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美人攻,爽!by糖炒刀子
糖炒刀子  发于:2024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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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朝年惊奇地发现原来没有润/滑/液也能做到,虽然有点难,但只要他多用手指按摩,让许老师足够动/情,就也还可以。
许应主动配合,这让傅律师感到十分高兴,也说了很多的话哄他的许老师放松。
然而男人的话不能信,尤其是在床上的话更不能信,但今天有一句却是真的——傅朝年说一盒三支,拆都拆了,不能浪费。
许应让傅律师做个人,傅朝年不听。
大概是不想让许老师觉得单调,傅朝年还贴心地把人拉起来,抱在怀里亲了亲,在他耳边嗓音蛊惑地问:“许老师自己坐上来,好不好?”
许应被他亲的晕头转向,一不留神就答应了。
可是这种方式是头一回,许应不太习惯,也不大会。他扶着傅朝年的肩膀艰难地坐下,之后就僵住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许应无助地眨了下眼,就连望着傅朝年的那双眼睛也红得厉害。
他的眼睛平常看人往往淡漠,可是一旦含了情就十分令人心动,更令坏人心动,像是无声的邀请。
傅朝年收到了邀请,低笑了声,亲了亲许老师的眼睛,无奈之下只能自行发力,同时也教一教学习能力向来很强的许老师这样的方式该怎么做。
衣服围在腰间,许应什么都看不见,就只是跟随着傅律师,稍微配合地动一动,顺便偷偷懒。
傅朝年始终没忘了安抚许应,他的亲吻一下一下地辗转在许应的眉眼,脸颊,嘴唇……像羽毛一般轻柔,缓慢,温柔。
然而这些全部都是表象,实际上他凶得很。
许应感觉自己就像是,坐着过山车达到了最高处,却没有停,而是继续被高高地抛到了半空中再倏地下落,刺激得人的神经一阵阵地绷紧,兴奋。
爽是真的,但这样的来回多了也有点吃不消。
许应让傅律师收敛点,他又装聋作哑,置若罔闻。
一下午总共有几个小时呢?
许应不知道了,他后来有点恍惚,失去了时间观念,只是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时间流逝的很快,而他们忙着相爱,没有察觉。
虽然早就猜到制造惊喜要有所付出,许应也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刚才甚至还很主动。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付出要这么“壮烈”,大有一旦开始,就覆水难收的架势。
酒店套房的床没有家里精心挑选过的床那样结实。它有声音,而且声音很大,会让傅朝年兴奋。
许应抬手遮住自己的脸,心想:不来好了,起码在家里听不到这些令人羞恼的响动。
还有傅律师,在视频通话里看起来一副倍受冷落思念成疾的模样,害许应心软,昏了头似的赶过来羊入虎口。
其实这个人骨子里根本就坏透了,不是人。
许应说不要了,傅朝年就故意扭曲他的意思,告诉他男人不能不行,许应听完骂他是混蛋,不要脸。
傅朝年却愉悦地笑起来,一一认下罪名,再一一坐实。
他每故意一下,就会亲许应一下,许应咬牙忍着不出声,傅朝年就会想方设法让许老师忍不住,让许老师说话,让许老师叫人。
他说,许老师其实很喜欢这样被对待不是吗?
许应不承认,但这种事情上总是傅律师完全占据主导权,他最后还是认输了,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地主动缠着傅朝年亲吻。
傅律师哄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哄回去便是,最多就是说的时候有点羞耻。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许应心想,反正这样也不是第一回,起码他爽了。

许应爽完了, 傅律师抱他去淋浴间冲了个澡,然后就懒散地趴在床上,不想动。
下午坐着晃了太久, 腰疼, 这会儿快六点,太阳都要落山了。
“想吃什么?”傅朝年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是自己的锅,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给许老师按腰。
许应眯着眼睛, 打了个哈欠说:“麻辣兔头。”
“今晚选点清淡的东西吃好不好?”
