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时倾面面相觑,他看着我软了眉眼,“桑桑,抱歉。”
我摇了摇头,我们两个只是单纯被坑了一手,虽然我觉得主要是我的责任——我拉仇恨拉的特别稳。
我又看了一眼我的「万人迷」,还是不能使用的状态。
算了,先打工。
反正工作总量是确定的——于是我戴上了「社畜」的称号。
只要我卷的够快,头发就还有救,不就是一点副作用吗!
本世界头发多不怕。
【……】
但是我没想到我和时倾的事情当晚就传遍了整个宿舍。
——毕竟大多数人都推断出了这个副本的规律,每个人都想要获得更多的咬咬果。
虽然我们两个不得不接手工作,但是他们都知道杀死怪物就能得到他们的咬咬果。
如果是收获季的最后两天来猎杀怪物,是不是就能获得最多的咬咬果?
于是他们想要集合所有人在最后两天进行一场咬咬果的抢夺。
“但是怪物也可以猎杀人类。”时倾冷静地说。
“我们的身份都是农场的员工,所以怪物和人类是一样的规则,这样太危险了,我不建议大家这么冒进。”
他把视线放在了一些老人和孩子身上。
“……怪物有天生的优势,如果没有把握就会被杀死,如果保护不好自己人就得不偿失了。”
“时队长——我们可以的,您弟弟都没有退缩,我们也不会退缩!”
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这么大声喊着,他们的视线转向了我。
不是,等一下,什么叫我没有退缩??
我很能打的啊?
我只是看着像个花瓶,不是真的花瓶好吗???
……我看着很弱鸡吗???
那个车间应该还有十个人类看到我的英姿了吧??
【咳咳……不一定,毕竟你们离得很远,而且就您现在那个极差的路人缘,他们就算看到了也会觉得看错了。】
【人类是不会相信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情的。】
时倾的表情也困惑了一下,但是稍纵即逝。
他微微顿了顿,“桑桑……其实很强的。”
这个语气带着点斟酌,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因为就我现在这个身体的身体素质来说——比时倾强。
而且我前面那么多个世界又不是白过的,战斗意识,战斗本能,刀枪棍剑样样都会好吧?!
至少我现在单挑个时倾杀了他简简单单好吗??
不是我说,这个农场除了拉杰斯我不确定,其他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好吗???
【您急了,您急了。】
【果然男人都怕被别人说不行。】
其他人听了时倾的话沉默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转变了话题。
但是中心还是他们想要搏一搏。
时倾也不拦着他们了。
“……那么到时候我和桑桑会尽量护着大家一下的。”
圣人光辉感觉又下来了。
完美小队长时倾。
第七天,
收获季过半,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人类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然后有人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宿舍里。
看起来好像是怪物干的,那是一个做包装工作的六十多岁的老人,他的半边身体被啃掉了,与此同时消失的是他的布包。
他在今天刚刚结束了他的工作,而这件事只有他同个车间和人类知道。
所以,杀死他的到底是人类还是怪物?
“是人类。”
时倾轻轻对我说。
“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在他的手上写字,
[但是……那是怪物才能造成的伤口吧?]
“因为人类不能亲自杀死人类,所以借刀杀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的表情晦涩不明,捏了捏我的手,“还好桑桑很强,不然哥哥都不知道怎么保护好你。”
他的目光穿过焦急的人群看向某一处,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
那是佳佳。
那个第一个对我伸出手,让我完成任务的少女。
……凶手是她?
说实话,不是我不信任时倾,但是我觉得他眼神多少带了点私人恩怨。
他不会还在想我对着佳佳笑这件事吧???
【……难说,毕竟宿主您每一个兄弟多少在您的事情上都有点小心眼。】
我看向那个少女,她跟在她爸爸身后忙前忙后,看不出一点坏心思。
……也不对。
厌恶我好像是人类和怪物的内置程序一样,为什么她能毫不犹豫对我笑着伸出手?
是演技吗?
噫,我不会遇到什么高功能反社会表演型人格了吧???
【……您也不是什么好人,谢谢。】
任务奖励:一条线索】
我看向那个「一条线索」的道具, 闪烁着金光,在我的道具库里十分显眼。
仿佛上面闪烁着巨大的“快来用我吧!”的标识。
「一条线索」
您现在最迫切想要知道的关于某位半身的线索。
……草,确实是很需要知道。
这不就差把维拉尔的名字写出来了吗???
使用, 速速使用!
