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物已经在打捞了,还请你说实话。”
“……”
真田鸠见看着桌上的照片,画面里的他被拍到了一个海滩边的侧影,手里握着的鼓起一块的伞尖断了,中间凸起的部分似乎包着什么东西。
这相纸的材质和大小——
[我讨厌拍立得。]
系统:[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不小心,带着这玩意招摇过市。]
真田鸠见弱声:[我寻思你后期能给我P掉……]
系统:[…]
[谁做的?]
真田鸠见可不相信那么凑巧被拍到照片,他路上因为系统不在,有避开人烟走小路,而且以他的反侦察能力,居然能在不被他注意的情况下拍下他的照片。
系统报上名字:[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好长的名字,俄罗斯人?]
系统:[异能力者,能力有些特殊,你不用管他。]
真田鸠见之前让警察去查凶手使用的药剂,是当时在局里做戏给羂索看,居然真的查出来不对,看来是被事后动过手脚……
看来这个人有些手段的人,大概就是太宰治想提醒他注意的棘手角色了。
对方在把事情复杂化,想把罪名坐实到他头上。
虽不知背后目的是什么,系统让他别管,真田鸠见就不在这里耗费心神。
在真田鸠见看着照片沉默的空档,降谷零在帮他说话,他无条件信任的样子让人有些心虚。
毕竟人虽然不是他杀的,早在半年多以前就已经惨遭毒手,但真的是他让其消失彻底的。
照片整体色调被阴郁的天气压暗了,让画面中的人,也显得阴暗了不少。
天空与海面的留白处理,像是出自专业摄影师之手的艺术品,据不愿透露姓名的举报人说法,他也正是一名旅游的摄影师,看当时的画面很有氛围感就偶然拍下了这张照片。
之后又偶然遇到在附近找人的警察,见监控照片里的人,手中的红伞有点眼熟,便提供了这个情报。
“我的确去过海边,但这个人不是我。”
虽然隔的有点远,但衣服和侧脸都能辨认出是他,探长还想说什么,真田鸠见已经找到了解法。
“而且你们会找上我,那个人失踪的位置附近,还发现了什么吗?”
真田鸠见猜测总之那现场,会是让警方以为他已经遭遇意外的样子:“是血迹,又或者其他搏斗过的痕迹?”
探长叹息着果然瞒不过他:“……是的。”
“做过dna检测了吗?”
“科尔克拉夫已经很久没回他的公寓了,在里面我们没能找到任何线索,又找不到人能做dna对比。”
“也就是说无法确定那血液是谁的了……”
真田鸠见垂下了眼眸,“看来现在唯一的线索指向了我。”
探长擦了下额头冒出的虚汗,“是。”
身材不算高大的少年忽然站起身,他却迫于压迫感后仰进椅背,只听少年说自己能证明何谓“眼见不一定为实”。
真田鸠见目光锁定离这边较远的一桌客人,他们也刚来不久正在点单,正对这边的那个,都竖起菜单几乎挡住大半张脸,有点子鬼鬼祟祟。
背对这边的那个,看背影是个普通本地人。
“过来。”
却见拿菜单的那人听真田鸠见这样说,保持原动作似乎没听见,只不过身体骤然僵硬了,并把冒出一个尖尖的头发缩了下去。
而背对这边的男人像接收到信号站起来,走到他们这桌边上。
探长旁边的警察把人上下打量:“这个人怎么了吗?”
真田鸠见做展示手势:“看。”
深眼窝高鼻梁的白人男子配合默契,依言摘下头套,“puri。”
随着这个动作,他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虽然身上的衣服没变,但是人种和那张脸骤然切换成了蓝白发少年的样子。
探长 :“……?”
降谷零有些惊讶:“易容术吗?”
真田鸠见看向跟过来的仁王雅治,不甚满意地摇头 :“慢了,你平时都是零帧起手的。”
仁王雅治挑挑眉:“这样?”
他原地幻影成对面少年的模样,察觉到对方意图的他,很有配合完成这出恶作剧的小心思,想了想又原地把他们社团里的人都幻影了一遍。
话音未落的降谷零有被狠狠呛到:“!咳!——???”
