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野亲亲蒋朝朝:“我知道,”他又说:“我在学习。”
蒋朝朝:“嗯。”
向野:“不舒服了要说。”
蒋朝朝:“嗯。”
蒋朝朝搂着向野很紧,每个指尖都在表示他很紧张,虽然眼睛是盯着向野看的,但是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被子里
直到……
蒋朝朝皱了一下眉。
向野:“我爱你宝宝。”
蒋朝朝瞬间抱住了向野的脑袋。
蒋朝朝屏住呼吸,好几秒发不出声音。
向野低头亲他,也抓住了他的手。
下一个呼气缓缓吐出来,蒋朝朝好像有点缓过来了。
也好像感觉到,有点不一样了。
他又重新抱住了向野的脖子,稍稍放开些对向野的禁锢。
空气又热了。
还有点潮。
被子盖不住,不知不觉被瞥到了一边,掉到床下。
向野很温柔,蒋朝朝很快很快就适应了。
并觉得向野是优等生。
优等生还上手了,蒋朝朝陷在枕头里,眼睛没有睁开过。
双耳被枕头淹没,他能听到自己一些闷闷的声音。
有时也想过控制,但始终无瑕这个有时。
好长好长的一段晕乎时间,向野突然俯下身抱住了蒋朝朝。
蒋朝朝嗓子几乎要干了。
人也废了。
蒋朝朝拒绝了向野一起洗澡的请求。
一来是他还没这么容易接受,实在害羞,二来他还想躺一躺。
有点太猛了,各方各面。
向野一开始也陪他躺着,但这个人显然真的困了,蒋朝朝也缓过些劲来了,就催他去洗洗,赶紧睡觉。
向野确实是很困了,洗完澡回来虽然也继续抱蒋朝朝,但是眼睛一闭就直接睡着了。
这个人是睡得香,留蒋朝朝精神得很,更别说还洗了个澡。
反正都睡不着,蒋朝朝就尽量尽量往向野的怀里挤。
妈嘟,好幸福。
蒋朝朝闭着眼睛窝在向野的怀里,但过了五分钟,还是没能睡着,还胡乱想着。
他缓缓翻个身去床头把手机拿了过来。
这一拿,上面好多消息。
首先是施辞发来的私信,她连续发了好几条。
施辞:「学长!」
施辞:「老师!」
施辞:「危!危!危!」
施辞:「你掉马了!」
施辞:「老师你在不在啊!老师老师」
施辞:「我叔怎么也不回我消息,看到速去群里!」
接着是修修,她就比较温和了。
修修:「扁扁老师,你好像掉马了」
修修:「群里现在在讨论这件事」
修修:「扁扁老师有空的话去看看」
修修:「(如果真的是你,扁扁老师你好帅啊啊啊啊)」
蒋朝朝给这两人回了个“我来了”,就去群里了。
群里此刻消息已经99+,蒋朝朝在此前已经看了许多,索性点到最前,接着看。
接上回书说,群里分了四拨人,一拨全知全解,一拨一知半解,一拨半知半解,一拨啥也不解。
毕竟蒋朝朝的微博号大家都知道,她们的哑谜也坚持不了多久,没多久她们就在蒋朝朝最新的关注里,找到了向野。
几乎是所有在线的群友们全都去了,也全都发现了两人昨天的ip一样,今天的ip也一样。
一样的去了大理,一样的拍了同角度的风景照,并发现向野的最新微博几乎全是另一位帅哥。
群友们一部分还跟着可乐瓶,只是猜想这位或许就是扁扁老师,另外一些直接把可乐瓶的猜测当作结论,直接把微博这位帅哥当成蒋朝朝,开始大吹彩虹屁。
群友:「什么什么什么?这是扁扁老师??这位大帅哥是扁扁老师?」
群友:「我靠我好激动,我就说扁扁老师一定是大帅哥」
群友:「我想过扁扁老师很帅,但没想过扁扁老师这么帅啊!」
群友:「不愧是我们扁扁老师啊!扁扁老师啊啊啊啊」
群友:「我太激动了!谁懂啊啊啊啊,我最爱的画手老师竟然是个大帅哥啊啊」
群友:「扁扁老师你这么帅你你你你藏这么深!」
群友:「扁扁老师你瞒得我们好辛苦啊!」
群友:「扁扁老师收拾一下出道啦!」
群友:「圈子太小了我现在有种不知道和谁分享的无力感,啊啊啊扁扁老师好帅好帅」