“那你还问我?”许应白他一眼, “我喝粥, 其他的你看着订。”
傅朝年就点了两份粥,还有鸡汤, 两份蒸饺,都是口味清淡的,鸡汤还能给许老师补补身体。
过会儿酒店的服务生会把餐食送上来,傅朝年温柔地捏了捏许应的耳朵,让他先眯会儿,“饭到了我叫你。”
“嗯。”许应坐了那么久的高铁, 来了也没先好好地吃上一顿饭,还十分放肆地跟傅律师折腾了一下午,这会儿确实又累又饿又困。
他翻了个身侧躺,闭着眼睛问:“你呢?什么时候出去应酬。”
“不急, 等陪你吃完我再出去。”傅朝年亲了他一下,眼底有些心疼:“别操心这些,先眯会儿。”
许应有些含糊地应了声, 心想你现在知道心疼我了,刚才我说不要的时候, 你怎么不听?
不过也确实是太困太累了,许应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许应被傅朝年叫醒,许应困得不行,翻了个身想继续睡,但是肚子又叫得厉害,许应不得不起来吃东西,压着一脸的烦躁。
傅朝年腆着脸跟他说话,平白讨了几句骂,老实了。
他轻声哄着许应:“许老师别生着气吃饭,对胃不好。”
许应的语气冷淡淡的:“哦。”
“是我的错,我下午该收敛一点的,许老师打我吧。”傅朝年把脸伸过去。
他顶着这张脸讨好卖乖,许应自然下不去手,好气又好笑地“啧”了声,手掌覆上去将人推开,无奈道:“吃饭吧。”
许老师撒了气,也垫饱了肚子,情绪稳定下来,送傅律师出去应酬。
傅朝年换了身衣服,许应帮他打领带。
傅朝年趁机亲了他一下,“我走之后,许老师要继续睡吗?”
“不睡,我看电视。”许应摇头。
他怕现在睡了,夜里醒得早,反而休息不好,不如再撑几个小时,一觉睡到天亮。
傅朝年怕他一个人在酒店会无聊,提议道:“要不然许老师和我一起去?”
许应摇摇头,“不了。”
他一向不喜欢应酬,陌生人多的酒局就更不愿意参与了。
傅朝年也没坚持,只是吻了吻他,低声道:“许老师十点左右给我打个电话,我早些回来。”
“好。”许应点头,按着傅律师的肩膀把人推出了酒店房间,“别黏人了,别让人等。”
傅朝年最后还是按着门亲了他一会儿,才理了理衣服离开。
许应每次看到傅律师这样的转变,都感觉这人像突然穿了层画皮,装得挺好。
他在套房看电视剧,掐着时间,九点半多的时候就给傅律师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意思各位,我爱人打电话来了。”
傅朝年在饭局上举着手机对大伙儿说了一句,然后自罚一杯,放下杯子,装模作样地笑了声说:“我家这位不太好哄,我就先失陪了。”
许应的手机开着免提放在沙发上,听他这样睁眼说瞎话败坏自己的名声,忍不住冷哼一声。
不过傅朝年都这样说了,其他人自然也不能挑他什么错。
而且听楚律说,傅律的爱人还是今天特地从临川赶来陪傅律的,他们总不能为了一顿庆功宴,就耽误了人家小两口的恩爱。
于是傅朝年得以成功脱身,回酒店洗了个澡,去掉一身酒气,抱着许老师睡了出差后的第一个好觉。
许应这天晚上也睡得格外好,不知道是身体太疲乏了,还是因为有枕边人在。
这次出差后,傅朝年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再接跨国或者跨省的案子,每天都想和许老师贴贴。
许应说他玩物丧志,傅朝年不认,分辩说自己这是以家庭为重。
他还给许老师举例,说有很多感情破裂就是因为陪伴不够,人不能为了事业而忽略爱人和生活。
许应总感觉傅律师是在拿话点自己。
因为最近两个月来,确实是他更忙一些。
毕竟许老师有两份事业,有的时候会累到根本不想说话,只想放空。
偶尔在医院加班到很晚,夜深人静的时候,许应也会忍不住想要不干脆摆烂,提前退休,守着存款省吃俭用,混吃等死算了。
这种想法其实很多人都有,很爽,但也有点丧。
因为无论如何,生活都还是要继续的。
幸运的是,每次许应这样想完没多久,傅律师就会披着夜色,笑得一脸温柔的来接他回家。
许应一看到傅朝年,顿时就又不觉得丧了,也没那么累了。