他呼吸骤然沉重了,像前些时候的真田鸠见一样,略带惊恐地握住少年的手臂,询问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光靠这当然无法简单排除真田鸠见跟科尔克拉夫“失踪”的关联。
虽然因为真田鸠见避开居民区之类人多的地方走,也没有多被监控拍到,但也还是有个别扫到他的。
真田鸠见提示警察去查查那几个监控,而后便准备把白来一趟的降谷零送去机场,好歹是用仁王雅治的幻影震惊到了对方,也算是不虚此行。
正要告别,忽然他面色微沉,抓住过来收钱的“服务员”,藏在托盘下面的手:“你在拍什么?”
[就是他?]
[啊不,这是狗仔。]
[……]
系统意味悠长:[你也是出名了。]
“……”
他还没什么反应呢,被抓包的人先跳起脚来。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还怕别人知道了!快放开我,或者你可以代替媒体买下这份爆料!”
这人是个专门拍花边新闻卖给报社换钱的,这两天真田鸠见其他事情缠身没有关注,其实他不只在网球圈里声名鹊起,因为之前网球引雷电过于离奇炫酷,还上了当地奇闻异事板块的报纸。
他算是小火了一把,也因此被一些鱼龙混杂的人盯上了。
真田鸠见还是头一次遭遇这样的事,只能给出[这人坏的好脸谱化]的感叹。
却见那边的切原赤也按下挡脸的菜单,忍不住先跳起来,气愤地去扯男人的衣领子,虽然他听不懂但也能看出这家伙欠揍的很!
“你小子,怎么跟前辈说话呢?!”
“当心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啊!?”
真田鸠见眼角抽了一下,确认那边的两个警察听不懂后,无奈地把切原赤也拉回到身后,而后看着警察以涉及案件相关,把这个狗仔身上的东西清理了。
他示意觉得已经删完照片的探长:“应该还有个录音设备。”
这人刚才大概是想激怒他,然后录下他失态的黑料,不过失策了,但里面还有刚才切原赤也的声音。
狗仔满是不甘地走了,还要丢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切原赤也红着眼怒视他,表情阴暗地捏网球:“咯吱!”
真田鸠见无奈地摇头,忽然听到旁边一声有点陌生的嘎吱,他撇回头难以置信——
“啊啊啊啊啊啊——”
切原赤也激动地猛晃他胳膊:“前辈!前辈!我学会「黑闪」了!!!”
[我一个他们的技能都还没学会呢?]吓得真田鸠见当场掏出球拍送到他手里,点开个人面板,好在没看到新增的技能,不然他的心态真的会爆炸!
旁边正在研究仁王雅治的降谷零,默默捡起网球的尸体。
“这又是怎么做到的……?”
仁王雅治吹了个口哨,也对切原赤也的天赋感到惊叹:“以指节发球的方式,施加过量的旋转,达到网球无法承受的上限而爆开。理论上是可以做到的,他居然那么快就掌握了吗?”
虽然这招目前在比赛中,还没有找到其用途。
降谷零反复检查像气球被吹爆的网球:“……你好像在说什么我连起来就听不懂的东西。”
却见对面的真田鸠见收拾好心情,面带微笑地又掏出一颗网球:“很简单,只要不考虑网球之后的飞行路线,尽可能施加相反的旋转……”
他收力挤压手里的网球,说着注入些微的“旋转”,让它轻微变形。
“然后让一方突然打破平衡。”
“啪”。
网球在他手里顷刻间碎裂成了更多片。
降谷零:“。”
他考虑到刚才观察仁王雅治,有看出对方有这方面的喜好,勉强笑问:“你们是在用科学教学的语气,变魔术吗?”
真田鸠见一本正经地说:“不是啊,就是上旋球下旋球之类的旋转。”
他话音未落,随着旁边切原赤也手中一声爆裂声,他表情微微凝固了一下:“哇真的!按前辈说的果然能更简单地做到!”
[……我刚才,随口瞎说的。]
系统发了个抱抱表情在屏幕上。
[……靠,他咋学会的啊!]