穿过无尽的黑暗,星空、大气、海面、深海——在那个找不到一点光的黑暗之中隐约恁看见翻滚的断裂触手肢体。
以及巨大的鱼尾和尖利的牙。
那之后是黯淡的星空一样的眼睛,紧接着一只苍白的手堪称粗暴地捂住了那双眼睛,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格外耀眼的金色眼睛。
【祂】看了过来。
我的大脑瞬间被一大段信息填满,整个大脑空白了一下。
啊这熟悉的感觉——维拉尔你小子又做回老本行邪神了是吧?!
刚刚我绝对是掉san值了,也就是这个非人类的身体抗住了,不然我肯定直接晕过去了。
维拉尔在一个充满了水的地方。
大海,深海?
而且, 他好像被谁关起来了——
不会是我某个切片哥吧。
统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大概是其他副本……我也确实锚定到了土特产,已经向主系统反馈了, 您应该下一个副本就能去到那里。】
【只要您和土特产处于同一个空间内,他就能回到您的身边。】
“桑桑?桑桑?”
“桑桑!”
我回过神才发现时倾有些焦急地看着我, 我晃了晃头把眩晕感驱散一些。
“你……刚刚怎么了?”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的恍惚, “……发出了我听不懂的声音。”
我试过很多次, 我现在就算是想要说话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像是我的声音不能通过空气传播一样。
但是时倾说我发出了声音。
但是我没有印象。
是在我大脑空白的那一瞬间吗?
……那到底是什么声音?
时倾没有告诉我, 但是我觉得他可能知道什么——这些切片有一些记忆, 但是那些记忆不全, 更多的是一种潜意识。
所以我现在越来越好奇我和主角的身世了,为什么对我如此熟悉?
随着有人死去, 人类之间开始充斥着恐惧,具体表现为时倾成为了一个主心骨一样的人——基本上除了白天的工作, 每时每刻都会有人来找他倾诉。
怪物在死去, 人类也在减员。
不过是三天就已经有不少人类取代了怪物们的岗位或是被怪物们取代了岗位。
血腥充斥在整个农场里,但是不少人除了害怕却透露出了一种习以为常的感觉。
这些人比我想的要大胆的多。
不过因此……怪物对人类的仇视也越来越明显, 感觉甚至等不到最后两天就会爆发战争。
然后我发现,我身边不对了。
他们开始分隔我和时倾了。
若有若无的让时倾和我相处的时间减少,总是会有
“……时队长为了照顾他听说受了伤。”
“他说不了话,长得还根本不像人……会不会是蛊惑时队长的怪物?”
“时队长每次都因为他就不听我们说话了。”
“每次我看到他就觉得好害怕啊……他真的是人吗?”
“像个恐怖娃娃一样,稍微看他一眼他就会看过来,那双眼睛一点感情都没有……好可怕啊好可怕啊……”
“现在这么多人死了,会不会跟他有关系?”
“时队长会被他害死吗?”
等一下,我在你们眼里是这种形象吗???
为什么听起来像什么在男主旁边煽风点火的绿茶白莲花??
恨自己耳朵太好。
这就叫霸凌好吧??
……我当然不可能将这些话当做没听见,因为谣言或者说污蔑如果我不否定那么就会被他们认为是事实——不过也无所谓。
因为我很强。
就像我说的那样,时倾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在这个世界就是怪物。
于是我走到了他们面前。
哪怕我看起来再瘦弱,我也有一米八。
瘦长鬼影也瘦,但是不妨碍它恐怖。
我也一样。
——既然恐惧我,那就恐惧到底,不要来打扰我。
我只是想完成任务,我又不缺爱,我不需要得到你们的认可,那毫无意义。
我无声地站在他们面前,然后看着他们从一开始的心虚逐渐变得惊恐起来,甚至有几个年轻人脸逐渐发青,然后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我的壳子如此好用?
上一次这么有威慑力还是当邪神的时候。
或者说,是他们自己吓唬自己?
在他们的想象里,我无比的恐怖——所以他们被吓得腿软。
【真是太反派了宿主——】
有点新奇,之前一直在当好人,尤其上个世界还要当修真界那个光风霁月的大师兄,现在突然改了身份有一点爽。
反派可是不用高情商发言的!
我只需要把他们骨灰都扬了,耶!