连着好几页,除了啊啊啊,其他夸奖几乎不带重样的。
这一波逐渐减淡的时候,有位群友突然问:「那所以,这位叫和风的,是扁扁老师说的大帅哥?」
群友:「肯定是啦!」
群友:「肯定是啦,扁扁自己都这么帅了,普通帅哥哪能入他的眼啊」
群友:「我从帅哥朋友的微博回来了,大帅哥果然帅,扁扁老师好,眼光也好」
群友:「那就是说,扁扁老师和帅哥在一起了?」
群友:「不会吧不会吧!」
群友:「哇靠我真的好激动,今天信息量太大了」
群友:「平常只有扁扁老师发了新画,这边才这么热闹的」
群友:「那我又有个问题,帅哥既然和扁扁老师互关了,那帅哥岂不是也知道扁扁老师是?」
群友:「靠靠靠,真的是诶!」
群友:「靠靠靠,帅哥会不会已经看过扁扁老师的画了?!」
群友:「靠靠靠,这么带感的吗」
群友:「额啊,完了,我刚刚脑子里有好脏的东西」
群友:「完了你别说,我现在也好脏」
群友:「糟了,我讨厌秒懂」
群友:「怎么回事,我怎么也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群友:「啊啊啊我不干净了!」
群友:「别啊别啊,这是我们最亲最爱的扁扁老师啊」
蒋朝朝自然已经预想到了这群人会说什么了,自从中午看到可乐瓶稍稍揭开他的马甲,他就已经有这个准备了。
还是那句话,被他的黄图养出来的,能有什么正经人。
不过毕竟还是爱着扁扁老师的,也怕扁扁老师,你看这个话题聊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敢艾特他。
这个小起哄没有持续多久,群友们就又去找别的蛛丝马迹了。
只可惜微博里蒋朝朝的照片实在太少,除了这次,就是上次付景发的那些。
蒋朝朝想了想,还是在群里出现了。
扁扁:「大家下午好啊」
已经逐渐只剩不多人的群,再次沸腾了起来,大家啊啊啊扁扁老师下午好,扁扁老师你来啦,扁扁老师……
愣是没有一个人问他微博照片的事,仿佛刚才轰轰烈烈的聊天,不在这个群里。
扁扁于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群友:「啊啊啊别走」
群友:「有事有事老师别走」
群友:「别走老师,有事有事」
群友:「死嘴,快问啊!」
最终,还是一开始的可乐瓶接下了这个大任。
可乐瓶:「额,就是,冒犯老师您了,我们就是想知道,您最近互关的那个帅哥,是一见钟情的那位吗?」
这句话出来,群里安静了。
扁扁先丢一个:「这个嘛」
再丢一个:「是」
群里再次啊啊啊啊了起来,有了第一次可乐瓶的问题和扁扁老师的回答,大家瞬间,胆子都大了。
群友:「扁扁老师,这个帅哥今天新发的照片,是你吗?」
扁扁:「是的」
群里又沸腾了,蒋朝朝隔着屏幕笑了一下,或许是身体抖动,向野动了。
蒋朝朝立马不笑了,他仔细观察向野,见他只是动动脑袋,最后又把蒋朝朝搂紧了些。
蒋朝朝再去群里,群里又磕起来了,大家见大家“那个帅哥”地叫向野,有点怪怪的。
既然这样。
扁扁:「我们来给帅哥取个代号吧」
一群小朋友:「好呀好呀」
蒋朝朝有种,事已至此,都说了吧的态度。
扁扁:「其实你们已经喊过他了」
扁扁:「以后也可以继续跟着诗词,叫他叔叔」
接下来的半分钟,是满屏的:「???」
燃烧吧,cpu们。
不知道为什么,蒋朝朝看大家说这些,也挺爽的。
而此刻世界上爽的不止有她一个,还有一千公里开外在床上乱蹬脚的施辞。
窥屏这么久,她终于敢出现了:「是的,我的学长是我的老师后来成为了我的婶婶」
本来快要淡掉的问号,因为施辞这句话,又续上了:「???」
这次更是持续了两分钟。
她们不敢审判扁扁老师,还不敢审判诗词吗?!
