔼了,真田鸠见奇怪这小孩在害怕什么,黑着张脸的弦一郎又不在,低头看过去这才注意到,旁边那个戴着鸭舌帽的一年级眼熟。
“是你啊。”
这不是那天在青学背身接下赤也球的少年吗,想起那天对方接球时握拍的是左手,真田鸠见将人对上号:“你就是青学那个一年级正选?”
之前弦一郎他们找了一堆左撇子做针对性训练的时候,他就想吐槽了:上一次见那么多左撇子还是嫌疑人三选一的时候。
越前龙马勾开易拉罐开口,也认出了这个蓝头发的。
但少年只是跟人对视了几秒,随后转身离开并招呼同伴:“走了。”
真田鸠见哈了声:[一声招呼也不打,这小鬼怎么那么拽?]
系统:[那你也没必要涨6点同步率吧。]
前方走出几米的越前龙马好像想起了什么,侧回头说:“刚才谢了,不过你还差得远呢。”
“???”
真田鸠见面带微笑,同步率又窜了一窜。
系统电子音:[喂!]
真田鸠见用矿泉水顺了顺嗓子,说起之前使自己出神的事:[琴……黑泽阵又给我发信息了?]
那边是凌晨时分, 夜幕下不眠的美国街头。
系统顿了一下,它的视角能通过手机前置摄像头,看到另一边那个气质肃冷的银发男人被手机屏幕照亮的脸, 对方的视线正长久地停留在聊天界面。
[是的。]
[他是不是骂我了?]
真田鸠见仰头灌完了水,往前走去寻找垃圾桶,[可惜无论他措辞多难听, 我都不好像对五条悟那家伙一样骂回去……]
背叛对方闹掰了,再跟人发反弹挑衅这样的事……好歹花着人家辛辛苦苦挣的钱呢,事也不能做的太绝。
所以在从那个老旧公寓拿回那部手机不久, 系统提醒他黑泽阵给他发了信息时, 真田鸠见压根不想知道对方发了什么。
只要他没看到,那就是无效攻击!
他只让系统给人多找点事做, 比如引导仇人发现对方行踪,使其迫不得已蛰伏起来, 拖延其来日本追杀自己的时间。
当初真田家联系他的事做的很隐蔽, 加上本身那个时候还不存在“他”, 根本没有目击证人、孤儿院关于他去向的纸质材料之类的,再有系统抹除监控痕迹, 基本把对方找他的线索全截断了。
唯一的问题是黑泽阵认识他的脸。
所以真田鸠见行事低调,拒绝登报也有这一部分原因。
有了中原中也做保镖,加上确认过对方的能力足以保护他后,大家长还挺想跟外界炫耀一下他这个好孙子的, 还是他劝了下来。
如果黑泽阵非要找上门,真田鸠见不想让家人知道自己过去跟杀手混在一起, 就只能委屈一下对方了。
毕竟要是有了犯罪记录他还怎么过政审?
系统又停顿了一下:[没有……]
[没有?]真田鸠见难以置信到捏扁手里空了的矿泉水瓶, [我卷了他的钱跑路唉!那他是直接想跑过来追杀我?]
对方的确是那种人狠话不多的类型。
系统不知道怎么概括:[你自己看吧。]
真田鸠见将空瓶投进垃圾桶,狐疑地从仓库里取出那部“承载过往的翻盖手机”, 眼睛朝周遭看去,路上往来都是穿各色运动服的少年,他想找个僻静一些的地方。
发现一个稍微安静点的角落,真田鸠见却瞥见一旁树荫下已经躲了个人,印有红色字母“R”的白色帽子盖在脸上,正是先前让他血压有点不受控的拽酷少年。
[这小鬼倒是会挑地方。]
真田鸠见走上前,矮身揭开对方遮光的帽子,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你们青学跟冰帝的比赛挺激烈的,呐喊声隔老远都能听到呢,你就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
“……还给我。”
越前龙马眯眼适应了一下光线,抬手把鸭舌帽拿回来扣在头顶。
从系统那知道答案的真田鸠见,用阴阳怪气的语调明知故问:“咦,你不会是替补吧?”