回到家后,许应要是饿了,就能吃上一碗热汤面,不饿的话就会和傅律师亲亲抱抱,多多少少也腻歪一会儿再睡觉。
傅律师很喜欢分享生活,他乐于跟许应分享自己遇到的人,事,或者值得拿出来跟许老师讨论讨论的案子。
许应有时候跟他的意见一致,有时候也会产生不同的看法,但又不至于吵起来,因为他感性判断偏多,而傅律师的判断更理智,也更有权威性,更准确。
许应说不过傅律师的时候会生闷气,他不理人了,傅朝年就过来哄。
踢踢就是个合格的“工具猫”,傅朝年每次抱着猫过来和跟老师撒娇,效果都很显著,大概是许老师脸皮薄,所以格外怕傅朝年这种厚脸皮的。
也有的时候,许老师累到反应迟钝,不太能及时地对傅朝年分享的事情进行反馈,他也全然不介意,他只会亲亲许老师,让许老师好好休息。
许应发现自己变得比之前依赖他了。
主要是在情绪价值上,许应觉得傅朝年身上好像有一种神奇的磁场,和寒冬里的暖阳一样,能够给他带来能量。
不过对于许老师时不时的冷落和忽视,傅律师也不是全无怨言的。
这人的怨气多半会体现在行动上,或者在床上。
这方面,许应觉得傅律师的能量有点过剩,好像用不完似的。好在负距离接触是两个人都享受的事情,许应大多数时候也就由着他去了,全当放松。
徐宁有句话说的没错。
爱是做。
在床上的时候许应和傅朝年都是激情四射的,是火热的,放肆的,甚至有时候会失去理智。他们会在大起大落之时紧紧拥抱彼此,大汗淋漓,享受震撼至极的快乐。
许应感受爱,也享受爱。
但爱也不只是做。
两个人又不是天天都在床上,生活中还是工作时间占了大半。
累是有点,但是当身边有爱人陪伴的时候,就会加倍地感受到温馨和幸福,这更难能可贵。
爱会让一切都变美好,爱是万能药。
许应慢慢懂得了,这也许就是爱人和被爱的一种意义。
他就很喜欢和傅朝年拥抱,偶尔也会在傅律师怀里想:我以前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看他现在吃得多好。
许应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现在这样平淡却温馨的理想生活居然会是一个看起来长得就不安分的人带给他的。
这个人叫傅朝年,是他的爱人,他的先生。
过日子就该是许应和傅朝年这样的,因为幸福,所以时间流逝得很快,一晃就是一个学期过去。
十二月末,学生们高高兴兴地放寒假回家了。
许应得以休息,狠狠地在家睡了三天。
傅朝年也结束掉手里所有的工作,终于可以如愿地和许老师去国外领证、度蜜月了。
旅游签证早在半个月前就办了下来,他们定好了要先去澳大利亚。那边正是夏天,气候好,华人也多,许应觉得不错。
更重要的是,澳大利亚允许同性结婚,只是流程稍微有些耗时,不过有傅律师在,许应不用操心任何事,只需要配合就好了。
一个多月前,傅朝年就递交了NOIM,许应不知道这东西具体是什么,傅朝年说这是证明他们双方有意向结婚的法律文件,也是在澳大利亚结婚一定要走的程序。
因为递交NOIM之后有一个月零一天的结婚冷静期,所以才要提前做准备。
毕竟旅游签证只有三个月,如果去了才做这些事,那么他和许老师的的蜜月旅行就会变得匆忙又草率,傅朝年可不想那样。
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傅朝年和许应到那边就可以准备注册,直接着手结婚事宜。
寒假的第五天,许应和傅朝年就干脆利落地到了澳大利亚。
傅朝年的目的明确,第一件要办的事就是结婚。
许应说他未免也太急了,傅朝年说许老师不懂,他盼着这天已经盼了半年。
他们选择的监礼人是宗教部长。
傅朝年用了一周的时间安排场地,布置。他不让许应知道,许应也乐于偷懒,就在他们租的房子里懒洋洋地躺了一周。
澳大利亚天气好,许应经常坐在院子里摇椅上晒太阳。
邻居是个长发大叔,土生土长的澳洲人,他很友善很热情,大概是看许应长得好看,所以会时不时地主动和许应聊上几句。
邻居问他和那位好像每天不着家的先生来澳大利亚做什么?是读书还是工作?