问号过后,诗词疯狂被艾特,几乎是每个人,每句话,都要艾特她。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竟然知道这事你不说?」
「我说呢你消失了这么久怎么叫你都不出来」
「你给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过分了啊过分了啊!我们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嗯……”向野又动了一下
蒋朝朝再次把手机收起来,见向野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睁开:“几点了?”
蒋朝朝说:“六点。”
向野嗯了声:“饿吗?”
蒋朝朝:“不饿。”
向野又嗯了声。
蒋朝朝没空再看什么手机了,因为向野又抱住了他。
睡觉时的抱和醒来时的抱是不一样的,清醒时刻的蒋朝朝在向野的怀里,能感受到向野的软绵绵。
也很温暖。
这个人想必是睡饱了,抱着抱着,逐渐开始不老实了。
后来蒋朝朝的衣服再次被脱,手机也被丢在一旁。
向野说:“我饿。”
两人再次出门已经是晚上八点,这下蒋朝朝是真的饿了。
这边要特地说一下,晚上吃的正是可乐瓶推荐的火锅。
说到可乐瓶,蒋朝朝自然去群里看了眼。
看到施辞被拉出来反复询问,问施辞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问施辞为什么不说,问施辞这几天是不是故意不敢出现……
“你侄女被质问了。”车上,蒋朝朝对向野说。
向野:“怎么了?”
蒋朝朝于是把今天群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向野。
蒋朝朝:“现在施辞在群里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别骂了别骂了。”
向野:“就说这个吗?”
蒋朝朝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你还想听什么?”
向野先笑了笑:“没有说我们看起来很配吗?”
蒋朝朝:“你现在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向野还十分得意:“才哪到哪。”
蒋朝朝:“说啦说啦,说我眼光好,说你好帅,满意了吗?”
向野捏捏蒋朝朝的脸。
再往下翻,施辞给大家发了红包,终于停息了这场战争。
当然,他们这事怎么能让施辞顶在前线,蒋朝朝也点开了红包,连续地发了五个。
扁扁:「谢谢大家」
吃完火锅时间还早,向野问蒋朝朝:“想去酒吧吗?”
即使已经做好了这趟旅程很随意的准备,蒋朝朝还是依然觉得突然:“酒吧啊,”不过他也没有考虑多久:“可以啊。”
蒋朝朝算是明白了,他这段旅程在游玩这个方面的作用就是,对向野提出的建议回答可以或者不可以。
而一般,向野只要说,他就可以。
所以吃完饭后十分钟,他们出现在了酒吧。
这个酒吧是开在一个巷子里的,一半露天,一半室内,到了二楼vip区,蒋朝朝才发现此前他在网上刷到过这家店,只不过大家都是在巷子里的视角。
此刻活动已经开始了,在dj猛搓碟之后,主持人上场了。
向野意思地点了两杯酒,两人就舒舒服服靠着了。
主持人很幽默风趣,短短五分钟就逗得观众笑了一片,接下来就是互动环节,主持随机三对情侣回答问题,答对了可以得到相应的奖励。
当然,这边没有什么意外的并没有抽到他们,但因为这个环节,蒋朝朝的氛围从安安静静的火锅店,融入了酒吧,身体也逐渐嗨了起来。
这时,蒋朝朝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拿出来看,是妈妈给他打的电话。
蒋朝朝给向野示意了个眼神,就去里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但还是很吵,所以接起来妈妈就问:“你在哪儿呢?”
蒋朝朝说:“在外面玩。”
妈妈:“我明天去A市,有空吗?一起吃顿饭。”
蒋朝朝哦了声:“我在云南呢。”
“去云南玩了啊,”妈妈问:“什么时候回来啊?”
蒋朝朝:“还没定。”
一般他们的电话,到这里就会挂了,但是妈妈好像思考了一会儿。
蒋朝朝好奇:“还有事吗?”
妈妈想了想:“不知道算不算事。”
蒋朝朝很少听妈妈这么说:“怎么了?”
妈妈叹了声:“你谈恋爱了吗?”
蒋朝朝额了声:“怎么了?”
