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不呢？”
我拉着流鸿的手，牵流已经举起来了。
那中年人看了我一眼，抱了抱拳，“那便得罪了。”
瞬间我们双方都动了，我沉入天地之间，不过是刹那就将这五个人身边的空间定住，还好他们和我等级差别不是太大，至少可以困住他们一段时间。
在我动的瞬间流鸿的剑也劈出来了，瞬间劈到了一旁封锁的法阵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布下的，但是法阵大概是还没完成，一个洞出现我和流鸿只是瞬间就冲了出去。
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被轩辕家的人追上。
而我唯一能想到我和流鸿都安全的地方就是东海。
流明宗的护宗大阵，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我们二人疾射而出，但是没想到瞬间面前又是一群修士，最差的是元婴，最高的有合体。
轩辕家为了抓我们真是下了血本。
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原因只有轩辕钟。
——还好刚刚保存了实力。
“阿鸿，我为你开路，你去劈开结界，魔气对付这些比灵气好用。”
“好。”
说着我身边出现上百根冰锥，与此同时维拉尔也变大，朝着这群修士一个长啸，人数太多我不可能一个一个禁锢他们身边的空间，我只能把修为高的那几个限制一下。
最多不超过一刻钟他们就能挣脱。
但是一刻钟已经足够我和流鸿跑路了。
我们两个就这么跑了百里——我已经捏碎了凌夜给的白玉牌，但是凌夜迟迟没有回复。
轩辕家真是好算计，大概率凌夜也被什么给绊住了。
还有什么办法？
到东海不是那么容易的，追我们的人越来越多，高修为的也越来越多，我们两个的灵力也不是真的无穷无尽。
——方天秘境。
对，还有方天秘境。
我拍到了那个密令，可以提前进入方天秘境，但是想要出来只能等方天秘境正式出世，现在方天秘境只是有出世的征兆，说不定还要几十年一百年两百年才能出现。
运气差可能就不出现了，我和流鸿飞升之前得在里面困一辈子。
“阿鸿，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摆脱他们，但是有一定风险，我们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
我边布置着法阵限制着追我们的人边向流鸿传音。
“那就走。”
流鸿回答的毫不犹豫。
“哥，我信你。”
我说深深看了他一眼，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一个挥手直接将我们周围十尺的空间禁锢住，然后逼出一滴心头血抹在了他的额心。
我是他的复制体，所以我能用那个密令，他肯定也可以。
“开——”
我的话音落下，我们两个人的眉心同时亮起一阵光，在消失之前，我看到了周围涌过来的修士。
瞬间，我们消失了。

“哥——咱们家养不下这么多只小鸟了！”
我看了一眼抱着一窝小白鸟的流鸿，扔掉了手上的鱼竿，接过了他手上的鸟。
“让小白自己去养。”
摸了摸小白鸟的头, 顺便输了点灵力过去。
怎么说呢，学过的知识不会辜负我。
照顾灵兽比我想的要得心应手。
【……野外物种接生是吧。】
还有产后护理。
灵兽怎么不算是一种野外物种。
我和流鸿进入方天秘境十年了，方天秘境一点没有要出世的征兆。
这里完全与世隔绝，虽然还有其他拥有方天密令的人，但是一般人都是在秘境即将出世之前使用提前其他修士一步，哪会像我们两个这样为了逃命直接跑进来。
所以我们两个是真的十年来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外面怎么了。
这一处秘境是曾经上古修士留下的洞府空间，天材地宝繁多且自成规则, 所以灵兽很多，天生地养, 心性淳朴——然后我为了曾经答应流鸿的事情，给他找了一只小白鸟。
是一只鸿鹄。