系统又发了个抱抱表情在屏幕上。
警察之后查找监控发现了其中路过的真田鸠见,手里的确是没有拿东西的,众所周知视频是没法P的,探长为此还特地过来给他赔礼道歉。
骂自己是真没水平,被什么不怀好意的家伙耍的团团转,还主动要求派出警员来保护他。
考虑到一直在附近转悠的某人,真田鸠见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总之,至此那起案件与消失的“科尔克拉夫”,便暂时与真田鸠见无关了。
他把降谷零送去机场,目送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虽然没看成比赛,但也算变相分享了一些自己被创到的感受,他心满意足地返回集训营区。
淘汰赛第一轮阿拉梅侬玛弃权退赛,他们就这样通过了。
【主线任务六:获得U-17世界杯淘汰赛第一轮胜利(已完成)】
【500奖励点】
【8000经验值】
【主线任务七:获得U-17世界杯1/4决赛胜利(进行中)】
本场比赛的对手都没露脸,他们就打道回府各自训练了,这会其他队伍的比赛结果还没全出来,还不确定他们下一场的对手是谁。
加上接下来这场,还剩半决赛和决赛总数三场比赛。
而他距离精神力6还差一万七,照这个趋势在决赛前能攒够。
真田鸠见便又躺上床闭上眼,掏出怕报废还特地喂壮实了一些的诅咒入梦。
为了搞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他选择从过去入手,像之前看黑泽阵跟自己的相遇,和幼时同伴特利的过往那样。
睡睡醒醒多了,他多少有找到一些规律,方便他更加快速高效地了解这个世界自己的「过去」。
因为没有另一个一起做梦的人,帮忙定位具体的时间线,他每次睡着都不确定会是什么时候。
名字保险还是很有用的,加上就算再小的时候,给他喂奶的修女也会叫他的名字,因此倒不用担心在一段记忆里浸泡太久,很快就能恢复意识做清醒梦。
幼年的部分没什么营养,枯燥地困在婴儿床上,大都草草跳过。
而后他进一步见证了“自己”凄苦的童年。
小时候因为跟其他小朋友不一样,不合群被排挤,都在真田鸠见的预料中,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宽特罗原来更早时候就一个人住阁楼了。
是老修女安排的,因为他晚上被其他孩子抢被子,被欺负根本不会还手。
老修女找他说过很多次,但宽特罗像是完全听不懂,脸上皱纹已经很多的她叹了口气,怕这样下去其他人变本加厉,只能做此安排。
原本是权宜之计。
她教导其他人要好好相处,也深知小孩子们也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逐渐上了年纪的她心力不足,反应过来宽特罗已经在阁楼住了一段时间了。
这段时间也算是相安无事,便延续了下去。
虽然不知是否是听进去了,老修女没再看到其他孩子欺负那个过于沉默的孩子,但也都无视了他一般,不再跟他说话。
老修女是有心疼和愧疚的,花费不小心力照顾他,帮他把原本简陋的阁楼布置一新。
但时间长了,也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
总有比他更可怜,更年幼无助的孩童进来。
老修女也想尽早给他找到合适的领养家庭,总是年纪小的更受欢迎,也更容易融入新家庭。
但每次总是那么凑巧,领养家庭看上其他小朋友,或是因为宽特罗过于安静的性子遗憾摇头。
渐渐的,有时候她忙起来都会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忘了那个总是一个人安静待在角落的小孩。
宽特罗不是喜欢一个人安静待在角落,那是他小时候认知不全,还以为自己跟总是待在他床边、墙角、天花板上不爱动弹的咒灵是同个生物。
一种选错对象的模仿行为。
明明那边那群不时发出尖锐爆鸣音的小孩,看上去跟他更像是同类吧?