妈妈又沉默了几秒:“我有个朋友的女儿,挺优秀的,也是艺术生……”
“不需要。”蒋朝朝打断了妈妈的话。
妈妈:“ok。”
蒋朝朝:“嗯。”
妈妈:“那没事了,你玩吧。”
蒋朝朝:“好。”
妈妈:“回来说一声,我这次在A市待得挺久的。”
蒋朝朝嗯了声,两人就把电话挂了。
回去之后,向野大概看出蒋朝朝表情不对,问:“怎么了?”
蒋朝朝想了想,还是说了:“我妈突然给我介绍对象。”
妈妈从来不管蒋朝朝的感情生活,蒋朝朝当然觉得很奇怪。
妈妈刚离开家后很长一段时间,其实蒋朝朝都很不习惯,也时常想听妈妈的声音。
他打的每一通电话妈妈都接,每一句话妈妈都回应,可就是少了什么。
所以他当时做了一件现在都觉得很蠢很丢脸的事。
他想自己要是早恋的话,妈妈会不会回来管管他,于是他给自己设计了一个女朋友,这个女朋友不爱学习还天天拉着他到处玩。
妈妈听后没多大情绪起伏,只和蒋朝朝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要对自己的未来有清晰的定位,也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另外,不要让女孩子受伤。
蒋朝朝顿时觉得这件事没意思了,而他在也没提之后,妈妈也再也没问。
“没事,”蒋朝朝补上自己说的话:“我跟她说不用。”
向野摸摸蒋朝朝的脸颊。
酒吧很吵,实在不是能聊天的地方,蒋朝朝把向野的手抓住,再蹭蹭自己的脸颊,就拿开了。
不是什么大事,没多久蒋朝朝就又融入了气氛中。
情侣的这个活动之后,主持人又搞了别的抽象,精彩得几乎大家都笑翻,再接下来就是全场蹦迪了。
蒋朝朝也蹦,因为座位的局限性,他甚至跑到人堆里去蹦,什么都不会,只会跳跳跳,也因为喝了点酒,还因为知道向野在给他拍照,跳得更放肆了。
蹦到几乎忘我的时候,蒋朝朝一个转头,顿住了。
上一面还在给蒋朝朝拍照的向野,这一面被要微信了。
蒋朝朝把头转了回去,继续蹦,但蹦了不到两秒,突然转身回去。
不是什么其他哈,他就是好奇。
没想到到了向野身边,那个女生刚刚走。
“不玩了?”向野问。
蒋朝朝想了想,确实也有点累了:“不玩了。”
向野:“回去吗?”
蒋朝朝想了想,确实也不早了:“回去吧。”
向野把手机收起来:“走吧。”
酒吧的热闹,显得外面格外的安静。
也格外的冷。
蒋朝朝才感觉到昼夜温差,向野手一抬就把他搂近了大衣里。
蒋朝朝曾在别的情侣看见过这样的姿势,此刻他是其中人,感受十分的不一样。
由一种“有这么冷吗这么抱着有什么用”,到此刻的“太温暖了哥哥好好呜呜呜”。
只可惜车就停在路边,这个动作没能维持多久,两人就上车了。
今晚的酒不知道是什么度数,虽然蒋朝朝还没有到微醺的状态,但鉴于上次看过向野极差的酒量,上了车后,蒋朝朝转身盯住了向野。
向野一点没事地问:“怎么了?”
蒋朝朝问:“晕吗?”
向野没听懂的样子:“晕什么?”
蒋朝朝:“晕酒啊。”
向野啊了声:“不会。”
“我也觉得不会,”蒋朝朝好好坐回去:“和美女聊天的时候看起来挺精神的。”
话音落,蒋朝朝被人一搂脖子,拽了过去。
向野:“蒋朝朝。”
蒋朝朝:“干嘛?”
向野:“我们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
蒋朝朝:“很少吗?”
向野突然笑了一下:“吃醋了?”