这和青鸾一样, 也属于凤凰的一种, 但是这一只不算是纯种的鸿鹄, 大概是在这方天秘境中诞生, 不是主世界, 所以有点发育不良。
她不会飞。
流鸿给她取名叫小白, 一人一鸟也没有结灵契，毕竟一个神鸟, 一个魔修。
——只是小白有个问题，因为天生缺陷, 所以在繁衍子嗣这方面格外热衷, 也不知道是不是体内有什么龙的血统，她在方天秘境当海王。
于是从第五年开始, 每一年，小白都会孵一窝小白鸟出来，但是几乎都是凡鸟，没有再出现第二只鸿鹄。
如果不是看着她下的蛋，我都怀疑是不是她去偷别人家小鸟了。
每年一窝，现在我和流鸿养了各种各样的小白鸟。
小时候还被流明宗后山上的鸟避之不及的流鸿在方天秘境里都快成鸟架子了。
而且小白已经是成年期，也离化形一步之遥，只是从未离开过方天秘境所以没有任何“人”的概念。
维拉尔跟带妹妹一样带她，总算是让她稍微对下蛋没那么热衷了，也稍微有了一些属于“人”的意识，只是还是不愿意化形。
不过我们几个都没什么意见，当人有什么好的。
“交给她带能死一半。”
流鸿翻了个白眼坐在了我旁边。
“你以前不是一直想要个小鸟吗，小白可是整个方天秘境里最厉害的小鸟了。”我摸摸他的头，自从出窍以后，我们两个的身体都不再有任何变化，但是流鸿和我都有那么几根白头发了，估计随着时间的变化，最后头发会变得像凌夜和流鸢一样雪白。
修真界的时间太长了，也不知道会在这里待多久。
“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厉不厉害也没什么大不了。”他无所谓地说，“感觉像回到了小时候。”
他看着湖面平静的水波，小白鸟们无师自通地冲向水面在里面游起来，安静的湖面瞬间变得喧闹起来。
“只有我和哥哥，还有阿娘，还有一大堆鸟，不用去管什么正邪，不用管修炼，最多挨点娘的骂，”他看向我，“哥哥和我都没什么太宏大的愿望吧？”
我点点头。
我和流鸿不过都是被命运推着往前走的两个人。
我要完成任务，他要保全自己。
光我们体内的轩辕钟就注定我们不能安稳度日。
“凡人一世不过百年，我们在这里当个凡人不是也不错？”我这么说。
然后又过了二十年，我俩头发都花白了，我们分神了。
……就有些时候，天才就是一种让人气死的存在。
谁从出窍到分神只用三十年啊，外面追杀我们的分神期都得气死吧。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面的灵气是上古的还是我俩的心性日渐平和，修炼的速度越来越快，哪怕没有刻意去修行，只是看山看水看花看草木。
甚至不用闭关，我们两个的修为都能精进。
二十年后，我们两个顺利进入合体期，太顺利了，雷劫都劈的有气无力的。
而此时我们不过在方天秘境里面只呆了五十年。
……真恐怖啊，都七十多岁了，结果只是头发白了。
要知道我活的最久的那一个世界也只是到八十岁。
【修真界就是这样，你想想师尊和妈妈都活了千年以上了。】
结果小白还没化形。
维拉尔都化形了！
是熟悉的维拉尔的样子，但是因为太久没见到他化形后让我有些恍惚。
“你还是忘不了人民警察的样子是吧！”
我一脸复杂地看着他胸前那个警徽。
这个东西出现在修仙界还是有点太超前了。
维拉尔装作没有看见我的表情的样子，抱着小白就去找流鸿打架去了。
然后又是五十年。
我们两个洞虚期了。
……等一下，这个金手指是不是开的太大了？？？
【咳咳，您不要问我，去问甲方爸爸！】
【我只是个发布积分任务的小废物——】
你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啊！
流鸿没有觉得任何不对的地方，只不顾我们两个已经在方天秘境中整整呆了一百年了，之前是谁说的方天秘境即将开启？！
一百年了！这是即将开启的样子吗？？？
【都说了修真界的时间和您认知的时间不一样啦！】
不过这一百年我们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方天秘境除了未开启的那些地方外，其他的我们俩都探索完了。
甚至流鸿还教会了我怎么使用轩辕钟。
我的体内果然也有一半。
当我们同时召唤出轩辕钟的时候，两个钟会共鸣，只是没有任何要合二为一的征兆。