【……您这是压力太大反弹了吧?!】
虽然在和系统插科打诨,但是实际上现实是我面无表情盯着对面的人走神。
——时倾被叫走了,然后我就听到了这些话,他们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被叫走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们今晚打算出去,去获得更多的咬咬果,而这件事没有时倾做不了,于是他们就去开会了。
而我作为时倾旁边的著名花瓶,自然是不用参加的。
时倾能放心的原因也很简单,我很强。
那个最开始空旷的厂房因为拉杰斯的改造现在是一个个分隔的单间,同时也有休息区,而我最开始就是在休息室里坐着看书。
但是现在因为我这边的骚乱,整个休息室都看了过来。
休息室里大概有十几个人。
而我面前是三个人。
佳佳也在,她在不远处看着我们这边,我能感受到她的目光,自从时倾说了凶手是她以后我就对她有一种警惕在。
所以这几个人当着我的面说话有没有她的手笔。
我转头看向她。
她朝我微笑了一下。
果然很奇怪。
于是我走到了她的身边,拿出了随身的笔记本——
[你为什么对我笑?]
【……如果不是悬疑恐怖的氛围,宿主您现在的行为真的很像是某些青春电影的开头。】
我是不是还应该再说一句“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您现在也没戴「霸道总裁」的称号吧????】
对面的少女愣了一下,下意识又扯出了一个笑容。
“……因为你很漂亮。”
她的语速很缓慢,丝毫听不出有什么慌乱,甚至我能听出她说的是真话。
“就像是洋娃娃一样。”
她小声地说,那双眼睛看向我有些痴迷。
……坏了,我怎么觉得她像个变态???
我默默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那三个被我唬住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总有种他们要搞事的预感。
——————————
然后当天晚上行动的时候,我被锁在了宿舍里。
是不想让我拿到额外的奖励……还是说想要陷害我别的事情?
以及为什么,时倾也没发现???
说好溺爱我的哥呢?
【……您要劈开这扇门也很简单吧?】
就在我思考要不要毁了那扇门的时候,门从外面打开了。
我看向门外,佳佳微笑着朝我举起了一个连发弩,然后扣动了扳机——我好像知道那个东西,这个世界也有类似系统道具的东西,而这个是佳佳的父亲那个中年男人的道具。
属性是必中。
那么……这个能够杀死我吗?
三根弩箭同时洞穿了我的肚子,我看着缓缓浸出的鲜红色的血液,居然还有心思想还好是红色的血。
其实不是很痛,不知道是我的疼痛阈值很高还是这具非人的身体就是这样。
[为什么?]
我用口型问她,然后从嘴里涌出了不少血,感觉湿漉漉的。
她眨了眨眼,“因为你很漂亮,像个洋娃娃。”
同样的话,她再次举起了连弩。
两根弩箭穿过了我的两个手腕,钉在了我坐的床上。
依旧是鲜红的血,但是我隐约好像看到了一点红色。
她像是确定我动不了以后,朝我走来,手上多了一把黑色的刀,“洋娃娃当然不应该是活着的。”
小刀拍了拍我的脸,然后划破了我的衣服,我的胸口露了出来。
——有种我被非礼的感觉。
说实话,如果不是想看她到底想做什么,我都打算还手了。
【您现在真的很艺高人胆大,都说了很危险,那么多道具您随便用一个啊!】
你怎么知道我没用?
她的刀扎进了我的胸口往下剖开,我好像看到了我锁骨处一闪而过的鳞片——
“我听说有一种怪物,它们的血肉可以让人长生不老青春永驻,还能获得很强的力量,我以为都是那本笔记骗我的。”
“但是时桑你真的太漂亮了——”她的眼神看着我有些痴迷,“像是雪一样的头发,宝石一样的眼睛,苍白的皮肤,以及不能言语的嘴。”
“和那本笔记里说的一模一样。”
我:……?
等一下,什么笔记,你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已经给我的身份下定义了???
“让我得到你的血。”
她的嘴想要靠近我,然后下一秒一个巴掌将她扇了出去。
然后无形的手掌一个接一个扇在她脸上。
「妈妈的爱」
妈妈的爱总是那么浓烈而迷人,当然有些时候还充满危险性——
妈妈总是会保护孩子的。
当然,如果孩子做错了事情,妈妈也会教育他的。
谢谢,妈妈的爱来的有点晚,您儿子差点清白不保了。
我将两只手从床上拔起来,弩箭穿过的地方已经止血了,我费了点劲把两只弩箭拔下来,我的手腕现在各一个洞。
耶稣同款时髦单品。
【有点地狱了宿主,】
然后开始拔我身上的弩箭。
血溅出来很多,现在我房间像个凶杀案现场。
但是我对佳佳说的话太好奇了——
我的身份是什么?
我的血肉真的有那样的作用吗?
于是我走到了她面前,她的双颊已经肿的不行,连手上的弩箭都有点拿不稳了,而我除了衣服破破烂烂,其他的伤口全都愈合了,甚至连地上的血都开始变黑。
像是在自我分解。
……我都不能昧着良心说自己是个人。
我看着她。
[你说的笔记是什么?]