蒋朝朝把向野推开,重新坐好:“笑死。”
向野笑意更甚了,或者,这个可以称之为超高兴。
他捏捏蒋朝朝的脸,再揉揉蒋朝朝的脸:“你怎么这么可爱。”
蒋朝朝敷衍:“嗯,嗯。”
向野继续道:“她问我是不是一个人,我说不是,她问我怎么不进去跳,我没回答,她问我有女朋友了吗,方不方便加个微信,我说不方便,我有男朋友了,”向野再捏一下蒋朝朝的脸:“聊天结束。”
蒋朝朝:“谁问了。”
向野笑:“没人问,我爱说。”
蒋朝朝:“哼。”
向野又把蒋朝朝拽了过来,这次是搂着腰的形式。
“宝宝~”向野拿脑袋蹭蒋朝朝的肩。
蒋朝朝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前面的司机。
向野才不管,他甚至还黏着蒋朝朝说:“宝宝,都是她非要来找我说话的,我不想理的。”
蒋朝朝完全被逗笑:“别搞。”
向野:“你笑了。”
蒋朝朝:“我笑你。”
向野:“那也是笑。”
谁能顶得住向野这么帅的脸,这么磁的声音,这么撒娇和你说这种话啊。
有些人脸上在试图表现得刚正不阿,其实心里笑开了花。
会黏多黏,喜欢喜欢。
回到酒店,两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到底谁啊,一天洗这么多次澡。
这个房间的夜景也很美,他们住的楼层比较高,往下看,是高地相间的建筑物,每个建筑物都开了灯,漂亮得很。
蒋朝朝就这么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等向野出来。
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了动静,蒋朝朝转头看,向野拿了一瓶酒走过来了。
蒋朝朝好奇:“哪儿来的酒?”
向野:“你洗澡的时候点的。”
蒋朝朝失笑:“没喝够啊?”
向野:“是没有,酒吧的酒不好喝。”
蒋朝朝:“不怕喝多了晕吗?”
向野:“不怕。”
蒋朝朝突然有个猜想:“你上次不会是装的吧?”
向野开酒的手顿了一下:“完了。”
蒋朝朝:“……”
蒋朝朝:“果真吗?”
向野沉默了。
蒋朝朝:“不说话?”
向野:“在想一会儿怎么哄你。”
蒋朝朝哈的一声:“向野。”
某人连名带姓被喊,也是很严肃的事!
“完了。”
向野酒都不开了转头就把蒋朝朝按进他的怀里:“我错了。”
轮到蒋朝朝沉默了。
好土,好喜欢。
向野:“我能怎么办,我只是想把你留下来睡觉。”
蒋朝朝抿住了嘴,但很快他想着,向野现在又看不见他的表情。
于是蒋朝朝无声笑了起来。
向野:“你看起来很想回家,我只能这样。”
蒋朝朝克制住自己不要抖腿。
向野继续:“你不知道我多想你留下来。”
蒋朝朝紧握双拳。
向野最后一句:“宝宝不会怪我吧?”
啊,好茶,好喜欢!
“哼。”
蒋朝朝表情管理了一下,从向野的怀里起来:“不好说,看你表现。”
向野捧起蒋朝朝的脸,轻轻在嘴角点了一下。
蒋朝朝眯了一下眼睛:“所以你那天装了多少?你晕吗?”
向野:“基本没感觉。”
蒋朝朝:“……”
蒋朝朝:“我就说呢,你家里那么多好酒,你还经常和你朋友出去喝,怎么可能那点就晕成那样。”
向野:“所以宝宝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蒋朝朝:“滚。”
向野被骂爽了,笑了起来。
向野继续把酒塞子打开,给两人倒酒。
看着缓缓而下的液体,蒋朝朝说:“我妈妈刚刚给我打了一笔钱。”
向野手上的动作慢了些,转头看了眼蒋朝朝。
蒋朝朝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这话,冷不丁的,也好没意思。
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可能是知道我在云南玩,给我的旅行经费。”
向野把蒋朝朝的那杯酒挪到他面前:“你觉得你妈妈对你好吗?”
蒋朝朝认真思考了几秒:“我觉得她对我很大方。”
向野拿起自己的杯子,和蒋朝朝的碰了碰。
第一口酒下肚,向野说:“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蒋朝朝是可以说,但是:“说什么呢?”
向野再和蒋朝朝碰了杯:“我有天送徐恒志回去,他和我说了一些话。”
蒋朝朝啊了声:“我知道,他第二天来找我了。”
向野想了想:“我发现你在感情上,有点封闭自己。”
蒋朝朝转头看向野:“为什么这么说?”
向野:“你明明很喜欢我,却看起来对我毫不在乎,一点不主动,还躲着我。”
蒋朝朝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向野:“怎么,觉得我还挺好意思说这种话?”