不过随着探索我大概也明白了，轩辕钟没有实体，而之所以寄宿在我们体内是因为我们两个就是轩辕钟的宿体。
——大概在我们出生前就被选做了轩辕钟的宿体，借由人的身体让轩辕钟现世。
但是估计没想到是双生子，所以轩辕钟被一分为二了。
我甚至怀疑我们被扔掉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
但是说不通——还是得等出去了才能搞明白当年的真相。
不过宿体这个概念真的很像火〇忍〇的人〇力的概念诶——你们修真界玩的好花！
不过这一百年虽然没什么主线任务，但是我的积分任务倒是多了不少。
有一种系统总算找到机会给我发积分让我修眼镜的既视感——
【您没感觉错！下个世界眼镜真的很重要！】
……又给我剧透一半但是不说关键词是吧？！
【诶呀，下个世界是特殊世界——等您去了就知道，总之能多点积分多点保障！而且因为下个世界的特殊性，我不能时时刻刻待在您身边的！】
你怎么越说越吓人了？！
我还在这里岁月静好，不要透支焦虑啊！
“哥？”
流鸿走到我面前挥了挥手，“最近怎么总是爱发呆？”
我回过神看了他一眼，“年龄到了是这样。”
哪怕一百多岁在修真界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我们两个完全靠着自己过过来，一点关没闭的人来说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时间流逝。
还好因为身体没有衰老，所以思维也还年轻。
“你这么说娘听到了该揍你了吧。”
他无奈地说。
怎么说呢，大概是年龄增长或者修为增长，流鸿变得越来越靠谱了，而且他在潜移默化地照顾我。
从前是我照顾他，现在变成了他照顾我——我的生活起居，休闲娱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都被他一手包办了。
这就是长大的主角吗？！恐怖如斯！
这不就又看起来我更像弟弟了吗？？？
而且他对出去的事情只字不提，似乎真的在享受这里的生活。
【……我就说主角有黑化然后关小黑屋的潜质吧！他又不是第一次关您了。】
你不要挑拨我们兄弟关系！
【您就说，一百年，只有您和他，出不去，他开心。】
【这些词加在一起是不是小黑屋！】
我：……
你用有色眼镜看世界看到的就是有颜色的！
“你想出去吗？”
我问他。
他一脸莫名看着我，“不是我想出去就能出去的吧？”
我：“……我最近观演天道，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方天秘境该出世了。”
他：“那我们不是就能去那几个封锁的区域提前探索了？”
我：完蛋。
他果然看起来不是很想出去的样子。
【我说吧。】
魔修都教了亲弟什么啊！社交需求都给他教没了，以前多好一孩子啊，都知道去宗门各峰找人交友。
【……重点是这个吗？！而且他以前是去找人切磋的吧？？】
【您这个亲弟滤镜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又过了十年，结界松动了。
我和流鸿只是瞬间便进入了曾经被封锁的区域，小白站在他肩头，维拉尔站在我肩头，我手指翻动，我们两个的身形隐匿在了空气之中。
方法十分科学，通过水滴利用光的折射让我们达到了隐身的效果。
所以我说，学好数理化，就算在修真界不知道怎么隐身也能隐身——
而很快，我们两个同时感受到了灵气的流动，大量灵气从封锁区域流出，然后朝着一个方向汇集，接着，各种驳杂地灵气出现。
我们现在是洞虚期，神识一念之间便可扫过整个秘境。
有修士进来了，但是数量比我们想的还要少——而且大多修为不高。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理论上这种上古秘境开启，整个修真界不论修为如何，都会派不少弟子子弟前往，只是这次怎么只有几十个元婴甚至金丹期的弟子？
“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摇摇头。