许应用英文说:“来结婚,度蜜月。”
他为傅律师说话,说傅律师这几天只是忙着准备婚礼,所以晚上才回来,并不是不着家。
邻居很惊讶,也很高兴。
他是个艺术家,隔天就拿了两件画着蓝色蝴蝶的上衣送给许应和傅朝年。
他说蓝色蝴蝶在澳大利亚文化中象征着爱情和自由,死亡和再生,是精神和灵魂的象征。
“我认为爱情和生死一样伟大。”艺术家大叔用新学的还有些拗口的中文说:“祝愿你们幸福。”
许应和傅朝年向他表示感谢,并且邀请他到家里一起享用晚餐。
一周后,许应终于参加了自己的婚礼。
傅朝年神神秘秘了一个礼拜,把地点选在了海边的一个大教堂里,里面铺满了鲜花。
监礼人在等待着他们上台。
他们不像平常的婚礼那样还有彩排,直接就要开始。
许应之前还没觉得怎么样,如今到了现场,眼看着要开始隆重的仪式了,他才发现自己心里有点紧张。
傅朝年牵住他的手,扣住,“许老师别紧张。”
许应摸了摸他的手,“你手心也湿的。”
说明傅律师其实也紧张。
许应没忍住笑。
傅朝年有点无奈,单手正了正领带说:“许老师这样拆穿我,我会很没有面子的。”
许应亲了他一下,“那这样呢?”
傅朝年立刻就好了,“走吧。”
“好。”
他们手牵着手走上去,面对面地宣誓,交换已经交换过一次的戒指,然后在教堂内安静而虔诚地拥吻。
许应和傅朝年没有叫任何人陪同,因为这是只属于两个人的仪式。
因为许老师不愿意张扬的性格,所以傅朝年一直觉得自己还欠许老师一场婚礼,现在终于补上了,而且一切都很圆满,他们都很高兴。
“我们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合法夫夫了。”傅朝年牵着许应的手说。
许应笑了下,觉得傅律师这话有点矫情,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今天是感动的,宣誓的时候他差点要掉眼泪,还好忍住了。
可许老师不善言辞,很多话说出口他会觉得有点酸酸的,就只是点点头说:“我知道。”
傅朝年捏了下他的耳朵,跟他表白,“我爱你。”
许应还是说:“我知道。”
“就没了?许老师就只回我一句这个吗?”傅朝年要闹了。
“不是。”许应没忍住弯了下唇,他知道傅律师还想听什么,就亲了下傅律师的眼睛,轻声说:“我也爱你。”
傅朝年这才满意了,牵着许应往外走。
许应:“还去哪?”
“去吃烛光晚餐。”傅朝年捏了许应的手一下,挑眉道:“许老师该不会以为,我用了一周的时间就只是选了个教堂吧?”
许应摸了下鼻子,心说我还真是这么以为的。
但其实傅朝年不仅安排了烛光晚餐,他还在海边准备了一场烟花。
许应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过烟花了。
小时候逢年过节他还能在镇子上看到,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放烟花,很热闹,后来到了城市里,基本就没有再见过几次了。
临川市中心广场上一年一度的音乐烟花秀许应也从来没有去凑过热闹,因为天冷,许老师犯懒,不想一个人出去挨冻。
而且每当身边越是热闹的时候,许应就越会感觉到失落,那种失落绵长蚀骨,空落落的感觉会持续很长的时间。
不过现在不会了,许应身边有傅朝年,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自然也不会觉得空。
烟花在空中炸开,点亮了半片天空,许应眼底倒映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海边有很多外国友人,因为是旅游旺季,华人华侨占了差不多一半。
他们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有情调,看到烟花会惊喜地呐喊,拍照,录视频,还会像很多电影电视剧里面那样,手牵着手围成圈,围着许应和傅朝年这两位主角跳舞。
许应完全没有觉得尴尬或者社死,因为他收到了很多的祝福。
这些都是素不相识陌生人,他们来自天南海北,他们的祝福尽数真诚,没有任何杂质,十分纯粹,身处其中的时候心里只有感动。
许应和傅律师十指紧扣,心跳始终炙热滚烫。
其实两个人看烟花是最常见、最俗套的事情了,但如果两个人相爱,这就是幸福。
“在这边条件有限,我好像只能做到这些了。”傅朝年说自己不够浪漫,亲了亲许应的眼睛说:“许老师不要嫌弃。”
许应眼圈微红地望着他,心想:这难道不浪漫吗?