还记得掏出我的笔记本,就是手腕刚刚被贯穿现在虽然愈合了但还是有点不好使,字写的歪歪扭扭的。
她还在被扇巴掌,声音格外清脆。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个念头,巴掌停下了,但是「妈妈的爱」还在使用状态,感觉像是围绕在了我周围。
桑桑的奇妙冒险是吧——
这就是我的替〇「妈妈的爱」!
对味了。
她咳嗽了两声,咳出了一点血,然后又笑了起来,“我会告诉你的……毕竟那个笔记可能很多人都有。”
“我不是新人,我也活过了上个赛季——而人类阵营每一个赛季都有一个结算礼物。”
“结算礼物有一张清单,从里面随机开出一个道具。”
她想要抬手摸摸我的脸,被我躲过去了。
“那张清单的第一推荐叫做,神奇的笔记。”
她从背后掏出了一个纯黑色的本子,上面印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里面记载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她翻开笔记本,我只能看到上面一片空白。
她指着其中一页说,“就是这里——”
“美丽的〇〇。”
最后两个字,就像是和谐了一样,我听不清楚。
淦,为什么这种关键时刻会出现消音啊?!
佳佳拿着那本在我眼中空白的笔记, 说着全是消音的话。
我现在观感就像是看了一部鸟语花香的电影。
全是【哔——】【哔——】的声音。
这难道是什么我拥有新〇的眼镜的副作用吗???
“……就是这样。”
大概是脸肿着她的声音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但是看我的眼神还是充满了渴望。
谢谢,如果不是用看面包的眼神看我可能观感会更好。
有点想杀了她——
因为她想杀我。
但是杀了她如果被发现了会怎么样?
我会彻底和人类站到对立面。
虽然没有什么我不能杀人的设定, 但是我应该还是会去所谓的人类空间的吧——那我的事情暴露不就真成和世界为敌了??
所以……
我一只手拎起了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举了起来,她手上的弩掉到了地上。
现在她的视线和我齐平了。
“要杀了我吗?”
她笑着问我。
“杀了我你就不能呆在这里了——你蛊惑的时队长也会怀疑你吧?”
不不不,我可没有蛊惑他,你对我的误解有点深。
——这群切片哥,看起来都是自愿的。
而且时倾实际上并不像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个圣人。
不过这也说明,在那个笔记里,“我”是拥有蛊惑能力的。
那个真的是我吗?
这一句话就被我找到漏洞了吧!
“你给我你的血……我帮你隐瞒怎么样?”
她突然说, “只有时队长一个人帮你还是不一样吧?”
“我爸爸是一个没有上进心的人,他只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他确实做的很好——”
不不不,你不要突然开启回忆啊——
感觉你讲完就会从坏女人变成被逼无奈的小可怜了!!!
于是我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不不不, 这年头没什么洗白的可能性, 你杀我我杀你。
我不会蠢到留你在我身边多一个觊觎我血肉的炸弹的,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现在的我是怪物·桑桑。
【噫, 叠字字, 恶熏熏。】
……你给我好好说话!
然后手向下扭断了她的脖子。
比我想的还要容易,人类的脖子如此脆弱——还是我的力气就是非人的样子。
她的表情还定格在那一瞬间, 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其他的反应。
然后她的身上掉下来了几个零零散散的东西。
『人类……不得自相残杀。
%*(¥……啊,但是你可以。』
那个最开始拉我和时倾进入这个世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然后中间想起来嘈杂的电流声。
这熟悉的电流声。
这个意思是, 人类自相残杀会受到惩罚?
但是我不用?
呵,我已经看透了一切, 你小子也是我哥之一是吧!
【……您虽然路人缘奇差,但是哥缘极好。】
『恭喜你获得了参赛者刘佳佳的道具,根据特殊条例你可以继承这些道具。』
『普通道具:必中之弩、快速跑鞋
特殊道具:神奇的笔记』
……然后我就感觉我本来的道具空间旁边出现了一个小的道具空间,里面放着这三个东西。
我把刘佳佳的尸体扔在地上,一伸手召唤出了那本神奇的笔记。
翻开——
很好,还是一片空白。
我继承了又好像没有继承。
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这个笔记的问题???
【我觉得是您的问题,您不觉得现在问题太大了吗?!】
我知道,但是这不是每一次刚来一个世界都还没摸清吗——
比如我在考虑,我俩是不是记忆被调过了。
从你告诉我出生就是十六岁的身体开始,统统你都不觉这有点太抽象了吗???