“先去那几个我们没去过的区域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东西，然后我们出去。”
一百多年来，天材地宝我们有用的都拿完了，就剩下没去过的那几个地方，如今只是神识扫过，几个呼吸间便能知道有什么。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凌夜居然没有在开启的第一瞬间来找我。
——不像是他的作风，百年前他被轩辕家困住尚能解释，但是百年后，还有什么能困住他呢？
我和流鸿的速度极快，新开启的几个区域里除了一些法器功法便是方天秘境主人的传承了——都对我们没什么用。
流鸿有魔尊的传承，我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飞升也不能掩盖我要继续给系统打工的事实，所以我们两个都没拿。
然后便是一把万年玄冰做的枪，这是方天秘境主人飞升前的武器，随着主人的飞升，它也化作了神器。
但是吧——
自古枪兵幸运E，我有点不敢拿。
【拿，宿主，火速拿，您怕什么幸运E不幸运E的。】
我：……
然后我拿了，甚至因为身上方天秘境的气息过于浓厚了，拿的无比顺利，约等于白给，连什么考验都没有。
流鸿：“不愧是哥哥。”
不不不，这种时候就不用夸了，我真的担心有问题。
然后我们顺着出口出去了。
我们出去的地方是一处山野，离崇光宗有几万里远。
对现在的我们来说不过只是几个呼吸就能到达——
前提是，我们没在中途看到满是血腥味与亡魂的战场。
那是中州边缘的一座城池，靠近东海，百年前往来的商队格外频繁，凡人和修仙者混住在一起，特别繁华。
但是现在，整座城燃着熊熊烈火，驳杂的灵气和血腥气充斥鼻尖，还有浓重的妖气和魔气。
放眼望去，满城都是尸体。
凡人的、修仙者的、妖兽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短短百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这是……怎么回事？”
一百年对修真界来说并不是什么太长的时间, 有些修士闭关都不止一百年。
难道两边的流速不一样？
我掐指就算了一手，发现并没有。
两边的时间流速是一样的，一点误差没有。
神识扫过整个城, 无一活口，而且妖气浓重。
“……妖族怎如此大胆？”
流鸿有些不理解，我大概明白他的疑惑。
过去都是正道修士和魔修打，数次大战什么时候有妖族上桌的份，妖族修炼本就困难，连一个渡劫修士都没有，怎敢这么屠城，而且……为什么没有修士阻挡？
以及, 我们出来至少已有一刻钟了，凌夜居然还没有联络我们。
我召出一枚传讯符, 几个指诀，如今我已经是洞虚修为, 传讯符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凌夜的位置飞去, 然后几个呼吸间, 我察觉到传讯符被什么阻挡住了。
难道凌夜在闭死关？
——什么情况会让他在这种时候闭死关？
而流鸿给他王雨的传讯也没有回复。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 同时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凝重。
“我要回崇光宗, 你呢？”我问流鸿。
他把肩膀上的小白放到我怀里, “我回魔境，哥你帮我照看一下小白。”他摸了摸小白的鸟头, 小白歪歪头，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若是有什么事我会跟你说, ”然后他顿了顿, “没什么事也可以找我……”
后一句话他说的特别小声，我看向他。
嗯, 难得一见的不好意思。
“那是谁之前三年不联络我。”
他：……
“怎么还翻旧账啊！”
他的脸红了一瞬，很快我们两个便点点头，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去。
——我们熟识的渡劫期的修士都联系不上了。
修真界肯定是出了大事。
洞虚期基本上能在修真界横着走了，虽然在方天秘境中没找到塑魂丹，但是也有几种草药说不定能用上。