抛开一切不谈,他和傅朝年相爱的这件事,就已经是浪漫本身了。

别人有的,他们也要有。
他们在澳大利亚精挑细选了两天,才寻觅到了一位优秀的华人摄影师, 但是对方的档期要排到半年之后。
一个月他们还能等一等, 半年就有点太久了,许应问傅律师:“要换摄影师吗?”
“你不是喜欢他的摄影风格吗?”傅朝年拍拍他的手说:“我先去协调看看。”
许应想了想:“我和你一起。”
摄影师的中文名字叫陆祁安,二十八岁,人很帅, 身上有种沉淀了文艺气息的磁场, 眼神深邃, 很吸引人。
许应和傅朝年是先在网站上看到了他的摄影作品,然后约定了时间和地点, 最后才见到的陆祁安本人。
地点在一个农场里,因为陆祁安这几天要在这里给袋鼠和羊拍照,走不开,所以是许应和傅朝年过来找的他。
许应看到陆祁安的第一眼,心里想的是:原来拍照好看的人长得也这么好看吗?
他被惊艳到的表情有点明显,傅朝年无奈地让许老师醒一醒神, 不要在自己面前对别的男人犯花痴。
许应安抚性地拍拍傅律师的手,低声哄他:“我这是欣赏。”
傅朝年只懒懒地看着他笑,并不说话。
农场小屋里,陆祁安并不知道这对夫夫私底下的暗流涌动, 他倒了两杯奶茶给许应和傅朝年,坐下说:“这里没有咖啡,请两位见谅。”
“谢谢。”许应捧着奶茶喝了口, 感觉很好喝,口感醇厚, 茶香清新。
他偷偷踢了下傅朝年的脚,小声说:“甜的,你也喝。”
傅朝年就尝了一口,礼貌微笑着对陆祁安说多谢。
陆祁安点头,开门见山道:“谈正事吧。”
许应和傅朝年的请求很明确,就是问陆祁安的档期能不能协调,最好是一个月之内的,能腾出两天左右的时间就足够了。
陆祁安虽然看着有点高冷,但人还算好说话,他翻了翻预约表,又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儿许应和傅朝年,跟他们确认道:“你们确定要请我拍吗?”
“我现在很少拍人。”陆祁安说。
就像模特会挑摄影师一样,摄影师自然也会挑选模特。这几年他基本都在拍风景和动物,平时也只接这类的业务,基本不接人物。
陆祁安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找他拍情侣写真。
他本来不想答应见面的,但对方朋友圈主页有两个人的红底合照,他看到了。
身为摄影师,陆祁安又觉得拥有这样优越长相的两个人,见一面再考虑也可以。
许应从他的语气当中品出来一点傲气,觉得对方大概是想含蓄地表达: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他拍。
许老师顿时就感觉到压力上来了,有种被摄影师当场面试的感觉。
傅朝年却只是笑了下,说:“知道的,我们看到过你的作品。”
他和许应最开始是被网站上的一张获奖照片吸引来的,主要是许老师看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他们总得争取争取。
那张获奖照片拍的就是人,是一位穿着白衬衫、正在画画的少年。
少年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下,一手拿着调色盘,一手拿着画笔,白衬衫沾了一点颜料,而他眼神纯粹,正安安静静地看着镜头。
许应看到的时候这张照片的真的心惊了一下。
以前他只是听过“摄影是有生命和灵魂的”这种说法,但是因为平时接触的少,很难发现。
这回还是许应第一次如此直观地通过一张照片,感受到了情感的流动,哪怕还有些青涩,但却是真的具有磅礴的生命力。
许应当时看到照片的时候,第一感受是很美好。
他觉得拍照的人一定很欣赏照片里的少年,否则不会把少年拍得那么透彻美好,又那么的小心翼翼,传递出来的情感像一颗萌芽的种子。
这张照片的作者就是陆祁安。
先不猜测陆祁安和照片里那位少年的关系,起码这能证明陆祁安是可以拍好人物的,他拥有很高的摄影水平。