【……不不不,只有这个我是绝对确定的,因为我这边后台都有时间记录的,咱们落地的那一瞬间,就是这样。】
【记忆可以消除,但是系统的数据就算是主系统也不能篡改!】
那有没有可能……这个世界二周目了?
毕竟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嘛,周天祺那个世界不就是?
【不不不,这个也绝对没有,二周目的世界编号和一周目不一样。】
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个世界涉及到时间悖论。
比如,我们未来,可能会回到这个世界的过去……?
【……】
你沉默了统!
【不,统统是在思考如果到时候真的那样了,宿主您这算不算提前剧透。】
……你考虑的也太久远了吧?!
虽然我们是吐槽系统但是不要随便发表这种突破次元的对话啊!
现在这可都是我切实经历的事件诶!
【如果是这样的话怪不得统统查不到这个世界的剧情发展——】
呵,承认自己现在完全就是个工具统了,甚至如果有人给我打电话你甚至都说不了话。
完完全全的没用了啊统。
【呜呜。】
然后我坐在房间思考怎么处理刘佳佳的尸体——
就算是我再嚣张也不可能就这么放着等其他人回来质问我。
我又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杀了,我又不是什么杀神。
所以……
看了一眼腰间的BB机。
时倾……会是什么颜色呢?
BB机亮起了苍白色的光。
「桑桑……是你在叫我吗?」
啊,时倾的声音。
所以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打过去是吗???
你现在在哪?
「我们在果园里,车间的门被锁上了……所以他们不甘心,想要去果园里碰碰运气,不过遇上了点危险……大概死了几个人。」
为什么不叫我呢?
我被他们锁起来了。
「抱歉抱歉,我知道哦。」
「但是桑桑肯定想自己解决吧?」
「所以现在还有活人吗?」
等一下?
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时倾不管我是为了让我大开杀戒的吗???
——而且默认我不会留活口???
「啊……桑桑其实不想杀人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潜意识里觉得桑桑应该很讨厌人类……」
尸体要怎么办?
「尸体?」
「等哥哥回来帮你处理掉就好了,不用担心。」
我看了看被飞溅的血污染的房间——虽然都是我的血,而且自主分解掉只剩下黑色的污渍,怎么看怎么的奇怪。
地上还躺了个刘佳佳,我的衣服还破破烂烂的。
差不多一秒都快待不下去了。
我以前有这么洁癖吗?
我继续看向BB机上闪烁的白色光,知道时倾还在等着我说话。
房间变得很脏。
「那就去我的房间休息一下吧,把门关好,还有其他人知道你杀了人吗?」
大概?她是自己来我房间的。
「没关系,反正还剩五天这个副本就结束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我就回来了。」
然后通讯断掉了,那个信号灯的位置黑了下来,紧接着暖橙色的光又亮了起来。
【真扭曲的爱啊宿主——】
【这什么外表大好人,内心大恶人啊!】
我也想说,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我要把这里的人都杀了啊?!
所以时倾留下我就是为了让我玩得开心是吧???
突然觉得我才是家里道德最高的那个——
“桑桑,你要吃掉这个人类吗?”
我一回头发现玫瑰头站在我旁边,吓我一跳。
他指着地上的人问我,我下意识摇摇头,他了然地点点头,然后从花萼的部分伸出了一根长长的吸管一样的口器扎进了刘佳佳的尸体上。
紧接着刘佳佳逐渐干瘪下来最后整个身体像是被吸空了一样,然后玫瑰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套清洁工具,开始打扫房间卫生。
所以你们怪物还真的会吃人啊??
“下次有什么事情叫哥哥就好了——”他边扫地边说,“不用舍近求远去找什么人类大圣人……他为了那个伟光正的人设可是没办法飞速赶回桑桑的身边的。”
接着他看向了房间里的黑色污渍。
“桑桑以后还是不要受伤了,哥哥们会伤心的,”他换成了拖把开始拖地,同时藤蔓蔓延卷着几个抹布开始擦天花板上溅上的血迹,“该死的人类,居然让桑桑受伤——”
一边说一边用藤蔓扎在干瘪的尸体上,如果不是身体里的血液和水分都消失了,感觉刚刚打扫干净的房间又会溅的到处都是。
挺神经病的,也挺反派的。
【哈哈,您也是这边的,看出来了吧。】
看出来了,有一种自己家早晚要完蛋的错觉。
等所有的污渍打扫完不过只过了十分钟,他用藤蔓卷起刘佳佳的尸体,身后又出现了一扇门,“桑桑,记得先去换件衣服——在这里不用拘束,只要你开心,这些人类、怪物,甚至这个世界怎么样都好,如果你不开心,这个世界毁灭了也无所谓。”
然后走进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