越前龙马想反问你又为什么在这里,想起自己手边这瓶饮料,就是跟堀尾打赌银华弃权赢来的,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压低帽沿不理人了。
“别打扰我睡觉。”
真田鸠见耸了下肩,靠在树干上也将手机开机查看起来,由于仓库内的时间是停止流动的,剩余电量跟上一次打开时一样。
【怎么样了?】
【时间地点你定】
【不方便?】
断断续续间隔半个月发一条,称得上锲而不舍。
最后一句是发送于几分钟前的——【Cointreau】
释义成人名时是宽特罗,这也是“他”以前的名字,又或者可以指代一种橘味白酒。
「君度酒」
是的,很离谱跟他以前卧底进酒厂时获得的酒名一样,如果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的话,他都要怀疑是屏幕后的操盘手懒得改名字。
[琴酒他……还挺信任我?]
真田鸠见体会到了刚才系统无法具体形容的复杂心情,困惑、惊讶、隐隐还有些离谱。
都断联系快三个月了吧,就一点不着急?
真田鸠见忍不住问:[他甚至没查过放在我这的那部分钱吗?没发现被冻结了?]
系统答道:[他发现了,不过没怀疑到你头上。]
[或许是因为这手段不是原本的“君度”能做到的,黑泽阵原本首次联系你第三天后还没得到回应,就定了东京的机票,被我引来的仇敌阻拦,似乎将资产冻结的事算在了对方头上。]
系统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判断他正在担心你的安危。]
真田鸠见:[……]
谁能想到呢,年轻时的琴酒也曾这样无条件信任一个人?
难不成是在经历他这次刻骨铭心的背叛之后,进入酒厂后仇恨叛徒的琴酒才开始疯狂抓卧底的?
后来简直是个有名号的都要被他用枪顶着脑袋威胁一句:“别让我抓到你的马脚。”
从那份和手机放在一起的黑衣组织资料,结合系统观察到黑泽阵的动向,对方显然就是想进酒厂挣大钱,一个人单干哪有找个靠山轻松,黑衣组织的资源是“个体户”无法想象的。
[我可真是太好奇了,我跟他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啊?那么信任我?]
临近中午的明媚阳光穿透枝叶,被剪裁成不规则的形状,真田鸠见也在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那几条信息。
忽然那边有几个穿着便服,不像是来参赛的高年级学生交谈着走过,其中有一道熟悉的声音,真田鸠见下意识抬头看去。
对方对视线十分敏感,脸上阳光大男孩的笑容一顿,侧目朝这边看过来。
降谷零是被今年刚升入高中的一年级后辈,拉来给以前的队伍加油的。
他现在已经高三了,其实中学的网球部里已经没有认识他的人了。
只是这个后辈实在过于热情,说什么这是“自前辈因肩伤隐退以来,我们首次打入关东”,那热泪盈眶的模样让降谷零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正好有空就一块来了。
“我们学校以前也是获得过全国大赛优胜的队伍啊,在降谷前辈的带领下……”高一的后辈感慨着。
“是啊……”国三的队员跟着感慨,“说起来去年的冠军立海大,他们已经两连霸了吧?”
高一的后辈目光带着敬畏地点头:“前年也是立海大获得全国大赛的优胜,关东更是已经连续获得十五届大赛冠军了,今年恐怕也是他们,在‘神之子’的带领下。”
降谷零听着有些熟悉的校名正有些怀念,忍不住吐槽:“咳咳,神之子是什么称呼?”
高一的前部长姓松本,给自己崇拜的前辈解释说:“就是立海大的部长,报纸上是这么形容的……不过我有看过他比赛,别说这个词语还挺贴切,那个人在球场上时,真的会让人被他的强大震慑到无法动弹。”
国三的队员姓中村摇头:“不过我听说立海大的部长好像生病住院了,青学那除了手冢、不二还有个左撇子新生也很厉害,今年的优胜还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