蒋朝朝点点头,再摇摇头:“你和许恒志聊完天之后,就挺好意思说这种话了。”
向野捏蒋朝朝的脸:“我以前也是很内敛的人。”
蒋朝朝:“哦?细说内敛。”
向野失笑:“当然是觉得或许这招对你有用。”
“确实,”蒋朝朝点头:“对我很有用,你的热情,你的直白,你的主动,都给了我很大的勇气。”
向野:“判断正确。”
蒋朝朝夸奖:“很厉害。”
两人又干一杯。
都说到这儿了,那今晚就聊聊这个吧。
蒋朝朝放下酒杯:“或许吧,和我妈妈有点关系,”他想了想,还是遵循本心地说:“我小时候,也渴望过妈妈的爱。”
向野摸摸蒋朝朝的脑袋。
蒋朝朝笑:“别,不用。”
向野于是捏捏蒋朝朝的脸,蒋朝朝因此笑了起来。
“怎么说呢,”蒋朝朝想了想,事情已经有点久远了:“她在家的时候,我们相处还挺好的,基本是个有求必应的妈妈,所以在我以为我们的亲情很稳固的时候,她离婚了,没有一点犹豫地离开了家。”
蒋朝朝:“从那时开始,我才发现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不对等,无论我做什么,不管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无论我说想见她,或是表达我的想念,她的态度从始至终都一样,我感受不到她的爱,我的身份是她的孩子,而不是她亲爱的孩子。”
蒋朝朝:“后来我就告诉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我需要命题分离,妈妈在做她自己,那么我做好我自己就行了。”
蒋朝朝:“我甚至不太清楚,我后来看淡这一切,是因为我觉得想开了才会让我好受些,还是因为我真的不在乎了。”
蒋朝朝:“我好像还很在乎她,好像又挺无所谓,觉得和妈妈这样的关系也不错。”
蒋朝朝:“我也从来不去深想细究这件事,不知道是懒得思考,还是觉得深究下去,受伤的只有我自己。”
蒋朝朝:“于是我找到了和妈妈的平衡点,就是现在这样,各自安好。”
蒋朝朝一口气说完这些,深深吐了一口气:“发言完毕。”
蒋朝朝拿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这些话他第一次说,好沉重。
向野:“所以你敏感,你逃避,你害怕在感情方面付出了却得不到想要的回报。”
蒋朝朝:“是。”
向野:“你觉得感情不是生活必需品,你宁可不要,也不想受伤。”
蒋朝朝:“是。”
向野:“但没想到你遇到了我,会炙热直白地表达对你的喜欢,把对你的欣赏和爱表现在脸上,喜欢了说,想你了也说。”
蒋朝朝一下子笑起来:“有这么说自己的吗?”
向野还继续:“你于是先偷偷给我开了一扇窗,没想到我急不可耐破窗而入,我在长时间只有你的屋子里,非拉着你一起狂欢。”
蒋朝朝眼睛弯弯地听向野说这些:“挺好意思啊。”
向野:“你认可吗?”
蒋朝朝抿着笑:“认可吧。”
向野问:“那你找到和我的平衡点了吗?”
蒋朝朝:“你这一说。”
向野:“我这一说。”
蒋朝朝仔细思考了一番:“有吧。”
向野:“细说有吧。”
蒋朝朝觉得有时候向野学他的口癖,是有天太顶级无敌可爱了。
蒋朝朝:“你让我觉得,我好好地释放我的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你能稳稳接住,再抛向空中,它们或许会变成彩虹,又或许会变成烟花。”
向野听完蒋朝朝这话,很缓慢地笑了起来:“你很会说,蒋朝朝。”
蒋朝朝和向野的平衡点,已经不只是感情这么简单。
他可以在向野面前,很无所谓地做自己,可以主动,可以讨要,可以放肆。
蒋朝朝笑了笑,他还会说:“向野,我很喜欢你。”
向野顿了一下。
蒋朝朝再道:“比你想象中,还要喜欢。”
放开前,向野在蒋朝朝耳边低声说“我也爱你”,算是对蒋朝朝的回应。
蒋朝朝当然知道向野爱他,向野的爱是一个不用论证的事实,即使像蒋朝朝这样的得等到别人亲口说的人,也无法忽略向野给他的许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