世界眼中的他真的不太聪明,真田鸠见叹了口气结束这段清醒梦。
之后那个女人来了, 刚开始是挺好的,变糟糕是她被抛弃流产后的事。
再到结识特利·葛利斐,到八岁对方离开去打网球, 对方送他的网球被随手放进了抽屉里,而后宽特罗就像把这个人生过客忘记了。
但放在这种每次取用其他东西就能看到的地方,不能说是完全不在意的。
倒是很符合在「真田鸠见」人生中留下了印记, 所以他现在那么热衷网球的前后逻辑。
就是不知道那枚网球现在去哪了,过去的东西,除了当初在出租屋找到的手机、组织情报, 和黑泽阵的银行卡, 宽特罗一样都没带过来。
之后的时间他看似按部就班的生活,几乎都是重复的枯燥日常, 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与世界无害并脱节的生活不好不坏地继续着,不过比起这样说, 从第三视角看, 真田鸠见觉得“他”更像是单纯的活着。
像一株植物一样, 墙角不起眼,也不会开出艳丽花朵的杂草。
看上去只是因为动物有求生的本能, 才让患有严重精神问题和认知障碍的宽特罗活下去。
他很小就被怀疑有自闭症,而被带去看过医生,但是社区里的心理医生水平显然不足以治愈他。
虽然真田鸠见知道“自己”有个悲惨的过去,但宽特罗所面对的恶意还是比他想象要中大。
好在宽特罗的钝感力够足, 不理解也并不会在意,那些大都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他内核是无比稳定和强大的。
除了那个更像是他恐惧类型具像化的女人。
黑泽阵的到来是一个很大的变数,将宽特罗的人生推往完全不同的方向。
虽然也有点难想象没有对方会怎样, 是继续此前的生活,直到真正的家人找到他吗?
还是中途就被领养走,就此与血亲错过,又或者独自摸索着逐渐学会如何“正常”的生活,度过抓不出大错,也不出彩平淡一生?
总之那个男人出现在了宽特罗的生命里,为野蛮生长的他修剪枝桠,将他重塑成不好说是更好或者更坏的形状。
虽然没有给予如何正面的引导,但也的确帮助到了他不少,这点是无法否定的。
尽管是扭曲的照料与培养,但是“黑先生”有切实地为他考虑,想让他能在这个世界上凭借自己活下去。
那个男人会这样为一个人计算考虑,还挺叫人意外的。
或许是沉没成本让他放不下吧?
真田鸠见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了一下,[要我也放不下自己投入三年时间精力金钱养起来的游戏账号。]
系统:[……]
见宿主“醒来”后格外沉默,还想说些什么的它就白瞎操这个心,这家伙破坏氛围一把手。
这不,宿主又控诉起那家伙想找替身的举动已经影响到他了!
黑泽阵又买了他比赛的票来看,昨天淘汰初赛就来了,对面弃权没比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球迷呢!
“你也是来看真田鸠见比赛的吗?”
“我原本是瑞士队的粉丝,他那招引开雷电的网球实在是太酷了!我彻底被他俘获了!”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观众席上已经座无虚席。
一个特地飞来看比赛的年轻男人,跟旁边低调的男人搭话,因为对方看上去也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黑泽阵:“……”
他的脸被那少年看到并画下来,墨尔本警方有发他的通缉令,但他居然不戴口罩只是竖起领子挡脸,门口的安保人员也就真跟眼瞎了似的,完美地漏掉了他。
反侦察能力炉火纯青的黑泽阵,也真就艺高人胆大,甚至还穿着他那套半永久的黑风衣。
年轻男观众大概是有些话痨属性在身上的,他觉得邻座的白发男子很cool,就算对方没有表现出太高的对话欲望,他也忍不住分享自己对真田鸠见选手的拳拳欣赏崇拜之情。
“你是支持哪个队伍的,但愿没有冒犯到你,oh~真田的网球实在是厉害极了,你知道吗,他今年甚至只有十五岁!”
“虽然关于他在双打比赛中战胜当今职业网球第一的博格,是否算取代对方成为第一,还有争议,但他在小组赛里打败了瑞士队的主将阿玛迪斯,已经足够证明其实力了!”
“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出场,真令人期待……”
邻座也终于看过来,似乎是个容易慢半拍的人:“引开闪电?”
“是啊!”男观众有些难以置信,马上从抱在膝上的包里掏出一沓报纸,“不少媒体都报道了这起难以复刻的奇迹,天呐,你不知道吗?”
“还有和世界第一博格的比赛,面对世界顶尖选手的猛烈攻势,他简直像在龙卷风中穿行无碍!那场比赛也精彩极了,你有机会一定要去看回放!”