只是流鸢若是不想联系到，那真是人都找不到。
我手上抱着小白飞速朝着崇光宗回去，只是没料到刚到宗门口便发现护宗大阵打开了，我眉头一皱，一道法诀打在护宗大阵上，不多时就有一个峰主带着一群弟子出现。
“……流鸾师侄？！”
为首的峰主惊疑不定看着我。
“师叔。”我朝他行了礼，“为何护宗大阵打开了——”
以及，为什么他看我的目光这么奇怪？
“你……不是回轩辕家了吗？”他说，“还说从此和我崇光宗再无瓜葛？”
我：……
真是好黑一口锅，轩辕家这么给我扣帽子的？？？
“师叔，是我本人说的？”我深吸一口气，“我师尊也信了？”
他摇摇头，“大师兄没信，而且……还打伤了轩辕家送信的使者。”
太好了，还好是我师尊，打得好。
“百年前我被轩辕家追杀无奈之下进入了一处秘境，被关了百年，如今得以出来——所以我师尊如何了，我联系不上他。”
对面的峰主大惊失色。
有些时候我都在想，崇光宗作为天下第一宗，有些弟子是不是太单纯了点？！
轩辕家的话也信，我刚刚说的话也信。
是不是心思单纯的人适合修仙啊！
“算了，你先同我去见掌门师兄吧，他知道的更多……”他仔细看了我一眼，“不过才百年不见，师侄这一身修为连我也看不透了。”
他挥手打开大阵，让我进去，“如今形式复杂，师侄回来了对我崇光宗也是件好事。”
很好，被他说的更好奇发生什么事情了。
很快，我们就到了大殿，大概是提前传了信，掌门和一些峰主已经在大殿等我了，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生面孔，就是没见到凌夜。
果然是在闭死关。
“……流鸾，刚刚师弟大概跟我说了你的事情，你同我仔细说说百年前的事情。”
掌门看我的眼神还有着怀疑，我也能理解，我不在的这一百年，不知道被轩辕家扣了多少帽子。
于是我从世家集会拍卖会拿到方天密令开始说起，说到我和流鸿渡劫的事情，然后到轩辕家追杀我们二人，我无奈提前进入秘境躲避。
接着就是百年。
——流鸿的事情他也知道，没什么可隐瞒的，只是我没有说轩辕钟的事情。
如今人还是太多了，轩辕家可以为了轩辕钟追杀我们二人，说明这个东西很重要。
掌门听我说完，沉思片刻，“当年最开始你捏碎白玉牌之时，凌夜去了，但是没有看见你们，当时不知道为何，直到轩辕家的使者前来。”
“轩辕家说你和流鸿是轩辕家嫡子，轩辕逸的亲子，早年被妖族偷走，如今得以找回所以要回家秘密培养。”
我：……
所以当时我捏碎的白玉牌凌夜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轩辕家用了什么手段拦住了他？
“妖族？”
“对，那之后大概五年，轩辕家说你和流鸿知道当年事情后亲自深入妖族要擒拿当年偷走你们二人的妖族，你二人在妖族失踪了，轩辕家借机向妖族开战让妖族交出你二人，而这百年里你们二人确实不再出现，所以我们都信了轩辕家的话。”
……这不又是一个黑锅砸下来吗？？
但是我想起我和流鸿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场景，与其说是轩辕家想要借此消灭妖族，更像是妖族压倒性的屠杀人族。
“……若是如此，我师尊为何会开始闭死关？”
我能想到的事情，掌门在知道我和流鸿的去向后自然也能猜出来，所以我问出了如今最想知道的事情。
“因为妖族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件至宝。”
掌门叹口气，手在空中一挥，出现了一面水镜，那上面映照出一座巨大的天平。
“妖族将全族的气运置于其中一侧，并且立下誓言，此界一日无飞升之人，那此物便一日有用，以此制约人族，”他说，“这个平衡如果被打破，妖族人族都要被毁灭。”
……这不就是卡天道的BUG来加强自身吗？
天道当然希望有人能飞升，只是如今灵气不及千年前，飞升困难，所以天道会给一些不好修炼的种族一些优待——但是妖族将这个优待拿过来做了别的事情。
毕竟千年来都无人能飞升，若是接下来的千年还无人能飞升，那妖族可以凭借此法宝站在人族之上。
我看向那个保持着平衡的天平，“如何才算平衡？”