许应觉得自己和傅朝年既然要拍照,那就得好好拍。
傅朝年把自己提前保存下来的那张照片找出来,手机放到桌面上,笑了下说:“我爱人和我都很喜欢你的摄影风格。”
干净,自然,美好。
陆祁安低下头,他的目光有些复杂而留恋地停在少年的脸上,过了好几秒才再度抬起头,看着他们说:“我需要几天时间考虑一下。”
许应点头:“好,静候佳音。”
许应和傅朝年来都来了,自然有势在必得的决心。
艺术没有标准,多半要看内心感觉和是否投缘,许应就觉得陆祁安能把他们拍好。
他们也没回去,找到了农场主沟通,然后就直接在这里住了下来,房间就在陆祁安隔壁。
白天陆祁安拍照的时候,许应和傅朝年就跟在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仔细观摩,偶尔还能搭把手。
许应自己也带了相机,也会和傅律师给彼此随便拍几张。
农场的自然风景很好,但他们拍的就是没那么出片。
许应对自己和傅朝年拍的照片的评价是:全靠颜值硬撑。
傅朝年亲了他一下,理直气壮地说:“起码还有颜值,许老师好看。”
“你好看。”许应碰了碰傅律师的脸,觉得傅律师此刻在阳光下看起来格外动人,他眨了下眼说:“喜欢你。”
许老师很少跟他表白,傅朝年望向许应的眼神顿时变得幽深起来。
他有点想要许老师了,但最近几天都不太合适,只能忍。
农场主经常准备好饭菜叫陆祁安和他们两个一起吃,期间几个人会闲聊几句,两天下来,关系自然也能熟络一些。
许应和傅朝年平时的互动总是自然而甜蜜的,有时候或许他们本人都没发现,但旁观的陆祁安能够从他们身上感觉到美好。
有时候陆祁安甚至怀疑许应和傅朝年是故意留下来秀恩爱的。
害得陆祁安也被勾出来一些心事,晚上偷偷地拿出那位少年的照片来看。
不止是获奖的那张,他曾经给少年拍过很多张,都在他私藏的相册里。
或许是看到别人幸福,自己也会感受到幸福,也或许是为了弥补自己心里的遗憾,五天之后,陆祁安答应了给许应和傅朝年拍照。
“原定的预约不能更改,我可以牺牲自己两天的休息时间给你们拍。”陆祁安看他们一眼,说:“但我的价格很高。”
傅朝年:“双倍可以吗?”
“可以。”陆祁安拿起相机,“今天下午算我赠送,农场风景不错,你们的第一组照片要不要在这取景?”
许应点头说:“要的。”
他和傅律师也很喜欢这里,感觉十分亲近大自然,但他们自己拍总是拍不好。
许应很想看看自己和傅朝年在专业的摄影师镜头下会是什么样子。
他们就穿自己的衣服拍了一下午,许应和傅朝年第一次感觉自己像被人摆弄的洋娃娃。
“靠近一点,但不要抱太紧。”
“摸那只羊,它不会咬人。”
“注意眼神,别飘,很好。”
“看对方,不要看我。”
“许先生是害羞吗?这张不错。”
“傅先生,眼神可以稍微收敛一点。”
“……”
整个过程大概就是这样,虽然有点累,但许应觉得很有趣。
他们还和农场主的袋鼠和羊一起拍了几张。
晚上吃过饭,陆祁安把下午拍的照片导到电脑里,让他们选。
许应看到照片,眼睛一亮,心想: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明明是同样的风景,他和傅朝年之前拍的简直是小学生春游,可人家陆祁安给他们拍出来的就是艺术感大片。
陆祁安是位优秀的摄影师。
这还是原图直出没有ps过的,许老师看哪张都觉得好,他选不出来,直夸陆祁安拍得好,厉害。
陆祁安宠辱不惊道:“你们条件也好。”
老实说,他之前不愿意拍人,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人的长相各有千秋,但事却是一样的多,陆祁安不愿意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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