“……”
黑泽阵眼角肌肉抽动一下:“闭嘴。”
“嗯?欸、哦……好的!”
邻座的男观众没消停两秒,又悄悄压低声音偏头过来说:“如果你想了解更多真田鸠见的事,可以找我……”
他迎着帽檐下森寒的目光,缩着脖子做投降状:“我闭嘴、闭嘴。”
虽然警方有提供保护,但在琴酒面前似乎只能起到一个装饰的作用。
虽然真田鸠见也不指望,警察对闯警局跟回自己家似的的琴酒能有什么威慑力,他跟队友一块进入选手休息区,卸下肩上背包,挑了个不容易被左侧观众席看到的位置坐。
今天1/4决赛,对手是三号种子的法国队。
漫画剧情在同步更新到U-17世界赛后,没有主角去赶海捞「狱门疆」相关的部分。
原本因为漫画主角也没有「破案」的设定,他去封印羂索和之后的破案、进警局都是没被记录进去的,因此自然也没有遇到琴酒。
之前那个男人都没出镜,真田鸠见都快以为对方在薅过他头发后就彻底下线了,结果新话封面页就间隔许久,终于给了那天他头发下落一个交代。
漆黑的背景中央,是一张被台灯照亮的办公桌,上面没有堆积如山的工作,只有一页单薄的A4纸。
漫画截取了最下方的部分,结论那栏记录着:【基因匹配度较低】
这页的信息量就震惊了读者,这完全否定了主流的双胞胎说法,“真田鸠见”和“宽特罗”并没有亲缘关系。
有人挣扎着不愿相信:【不不不,还不确定另一个做匹配的是谁吧!】
【而且前面,波本不是说了会帮主角吗。一定是他动了手脚!】
【但主角那么有持无恐,本身就很奇怪哎!】
紧接着,降谷零居然也在漫画里限时返场了,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他是过来给主角通风报信的。
虽然果然没查出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boss想要对他做什么似的,正在对他进行更细致的调查。
“知道了。”
主角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可见这也在他的预料之外。
波本是在主角要准备去参加和法国队的比赛,也就是今天早上,在他要坐上举办方安排的车时,忽然给他发送暗号,把他引到隐秘处说话。
深肤色的少年面色沉沉,见他还要回到队伍里,拉住他劝道:“你在想什么,这种时候不跑还去打什么网球!”
“这时候离开,不正是证明有鬼吗,还可能牵连到你……波本,你不该来的。”
“况且。”
“你知道吗,我现在强的可怕,什么组织……”
他似笑非笑,明明表情嚣张至极,但眼神是无光的:“我已经无所畏惧了。”
波本见“真田鸠见”这样,更是觉得他抽动嘴角是在强颜欢笑,“我没有关系,这趟来找你,本就不打算再回到组织里了。”
他注视着少年的双眼,握住手臂的手也收紧:“我们一起走。”
主角微微摇头:“你来看一场比赛,就会明白我现在的选择了。”
“宽特罗……!”
波本还想说什么,但主角心意已决,他直接抽离了手臂往停在门口的巴士走去。
打网球到现在不知不觉就强大到能没什么感觉地战胜世界第一,什么黑衣组织,不如满场乱飞的特效。
就算那个男人现在出现在他面前,带给他的冲击力,也不如「凤凰涅槃」的十分之一。
甚至都没法原地复活,一点boss的逼格都没有!