“妖族没有渡劫期的修士，所以人族的渡劫期修士不得向妖族出手，出手即死。”他缓缓说，“一个人族杀死一个妖族，那么按照人数、修为来等价代换，一个妖族可以杀死五个人族。”
“若是大乘期的修士杀死一个大乘期的妖修，他就要受到五倍的反噬，但是一个大乘期的妖修杀死一个大乘期的修士只需要承担五分之一的因果。”
这段话听得我毛骨悚然。
——所以那些妖修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屠城。
因为人族的修士根本不敢出手。
那可是五倍的因果，沾上要么死要么修为再无精进。
而且按照轩辕家的说辞，这段因果被强加在了我和流鸿的身上，哪怕我有甲方爸爸给我作弊不沾因果，但是流鸿会。
就算不是全部，但是大部分枉死的人是这么认为的，这些怨恨就会加在我们二人身上。
“那我师尊……”
掌门叹了口气，“凌夜想要飞升。”
“他不相信轩辕家的说辞，他只知道你有了危险，因为不能对妖族出手，所以他决定早日突破——”掌门看向我，“如今整个修真界已经千年无人飞升过了，所以若是他能在妖族之前成功飞升打开天门，那么妖族的算盘便落了空。”
“那个法宝也就没用了。”
“如今人族的渡劫修士几乎都在闭关——”掌门扫视了我一眼，“阿鸾，你能好好的，你师尊若是知道想必也会很欣慰。”
我不知道说什么。
所以一切的导火索还是轩辕家。
“掌门，你可信我？”
掌门看向我，揉了揉我的头，“你是崇光宗大师兄，你师尊信你，我自然也信你——”
“而且如今你的修为已经快要和我差不多了，轩辕家可没这个能力。”
然后我看着他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储物袋，“这是你师尊闭关前让我交给你的，我不知道里面有何物，但是他既然这么做了，说明他清楚你会回来。”
我接过那个储物袋，里面是一把剑，和我在方天秘境拿到的枪的材质很像，千年玄冰做的。
——他不会是把他的床给我炼成剑了吧？？？
我哭死，真的。
不过如今是见不到他了，大概情况也了解了，只要他没什么危险我就放心了。
我从储物袋里拿出了那把剑，握住剑柄的瞬间，上面的寒气浸入我的体内，同时我感觉刺破了我的掌心——
【滴滴滴——恭喜宿主获得赠送道具「冰剑·玄」，
此物为特殊道具，可带离本世界。】
等一下？？？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统统也是第一次遇到……但是并没有违规判定，所以是合法的！】
【大概是甲方爸爸那边的……绿色通道吧？】
有道理。
我在方天秘境里面接触不到天道，凌夜和天道说不定真的搭上了。
我晃了晃手上的玄冰剑，感觉自己现在能杀十个。
——妖族我动不了，轩辕家还是能算账的。
“你要去轩辕家？”
掌门问我。
我毫不掩饰地点点头。
算账是一回事，还有个任务还没完成。
——而且这些黑锅总得甩回给他们吧？
他伸手掏出了一枚掌门令放在我手上，“如果有什么事，捏碎即可，妖族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轩辕家——崇光宗还不怕。”
他的神色慈祥，“你是我崇光宗大师兄，若是我有幸飞升或是寿元终结，你便是下一任掌门。”
不不不，掌门师叔你不要像立flag一样说这些话。
我接过掌门令。
朝着他深深鞠了一躬。
我果然很幸运，总是能遇上如此信任我的人。
——————————
中州-轩辕氏-帝鸿山庄
轩辕家的祖宅不好找，大概是怕被寻仇，不少世家的本家都隐藏着无人知晓，所以我需要有人给我带路。
我和流鸿不过是分开了一个时辰，如今两个人又在这里汇合了。
他在魔境和我的境遇差不多，只不过轩辕家对那边的说辞和对崇光宗的说辞不一样，魔修可不相信轩辕家的话，所以那个使者死了。
但是他们相信了流鸿是被妖族抓了，所以魔修还找了不少妖修的麻烦，因为那个天平的原因，死伤惨重。
——别的不说，魔修护短是真护短。
而王雨在杀了两个妖修的大乘期修士之后死了，临死前还大骂正道修士是一群胆小鬼。
也因此妖族失去两个大乘期后消停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