漫画算是补全了现实里降谷零没看到他比赛的遗憾,此刻漫画里坐在黑泽阵位置上的,正是黑皮英俊青年。
VS法国队的比赛,相比之前几场难度有明显上升。
不像小组赛时对上的瑞士,由于赛制要求那三场出场人员不能重复,大家主要战力都被分散了。
真田鸠见也算是见识到了,全盛阵容的世界顶尖强队的实力,的确比想象中难对付一些,对面还是很有实力的,看下来跟他们队里选手水平似乎也都差不多。
两场先进行的双打,一胜一负。
关于出场顺序,他们这边算是只微调了出装,大部分沿用了昨天原本给阿拉梅侬玛的阵容,教练那边似乎对这场比赛还是挺有自信的。
出场前,真田鸠见语重心长地进行赛前动员:“安全第一。”
双打二的白石藏之介和君岛育斗,最后一盘抢七惜败,真田鸠见又安慰下场的队友:“没事,人没事就好。”
白石藏之介哭笑不得:“鸠见啊……”
他作为201宿舍的一员也算相熟了,另外两个人都这样称呼的情况下,他很顺利地跟着改了称呼。
“……”君岛育斗搭档不扶就服他,不是,他扶了下镜框,也无法就此进行交涉。
他们这对组合还挺新鲜的,感觉本届世界赛的双打就是在展示多种多样的双打组合。
双打一的两名选手,都来自他们立海大,毛利寿三郎和柳莲二,军师是作为顶替伤退的替补登场的。
真田鸠见是真没想到来了那么多人,还能不够换替补的。
另外就是忍足侑士和千石清纯,他们两个也被紧急叫过来,替换手臂有些吃不消的石田银和先前受了点轻伤的大石秀一郎。
高中组那边也有替补接替处刑人的位置。
[这是为了让大家都能有个露脸的机会吧。]真田鸠见合理推测,[漫画里他们人气也挺高的。]
当然不每场都让最强完美阵容登场,多半还有培养人才的目的。
系统:[还有防止最高战力在前面被消耗。]
真田鸠见:[……]
居然感觉这最有可能是主要原因。
双打一扳回一城后。
单打三是刚从美国队回归的越前龙马的初赛,他的对手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普朗斯。
刚才双方比赛开始前的两方队员致意时,真田鸠见就想吐槽了:[他没看到我披发还挺遗憾的?]
这场比赛无愧是重头戏,场面之宏大激烈,看场边不断消耗的球拍就可以得见一二。
不过真田鸠见已经能面不改色地看全场了,还能偶尔点评一两句,完美融入场外解说组。
除了最后那个红发的小王子往场外跑,捞了个球拍又跑回去,用两个球拍回击越前龙马的光击球……虽然真田鸠见是看不太出来,他的「希望」和平等院凤凰与其他人的「毁灭」有啥不一样的。
听到旁边有人冒出一句“没用的,就算接下也算犯规失分,他……!”,真田鸠见终于绷不住了。
“原来同时用两个拍子算犯规啊……”真是好灵活的规定,他看向队里擅长双刀流的大曲龙次。
No.6的大曲龙次是个留小胡子的长发男子,持久力排名第一,经常跟真田鸠见打完比赛后,休息一场就能接第二场。
他反应了下,缓慢目移过来,发现对方真的在看自己:“……”
明明蓝发少年此刻什么都没说,他却能看出是什么意思,嘴唇上方没修理干净的胡茬动了动,道:“他把拍子叠起来了。”
真田鸠见认可点头:“嗯。”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这场比赛越前龙马虽然拿下了胜利,但也昏倒进了医院,真田鸠见第一时间下场检查了他的身体状况,确定只是脱力后松了口气。
果然“主人公”福大命大,不是那么容易嗝屁的。
刚才比赛进行到半途,少年就被球意外击中昏倒过一次。
场上两人正打得惺惺相惜,普朗斯也没预料到越前龙马接球不及会被击倒,那力道不逊色于车撞的力量让真田鸠见顿时屏住呼吸,“医疗人员呢!!”
在他翻下场前,普朗斯已经翻过球场把越前龙马扶靠起来,喊得嗓音微哑:“我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你给我睁开眼睛!”
越前龙马在场边长椅上躺了二十分钟,真田鸠见反复检查确认,他硬接那球的胸口真的一根肋骨都没断。
不知道是不是又陷入了什么回忆充能,总之少年很快醒了过来,在能给他休整接受治疗的时限结束前。
越前龙马回到球场上后,比赛更加白热化了,他们身后分别出现了骑士和武士的虚影,真田鸠见已经对这个新设定逐渐习以为常了,跟平等院凤凰打球总能见到,他已经逐渐脱敏了。
不知道黑泽阵有没有看到,总之看漫画里的安室透是还有壁,只是他也不由惊讶,网球居然能把人打出去那么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